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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顾家老夫人听说了今天的事,苦口婆心地劝着顾念山:
千等万等,好不容易把人等回来了,你这又是何苦!
顾念山搀着老夫人,
娘,你放心,我有分寸。不磨磨苏梨的这份傲气,她怎么能明白夫为妻纲。
何况她这次得罪的,可是京城的大人物,我没把她交给官府,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老夫人叹了口气,可万一她真是苏家的人......
不可能,顾念山话里话外满是笃定,
她一个孤女,怎么可能跟京城权贵扯上关系
假扮苏家家主,也不过是想让我回头。
顾念山一直以为自己是讨厌苏梨的。
那该死的女人竟然敢不声不响就抛弃他,
她难道不知道,女子要以夫为天吗
他早就想好了,等她回来,定要她痛哭流涕,跪着求他要她。
可当她真的沦落到被所有人唾弃打骂,他只觉得心疼。
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只要看到那双固执倔强的眼睛,他就觉得这五年的分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了。
他决心等这件事情结束后,就将她抬为平妻,和若若一天进门。
门外,一顶软轿落定。
顾念山急急迎出去,理了理衣摆,深深行了个大礼。
贱内不懂事,偷拿了苏家玉佩,人我已罚过,还请王爷不要怪罪。
看着顾念山双手奉上的玉佩,萧璟眸子暗了暗,面色也黑了几分。
贱内
顾念山丝毫没有察觉,应声说是。
一边还伸长脖子往萧璟身后张望,
苏公子没有与王爷同来吗
萧璟心头一滞,他们竟还不知道苏梨的身份
就在此时,他突然瞥见了顾念山腰间系着的香囊。
独有的针法,让他想不认出都难。
只是那香囊......似乎还染上了血渍
萧璟顿时感觉呼吸都不畅了,心脏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
他一把揪起顾念山的衣领:绣这香囊的人,现在何处
......
柳若若将一身是伤的我泡在后院染缸中。
前厅老爷们的女眷此时都聚集在此,为了自家前程,叽叽喳喳地巴结柳若若。
我的发丝黏在额间,几乎是进气少出气多。
我想呼救,可浓稠的染料汩汩涌进口中,糊住我的口鼻。
染料将我的整张脸染得鲜红,五官已看不分辨。
有人看不下去,悄悄扯柳若若的袖子。
今日前厅可有贵客,这个时候在后院动用私刑,是不是不太妥当
柳若若嫌弃地瞟了一眼死狗一样泡在染缸中的我,大声解释:
你们还不知道吧,这贱人为了勾引男人,居然敢偷苏家家主的玉佩,简直是咱们青城之耻!
我这么做,无非是想让苏公子和七王爷知道,咱们青城容不下这等鸡鸣狗盗之徒,咱们跟她可不一样。
这话一出,刚刚还在为我求情的人恨不得立刻跟我撇清关系。
周围的人都开始对我恶语相向,仿佛不骂我,就是在跟苏家作对。
我看她就不像个好东西,幸亏当初顾公子把她休了,不然,可真是家门不幸。
我听说当初有人只是出言顶撞苏公子,就被七王爷拔了舌头。她现下偷了苏公子的玉佩,不得被砍掉双手喂狗
有人替柳若若出主意:
不如用刀在她脸上刻‘罪奴’二字,再用最坚固的染料上色,看她以后还怎么勾引男人。
柳若若拿着刀一步步向我逼近,眼里冒着兴奋的光。
我拼命摇头,字字泣血:别过来,你敢!
她伸手抚上我的脸,
放心,只要你乖乖伏罪,让七王爷消气了,不比砍断双手成个废人强多了
她兀自说着,丝毫没注意到周遭不知什么时候变得静得可怕。
连按着我的仆妇也低着头,颤颤巍巍地跪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