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萍哭啊,就打电话告诉原主,希望这个他回来解决。
而原主也听话的时隔几年回来了,不过回来可不是来解救自己女儿的。
他在外面闯闯荡荡九年,本来还能在厂里打螺丝。
随着厂里要求越来越多,纹身工作受限,就开始干工地。
但也说了,原主希望一夜暴富,赌钱赌的也越来越大。
每次赚两个钱就会拿出去赌,十赌九输,输光了再想办法弄钱继续赌。
接到亲妈电话,知道这个被自己卖出去的女儿居然在村子里赚钱。
所以回来,就是来分一杯羹的。
原主回来后就去赵保根家闹腾,扬言要报警。
赵保根心里也发怵,虽说这孩子他买的,但他也怕警察。
于是就好言好语地跟原主商量,说以后不让谢丫再干这事儿了。
其实赵保根心里想着等原主一走,就继续干,毕竟这钱太好赚了,都上瘾了。
可谁能想到原主突然跳出来反对,还放话了,可以继续干,但是不让报警的唯一办法就是,钱得分他一半!
于是,本来是一个拉皮条的,现在又多了一个原主。
弄的隔壁村一些男的都慕名而来。
……
李凤萍知道更崩溃了,本来以为儿子回来能给谢丫带回家,没想到都是畜牲。
气的她一把年纪,不顾老伴的阻拦。
大晚上拿着锄头到赵保根家里,想着给谢丫偷偷带走。
破木板门咣当撞开的瞬间,她看见大儿子谢勇正系着裤腰带从里屋出来,外头还蹲着三四个等着"办事"的老畜生。
她这是造什么孽,生了两个儿子都是畜牲!
最扎心的是里屋传来的动静,谢丫光着身子蜷在炕角,看见奶奶的瞬间突然喊出一句:“听话要回家”
这话李凤萍从小跟她说到大,教她要听话,才能回家,不听话的话就不要她了。
没成想听自己孙女说出这句话,竟是在这种地方。
当即红了眼睛,冲进屋子就对着大儿子打。
其他男的面面相觑,也不排队了,先溜再说。
赵保根喊着原主出来拦着,原主匆匆忙忙跑过来抱住暴怒的亲妈,大哥谢勇就借机逃走了。
李凤萍一锄头劈开拦路的原主,扯过被单裹住孙女。
经过灶台时顺手操起菜刀,谁敢拦就剁了谁。
见李凤萍走了,刚刚跑了几个人又回来。
因为他们给钱还没办事,现在人没了,不得让原主还钱。
可原主是什么人,钱到自己手里,就是自己的。
当即就说,让他们去拦老太太,人还是他们的。
可人家也不傻,李凤萍手里有菜刀呢。
见原主不愿意掏钱,顿时闹起来,围着他揍,赵保根趁机拿着钱跑路。
月光底下,六十多岁的老太太背着孙女往家跑。
谁知道回家的时候老伴早在那里等着了,要求她给谢丫送回去,要不然就让她自己养。
自己养就自己养,李凤萍擦了擦眼泪,收拾行李带着谢丫要出去打工。
一开始找了一个刷盘子的活,才干了不到半个月,谢丫怀孕了。
李凤萍天塌了,忙着带去医院。
一检查才不是怀孕这一点问题,因为年纪小各种问题都有,医院直接报警了。
当案件细节经媒体报道后,举国哗然。
谁也想不到,谢丫的亲生父亲竟是主犯。
原主和赵保根被抓住入狱,狱友们轮番“教训”这两个畜生。
特别是原主,不到一个月就被打断了腿。
之后在政府帮助下,谢丫改名换姓上了一个户口,从此也不再是黑户了,开始新的生活。
李凤萍也曾带着孩子回过一次老家,却被大儿子和老伴举着扫帚赶出院子。
因为事情闹大的原因,大儿子也被离婚了。
原主亲爸把错全部推到李凤萍身上,如果她不掺和这事,他们一大家还是好好的。
大儿子不会离婚、小儿子不会坐牢、
就搞不懂李凤萍非得为了一个“傻子”较什么劲?
这个孩子连原主这个亲生父亲都不要的!
甚至说,给了她生命就已经不错了。
也不想想村里的河里,死过多少女孩子?
李凤萍也彻底失望了,虽然她曾经也重男轻女,但这一刻站在女性的这一面,只觉得恶心,一股气带着谢丫又离开打工。
十五年后,原主坐完牢出来,腿瘸了,眼瞎了一个,只能在大街上要饭。
可是钱是那么好要的吗,受尽了社会的白眼,饥一顿饱一顿。
在一次三天没吃上饭的时候,原主的精神头越来越差。
突然,一个看起来有点呆滞的少女站到了他面前,还笑嘻嘻地递过来一个彩虹棒棒糖。
原主怔怔地接过来,刚想用一只眼睛仔细看看少女,结果人已经一蹦一跳地跟上了一个穿着红马甲的队伍。
“云市特殊人群关怀中心”
原主脑子里的记忆一下子就跟刚才那个少女对上了,再看看手里的棒棒糖,绷不住的流下眼泪。
走在前面的李天晴听到哭声,回头瞅了一眼,又被旁边的人很快拉走了。
她就觉得这个要饭的爷爷好眼熟,有点像爸爸……
可是小梦姐姐跟她说爸爸去当神仙了,还有奶奶也去找爸爸了,她要好长时间才能见到。
到了晚上,风凉飕飕的,原主躺在桥洞里,裹着破破烂烂的尿素袋,就这么去了。
手里的棒棒糖还是原样,估计是他不配吃吧
嗯,反正谢宴是这样想的。
……
江市,某工地。
谢宴长舒一口气,睁开眼就是一片乌漆麻黑。
手摸了摸,确认自己躺在地上。
费力撑着地起来,凭借着肌肉记忆晃晃悠悠的往住的地方走。
满身酒气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反正看一个东西,都能看出来五六个影。
眼皮还在打架,得亏这一路没有老变态,要是有个人出来捡尸,谢宴还真反抗不了。
只能祈祷,如果真有人捡自己,不论长成啥样,只要不是男的就行。
好不容易晃到前面有点光了,谢宴一激动也没看地下,也不知道哪个哔了狗的把井盖搬开了。
一绊,好了,人就掉下去了,还是头往下的。
报应啊,就是这个报应咋就报在自己身上……
早不掉,晚不掉,自己一来就掉。
要是说早一点掉,那么谢宴说不定还会自费买两串炮仗庆祝一下。
可尼玛,这个罪非的自己来受。
耳边传来一阵女声的喊叫声,谢宴松了一口气。
嗯,是个女的,安全。
踏实的闭上眼睛,就这样在下水道里睡的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