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四人在会议室紧锣密鼓地准备着发布会。
“专家们答应出席了吗？”沈墨城问。
林微微点头，“三位主要顾问都同意了，包括张教授。他甚至提出可以展示我们技术与高氏的根本差异。”
“太好了。”苏晓晓翻看着名单，“我已经确认了二十家媒体出席，包括几家国际媒体。”
顾修远推过一份文件，“这是法律声明初稿，我标注了几个需要强调的关键点。”
沈墨城快速浏览文件，满意地点头，“很好，各位。我们——”
他的话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研发部的李副主管推门而入，脸色苍白。
“出事了！系统被入侵，有人试图窃取我们的核心数据！”
沈墨城猛地站起，“什么时候？”
“刚刚发现，可能是昨晚开始的。我们已经启动紧急隔离程序。”
“损失如何？”林微微急问。
“核心专利没事，但有一部分技术细节可能被拷贝了。”
沈墨城与林微微对视一眼，两人几乎同时说出：“高志明。”
“这太巧合了。”林微微说，“昨晚他联系我，今天就发生系统入侵。”
“顾修远，这能作为证据吗？”沈墨城转向好友。
顾修远思索片刻，“需要技术团队尽快提供入侵日志和证据链。如果能证明攻击来自高氏，那就是赤裸裸的商业间谍行为。”
“我马上去协调。”林微微拿起外套准备离开。
“等等。”沈墨城拦住她，“你留在这里继续准备发布会，我去处理系统问题。”
“但研发是我的部门——”
“正因如此，你更需要在发布会上详细解释我们的技术细节。”沈墨城坚定地说，“相信我，我能处理好这个。”
林微微点头，“好，记得随时更新情况。”
沈墨城离开后，苏晓晓担忧地看着林微微，“这会影响发布会吗？”
“不会，反而给了我们更有力的反击机会。”林微微眼中闪过一丝锐利，“高志明想玩阴的，那我们就让他输得更难看。”
顾修远赞赏地点头，“先发制人，我喜欢。”
三人继续完善发布会细节。林微微正在整理演示文稿，顾修远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屏幕，表情变得严肃。
“是沈墨城，他要我们立刻去他办公室。”
三人匆忙赶到沈墨城办公室，发现他正和几位技术人员围在大屏幕前。
“我们找到了入侵源头。”沈墨城严肃地说，“不是高氏的直接行动，而是一家第三方安全公司的操作，但我们追踪到他们近期与高氏有大额资金往来。”
“有确凿证据吗？”顾修远问。
技术主管点头，“我们捕获了完整的入侵过程和数据传输记录，还有那家公司与高氏的资金流水。”
林微微深吸一口气，“这下他跑不掉了。”
“不止如此。”沈墨城嘴角微扬，“他们以为得手的数据，实际上是我们设下的陷阱。那些所谓的'技术细节'包含了特殊标记，一旦他们使用，我们立刻能知道。”
“这是你什么时候做的？”林微微惊讶地问。
“上周安全演习后。”沈墨城轻声说，“我总觉得高志明不会善罢甘休，就做了最坏的准备。”
林微微不知是该感动还是该责备他的多疑，但现在看来，这份多疑救了他们。
顾修远思索片刻，“我们应该调整发布会策略。先正常介绍技术，然后在媒体提问环节揭露高氏的间谍行为。”
“同意。”林微微点头，“让他们先把自己架在道德高地上，再把他们拉下来。”
“苏晓晓，你能临时增加几家商业犯罪领域的媒体吗？”沈墨城问。
“没问题，我这就去联系。”苏晓晓拿出手机。
四人重新规划发布会细节，气氛紧张而兴奋。当他们讨论到最后环节时，沈墨城收到一条消息，脸色突变。
“怎么了？”林微微问。
“高志明刚刚向所有媒体发了邮件，说他有沈氏从高氏窃取技术的'确凿证据'，会在下午公开。”
“他想抢在我们前面。”顾修远冷笑，“典型的先发制人。”
林微微沉思片刻，“我们得改变计划了。”
“提前发布会？”苏晓晓问。
“不，时间来不及。”林微微看向沈墨城，“但我们可以先发一个简短声明，让媒体知道我们掌握了高氏商业间谍的证据，发布会上会公布详情。”
沈墨城眼中闪过欣赏，“完美。这样就能打乱高志明的节奏。”
“我来写声明。”顾修远拿出笔记本电脑，飞快地敲击键盘。
半小时后，一份官方声明发布在沈氏集团官网和各大社交媒体平台，引发媒体震动。高志明的“确凿证据”还未公布，舆论已开始偏向沈氏。
下午两点，沈氏集团大厦新闻厅座无虚席。林微微站在后台，心跳略快。沈墨城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
“紧张？”
“有点。”林微微承认，“但更多是兴奋。”
“一切准备就绪。”沈墨城轻声说，“高志明已经坐不住了，刚刚打电话要求私下协商。”
林微微挑眉，“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一切都可以在发布会上公开讨论'。”沈墨城模仿她昨晚的回答，两人相视一笑。
“准备好了吗？”顾修远和苏晓晓走过来。
发布会开始前，沈墨城最后审视了一遍演示材料。他转向站在一旁的林微微，她正整理手中的文件，神情专注。
“我们开始吧。”沈墨城说。
林微微点头，两人并肩走向舞台，顾修远和苏晓晓紧随其后。
闪光灯立刻如暴雨般响起。沈墨城站在麦克风前，环视满座的记者。
“感谢各位媒体朋友出席今天的发布会。最近关于沈氏与高氏的技术争议，引起了广泛关注。今天，我们将用事实和证据，回应所有质疑。”
林微微接过话筒，“首先，我想邀请三位参与我们项目的专家学者为大家介绍沈氏新技术的创新点。”
三位医学专家依次发言，详细解释了沈氏技术的原理与独特之处。林微微注意到，坐在前排的几家主流媒体记者正专心记录，而后排一位戴眼镜的记者却频频看表，似乎在等待什么。
当专家们讲完，沈墨城再次走到台前，“接下来，我们将展示完整的技术研发时间线，包括每一阶段的专利申请记录。”
大屏幕上开始播放详细的项目进展，林微微补充解释每个关键节点。正当她讲解到一半，会场后门突然开启，高志明带着几名助手走了进来。
现场顿时骚动起来，记者们的镜头纷纷转向高志明。沈墨城面色不变，只是眼神冷了几分。
“请继续，林总监。”他示意林微微。
林微微镇定地完成了介绍，然后转向观众，“接下来，我们将揭露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
顾修远上前一步，“昨晚，沈氏系统遭遇了有预谋的黑客攻击，我们有充分证据表明，这次攻击与高氏集团直接相关。”
技术团队将入侵证据投影到屏幕上。现场记者发出惊呼声，闪光灯更加密集。
高志明脸色铁青，大步走向舞台，“这是诽谤！沈墨城，你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与高氏有关！”
沈墨城冷冷一笑，“是吗？顾律师，请展示第二组证据。”
顾修远点击遥控器，屏幕上出现了一系列银行转账记录和通讯记录，清晰显示高氏与那家安全公司的往来。
“这些都是伪造的！”高志明厉声说。
“法院会判断真伪。”沈墨城平静地说，“但我很好奇，高董事长为何如此着急赶来？是担心我们公开什么呢？”
高志明冷笑，“我是来揭露真相的。沈氏所谓的'创新技术'，本质上是剽窃了高氏的基础研究！”
他示意助手分发文件，“这是高氏三年前的内部研究报告，与沈氏现在的技术高度相似！”
记者们翻阅文件，会场再次骚动。林微微接过一份，快速浏览后，与沈墨城交换了一个眼神。
“高董事长，”林微微走到台前，声音清晰而有力，“这份报告确实有些相似点，但这是因为我们使用了相同的理论基础——这个理论五年前就已经公开发表在国际学术期刊上。”
她点击遥控器，屏幕切换到一篇学术论文，“这是沈氏技术的理论基础，发表于2018年。而高氏的报告日期是2020年，恕我直言，如果要谈'剽窃'，似乎方向反了。”
现场爆发出笑声，高志明脸色更加难看。
“此外，”林微微继续道，“我们的核心创新在于应用方法，这点与高氏完全不同。这就像两家餐厅都用面粉做主食，但一家做面包，一家做面条，本质上是不同产品。”
张教授走上前，用专业术语详细解释了两种技术的本质区别。记者们频频点头，镜头重新对准沈氏团队。
高志明见势头不对，突然转变策略，“沈墨城，不如我们私下解决这个问题？毕竟，商业竞争不应该变成公开对质。”
“现在想私下解决？”沈墨城挑眉，“早在你指控我们之前，我们就多次提出专业对话，都被高氏拒绝了。”
“而且，”顾修远补充，“鉴于高氏已经采取了非法手段窃取沈氏商业机密，我们将在发布会后正式向警方和检察院提交刑事控告。”
高志明脸色变得铁青，“你们没有确凿证据！”
沈墨城冷笑，“除了之前展示的证据外，我还要告诉高董事长一个坏消息：你们窃取的数据中含有我们特意设置的标记。一旦你们尝试使用，就会自动向我们的服务器发送确认信号。”
高志明震惊地望着沈墨城，似乎无法相信自己竟然落入如此精心设计的陷阱。
“高董事长，你不该低估对手。”林微微平静地说。
场面一度陷入沉默，记者们疯狂拍摄这一幕。高志明咬牙切齿地盯着沈墨城和林微微，最终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沈墨城继续主持发布会，回答了记者的各种提问。整个过程井然有序，沈氏团队的表现让媒体印象深刻。
发布会结束后，四人回到办公室，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们赢了。”苏晓晓兴奋地说，“你们看到高志明的表情了吗？简直像吞了一只青蛙！”
顾修远轻笑，“不，是两只。”
“明天的头条已经定了。”林微微看着手机上的新闻推送，“'沈氏反击：技术剽窃指控反转，高氏涉嫌商业间谍'。”
沈墨城倒了四杯香槟，“感谢各位的出色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