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胧月乃京城的第一才女,风雅诗社正是她一手兴办,不过按照时间线,楚霁华现在还不知道她是谁。
他腰上的玉也并非苏胧月亲手所送,而是人家不小心落下的,楚霁华瞧着那身影动人,且玉也十分别致,便留下了,希望有朝一日主人能前来寻玉,正可一睹风采。
想到此处,楚灵霄不禁吐槽了一句。
这玉的质量可真好,居然掉地下,没摔碎。
当然,她这话也并非是说给楚霁华听的,他和苏胧月还在萌芽状态,根本不知道诗社的事,但是,他旁边的容睿却清楚的很。
苏胧月出身颍州苏家,是正宗的名门闺秀,爷爷曾为当今圣上的帝师,还乡之时,圣上更是亲手为苏家提了毓秀名门的匾额,曾被传为一时佳话。
奈何苏家五代单传,人丁凋零,苏老爷子去后,苏胧月的父母也相继病亡,她一人难撑门庭,便来到京城投奔容睿。
面对这个如花似玉的表妹,容睿自然是无条件的宠溺,无论她想做什么,容睿都会举双手支持,诗社的房子就是他亲手所选。
听了楚灵霄的话,容睿果然站住了脚,一双沁着寒意的眼眸,朝这边看了过来。
楚灵霄唇角微扬,露出了一丝得逞的笑容。
果然是人都有软肋,只要能捏住他的七寸,看他如何猖狂。
继而她脸色一沉,对着容睿冷声喝道:“放肆,你竟敢直视本宫,莫非想刺王杀驾不成?”
楚霁华忙打圆场。
“容将军有公务在身,心急回营,还请皇姐莫要怪罪。”
瞧着五皇子为自己卑躬屈膝,容睿心头微暖,终于弯下了高贵的腰。
“容睿见过长公主。”
楚灵霄走到了他的身边,冷哼道:“容将军,你好自为之。”
语毕,转身上轿,消失在了容睿那两道剑锋一般的视线中。
“听闻昨日容将军曾入公主府,莫非与皇姐发生了嫌隙?”
楚霁华一脸纳闷,平时长姐见到容睿,就仿佛蜜蜂见到了糖,无时无刻不在讨好他,恨不得整个人都黏在他的身上,今日到是显得疏冷。
容睿斩钉截铁的答道:“没有,她只是问了些边关之事。”
楚霁华笑道:“皇姐向来不关心这些,为了将军也算是掏空了心思。”
“殿下还是莫要再提此事了,臣另有事办,这便告辞了。”
容睿躬身一礼,人已翻身跃上马背。
“好,咱们明日见。”
楚霁华目送他远去,无奈摇了摇头,他倒是很想撮合这门亲事。
若此事能成,不但可以拉拢到皇姐的人脉,亦可让容睿与皇家的关系更为牢固,但照目前的发展来看,似乎不太可行。
“罢了,咱们也回吧。”
此时,容睿已经到了风雅诗社。
身穿浅粉色罗裙的妙龄女子,正坐在院中的长廊上看书,身后开着各色的花朵,却不及那人儿半分颜色,当真是人比花娇。
听到脚步,女子抬起了头,有些惊喜的喊道:“表哥,你怎么来了?”
看到苏胧月的瞬间,容睿脸上的寒冰瞬间消融,薄削的唇角亦多了几分笑意。
“看什么呢?”
苏胧月提着裙摆,蝴蝶一般的跑了过来,撒娇般的说道:“我在看前朝柳山人的诗词,大气磅礴,引人入胜,表哥也来瞧瞧。”
想到楚灵霄的“好自为之”,容睿的好心情瞬间消失不见,这话无疑是赤裸裸的威胁,她在提醒他,只要她想,随时都可以对苏胧月动手。
容睿薄唇微抿,眉头又紧了几分。
“为兄想了多日,还是觉得诗社有些不妥,莫要办了,你终是一个姑娘家,整日与那些才子在一起,难免会被人说闲话,如果你愿意回颍州,为兄可派人……”
容睿的话才说了一半,苏胧月的眸子就盈出了水。
“表哥莫不是嫌弃我了,不想让我留在京城了?”
看着苏胧月楚楚可怜的模样,容睿顿把喉咙里的话咽回了肚子。
“怎么会,莫要胡思乱想。”
苏胧月立即破涕为笑。
“我就知道表哥对我最好了,只要人心干净,就不怕人说,过两日我还想以诗会友,办一个诗词鉴赏会,表哥若有时间,一定要给我捧场哦。”
瞧着苏胧月娇憨的模样,容睿稀里糊涂就答应了,等他反应过来,苏胧月已高兴的跑开了。
容睿站了一会儿,牵马离开。
为了保护胧月,只能消除远赴边关的想法,暂时留在京城。
若楚灵霄敢对胧月出手,即便拼上性命,亦要让她付出代价……
容睿跃上马背,看向了公主府的方向,幽黑的眸中怒涛滚滚,火光丛生,杀机盈满了眼眶。
彼时,楚灵霄已回到了公主府。
天楚四大护国元帅,她已得了其一,另外三人,一个在二皇子楚琼珏的手中,另外一个应在坝州玩泥巴,眼下还剩朱雀在京,以万花楼的花魁隐藏身份。
拿钱赎肯定是不行的,必须得她心甘情愿的跟着自己,方能忠心。
看来势必要亲去一趟,展露自己的王八之气了。
此时的男主楚霁华虽未崭露头角,却早有野心,即便容睿留在京城,楚霁华依然有刺杀她这个皇长姐可能,他想俘获容睿,必定会投其所好。
为了防范于未然,楚灵霄必须走男主楚霁华的路,让他无路可走。
至于容睿这个男二,自然也不能这么算了,现实里楚灵霄无权无势,处处装孙子,如今有了滔天的权力,不使用一下,未免太对不起这个身份了。
“青松,你马上派人去坝州一趟,寻找一个名叫关鹏的泥瓦匠,除此之外,我还需要一个京城最丑的女人。”
青松的脑袋已经彻底的短路了。
以前公主只是喜欢搜罗吃喝和美男,怎么又对匠人和丑女人有了兴趣?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没忍住,抬头问道:“公主要丑女是……”
楚灵霄勾了一下唇角,吐出了两个字。
“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