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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我签完过户文件,律师递给我一个信封:周总留给你的。
里面是一张支票和一串钥匙。
支票上的票面金额应该足够我舒舒服服过完余生,钥匙是郊区一套小公寓的。
附言里只有冷冰冰的一句话:别出现在我面前。
我把支票和钥匙放进信封,和遗嘱一起交给律师:请在我死后转交给周总。
我将相册也一并给了他:如果我有什么意外,请在我死后转交给周总。
深夜,一阵剧痛将我惊醒。
视线开始模糊时,我摸索着拨打了120,却已经说不出话来。
......
周云哲正紧紧盯着手机的屏幕。
幽蓝的光映得他脸色发青,锁屏界面上,密密麻麻地列着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陌生号码。
正当他准备按下回拨键时,手机再次剧烈震动起来。
周云哲深吸一口气,终于按下了接听键:喂。
是周云哲先生吗
听筒里传来沙哑的男声,背景音夹杂着监护仪的滴答声。
我是市立医院急诊科张医生,您的夫人江采禾现在在我们医院重症监护室,情况非常危险......
周云哲猛地坐起身,床垫发出弹簧扭曲的吱呀声。
一旁蜷在沙发上刷剧的林媛被这举动吓了一跳。
她望着周云哲煞白的脸,涂着暗红色口红的嘴唇微张。
什么你打错了吧
周云哲的指节捏得泛白,额角青筋突突跳动。
听筒里传来纸张翻动的窸窣声,张医生语气愈发沉重:您的夫人江采禾现在在我们医院重症监护室,情况非常危险..
她生的什么病
周云哲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
电话那头陷入诡异的沉默,只有电流的沙沙声。良久,传来一声意味深长的冷笑:您真的不知道
张医生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
两年来,她每个月都会定时来复查。但每次提出的治疗申请,都被作为家属的您拒绝签字。
周云哲一脸白,自己什么时候拒绝过
我…我从来没有拒绝过。
张医生笑道:我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听你聊家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