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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廷修更气了,带来的白色玫瑰花,被他发疯似的打向顾知州。
惨白的玫瑰花瓣如被惊散的蝶群,裹着刺茎狠狠砸向顾知州那张冷硬的面容。
顾知州后腰抵着雕花桌沿,骨节分明的手却已闪电般扣住傅廷修挥来的手腕。
指节错位的脆响混着布料撕.裂声。
傅廷修狼狈跌在波斯地毯上。
手肘擦过鎏金桌脚,猩红的血珠顺着天鹅绒面料蜿蜒而下。
顾知州只是皮笑肉不笑的看向他,不是都给你发了离婚协议书吗
现在春意是单身状态,谁都可以追求她,也轮不着你指手画脚。
傅廷修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在众人面前立下誓言,晚上我挑选相亲对象时,他也会来。
晚会举办在山头上。
山风裹挟着松针的腥涩掠过发梢。
崖边那盏忽明忽暗的灯笼在夜空中摇晃。
投下破碎的光影,将这场诡异的晚会笼罩在一种说不出的氛围中。
五十米高的独木桥横亘在两山之间,宛如一条细长的黑线。
没有任何护栏,仅有一根手腕粗的绳索作为支撑。
狂风中,桥身发出
了咯吱咯吱
的声响,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会断裂开来。
傅廷修天生恐高,此刻却不知从何处借来一个轮滑。
毅然地踏上了这座摇摇欲坠的桥。
他的双腿微微颤抖,额头上冷汗直冒,每滑行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
就即将抵达山壁的那一刻,一阵强风袭来,他失去了平衡。
整个人重重地磕在了布满尖锐岩石的峭壁上。
他的膝盖和头部瞬间渗出鲜血,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刺眼。
剧烈的疼痛让他险些昏厥,但他强忍着,继续向前滑行。
等他终于到达对岸时,衣服早已被过度的摩擦磨得破烂不堪。
露出一道道狰狞的伤口。
傅廷修一瘸一拐地走进晚会现场,脚步踉跄。
他艰难地走到我面前,从破烂的衣服里掏出一枚钻戒,单膝跪地。
他的声音沙哑而又充满深情:春意,就算我们离婚了,我可以再娶你一次。
这次我是真的知道错了,苏淼淼已经被我关进水箱了,我和她之间不会有孩子的。
回家吧,我和奶奶都在等你。
我冷笑着,看着他在我面前低头匍匐的狼狈模样,心中却没有泛起一丝波澜。
曾经的伤痛,早已将我的心磨得坚硬如铁。
我指了指桌上那散发着诡异幽光的毒蛊,语气冰冷地问道:你爱我能爱到为我去死的地步吗
万箭穿心的痛苦,日日发作,你可以忍受吗
每天见到最恐惧的人和事,你能接受吗
如果你可以,我就信了你知道错了!
话音刚落,傅廷修没有丝毫犹豫,当即站起身来,眼神中透着决绝。
他一把抢过那蛊毒,仰头便将其径直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