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伴随着水滴声,一双在黑暗里发光的金瞳逐渐出现在我眼前。
喵。
他又叫了一声。
万魔窟里可没有这种毛茸茸的小玩意。
我摸索着触碰它,好温暖,好柔软！
是小猫！
大妖今天没有被召唤出来,倒是召唤出一只小猫。
我抱起他,搂在怀里,丹田处的冷凝仿佛也在渐渐回暖。
但是小猫好像不是很乐意被我包住,他喵喵喵一通乱叫,又在我怀里好生挣扎。
乖呀小猫,你在这里也很孤单吧,我也孤单好久啦,让我们一起作伴吧！我揉揉他毛茸茸的脑袋,又贴近他,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好不好,我还没有朋友呢。
小猫还在挣扎,在我手臂上抓出不少伤口,但我身上更重的伤比比皆是,我并不在意这些小抓小挠。
我好久没有能倾诉的对象了,我抱着小猫,他暖洋洋的,像个太阳。
我开始絮絮叨叨,明明知道这种只会喵喵不会说话的小猫未开灵智,应是听不懂我说话的,我还是想说。
小猫小猫,你爹爹娘亲呢,你有爹爹娘亲吗,他们爱你吗疼你吗为什么我爹爹娘亲不爱我呢为什么他们宁可宠爱一个外面捡来的孩子呢
小猫,我好久没有抱到这么暖和的东西啦,跟你说,我是从万魔窟爬上来的,里面的魔都好坏啊！……可是人,好像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没有人在乎我。
小猫还在挣扎。
我按住他,盯着他的眼睛,我恳求他,虽然是对一只猫：小猫,陪着我吧,反正……我大概也活不了多久啦！
事已至此,先睡觉吧！我搂着小猫,要是一觉醒来能天亮就好了……
5
也不知我睡了多久,再睁眼,竟然有光照入洞窟。
我才看清怀里是只小黑猫,正瞪着金瞳看我。
早上好哦！我点点他湿润的鼻尖,没想到黑渊真有天亮呢！
经脉和丹田已经疼得麻木,有时候我真想感叹,我的适应力还是堪称一绝的,一夜过去,我好像已经适应这个疼痛。
这样也好,就算到最后,所有生机都消散,我死的时候,也不会那么痛吧,还有小黑能陪着我。
是的,我给他取名小黑！
我抱着他走出洞窟,毫不意外,又收获了几爪子。
掉下来的时候不曾发觉,没想到洞窟外灵植繁盛,这简直是意外之喜！
我凭借之前所学的,遇到对身体有益的灵植,我便一股脑都吃下去,也不管身体是否受得了。
反正我现在也只是一具残躯,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走到一处湖面,我抱着小黑跪下来。
或许不应该对着潭水许愿,说不定这个大湖,在大妖看来才是个小谭。
我又重复了一遍昨日的愿望。
求大妖助云遥复仇！
喵！！
求大妖——
喵！！
这猫！
小猫也有愿望吗
我抱起小黑,严肃地点点他的头,小猫不要乱许愿,我会保护你的。
求大妖！——
喵！！！
看来这愿今天是许不了了,我抱起小黑,叹了口气。
思索了一下,说不定小黑是饿了。
你是不是饿啦
我把他举到脸面前,他抬爪子又想抓我。
坏小黑！
喵！
好在这里还有灵果子和一些灵兽。
我捕了一只灵兔,又混着一些灵果,捡了一块石板,支起火来。
之前在魔窟,我为了不被他们同化,一直生火做饭,来提醒自己不要泯灭人性。
我熟练地把兔肉和果子混合在一起,又加了几味灵草,翻炒了几下。
完美！
我把食物一分为二,一份堆到小黑面前,一份我自己吃。
小黑凑近闻了闻,耸着三角鼻子,片刻,他张嘴作呕吐状。
我的已经吃完了,小黑的他死活不肯吃,我拧着眉头：小黑！不可以浪费！
食物很珍贵的。
喵！
我捏着他的后脖颈,硬是把东西塞了进去。
小黑,我烧的东西可好吃啦,你吃下去就会喜欢的！
喵！
小黑扑上来想要抓我。
6
这一趟出门一无所获。
我只能抱着小黑又回洞穴。
看到那眼潭水,有光进来,可以清晰看到潭水并不深,反而晶莹透着光,很是好看。
既然如此——那就泡个澡吧！
我从魔窟出来,就没时间洗漱,在照心池纵然是在池子里,但都是汗淋淋地日复一日。
刚褪下我那破破烂烂的衣裳,还剩一层肚兜,我就见到小黑转身欲跑。
顾不上衣服,我弯腰捉住他,哪想他这次挣扎地比以往更加厉害。
有点奇怪,我抱紧他,小黑,难道你怕洗澡吗
我带着他踏入池子,小黑的短毛被水浸湿成一簇一簇,他四肢刨着水想要上岸。
每次他刚触到岸边,我就又把他抱回来,他抖抖毛,甩我一脸水。
这样反复的动作里,我竟然感到难得的轻松。
如果接下来,小黑他,没有突然变成一个没有穿衣服的男人的话。
我想这一刻可以作为我生命里最快乐的瞬间。
可爱柔软毛茸茸的小黑,变成了大只、温热、凶巴巴的陌生男人。
抬眼看去,男人金色的眼睛冷淡疏离。
他挑眉：还要摸多久
我的手还压在他赤裸的胸膛上,闻言,我触电般缩回手。
小……小黑
男人往后随意一躺,瞬息间就幻化出一身金边玄衣。
这下我更尴尬了,我浑身上下就一件肚兜。
但是男人毫不在意,他修长的指尖点着额角,面带戏谑：本座,晏修。
！！！找了这么久的大妖其实是只猫
我哆哆嗦嗦道：前辈,我之前多有得罪,不知前辈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抛开话题不谈,一男一女泡在池子里说话,还挺奇怪的。
好在大妖前辈挺不羁的,他毫不在意道：你能给本座什么
我可以替前辈做饭！
一向面不改色的大妖前辈难得脸上露出抗拒,咳……做饭大可不必,本座要你的灵魂。
我小心翼翼觑他,抽魂术前辈你要把我炼制成傀儡吗
嗤——晏修不屑地笑了一声,本座才不用那种低级的法术。
他指尖轻扬,我就被一阵风似的灵力推到岸上。
幸好晏修还是给我留了脸面,给我盖了一层衣服。
穿好,本座先带你去修复经脉。
7
晏修把我带到之前经过过的湖边,他手一挥,湖就缩成了潭水大小。
我有些艳羡地看着他,真厉害啊,好想学。
只是我现在连灵气都汇聚不了。
你,下去。
晏修指指湖水,斜靠在一颗树旁,一派散漫模样。
我听话地走下去,刚迈入湖水,冰凉刺骨的感觉就从足底蔓延。
当我整个人沉下去的时候,我的经脉也被一节节冻住一般,这感觉甚至比当时经脉尽断时都要痛苦。
我咬着牙,可是身子还是忍不住颤抖起来。
此乃万年寒冰水,可以让你的经脉被冻住。晏修边说着,又往里丢了一些我连名字都叫不出的灵草。
起初我还能有精力分辨他在往里面丢东西。
随着不知道哪味灵草开始起作用,寒冰水突然开始变得滚烫起来,又蓦地变冷。
我好似在冰火两重天,经脉一次次被打碎又重组,我痛得想把自己蜷缩起来,眼前一片血红色的模糊,鼻腔好似也流出血来,一滴滴氤氲在湖面上。
撑不住就喊停。
晏修冷淡的声音传来。
我痛得七窍流血,握紧的指尖深陷掌心,他的声音幻似变成万魔窟的那些魔的怪叫：
小姑娘,你的灵力可真美味啊桀桀桀。
你爹娘不要你咯,在魔窟,可没有什么爹娘……
你逃不出去的……
又仿佛变成我刚回宗门那一天,守门师弟那声：去,这可不是乞丐散修能来的地方！
又好似变成我爹娘那不满又不耐的话语：你怎么回来了
又变成爹爹生剜我金丹时,那声毫不犹豫的：孽女！——
这一路走来,我有无数个不撑下去的理由,也有无数个撑下去的瞬间。
我是云遥啊！
我已经一个人,走了那么那么远了,怎么会……撑不住呢
我缓慢抬起头,血色仍氤氲在眼前,我看着晏修,好像又看着别的人,我轻声道：我能撑住。
好。
晏修修长的手掐了个诀,旋即一阵磅礴的灵力就向我袭来。
刚重塑的经脉完全受不住这样浩荡的灵力侵袭,它们被强制拓宽又灌入灵力,我只感觉人被撑得要爆体而亡。
最后晏修也不知推入了一个什么灵石,在我原本金丹的位置,灌入经脉的灵力开始围绕着灵石的位置运转起来,在我经脉中一次次流转。
晏修问道：运转灵力会吧
我已经没有力气说话,只能点点头回答。
那你便在此处运转灵力六个时辰。
运转的前期依旧痛苦,仿佛是我自己操刀在剜我的经脉,一遍遍的运转后,经脉才终于稳固下来,那块灵石不知怎的也变成和金丹一模一样。
我深深呼出一口气,再睁眼,已是明月低垂。
天,要亮了。
虽然大妖前辈说,不需要我为他做饭,但是我心里的感激之情,我觉得今天必须得给大妖前辈做一顿丰盛的早餐以示我对他的尊敬。
回洞穴的一路上,我采摘了一些灵草灵果,有了灵力后,我甚至还捕到了灵鸟。
灵鸟的肉可比灵兔好吃多了。
我拎着东西走到洞内,小声喊道：晏修前辈您在吗
黑黢黢一片的洞霎时明亮起来,晏修大马金刀地坐在一个石椅上。
见到晏修几次了,这位大妖前辈就没有坐直过。
前辈,我带了些吃的,我打算为您做顿饭！
修士一般可以不进食,但是灵草灵兽吃下去有益于吸收灵力,所以修真界还是有不少饭馆的。
我席地而坐,用灵力将周边石块筑成一口锅,再把这些食材都打理好。
还没等我继续动作,晏修的灵力就不容拒绝地制止了我。
本座来。他远远操控着,你做的饭,实在难以下咽。
我有些不服,在魔窟那么多年,我可没吃过比我烧得还好吃的东西。
很快我就被打脸了。
晏修的动作看起来漫不经心,做饭一点都不虔诚。
但是他做出来的食物,色香味俱全,灵鸟肉入口即化,又带着绵绵灵果香,简直不能再好吃！
我得寸进尺道：前辈,你想收获一个好一点的灵魂吗
他歪头不解：嗯
前辈！我可以继续吃您做的饭吗,我感觉我的灵魂之力会因为这个有所提升。
回答我的是洞外鼓鼓的寒风。
我被打出洞口了。
8
修养了三日,又恬不知耻地蹭了几顿饭,我感觉我的身体已经彻底恢复。
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离开黑渊。
晏修挑眉,云——遥,你就是出去的办法。
为什么
此处封印是云氏先祖所下,只需后人的血破阵即可。
我闻言就立刻想划开手指去破解阵法。
晏修慢悠悠道：你可想好了,解开封印,本座可是跟着你一同出去了。
前辈是个好人！我回头道。
晏修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话,笑得不可开支。
我拧眉,那前辈是个好猫！
本座与云氏老祖有一段因果要解,不会祸及他人。他说完,化为一只黑猫,立在我肩头,又用灵力引导我破开阵法。
随着血色在石板上顺着阵法纹路蔓延开,黑渊上方仿佛有什么破开了一个口子。
我立刻带着晏修飞身而上。
等我们出去后,一切又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说来也巧,我们出来后没多久,就见云娆又鬼鬼祟祟往照心池那边走去。
我传音入密道：前辈！有留影石吗价格从我灵魂上扣,你想怎么练怎么练。
怀里的黑猫无语地喵了一声,而后我的手里便出现了一块留影石。
谢谢前辈！
我掐了个隐身诀,悄悄跟了上去。
云娆胆子很大,仍然在饲养这只魔,她给这只魔还递上了玄镜宝塔。
我瞪大了眼睛,玄镜宝塔是玄清宗的仙品法宝,弟子每隔一段时间会进入宝塔顿悟一番。
如今云娆若是让这只魔进去,宝塔势必会被魔气沾染,那么接下来进入宝塔的弟子,或多或少都会被魔气侵袭。
她真是无法无天了！
你要阻止她吗
是晏修在传音入密。
我摇摇头。
玄清宗上下,无人信我,我又何苦为他们浪费心思。
那只魔钻进去半刻钟后又出来,云娆同他亲昵了一会才转身离开。
9
我在宗门游荡了几日。
我爹娘澄清事实的速度比找我要快许多,我坠入黑渊几日,有关我的事已经明明白白写清楚昭告天下了。
他们说,云遥掉入魔窟后,对宗门心怀怨恨,故意带着魔气进入宗门,企图让魔气侵袭玄清宗,幸而宗主之女云娆发现及时,避免了一场大祸。
而就在我掉下黑渊那天,我爹我娘就把我移出了云氏族谱。
哦,那现在只能叫宗主和宗主夫人了。
晏修就在我面前,我不想露出什么脆弱神色。
我对他展露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说：前辈,你看他们可真瞎啊,分明云娆才是那个通魔之人。
前辈,其实我才是那个笑话对吧。
他伸手捂住我的脸,不想笑就不要笑,本座要的灵魂可不能撒谎。
也许是被蒙住了脸,我的泪就肆无忌惮落下来。
那股从落入魔窟就压抑在心中的委屈,我一股脑都想发泄出来。
凭什么,凭什么我为他们落入魔窟这么多年,他们可以就那么干脆抹除我的存在。
凭什么呢,我以为的血脉亲情,其实也比不过什么实力为尊。
晏修用了灵力,抹去我脸上的泪。
附赠服务。他蹲下来,深深看着我的眼睛,问道：你需要云氏的父母之情吗,本座可以把他们炼制成傀儡,日日关心爱护你。
我破涕为笑,前辈,难不成到时候我的灵魂后面还缀着两个傀儡吗
不需要啦。我这一生,前七年,按照他们给的要求刻苦要求自己,企图让他们满意,后来落入魔窟,我也坚守本心,不想堕他们声明,再后来回到宗门,我也只是想告诉他们,作为他们的女儿,我一点都不逊色。
其实我只想靠证明自己,来获得他们的爱,可是我总是忘了,父母之爱这种东西,若是都有一长串的要求,那便不算父母之爱。当我从母体剥离的时候,都没有获得的东西,那我穷尽一生,也无法真正获得。
他们想要的一直是能带来荣耀的人,而不是女儿,更不是我。
晏修又变回一只猫,去禁地吧,我去找云氏老祖谈谈心。
10
也不知道晏修在禁地做了什么,玄清宗剑林的剑纷纷暴动,一柄柄剑都想冲破禁制向外飞去。
玄清宗彻底乱起来,宗主云朗亲自去查,但是一无所获,剑林的剑依旧很狂躁。
无法,长老们决定把一年一度的修真界宗门大会提前,让别宗的大能们来瞧瞧是怎么回事。
那真是瞌睡给我递枕头！
我正愁没地方给玄清宗来玩个大的,晏修这么一整,那我直接就等着宗门大会放留影石就可以了。
所以说,纵然出卖灵魂,但是找对靠山就是那么省事！
晏修再次出现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把剑,看着就煞气十足。
他手里掐了个诀,我就感觉神识的一部分被抽取,直接附到了那柄煞气十足的剑上。
晏修挑眉,等你的事了解了,这就是你的去处。
什么！
你不愿意
看晏修冷淡下来的脸,我忙摇头道：不是的,我以为你要我的灵魂做傀儡呢,没想到是做剑灵。
那爽了呀,直接就抱上金大腿了！
我心里默默设想了一下,这不就相当于我干掉自己宗门后,又找了份铁饭碗,按晏修的能力,做他的剑,只有欺负别人的份,说不定连剑鞘都不用出。
爽了呀！
宗门大会说白了就是一堆宗门聚在一起,看年轻的弟子们相互比试,然后几个宗主再出来送点奖励,鼓励弟子们修行。
实在是无聊透顶。
好在今天我来了,能给无聊的大会增添一些趣事。
等云朗说完冗长的开场白后,云娆也随之上场,她拱手作揖,正想展示一段剑法作为开场。
我给了晏修一个眼神,人到齐了。
是的,我又贷款求我的债主给我充充面子。
晏修五指撩动,轻巧地掐了个诀,当即就有领域在此处展开,可以说在我搞完事之前,连只鸟都飞不出去。
满意。
见我上台,云朗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你——孽女！你来此处作何
做你爹呀！
我拿出留影石,注入灵力,云娆的脸浮现在空中。
底下的弟子一阵骚乱,又立马安静下来,看着留影石展示出来云娆饲魔的全过程。
等到看到云娆拿出玄镜宝塔时,玄清宗的弟子们可算站不住了,纷纷脸色大变。
饲魔或许可以说是一时糊涂,可拿出宗门至宝供魔修炼,害的就是一宗的人了。
在场的玄清宗弟子纷纷试探自己体内有没有魔气,测试的结果也没有让他们失望,全都沾染上了魔气。
宗主！这可如何是好啊！
宗主！你得为我们做主啊！
云娆你怎么敢拿玄镜宝塔去饲魔！你这是想害死我们啊！
贱人！
云娆哪里受过这么多指责,从进入玄清宗开始,她就一直是天之骄女的角色,收到的只有赞美和夸耀。
如今她只能脸色煞白站在一众愤懑的弟子面前,她也不敢抬头看云朗的神情,只能恶狠狠瞪着我。
他们骂了一通云娆,犹嫌不过瘾,又转头指责我：云遥！你明知道云娆饲魔,为何不早点告发！
我摊手,我早就说了呀,你们不是不信吗,还把我赶入黑渊,现在好啦,我有证据了不就来告诉你们了吗
这……这已经晚了呀！现在告诉我们还有什么用！
有用。我笑眯眯道,现在全天下宗门都知道你们入魔了,是不是该早点自废修为防止魔化严重呢
你！——
至于云娆。我飞身到她面前,拿指尖虚点她的金丹处,你当初陷害我,让我失去金丹,如今我也拿你金丹,不过分吧
贱人！！你跟踪我,你是故意害我的！云娆抬手想要打我。
我制止她,又不是我逼你饲魔的。
云宗主,我要拿你女儿的金丹,你不会介意吧我抬头问一边的云朗。
云朗脸色几经变幻,嗓音干涩道：她毕竟是你妹妹,何至于此……
说不上来什么感受,我既想让云朗看着他在乎的女儿饲魔被挖金丹,又想证明云朗谁也不在乎。
可他又为云娆求情,当初为什么……为什么却对我如此狠心
眼泪不自觉落下来,背后贴上一堵温热的墙,是晏修,怎么不忍心了要本座助你一臂之力吗
我摇头。
聚起灵力向云娆袭去,而晏修则控制住了云朗。
啊——
我控制灵力,一点点,缓慢又坚定,捏碎了云娆的金丹。
就像捏碎我那颗软弱的心一般。
11
番外
玄清宗大变,九成弟子都入魔被迫自废修为。
宗主以及宗主夫人也包括在内。
修为被废后,宗主一家三人,被那些受害弟子圈弄起来折磨,弟子们没了修为,怒火无处发泄,只能靠打骂始作俑者平复心境。
没了修为的三人老得也特别快,尤其是云娆,失了金丹,更是元气大伤。
而我和晏修,则是在修真大陆上大杀四方。
确实很爽,我主要看戏,晏修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