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6
弹幕上,问号和叹号齐飞,尖叫共礼物一色。
嘉年华,跑车轮番霸屏,在线人数硬是增长了两位数。
难忘今宵,热闹非凡。
评论区扣出的6,比这群人类的命都长。
【妈妈,我看到了什么！】
【啊啊啊啊这真的不是节目特效吗,姐妹你是不是特种兵退役的】
【这是什么女战神混迹娱乐圈。】
【姐妹你以后别立纯爱苦情人设了,记住你是没有感情的都市女战神。】
至于洛喻和摄影,早就被我的一窜十楼高镇住了。
表情从开始的震惊到慢慢麻木。
我觉得我现在告诉他们,我是天王老子,他们都能深信不疑。
但是作为一条很有人文情怀的龙,我还是体贴地询问了他们,要不要我继续背着。
俩人疯狂摇头。
洛喻苦笑：「姐,你给我留点男人的尊严吧。」
也行,反正前面就是专家们了。
过去的时候,黑雾正包围着他们,忌惮于我的护符,鬼祟不敢动手。
专家们似乎陷入了鬼打墙,一群人在原地团团转。
我挥手驱散了黑雾,将真气渡给专家们。
老人家眼神逐渐清明,握住我的手不住道谢。
张老扶了扶眼睛,肃然道：「我怀疑前面埋葬的就是汉王棺,因为这里的机关最为复杂,而且陪葬品明显不一般。」
我摇了摇头：「并不,这里埋的是汉王替身,也就是当时的一个王爷。」
为了防盗墓贼,汉王特意设了个替身,还布下了天网地网的机关,以乱视野。
但是仔细观察这里的风水,整体呈祭品向,说明这里摆放的所有,都是为了祭献！
对我的观点,张老持保留态度,委婉道：「按我的经验,这种机关的规格,通常是帝王棺才有的,一切的答案,还要等考证了再说。」
7、
【死装姐又开装了,还敢质疑专家,自己心里是真没点AC数啊。】
【救命,刚对她产生点好感,现在又开始烦她了。】
张老执意要探索墓穴,我见拦不住他,只好为他保驾护航。
我走在最前方,跳过暗砖,像是开了透视挂一样,一路畅通无阻,所向披靡。
以至于弹幕都在质疑我,是不是机关早就被专家们排干净了,后面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机关。
【我怀疑后面根本就没有暗器了,她在演呢。】
弹幕刚出来,洛喻不小心脚滑,踩错了一步。
张老急忙喊道：「小心！」
我原路折回,抱着洛喻在地上打了个滚,避过了石洞里的几枚暗器。
人多脚砸,走错一步我还应付得过来,如果几个人同时错,我可能真就顾不过来了。
思及此,我干脆不再避让,大咧咧地往前冲,专捡机关踩。
哪儿有机关点哪里,主打一个任性。
几千万人,眼睁睁地看着我徒手接暗箭。
十几枚水灵灵的羽箭,在我手里就像玩具一样。
弹幕都圆不上了：
【说不定是时间太久了,暗器腐化了,就比较脆......】
一条弹幕出来,几十条弹幕忙着给他科普。
这次,信我的人占了多数。
脚底再次露出毒尖,我伸手拿起了我的龙鳞护符,削了下去。
就你藏毒是吧露头就秒！
几块石砖塌陷,下面露出了深不见底的黑渊。
稳住别慌,我腾空而起,随手推了几块棺材板填补窟窿。
【万有引力对她无效吗牛顿的棺材板按不住了！】
【真不是我说,姐姐这手法,比国产剧的特效都做得好！】
【快快艾特编导们学学,我们就爱看这个好吗！】
【零帧起手,全程高能。】
抵达主棺处,我直接掀开了棺材板：「你们看,我说这不是汉王本王吧！」
老专家们吓了一跳,赶紧拉住我的手看,见我没有受伤才放心。
张老还批评严肃地教育我,告诉我这种地方一般都有霉菌或者其他毒,接触时一定要戴好手套。
我拍着胸脯跟他们保证：「没事儿,我的鳞片比任何手套的防护性都强。」
鳞片
像是触发了什么关键词,几个专家对了下眼神,把我拉到一边,小声问我,是不是供奉了柳家仙。
柳家仙就是蛇仙,南平地区蛇虫多,供奉蛇仙很正常,加上带鳞,这不是对上了！
但是......
我抬了抬下巴,微微自矜：「蛇仙拜我们还差不多,我们龙家,可是他们的祖宗。」
专家们恍然：「您是龙家传人！」
在华国有一个传说,上古神秘的东方巨龙,创造了我们现在的国家,而很多神秘的奇能异士、科研高层也来自这个传奇的家族,只不过由于涉及机密,现在都变成了都市传说,就算真的有人露了两手,也会戏称自己是出马仙、小道士之类的。
我很想告诉他们,其实我是就是龙,碍于不能暴露身份的规条,我只好含糊气其词,默认了专家们的话。
直播间有人宕机了：
【有生之年我居然见到了真的出马仙,值了！】
【姐姐,可以给我画个符吗,没别的意思,就是家里最近风水不好。】
【楼上的领号排队去,刚刚就你骂的最凶！】
【不好意思,刚刚不是本人,被夺舍了。】
几个专家对我也愈发恭敬,弯着身子请教我,真正的汉王墓在哪里,会不会有更凶险的机关。
我实话实说：「真正的汉王棺,根本没有任何机关,因为......」
「啊——」
陆嫣儿尖锐的惨叫声划破空气,从洛喻的手机里传出！
是洛喻正在看陆嫣儿的直播。
可是刚听到她的尖叫,她的直播间刹时黑了屏！
糟了,陆嫣儿他们真遇到事儿了！
他们摸到了真正的汉王墓。
而真正汉王棺没有机关的原因是,那里有更强守护者。
8、
这次带不了那么多人,我给洛喻他们画了下路线,自己先去找陆嫣儿了。
这次的黑雾明显浓重,隐隐有了血红之色。
幸亏我赶到及时,情况还不算太糟糕。
摄影师和嘉宾躲在墙窝处瑟瑟发抖,陆嫣儿晕厥在地,也还活着。
沈亦琛面如死灰,身体僵硬,似乎陷入了很可怕的梦魇。
眼见直播间也没信号,我不再藏拙,双手结印,一团火焰从我指间绽放开来！
「去！」
火焰从四面八方封锁住黑雾,烧得里面鬼影嚎叫连连。
以至于专家和洛喻赶来时,正看见黑雾炸裂。
劈里啪啦的爆鸣声中,漫天星火,夹杂着古墓的灰尘,散作烟雨。
熠熠生辉。
洛喻目瞪口呆：「我学的科学都是假的」
我没搭理他,伸手把黑雾中的怨灵锁成一串。
这些怨灵随汉王殉葬,怨气凝聚不散,也是一群可怜人,罪不至死。
黑雾弥散,直播间信号恢复。
嘉宾瑟缩着从墙窝里钻出来,沈亦琛也悠悠转醒。
他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看到陆嫣儿后,一个激灵,急忙跑过去抱她。
可是却被陆嫣儿推开。
她力气大得根本不像话,推得沈亦琛一个趔趄,跌坐地上。
陆嫣儿一脸惊恐地指着我：「洛雪儿,你怎么还不去死！」
众人鸦雀无声,似乎没反应过来陆嫣儿刚刚说了什么。
我皱了皱眉,明白这是刚刚鬼雾,分裂了一丝,藏入陆嫣儿体内。
抬起手来,我刚要结印,却被一双没有温度的玉手,搭上了手臂。
是洛雪儿。
她从玉佩里钻出来,轻声细语道：「让她说出来,我想要一个公道。」
9、
我点了点头,给出了身体控制权。
洛雪儿归魂后,深深地凝视着她,语气里满是薄凉：「你我姐妹一场,我从伤害过你。」
「为什么,你最后的心愿是要我去死」
陆嫣儿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仰天大笑,带着歇斯底里的不甘和怨恨：
「你活着,就是对我最大的伤害。」
「凭什么,你一个被收养的,爸妈对你倾注的心血比我多。」
「凭什么,当陆家破产被搬空时,妈妈把最后一枚金饰给了你。」
十年前的那场雪夜里,两个女孩儿分吃一块烤红薯充饥。
洛雪儿勾着陆嫣儿的小指,发誓她一定要照顾好陆嫣儿。
因为年轻而带有天真的狂热话语,深深镂刻在心底,变成后来洛雪儿伤害自己的锋刃。
从戏剧学院毕业后,洛雪儿凭借着白月光气质在娱乐圈锋芒毕露,陆嫣儿各种摸滚打爬,都因颜值的略逊一筹翻不了身。
她和洛雪儿都是小白花那挂,可是同类型里,陆嫣儿的长相并不出众。
以至于洛雪儿推掉的资源,想要喂给陆嫣儿,她都拿不下来。
嫉妒是滋生仇恨的温床。
陆嫣儿和她分道扬镳,用自己的方式去争取资源,她越辛苦,就越恨洛雪儿。
洛雪儿听完,胸口上下起伏,语气里带上了鲜少的激动：「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爸妈不是不栽培你,是希望你可以少受些苦,那些汗水我替你去留,爸妈是让我用负重前行,换你岁月静好！」
「哈哈哈哈。」陆嫣儿疯笑了几声,满脸狰狞：「我岁月静好你是指我为了一个配角,在导演身下辗转反侧吗」
「而你,我的好姐姐,清清白白地把资源拿到手软！我不服！」
「娱乐圈就是个泥潭！我在里面沉沦,你却出淤泥而不染,我嫉妒死你了,你不死,我觉都睡不着！我就要是毁了你,你为什么没死！为什么那么命大！」
一大串话像机关枪一样从她嘴里蹦出,配上她歇斯底里的表情,宛如地狱里爬出来的鬼魅。
几个嘉宾,连带摄影都张大了嘴吧,忘记表情管理。
现场落针可闻,直播间里的观众也同样震惊。
千言万语,化作两个标点符号——
【】
【！】
满屏的问号和叹号,糊得画面像是打了马赛克。
工作人员小声问导演要不要掐断,导演看了眼突飞猛进的直播间人数,咬了咬牙：
「继续播！」
洛雪儿眼尾发红,攥紧衣角的手又无力地松开。
「所以,」她抿了抿干涩的唇,嗓音喑哑地问道,「你抢走沈亦琛,也是为了报复我吗」
「是你抢走的他！」陆嫣儿似乎陷入了疯魔状态,扑过去扯住洛雪儿衣领,眼里的火焰像是要把洛雪儿吞没,「我和琛哥哥青梅竹马,早在你来之前就认识。」
「如果没有你,我们俩就应该水到渠成了,偏偏你出现了！」
「可是感情不分先来后到啊！而且......」洛雪儿垂下了长长的睫毛,声音满是苦涩,「如果你说喜欢,我一定会让给你的。」
「你明明知道,从小到大,凡你喜欢,我都会放手。」
陆嫣儿大声尖叫：「收起你那多余的圣母心吧！谁要你的施舍！」
「我想要的,我会自己争取。我只需要骗他说你和很多人睡过了,你心里根本没有感情,他自然就和我在一起了。」
洛雪儿摇了摇头：「可是费尽心机才得到的爱,不是真正的爱啊！」
陆嫣儿双眼通红,死死盯着洛雪儿,尖啸一声扑了过去：
「所以你必须死！」
我回归身体,指间点向陆嫣儿的眉心！
给我出来！
一缕黑气,惨叫着被我逼出,在我的灵火灼烧下,化作白雾,归于虚无。
沉冤得雪,洛雪儿的灵魂褪去红色,变成最开始的纯白。
我知道,她心魔已解,完全释然了。
她冲我深深一拜,说要来世答谢。
我随手指了指之前被我串成糖葫芦的怨灵们：「别等来世了,答谢就趁现在,你替我带他们去牛头马面那儿吧,省得我自己跑了！」
洛雪儿点了点头,牵着锁链把他们带走了。
我乐呵呵地数着人数,算着功德涨多少,千年怨灵被我打包了,这波真实上大分！
10、
节目之外,微博地震。
陆嫣儿逼洛雪儿去死
陆嫣儿自爆自己是小三
陆嫣儿因妒生恨,给洛雪儿造黄谣
许多词条同时冲上热搜,词条后面都标注着【爆】字。
微博一时间陷入瘫痪,程序员被叫回公司紧急加班,加班费按十倍计算,争分夺秒地修复系统。
直播间的在线人数,生生创下了综艺类新高！
各种礼物百花齐放,单是指名道姓刷给我的,就值几百万金币了！
苏醒后的陆嫣儿脸色惨白,哭喊着要离开节目。
经过她刚刚的亲口爆料,大家看向她的目光都隐隐不屑,连导演也收起了对她的亲昵,公事公办：
「那你就自己离开吧,我们还要继续录制。」
地下阴气森森,灰尘封印了千年,都带了些发霉的味道。
陆嫣儿不敢一个人走,想拉个人结伴,她看向四周的人,可是所有人都回避了她求助的目光。
包括沈亦琛。
她想上前去央求沈亦琛,可是手还没碰到他,就被沈亦琛视之如蛇蝎地躲开。
沈亦琛言简意赅：「滚。」
陆嫣儿何时受过这委屈,眼角一下就红了,眼泪在眼里打转。
这次她不是装的,但是没人会去心疼她了。
弹幕上一水儿都是在骂她活该,当初那些被她唆使去霸凌洛雪儿的人,现在调转枪口。
网暴对象变成了她。
风水轮流转,等刀子落在自己身上时,她才体会到洛雪儿受过的疼痛。
她默默地跟着众人后面,远远当吊车尾。
男摄想追拍陆嫣儿抢热度时,女摄却把镜头转向一边,给出了自己最大的善意。
导演过来,对我道谢,客客气气地帮众人求了符。
我也不吝啬,大手一挥,画的符人手一个,除了沈亦琛。
沈亦琛面色微僵,想低头又拉不下脸,神情有些别扭：「可不可以也给我一个。」
我戏谑地挑了挑眉：「我是小丑,是脏东西,我得离琛哥哥远点,别去沾边。」
「毕竟——」我拖着长腔,故意模仿着沈亦琛的语气,悠悠道,「节目组安排的地下墓穴,能有什么危险呢」
沈亦琛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五颜六色,五彩缤纷,像是莫奈的油画一样,精彩极了。
忘记说了,我们龙可是最记仇的。
11、
节目到这里算是录制告一段落了,导演私下约我感谢,说我是他的救星,激动到就差跪下来给我磕一个了。
我拯救了节目组,等于救了他的职业生涯,不然这群明星团灭,他裤衩子卖了都赔不起。
更何况这些明星都来自不同的公司,算下来,等于小半个娱乐圈都欠着我人情。
一时间,我风头无二,跃至顶流,站上了金字塔的最尖端。
王姐看着我微博的粉丝,笑得合不拢嘴。
另一边,陆嫣儿这次丑闻曝光,被王姐扫地出门,多年积蓄都赔了违约金。
沈亦琛开启追妻火葬场模式,通告出完的当晚,他没有休息,定了凌晨的班机。
连夜飞到我所在的城市。
凌晨三点钟,他抱着玫瑰花,敲响了我家的门。
「对不起。」沈亦琛嘴唇干涩发白,还起了皮,看上去疲惫又可怜,「是陆嫣儿她来勾引我的,我被她的谎言蒙蔽了双眼,才犯了天底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我善解人意：「你的意思是,这些都是误会咯」
沈亦琛猛猛点头。
「听说你vocal出身,唱功很强......」我悠悠暗示他,是时候展示一下才艺了。
沈亦琛果然眼前一亮,觉得复合有戏,迫不及待展示自己的才艺魅力了：
「你想听什么,我给你唱。」
我从善如流：「给我唱个征服吧,跪下来唱那种,应景,代入感更好。」
沈亦琛脸色一变,刚要拒绝,却被我堵死了路。
我循循善诱：「就当是为艺术献身了啊,给你这一次机会,不唱就滚。」
我知道,沈亦琛的衬衣兜里藏了个视频头,里面连着直播间,正在直播。
让他丢脸社死,也是我故意的。
反正他也没有其他退路了,权衡利弊,只有跟我复合后,他才能继续接资源,包括当下的丢脸,也可以在日后炒作成情趣的一环。
可是龙龙我啊......
「对不起,我食言了。」我眨了眨长长的睫毛,满是无辜地看着他,「这都是个误会,我不想跟你和好,我就是逗你玩儿的。」
是的,我不讲武德。
这招还是现学的。
他笃定洛雪儿对他死心塌地,这次复合水到渠成,正好直播一下,拿来炒作。
没想到,我不是洛雪儿。
我是龙傲天,跟人类八字打不到一起,甚至还有那么点生殖隔离。
被戏弄后,沈亦琛恼羞成怒,干脆破罐子破摔,扑过来想要揍我。
结果因力量悬殊过大,他被我的外功反弹,自己摔了个狗啃泥,我也不再客气,一jio把他踹飞到门外。
第二天,我啪的一声关上门,世界终于清净了。
沈亦琛的出糗视频火爆各大平台,成了各大博主恰饭的流量密码。
甚至还传出来了一个梗,只要你骂沈亦琛,我们就可以做朋友。
沈亦琛颜面尽失,彻底沦为娱乐圈的笑料。
连粉丝的对骂方式都是,【沈亦琛是你老公。】
不仅被骂上热搜,过往的腌臜事儿被扒的一干二净。
他不管和洛雪儿还是陆嫣儿在一起,都非真爱,而是为了红。
有的女星是谁红跟谁玩儿,沈亦琛是谁红跟谁谈。
还有些人扒出来,沈亦琛睡粉玩儿趴,在刑法的边缘反复横跳。
一夜之间,沈亦琛的粉丝团原地解散,各大品牌代言纷纷解约。
沈亦琛,完了。
12、
沈亦琛被骂成了过街老鼠,他连夜注销了微博账号,退出娱乐圈。
天价的违约金,警察的逮捕令,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睡未成年粉丝的事情曝光后,为了躲避服刑,他偷渡了。
最后一次在通缉新闻上见到他时,是他被追捕时拍下的一张照片。
他蜷在地上被人拖着,似乎发出痛苦的呜咽声,像一条狗。
后来,听圈内人说,他跑到泰国买艺,却被黑心老板卖到缅北,做皮肉生意。
专门满足那些变态的嗜好。
有个跟他之前有过节的圈层人,想追过去玩玩,发现他早已烂得下不了手,扫兴地回来了。
「真晦气。」
当时风光无限,红极一时的顶流,终究吃了自己的因果报应,于高楼落入深渊。
风水轮流转,该还的,谁也跑不了。
13、
在专家们的帮助下,我成了非遗代言人,还加入了相关部门,配合专家修撰史书。
我的身份也被严格保密,那天的直播,对外一律称作特效。
为了答谢我,徐导为我前线搭桥,出演一步大制作的女主。
拿到剧本我一看,演的就是龙族的神话故事。
好家伙,这不是本色出演了么！
就在快杀青的前一天,我接到了陆嫣儿的电话。
电话那端,她欲言又止,声音颤抖着,央求我救她。
我二话不说,立刻赶往她给我发的定位,魔都皇族会所。
进去后,发现里面乌烟瘴气,满地酒水,地面如过江湖海。
陆嫣儿被几个光膀子油腻男拉在一边,上下齐手,呻吟的声音都变得破碎。
见我进来,首座的光头老大眯了眯眼睛,抽了根雪茄,说话时脸上的横肉都在动：
「陆嫣儿欠债不还,自己签了肉偿契,怎么,你要替她吗」
我摇了摇头。
抬腿踢翻陆嫣儿前面的桌子,任由酒瓶哗哗啦啦滚落地上,碎成玻璃碴子。
惊得那几个小弟连忙放开她。
然后,我扯过光头手里的债契,刺啦一下,撕成两半。
我弯着眼睛,笑得人畜无害：「我不是替她偿还的,而是替她毁约的。」
「像你们这种吃女生血肉的灰产,就应该和沈亦琛一起,滚入地狱去。」
光头老大脸色一变,暗中甩给手下一个眼神。
锐器划破空气的声音袭来,有人在我身后偷袭。
但时我毫不避闪,反而欺身直上,擒住光头老大。
菜刀砍在我的背上时,我纤长白皙的手指扣住光头的喉咙。
清脆的咔擦声响起,削铁如泥的利刃,竟然在碰到我的皮肤之后,碎了。
还是碎成一块一块的那种。
巨大的反冲力震得小弟虎口发麻,而光头老大的眼神也终于从风轻云淡,转变成了惊恐万分。
他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真抱歉,忘了告诉他们了,我们龙龙我啊,皮肤比钛合金都硬实。
我把手机扔到他面前,微笑谢幕：
「不出意外的话,警察还有10分钟到达战场。」
14、
我背着陆嫣儿离开会所。
她趴在我的背上长长地叹了口气,满是看遍世态炎凉的落寞。
「真没想到,我曾经也是呼风唤雨众星捧月的人,到头来能求助的,只有你一个。」
娱乐圈向来捧高踩低,过去跟她闺蜜相称的人,一个个都避之不及地跟她划清了界限。
我轻声安抚她,告诉她其实洛雪儿从未恨过她。
当初洛雪儿被她家收留,才有学可上,能够去学自己想学的东西。
我认真地告诉她：「洛雪儿自杀,从来都不是因为脆弱。」
「而是她拼尽全力想守护的人,愿望是让她去死。」
「所以最后一次,她用自己的生命,如你所愿。」
陆嫣儿睁大漂亮的双眼,幽黑的眸子里满是不解：「你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为什么说这话。」
我没有解释。
给她叫的车恰好赶到,送她上车前,我替她捋了捋凌乱的刘海儿。
一如很多年前,洛雪儿所做那样。
陆嫣儿再也忍不住了,扑到我怀里,泣不成声。
她一遍一遍地对我道歉,然后重重跪下,求我原谅她,忏悔自己当时被蒙蔽了双眼。
我揉了揉她松软的头发,给她许下了最后的祝福：
「祝你自由,祝你喜乐,愿你爱人之前先爱己。」
这也是洛雪儿的心愿。
龙之庇护,言出法随。
在她乘坐出租车扬尘远去时,最后一颗功德虽迟但到。
天际遥遥,一道星河垂落人间,那是接我飞升的天梯。
15、
我向天帝申请,在人间滞留三个月,把电影拍完。
天帝准了。
电影杀青的那天,整个娱乐圈都在为我们宣传,连官媒都放出了我配合警方,打黑除恶的记录,为我新剧造势。
消失许久的陆嫣儿,也冒着被骂成筛子的风险,转发了我的动态,给我打call。
为了庆祝,洛喻做局,说要带我玩转国粹。
他开了个麻将房,邀请了徐导,跟我们一起搓麻将。
看到两人手牵手一起进来,连奶茶都用同一根吸管,我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你们俩......」
洛喻一脸娇羞：「就是你想的那样。」
我手里的水杯,猝不及防落在地上,发出的声音与我内心的震惊共鸣。
好好好,他一定是知道我晚上没吃饭,特意给我加狗粮夜宵是吧。
更气的是,我当晚手气不太好,竟屡屡点炮,送完洛喻送徐导。
打到天亮时,洛喻再次胡牌,依然是我点的炮。
徐导在旁边哈哈大笑：「雪儿到底怎么回事,提前给我们随上份子了是吧,这把可是清一色一条龙啊！」
我：「胡说八道！」
洛喻知道我不会打牌,过来给我讲解：「你看这个牌型......」
「我不看我不看！」
此刻我已经输麻了,红温了,破防了,理智摇摇欲坠,大声喊道：「我才是青色一条龙！」
说完,我露出真身飞了出去,扶摇直上,落到天梯上时,我才化作人身,遥遥冲他们做了个鬼脸：「赖账咯,略略略。」
窗口的仨人手捏麻将,神情呆滞：
「......」
靠,这么个青一色一条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