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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拿过电话,许如芳不停打我。
我扑倒在她身上,抱着她的腿。
妈,求求你。我崩溃着大哭。
让我接一下电话,妈！谢莹,你把电话给我。
我够着去拿,许如芳扯住我,拳打脚踢,谢莹灵巧往后面退。
谢莹,求求你了——
谢莹笑着,手上利索挂了电话。
我猛地觉得脑海中有什么东西断掉了,谢莹把手机扔在地上用脚踩,居高临下。
许伶仃,你没有机会了。
跑到医院时,身上的衣服被扯得破破烂烂,鞋子只剩下一只。
一堆人靠着墙面掩面哭泣,其中一个男人,眉眼和沈青山很像。
我大脑突然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做什么。
之后的几天,我躺在床上,经常恍惚,偶尔忘记了自己是谁,是在哪里。
常常眼泪无知无觉地从眼眶中落下来,睡到枕头上才发现什么时候湿掉了。
谢莹很高兴,她特意过来,得意洋洋告诉我。
姐姐,你知道吗你被关在房间里的时候,我仿照你的笔迹,写了一封情书。
我终于有了点反应,错愕地看着谢莹。
谢莹低头,笑得特别甜美。
我告诉他,你只是利用他,你无时无地不恶心他,你觉得他很脏,一个小混混根本配不上你,你要和他分手。姐姐,你不知道,看完信他脸白得可好看了。
谢莹讲得很开心,脸色却突然一变,你要干什么
我从枕头底下拿出水果刀,掀开被子起来,脸上麻木得面无表情。
谢莹终于怕了,她往外面跑,大声喊着救命啊！杀人了！
我往外面追时,脖子猛地一痛,许如芳拿着杠面杖打我,我身形一晃,把桌子上的玻璃杯撞了下去,几天没吃饭的身躯立刻倒在地上。
许如芳马上夺了我的刀,后怕着安抚着谢莹让她赶紧回家。
死丫头,你要造反是不是！
我抬头看着她,手掌撑着玻璃,鲜血流了一地。
许如芳或许因为心虚,后面骂声越来越小。
我努力扬起笑,透过玻璃的反光,我看见了自己的表情。
吊着乌黑的双眼圈,眼里一片血红,再加上要笑不笑的表情,很难看。
我想起了修好的手机收到的第一条短信,来自沈青山出事那天。
——我喜……
我还是在笑,我望着许如芳。
妈,你应该很开心吧,你女儿再也不会被爱了。
我被杀死了,在这个夏天,被谢莹,和我的亲生母亲。
填完志愿的那晚上,我凌晨爬起来。
电脑房的灯还在亮着。
我猝不及防推门而入,许如芳的骂声立刻响起,遍忽然哑住。
许如芳不自在的看我,你怎么还没睡。
我看着她显示的通话页面,冲着里头的谢莹说:你不会再赢我了。
高考结束,我613分,谢莹510分。
她再一次不平衡了,叫许如芳背地里改我的志愿。
许如芳难得尴尬。
我平静冲她笑了笑,拿出一瓶农药,均匀地倒成了两杯。
递给许如芳,妈,我们一起喝吧！你想毁了我,那我们一起死吧！我们一起去下地……
农药被许如芳打翻,她尖着嗓子骂:死丫头,你疯了吧！
我感觉到她是有些怕我的。
我继续笑:妈,你知不知道,我一直怀疑我是捡的,谢莹才是你的亲女儿。
你胡说什么——许如芳慌乱的神色一闪而过,紧接着又是冲我一通骂。
忽然间有什么东西福灵心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