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正与赵破虏激烈大战的邳骨桥,也都被这一掷之威所惊,气急败坏地怒吼一声后,手中厚背斩马刀紧急回撤。
一手握柄,一手紧握刀背,横拦于身前抵挡......
“铛!”
几乎就在下一瞬,怒掷而来的长矛狠狠撞在刀身上,巨大的推力将邳骨桥的身形都推的双脚离地,腾空倒飞。
足有数丈之后力竭枪落,而邳骨桥双足落地后,则仍踉跄后退了两步,卡嚓一声,横拦在身前的厚背斩马刀,当场碎裂......
“靠!”
“楚凡这小子莫非是生啃虎鞭了吗?奋力一矛隔空掷出,竟能逼退先天?”
这一幕入眼,就连赵破虏都被吓了一大跳,口中轻呼出声,面浮惊异之色。
“楚凡是吧?老子记下你了!”
邳骨桥面色铁青,向着数十丈外的楚凡狠狠剜了一记,说话间一个纵身跃上一匹战刀,挥手下令:“放弃物资,全员撤离!”
一声令下,所有的胡兵全都长吁一口气。
无论是峡谷内的轻骑兵,还是混战不休的步兵,以及谷口之外厮杀惨烈的重骑兵,再无一人恋战,纷纷向着邳骨桥奔袭靠拢。
不过少顷,邳骨桥便带着匆匆集结的残军,不到三千之数,策马绝尘而去。
“穷寇莫追,这一战......我们已经胜了!”
四营军士们伤亡也不小,接近两千之数,关键所有的人鏖战半个多时辰,皆已是精疲力尽。
是以,赵破虏也当即下令,并无追击之意。
大战就此结束,自有各大队的校尉组织人手清理战场,而赵破虏则大步向着楚凡走了过来。
看怪物似地将他上下一番打量,劈头就问:“你小子怎么回事?吃了大力丸还是熊心豹子胆啊?居然敢挑衅先天?”
“我这不是看有总兵大人将他牵制住么?”
楚凡有些悻悻,这一击未能得逞,让他颇感失望:“否则的话,就算是再借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主动招惹一尊先天啊。”
赵破虏仍不死心,连声追问:“那之前那支轻骑兵又是怎么回事?六百余骑全被你一个人给杀了?你小子当真只是个武者?”
“现在不是了,刚刚突破到武师境,现在是武师初期!”
楚凡挠了挠后脑,依旧以当初敷衍老马的手段搪塞:“我打小就有见血就疯的毛病,有一次我妈杀鸡让我见了红,我抢下菜刀一顿乱砍,把我家大黄狗都大卸八块了......”
大黄:汪汪......你礼貌吗?
“见血就疯?还有这种病么?”
赵破虏微微一愣,看楚凡的眼神越发像是看怪物了:“不过你刚才确实是越杀越眼杀,越杀越勇,倒也的确是这么个症状。”
“嗯,有这种能让战力瞬间暴涨的毛病,你小子当师爷可真是浪费了,应该上战场前线当先锋......”
正说话的工夫,峡谷中的辎重马车已经一辆辆地被拉了出来,就在外面的开阔地集结。
而天色也早已全黑,不少军士从一些辎重马车上找到了火把,纷纷点了起来。
所有战死袍泽的遗体,全都在谷口外的偏僻处,挖坑掩埋,以免晚上被山间野狼啃食。
待这一切完成,队伍整装就绪,赵破虏才深吸一口气,翻身上马,挥手下令:“全体将士听令,即刻回返潼关......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