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空气，黏糊糊的，像一碗放凉了的粥，还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味儿，估计是周黑子那“良心企业”排放的“爱的芬芳”。
张大宝和李钢镚猫在黑心工厂附近的一丛蔫了吧唧的灌木后面，感觉自己就像两颗发了霉的土豆，又潮又憋屈。
“我说大宝，”李钢镚压低声音，像蚊子哼哼，“这周黑子，真不是个东西！比地沟油还滑溜，比臭豆腐还难闻！”
张大宝嚼着口香糖，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只储存粮食的仓鼠。
“淡定，钢镚，咱们是来钓鱼的，不是来吐槽的。要有耐心，懂不懂？就像等你的饺子下锅一样，急不得！”
正说着，工厂的小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身影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像一株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小草。
借着昏黄的路灯，张大宝一眼就认出，这是那天在小餐馆遇到的女工，小芳。
“中啦！看来咱们的鱼儿上钩了！”张大宝搓了搓手，像个准备开餐的饿狼，露出了一个自认为迷人的微笑，朝小芳走去。
小芳看到两个陌生男人，尤其是张大宝那闪闪发光的金链子和骚包的粉红色衬衫，吓得一哆嗦，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转身就想跑。
“哎哎哎，姑娘别怕！我们是好人！”张大宝连忙喊道，这年头，好人比熊猫还稀有，说出来都没人信。
李钢镚也赶紧跟上，憨厚地笑着，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像极了牙膏广告里的模特。
“是啊，妹子，我们是大宝的朋友，不是坏人！”
他心想，这姑娘胆子也太小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要抢劫呢。
小芳犹豫了一下，脚步慢了下来，但还是一脸警惕，像一只炸毛的小猫。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姑娘，你别误会，我们是想了解一下工厂的情况。”张大宝尽量让自己显得真诚一点，毕竟现在他的人设是正义的化身。
“我们听说工厂的待遇不太好，想帮帮你们。”
小芳一听，眼圈立马红了，像水龙头打开了似的。
“你们真的愿意帮我们？”
“当然！我们最看不惯这种黑心老板了！”张大宝义愤填膺地说道，好像他是什么正义使者一样。
其实，他心里想的却是，这周黑子，敢坏我好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芳终于卸下了防备，开始诉说自己在工厂的遭遇。
她哽咽着说，周黑子为了降低成本，给工人们提供的环境极其恶劣，车间里闷热得像蒸笼，噪音大得像摇滚演唱会现场，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刺鼻的化学气味，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更可恶的是，他还经常拖欠工资，工人们辛辛苦苦干了一个月，却连饭都吃不起。
“这简直就是丧心病狂！”李钢镚听得握紧了拳头，恨不得立马冲进工厂，把周黑子揍一顿。
张大宝一边安慰小芳，一边不动声色地套话。
小芳越说越激动，把工厂的各种黑幕都抖落了出来。
原来，周黑子为了逃避监管，经常在夜间偷偷排放污染物，把好好的河水都污染了，鱼虾都死光了，附近的居民怨声载道。
“太过分了！这简直就是犯罪！”张大宝义正辞严地谴责道，心里却乐开了花，这可是个重要的线索！
小芳被张大宝的真诚所打动，一股脑地把工厂夜间偷排污染物的具体时间和方式都说了出来。
“每天凌晨两点到三点，他们会把污水偷偷排放到后面的那条小河里……”小芳的声音越来越低，突然，她停了下来，眼睛瞪得老大，指着远处的阴影，颤抖着说，“那……那是什么？”一阵凉风嗖地一下窜过灌木丛，树叶沙沙作响，像是有个隐形人在挠痒痒。
小芳指着黑漆漆的厂房后面，声音抖得像筛糠：“那…那是什么鬼东西？”
张大宝眯起眼，像只锁定猎物的鹰，心里暗道：“不会这么巧吧？周黑子的眼线？”
他感觉后背有点凉飕飕的，不是因为夜风，而是因为一种不祥的预感。
那黑影一闪而过，速度快得像博尔特附体，让人看不真切。
“钢镚，你看到了吗？”张大宝推了推身边的李钢镚，压低声音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紧张，这气氛，简直比恐怖片还刺激！
李钢镚挠了挠头，一脸懵逼：“啥？啥东西？我就看到个黑乎乎的玩意儿，嗖的一下，比我媳妇回娘家跑得都快！”
张大宝心说，这货关键时刻掉链子！
“别废话了，赶紧的，咱们得加快进度了！”他一把拉起小芳，“妹子，你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这里太危险了！”
小芳吓得脸色煞白，紧紧抓住张大宝的胳膊，感觉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我…我害怕…”
张大宝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别怕，有哥在呢！”
他心里却想着，看来这周黑子比我想象的还要狡猾，得小心行事了！
他转头对李钢镚说道：“钢镚，咱们走！”
说完，两人一溜烟地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空气中淡淡的口香糖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