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阁 > 都市小说 > 瞎子神探:王府谜案 > 第一章

1
灯影诡童
光绪三年正月十五,京城花灯如星落长河。陈鸿戴着青竹斗笠,听着冰糖葫芦叫卖声与猜灯谜的笑闹,手中卦筒轻轻晃动——筒底的铜铃混着细沙,每走一步便在青砖上撒下淡淡痕迹。
先生,前边就是睿亲王府了。苏九娘压低嗓音,药箱上的银针随着步伐轻响。她今日扮成民女,却在袖口藏了把柳叶刀。
林默突然拽了拽陈鸿衣袖,喉咙里发出呜呜声——他听见街角乞丐堆里有人用黑话嘀咕麒麟童闹鬼。瞎子转身,朝那方向拱了拱手:哪位兄弟知道睿亲王府的怪事
嘿,您这瞎子倒灵通。乞丐中走出个断指汉子,听说每到子时,废宅里就有穿鳞甲的娃娃哭,还喊‘还我脑子’!上个月有个护卫进去查,出来后疯了,见人就抓自己喉咙。
陈鸿摸出块碎银:劳驾带个路。
子时初刻,三人站在睿亲王府残垣前。朱漆大门只剩半扇,门环上缠着白幡,风吹过发出哗哗响。林默突然浑身发抖,在陈鸿掌心写:鳞片声,和当年一样。
别怕,有我们在。苏九娘轻拍他后背,却听见自己声音发颤。
陈鸿撒出听风砂,细沙混着铜铃落地,发出叮铃轻响。他闭眼分辨回声——大门后三仗处有台阶,左侧偏殿地基下沉,右侧地窖入口被杂草掩盖。
跟我来。瞎子率先跨过门槛,竹杖点地笃笃响。
穿过庭院时,陈鸿嗅到淡淡石灰味下的腐臭——是尸体腐烂混着福尔马林的气味。林默突然停步,指着月亮门方向,喉咙里挤出破碎的童谣:麒麟童,麒麟童,鳞甲碎,血染红……
是腹语。苏九娘低语,有人在引我们过去。
地窖入口藏在假山下,铁门上挂着三把锈锁,锁孔里插着半截钥匙。陈鸿摸向钥匙,发现表面有齿痕——是被人用牙咬断的,断口处还沾着皮肉纤维。
进去后紧跟我。陈鸿摸出验骨银针,里面可能有机关。
地窖分三层,木梯每踩一步都发出咯吱警告。第一层蛛网密布,墙角堆着破烂的铜鳞甲,中间摆着具骸骨,四肢扭曲如兽爪,脊椎处插着根铁钩,将其固定成半蹲姿势。
这就是麒麟童。苏九娘蹲下身,银针刺入骸骨肋骨,四肢骨骼有截断重塑痕迹,脊椎铁钩是为了让其保持‘叩首’姿势,身上鳞甲用的是鱼鳞混树脂。
陈鸿摸向骸骨右手,掌心有枚铜铃,铃内刻着端字。林默突然拽着他往第二层跑,喉咙里发出急促的呜呜声——墙面上用鲜血写着还我脑髓,下方摆着七个陶罐,每个罐子里都装着孩童头骨,天灵盖被凿开成碗状。
采生折割的‘麒麟脑’。陈鸿握紧拳头,他们骗孩子说吃了能变神仙,实则……
苏九娘突然干呕:第三层有具尸体,没腐烂。
第三层中央摆着口楠木棺,棺盖半开,露出里面男童尸体。陈鸿摸向尸体手腕,皮肤竟有弹性,指甲缝里嵌着紫色粉末。苏九娘用银针蘸粉,银针瞬间变黑:西域幻香砂,能延缓腐烂,还能让人产生幻觉。
林默突然指着尸体脖颈,陈鸿摸到铜钱大的疤痕——是顺字烙铁印。瞎子浑身一震:这是端皇子,十五年前暴毙的那位!
话音未落,地窖突然震动,头顶传来巨石滚落声。苏九娘惊呼:出口被封了!
陈鸿摸向墙壁,发现石砖缝隙间有凸起的星象图:别急,按北斗七星方位找机关……
2
王府夜访
陈鸿指尖抚过石壁上的星象图,触感从凹陷的贪狼星移至凸起的摇光星。根据十年前在神机营见过的《璇玑图》,北斗七星的生门在天权星方位。他果断敲击第三块石砖,咔嗒声中,右侧石壁缓缓开启,透出微弱的月光。
快!苏九娘拽着林默钻进密道。
密道尽头是片竹林,陈鸿嗅着风中的铜腥味,判断这是醇亲王府的后园。他摸出怀中的玄铁令牌,令牌边缘与袖口藏着的王府请帖摩擦,发出极轻的滋滋声——那请帖是灯会时一位神秘童子塞来的,落款竟盖着醇亲王的私印。
先生,王府正门有重兵把守。苏九娘低声道,我们这样闯进去……
别忘了,我是被请来的。陈鸿扯掉斗笠,露出官府赐予的盲眼神探腰牌,就说睿亲王府闹鬼一事,与醇亲王府的‘祥瑞’有关。
戌时三刻,三人被引入王府花厅。檀香混着龙涎香扑面而来,陈鸿却从中捕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福尔马林味——与睿亲王府地窖的气味同源。
陈捕头大驾光临,本王有失远迎。醇亲王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步态稳健,却在靠近时故意放轻脚步,听说你在睿亲王府挖出些‘不祥之物’
回王爷,是些被折辱的孩童骸骨。陈鸿直起身,草民斗胆猜测,此事与贵府的‘麒麟祥瑞’有关。
屏风骤响,醇亲王身着便服现身,左手捻着佛珠,右手袖口露出半截《鲁班经》书页。陈鸿听见他拇指摩挲佛珠的节奏——三圈快,两圈慢,正是江湖人探虚实的暗号。
陈捕头说笑了,本王一心向佛。亲王笑道,不过府中最近确实有些异象,侧福晋常听见后园有孩童啼哭……
可是披鳞甲的孩童陈鸿突然打断,草民今晚在睿亲王府,也听见了同样的童谣。
空气瞬间凝固。陈鸿听见屏风后有人倒吸凉气——是个女子,佩戴着金步摇,香气中混着西域迷药幻香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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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女子走出屏风,声音如黄莺般婉转,这位先生既是神捕,不如请他为妾身驱驱邪妾身最近总梦见红衣娃娃抓着我的脚……
陈鸿看向声源,女子身上的鳞甲碎片摩擦声虽轻,却逃不过他的耳朵。林默突然拽了拽他袖子,在掌心写:她的声音,和灯会上的假赵管家一样。
不知福晋如何称呼陈鸿不动声色。
贱妾云氏,见过陈捕头。女子万福,左眼角泪痣在烛火下泛着紫光——那是长期接触幻香砂的中毒迹象。
席间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丫鬟捧着的参汤碗坠地,汤汁溅在云侧福晋裙角,竟冒出缕缕青烟。有毒!她惊呼,却在抬眼时与陈鸿对视,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来人!把厨子拿下!醇亲王拍案而起。
陈鸿却摸向碎碗:慢着,这汤里没有毒。他指尖蘸了蘸汤汁,凑近鼻尖,是醋混了铁锈,遇热会冒烟——有人故意为之。
云侧福晋脸色微变,强作镇定:陈捕头果然神乎其神,不如……
不如福晋先换身衣服陈鸿突然开口,您裙角的鳞甲碎片,草民方才不小心踩到了。
3
密室星图
云侧福晋身形微震,匆匆退下。醇亲王哈哈笑道:内眷不懂事,陈捕头莫怪。本王让人为您安排厢房,今晚就住下如何
恭敬不如从命。陈鸿抱拳,指尖却在袖中攥紧半片鳞甲——上面刻着壬丑年冬月,正是端皇子暴毙的月份。
子夜,陈鸿佯装入睡,待护卫脚步声远去,立刻起身。林默早已候在窗边,模仿猫头鹰叫声发出信号。苏九娘翻墙而入,手中提着从厨房顺来的鱼油——可用于润滑密道机关。
东跨院墙壁有空响。陈鸿低声道,林默,学醇亲王咳嗽。
林默颔首,喉间发出苍老的咳嗽声,抑扬顿挫与醇亲王分毫不差。远处传来护卫奔跑声,陈鸿趁机将鱼油抹在墙缝,轻轻一推,暗门吱呀开启。
密室中弥漫着浓重的星象香料味,陈鸿摸着墙壁上的凸凹纹路,判断这是幅北斗七星图。中央石台摆着十五个生辰八字牌位,他逐一摸过,在第三个牌位下摸到凸起的端字——正是端皇子的牌位。
先生,这里有密道!苏九娘压低声音。
暗道口垂着绳梯,陈鸿往下爬时,嗅到越来越浓的福尔马林味。地下室中央是张手术台,台上摆着手术工具,镊子上还沾着肉末。林默突然抱住头,浑身发抖——墙角挂着的麒麟童皮套,正是他当年被迫穿上的那件。
看这个!苏九娘举起瓷瓶,紫色粉末,和端皇子指甲里的一样。
陈鸿摸向手术台角落,刻着壬丑年冬月的字样,旁边还有行小字:取脑髓三具,方得麒麟祥瑞。他浑身发冷,终于明白为何端皇子暴毙后,醇亲王能顺利扶光绪帝上位——太后需要祥瑞巩固皇权,而亲王用孩童的脑髓制造了麒麟献瑞的假象。
林默突然拽着两人躲到器械架后,头顶传来脚步声——是云侧福晋的金步摇响。
王爷放心,她的声音带着谄媚,那瞎子再厉害,也想不到端皇子的骸骨就在他脚下。
小心驶得万年船,醇亲王的声音里带着不耐,尽快处理掉睿亲王府的痕迹,顺天帮的旧部该灭口了。
可是……福晋犹豫,当年的奶娘云氏,还在府里当差……
留着她还有用,亲王冷笑,她不是总说端皇子托梦吗正好让她去散播‘麒麟童复活’的谣言。
脚步声渐远,陈鸿握紧拳头,指节发白。苏九娘凑近他耳边:先生,端皇子的真实骸骨……
就在这手术台下面。陈鸿打断,他们用幻香砂保存尸体,再制造闹鬼假象,为的是掩盖当年的杀子夺嫡。
林默突然指着墙角的《采生折割秘录》,陈鸿摸到封面上的血字,第一页赫然写着:取七岁男童,断其四肢,以铜鳞覆体,灌服幻香砂,献于祭天……
4
夜探福晋
丑时三刻,陈鸿三人潜至云侧福晋闺房外。林默趴在窗纸上,模仿婴儿啼哭,哭声由远及近,逐渐变成令人毛骨悚然的还我脑髓。
谁!福晋惊起,烛火骤亮。
陈鸿听见她起身的动静,衣料摩擦声中夹杂着金属轻响——她腰间藏着匕首。林默继续模仿不同孩童的哭声,福晋终于按捺不住,开门冲了出去。
快!苏九娘推开窗。
闺房妆奁里堆满易容道具,陈鸿摸过每个瓶瓶罐罐,在最底层摸到半幅画像。画像上是个年轻宫女,抱着襁褓中的男婴,背景是醇亲王府的望星楼。苏九娘凑近烛光,惊呼:这宫女长得好像我……
陈鸿一震,摸向画像落款:壬丑年春,端儿满月,奶娘云氏敬绘。他突然想起苏九娘曾说过,自己是在端皇子暴毙那年被遗弃在义庄门口,身上带着半块雄鹰玉佩。
九娘,你可能是端皇子的……
别说了!苏九娘打断,声音发颤,先查清楚福晋的秘密。
林默突然指着床底,陈鸿摸出个檀木盒,里面装着端皇子的长命锁,还有瓶紫色粉末,瓶身上刻着西域幻香砂,醇亲王府专用。
她就是当年的奶娘云氏!陈鸿恍然大悟,端皇子暴毙后,她被亲王威胁,不得不易容成侧福晋,继续为虎作伥。
苏九娘在梳妆台暗格中找到一本账册,记载着历年采生折割的奇人交易,买家竟有半数是宫廷贵人。账册最后一页写着:壬丑年冬月,端皇子薨,麒麟童献瑞,太后大悦。
先生,苏九娘声音冰冷,我们该去会会醇亲王了。
5
血祭真相
寅时,陈鸿手持账册闯入醇亲王书房,却见周太医跪在地上,浑身是血。
陈捕头,救……救我……太医伸出染血的手,掌心里攥着张纸,端皇子的病历……真……
一支弩箭破空而来,正中周太医咽喉。陈鸿听着弩箭来源,冲向望星楼,却在楼内发现顺天帮的鹰踏北斗旗帜,以及完整的玄铁令牌。
令牌下压着封信,字迹潦草:瞎子,子时三刻,祭天台见。不来,你女儿必死。
陈鸿浑身血液凝固,转身就往外跑,却被苏九娘拦住:先生,这明显是陷阱!
我女儿在他们手上!瞎子第一次失了方寸,十年前我没护住那十二个孩子,今天绝不能再失去她!
林默突然拽着陈鸿往王府外跑,他记得陈女在城西药铺当学徒,此刻正是换药的时辰。三人赶到时,药铺门窗紧闭,地上散落着陈女的发簪——正是陈鸿送她的生日礼物。
先生,你听。苏九娘突然说。
远处祭天台方向传来隐隐约约的童谣,混着锣鼓声。陈鸿脸色大变:他们要拿我女儿当祭品,完成当年未竟的‘麒麟童献瑞’!
6
时间炸弹
子时,祭天台被火光照得通红。云侧福晋身着巫衣,指挥顺天帮众抬着陈女走上祭坛,女孩被捆在麒麟造型的铜架上,嘴中塞着浸了幻香砂的布。
陈鸿,你终于来了。醇亲王手持玄铁令牌,站在祭坛中央,只要你跪下来磕三个响头,本王就放了你女儿。
做梦!陈鸿摸出听风砂,撒向祭坛四周——他需要知道炸药的位置。
那你就看着她变成真正的麒麟童!亲王挥手,两名帮众举起斧头,砍向陈女的手臂。
林默突然发出刺耳的鹰啸声,惊散了祭坛上的鸦群。陈鸿趁乱冲向祭坛,竹杖横扫帮众下盘,却听见滋滋的引线燃烧声——炸药埋在祭坛四角,导火索已烧到一半。
九娘,带林默去拆炸药!陈鸿大喊,我去救女儿!
苏九娘点头,掏出柳叶刀冲向东南角的火药堆。林默则模仿醇亲王的声音,大喊:炸药要炸了,快跑!帮众顿时作鸟兽散。
陈鸿摸到祭坛中央的铜架,女儿的抽泣声近在咫尺:爹,我怕……
别怕,爹在。瞎子强忍泪水,用银针挑断绳索,却在此时,云侧福晋挥刀砍来!
7
终极对质
陈鸿侧身避开,竹杖击中福晋手腕。她惨叫着倒地,金步摇掉落,露出后颈的顺字烙铁印——与林默的一模一样。
你也是采生折割的受害者!陈鸿震惊。
是!福晋痛哭,当年我被拐来,被迫当端皇子的奶娘,亲眼看着他们把孩子的脑髓挖出来……亲王说,我要是敢说出去,就把我也做成麒麟童!
远处传来轰的一声,东南角炸药被引爆。苏九娘捂着流血的手臂跑来:先生,还有三处炸药!
醇亲王趁机举起令牌,砸向陈鸿头部。瞎子早有防备,侧身抓住他手腕,按在祭坛石台上——那里刻着鹰踏北斗图案,与玄铁令牌严丝合缝。
当年你为了让光绪帝继位,毒杀嫡子端皇子,又用采生折割制造祥瑞,对不对陈鸿怒吼。
对!亲王疯狂大笑,只有我的儿子能当皇帝!端皇子那病秧子,怎么配
那你知道吗苏九娘突然开口,端皇子有个孪生妹妹,当年被奶娘偷偷送出王88府,如今就站在你面前!她扯下衣领,露出与端皇子同款的胎记。
醇亲王瞪大双眼:不可能……你娘是……
是被你害死的宫女云氏!苏九娘挥刀划破他衣袖,这道疤,是你当年砍杀奶娘时留下的,对不对
亲王脸色惨白,突然抽出匕首刺向苏九娘。陈鸿听见衣料撕裂声,本能地扑过去,替她挡住匕首。鲜血渗出,瞎子却笑了: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8
因果循环
卯时,九门提督府的官兵冲进祭天台。醇亲王被铁链锁住,云侧福晋跪在端皇子遗像前痛哭,林默则抱着昏迷的陈女退到一旁。
陈捕头,您受伤了!提督大人惊呼。
无妨。陈鸿摸向苏九娘递来的端皇子病历,先看看这个吧。
病历上用朱笔写着:皇子误食‘麒麟脑’,致幻抽搐而亡。落款是周太医的印章。提督大人看后脸色铁青,立刻下令:押回宗人府,听候刑部会审!
云侧福晋突然抓住陈鸿的手:陈捕头,求你把这东西交给太后……她掏出个锦囊,里面是端皇子的胎发与血书,当年她也默许了……
陈鸿点头,却在此时,云侧福晋突然口吐黑血——她早已服下毒药。瞎子摸到她掌心的长命锁,知道这是她给端皇子的赔罪。
苏九娘跪在奶娘身边,泣不成声。陈鸿轻轻拍她肩膀,听见远处传来更夫敲出五更的梆子声——天,快亮了。
9
雾散云开
三日后,刑部宣判:醇亲王革去王爵,圈禁宗人府终身;顺天帮余党全部处决;参与采生折割的宫廷贵人一律贬为庶人。陈鸿因功被赐予一品带刀护卫衔,可自由出入宫廷查案。
乱葬岗上,十二座孩童雕像落成。陈鸿摸着雕像手中的铜铃,林默突然指着远处——苏九娘穿着端皇子的旧衣,抱着奶娘的骨灰盒,正在为他们焚香。
九娘,陈鸿轻声道,以后有什么打算
继续当仵作。她擦掉眼泪,但会换个地方——去南洋,听说那里有西医解剖术,能帮我更好地查案。
林默在旁比划:我跟先生一起,当眼睛。
陈鸿笑了:好,我们继续查顺天帮。他摸向怀中的半块令牌,上次的信说‘南海鲛人泪,东宫井水寒’,看来下一站,是紫禁城。
夕阳西下,三人影子被拉得很长。林默突然模仿布谷鸟叫,陈鸿听见远处传来女儿的笑声——她正提着药箱跑来,发间别着那只银簪
10
雾起新篇
三个月后,紫禁城永和宫。陈鸿戴着御赐的听风玉,听着宫女们窃窃私语:听说井里有水鬼,每到子时就唱《采桑曲》……
先生,前边就是东宫井。苏九娘低声道,她如今已是宫廷仵作,身着官服,去年有个答应投井,至今未找到尸体。
林默突然拽拽陈鸿,模仿投井声——扑通一声,却在水中夹杂着金属碰撞响。瞎子撒出听风砂,细沙落在井口周围,发出异常的空隆声。
井底下有密室。陈鸿皱眉,而且……有玄铁令牌的气息。
苏九娘掏出银针,蘸取井边苔藓,银针竟泛青:有毒,和当年的幻香砂同宗。
林默突然指着远处宫墙,那里闪过一道黑影,腰间玉佩轻响——正是玄铁令牌的碰撞声。陈鸿握紧竹杖,嘴角扬起冷笑:顺天帮,这次又想玩什么把戏
夜风拂过,东宫井水面泛起涟漪,倒映着紫禁城的飞檐斗拱,宛如一张吃人的嘴。陈鸿摸了摸腰间的新令牌,那是上次破案时神秘人留下的,与怀中的半块拼合后,露出戊申年秋月的刻痕——正是光绪帝继位那年。
走吧,他轻声道,去会会这‘南海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