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阳想起蛇爷临死前的诡异笑容：所以黑蛇帮...
是新纪元的外围组织,负责抓捕野生'玩家'供他们研究。陈墨递给楚阳一份名单,这些都是被确认的受害者。
名单上一个名字让楚阳浑身冰凉：李媛,上周他刚救下的那个大学生。
他们抓了她什么时候
昨晚你袭击黑蛇帮总部时。陈墨调出监控画面,显示李媛被两个穿白制服的人拖进一辆黑色厢型车,新纪元对你的能力很感兴趣,特别是你能融合不同游戏技能的特性。
楚阳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她在哪
别急。陈墨突然抬手示意安静,他的设备发出急促的警报声,我们被发现了。
工厂外传来引擎轰鸣声,至少五辆车正在接近。陈墨迅速收拾装备：从后门走,我准备了...
话音未落,一道红光穿透屋顶,精准命中陈墨手中的设备。爆炸的冲击波将两人掀飞数米。
该死！是追踪光束！陈墨一个翻滚起身,从腰间取下两把造型奇特的手枪,准备战斗！
楚阳启动【危机感知】,发现工厂已被至少二十人包围。更可怕的是,其中有三个能量反应异常强烈的个体——很可能是新纪元的玩家。
墙壁突然炸开,三个全副武装的突击队员冲了进来。楚阳本能地发动【幻影闪击】,瞬间绕到他们身后,三记手刀精准劈在颈部要害。队员闷哼一声倒地,但更多的敌人已经从缺口涌入。
别恋战！陈墨扔给楚阳一个金属球,烟雾弹！
刺眼的强光伴随着浓烟瞬间充满整个空间。楚阳跟着陈墨冲向后方通道,耳边子弹呼啸而过。就在他们即将到达出口时,一道人影鬼魅般出现在前方。
好久不见,陈主管。来者是个戴金丝眼镜的年轻男子,白大褂一尘不染,手中握着一根闪着蓝光的手杖,这位就是新发现的野生玩家吧
陆博士...陈墨咬牙切齿,你这个刽子手！
陆博士微微一笑,手杖轻点地面。一道蓝色波纹扩散开来,楚阳顿时感到所有技能都无法使用了！
最新款能力抑制场,效果如何陆博士缓步逼近,别担心,只是暂时性的。林先生很想见见你,楚阳先生。特别是对你那个'系统'很感兴趣。
陈墨突然暴起,从靴中抽出匕首刺向陆博士。后者不慌不忙地抬起手杖,一道电弧将陈墨击飞数米。
陈哥！楚阳想冲过去,却被两名突击队员按倒在地。
陆博士蹲下身,用戴着手套的手指抬起楚阳的下巴：多完美的样本啊,天然觉醒,没有副作用...他的眼睛闪烁着病态的热情,我们会把你拆开研究,找出能力的秘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工厂屋顶突然炸开一个大洞。一道黑影从天而降,落地时激起一圈冲击波,震飞了周围的突击队员。
什么人陆博士后退两步,手杖指向入侵者。
烟尘散去,出现一个穿黑色紧身衣的女子,脸上戴着狐狸面具。她二话不说掷出三枚飞镖,精准命中压制楚阳的突击队员。
走！女子一把拉起楚阳,同时向陆博士掷出一颗球形装置。装置在半空中展开成网状,释放出刺耳的声波。陆博士痛苦地捂住耳朵跪倒在地。
女子趁机抓起昏迷的陈墨,对楚阳喊道：跟紧我！
三人冲向工厂深处,女子按下手腕上的装置,原本坚固的墙壁突然滑开,露出一条秘密通道。
你是谁楚阳一边跑一边问。
代号'夜狐',和你一样的野生玩家。女子的声音清脆利落,陈墨联系我当后援,幸好赶上了。
身后的追兵声越来越近,夜狐突然停下,在墙上某处按了一下：从这里直走能到地铁站,分散撤离。
你呢楚阳接过昏迷的陈墨。
夜狐微微一笑,面具下的眼睛弯成月牙：我去引开他们。明天中午,老城区咖啡馆,暗号是'影子喜欢什么游戏'。
说完,她转身冲向追兵,身形如鬼魅般闪烁,转眼就消失在通道拐角。
楚阳咬牙背起陈墨,按照指示一路狂奔。十分钟后,他混入地铁站的人群中,终于甩掉了追兵。
安全屋内,陈墨躺在床上,胸口缠着绷带。楚阳检查着从他手臂取出的微型追踪器,心有余悸。
新纪元比我想象的还危险。楚阳将追踪器捏碎,他们到底想要什么
陈墨虚弱地睁开眼睛：力量...控制...林世渊梦想创造一支'玩家'军队,统治这个世界。
他艰难地操作手表,投影出一张地图,上面标记着城郊一处隐蔽设施。
第七研究所真正的位置。陈墨咳嗽两声,李媛和其他被抓的玩家都在那里。
楚阳仔细记下坐标：明天和夜狐会合后,我们就去救人。
不...陈墨摇头,明天我一个人去。你需要去找一个人,他能帮你完全掌握系统能力。他递给楚阳一张照片,上面是个白发老者,杨教授,系统研究领域的权威,也是...我的父亲。
楚阳震惊地看着照片,又看看陈墨,这才注意到两人相似的眉眼。
二十年前,他发现了能力具现化的理论,被林世渊软禁至今。陈墨的眼中闪着泪光,找到他,他能帮你对抗新纪元。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下。楚阳站在窗前,看着雨幕中若隐若现的城市灯火。短短几天,他的世界天翻地覆。从一个普通游戏主播,到卷入这场超能力战争。
系统。他在心中呼唤,你有什么建议
【叮！检测到宿主面临重大抉择】
【选项一：独自营救李媛（奖励：50正义点）】
【选项二：寻找杨教授（奖励：系统升级密钥）】
楚阳握紧拳头。无论选择哪条路,明天都将是一场硬仗。而那个神秘的夜狐,又会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雨声中,他仿佛听到了远方传来的警笛声。新纪元的触角,正在向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延伸...
第五章
教授与狐狸
雨水顺着咖啡馆的玻璃窗蜿蜒而下,模糊了外面的世界。楚阳坐在角落的位置,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距离约定时间已经过去十五分钟,那个代号夜狐的神秘女子仍未出现。
先生,需要续杯吗服务员走过来问道。
楚阳摇摇头,目光扫过咖啡馆里的每一个顾客。靠窗的老夫妇,柜台前玩手机的大学生,还有角落里正在写东西的中年男人——看起来都很正常,但谁知道这里面有没有新纪元的眼线
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后巷,现在。别走正门。
楚阳悄悄摸向腰间的电击器——这是他从陈墨的安全屋带出来的装备之一。留下现金结账,他装作去洗手间,实则从厨房后门溜了出去。
后巷堆满垃圾箱,空气中弥漫着腐烂食物的气味。楚阳启动【危机感知】,确认没有埋伏后才低声呼唤：夜狐
上面。
声音从头顶传来。楚阳抬头,看见夜狐像只真正的狐狸一样蹲在防火梯上。今天她换了一身休闲装扮,牛仔裤配黑色皮衣,但依然戴着那副狐狸面具。
喜欢玩捉迷藏楚阳挑眉。
夜狐轻盈地跳下来,落地几乎没发出声音：正门有两个新纪元的探子。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装置,按下按钮后,周围响起轻微的电流声,现在可以放心说话了,信号干扰器。
楚阳这才注意到她的声音比想象中年轻,大概二十出头的样子。陈墨的情况怎么样
安全,但需要休养。夜狐递给楚阳一个U盘,里面有第七研究所的最新布局图和巡逻表。不过...她顿了顿,我们得先找到杨教授。
陈墨也是这么说的。楚阳点点头,你知道他在哪
夜狐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上扬：北郊废弃气象站。新纪元以为没人知道那个安全屋。她突然凑近,楚阳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茉莉香气,但有个问题——气象站被'猎犬'看守着。
猎犬
新纪元培养的追踪型玩家,嗅觉是普通人的五十倍。夜狐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上次交手差点被他咬断喉咙。
楚阳想起陈墨名单上标注的猎犬,能力评级是A。有计划吗
你负责调虎离山,我潜入救人。夜狐从腰间取下一对金属指虎戴上,陈墨说你的系统能融合技能
楚阳检查了一下系统界面：【当前具现点：30；正义点：25】。昨晚他通过完成几个小任务又积累了些点数。
可以,但需要消耗双倍点数。
夜狐歪着头打量他：有意思...我的能力是固定的。她突然伸手按在楚阳胸口,感受一下。
一股奇异的能量涌入体内,楚阳的系统立刻弹出提示：
【检测到外部能力波动】
【类型：敏捷强化/隐匿专精】
【等级：A+】
你...也是系统持有者楚阳惊讶地问。
夜狐收回手,摇摇头：我是第一批实验体,能力是人工植入的。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十二个孩子,只有我活下来了。
楚阳不知该说什么,只好转移话题：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日落之后。夜狐看了眼手表,现在,我们需要准备些东西。
她从垃圾箱后面拖出一个背包,里面装着两套黑色作战服、几个烟雾弹、还有——楚阳瞪大眼睛——一把造型奇特的手枪。
脉冲枪,不会致命,但能让猎犬的鼻子暂时失灵。夜狐熟练地检查武器,你的技能在什么范围有效
楚阳思考了一下：【暗影步】最大距离二十米,【幻影闪击】能在五米内瞬移攻击。
勉强够用。夜狐递给他一个耳麦,保持通讯,如果情况有变,立刻撤退。猎犬不是我们最大的麻烦...
还有什么
夜狐的眼睛在面具后闪烁：气象站地下藏着新纪元的'游戏舱'原型机,如果激活,能在半径一公里内随机重置能力者技能。
楚阳倒吸一口冷气——这意味着他的系统可能失效。这简直是...
自杀任务夜狐轻笑一声,欢迎来到反抗军的生活。
傍晚六点,楚阳和夜狐潜伏在距离气象站三百米外的树林里。夕阳将废弃的建筑染成血色,铁塔上的测风仪吱呀作响,像某种不祥的预兆。
看到那个通风口了吗夜狐指向气象站侧面,那是我的入口。你从正门吸引注意力,坚持五分钟就行。
楚阳点点头,检查着装备：脉冲枪、烟雾弹、还有陈墨给他的能力抑制场干扰器——关键时刻能争取几秒钟时间。
记住,夜狐最后叮嘱,无论听到什么动静,五分钟后必须撤离。如果我被抓...
我会救你出来。楚阳打断她。
夜狐愣了一下,面具下传来一声轻笑：傻气。说完,她像一道影子般消失在灌木丛中。
楚阳深吸一口气,启动【阴影亲和】和【危机感知】,向气象站正门摸去。随着距离缩短,【危机感知】开始刺痛他的神经——至少有六个守卫,还有...某种野兽般的危险气息。
发现猎犬,楚阳对着耳麦低语,就在正门右侧的岗亭里。
没有回应,耳麦只有沙沙的杂音。干扰比想象中严重。
楚阳蹲在灌木丛中,观察着岗亭里的高大身影。即使坐着,猎犬也比普通人壮硕一圈,他不停地抽动鼻子,像真正的猎犬一样嗅探空气中的气味。最骇人的是他的眼睛——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黄光。
好吧,让我们开始表演。楚阳捡起一块石头,用力掷向远处的树林。
石头落地的瞬间,猎犬猛地抬头,鼻子剧烈抽动。他对着对讲机说了什么,然后带着两个守卫向声源处走去。
楚阳趁机发动【暗影步】,瞬移到岗亭阴影处。正当他准备潜入正门时,耳后突然传来粗重的呼吸声——一股混合着血腥味和狗骚臭的热气喷在他脖子上。
小老鼠...嘶哑的声音伴随着口水滴落声,我闻到你了。
楚阳浑身汗毛倒竖,不假思索地向前扑去。一道黑影从他刚才站立的位置掠过,猎犬的利爪在铁皮岗亭上留下五道深深的抓痕。
系统！启动【幻影闪击】！
【技能激活,消耗5点具现点】
楚阳的身影瞬间一分为三,从不同角度攻向猎犬。后者发出兴奋的嚎叫,竟然同时迎击三个幻影！
砰！
楚阳的拳头结结实实砸在猎犬太阳穴上,却像打在铁块上一样震得手臂发麻。猎犬晃了晃脑袋,狞笑着抓住楚阳的右臂。
抓到你了！他张开嘴,露出锯齿状的牙齿向楚阳脖子咬来。
千钧一发之际,楚阳用左手的脉冲枪顶住猎犬腹部扣下扳机。蓝光闪烁,猎犬发出痛苦的嚎叫,松开手踉跄后退。
我的鼻子！你对我做了什么！他疯狂抓挠自己的脸,黄色眼睛布满血丝。
楚阳没有恋战,趁机冲向气象站正门。身后传来猎犬歇斯底里的咆哮：抓住他！我要撕碎他！
警报声响彻整个气象站,探照灯将夜晚照得如同白昼。楚阳刚冲进大厅,迎面就撞上四个全副武装的守卫。他一个滑铲躲过第一轮射击,同时掷出烟雾弹。
浓烟中,楚阳启动【致命洞察】,瞬间锁定守卫们的弱点。他如鬼魅般在烟雾中穿行,每次出手都精准命中要害。三十秒后,四个守卫全倒在地上呻吟。
夜狐,我进来了。楚阳对着耳麦说道,依然只有杂音回应。
他看了眼手表,才过去两分钟。按照计划,他需要再坚持三分钟。突然,整栋建筑剧烈震动起来,天花板簌簌落下灰尘。远处传来爆炸声,接着是刺耳的金属撕裂声。
游戏舱启动了！一个惊慌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快撤离！
楚阳心头一紧,顾不得隐藏,全速向声源处冲去。拐过几个弯后,他来到一个圆形大厅。眼前的景象让他呆立当场——
大厅中央矗立着一个巨大的透明舱体,里面充满了蓝色液体,无数电缆像血管一样连接在舱体表面。更可怕的是,舱体内部漂浮着一个白发老人,正是照片上的杨教授！
不...这不是安全屋...楚阳喃喃自语,这是实验场！
舱体旁的控制台前站着两个人：一个是穿白大褂的陆博士,另一个是穿黑色西装的银发男子——新纪元创始人林世渊本人！
再坚持三十秒！林世渊兴奋地盯着数据屏幕,我们就要突破最后一道防火墙了！
楚阳这才注意到,杨教授头上戴着一个布满电极的头盔,表情痛苦地扭曲着。他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却被突然出现的力场屏障弹开。
啊,我们的野生玩家来了。林世渊转过头,露出一张儒雅却令人不寒而栗的脸,正好赶上见证历史性时刻。
放开他！楚阳拼命捶打力场屏障。
林世渊摇摇头,像看实验室里的小白鼠一样看着楚阳：你以为陈墨真的背叛了新纪元不,他只是按照我的剧本,把你引到这里。他按下控制台上的按钮,现在,让我们看看你的系统有什么特别之处。
舱体突然发出刺目的红光,楚阳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拉向舱体。他拼命挣扎,但系统技能全部失效了！
楚阳！抓住！
一根绳索突然从上方垂下。楚阳抬头看见夜狐倒挂在破碎的天窗上,手中握着绳索另一端。他奋力一跃抓住绳索,夜狐立刻启动腰间的升降装置,两人如离弦之箭般向上飞去。
想跑林世渊冷笑一声,按下另一个按钮。
整个舱体爆炸开来,冲击波将楚阳和夜狐掀飞出天窗。半空中,楚阳看到一道蓝光从爆炸中心扩散开来,瞬间掠过他的身体。
【警告！系统遭受未知干扰！】
【部分功能失效...】
【重新校准中...】
楚阳重重摔在屋顶上,肋骨传来剧痛。夜狐情况更糟,她的面具碎裂了一半,露出苍白的脸颊和嘴角的血迹。
走...走...她艰难地爬向屋顶边缘,直升机...陈墨安排的...
楚阳回头看了一眼,爆炸后的气象站燃起熊熊大火。透过浓烟,他隐约看到林世渊和陆博士站在防护罩内毫发无损,而杨教授的舱体已经...
等等！舱体是空的！
杨教授不见了！楚阳惊呼。
夜狐虚弱地指向远处：在那里...
一个佝偻的白发身影正艰难地爬向树林。就在这时,一个黑影从火场中跃出,以惊人的速度追向老人——是猎犬！他虽然浑身烧伤,但速度丝毫未减。
不能让他抓到教授！夜狐想站起来,却吐出一口鲜血。
楚阳看了看越来越近的直升机,又看了看远处危在旦夕的杨教授,一咬牙从屋顶跳了下去。
楚阳！你疯了吗夜狐的喊声被螺旋桨噪音淹没。
楚阳发动仅能使用的【基础潜行】,悄无声息地接近猎犬。老教授已经力竭倒地,猎犬正狞笑着伸出利爪。
再见了,老东西。
不,是你该说再见。楚阳从阴影中现身,将最后一颗脉冲枪能量弹打入猎犬后心。
猎犬发出不似人类的嚎叫,转身扑向楚阳。两人滚作一团,楚阳感到利爪撕开他的肩膀,鲜血顿时浸透衣衫。他咬牙用额头猛撞猎犬鼻子,后者吃痛松手,楚阳趁机一记肘击打在其太阳穴上。
猎犬晃了晃,终于轰然倒地。楚阳踉跄着扶起杨教授：教授,我们得...
他的话戛然而止——杨教授的眼睛突然变成诡异的蓝色,一把抓住楚阳的手腕。一股强大的数据流顺着接触点涌入楚阳体内,系统界面疯狂闪烁：
【检测到外部数据入侵！】
【防火墙被突破！】
【下载未知程序...】
终于...等到你了...杨教授的声音突然变得年轻有力,系统真正的继承者...
楚阳想挣脱,却发现身体完全僵住了。无数代码般的图像在他眼前闪过,最后定格在一个熟悉的LOGO上——他常玩的那款游戏的开发商标志！
这是...什么...楚阳艰难地开口。
杨教授——或者说占据杨教授身体的某种存在——露出神秘的微笑：真相。
下一秒,楚阳感到后颈一痛,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最后的意识里,他听到夜狐的呼喊和直升机降落的轰鸣...
第六章
系统真相
黑暗。无边的黑暗。
楚阳感觉自己漂浮在虚无中,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时间概念。他试图呼唤系统,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这是哪里他的声音在虚空中没有回声。
突然,远处亮起一个蓝色光点,迅速扩大成一条光之隧道。楚阳被不可抗拒的力量拉向隧道尽头,刺目的白光迫使他闭上眼睛。
当再次睁眼时,他站在一个纯白的圆形房间里。墙壁上流动着无数代码,中央悬浮着一个发光的立方体。
欢迎来到系统核心,楚阳。
立方体发出柔和的女声,与系统提示音一模一样,却多了几分人性化的温度。
系统...核心楚阳环顾四周,记忆逐渐回笼——气象站、杨教授、那诡异的数据入侵...我死了吗
不,你的身体正在直升机上接受治疗。立方体旋转着,表面浮现出外界影像：夜狐正紧张地为他包扎肩膀伤口,陈墨驾驶着直升机,而杨教授昏迷在一旁。你的意识被暂时转移到这里,因为我们有重要的事情要讨论。
楚阳走近立方体：'我们'是谁你到底什么来头
立方体光芒闪烁,突然展开成一个全息投影——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女子形象,黑发利落地扎成马尾,眼镜后的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我是艾琳·周,'游戏具现系统'的创造者。女子微笑道,准确地说,是创造者之一。杨教授是我的导师。
楚阳瞪大眼睛：你是真人
曾经是。艾琳的影像黯然了一瞬,五年前,新纪元的实验出了意外,我的肉体死亡,意识被上传到这个系统。杨教授为了保护系统核心,将它植入了普通游戏程序中,等待合适的继承者。
她挥手调出楚阳触电那天的影像：你不是偶然获得系统的,楚阳。你的DNA、脑波频率和道德观都符合我们的筛选条件。
楚阳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等等...你说'系统'被植入游戏...难道我玩的那些游戏...
都是系统载体,是的。艾琳点头,全球有超过两千万玩家接触过这些游戏,但只有你成功激活了系统。
楚阳双腿发软,不得不扶着虚拟墙壁站稳：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与众不同。艾琳走近他,大多数玩家获得能力后会首先满足私欲,而你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帮助他人。还记得你救下的那个女孩吗那是系统的最终测试。
影像切换成楚阳第一次使用能力救人的场景,系统当时弹出的【正义点数】提示闪烁着金色光芒。
正义点数是筛选真正继承者的关键。艾琳解释道,新纪元的人工能力移植有致命缺陷——会逐渐吞噬使用者的同理心。而我们的系统正好相反,能力越强,越需要高尚的道德来平衡。
楚阳想起林世渊冰冷的眼神和陆博士残忍的实验,不禁打了个寒颤：所以杨教授一直在反抗他们
是的,直到三个月前被抓。艾琳调出新的影像,教授在被抓前,将自己的意识备份植入了系统。今天他传输给你的,就是这部分数据。
影像显示杨教授在一个秘密实验室里,将某种液体芯片注入自己的后颈。
这包含了新纪元的全部研究资料,以及...艾琳突然停顿,虚拟空间剧烈震动起来,不好！他们在尝试追踪系统信号！
白色房间开始扭曲,代码墙变成刺眼的红色。艾琳的影像变得不稳定：楚阳,时间不多了。杨教授给你的数据中包含新纪元的终极计划——'诸神黄昏'。他们打算在三天后的全球游戏峰会上释放病毒程序,强制激活数百万玩家的潜在能力,然后...收割。
收割什么意思
艾琳的影像开始分解：就像...收割小麦...他们需要...能量...她的声音断断续续,你必须...阻止...找到密钥...
什么密钥等等！楚阳伸手想抓住消散的影像,却扑了个空。
整个虚拟空间开始崩塌,楚阳感到一阵强烈的下坠感...
他醒了！
夜狐的声音将楚阳拉回现实。他猛地坐起,肩膀传来剧痛,忍不住闷哼一声。环顾四周,这是个简陋的安全屋,自己躺在临时搭建的医疗床上。夜狐摘下了破损的面具,露出清秀的脸庞——看起来不超过二十二岁,右眼下方有一道细小的疤痕。
欢迎回到人间。她递给楚阳一杯水,你昏迷了六个小时。
楚阳接过水杯,注意到自己的左手背上多了一个发光的纹路——一个微型立方体图案,与系统核心一模一样。
杨教授呢他急切地问。
角落里传来虚弱的咳嗽声。楚阳转头看去,白发苍苍的杨教授坐在轮椅上,正由陈墨照料着。与虚拟空间中那个诡异的存在不同,眼前的老人看起来疲惫不堪,眼神却异常清明。
年轻人...终于见面了。杨教授的声音沙哑但温和,艾琳都告诉你了吧
楚阳点点头,突然意识到什么：等等,你怎么知道艾琳她刚才说...
她是我最得意的学生。杨教授苦笑,也是我的女儿。
房间陷入短暂的沉默。陈墨递给楚阳一个平板电脑,上面显示着全球地图,几十个红点分布在不同国家。
新纪元的实验基地。陈墨解释道,三天后,他们将在上海举办的全球游戏峰会上启动'诸神黄昏'。表面上是发布革命性VR技术,实际上是...
强制激活玩家的能力,然后收割能量。楚阳接过话头,回忆起艾琳的警告,但他们要这些能量做什么
杨教授推动轮椅靠近：延续生命。林世渊患有罕见的早衰症,需要不断吸收其他能力者的生命能量来维持自身。他调出一段加密视频,看看这个。
视频中,林世渊站在一个透明舱体前,舱内悬浮着一个年轻男子。随着林世渊按下按钮,男子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而林世渊的白发则渐渐变黑,皱纹减少。
这就是'收割'的真相。杨教授关闭视频,每次新纪元抓捕'玩家',都是为了给林世渊提供'养分'。
楚阳胃部一阵翻腾,差点吐出来：这简直是...
恶魔行为。夜狐冷冷地说,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抚过右眼下的疤痕,我是唯一逃出来的实验体。
陈墨拿出一张峰会邀请函：幸运的是,我们搞到了入场券。夜狐会伪装成游戏公司代表,而你...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楚阳,将以知名主播身份受邀参加表演赛。
楚阳这才想起自己确实收到过邀请邮件,当时还以为是诈骗。所以计划是
峰会主会场下方就是新纪元的主控中心。杨教授调出建筑蓝图,林世渊会在那里亲自启动'诸神黄昏'。我们必须同时做到三件事：一,破坏主控程序；二,释放反制病毒；三...他顿了顿,杀死林世渊。
只有彻底消灭他,才能阻止收割继续。陈墨补充道,他的能力'生命汲取'已经进化到可以远程进行了。
楚阳低头看着手背上的立方体纹路：艾琳提到了密钥...
杨教授和陈墨交换了一个眼神。系统升级密钥。杨教授压低声音,它被分成三部分,分别藏在三个地方。只有集齐密钥,你的系统才能对抗林世渊的'生命汲取'能力。
第一部分在这里。夜狐拿出一枚古老的U盘,杨教授用生命保护它。
第二部分在艾琳的遗物中,藏在你们大学计算机实验室。陈墨说。
楚阳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我毕业于...
我们调查过所有潜在继承者。陈墨坦然道,最后一处...他指向平板电脑上闪烁的红点,新纪元总部,林世渊的私人保险箱。
楚阳倒吸一口冷气：也就是说,我们必须闯进敌人老巢
不。杨教授摇头,我们需要声东击西。陈墨和夜狐负责牵制总部守卫,而你...他直视楚阳的眼睛,去拿校园里的那部分。
为什么是我楚阳不解。
因为密钥被设定为只有系统继承者才能激活。杨教授解释道,其他人碰到它,只会看到一堆乱码。
夜狐检查了一下武器：时间紧迫,我们必须分头行动。陈墨已经安排了人手监视峰会场地。
楚阳站起身,惊讶地发现肩膀的伤已经好了大半。系统提示我获得了【快速愈合】能力。他查看状态栏,什么时候...
杨教授传输给你的数据包含系统升级补丁。陈墨拍拍他肩膀,现在你是完全体了。
杨教授推动轮椅来到窗前,夕阳将他的白发染成金色：年轻人,你本可以过平静的生活。现在卷入这场战争...
教授,楚阳打断他,看到无辜者被伤害却袖手旁观,那才叫不正常。他想起自己救下的那些人,想起李媛惊恐的眼神,我会阻止林世渊。
夜狐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没想到你还有点英雄气概。
好了,行动细节。陈墨摊开地图,楚阳去大学,夜狐和我负责总部。24小时后在这里汇合,然后准备峰会决战。
楚阳点点头,突然想起一件事：等等,如果林世渊能远程吸收能力者的能量,那夜狐岂不是...
我有这个。夜狐从衣领里拉出一条银色项链,坠子是个微型装置,杨教授发明的能量屏蔽器,范围有限,但足够保护我们几个。
杨教授递给楚阳一个同样的装置：戴上它,能暂时隐藏你的系统信号。
楚阳将项链戴好,突然感到系统界面自动弹出：
【检测到密钥组件】
【系统升级准备中...】
【当前进度：1/3】
看来我们找对方向了。他向大家展示系统提示。
夜幕降临,四人简单用餐后准备出发。临行前,杨教授单独叫住楚阳：有件事你必须知道。他的声音压得极低,艾琳...不只是系统AI。她的意识还活着,以数据形态存在于系统核心。
楚阳震惊地看着老人：你是说...
她选择了你,楚阳。杨教授眼中闪着泪光,不仅因为你的能力,还因为...他突然咳嗽起来,陈墨赶紧过来搀扶。
教授需要休息了。陈墨对楚阳使了个眼色,明天见。
夜狐已经换上了新的装备——这次是便于校园行动的休闲装扮,但依然戴着那副狐狸面具。我送你一程。她对楚阳说。
两人悄悄离开安全屋,夜风拂过脸庞。楚阳看着身旁的神秘女孩,忍不住问：为什么一直戴着面具
夜狐沉默片刻：习惯了吧。实验体没有面孔,只有编号。她轻声说,我的编号是E-09,意思是第九个存活实验体。
楚阳想说些什么,却被系统突然弹出的提示打断：
【警告！检测到追踪信号！】
【来源：东南方向500米】
有人跟踪我们！楚阳立刻启动【危机感知】,果然捕捉到三个快速接近的能量信号。
夜狐咒骂一声,迅速拉着楚阳躲进小巷：新纪元的追踪者,肯定是跟着教授的信号找来的。她检查了一下武器,我来引开他们,你去拿密钥。
不行！太危险了！楚阳坚决反对。
夜狐突然笑了：担心我她出其不意地凑近,在楚阳耳边轻声道,记住,系统不止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艾琳选择了你,是有原因的。
说完,她猛地推开楚阳,自己朝相反方向跑去,同时朝空中开了两枪。追踪者果然被引开,脚步声迅速远去。
楚阳咬牙转身,朝大学方向奔去。手背上的立方体纹路微微发热,仿佛在提醒他——更大的挑战还在前方。
第七章
校园夜袭
夜风裹挟着初秋的凉意,吹过大学校园空旷的广场。楚阳蹲在计算机学院楼顶,俯瞰着这个曾经生活四年的地方。毕业两年后重返母校,竟是以这种方式。
系统,扫描安保情况。楚阳在心中默念。
【扫描中...】
【正门：两名保安,配备对讲机】
【侧门：电子锁,需门禁卡】
【监控摄像头：17个,覆盖率85%】
【警报系统：红外线+运动传感器】
楚阳皱眉。比他预想的要严密得多,看来新纪元可能已经派人来过。他看了眼手背上的立方体纹路——自从获得杨教授给的第一块密钥后,这个标记就一直微微发光。
【提醒：密钥组件2位于3楼307实验室,安全柜B-12】
【需系统认证才能开启】
楚阳调整了一下夜行服的领口,确保遮住下半张脸。这套装备是临行前夜狐给他的,轻便透气却又能防刀割,材质中混入了反监控纤维。
先从通风管道进去。他轻声自语,启动【阴影亲和】技能,整个人仿佛融化在夜色中。
计算机学院的通风系统年久失修,入口的铁栅栏只用几个生锈的螺丝固定。楚阳用多功能工具轻松卸下螺丝,像猫一样钻了进去。
通风管道内灰尘密布,狭窄的空间让他不得不匍匐前进。借着【夜视能力】,他能清晰看到管道内每一处锈迹和蛛网。爬行了约十分钟后,楚阳来到307实验室正上方的通风口。
透过金属栅栏,他看到实验室里一片漆黑,但【危机感知】却在隐隐刺痛——里面有东西。
系统,热成像扫描。
【扫描确认：两个热源】
【位置：实验室东南角】
【状态：静止,疑似埋伏】
楚阳屏住呼吸。新纪元果然派人守在这里。他悄悄卸下通风口栅栏,用【无声移动】技能缓缓降落到实验台上。
就在这时,一个热源突然移动了！楚阳立刻伏低身体,看到一个人形轮廓从柜子后走出,手中拿着某种扫描设备。
检测到能量波动。那人对着耳机低语,可能是老鼠,继续监视。
楚阳的瞳孔微缩——这声音太熟悉了,是陆博士！他怎么会亲自来守一个校园实验室
陆博士踱步到窗前,月光照在他金丝眼镜上,反射出冰冷的光。他看起来比气象站时憔悴了许多,白大褂上沾着可疑的暗红色污渍。
教授,您确定要这么做陆博士突然对着空荡荡的实验室说话,那个野生玩家真的值得您背叛毕生心血
楚阳一愣,随即意识到陆博士戴着隐藏式耳机,正在与人通话。他悄悄启动【声波增强】,捕捉耳机漏出的微弱声音。
...最后机会...林先生已经...不耐烦...断断续续的电子音传来,听不出是谁。
陆博士烦躁地扯下耳机,走向实验室角落的安全柜。楚阳的心跳加速——那正是系统指示的B-12柜！
既然这样...陆博士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形状古怪的钥匙,只能执行B计划了。
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安全柜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红光闪烁。陆博士咒骂一声,迅速后退。与此同时,实验室门口冲进来两个全副武装的警卫。
博士！检测到入侵者！在通风管道！
楚阳暗叫不好,他刚才进来的通风口被发现了！陆博士立刻掏出手枪对准天花板：出来吧,楚阳。我知道是你。
没有退路了。楚阳深吸一口气,启动【幻影闪击】,瞬间从实验台闪到陆博士身后,一记手刀劈向其持枪的手腕。
啊！陆博士痛呼一声,手枪掉落在地。但他反应极快,一个侧滚翻躲开楚阳的后续攻击,同时对警卫大喊：抓住他！要活的！
两个警卫同时扑来,楚阳发动【综合格斗大师】技能,身体自动做出最有效的反击动作。他先是一个低扫放倒左侧警卫,接着肘击右侧警卫的太阳穴。两人几乎同时倒地,但更多的脚步声正从走廊接近。
你逃不掉的！陆博士躲在实验台后喊道,整个学院都被包围了！
楚阳不理会他的叫嚣,冲向安全柜。柜门因警报启动而自动锁死,需要密码或权限卡才能打开。
系统,能破解吗
【破解需90秒】
【警告：敌方增援将在30秒内到达】
来不及了！楚阳咬牙,从腰间取下夜狐给他的微型爆破装置贴在柜门上。希望艾琳别怪我。他按下引爆键,迅速卧倒。
轰！
爆炸声震耳欲聋,安全柜门被炸开一个缺口。楚阳不顾耳鸣和烟尘,伸手进去摸索。柜子里堆满了老旧硬盘和U盘,但他的手指碰到某个物体时,系统立刻弹出提示：
【检测到密钥组件2】
【定位：安全柜内层暗格】
楚阳摸索着找到暗格开关,一个隐藏的小抽屉弹了出来。里面静静躺着一个银色U盘,表面刻着A.Z两个字母——艾琳·周的首字母缩写！
找到了！他抓起U盘,手背上的立方体纹路立刻亮起蓝光。
【密钥组件2获取成功】
【系统升级进度：2/3】
【新功能解锁：能力共享（临时）】
还没来得及查看新功能,实验室的门就被撞开了。五个全副武装的特种兵冲了进来,枪口齐刷刷对准楚阳。
放下U盘！领队的厉声喝道。
楚阳将U盘塞进口袋,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同时悄悄启动新解锁的【能力共享】。系统界面显示可共享的技能列表,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暗影步】。
【共享目标：距离最近的电子设备】
【已连接：实验室主控电脑】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实验室的电脑突然自动开机,屏幕闪烁几下后,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从显示器中站了起来,由无数像素点组成。
这是...什么...陆博士瞪大眼睛。
像素人形迅速实体化,变成艾琳的虚拟形象！她朝楚阳眨眨眼,然后对着特种兵们一挥手。实验室所有显示器同时爆发出刺眼的白光,伴随着高频声波。
啊！我的眼睛！
什么鬼东西！
特种兵们痛苦地捂住眼睛和耳朵。楚阳趁机发动【暗影步】,瞬移到窗边。就在他准备跳窗逃离时,陆博士突然从侧面扑来,手中握着一支注射器。
你休想带走它！陆博士的眼镜反射着疯狂的光芒。
楚阳侧身闪避,但注射器还是擦过他的手臂。一阵剧痛伴随着冰冷感迅速蔓延,系统立刻弹出警告：
【检测到神经抑制剂入侵！】
【系统功能下降30%】
【建议：立即撤离！】
楚阳强忍眩晕,一脚踹开窗户跳了出去。二楼的高度对现在的他来说不算什么,但落地时还是因药效而踉跄了一下。
他在那里！
开枪！
子弹呼啸着从耳边擦过。楚阳启动【阴影亲和】,借着校园绿化带的掩护快速移动。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而神经抑制剂让他的视线开始模糊。
系统...有什么...应急方案...楚阳气喘吁吁地问。
【建议：激活紧急传送】
【需消耗50点具现点】
【当前具现点：45】
还差5点！楚阳拐进一条小巷,看到前方是校园的人工湖。追兵的脚步声已经近在咫尺,他咬咬牙,从口袋里掏出U盘。
艾琳...帮我...
U盘突然变得滚烫,立方体纹路绽放出耀眼的蓝光。
【检测到紧急协议】
【临时具现点补充：10点】
【传送准备中...】
楚阳感到一股强大的拉力,眼前一黑,身体仿佛被分解成无数粒子。最后的意识里,他听到陆博士愤怒的咆哮和一阵奇怪的电子杂音...
当视野重新清晰时,楚阳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天台上。夜空中繁星点点,远处能看到城市的地标建筑——这是城东的某个地方,距离大学至少十公里。
传送...成功了他挣扎着坐起来,全身像被卡车碾过一样疼痛。
【传送完成】
【具现点耗尽】
【神经抑制剂影响：持续45分钟】
楚阳检查了一下口袋,密钥U盘还在,但表面出现了几道裂纹。他小心翼翼地将其收好,然后环顾四周寻找下楼的路径。
就在这时,手背上的立方体纹路突然剧烈闪烁起来。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的意识拉入系统空间——又是那个纯白的房间,但这次墙壁上的代码变成了红色,不断闪烁着警告信息。
艾琳楚阳呼唤道。
没有回应。房间中央的立方体比上次暗淡许多,表面布满裂痕。
艾琳！你在吗
立方体微弱地闪烁了一下,艾琳的影像勉强凝聚成形,但比上次透明了许多。
楚阳...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密钥受损...我的意识载体...
什么不！楚阳冲上前,却抓了个空,怎么修复你告诉我！
第三块密钥...必须尽快...艾琳的影像开始分解,林世渊已经...启动最终协议...
等等！别走！楚阳绝望地喊道。
艾琳最后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满难以言喻的情感：记住...选择权在你手中...说完,她的影像彻底消散了。
楚阳猛地回到现实世界,大口喘着气。手背上的立方体纹路变得暗淡无光,但U盘却微微发热,仿佛还残留着艾琳的意识。
他颤抖着掏出手机,拨通了陈墨的号码。
我拿到了第二块密钥。楚阳声音嘶哑,但艾琳...她受伤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你在哪我派人接你。
二十分钟后,一辆黑色SUV停在天台楼下。车窗降下,露出夜狐戴着面具的脸。
上车,快。她简短地说。
楚阳钻进后座,发现陈墨不在车上：杨教授和陈墨呢
夜狐猛踩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去：总部突袭出了意外。陈墨被抓,杨教授...情况不明。
楚阳如遭雷击：什么
新纪元早有准备。夜狐的声音冰冷,但握着方向盘的手在微微发抖,他们知道我们会去,设了埋伏。
楚阳想起陆博士在实验室说的话——林世渊已经不耐烦了。这是个圈套！从一开始他们就被牵着鼻子走！
现在怎么办他握紧拳头,峰会只剩两天了！
夜狐突然转弯驶入一条小巷,甩掉了后面的跟踪者：我们还有最后一张牌。她递给楚阳一个平板电脑,上面显示着一个地下设施的平面图,新纪元峰会主会场的地下控制中心。
就我们两个楚阳难以置信地问。
不。夜狐摘下面具,露出坚定的眼神,我们有内应。
屏幕切换,显示出一个意想不到的面孔——陆博士！他看起来疲惫不堪,对着镜头快速说着什么,但视频没有声音。
他楚阳瞪大眼睛,那个疯子科学家
他妹妹是第一批实验体之一。夜狐解释道,林世渊亲手'收割'了她。陆博士卧底多年,就等这个机会复仇。
楚阳回想起实验室里陆博士的疯狂眼神,突然明白了其中的痛苦和决绝。他低头看着手中的U盘,艾琳最后的警告在耳边回响。
选择权在你手中——她到底想说什么
夜狐将车停在一个隐蔽的车库：休息一晚,明天我们制定详细计划。她看向楚阳,第三块密钥在峰会现场,林世渊会随身携带。
楚阳点点头,跟着夜狐走进安全屋。他需要尽快恢复体力,升级系统,然后...做出那个可能改变一切的选择。
第八章
暗流涌动
清晨的阳光透过安全屋的百叶窗,在楚阳脸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他猛地睁开眼睛,昨晚的梦境仍然清晰得可怕——艾琳站在一片火海中,向他伸出手却无法触及。
系统,状态报告。楚阳揉了揉太阳穴,神经抑制剂的副作用让他的头隐隐作痛。
【系统恢复度：78%】
【具现点：15/100】
【正义点：40】
【密钥融合进度：2/3】
【警告：艾琳协议受损,部分功能受限】
楚阳低头看向手背,立方体纹路比昨天更暗淡了,像快没电的指示灯。他从床头拿起那枚有裂纹的U盘,指腹轻轻摩挲着A.Z两个字母。
我会救你的,艾琳。他低声承诺。
房门被轻轻叩响,夜狐的声音传来：醒了就出来,有情况。
客厅里,夜狐正对着三块显示屏工作。她今天换了一身便装,黑色高领毛衣配战术长裤,面具放在一旁——这是楚阳第一次在白天看清她的全貌。她比想象中年轻,约莫二十二三岁,右眼下的疤痕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明显。
睡美人终于醒了。夜狐头也不回地讽刺道,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看看这个。
主屏幕上显示着全球游戏峰会的宣传页面,硕大的倒计时显示距离开幕还有36小时。画面切换到场馆3D模型,一个红点在地下五层闪烁。
主控中心在这里。夜狐放大那个区域,根据陆博士的情报,林世渊会在这里启动'诸神黄昏'。
楚阳注意到她提到陆博士时语气中的不信任：你真相信他会帮我们
夜狐终于转过身,眼睛下方有明显的黑眼圈：不相信。但他是唯一能让我们接近林世渊的人。她调出一段监控录像,看看这个。
画面中,陆博士站在一个培养舱前,舱内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与夜狐有几分相似。他颤抖的手抚过玻璃,然后突然砸向控制台,泪流满面。
他妹妹,陆雪,第一批实验体。夜狐关闭视频,林世渊欺骗他们说是治疗罕见病,实际上...
收割了他们。楚阳接过话,胃部一阵绞痛。他想起艾琳说过的话,想起那些培养舱里的人影。所以计划是
夜狐展开一张详细图纸：陆博士给我们准备了工作人员证件,可以进入后台区域。峰会第二天下午三点,林世渊会亲自启动程序,我们必须在那之前潜入主控中心。
她指向图纸上的一条虚线：这条维修通道直达主控室下方,但需要经过三道安检,包括能力检测。夜狐递给楚阳一个小型装置,这是杨教授最后发明的干扰器,能让我们伪装成普通人通过。
楚阳检查着这个像手表一样的装置：杨教授...他怎么样了
夜狐的表情瞬间黯淡：不确定。陈墨被抓后,教授被转移到秘密地点。陆博士说他还活着,但...她没说完,转而指向另一个屏幕,这是你的新身份。
屏幕上显示着楚阳的假证件——张涛,技术支持人员。照片上的他戴着黑框眼镜,发型也完全不同。
峰会当天会有上百家媒体的直播,林世渊想向全世界展示他的'新纪元'。夜狐冷笑道,他没想到我们会当众揭穿他。
楚阳想起系统的新功能：【能力共享】可以临时赋予他人技能,也许能用上。
有意思。夜狐挑眉,不过我们首要目标是拿到第三块密钥。根据陆博士的情报,林世渊把它做成了项链随身携带。
楚阳想起那个银发男人在气象站的冷酷模样,不禁握紧拳头：然后杀了他。
不。夜狐突然严肃起来,陆博士特别强调,必须让林世渊活着完成启动程序,然后才能杀他。
什么为什么
程序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但如果在他死亡前没完成认证,就会自动向全球所有实验基地发送屠杀指令。夜狐调出一份加密文件,数千名实验体会被立即'收割',包括可能还活着的杨教授和陈墨。
楚阳倒吸一口冷气。这简直是个恶魔设计的死局——无论他们怎么选择,都会有人牺牲。
所以我们的机会只有程序启动到认证完成之间的三分钟。夜狐指向图纸上的一个红圈,陆博士会在这里接应我们。
楚阳仔细研究着路线图,突然发现一个问题：等等,主控室有五个出口,为什么选择这个最远的
因为...夜狐犹豫了一下,其他出口都有重兵把守,这里是唯一通道。
楚阳的【危机感知】突然刺痛起来,虽然很微弱,但足够引起他的警觉。夜狐在隐瞒什么。
我需要见陆博士。他直视夜狐的眼睛,当面确认细节。
夜狐的瞳孔微微收缩：太危险了。新纪元正在全城搜捕我们。
那就安排个安全的地方。楚阳坚持道,如果我们要把命交到他手上,至少让我看看他的眼睛。
两人对视几秒,夜狐最终妥协：好吧。中午十二点,中央公园音乐台。他只会出现三十秒。
接下来的几小时,楚阳检查着装备,同时尝试恢复系统功能。他尝试呼唤艾琳,但只有微弱的电流声回应。手背上的立方体纹路偶尔闪烁,像风中残烛。
正午时分,楚阳伪装成游客来到中央公园。秋日的阳光暖洋洋的,孩子们在喷泉边嬉戏,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他坐在音乐台后排,启动【危机感知】扫描四周。
十二点整,一个穿灰色风衣的男人坐到楚阳旁边,翻开报纸挡住脸。是陆博士,但他看起来比实验室时老了十岁,眼睛布满血丝。
时间有限。陆博士声音嘶哑,夜狐告诉你计划了
楚阳假装看手机,实则开启录音：为什么必须等程序启动
因为密钥有双重认证。陆博士快速解释,林世渊的DNA和系统启动时的能量波动缺一不可。他咳嗽一声,听着,主控室东侧走廊第三个通风口,那是唯一安全出口。
这与夜狐说的位置完全不同！楚阳心跳加速：夜狐说—
别相信她！陆博士突然激动起来,又立刻压低声音,她不是E-09实验体...她是林世渊的'女儿',改造最成功的杀手。
楚阳如坠冰窟,所有碎片突然拼合——夜狐对设施的熟悉、她过分年轻的外表、右眼下那道疤痕...
证据呢他强作镇定。
陆博士塞给他一个微型储存器：自己看。三十秒后公园会被扫描,我必须走了。他起身前最后说道,记住,东侧走廊。我会在那里等你。
陆博士刚离开,楚阳的手机就响了。是夜狐：有无人机群接近,立刻撤离。
楚阳快速回到安全屋,夜狐正在收拾装备。情况有变,峰会提前了。她头也不抬地说,明天上午九点开始。我们今晚就得潜入。
提前为什么
夜狐终于抬头,眼神锐利如刀：因为林世渊发现密钥被盗了两块。他现在像受惊的毒蛇,随时可能咬人。她递给楚阳一套黑色制服,穿上这个,我们一小时后出发。
楚阳接过制服,借口去卫生间检查了陆博士给的储存器。里面只有一个视频文件,日期显示是五年前：
画面中是一个白色实验室,年轻的林世渊牵着一个约十七岁的女孩的手。女孩右眼下有一道新鲜疤痕,眼神空洞如人偶。
从今天起,你的代号是'夜狐'。林世渊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你将成为我最锋利的剑,斩断所有阻碍新纪元的叛徒。
镜头切换,同一个女孩面无表情地割断了一个试图逃跑的实验体的喉咙。鲜血喷溅在她脸上,她却露出了天真的微笑...
楚阳关上视频,胃里翻江倒海。一切都说得通了——夜狐过分熟悉新纪元的内情、她对杀戮的熟练、那道疤痕...
但有个问题：如果夜狐是林世渊的人,为什么帮他拿到密钥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除非...
系统,分析视频真实性。
【分析中...】
【视频未检测到篡改痕迹】
【但音频有0.5秒异常,疑似剪辑】
楚阳皱眉。这段视频被动了手脚谁在说谎陆博士还是夜狐
没有时间深思了。他决定暂时按兵不动,但会保持警惕。无论如何,拿到第三块密钥和阻止诸神黄昏是首要目标。
走出卫生间,夜狐已经全副武装等待着他。她重新戴上了狐狸面具,眼神难以捉摸。
准备好了吗她问,今晚过后,要么我们拯救世界,要么死在尝试的路上。
楚阳点点头,检查着脉冲枪和干扰器：让我们结束这一切。
两人趁着夜色出发,向峰会场地潜行。楚阳不知道能相信谁,但有一点他很确定——明天,这场持续多年的暗战将迎来终局。
而艾琳、杨教授和无数实验体的命运,都系于他的选择。
第九章
峰会暗战
夜幕下的国际会展中心宛如一头沉睡的巨兽,玻璃幕墙反射着冷冽的月光。楚阳蹲在对面大楼的消防楼梯上,【夜视能力】让他清晰看到五百米外每一个巡逻保安的位置。
东侧三个,南侧五个,还有两支巡逻队交替巡视。他对着微型耳麦低语,比预想的严密。
夜狐的声音从耳机传来：陆博士搞定了监控系统,窗口期只有17分钟。记住路线
楚阳脑海中浮现出那张立体地图：从地下车库的维修通道进入,避开两个安检点,然后通过员工电梯直达地下三层。整个路线与陆博士告诉他的安全出口完全相反。
记住了。他犹豫了一下,夜狐,你确定陆博士可信吗
耳机里沉默了两秒：不比你更可信。但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她的声音冷静得不带一丝波澜,准备行动。
楚阳最后检查了一遍装备：脉冲枪、干扰器、烟雾弹,还有那把从陈墨安全屋带出来的陶瓷匕首——能躲过金属探测。手背上的立方体纹路微微发热,系统界面显示着最新数据：
【具现点：25/100】
【正义点：40】
【技能状态：85%恢复】
【艾琳协议：严重受损】
深吸一口气,楚阳启动【阴影亲和】,整个人仿佛融化在夜色中。他像一片落叶般轻盈地落在地面,借着绿化带的掩护接近会展中心外围栅栏。
保安交接,现在！夜狐的声音响起。
楚阳抓住三秒空档翻过栅栏,一个翻滚躲进监控死角。远处两个保安正背对着他抽烟聊天,完全没注意到有人潜入。
车库入口,十秒后无人。
楚阳如离弦之箭冲向目标,在警卫转身前滑入半开的车库卷帘门下。昏暗的车库里停满了准备明天峰会使用的车辆,空气中弥漫着汽油和橡胶的味道。
按照计划,夜狐应该已经先一步潜入,在B区等他。楚阳贴着墙根移动,【危机感知】像雷达般扫描着周围。突然,一丝微弱的刺痛从后颈传来——有人盯着他！
楚阳瞬间转身,脉冲枪指向阴影处：出来。
反应不错。夜狐从一辆货车后走出,狐狸面具在昏暗灯光下显得格外诡异,但下次开枪前先确认,我们没有多余的弹药。
楚阳放下枪,心中的疑虑却更深了。夜狐的行动太过安静,连他的【危机感知】都差点没发现。如果她想杀他...
电梯井在这里。夜狐没注意到他的异样,指向一个标有维修中的铁门,下面有三层关卡,干扰器只能骗过前两个。
她熟练地撬开门锁,露出黑洞洞的电梯井。生锈的梯子通向深不见底的黑暗。
我先下。夜狐像猫一样灵活地攀上梯子,听到三声敲击再跟上。
楚阳点点头,趁她转身时悄悄取出陆博士给的储存器插入手机。屏幕上立刻跳出一条未读信息：
她不是E-09,是林雨桐,林世渊的亲生女儿。右眼下疤痕是能力抑制器的植入点。破坏它,能暂时瘫痪她的能力。——陆
楚阳瞳孔骤缩。亲生女儿那视频中...他来不及细想,三声轻微的金属敲击声从下方传来。收起手机,他跟着爬下梯子,脑海中思绪万千。
电梯井底部潮湿阴冷,夜狐已经打开了通往地下二层的维修通道。两人弯腰前行,管道内狭窄得只能爬行。楚阳的膝盖压在冰冷金属上,呼吸声在密闭空间里格外清晰。
第一道安检。夜狐突然停下,指着前方拐角处的红色激光网格,干扰器准备。
楚阳启动手表状的装置,一道几乎不可见的波纹扩散开来。激光网格闪烁几下,变成了无害的绿光。
走。
两人快速通过安检点,来到一个岔路口。按照计划应该向右,但楚阳的【危机感知】突然剧烈刺痛起来——那边有埋伏！
等等。他拉住夜狐,左边有什么
夜狐眯起眼睛：备用管道,但要多花十分钟。为什么
直觉。楚阳没说实话,走左边更安全。
夜狐犹豫了一瞬,点头同意。这让楚阳更加困惑——如果她真是林世渊的人,为什么要听他的
左边的管道蜿蜒曲折,几次几乎走到死胡同。就在楚阳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时,前方传来嘈杂的人声和机械运转声。
见鬼,是主控室的外围机房！夜狐压低声音,我们绕到核心区域后面了。
楚阳从通风口缝隙望出去,看到一个篮球场大小的机房,数十台服务器整齐排列。十几名技术人员正在做最后的调试,而站在中央指挥的赫然是陆博士！
提前启动最终测试！陆博士对助手喊道,林先生要确保万无一失。
楚阳和夜狐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是个意外机会——如果能听到测试内容,或许能找到程序弱点。
...神经链接稳定度98%,超出预期...
...能量导管压力正常...
...收割序列准备就绪...
零碎的技术术语飘进通风管道。楚阳注意到陆博士频繁看向手表,似乎在等待什么。
突然,整个机房的灯光变成了暗红色,警报声响起。
入侵警报！B区安全门被触发！一个技术人员喊道。
陆博士脸色大变：所有人撤离！启动协议Delta！
机房瞬间乱作一团,技术人员匆忙收拾数据板撤离。楚阳感到夜狐的身体突然绷紧。
有人触发了陷阱。她声音冰冷,我们被设计了。
什么意思
意思是,夜狐突然转身,匕首抵住楚阳的喉咙,陆博士知道我们会来。
楚阳僵住了,脉冲枪顶在夜狐腰间：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林雨桐小姐
夜狐——或者说林雨桐——的眼睛微微睁大,随即恢复冷静：看来陆博士告诉了你不少。她的匕首没有移开,但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女儿'。
证明给我看。楚阳直视她的眼睛,为什么帮我
林雨桐沉默了几秒,突然收回匕首：因为五年前我亲眼目睹母亲被他'收割'。她拉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一个可怕的伤疤,这是逃跑时留下的。我宁愿死也不要成为他的工具。
楚阳的【危机感知】没有报警,但他仍不敢完全相信：那视频里...
被剪辑过的记忆植入。林雨桐冷笑,他喜欢玩弄人心。E-09确实存在,但三年前就死了。
机房的骚动逐渐平息,两人必须做出决定。楚阳最终放下枪：暂时休战。我们还需要拿到密钥。
林雨桐点点头,指向机房另一侧的通道：主控室在那边,但陆博士肯定设了陷阱。
我有办法。楚阳想起系统的新功能,【能力共享】可以暂时赋予他人技能。我可以让你拥有【暗影步】,我们一起瞬移过去。
林雨桐惊讶地看着他：这种程度的能力操控...难怪父亲这么想得到你。
【能力共享启动】
【目标：林雨桐】
【共享技能：暗影步（初级）】
【持续时间：3分钟】
一股能量从楚阳体内流出,注入林雨桐的身体。她轻呼一声,皮肤表面浮现出淡淡的蓝色纹路。
感觉...奇怪但强大。她活动着手脚,走吧。
两人同时发动【暗影步】,瞬间穿过机房,来到对面的安全门前。楚阳的视线边缘开始出现黑点——同时维持两个技能消耗太大了。
你还好吗林雨桐扶住摇晃的他。
没事。楚阳强打精神,门后就是主控室
林雨桐点头,将手掌按在识别面板上。令人惊讶的是,门竟然开了。
生物识别锁。她解释道,无论我如何否认,血脉是无法改变的。
主控室比想象中小,中央是一个半球形透明操作台,周围环绕着十二块巨型屏幕。操作台上方悬浮着全息投影的城市模型,无数红点在上面闪烁——每个红点代表一个潜在的玩家。
诸神黄昏...楚阳喃喃道。这个程序一旦启动,将唤醒全球数百万玩家的能力,然后被林世渊收割。
密钥不在这里。林雨桐检查了操作台,他一定随身携...
话音未落,主控室的门突然锁定,通风口喷出白色气体！
神经毒气！林雨桐迅速撕下衣袖捂住口鼻,干扰器能中和它！
楚阳启动干扰器,但这次没有反应——毒气是物理性质的！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四肢变得沉重。林雨桐情况稍好,拖着他向紧急出口移动。
就在这时,主控室的屏幕同时亮起,林世渊的影像出现在每一块屏幕上。他看起来比楚阳上次见时年轻了至少二十岁,银发变成了乌黑,脸上的皱纹消失无踪。
我亲爱的女儿和珍贵的野生玩家。他微笑着,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欢迎来到新时代的黎明。
林雨桐对着屏幕开枪,但子弹只穿过全息影像。
多么令人感动的背叛啊。林世渊摇头叹息,雨桐,我给了你一切,甚至容忍你那些小动作。而现在,你带着敌人来到我的圣殿
你的'圣殿'是屠宰场！林雨桐怒吼,声音因毒气而嘶哑。
林世渊无视她的愤怒,转向楚阳：楚先生,你知道吗你的系统本就是我们早期实验的产物。艾琳·周偷走了它,植入游戏寻找'合适的继承者'。他露出残忍的微笑,而现在,它该回家了。
楚阳挣扎着保持清醒：你...永远...得不到...
噢,但我已经得到了。林世渊举起一个微型装置,上面插着三块银色芯片——第三块密钥！你送来了前两块,而第三块一直在等待。当它们合一时,系统将完成最终进化。
林雨桐突然扑向操作台,输入一串代码。主控室的排气系统突然启动,毒气被迅速抽走。
聪明的女孩。林世渊鼓掌,但你忘了谁教你这一切。
操作台突然射出两道电弧,将楚阳和林雨桐同时击倒在地。楚阳全身痉挛,系统界面疯狂闪烁警告：
【遭受强制连接！】
【密钥融合启动！】
【抵抗失败...】
手背上的立方体纹路剧烈发光,三块密钥的虚影在空中旋转、靠近。楚阳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正在抽取他体内的能量,而林雨桐痛苦地蜷缩在一旁,右眼下的疤痕渗出鲜血。
多么美丽的景象啊。林世渊陶醉地看着这一切,两个完美的实验体,将为我开启神之领域！
就在密钥即将融合的瞬间,主控室的墙壁突然爆炸！烟尘中冲进来三个身影——陈墨扶着遍体鳞伤的杨教授,而走在前面的竟然是陆博士,他手中握着一个闪烁红光的控制器。
结束了,林世渊！陆博士怒吼,雪儿的仇,今天一并清算！
林世渊的影像露出惊讶的表情：陆明你竟然...
没等他说完,陆博士按下控制器。整个主控室的屏幕同时黑屏,密钥的融合过程戛然而止。楚阳感到系统的控制权重新回到自己手中,但手背上的纹路已经变成了血红色。
快走！陈墨拖着伤腿向他们奔来,这只是临时干扰！
杨教授跪倒在操作台前,颤抖的手指输入着复杂代码：必须...彻底...销毁程序...
林雨桐挣扎着爬起来,扶起楚阳：还能动吗
楚阳点点头,尽管全身像被碾碎一样疼。他看着陆博士与看不见的林世渊对峙,陈墨协助杨教授破解系统,意识到这才是真正的反抗军。
密钥...楚阳艰难地说,必须拿走...
林雨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操作台上悬浮的三块密钥虚影正在重新凝聚。她毫不犹豫地冲上前,伸手抓向它们。
不！别碰！陆博士大喊,但为时已晚。
林雨桐的手指接触到密钥的瞬间,一道刺目的白光爆发开来。楚阳的【危机感知】疯狂报警,他拼尽最后力气扑向林雨桐,将她护在身下。
爆炸的冲击波席卷整个主控室,楚阳最后的意识是手背上的立方体纹路变得滚烫,以及系统最后一条提示：
【终极协议激活...】
【选择时刻来临...】
然后,世界陷入一片白光...
第十章
终极抉择
白光。无尽的白光。
楚阳感觉自己漂浮在虚无中,没有身体,没有边界,只有意识在无尽的白色海洋里沉浮。
【终极协议已激活】
【系统完整度：100%】
【密钥融合完成】
【宿主面临最终选择】
机械化的系统提示音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却少了艾琳那熟悉的人性化温度。楚阳试图呼唤她,却只得到冰冷的沉默。
白光渐渐褪去,楚阳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白色平台上,四周是无边无际的数字星空。平台中央悬浮着三个发光的选项：
【选择一：重置所有能力者（系统将释放净化波,消除全球所有人工能力,包括新纪元的实验体。林世渊将失去力量来源,但已获得能力的自然觉醒者将幸存。）】
【选择二：全面升级（系统将释放进化波,强制激活所有潜在玩家的能力并使其稳定,打破林世渊的收割垄断。但这将引发全球范围内的能力觉醒潮,改变人类社会结构。）】
【选择三：同归于尽（系统将超载释放,摧毁半径五公里内所有能力相关科技与能力者,包括宿主本人。这将终止诸神黄昏,但新纪元可能卷土重来。）】
楚阳的指尖微微发抖。每个选择都意味着牺牲——要么是那些被改造的实验体,要么是世界的原有秩序,要么是自己和所有同伴。
系统,艾琳在哪里他对着虚空发问。
没有回应。
楚阳走近选项,注意到每个光球内部都有细微的影像闪动。在【全面升级】选项中,他看到了林雨桐——她站在一片废墟中,周围是无数欢呼的能力者；而在【重置所有能力者】的选项里,杨教授和陈墨正在解救培养舱中的实验体。
最令人心痛的是【同归于尽】选项中的影像——陆博士抱着一个年轻女子的照片痛哭,而她与夜狐惊人地相似。
这就是你的选择吗,继承者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楚阳猛地转身,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林世渊！但不同于主控室影像中的年轻模样,此时的他看起来苍老虚弱,拄着一根手杖艰难站立。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楚阳摆出战斗姿态。
林世渊苦笑一声：密钥融合时,我的意识也被拉入了系统空间。他环顾四周,艾琳设计的最后一道防线,确保只有真正的继承者能做出选择。
别假装你无辜！楚阳怒斥,那些被你收割的人呢那些实验体呢
必要牺牲。林世渊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人类进化需要领路人,而代价...总是难免的。
楚阳突然明白了什么：你害怕了。这三个选项中,没有一个能让你继续统治。
林世渊的表情扭曲了一瞬：聪明。但你想过吗如果选择重置,那些依赖能力存活的实验体会立刻死亡；如果选择升级,世界将陷入混乱；如果选择自毁...他冷笑,你的朋友们都会陪葬。
楚阳看向【同归于尽】选项,影像中出现了昏迷的林雨桐和奄奄一息的陈墨。他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时间不多了。林世渊突然咳嗽起来,身体变得更加透明,系统即将强制选择。
楚阳再次呼唤艾琳,依然没有回应。就在他准备孤注一掷时,一丝灵感闪过——密钥是由三部分组成的,而三个选项中没有一个提到...
系统,他急切地问道,密钥的第三部分来自哪里
出乎意料,系统立刻回应：
【密钥组件3来源：林世渊私人保险箱,原为艾琳·周的意识备份载体】
楚阳如遭雷击。如果第三密钥是艾琳的备份,那么融合后的系统...
艾琳！他大喊,我知道你能听到！这不是真正的选择,对吗
白色空间突然震动起来,林世渊惊慌地看向四周：不...不可能...她应该已经被删除了...
一道柔和的蓝光从平台下方升起,逐渐凝聚成人形。艾琳出现了,但不再是实验室白大褂的形象,而是一身银色战甲,长发如数据流般舞动。
楚阳。她微笑着,声音温暖,你找到了真相。
林世渊发出不似人类的嚎叫：叛徒！我创造了你！
不,父亲。艾琳平静地转向他,你只是提供了DNA。杨教授和团队创造了我,而我自己选择了道路。
楚阳瞪大眼睛：父亲
艾琳点点头：林世渊是我的生物学父亲,也是第一个能力抑制实验体。他背叛了团队,窃取成果,杀害了所有知情者。她挥手调出全息影像,展示着当年的血腥真相。
影像中,年轻的林世渊将枪口对准同事们的后背,然后独自站在满墙的研究成果前狂笑。
他患有不治之症,能力抑制技术本可以帮他,但他贪求更多——永生不死的力量。艾琳继续道,当他发现我继承了系统的核心代码,就把我的意识上传囚禁,肉体...收割了。
楚阳想起培养舱里那些干瘪的尸体,胃部一阵绞痛。
够了！林世渊暴怒地挥舞手杖,系统是我的！力量是我的！世界将臣服在...
艾琳轻轻一挥手,林世渊的声音戛然而止,身体被固定在空中。真正的选择不是这三个选项,楚阳。她指向平台中央,第四个隐藏选项缓缓浮现——【解放与救赎】。
【解放与救赎：释放艾琳协议的全部能量,治愈所有被改造的实验体,消除人工能力,但保留自然觉醒者的能力。代价：系统将永久关闭,艾琳意识彻底消散。】
楚阳读着描述,心脏像被撕裂般疼痛：不...一定还有其他办法...
这是我存在的意义。艾琳温柔地抚摸他的脸,虽然只是虚拟影像,五年前我就该死了,是杨教授将我的意识保存在系统中,等待真正的继承者。
林世渊疯狂挣扎着,但无法挣脱束缚。艾琳转向他：父亲,你的病早已被治愈,是贪婪让你变成了怪物。现在是结束的时候了。
她转向楚阳,眼中含着泪光：做出选择吧,继承者。不是作为英雄或殉道者,而是作为一个善良的人。
楚阳看着四个选项,又看看艾琳虚幻的身影。他想救所有人,但代价是失去这个给予他力量、指引他道路的灵魂。
如果...如果我选择这个,你会怎样
像清晨的露珠一样消散。艾琳微笑,但我的意志将留在每个被治愈的人心中。这比永生更有意义。
楚阳的泪水模糊了视线。他想起了自己救下的那些人,想起了李媛感激的眼神,想起了夜狐右眼下的疤痕,想起了培养舱里那些无辜的实验体...
我选择【解放与救赎】。他哽咽着说。
艾琳绽放出最美的笑容：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选。
她张开双臂,整个白色空间开始旋转,无数光点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林世渊发出最后的尖叫,身体如沙粒般分解消散。
谢谢你,楚阳。艾琳的声音渐渐远去,记住,真正的力量从来不是能力,而是选择善良的勇气...
刺目的白光再次爆发,楚阳感到自己的意识被拉入漩涡...
楚阳！楚阳！醒醒！
剧烈的摇晃将他拉回现实。楚阳睁开眼,看到林雨桐焦急的面容。他们仍在主控室,但所有屏幕都闪烁着程序终止的字样。陆博士和陈墨正扶着杨教授站起来,每个人身上都笼罩着淡淡的蓝光。
发生了什么楚阳虚弱地问。
你做到了。林雨桐扶他坐起,声音颤抖,密钥释放了某种能量波,治愈了所有实验体,还...她摸了摸右眼下的疤痕,那里现在只剩下一道淡淡的痕迹,移除了抑制器。
楚阳看向手背,立方体纹路已经消失,系统界面也再无反应。但奇怪的是,他仍能感觉到【危机感知】和【阴影亲和】的存在——这些自然觉醒的能力保留了下来。
艾琳...他轻声呼唤,明知不会有回应。
杨教授艰难地走到他身边,老泪纵横：她最后的礼物。他递给楚阳一个小巧的立方体吊坠,系统关闭前,她留下了这个。
楚阳接过吊坠,里面封存着一缕蓝色的数据流,像是有生命般微微闪烁。
我们得走了。陈墨打断道,虽然主程序终止了,但新纪元的残党还在。
陆博士检查着设备：十分钟后这里会自毁,足够我们撤离。
众人相互搀扶着离开主控室。令楚阳惊讶的是,沿途没有遇到任何守卫——只有一些昏迷的技术人员,他们手臂上的蛇形纹身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能量波清除了他们体内的人工能力。杨教授解释道,新纪元完了。
逃生通道比预想的顺利,众人很快来到地面。会展中心已经乱作一团,参会者惊慌地四处奔逃,没人注意到这几个伤痕累累的人。
远处传来消防车的警笛声。楚阳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差点成为诸神黄昏起点的建筑,心中百感交集。
三个月后,城郊墓园。
楚阳将一束白玫瑰放在崭新的墓碑前。碑上简单地刻着艾琳·周——拯救者几个字,下方是她的生卒年份和一个小小的立方体图案。
新闻说林世渊的尸体还没找到。林雨桐站在他身旁,秋风吹拂着她的短发。她已经摘下了狐狸面具,以真实面目生活。
楚阳摸了摸胸前的立方体吊坠：我不认为他还会回来。
这三个月发生了太多事：新纪元的覆灭登上全球头条；数百名被救出的实验体开始新生活；陆博士和陈墨组建了能力者援助基金会；而杨教授则回到了大学任教。
至于楚阳,他重新做回了游戏主播,只是现在偶尔会接一些特殊委托——帮助那些突然觉醒能力而不知所措的普通人。
下周的听证会,你准备好了吗林雨桐问。
联合国即将召开关于能力者的特别会议,他们作为亲历者被邀请作证。
楚阳点点头：实话实说就好。能力不是诅咒也不是祝福,它只是...人性的一面镜子。
林雨桐微笑着挽住他的手臂：艾琳会为你骄傲的。
楚阳看向远处的夕阳,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吊坠。他相信艾琳的意志确实以某种形式存在着——在每个被治愈的人心里,在每个善意的选择中,在这个因她的牺牲而变得更好的世界里。
走吧,他轻声说,明天还有工作呢。
两人的影子在夕阳下渐渐拉长,最终融为一体,就像能力者与普通人终将找到的和谐共处之道。而在影子交汇处,似乎有一缕蓝光一闪而过,像是某个守护精灵会心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