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都说我是二嫁女,无才又无德,定是用尽狐媚手段……,才引得小侯爷非我不可,
书房里,我夫妇二人笑着打趣,侯爷~我勾引你了语罢,又挑起他的下巴,迫他直视,
夫人,说笑了,当然从来都是为夫……
1.
十四岁那年,是一个春天的夜晚,我随父亲上山采药,由于当时官府明令禁止百姓家里种植药材(私设),所以爹爹只好在山上选了一块地,偷偷地种植药材以维持生计。
在我们采完药材,回去的路上,竟在山下捡了一个10来岁的男娃娃……
看穿着并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可是却浑身是伤,像是被人追杀……
爹爹猜测许是哪家富贵人家被江湖人士所迫害,这个男娃娃作为不起眼的小书童,趁人不备,偷偷逃了出来。
听此,我深觉爹爹所说甚有道理。
于是爹爹秉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为人道理,带着我将这个男娃娃带了回去,但也不敢将他送去官府,都说官匪勾结,我们一家人实在不敢冒这个险。
是以,想着等这娃醒来再作打算。
三日后,他可算醒了过来,我趴在门框外,心想着,他的眼睛真好看啊!不夸张的,比那最漂亮的花楼姐姐的眼睛还要好看!
屋内,爹爹坐在床榻上,正在细细地问着他的情况,而娘亲正在一旁凉着安神汤,
爹爹问:孩儿,伤口可还疼,头伤可还好…………
他都对答如流,甚至言语间也全是感激,
可是问到他的家乡,姓甚名谁时,他却支支吾吾答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我爹凭借着他学过两年医,又行过两年医的经验来看,以及他头上的几处伤口,最后断定他是伤了脑袋,导致的失忆症……
榻上靠着的他,听此断定,也只频频点头,于是我们一家就只默认他是没了记忆。
转眼又是半个月过去,他的失忆症还是没有好转,身体上的伤倒是好的差不多了。
于是爹爹问他,有何打算
一旁的他却只是默默不语,加快了吃饭的速度,这些被我娘亲看在眼里,忍不住心疼起了这个娃娃,对着我爹爹就是一顿骂,小娃娃年龄还小,不过十一二岁,还伤了脑子,你让他走了,他能去哪,能去干嘛,能不能吃上饭还不好说……
我在一旁对着娘亲就是一顿点头称赞。
说实话,我是很看得上这个男娃娃的堂堂相貌的。
于是这顿饭下来,我们一家决定留下了他,娘亲还为他取了好听的名字,柳翠叶。
我问娘亲缘何给他起这个名呢娘亲说,灿花啊,当年你爹爹本是想给你起名柳翠花的。还好被我打断,最后以山上那一片黄花给你起名,叫做灿花。
可是偏偏爹爹还对翠叶喜爱的紧,说他文采斐然,眉眼间也生的俊俏,以后必有出息,又在街坊四邻的碎嘴中得到了启发,
于是对外只讲是爹爹好友的儿子,如今家中落了难,遂将小儿子送来我家,当作童养夫来养。
2.
时光如流水般悄然流逝,四年光阴在指缝间溜走,带走了稚嫩,留下了成长的痕迹。
翠叶已不再是当年那个瘦弱单薄的少年,如今的他一袭青衫,眉目清朗,举手投足间尽是温润如玉的风度。他的眼眸依旧明亮如星,却多了几分沉稳与从容,仿佛岁月在他身上刻下的不是沧桑,而是沉淀的智慧。
而我,亦不再是那个懵懂天真的小姑娘。镜中的自己,眉梢眼角多了几分柔婉,一颦一笑间,已有了少女的灵动与矜持。时光将我们雕琢成了新的模样,或许,这便是成长吧——在不知不觉间,我们都已悄然改变,却又在彼此眼中,寻见最初的影子。
所以也就有了,每每隔壁王大娘打趣:我和翠叶两人要不是小小年纪就定了亲,那你家门槛是要被踏破的……
我爹爹就一脸骄傲,那表情好似在说,哈哈哈,这样好的女儿女婿都是我的。
这天,我们还如往常一样,傍晚准备上山采摘药材,可是爹爹却突发腹泻,于是就只有我和翠叶一同上山了,
听到如此,我不禁在心里乐了起来,这下可以好好地在山上玩上一宿了,思及此,我又抬头看了看翠叶,果不其然,还是一脸淡定……
好啦好啦,爹爹,娘亲,我们走啦!
在爹爹娘亲的千叮咛万嘱咐下,我蹦蹦跳跳地跑走了,翠叶也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我……
一路上,我采花逗鸟,给自己头上插的都是各种野花,还妄想戴到翠叶的头上,
不过都被他婉言拒绝了,灿花,这样被人看到不好,不好。
我愤愤,哪有人啊,这荒山野岭的,还是深更半夜的,连鸟都回窝睡觉了。
正巧,那片黄花地也开的正盛,我一个小跑,跑到了花地里。
还不忘回头喊着翠叶,快来快来,我们歇一会会。
我俩齐齐坐在花地里,抬头看着天上渐圆的月亮,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他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我转头看向他,是我爹爹捡到你的日子。
我看他笑了笑,多亏有你们,还拿我当家人。
我捡起一朵小黄花,戴到他的耳后,我听王大婶说,这块野花地是我爹爹娘亲的定情地,你知道吗
他的回答略显憨厚,不知。却也悄悄红了耳尖。
不知道这个就算了,那你知道九月份我们就要成亲了吗
他终于转头看向我,知道。
我直视他的眼睛,你当真愿意赘给我人家都说入赘的男人没出息……
谁说的,赘给你是多么天大的好事,别人还求不得呢!
我哈哈大笑,你这个闷葫芦,还能说这话呢
转手拉着他贴近了几分,那么我要你现在做给我看。
我带动他慢慢靠近我,终于我的唇贴向了他的,我按照话本里描写的,描摹着他的唇形,却始终不得要领,仰起的脖子也开始酸痛,而耳边却全是他粗重的呼吸,在我的唇想要离开他时,他却突然双手揽上了我的腰,瞬间我俩双双倒在了花地里。
他带着急切却很温柔,灼热的亲吻终于落下,带着克制不住的急切,却又在每一次辗转间渗出令人战栗的温柔。
回去的路上,他的羞涩在不断扩大,牵着我的手在轻轻颤抖着,我安慰他,你我本就是要成亲的了,不必……不必这样腼腆……
不是,不是,我有些难受。
我问,是着凉了吗今夜是风大了些。然后自顾自的抚上了他的额头,不烫啊
又想伸手去把他的脉,却被他扒拉下我的手,无事,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我点了点头,有事和我说啊!
回去后,却是他自己搬了一桶桶冷水进屋。
我好似明白了什么,躲在门后悄悄红了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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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接下来,我们的相处好似更加自然了,没有了初成少年,萌然心动的刻意隐藏。
多了分怡然自得,有意无意的肢体接触也成了甜蜜。
此时的我们还沉浸在幸福中,却不知意外正在靠近……
这半年,我爹爹开了医馆,我成了医馆的首席医师,而翠叶也算学有所成,坐镇学堂,教文授武。
好像一切都在向着好的发展,爹爹娘亲整日乐得合不拢嘴,日日想方设法,变着花样地做着饭菜,我抱着娘亲抱怨道,再胖,穿嫁衣就不好看了。
成亲当晚,我盖着大红盖头坐在新房中,等待着我那爱了许久的少年郎,可等了许久,却只等来了他的一句,对不起。
等我掀开盖头,入眼的是他的背影还有门外的两个黑衣人……
我大喊着爹爹娘亲,可是留给我的只是满园昏迷的人。
我回到新房,跌坐在床榻上,拿起那一封书信……
如约,我等了他两年,爹爹娘亲都以为他是被人掳走,从此没了音信,每每想起他都是一阵感伤,
娘亲说,多可怜的孩子啊,少时被人追杀,如今都要成家了,又被人掳了去……
爹爹说,多好的孩子啊,咋就净遇上这些倒霉事了呢
我说,或许人家从此过上了好日子呢
4.
两年间,爹爹的医馆早就打出了名号,上门求诊的人不记其数,而我却也因此惹上了麻烦,杜家的小儿子,看上了我,说是:要娶我为正妻,绝不会为妾,还说虽说家世不堪,却貌美有能力……
人人都劝我,嫁了吧,杜府的小少爷,也是少年有成,年纪轻轻就是料理生意的一把好手,嫁他不亏。
爹爹娘亲,总以我早已嫁过人来推脱,却也被大家点明,那是只拜了堂的,洞房都没入了的……
都说烈女怕缠郎,我也怕大家的七嘴八舌,这几年间我知道爹爹娘亲没少打听翠叶的下落,而我却知道他与我或许早就不是一路人了,两年多的时间甚至没有一封书信。
就这样一个几乎毫无消息的人,却在我再次定亲的前一晚,他骑着上好的马匹,穿着华丽的衣袍,回来了。
我爹娘见到他回来自是喜出望外,而我却是除了震惊之余,只有无尽的恍惚与刺痛。
他立在门前,衣袍被风掀起一角,眉眼如旧,却比从前更添几分凌厉与沉稳。马儿在身后不耐地踏着蹄子,而他只是静静望着我,目光深得像是要把人吞没。
我回来了。他说。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
那边爹爹娘亲欣喜若狂得张罗着饭菜,嘴中絮叨着饭后就去找媒婆,让媒婆明日把杜公子的亲给退了。
一顿饭在爹爹娘亲的万千询问中结束了,当然我知道这些不是全部。
他说,他本是京城中一家富贵人家的公子,一次外出游玩时,一家被山贼盯上,一家十几口人跑的五零四散的,而他自己在逃跑的途中伤了脑袋,不记得回家的路了,于是只能四处流浪……
饭后,他跟着我进了房间,我背对着他,站在床前,两年,你逾时了。我的嫁娶已经与你无关了。
他在我身后,我看不见他,只听见急切的脚步声,一瞬,他在我身后抱住了我,是我未能守时,不过万幸,你还未能嫁给他。
我急于挣开他,却脚下一滑,堪堪被他抵在了床架上,你以为,杜公子的亲,是那么好退的
你别忘了,两年前我嫁的不是你,是柳翠叶,你如今是有强权,但你能干涉百姓嫁娶吗
他挑起我的下巴,扭过我的头,
是,以柳翠叶的身份没有权力却有身份,而以侯爷谢渊的身份,我没有理由,但是不管是哪个身份,都是我,我都会去抢去争,直到你再次成为我的妻。
呵,只要我想嫁,杜公子他就会娶我,的。
你以为他会有那个命吗
语罢,我再也拦不住他的唇,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唇落了下来,他的唇微凉,可是贴在我背后的身体却是滚烫,唇齿间全是属于他的气息……
不知何时,一滴清泪落了下来,早已分不清是我的还是他的,最终他还是停了下来,灿花,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5.
第二天一早,我在他的怀抱中醒来,一抬头便看见了他紧锁的眉宇,只是还未等我抚上他的眼眉,就听见院子里的爹爹骂骂咧咧的,好个杜公子,这还没定亲呢,却非说灿花与他口头已经定过了,他不在乎虚礼,所以这亲就不存在退不退之说了。
他这是歪理,是邪说。
本就不愿与达官贵人有牵扯,要不是看他年轻有为,对灿花还好,还百依百顺,锲而不舍,我能松了口,许了他去,如今我这样好的入赘女婿回来了,我还能要了他去……
眼见着爹爹越说越气,娘亲在一旁为爹爹顺着气,灿花一向是个有主见的,这事还等灿花和翠叶起来,再听灿花细细说来。再不行小夫妻二人偷偷跑去京城,翠叶的家,任谁人也找不见她二人。
我正在窗前,有滋有味地听着爹爹娘亲的分析,而床榻上的人也不知道何时转醒了,正在背后环抱着我……
你说,若是让我爹爹娘亲知道你不仅是官还是当朝大官,你猜他们会要那个家境干净的富贵公子当女婿还是要你这个捡来的背景复杂的侯爷当女婿
他冷笑一声,捏住我的下巴,那又如何本侯既能装得落魄书生,也能让他们知道……这桩婚事,从头到尾都只有我一个选择。
又突然俯身逼近,至于那杜公子...他若识相,此刻就该在另寻亲事了!
6.
有些事一旦发生了,触底了,入心了,我就不可能当作没发生过……有些事现在不理清楚,往后再去了解,去发泄,我做不到……
如往常一样,吃过早饭后,我还是在医馆坐诊。
隔着诊台,杜公子伸出胳膊任我把脉,好似一切如常,良久我开了口,小杜公子,或许我有别的法子可以根治你!
杜公子明显带有不信,柳大夫,可莫要诓我,我在你这治病疗养两年之久,可从未听你提起过
杜公子,可有听说过白玉菩提,据说是极寒之物。
是想以毒攻毒杜公子猜到了我的想法。
我点了点头。只是这罕见之物如今只听闻在皇宫中存有一件。
呵呵。他冷笑一声,他回来了,你就这么着急着想要摆脱我吗
我尴尬一笑,杜公子说笑了,你我这两年间的友谊绝不会是假的。
我说过,我欣赏你,看重你,不过……那是那是以前,如今……
杜公子的嘴唇半张,应是还要说些什么,却被突然闯进来谢渊打断了。
灿花,爹爹娘亲做好午饭了,派我来接你回家用饭。说着就要牵起我的手,而我当然是装作毫无痕迹地避开他。
但这些小动作却被一旁的杜恒杜公子默默尽收眼底……
杜公子,或许你不该再出现在这了。一语罢,谢渊拉着我就向门外走去……
趁着谢渊转身向外走的功夫,我眼含歉意地看了一眼杜恒,只见他的嘴角略带一丝几乎不易察觉的冷笑,淡淡地说道,好你个柳灿花,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刚进家门,爹爹娘亲就端着饭菜放在了院子里的石桌上,今儿,天气好,我们一家人就在院子里吃一吃吧!娘亲边放碗筷边表示道。
我本就被谢渊在医馆的行为气的不轻,这又见爹爹娘亲对谢渊这样的包容和相信,就更生气了。
往日不是爹爹你给我送到医馆的吗我直言不讳地向爹爹娘亲撒着气。
一边又用力地挣开谢渊的手,气冲冲地回了房间。
我知道翠叶待我的心意,也知道他当年装做失忆的原因,可是这不能是我受这个窝囊气的理由,我在等一个机会,一个他主动的机会。
不多时,大咧咧躺在床上的我突然弯起了嘴角。
原来是他敲响了我的房门,门外的他,京中还有事,我先去处理,你可以乖乖在家等我吗
床上的我身形未动,只张了张嘴,你的事与我何干
话语落,门外迟迟没个动静,我突然有了一丝担心,不会给他激得过了头吧!
思及此,我起身想要去开门,真是怕他会赌气地在我的房门外站上很久,
以前……他就是这样,外面的孩童取笑他没出息,笑他有爹生没爹养,他不在意,却会因为我笑他矮、身量不足,而赌气,仿佛我是他这根干木材的火星,真是一点就着。所以我不会怀疑自己对他情绪的影响力。
无奈的是,他竟然锁上了房门,真是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几乎在我开门的瞬间,他开了口,等我几天,等我回来了,就不会走了……
什么,事态发展的这样快吗老侯爷不是才刚刚卧床不起吗按说圣旨不会下的这样快,还是说老侯爷又作了什么妖是什么导致了他这样着急……
我的头抵在门上,再没说出一句话,脑袋中一片轰隆,在我故意给他听见我和杜恒的对话,我就想过他会妒忌地发疯,但没想到他会疯的这样彻底,
我讨厌事情失控的感觉,但我享受他情感带给我的感觉。既然已经超速发展,那这把火我想看看究竟会有多烈……
7.
几天来,京城中的消息不断递来,不知道谢渊给病重在床的老侯爷怎样安上了谋反的罪名,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便使老侯爷及小世子一一认下。
又过了几天,听说老侯爷于狱中畏罪自杀,而他最宠爱的小世子在得知消息后在狱中大闹一场,嘴中不断诋毁着自己的亲哥哥,人人都说他疯了……
我在家中从惴惴不安地等着他回来,到大局已定的安心感,我知道谢渊远比我要疯要决绝。
半月后,京中传来谢渊继侯爷位的消息,同时也传来谢渊被赐婚的消息。
由于这期间我已经和爹爹娘亲说过谢渊的身世,所以这个消息一出爹爹娘亲虽有不满,却也看在谢渊是自己养大的份上,只说,听我的。
而杜恒那边……
昨夜,他悄悄潜进我家院中,推开我的窗户,唤醒我,坐在窗台上问我,柳灿花,你要和我走吗我决定再次去外面看看这大好河山了。
谢渊,今日,派人给我送来了白玉菩提,但是只要你一句话,我会还给他的。
看着窗上一身白衣,风度无限的男子,我只觉他好得,不可多得,也为自己这几年对他的利用感到悲哀,我真的对不起他,多好的少年人啊!
杜恒,感谢你今日还记得来找我,只是我的未来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注定了。
他长腿迈下窗台,背对着我,好的,柳灿花,以后记得给我回信!
我的手放在窗户上,好呀,我等着你带我看遍山河。
语罢,我关住了窗户,自顾自的躺回了床榻。
8.
这场赐婚来的突然,但也算在我的意料之中。
谢渊悄无声息地接了我入侯府。
我记得那夜屋外狂风大作,而屋内,我俩也在相互憋着口气。
要说我和杜恒的联系还要从那夜翠叶被带走说起,
在我家这个小县,他杜家向来是鼎鼎有名的,于是我去找了杜恒,我说,我可以为他治疗这从胎里带来的寒症,却也有条件,就是派人找到柳翠叶,并保护他……
于是这几年,我从杜恒那得到了谢渊的全部消息。
在最近谢渊的种种行事上,我几乎立刻猜到,他只想报仇,甚至为了我,为了我爹爹娘亲的安定生活,他大有不要侯位的打算。
于是我利用要和杜恒定亲这件事,引了他回来,又故意让他听见了我和杜恒的对话,他知道我的用意。
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和经历的一切,我不允许他为了我而在这荒野乡村中,浑浑噩噩地度过这一生……甚至那个乖巧的他,我觉得不真实,我要真实的那个他……
终于,我站起身,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腰,不管你是柳翠叶还是谢渊,我都会嫁你,也都只要你。
我看不见他面上的表情,只能感受到他抚着我的手更加用力,我以为这样疯的我,你会不要我,我真的很怕……我杀父逼弟不顾王法……还请下赐婚来捆住你,
我也没好到哪去,如今两个歹毒心肠的我们就该在一起。
我转过了他高大的身躯,所以,亲我吧!我很想你!
他喉头重重滚动了两下,拉着我凑近了他的身前,你说的,不反悔
我印上了他的唇,别磨磨唧唧的!
他轻笑一声,行,你说得算,今日就是洞房花烛夜。不离不弃。
随后,我的耳朵再也没了别的嘈杂声,只有他粗粗的喘息声……
番外
1.
京中都说我是二嫁女,无才又无德,定是用尽狐媚手段……,才引得侯爷非我不可,
书房里,我夫妇二人笑着打趣,侯爷~我勾引你了语罢,又挑起他的下巴,迫他直视,
夫人,说笑了,当然从来都是为夫……引得夫人不能自已。
我轻抚着他的胸膛,浅浅地喘息着,下月,换你回去了,爹爹娘亲想你了。
他离开我的唇,好,这段时间的朝堂之争过去了,我就去陪你们几个月。
我咯咯的笑了起来,还不准备让我这个侯夫人见见这王孙贵族吗
当然是夫人想见就见。
我:得夫如此,夫复何求啊!
2.
我是谢渊,也有个柳翠叶这个好听的名字,十二岁时,我被亲生父亲追杀,只因我是正室夫人所生,而这位正室夫人占了他心爱之人的位置,我也占了他新出生的儿子的位置。
犹记得,母亲临终前的一句,不爱何娶啊……!我恨毒了那高高在上,作为侯爷的父亲,也恨毒了怂恿父亲毒害母亲的那个女人,以及那个刚出生的孩子……
在我安安静静的躲在山上等死时,一对父女叽叽喳喳地救了我,当时的我想着,死了,做鬼也要缠着他们那些害我和母亲的人,活了就去杀了他们,为母亲报仇。
我的意识不清,却也不想给这家人招来麻烦,于是我装作失忆不记得身世。万幸他们没有起疑。
就这样在这个家里待了四年,四年间,我爱上了这个家,更爱上了这个女孩
,在别的孩子都在欺负我没父母时,她会站出来打退那些坏孩子,这是我第一次感到被人保护的感觉。
我一直以为这样一个被爱包围的女孩不会喜欢我不会嫁给我,虽然她的爹爹早早定了我为赘婿,可是我却一点没感觉到她有高兴的感觉,于是我开始越来越会隐藏自己日渐强烈的爱意。
直到那夜的花田定情,我明白了她的心意,也更加坚定了我的心意。
我想要快点处理掉我的那些污糟事,然后和她日日夜夜相守,不过我的能力不如那个人,在大婚时,我不得不抛下她,和外公派来接我的人回了京城……
再次回去,是因为暗卫说,她要订婚了,我几乎嫉妒地要疯了,于是我日夜兼程地回去想要阻止她,可是她还在不断地激着我,说着一些让我发疯的话语,我以为她只是单独地惩罚我两年间让她没了我的消息时,我却看到了我的身后隐隐跟着的几个武功高强的江湖人士。
又听见他和杜恒的对话,我立刻理解了她的用意,她不希望我为了她而放弃我想要的想干的,她再逼我去做我想做的,成为一个侯爷,用我所受的教育去壮大自己,满足自己……
终于我在她的逼迫下,正视了自己的内心,我弑了父,杀了弟,将侯府牢牢地掌握在了我的手中。
我也明白了,她不仅仅是只希望绑我在身边的,他爱这个在她面前被剖白的我,而她也在我面前暴露了她的所有……
我爱这样的她,她也深深地爱着这样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