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昨晚上,你最快乐的时候,你母亲一个人孤零零地死在了医院里！
许向南起身,拿起桌子上的烟灰缸,狠狠地朝着我头上砸来：
你有没有良心我妈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咒她死呢
你画的破烂玩意儿能帮到青青,是你三世修来的福气,哪来的资格闹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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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青青裹着一条浴巾,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仰着鼻子看着我：
沈乐瑶,你怎么能这样呢
当初你偷了我的项链,阿姨为了不让你坐牢,掏钱替你赔偿。
你高中挑食,阿姨每天亲自送饭给你。
亲妈也不过如此,你对我有怨气也就罢了,怎么能咒阿姨去死呢
听到赵青青这么说,许向南看向她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疼惜。
这个人,没救了。
我懒得同他们废话,披上了外套,去了医院。
主治医生拿出了一张纸,是阿姨在弥留之际写给我的,字迹有些潦草,但还可以认清楚里边的内容：
瑶瑶,你受苦了。
是阿姨太自私了,也许他压根就配不上你。
你们分手吧。
你以后……要……好好的……
她的双眼依旧睁开着,望着天花板。
我哽咽着收起了纸张,帮她合上了眼睛,又给许向南打了好几个电话,可每次都是无人接听。
阿姨的主治医师无奈,用自己的手机打了过去：
许先生,不幸告诉你,你母亲在附二院驾鹤西去了,还请来……
可那边却传来了哈哈哈大笑的声音：
沈乐瑶,你现在真是越来越会做戏了！
竟然找了外人配合,无聊不无聊啊
接着便是挂断后的嘟嘟声。
主治医生皱着眉头嘟囔着：
养这么个儿子,不如生个叉烧。
还好,这位女士生前留下了遗嘱,委托你全权处理后事,老家的宅基地,也由你来继承。
我默默点了点头,联系了殡仪馆,带走了阿姨的遗体。
等候了一天一夜后,我抱着一坛骨灰回了家。
三个月前还在关心我有没有好好吃早餐的阿姨,就只剩下怀中那么一小点点了,我鼻子酸涩得紧,只得默默安慰自己,没关系,没关系,妈妈和她的发小闺蜜可以团聚了。
我会好好把阿姨安葬在一个有花、有阳光、有小鸟唱歌的地方。
可万万没有想到,许向南和赵青青他们的狂欢,竟然还没有结束。
赵青青举着高脚杯,在沙发上狂舞：
哈哈哈,我妈妈苦了这么些年,总算是熬出头了！
看看以后谁还敢瞧不起我！
赵青青的妈妈是个陪酒女,与一位富豪一夜情后生下了她。
那位富豪的婚生子女都不争气,一个赌博败光了数千万,一个酒后撞了人进了监狱。
他这才想起了外边还有一个赵青青。
可赵青青学历差没工作上不了台面,富豪的爸妈容不下她。
许向南帮她偷我的设计稿,就是想让她看起来体面些,优秀些,被富豪的家族接受,从此扶摇直上。
看她的状态,应该是成功了。
我抱着骨灰罐,猛地打开了灯光,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这是我的房子,请你们都滚出去！
不然我要报警了！
许向南十分不快地看向了我,视线落到了骨灰罐上,呵呵笑着：
你有完没完,把这种东西拿回来,不觉得晦气吗
他冲了过来,夺走了骨灰罐,冲进了卫生间,一股脑倒了进去,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冲水键。
我呆住了,那么干净体面的阿姨,以后只能和这些污秽物相互陪伴了吗
想要冲过去,却被赵青青死死地按在了沙发上,动弹不得,只能冲着许向南吼道：
你做了什么呀这是你妈妈的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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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向南冲了过来,将空骨灰罐砸到了我头上：
咒我妈一次,就打你一次！
鲜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我强忍着疼痛,挣脱了赵青青的束缚,将医生录下的遗嘱视频展示给了许向南；
那你说,这是什么
看着视频里虚弱无比的阿姨,许向南的眼中出现了些许震惊和动摇。
你说阿姨没事儿,你倒是给她打个电话啊。
你还记得你上一次给阿姨打电话是什么时候吗
许向南张了张嘴巴,喉咙上下动了动,犹豫了一会儿,摸着鼻尖道：
那不是为了帮青青拿奖,忙得没时间嘛。
对对对,打电话,让我妈知道你这人有多恶毒,就不会逼着我和你在一起了。
他在沙发上摸索着寻找手机,动作有些慌乱,差点掉在了地上。
一次,没打通。
两次,还是没打通。
一次又一次的无法接通,让许向南彻底失去了理智,像个热锅上的蚂蚁般在屋子里不停转圈：
妈,你在做什么啊快接电话啊。
十分钟后,他终于放弃了,眼中出现了点点泪花,求救似地拉住我的手：
乐瑶,你告诉我,你在骗我对不对
你快说啊,说你在骗我,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和你生气的！
我抽出了手,冷眼看着他：
不妨打给刚刚那位医生。
许向南的手,在拨号键上停了许久许久,方才下定了决心般,按了下去：
没错,李楠女士于7月7日晚上在我院不治身亡。
毫无感情的声音传来,许向南浑身瘫软,倒在了地上,彷佛失去了灵魂一般,用空洞的眼神望着天花板。
我都做了什么呀
我……我为什么会这样呢
他抬手,不停扇自己耳光,似要把所有的力气都涌出来。
我妈……我妈一个人拉扯我这么多年,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我算什么人啊……
泪水不停流下,眼球上布满了红血丝。
此刻的许向南,看起来又可怜又可怕。
赵青青有些慌了,接过了他的话：
对……对呀,沈乐瑶,你怎么能这么恶毒,让向南连阿姨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呢
仇人也不过如此！
许向南那满眼的怒气,瞬间又对准了我。
我拿出了手机,调出了以前发给许向南的信息：
向南,阿姨得了肾癌,怕你担心,让我不要告诉你。
可我思来想去,觉得你有知情的权利。
不过你不要担心,现在已经有匹配的肾源了,只需要50万手术费就可以了。
你要相信我,我一定可以拿奖凑够手术费的！
许向南抢过我的手机,又调出了他的对话框,揉了揉眼睛,看了又看,怒不可遏地掐住了赵青青的脖子：
你做了什么
是不是你删的消息
赵青青的好友们被许向南吓得不轻,压根不敢靠近,纷纷劝赵青青实话实说。
赵青青不停拍打许向南的手,可他却纹丝不动,没得办法,只得哭诉道：
向南,我知道错了,是我的不对。
可是这么多年,我因为私生女的身份,受了多少委屈,你不是一直看在眼里吗
你说过,只要能让我过上好日子,你什么都愿意做,难道你忘了吗
你妈妈已经55岁了,已经活够本了,我才25岁啊,我不想一辈子见不得光。
我爷爷奶奶愿意认我了,会给我很多很多钱,到时候我分你一半,相信你妈妈在天之灵,也会为你高兴的,你说好不好啊
许向南松开了手,失心疯般哈哈狂笑着。
赵青青还以为他同意了自己的提议,松了一口气,试探性地问道：
一次性,给你500万好吗
许向南仍旧在失魂般狂笑着,笑着笑着,又开始哭了。
我为什么这么傻,把你这种人当珍宝
我怎么会这么傻
赵青青意识到不对劲,想要逃离,却被许向南扯着头发拽了回来,扔到了地上,一脚一脚向她踹去。
赵青青痛得满地打滚,不停求饶,可许向南却丝毫没有听来的意思。
够了！
我站了出来喊了一声,许向南将脚放了下来,愧疚地看着我,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乐瑶,对不起,我……
你什么对你的一切,我都不会再有任何兴趣,我只是不想我的房子里出人命而已！
现在,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6
许向南拎着赵青青,带着一行人出了我的房子。
炎炎夏日,又是大中午,地表温度接近五十度,倒在地上的赵青青,立马被烫得大呼小叫。
许向南不愿意放过她,一拳又一拳,砸向了她的面部。
直到十分钟后,警察赶到将二人拉开。
我不想再看他们的闹剧,戴上了口罩和手套,忍着恶心收拾起屋子来。
忙碌了三天三夜,方才弄干净。
可那些被他们破坏的物件,永远也无法还原了。
就像某些东西一样。
好不容易得了空闲,拿出了手机,就看到了大学舍友发来的消息：
乐瑶,恭喜你,没人发视频骂你抄袭狗了。
因为有了更劲爆的！
她发过来一个链接,封面上赵青青,应该是他们在我房子里狂欢时的画面。
我没有兴趣点开,闲聊了几句后,收拾好了东西,戴上墨镜和口罩,拿着阿姨留下的遗嘱,回她老家处理了宅基地的事情后,报了一个非洲旅行团。
在粗旷原始的大草原上,我看见了角马大迁徙,看见了猎豹在夕阳下飞奔,看见了狮子与鬣狗群的搏斗,听见了大象悠长古老的叫声。
那里没有什么奢侈品,没有高楼大厦,没有灯红酒绿的不夜城,有的是生生不息的活力,生命最原始、最纯粹的活力。
这让我忘记了那些事情带给我的伤害和烦恼,让我有了重新生活的勇气。
回到家,却在楼下遇见了许向南。
不过1个月的时间,他消瘦了许多,凌乱的胡须野蛮地生长着,萎靡不振,毫无生机。
他张开了双臂,试图拥抱我,我本能般地后退了两步,完全不想掩饰对他的嫌弃。
他低下头,像个对老师认错的孩子,带着哭腔说道：
乐瑶,我们真的结束了吗
我们,小时候不是很要好吗,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我并不想把宝贵的脑细胞浪费在这种毫无营养的问题上,反问道：
你觉得呢
他倒是认真思考了起来：
是从赵青青的项链开始吧。
那次同学聚会后,赵青青的项链丢了,第二天出现在了课桌里,同学们都骂你是贼是撒谎精,我觉得很丢人。
偏偏你父母那会儿刚刚去世,我妈老是在耳边叮嘱我,让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保护你,我正处在叛逆期,觉得有些烦,就……
他没有勇气再回忆下去了,只是祈求般问我：
我已经弄清楚了,是赵青青故意诬陷你的。
我会让她付出代价的,所以,我们还有没有……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许向南闭上了嘴巴,期待又害怕地看着我：
你现在又把责任全都推到她身上了,我好看不起你啊！
你没有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智商,应有的逻辑
若是有的话,现在哪来的脸装深情
若是没有,就自个儿找家精神病院住着吧。
他不敢看我,低着头攥紧了拳头,低声呢喃道：
对,你说得对,我不配。
我确实不配。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过了几日,我在新闻上看到了他的消息。
7
服装大赛抄袭事件又有反转
同城热门上,这个标题高高挂着,评论区议论纷纷。
新闻内容很简单,许向南去自首了,将他帮赵青青偷我设计稿的事情公之于众。
就在7天前,赵青青的爷爷奶奶刚刚接纳了她,并且为她办理了很隆重的宴席,删掉了网上那些不雅照,办了很隆重的宴会。
她风光的像个公主,将所有的老同学旧相识全部删掉,称与我们不是同一个阶级了。
不少本地媒体报道了此事,热度还没过去,又来一个新闻,眼尖的记者们怎会放过
于是乎,赵青青的生父和爷爷奶奶也成了众矢之的,大家怀疑是他们花钱买通了评委,让她拿奖的。
豪门千金抢夺普通上班族的劳动成果,这种事情多让人气愤啊,他们家名下的连锁餐厅遭到了抵制,损失惨重。
打拼了一辈子,可三个后代一个比一个糟心,赵青青的生父气得脑梗复发,直接进了ICU。
她刚回来就弄出了这些糟心事,爷爷奶奶更是把她当成了扫把星,连夜将她赶了出来,冻结了她所有的银行卡。
一直在低谷中,习惯了,也就没那么糟心了。
从低谷飞上山峰,又光速跌落至更低处,这种巨大的反差,才更加让人难以接受。
因身份问题耿耿于怀20多年的赵青青,承受不了这种打击,精神濒临崩溃。
再次见到她时,已经完全没有了以前的精致艳丽,披头散发,身上甚至还有些泥垢,她像头发了疯的野狗一般,咆哮着向我冲了过来——
沈乐瑶,你为什么非要跟我过不去
我明明已经成功获得认可了,你为什么这么小气
就因为50万,你要毁了我的人生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人
她举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失控地向我冲了过来。
我侧身弯腰,躲过了致命伤,肩膀上却被划了一道口子,也被她逼到了死角。
赵青青哈哈大笑着：
不亏了,我这辈子不亏了！
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你先下地狱去吧！
她咬紧了牙齿,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向我刺来。
我下意识地挡住了眼睛,三秒钟过后,有温热的血滴在我锁骨上。
可我浑身上下,却毫无痛感。
鼓起勇气睁开眼睛一看,却看见许向南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他空手抓着匕首,掌上白骨清晰可见,紧皱眉头,却又纹丝不动。
任凭赵青青怎么喊怎么骂,都未曾动摇他分毫。
在好心路人的帮助下,附近执勤的警察很快赶到了,他们帮忙夺过了匕首,带着许向南去包扎,可他却一走一回头,始终在看着我。
连警察大姐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安慰道：
你女朋友没事的,就是点皮外伤,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
执勤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虎的。
做好心理准备,你这只手,就算是抱住了,以后可能也用不上了。
许向南沉默着,我走过去后,方才抬起头,惶恐地问道：
瑶瑶,我……我们还有机会重新开始吗
我父母都不在了,现在,我只有你了。
不要抛下我好不好
就像……就像当初在火场时,我没有抛下你那样。
透过他细碎的头发,我看见了一双渴求中带着些绝望的眼眸,看见了小小的少年在滚滚浓烟中安慰我：
不怕不怕,瑶瑶不要怕,我一定会把瑶瑶带出去的。
有那么一瞬间,我有些恍惚,产生了一种错觉——
曾经我认识的那个许向南,又回来了。
可下一个瞬间,我又觉得身上又粘稠又腥臭,那些男人的手,像是讨厌的苍蝇一般,怎么都赶不走。
瞬间冷静了下来,摇着头道：
不,我欠你的,已经还清了。
从此以后,我们天高地远,各自相安。
我已经接受了国外一位设计师的邀请,要去海外工作了。
8
飞机从我生活了25年的这座城市上空掠过的那一天,许向南的母亲逝世刚刚100天。
我没有地方可祭拜她,只得在心中默默祈祷——
但愿,人没有灵魂这种东西,死后就归于虚无了。
否则,阿姨得多恶心啊。
旅途漫长,又不能联网,有些无聊,我只得翻看起了以前的相册。
5岁那年,妈妈和她的好闺蜜重逢做了邻居,我有了和许向南的第一张合照。
10岁那年,我家不慎失火,消防通道被堵住了,许向南冲进了火海,将我背了出来,虽然被熏得满脸黑,但他笑得很灿烂。
12岁那年,我在学校来了大姨妈,弄脏了白裤子,被一群男生嘲笑,许向南脱下了外套帮我挡着,教训了那群嘴臭的家伙。
我们曾经那么亲近,不分彼此。
直到15岁那年,赵青青转学过来,他与我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细细看那些照片,都有着过于刻意的疏离。
我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将这些都删除粉碎了。
飞机落地后,我的人生彻底翻了篇。
我跟着国际上最顶尖的设计师们学习进步,将传统美学和现代时尚融合在了一起,作品屡获大奖,上到明星政要,下到上班族学生,都对我的作品赞不绝口。
闲暇时间,我会在欧洲的街头漫步,听圣母院的钟声,看罗马城里的天使雕像,去北欧看极光,去南欧冲浪。
30岁那年,我邂逅了一位同样旅居欧洲的同乡,我们一拍即合,相谈甚欢,办了简单的婚礼,三年后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女儿一天天长大,有时候会好奇地问妈妈小时候的事情。
我一五一十向她道来,讲着老家街道上迷人的桂花香,好闻的酒酿香味,好看的传统灯笼。
女儿听得入迷,想要回国看看。
我正在犹豫时,却接到了国内一位律师打来的电话：
沈乐瑶女士吗
这里有笔遗产,还请您回国接收处理一下。
遗产
我有些困惑,爸妈已去世多年,谁会给我留遗产
恍惚间,眼中竟然又出现了许向南那张脸。
9
律师很专业,只用了不到7天时间,就帮我办理了所有手续。
我很惊讶,不到15年时间,许向南竟然给我留下了5000万遗产
除了银行卡上冷冰冰的数字,什么都没有,连一张照片都没有。
律师叹了口气,耐心向我解释道：
这也是许先生的意思,他说,怕你见到他烦,心情不好。
只希望这些钱能够稍稍弥补当初带给你的伤害。
不过他还说了,若是你感兴趣的话,可以……
说到这里,律师停住了,试探性地看了看我。
我知道他什么意思,点了点头道：
讲吧,讲讲他是如何创业的。
我早已被生活治愈,他之于我,与其他旧相识并没有差别。
律师点了点头,将一切娓娓道来,讲着他是如何靠血汗攒下第一笔金的,是如何坐拥千万资产,无数妙龄少女投怀送抱却又坐怀不乱,冷面拒绝的。
那赵青青呢
律师皱了皱眉头,有些困惑：
这个名字,我倒是没有听许先生提起过。
不过我听其他人说过,许先生曾有个仇人,坐过牢的,出来找不到工作,许先生把她圈养着,供她吃供她喝,只不过每个月都会有那么七八天时间,他会把这个仇人扔到旱厕的屎尿中泡着,只露出可以呼吸的鼻孔。
律师说到这里,脸上出现了一抹恶心的表情,女儿也干呕了一声,捂住了耳朵不再听。
但本着职业精神,他还是继续讲了下去：
那个人过了一两年这种生活,受不了自杀了,骨灰被许先生冲到了下水道里。
我心中已经了然,和律师客套了几句后离开了。
先生和我都有着不菲的收入,我们又不是那种过度追求享受的人,这笔钱之于我们,只是锦上添花而已。
商量了一会儿后,我们共同做出了决定——
将钱捐赠出去,设立一个基金会,为那些癌症晚期患者做临终关怀,希望他们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能稍微体面一些。
花了整整半年时间,我们方才把基金会的一切事宜都办妥当,坐上了回欧洲的飞机。
航班凌晨起飞,我们不得不在夜空下等了许久,那天天气很好,星辰清晰可见。
先生抱着女儿,教她认北斗七星,教她根据北斗七星的位置,找北极星。
看着叽叽喳喳的父女俩,我恍惚间想到了曾经的作品,也是从这漫天星辰中获得了灵感。
也许,一切早已注定吧。
未来,我们会继续幸福下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