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阁 > 仙侠小说 > 要饭的要到了一个老婆 > 第一章

第一章
寒门逐弟
王屹川从地里劳作归来,妻子孙氏立即向丈夫告状:我从娘家陪嫁过来的玉簪不见了。
王屹川说:你连大门也不出,玉簪会跑哪里去肯定丢在家里哪个角落了。咋呼啥呢再找找!
孙氏说:家里角角落落都找遍了,只有叔叔的房间没有找过。
不等王屹川回话,她就一下子闯进了王屹川的弟弟王昭远的房间。
王昭远前天跟着哥哥王屹川下田,忽遇暴雨,被淋了,昨日发高烧,躺在床上,到今天还没有退烧。
孙氏一找就把玉簪找到了,她指着玉簪说:叔叔你要钱用,就跟嫂嫂直说,怎么学会偷盗了
王昭远道:我从前晚到现在,床都没下来过,怎么偷盗啊
孙氏道:谁知道半夜里你起来过没有
玉簪是女人之物,我偷来有什么用
那只有你自己心里有数,可以拿去典当呀!也说不定叔叔成年了,想女人了也未可知。
王屹川道:我弟弟从小老实本分,绝不会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孙氏一听,顿时就朝王屹川发怒。她又是拍腿又是嚎哭:这么说来是我在诬陷他,是不你看他好吃懒做,没病装病,他就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养大了就知道偷家里东西。
王屹川被妻子这么一闹,也有些不知所措。王昭远满心悲愤,看着兄长犹豫不决的模样,心有些凉了。
这是大晋年间会稽郡的一个小村落。村上的人家几乎都姓王。王昭远父母早亡,兄长王屹川为人憨厚老实,在乡野间耕种几亩薄田维持生计。王昭远是被他哥哥拉扯大的。兄弟俩感情很好,可自从嫂子进门以后,王昭远的日子就不太好过了。
孙氏生性狭隘自私,心中总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眼看王昭远逐渐成年,她便整天讽言讽语,说他都十八岁了,还在家吃闲饭。她担心的是,王昭远一旦成家,便会分走家中本就不多的田产与财物。这让她夜不能寐,一门心思琢磨着如何将王昭远赶出家门。
可是,她想来想去总是想不出该怎样把王昭远赶出去,就用了这个笨拙的诬赖的办法。
王昭远道:嫂嫂要赶我走,明言就是。我堂堂男子汉还真不屑于干这偷盗之事。
孙氏一听,脸上挂不住了,指着王屹川的鼻子骂道:你看看,你弟弟还学会跟我顶嘴了,真是个不孝子。好,你弟弟不愿滚,那我走!从此以后,你衣服自己洗,饭自己做,孩子自己生。
王屹川吓得腿都软了,可怜巴巴地看着弟弟。那眼神明显就是说:你不走,我的日子还怎么过
王昭远道:好的!兄长不用为难,我走!但我现在头晕乎乎的,浑身无力,请嫂嫂宽限几天,行吗
孙氏不吭声,一言不发地走出了昭远的房间。
接下去的几天里,孙氏一反常态,天天来昭远的房间问候:叔叔好点了吗
昭远心说,嫂嫂是迫不及待地要赶他走了。这天,孙氏又来关心,王昭远说:谢谢嫂嫂关心!嫂嫂不必多虑,我这就收拾收拾出门去。
孙氏大喜,竖竖大拇指说:好,叔叔有志气。那要不要带点什么去。比如要饭的碗啊什么的要不,你把灶边那个钵头带去吧。如若遇到好心人家给你饭菜,也好多盛一点。
那钵头就叫狗槽钵头,是喂狗的。可后来家里不养狗,钵头搁在灶边好多年了。昭远说:谢谢嫂嫂!他也不等他哥回来了,拿起狗槽钵头就离开了家。
他一直往前走,只想离家越远越好。走着走着,肚子饿了。他叹口气,鼓起勇气,挨家挨户去要饭。
哼,看你年纪轻轻的,出来要饭肯定是好吃懒做,不给!换一家去要吧。都快傍晚了,肚子饿得咕咕叫,可听到的差不多都是这句话。
天暗下来了,他在一户人家的门前停下来。一个佣人模样的人,端着剩菜剩饭出来,想倒进泔水桶。昭远央求道:妈妈行个好,给点吃的吧!那妇人也是心生怜悯,说:好吧!拿去吧!连碗拿去!
昭远是千恩万谢,他把狗钵抱在手里,找了一处破败的路廊,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吃饱了,他就睡在路廊的长条石凳子上睡着了。
就这样,他每天串村走户,要来什么吃什么。有一天,他讨到一户大户人家门前,几个小孩围着他喊:讨饭佬!讨饭佬!还朝他丢石子,不小心把他的讨饭碗打破了。主人过意不去,给他在他的狗钵里盛了饭,盛了菜,还加了点肉。
昭远回到一个废弃的砖窑里,这是他白天就找好的,比路廊暖和些。这钵头比原先的讨饭碗大,盛的菜饭也多。这一顿,是他出门流浪以来吃得最饱的。
第二章
聚金之钵
这一日,王昭远如往常一样在集市中乞讨。忽见一座高大的府门,府门前有两座石狮子,台阶也比较高,抬头可以见到沈府两字。
王昭远知道,这样的大户人家是要不到饭的。他只瞥了一眼,便继续往前走。突然,门那边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呼喊:喂,公子,过来!
王昭远循声一看,见那边府门石槛上坐着一位年轻女子,正挥手向他招呼。
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意思是问:你是叫我吗
那正是沈府小姐沈婉婷。这沈婉婷患有癫痫病。原本许配给一个官宦人家。大喜之日,沈婉婷癫痫发作。夫家顿时大失所望,一封休书就把她退回娘家。从此她疯疯癫癫,有时清楚有时糊涂,成了一个花痴。
这日她正坐在门口百无聊赖地张望,一眼便瞧见了王昭远。这王昭远虽是落魄模样,但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自带几分清冷,身姿依旧挺拔。沈小姐瞬间心动,便招手让他过去。
王昭远满心诧异,却也缓缓走近。沈婉婷盯着他,脸颊泛红,娇声道:你这公子长得好生俊俏,我瞧着欢喜。这根金簪送予你。说罢,从头上拔下一根精美的金簪递给王昭远。
王昭远连忙摆手:我只要饭,不要金簪。他端起钵头说。小姐家如有剩菜剩饭,就讨点给我!
沈婉婷怒道:你这公子怎么这般迂腐。我是喜欢你了,别说是一根金簪子,就是羊脂玉佩、翡翠手镯,我也给你。拿着吧!
沈婉婷说着,双手把金簪子递过去。
王昭远已经看出这沈小姐有点问题了,哪里敢收。他一手拿钵,一手去推她的玉手。推来推去,沈婉婷手一松,金簪子啪的一声,掉在钵头里。
那看门的家丁原先并不在意,一见小姐和一个乞丐推来推去,赶紧上来拉小姐。
其中一个家丁一眼瞥见王昭远钵头里的金簪子,怒道:你这要饭的,竟敢来抢小姐的金簪子随手就把金簪子拿了过去。
快走!再不走斩断你的手。
那沈婉婷还在喊:别让公子走!他是我丈夫!那几个家丁不由分说,就把她往里面拉。
王昭远苦笑了一声,继续往前走。他早晨出来,还没有要到吃的,肚子饿得咕咕叫,不由得低头看了钵头一眼。这一看,把他吓了一跳:钵头里,那支金簪还在。
他有点莫名其妙,刚才那家丁明明是把金簪子拿了去的,怎么还会在钵头里啊这小姐感觉不是很正常,她父母要是发现她的金簪子不见了,还不打她骂她
想到这里,他便回转来又到了沈府门前,把金簪子递给家丁。
那家丁见了金簪子也是一愣,嘴里骂道:你这乞丐手脚倒快,我都没看清楚,金簪子怎么又被你偷过去了。
王昭远说:这位大哥可不能这么说。我也是刚才走到半路才发现的。我要是偷的,怎么还会返回来还给你家小姐
那家丁一听,有道理啊!他心想:还多亏这乞丐把簪子送回来。别人明明看到是我拿进去的,要是老爷找不到金簪子,还不是要怪罪到我头上
想到这里,他的态度立即来了大转变。嗯,你这乞丐不错!挺善良的。现在是开饭时间,我带你去厨房,给你白饭好菜。
这家丁真的把王昭远带到厨房,大吃了一顿,走时,还给他盛了满满一钵头的白米饭,还有红烧肉、白切鸡块。
他回到窑洞,看了看满满的钵头,心说:今天讨了这么多,下午这么冷的天,我就不出去要饭了。就在窑洞里睡大觉。
这一睡不知睡了多久。他睁开眼睛一看,天已经暗下来了。他看到那满满一钵头的饭菜,竟然还冒着热气。虽说有些诧异,但此刻食欲大振,端起就吃。
这满满一钵头的饭菜哪里吃得完。剩着吧!明天早晨吃。如果明天天气冷,我也懒得出去要饭了。
他又香香甜甜地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发现钵头里又是满满的,雪白的米饭还有肉。这就有些奇怪了,是谁一大早给我送饭送肉啊是不是有仙女下凡来啊
他赶紧跑出窑洞看看。这窑洞后面靠山,前面是路,再前面是一望无际的田野。那山也是光秃秃的,目光所及,哪有半个人影。
他不再多想,又是一阵狼吞虎咽,吃饱了。他把剩下的饭倒掉了,把钵头洗得干干净净。反正今天要出去讨的,吃得干净些、新鲜些,不是更好吗
他要了一整天,没有讨到鸡啊肉的,饭也是仅仅够吃。他也不计较,他觉得现在吃的比在家里吃的好。过去,我与哥哥王屹川,辛辛苦苦劳作,依然是吃不饱穿不暖,我现在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他又想起昨晚那满满的丰盛的菜饭,又怀起侥幸心理来。今晚会不会有仙女给我送呀
他跑到小河边,把钵头洗了一遍又一遍,洗得干干净净的。仙女给我送饭,要是我的钵头不干净,那多难为情!
睡了一晚醒来,那钵头静静地摆放在旁边的石凳上,空的。
他打算到别的更大的城镇去乞讨。
这天,他来到一个叫桑榆里的镇上。果然,林子大鸟也多,他看到许多衣衫褴褛的人在街头乞讨,他也在边上蹲下来,把钵头放在面前。
到了傍晚,钵头还是空空的,肚子里已经开始唱戏了。
他想我今天住的地方还没有找到,还是早点回去吧。
他刚刚伸手去拿钵头,忽然叮的一声,有人丢进来一个铜板。
他双手抱拳,道了声谢。他想用这个铜板去买点吃的,便来到一个包子铺前,刚想把铜板递过去,掌柜的先递过来两个包子。
要饭的,拿着,这是卖剩的。拿了走得远远的。
王昭远转身离开。只听那掌柜的嘟哝道:怎么会有这么多乞丐都年轻力壮的,又不缺胳膊不缺腿。做生意、种庄稼,哪行都能混口饭吃啊。
他的脸微微有些发烫。唉,我想种地没有地,我想做生意没有钱啊。他出城来到城外,恰巧发现有一座破败的古庙。他走到厢房里,发现里面竟然铺着稻草,仿佛有人住过一般。
他在古庙里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早晨起来,一眼看见那个钵头,满满的一钵头铜板。
他高兴得跳了起来。他终于想明白了,不是什么仙女在帮他,是这个狗槽钵头有灵异,放进去什么就会生出什么
可它过去一直被丢弃在家里的灶头前,为什么就没有这个灵异呢哦,对了,就是那个沈小姐的金簪子掉进钵头的那一刻,钵头隐隐泛起微光。当时自己没留意,其实是钵头被触发了灵异。对了,那送上门去的金簪,根本就不是他家的家丁遗落的,是这个钵头生出来的另外一支簪子。
他越想越对,越想越高兴。他把钵头里的铜板装在一只袋子里。然后又在钵头里放了一枚铜板。他等了一整天,没有发现异样。第二天起来,果然又是满满一钵头的铜板。
有了这么多钱,我还乞讨什么王昭远脚步轻快地背起铜板和钵头,来到街上。他走进一家卖衣衫的店,买了一袭长及脚踝的麻衣长袍。
路上的行人都向他投来好奇的目光:这个穿着光鲜的郎中,手里竟然端着一只黑呼呼的钵头。
第三章
聚宝奇缘
王昭远悠悠地来到街上一个热闹去处,见很多人围着一张告示看。他也想挤进去,旁边一个乞丐道:看!看什么你也想给人家千金小姐去看病
原来告示上说的是本地有一姓黄的财主,女儿生病多日,请了好多郎中看不好,于是贴出告示:谁要是能医好小姐的病,不但重金酬谢,还可以把小姐许配给他。
王昭远摇摇头,准备退出来。刚才斥责他的那个乞丐看了他一眼,诧异地问:你不就是昨天与我一起乞讨的乞丐吗怎么,一夜之间成郎中了
王昭远尴尬地笑笑:这衣服是郎中穿的吗原先穿的那件衣服实在太破了,我去衣店掌柜处讨了一件。
那乞丐瞪大眼睛道:有这好事我怎么讨不来。他一把将那告示撕了下来,塞在王昭远的钵头里,说:你既然扮成了郎中,就去黄府看病呀。骗顿饭吃吃也好啊!
王昭远正想把那告示丢掉,旁边过来几个家丁,不由分说地把他往黄财主家拉。
昭远喊道:不是我揭的!不是我揭的!
那几个家丁哪里容他分说。这张告示已经贴了不少日子了,再找不着郎中,这几个家丁也得受责骂了。
王昭远被拉进了姓黄的财主家。那小姐叫黄珮瑶,躺在床上,已是面黄肌瘦,精神萎靡。
昭远站了一会,眉头紧皱。他哪里会看病,正在寻思着如何逃出财主家。那黄老财主名叫黄云舟,见昭远久久不吭声,沉声道:你会不会看病的你若不会看病,为什么要穿郎中衣衫为什么要揭告示
昭远朝四周一看,那几个家丁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寒噤。
他说:我现在两手空空,怎么看病我先回去拿药箱。
旁边有人说:你是郎中,出门不背药箱,却背了只狗槽钵头,别要是个乞丐吧。
王昭远怒道:我是乞丐,那你们放我走吧!
黄云舟说:先生家住哪里您告诉我,我差人去取药箱。
王昭远没有办法,只得装模作样给小姐搭搭脉、看看舌苔,说:这个病嘛,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你们这样像押犯人似的把我押来,太没有诚意了吧好,那我也只能随便看看了。
黄云舟一听,喜不自禁,赶紧喊道:好好好!快准备好酒好菜!
王昭远把钵头放在桌上,一杯接一杯地喝酒。酒也快喝好了,逃跑的方法还没有想好。额头上一颗一颗的汗珠直往下掉,都滴在钵头里。
他忽然灵机一动,把喝过后剩下的小半碗酒倒在钵头里,说:拿去让小姐喝下去,马上痊愈。
黄云舟全家上上下下都瞪大了眼睛,别说这酒小姐喝不了,就是能喝,这个狗槽钵头看上去脏兮兮的,看看就够恶心了。众人正想发怒,那黄珮瑶道:我喝!
那珮瑶小姐心想:我恐怕是活不成了,只有死马当活马医。现在眼见有根救命稻草可捞,哪里还在乎脏不脏。而王昭远心里想的是,小姐把酒喝下去,肯定醉倒,他可以趁大家着急慌乱的时候,逃之夭夭。
谁知小姐啯的一声把酒倒进喉咙,不但没醉倒,竟甩了甩头,从床上爬了下来,病一下子好了。
大家这才相信,这个乞丐不是凡人,连忙七手八脚地拜谢!黄云舟把一锭五两的银元宝丢在王昭远钵头里,连声道谢!王昭远搓搓吃得饱饱的肚子,说:老爷,那我得领小姐回家去了!
黄老财主愣了愣。他告示上写的也就是想招徕郎中罢了,哪会真心把小姐让一个陌生人带去。他捋了捋长胡子说:行啊!我可以把小姐许配给你。不过,彩礼是不能少的。
王昭远问道:多少彩礼
黄云舟道:千两银子!
王昭远看了黄珮瑶一眼,见黄珮瑶正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一副担忧的神色溢于脸上。
王昭远朝她笑了笑,大步走出了黄家大院。
回到古庙中,他把钵头放在枕头旁边,聚精会神地看着钵头里黄老财主给的那锭银子。可是,时间在一分一秒中过去,钵头中的一锭银子依然是一锭银子。
到了子夜时分,黄珮瑶突然走进厢房来。她见王昭远盯着那一锭银子出神,劝慰道:公子不用为千两银子伤神。我爹出尔反尔,恩将仇报!我黄珮瑶识大体,明大义,天涯海角愿意追随公子。今晚我就与公子双宿双飞!
王昭远甚是感动。谢谢小姐!请小姐相信我,我一定筹足银子,名正言顺地把小姐娶过来!他把这个钵头能聚宝的事告诉了黄珮瑶。
好!那我今晚与你一起守护。
于是,两人趴在稻草垫上,四只眼睛盯着钵头。慢慢地,两人都睡着了。及至醒来,钵头里银光闪闪的银子,足足有五百多两。
第二天晚上,两人继续守护。奇巧的是,到了半夜,两人又双双睡着了,天亮醒来,足足又是五百多两。
王昭远凑齐了千两银子,与黄珮瑶一起去见黄老财主。
黄云舟站在门口,厉声说:王昭远,你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偷盗银子,拐骗民女,该当何罪
黄云舟话音刚落,黄家大院内走出四个衙役,将王昭远抓进了县衙。
县令坐在堂上,一拍惊堂木:大胆刁民,今有乡绅黄云舟所呈状纸,你把如何偷盗银子,拐骗民女的罪行从实招来,免受皮肉之苦。
王昭远连呼冤枉。那黄家小姐是自愿跟随,非在下拐骗,黄小姐可以出庭作证。至于那千两银子,更非偷盗,乃在下的聚金宝盆所生。
县令到: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把聚金宝盆呈上来,当堂验证。
王昭远道:遵命!他将聚金钵头放在大堂之上。县令亲自把一锭银子放在盆中。不知过了多久,那钵头始终毫无反应,一锭银子依然是一锭银子。
县令大怒,拍着惊堂木喝道:大胆刁民,竟敢编造如此荒诞之辞欺骗本官!这世上岂有能生金的钵头分明是你盗窃财物,还敢狡辩!来人,将他打入大牢!
王昭远百口莫辩,却又无可奈何。这可急坏了千金小姐黄珮瑶。她拿着一把剪刀闯进中堂。
这会儿,正有人上门向黄老财主提亲。黄珮瑶把剪刀对着自己的脖子,威胁老父:你如果不想失去女儿,就马上把状纸撤回来。
黄云舟慌了,连声说:好好好,我撤!
黄云舟在女儿押解下去县衙击鼓。县令升堂,一听黄云舟要撤状纸,怒道:你在戏弄本县令吗
黄珮瑶道:县令大人息怒,我父亲大人所告之事皆不成立。那钵头确实能生金。我马上可以让它为大人生千两白银。
好!如你所言属实,本县令立马放人。来人,去库房把案犯王昭远的罪证拿到大堂里来。
早有衙役把那狗槽钵头拿到大堂里。黄珮瑶把带来的千两银子放入钵头说:钵头已生白银千两,请大人验收!
那县令见黄珮瑶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作弊,戏耍本官,正想发作,继而一想,这世上岂有能生金的钵头他黄家分明是拿银子贿赂本官,我何不就此下台阶
不错,这钵头确实神奇,想来那王昭远的银子也非盗取而来。放了吧!
王昭远被释放,那黄珮瑶正拿着钵头在县衙门口接他。王昭远问:这县令怎么突然就把我放出来了
黄珮瑶道:我把我们给我父亲的千两白银彩礼给了县令。
王昭远道:多谢小姐!
黄珮瑶问:你还叫我小姐吗夫君,这钵头明明已经帮我们生了千两白银,这次为什么就不灵了呢
这聚宝盆生财,哪一次被你看见了它每次都是默默地,在没人看见的情况下才会聚满。走!回古庙里去。我们继续生财。
两人又花了两个晚上的时间,聚满千两白银,交给了黄云舟。黄云舟本来是嫌王昭远穷,现在见他宝盆能聚财,加上这王昭远确实也是风姿俊朗,一表人才,哪有不答应女儿婚事的道理。
王昭远和黄珮瑶回到老家,用一个元宝聚满了整钵头的元宝,造起了房子,过上了幸福的小家庭生活。
黄珮瑶说:夫君,我们让钵头多生些金银,那我们一辈子也不用为钱发愁了。另外,我们再生些珠宝。我年轻漂亮,也该打扮打扮呀!
王昭远道:不可。财不外露,外露遭妒;富不张扬,张扬招祸。这金银财宝够用就行,真正致富还得靠勤劳。
黄珮瑶说:行!我听夫君的。
王昭远把金元宝给了哥嫂一些,嫂嫂孙氏奇怪了:这小叔子被赶出去也没有多久啊,怎么就发了大财回来了还领回了一个漂亮的老婆。
这孙氏虽然贪小、薄情寡义,却也算是有本事的人。她使出浑身解数,终于从王昭远口中探出了钵头的秘密。
她眼红了:想不到被丢弃在灶头边上的狗槽钵头竟然是个聚宝盆。
叔叔,这狗槽钵头原本就是我家之物。叔叔用了这么久,也该还给我们了。
她把钵头要了回去,也放了一两银子进去。第二天,天还未亮,她就急急忙忙地爬起来候在钵头边,可那钵头里,依然是一两银子。
她不死心,又放进了一个金元宝。过了一个晚上再看,还是一个金元宝。
孙氏气得七窍生烟:啥破钵头,只配给我当夜壶。她果真把钵头拿到卧房里当夜壶用。后来还是嫌它肮脏,又把它丢进了王昭远家的院子里。
后来,村上的一个村民生病,王昭远想再用钵头聚点银子送去,可那钵头再也不生财了。好在黄珮瑶存了些银子,给那位生病的村民送去,治好了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