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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石刀还在深入,随着最后一阵电流声,6号石头被切成了两半,里面的纹路清晰的展露在了众人面前。
只见原本深绿色不掺一点杂质的玉料,在最接近中心的位置,有一条不容忽视的裂纹。
帝王裂,在原石内部,不切开根本看不出,一旦出现在玉料里,再昂贵的玉料也要报废。
原本喧哗的人群在看见这些裂缝之后先是一静,随后更大的议论声和嘲笑声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看来豹爷这回失手了！
啧啧啧,上亿的帝王绿啊,还能收回本来吗
赵欣脸色大变,活像被人抽了一巴掌,站在最前面原本志得意满的豹爷更是下不来台,直接一甩手离开了现场。
赵欣知道自己惹怒了豹爷,现下也不敢跟过去,只好僵硬的站在原地。
我悠闲的凑了过去：刚才说的话依然算数哦,你现在跪下跟我磕头认错,我就给你两百块吃饭钱。
即便已经怕到了极点,赵欣还在嘴硬道：我开不到的,你以为你就能开到了
我跟她说话的功夫,石头已经开完了卖出的8号到10号,11、12号轮空,马上就要轮到我买的13号。
开出来的这几块石头有赔有赚,但是像赵欣这样直接亏没的,确实没有。
我的13号石头刚刚开了个口子,就已经有人按捺不住发出了惊呼。
龙石种！居然是龙石种翡翠！
原本看热闹的人群现在全都不由自主的围了上去,想要看清这块玉料的真实面目。
真的是龙石种,苏老板好眼力啊！立刻有人冲着我拱手道喜。
江湖就是这样大起大落,刚开始进场的时候,这里的人没有一个看得起我的,现在却都一口一个苏老板的叫着。
龙石种翡翠,种水极致,底色均匀,略带荧光,属于可遇不可求的的品种,市场流通极少,价格无上限。
赵欣虽然对玉石种类一知半解,但依靠别人的反应,也不难判断出我开出了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有两个小弟走了过来对着赵欣说道：豹爷要见你。
赵欣不敢反抗,在我的注视下跟着这些人走了。
赵欣一走,阿山立刻凑了过来,他对龙石种也不了解,由于我以小搏大的事情干多了,阿山对我眼光的精准性已经见怪不怪了,现在他只关心一件事情。
咱们那五千万怎么办啊
我拍下13号石头用了五千万,可是我们账上却只有两千万。
能怎么办,老办法,空手套白狼呗。
我找到了在楼上包厢里看热闹的项爷,向他身边的小弟表达了想要见他一面的请求,我很快被人带了进去。
苏老板好眼光啊,这样一块宝贝,被你这个价就拿下了。
项爷过誉了,我这次打扰,是想跟您谈笔生意。
你想把这块料子卖给我。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
是。我干脆利落的的回答道。
什么价格
两个亿。
两个亿项爷一挑眉,显然对这个价格很惊讶,苏老板这是在做亏本的买卖呀。
龙石种翡翠,又是这么大的重量,就算是拿出去拍卖,最低也得十亿起步,两亿简直就是清仓大甩卖。
项爷您也知道,我是新来的,我跟您实话实说,我手里只有两千万,根本不够拍卖的五千万,而且我又不像您那么有门路,这块料子在我手里根本卖不出价来,倒不如直接出给您,我能赚一点,您也多赚一些。
苏老板真是诚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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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为了这个,我还有其他的原因。
什么原因项爷来了兴趣。
我初来乍到,想要立足,自然就得先拜个码头,您是这里出了名的讲义气,我自然得想办法跟您搭个关系。
哈哈哈哈,苏老板爽快,我就喜欢这个性格。两个亿,我要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提。
两个亿很快到账,还上了拍卖的五千万,我手里还有一亿七千万。
阿山对于我贱卖玉料的行为很不理解,我只能慢慢的跟他解释。
江湖是很残酷的,像我们这种新入行的绝对不能树敌过多,而且一定要有个靠山。
项爷是做玉石生意起家的,势力庞大,信誉也不错,我已经惹了豹爷,必须得给自己的安全上道保险。
果然,拜了码头之后,我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的藏钱了,身后那些蠢蠢欲动的视线也全都消失不见。
就算是我大摇大摆的走在赌石摊子上,也不怕别人当街抢劫了。
但是抢劫没有碰上,却碰上了遍体鳞伤的赵欣。
赵欣扑在我脚边,不停的磕头认错,哭的那叫一个声泪俱下。
茉茉,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害你,我有罪！
都是豹爷他们逼我的,他们需要一个鉴宝师,才逼我把你骗过来。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你救救我,豹爷快要把我给打死了,我求你救救我好不好。
赵欣边哭边磕头,一副真心悔改的样子,我在之前说过如果她给我磕头认错的话,我就给她吃饭钱。
我只好叹了口气,帮她躲过了豹爷的追杀。
赵欣跟着我回到了小渔村,这里的人虽说都是被她骗来的,但是她从不主动露面,所以大家并不知道她就是赵欣。
我按照约定扔给她两百块钱,至于她怎么在小渔村里活下去,我就不管了。
项爷托人带信过来,说是有一批矿要拍卖,想让我过去帮忙掌掌眼。
我跟着项爷提前去了矿场踩点。
这一批矿都在聚集在一起,大大小小刚好5个,准备在明天进行公开拍卖。
我跟项爷一行人围着矿地转了一圈,都看的差不多之后,项爷问我：你怎么看
这些矿里能开采出来的玉料品质应该都不错,就是看哪个矿里能开出更多的东西了。
3号、4号都不错大小适中,看土壤的品质来说,开出来的东西应该都不会太差,5号有些风险,太大了,而且土层太厚,一旦开出来的玉料不达标,可能就要亏本。
项爷点点头：我团队里那些玉石专家也是这么说的。
回到了小渔村,阿山关紧了门窗问我：咱们真的要支持项爷拍3号吗我听说其他主家对3号也很满意,估计竞争不会小。
我喝了口水：竞争大也要拍,3号里面的东西不少。
不过也不能盲目,先拼尽全力主攻3号,如果落败的话,就再拍4号。
这两个都不差,总得拿到一个才行。
阿山点点头：那我去通知项爷准备一下。
矿场拍卖如期举行,但是原本在小渔村里苟且度日的赵欣,却又光鲜艳丽的出现在了豹爷身边。
竞标公开,除了其他几个不怎么出名的主家,跟项爷竞争3号矿的,还有豹爷。
见我看过去,赵欣丝毫不心虚的回了个飞吻：谢谢亲爱的,没有你的话,我还不敢下定决心拍这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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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人！阿山恨恨的骂道。
骂她有什么用,拿下矿场才是正事。
对啊小弟弟,茉茉说的对,拿下矿场才是正事。赵欣犹嫌不够的刺激到。
苏茉,你也别得意,咱们走着瞧,凡是你瞧上的矿场,我都要定了。
拍卖一开始,被无数人看重的3号矿就成了香饽饽,现场的出价声就没有断过。
不过明眼人都知道,这座矿场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项爷和豹爷。
两个人都没有急着出价,反而是等待其他人把价格抬上去之后,才开始慢悠悠的出价。
十亿。豹爷举牌,直接把价格从八亿提到了十亿。
十三亿。项爷跟着出价。
其他人都安静下来,看着这两个人斗法。
两个人都是不缺钱的主,不出几个回合,价格也从一开始的十亿一路飙升到了二十亿。
我低下头在项爷耳边低语几句,他立刻举牌把价格推到了二十五亿。
二十五亿,有些超出这座矿场的真实价值了,除非开出绝世玉料,否则这个价钱根本赚不了多少,豹爷犹豫了。
赵欣一看豹爷不想出价,立刻低声保证到：老板,您听我的,苏茉那个女人对这座矿场志在必得,里面一定有好东西,无论如何,咱们都得拿下来。
我的本事,别人可能不了解,赵欣却是最清楚的,跟她认识这么长时间,我在鉴宝方面从无败绩,不然她也不可能费尽力气的把我从国内骗过来。
豹爷思虑了一会,在拍卖师落锤之前,再次敲了三下桌面,点了天灯。
赵欣立刻抬起头来,看着我得意洋洋的报出了二十七亿的价格。
二十八亿。我继续跟上。
赵欣咬咬牙,再次举牌：三十亿！
我立刻收起了牌子,想赵欣一拱手,送你了。
三十亿敲槌落定,3号矿被豹爷和赵欣拿下。
赵欣满脸喜色的想看我懊恼的脸色,但是我却没有给她机会,立刻以十亿的价格拍卖4号矿。
赵欣立刻跟上,加到了十二亿。
十四亿。
十三亿。赵欣坚决不肯输给我。
十八亿。
赵欣面色张红,脸上青筋暴起,他们已经花了三十亿拍下3号,再拍4号的话资金明显不足。
但或许是我跟跟阿山私底下的话给了她底气,不知道她又低头跟豹爷说了些什么,豹爷直接将价格抬到了二十亿。
我飞快的一算价格,立时抽身,不再参与竞价。
二十亿,4号也被赵欣和豹爷拍下。
整整五十亿,他们估计拿不出别的钱了,我向项爷点头示意,现在可以拍我们一开始预定的矿场了。
3号、4号拍完,大家开始对5号出价。
项爷慢慢的加着价,最后以三十五亿的价格拿下了5号矿场。
拍卖会结束,在离场时,赵欣故意走到我跟前炫耀：苏茉,你看中的3号4号全被我拍下了,输给我的感觉怎么样啊
我冷笑一声：你都拍下了又怎么样我手里还有5号,不一定会输给你。
5号没用,只是看着大,我们的专家专门拿仪器检测了,那里的土层厚得很,就算里面有东西,等你们挖出来,我们这边都要出手完了,市场一占,我看你们卖给谁！
赵欣踩着高跟鞋扬长而去,我却看着她的背影笑出了声。
这个蠢货。
仪器测不出来的东西,我却能看出来。
我们一开始的目标,就是5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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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号和4号看起来是很不错,就连仪器也显示里面东西不少,但是5号的面积比整两个加起来的面积都要大。
就像赵欣说的那样,就算5号很大,但经过仪器测出来的结果,土层太厚了,根本不知从哪里挖起。
而且还不能保证里面的玉料能比其他比它面积更小的矿场存量多,很多人都不敢赌。
所以5号即便是面积很大,成交价却远远不如3号和4号。
但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却是没有用的,仪器做不到的,我却可以。
再厚的岩石,在我眼里,都像一块透明的玻璃。
矿场很快开采,赵欣和豹爷的两块矿场果然很快就开采到了玉料,而5号却还在最基层的土壤开垦。
赵欣一开始还专门耀武扬威的来5号矿场这边跟我显摆,但她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有了我这双透视眼,5号矿场不用仪器就能找到最佳的开采位置,不出几天,就在坚硬的土层下面,发现了大量的玉料存量。
质量最好,存量也最大。
反倒是赵欣手里的3号和4号,在开采了几天之后,存量就断了层,想要再去开采,就要拿仪器重新定位。
趁着这个空档,5号的玉石开采已经完成了相当大的一部分,率先进入了市场,并且拿到了绝对的价格优势。
豹爷手里的这两个矿场,经过这么一耽搁,损失近半。
与此同时,2号矿也传来了好消息。
没错,在项爷和豹爷争得你追我赶的时候,我让阿山假扮个人卖家,在无人在意的角落,以两个亿的极低价格,买下了最小的2号矿场。
2号矿场很小,所以玉石存量肯定比不上另外几个,但是轻轻松松赚个十亿还是没问题的。
庆功宴上,项总端着红酒跟我碰杯：这次真是多亏苏老板了,等尾款到了,咱们就分红。
那怎么敢,我都已经靠着项总帮忙拿下2号矿了,已经赚了这么多,怎么还好意思跟您分账,5号矿的利润,我一分都不要。
那苏老板这次不就白忙活了
就当我是您请的顾问,专门给您帮忙的。
这是一个很大的人情,不要分红,就代表着这次是友情帮忙。
项爷的表情认真起来：那这次就算是苏老板帮我的忙,以后有什么合作或者其他的事情,能帮的我一定帮！
等的就是这句话。
我还真有个事情需要麻烦项爷帮忙。
什么事情
我的护照。
我不能一直以黑户的身份待在这里,我想要回国,就必须要有护照,这件事我没有门路,但对项爷来说却是小事一桩。
我已经在这里有了名气,已经进了踏进了这趟浑水,自然也就不会轻易离开。
就算是回国,我也一定会再回来,不过是以一个合法公民的身份,来这里做生意。
帮一个小忙,就可以收获像我这样一个从不走眼的合作伙伴,何乐而不为呢
项爷的速度很快,不出几天就帮我搞到了护照。
还有阿山和阿婆的。
阿山看着护照两眼发直：我们都可以离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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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可以,阿婆年纪大了,需要好的医疗条件进行治疗,当然是回国修养更好。
我也需要回国一趟,处理这里的一些手续,钱虽然都是合法的,但该走的流程和税款都要交。
不过你也不用不舍得,等处理完了这些事情,咱们肯定还是要回来的。
不光是会来这里,还有其他的玉料市场,我已经进了这行,自然不能浪费天赋,要干出一番事业来。
阿山是被阿婆在海上捡来的孤儿,他的父母都市被卖进来之后折磨死的,他当时年小,趁人不注意跳海跑了。
他把脸埋在掌心里哭起来,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能有离开这里的一天。
打包完行李以后,我带着阿山趁着夜色偷偷摸摸的出了家门。
我们去哪阿山问我。
去挖宝藏。我压低声音。
我们两个一路鬼鬼祟祟的来到了2号矿的背阴面,这座矿场基本已经被挖空了,现在已经废置,没人看守。
我给阿山大致画了一下范围：就从这里开始挖,小声一点,别惊动了别人。
阿山最好的一点就是听话,他从不质疑我的任何一个决定,也不问为什么。
我给他望风,阿山一铁锹一铁锹的小心挖下去,遇到坚硬的岩石就蹲下来拿铁棒一点一点的凿。
很快,他就从坚硬的岩壁中拿出了一块坚硬的石头。
我把石头拿到河边,费力的把表面的污泥清理干净,最后手里只剩下一个拳头大小的宝石。
真好看,这是什么呀阿山凑过来问到。
碧玺。
帕拉伊巴碧玺,每克拉可达数十万美元,一颗顶一个矿。
我手里的这颗,通体鲜红,足有一个拳头大小,就这一颗,价值就比整个2号矿里挖出来的玉石料子更值钱。
这也是我为什么非要买下2号矿场的原因。
豹爷不可靠,项爷也不会可靠,利聚而来,利尽而散,想要靠自己,就必须要有资金做支撑。
这是我给自己留的保险。
揣着碧玺回村的路上,采矿工地的红灯区里热闹非凡,我还没有走近,就听见了赵欣的惨叫声。
这里是采矿施工地的宿舍聚集地,也是所谓的红灯区,风俗产业十分发达。
平日里下了工的工人在这里聚集,能玩出来的花样只有你见不到,没有他们想不到。
一般被骗来园区又不听管教的女人,就会被卖进这里来受罪。
不出几天就会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看来赵欣的行径触怒了豹爷,一气之下把她扔进这里了。
赵欣看见了我,手脚并用的往我身边爬,身上带着不少鞭痕。
茉茉,你救救我,我求求你了,你救救我,我一定当牛做马的报答你。
之前赵欣也是这么说的。
她因为染上赌瘾欠下了高利贷,被人追债上门的时候,也是这样求我。
我一时心软,为了捞她出来,专门去黑市里倒腾了一圈古董,靠着透视眼的加持,我赚了钱,帮她还上了高利贷。
赵欣当时指天咒地的发毒誓说她以后再也不赌了。
没想到她非但没改,还因为我为了救她而展现出来的鉴宝能力记恨上了我。
她嫉妒我在鉴宝上的成功,在豹爷需要鉴别玉石人选的时候,毫不犹豫的提起了我,然后把我骗到这里来受折磨。
我没有搭理赵欣,无视她的求救一路往家里走。
赵欣是改不了的,在此之前,她不知道害得多少人在这里流离失所受尽折磨,现在的下场,是她应得的。
我在临走时,把身上所有的现金都给小渔村里的人留下了,我无法带走他们所有人,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让他们的日子好过一些。
不过我总会回来的。
我顺利的登机,回到了国内,在料理好这段时间赚到的资产以后,我找到了一个懂行的大佬,把那颗碧玺出手了。
我的账户余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长。
阿山开始接受系统的训练,阿婆在医院里接受治疗,而我开始招兵买马,组建自己的团队。
以前为了自保,我从不敢过多的展露自己的本事,可现在身在局中,既然已经入了局,那我就要做出成绩。
下次再去缅北,我再也不用被人追杀,也不用躲躲藏藏,赚了钱也要吐出来去拜码头了。
因为我自己,就是新的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