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洁小姐,您确定解绑您与顾鹤声先生的心锚系统,并无偿捐献您的心脏给顾鹤声先生吗
我正躺在手术室,医生照例询问我的术前意愿。
可在我的脑海里,浮现的只有顾鹤声为了白月光,屡次抛弃的我的画面。
这一次,是因为攀岩时白月光诬陷我,顾鹤声便派人把我扔在深山里,与猛虎毒蛇过了三夜。
一直到第四天清晨,我才从山里爬到公路上,可却在回城的路上被他派人打断了双腿。
往后你要是还敢和苏苏争,那你不是从山里爬出来这么简单了!不要仗着你为我贡献了颗心脏,和我共用一个心跳,就妄想我会爱上你!
那是我见到顾鹤声的最后一面,隔着车窗,我跪在外面仰视他的无情和厌恶。
夏洁小姐,您想清楚了吗这无异于安乐死,解绑后,您的心跳会与顾鹤声先生的心跳剥离,并且您的心脏会被无偿捐献给顾鹤声先生,您会立即失去心跳,五分钟后死亡,您真的确认吗
医生平静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忍。
我已经决定了,请您开始手术吧。
1
医学上有一个概念,叫做濒死体验,我之前在书中偶然看到过。
而在心脏停跳的一瞬,我与顾鹤声的过往便像走马灯一样,从我眼前掠过,原来濒死是这样的感受。
我本以为如此痛苦的记忆不会在将死的幸福时刻想起,却想不到我要死了的时候,想到的都是他。
一周前,顾鹤声将我从顾家老宅赶了出去。
苏苏明日就要回来,看见一个女的和我住在一起,她又该多想了,你赶紧从我家离开,别让我叫人来把你东西扔出去!
他逆光站在门边,阳光透过发丝闪过一抹金色的光,可冰冷的语气似乎没给我留下一点余地。
可是心锚系统的建议是我们的距离不宜超过一千米,如果我搬出去,不知道你的心跳会不会受影响。
我只是让你从我家搬出去,又没有让你滚得那么远,外宅废弃的警务室,你住那里去吧。
那间警务室里堆满了杂物,窗户的玻璃也早都被砸碎,门吱呀吱呀,听着快要倒下。
可顾鹤声语气决绝,他没有在和我商量。
我感受到自己心脏忽然跳的厉害,看了眼手上的心跳检测仪器,长吁了一口气,将数值控制在正常范围,顾鹤声才不会有危险。
半年前,我作为心锚系统的志愿者,被选择与患有先天心脏病的顾鹤声绑定同一系统,共用心跳以替代他原本的心脏,一直等到有合适的心脏源后进行移植,移植成功后再解绑心锚系统,以恢复健康。
在绑定心锚系统期间,我和顾鹤声的直线距离不能超过一千米,否则系统检测不到我的心跳后,无法给顾鹤声提供心跳。
因此,我住进了顾家老宅,和顾鹤声同吃同住。
在白月光没有回来前,我以为我的暗恋不过是自己不经意间的偷瞄,不会有人发现,却没想到顾鹤声早就心知肚明。
我知道你喜欢我,可你休想仗着一个心锚系统,就妄想我会爱上你,更别想着和苏苏比!
白苏苏是顾鹤声的白月光,在高中毕业后举家搬到国外,一直到今年才回来。
白苏苏回来前,特地给顾鹤声发了信息。
鹤声哥哥,我们家这么久没有住人,我一个女孩子也不方便收拾,希望能在顾家住几天。
顾鹤声将语音给我放了一遍,扬起他的下颌线,不悦问:还没听懂
我点点头:懂了。
只是不明白,白苏苏不方便收拾的屋子,会比警务室里的陈年烂柯更难收拾吗
我一个人刚把警务室的所有东西收拾到门外,白苏苏的车刚好停到了门口。
2
顾鹤声特意去机场接的她,白苏苏被顾鹤声从车上公主抱下来。
走到警务室旁时,白苏苏捂住鼻子:鹤声哥哥,什么味道啊什么时候顾家请的保安都这么脏了,像个乞丐一样。
顾鹤声抬头看向我,满头大汗还夹杂着垃圾堆般的恶臭,蹙眉警告我:谁允许你把东西摆在这里的赶紧收拾了,不然就给我滚到大街上去睡!
我刚想开口,顾鹤声抬腿就走,怀里的白苏苏朝我扔过来一个眼神,问道:鹤声哥哥,家里什么时候来了个女保安
她不是保安。顾鹤声漫不经心的回答,让我再得到白苏苏一记带着敌意的目光。
等到我把警务室的垃圾收拾干净的时候,已经是晚饭的时间了。
往常顾鹤声会在去饭厅前路过我原本的房间,我便跟着他一起去吃饭。
那段路很短,但我每次甘之如饴,踩着他的影子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是我暗恋里最不足说却甜蜜的时刻。
可今天,我筋疲力竭坐在警务室前的台阶上,听着心脏扑通扑通的声响,不知道顾鹤声会不会受影响,会不会顺便想起叫我去吃饭。
叮!手机弹出信息。
去泡个澡,你心跳太快,我不舒服。
我摸了摸心脏,做了三个深呼吸,看到数值平稳,才站起来往浴室去。
我刚放完水准备泡澡的时候,白苏苏闯了进来。
你一个收垃圾的,怎么配在这里洗澡还不赶紧滚
白苏苏一脚将我放衣服的篮子踢到外面,这么臭的东西,谁允许你带进来的
我裹着浴巾准备去捡,蹲下准备拿回衣服的时候,篮子又被人一脚踢飞。
没听见苏苏说吗这么臭你竟然敢跑到家里的浴室来,不是让你住在警务室了吗
我扬头看去,顾鹤声嘴角下垂,一脸嫌恶,像是看到我就想吐一样。
我刚站起身,身上的浴巾就被白苏苏扯了下来。
我就这样赤裸的站在两人面前,顾鹤声像是看见恶心的东西,立刻背过了身。
而我红着脸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只能用双手挡住私处。
一个下人,谁允许你用顾家的浴巾了
下人我看向白苏苏,解释道:我不是顾家的下人。
苏苏说什么便是什么,你赶紧滚出去!
顾鹤声背着我,手指指向门外。
我拿起篮子的衣服,刚想套上,顾鹤声再次开口:滚出去穿!
那次,我浑身赤裸,从顾家内宅被赶了出来,回警务室的路上,整个顾家的人都看到了我。
隔着漏风的玻璃,我勉强套好了衣服,我裹紧了自己,却不敢大声哭泣,怕不稳定的心跳会让顾鹤声不舒服。
3
一直到天快黑的时候,我实在忍受不了浑身的汗腻,给顾鹤声发去了信息。
警务室不方便洗澡,我在附近订了酒店你可以陪我去吗
对方没有回复,十分钟后,我正以为没有希望了,内宅却有人出来了。
你去洗澡要鹤声哥哥陪着干什么去看你洗澡吗怎么这么不知廉耻
既然你要洗澡,那我给你洗啊,好好洗洗你浑身的狐媚骚气!
白苏苏叫人用接着水管的高压水枪冲着警务室喷来,早就不堪重负的门瞬间倒在地上,本就碎掉的玻璃混着水柱变成了玻璃碴,朝着我扎过来。
我累了一天才收拾好的警务室,瞬间被水流冲刷地满地狼藉,而我也因为被水枪喷射,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缺氧让我失去意识,再醒来看到顾鹤声坐在警务室外,看着我躺在一片狼藉里。
醒了他淡漠问我。
我撑着胳膊坐起来:嗯,我刚刚晕过去,你没事吧
我刚准备看下手环上的心跳,却发现因为进水早就坏掉了。
我的手环……我刚想提醒顾鹤声,他直接开口打断了我。
哼,以为你这样关心我,我就能放过你吗苏苏才回来一天,你招惹她几次了安分一点你会死吗
我诧异看向他:不是我招惹她,是她来找我的麻烦。
我终于替自己说了句话,却换来顾鹤声的变本加厉。
够了!顾鹤声站了起来,外宅昏暗的灯光让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可他周身低沉的气压却足以压迫我。
这个家里,苏苏说什么便是什么,你休想违背!
顾鹤声扔给我一块新的表:我已经让心锚系统更新了距离,现在只要你不出M市,在哪里我都无所谓,所以你现在可以立刻滚了!
顾鹤声朝旁边的人使了使眼色,我收拾好的行李箱就被扔出了顾宅。
紧接着,我也被人拉扯着推搡到顾家门外,连同那块新手表。
我站在门外吁了口气,平复了下自己的心跳,提起行李去了提前订好的酒店。
既然距离已经不是问题,那我和顾鹤声也没有再见面的必要了,这样也好。
一直到第三天上午,顾鹤声助理发来信息:顾总心脏不舒服,要求你立刻过来。
我看到信息心脏倏然一紧,担心顾鹤声会出现意外。
我立刻赶到了助理发来的定位,到的时候却看到白苏苏笑得前仰后合。
鹤声哥哥,你果然没有骗我,这夏洁就像狗一样,你叫一声,她就屁颠屁颠赶过来了,哈哈哈!
我愣在原地,看向顾鹤声,他宠溺地盯着白苏苏,摸着她的脑袋温柔问:现在开心了吧
4
我像小丑一样,站在他们面前,因为太着急跑过来而心跳加速,不得已蹲下才能缓解。
顾鹤声只能共享我的心跳,却无法体会我此刻的心痛,像是硫酸雨落在身上,体无完肤。
白苏苏上一刻开怀的脸立刻板了起来:就这样鹤声哥哥就想让我开心,这也太简单了吧
她抱着双臂傲娇地看着顾鹤声,顾鹤声不急不躁点头:好,你说什么是什么,还想要什么
我要和她比赛。白苏苏指着还蹲在地上的我。
攀岩,可以吗白苏苏看似询问我,其实是看准了顾鹤声会向着她来逼我。
我没有退路,只能点头。
可我却没想到,在我艰难地快要爬到终点的时候,白苏苏故意靠近我,耳语道:去死吧!
然后我看着她双手松开自己的安全绳,掉落到离地面两米的地方。
你不想比就算了,为什么要害我白苏苏靠在顾鹤声肩膀上哭泣,时不时看向我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趣味。
我无奈摇头辩解:我没有,是你自己松手的。
夏洁,你疯了吗苏苏怎么会自己松掉绳子就因为我喜欢苏苏,你就嫉妒得想要弄死她吗我告诉你,有我在,你休想伤害苏苏一丝一毫!
顾鹤声抱起白苏苏,将我推倒在地:今天你敢这样伤害苏苏,还不知道你明天会做出怎样丧心病狂的事,不好好教训你是不行了!
我跌倒在一边,因为玻璃扎伤的伤口再次渗出血,我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可我还来不及看一眼伤口,顾鹤声就叫人将我扔到了荒山里去。
那是我生命最后一段时光,绝望晦暗。
山里野兽环伺,我苟着性命依靠太阳的方向往外爬,饿了只能吃野草果子,渴了要走很远才能看见溪水。
一直到第四天清晨,我爬上最后一个山头,看见山地的公路,我终于筋疲力竭晕了过去,从山上滚了下来。
醒来的时候,我看到顾鹤声和白苏苏就站在我面前。
鹤声哥哥,都没想到她能跑出来。
往后你要是还敢和苏苏争,那你不是从山里爬出来这么简单了!
顾鹤声训斥完,便搂着白苏苏坐上了车疾驰而去,只留了一辆救护车和几个大汉。
而我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眼睁睁看着双腿被打得血肉模糊,我再怎么求饶,他们都像没听见一样。
一直到棍子被打断,他们才停下来,早就停在一边的救护车将我拉到了医院,他们只是保证,我的心依然在跳,心锚系统依然能正常运行。
在医院的第二天傍晚,我看着余晖用紫色晚霞铺满窗外,想起曾经给过我一丝温暖的少年。
如今我没什么再回报他了,就把最后一颗心脏给他吧。
冗长的濒死体验,最后的画面是顾鹤声在傍晚的马场像骑士一样将我带走的画面。
5
我以为到此我的意识就该结束,却没想到灵魂从身体浮出,飘在空中俯视手术室的一切。
死者姓名夏洁,确认无误,可以去通知顾鹤声来医院进行心脏移植了。
不久,我就看到因为心锚系统解绑而导致心脏病复发的顾鹤声被送进了医院。
和他一起来的,还有白苏苏和顾鹤声的助理。
鹤声哥哥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心脏病已经好了吗
白苏苏担忧地质问助理。
按理来说顾总不可能心脏病复发了,只有一种可能,是夏洁解绑了心锚系统,顾总失去正常心跳,才会复发。
心锚系统
白苏苏这才知道,为什么我会无缘无故出现在顾家了。
那夏洁人呢快把她找来,绑定系统啊!
是,我这就去。
助理刚准备去找我,被医生拦住:不用了,顾总现在已经有可移植的心脏了,这次手术之后,顾总的心脏就可以彻底恢复正常了。
医生手里的低温箱里,放着一颗正常的心脏。
那太好了,医生你一定要救活他!白苏苏带着恳求的目光看着医生。
医生点点头便进了手术室。
我站在手术室里,看着刚刚开胸的顾鹤声,他脸上没有血色,但眉头仍是蹙在一起的,我试着想要抚平,却发现自己根本碰不到。
我失落的收回手。
既然已经死了,我就不想再缠着你了,是时候离开了。
我从手术室飘出来,想要回到顾家再去看一眼我最后和他生活过的地方,却还没出医院,便被一股力量拉了回来。
之后无论我再怎么尝试,都没办法挣脱这股神秘的力量。
我用尽力气想要挣脱,却还是被弹回顾鹤声身边。
我死了也不能放过我吗我无声呐喊,没有任何人知道。
我活着的时候,就要被绑在你身边,为什么死了也要困在这里!顾鹤声,我犯了贱的爱你,没求过回报,可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我想要捶打他,却什么都没有触碰到,只能在歇斯底里后,无力的浮在空中。
十二个小时后,手术成功,医生先一步出去告诉了白苏苏这个好消息,而我就在手术室里看着自己的心脏在顾鹤声的身体里跳动。
第二天中午,顾鹤声终于醒来,看见白苏苏就坐在自己身边,他虚弱地笑了笑。
苏苏,幸好有你陪我。他伸出手去拉白苏苏。
白苏苏见顾鹤声醒来,赶紧接住了顾鹤声的手:鹤声哥哥,你吓死我了。
低声的啜泣让顾鹤声心疼,努力坐起身想要帮白苏苏擦眼泪。
我这不是没事了吗
是啊,幸亏昨天有合适心源,不然我一定饶不了夏洁那个贱人,你和她绑定什么心锚系统的事,怎么不和我说
6
顾鹤声瞪了一眼身旁的助理:是你说的
助理低下头默认。
白苏苏打断顾鹤声: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道昨天我有多担心吗
顾鹤声瞬间变得温柔:我不也是怕你担心吗
顿了一下,顾鹤声突然想起些什么,看着助理问:夏洁人呢为什么昨天心锚系统突然失常
顾总,昨天我派人去找了夏小姐,但是发现她从郊外荒山被救护车拉回来后就失联了,医院我们也已经找遍了,没有她的身影。
废物,一个大活人你们都看不住!顾鹤声拿起一旁的水杯扔了出去。
水杯滚到主治医生脚下:顾总,手术刚结束,不宜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顾鹤声冷哼一声,助理立刻从病房里出去了。
顾总,刚听到您找之前的心锚系统志愿者,您不知道吗她已经去世了,并且把自己的心脏捐献给你了。
医生有些惋惜:可能是她觉得那双腿已经废了,失去活着的信心了吧,可惜一条年轻的生命了。
医生自觉话说多了,立刻变了脸色,笑着问:顾总,您今天恢复情况怎么样
哪知顾鹤声的脸色比刚刚更加难看:医生,是夏洁让你来告诉我她死了的吗我不过是让人教训她一下,怎么可能双腿就废掉了
还有,像她那样没皮没脸的人,怎么会轻易死掉,她差点害我心脏病发死掉,现在怕我找她麻烦躲着不肯出来是吧
顾鹤声即使刚刚醒来,但是强有力的心脏让他完全没有病态的样子,浑身有力地质问主治医生。
医生见他情绪起伏这样大,赶紧劝说道:顾总您别生气,早知道您和夏洁小姐相处不和睦,那我就不提了,她本来就告诉我们,别说捐献者的名字,只不过我看她早就无父无母,也没有朋友帮她处理尸体,这才告诉了和她有点缘分的您的,要是您不喜欢,就当我没说过。
白苏苏看顾鹤声脸色愈发铁青,赶紧叫停了医生:你还胡说什么赶紧出去,不要打扰顾总休息!
白苏苏把医生赶了出去。
鹤声哥哥,你别放到心上,那个夏洁就算是真死了,能换你健康活着,也是她该做的。
白苏苏想拉着顾鹤声的手掌安慰他,却没想到自己刚碰到顾鹤声的手背,就被他挥开。
胡说什么谁告诉你夏洁死了她怎么可能死我不准她死!
顾鹤声双手捶在床上,眉头皱得更加深了。
我站在病房的墙角,下意识躲开他砸过来的东西,却发现东西从我身上闪过,他再也伤害不了我了。
白苏苏被顾鹤声吓了一跳,站在病床边试探问道:鹤声哥哥你怎么了苏苏害怕。
7
苏苏害怕像是顾鹤声的镇定剂,不管他再怎么疯,只要白苏苏说了这句,他便能立刻安静下来。
可这次,这剂镇定失效了,顾鹤声吼了白苏苏:夏洁不可能死!快把她给我找回来!
白苏苏吓得从病房跑了出去,而我就站在顾鹤声的对面,看着不肯接受事实的他。
助理很快就在医生那里将我的尸体认领回来。
顾总,之前夏洁住过的酒店给她的手机打了电话,说她订的房间已经到期,是否还要再续。
续!她没回来前,那个房间不准住其他人!顾鹤声眼里的怒火像是要迸射出来一样。
可是夏洁已经……助理刚想提醒顾鹤声,却被他用水杯砸到了头。
我说过,夏洁没死,你去给我把她找回来!
我死掉的事情,让顾鹤声彻底狂怒,无论是谁都无法安抚,白苏苏也不行。
我浮在空中,第一次用俯视的角度看向他,顾鹤声此刻像是没有依靠的浮萍一般,用愤怒包裹脆弱。
我试着想用手安抚他,可却还是触碰不到。
白苏苏拿着鸡汤到医院来看顾鹤声。
自从上次被顾鹤声吼走后,白苏苏隔了一天也没收到顾鹤声给自己发消息,可她也不能把顾鹤声晾在医院,只能用带饭的名义来看顾鹤声。
鹤声哥哥,你要不要尝尝鸡汤,我炖了一晚上……
白苏苏把鸡汤递到顾鹤声嘴边,他却不为所动。
鹤声哥哥,我们要往前看,既然现在你已经做了心脏移植,不需要夏洁了,又何必再想着她呢我要是知道她和你绑定了什么破系统,那双腿我也就不要了。
白苏苏对着顾鹤声撒娇,却没注意到顾鹤声本来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多出一丝杀意。
什么一双腿我本来只是让人教训她一下,医生却说她双腿废掉,是你干的
白苏苏被顾鹤声的态度吓到站了起来:鹤声哥哥你怎么了,她一个贱人,觊觎我和你青梅竹马的感情,我要她一双腿不过分吧。
顾鹤声从床上站起身,双手掐在白苏苏白皙的脖子上,太阳穴上血管暴起:所以是你害死她的
她有什么好的,鹤声哥哥,我要喘不过来气了!
鹤声哥哥,你放开我!白苏苏用尽力气想要把顾鹤声的手拉开,却一点用都没有。
一直到助理出现拉开顾鹤声,白苏苏无力的瘫倒在地。
你最好说一些能让我停下来的事,不然……
顾鹤声侧目瞪着助理,眼里全是血丝。
医院有一些夏洁的遗物,医生说她没有亲人,我想着送过来给您看看。
助理摊开手心,是一枚怀表。
顾鹤声似乎有一部分记忆被打开,暴躁的状态终于停了下来,从助理手上拿过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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