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孩子是谁
他没有指着沈继说话,喊的是我的名字,可眼睛却是看着沈继的。
我也看着沈继,心一点点变凉。
他动了动口,想说话,面有难色。
挽着沈继的女生隐约觉得气氛不对,但还是甜甜开口：叔叔阿姨,我是阿继的未婚妻啊,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
听说陈野是他最好的兄弟,今天他只是来你们家吃饭,顺便发结婚邀请函,我就跟着来看看了。
爸爸气得脸色都青了。
他猛的一下转身回去,没一会就拿着当年打沈继的棍子出来。
他看也不看我一眼,这次是直直地往沈继身上打。
沈继,你当年在我面前说的话都喂了狗吗
说着,棍子快准狠地落在沈继的腰上。
沈继没躲,低着头受着。
女生慌忙拉着沈继躲开,大声朝爸爸喊道：你干什么突然打人啊
爸爸气得说不出话,一直追着沈继打。
妈妈在旁边一边掉眼泪,一边想要拦着爸爸。
别打了别打了,别气着自己……
但是妈妈拦不住爸爸。
我木然地站在一边,看着这场可笑的闹剧。
沈继被他的未婚妻拉着上了车。
车很快就开走了。
爸爸手里还拿着棍子,眼睛发红。
打不了沈继,他想拿着棍子朝我打来。
我闭上眼睛等着棍子落下,却只听到棍子掉地上的声音,以及妈妈惊慌失措的尖叫。
睁开了,爸爸晕倒在了地上。
我不记得自己干了什么,只记得拨打了120,喊来了救护车,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
医院说爸爸突发心脏病发,彻底救不过来了。
我爸死了。
我脑子里不断盘旋着这句话。
这十年里,我连他什么时候得了心脏病都不知道。
还为了沈继——这个最后抛弃我的人,和他对着干。
妈妈得到了这个消息又也气急攻心晕了过去。
我坐在病床旁边,看着她。
醒过来之后,她忽然抱着我哭,哭的撕心裂肺,一边哭一边捶打着我。
阿野,以后别去想着那个混蛋了,咱娘俩好好过日子。
妈以后只有你了。
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听见自己说：放心吧,我会的。
以后我们好好过。
但是沈继,我不会让你好过了。
你害死了我爸。
05
我回家了,和妈妈一起住。
接下来的事情是给我爸举办葬礼。
巧的是,葬礼和沈继的婚礼在同一天。
沈家父母好像生怕沈继后悔,让他们用最快的速度领了证办了婚礼。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嘲讽地笑了一声。
葬礼办完了,他们的婚礼也结束了。
随着葬礼结束,尸体送去火化,最后选了块好的墓地下葬。
下葬那天,我跪在墓碑前,看着上面的遗照,跪了很久,直到我妈过来把我拉回去。
第二天,我把原来的工作辞掉了,在家附近找了个工作。
原本和沈继一块住的房子,我也在辞职那天回去收拾了自己的所有东西。
还把和沈继有关的一切东西都丢掉了。
房子是沈继租的,就算是退租,后面也应该由沈继来。
我悄无声息地走了,把我生日那天他给我求婚用的钻戒,还有十八岁的那枚陈旧发黑的银戒指,一并放在了桌子上。
沈继大概知道我走了,却没有联系我,房东也没有给我打电话。
看来他都处理好了。
我没删他好友,他应该也没删。
过了两个月左右,我看见了他发的朋友圈。
是一张显示怀孕的孕检报告单。
还有他和妻子幸福的合照。
他似乎忘了我还待在他的好友列表里,也忘了我能看见他的朋友圈。
看见了这条朋友圈,我在底下评论了一句：恭喜。
在我评论后的一分钟内,这条朋友圈消失了。
我看着他空空如也的朋友圈,那一条刺目的横线,表明他把我屏蔽了。
讽刺一笑后,我转身往厨房说了一声：妈,我去上班了,中午不回来吃饭了。
两个多月过去了。
我在家这边安顿好了自己。
新公司的上班氛围忙碌又紧张,加班时间也长。
或许对别人来说苦不堪言,对我来说却是一件好事。
为了麻痹自己,每天加班我从来没有怨言。
大概是因为我的能力出众,我很快就从一个普通的小职员成为了部门经理。
没有沈继的日子,好像也不是那么难过。
谁离开了谁都能活。
去公司的路上,我垂着眼打开一个月前查到的沈继妻子的手机号码,开始给她发短信。
你就是沈继的妻子吗好可怜啊。
看着短信发送成功的那一刻,我忍不住快意地笑了起来。
大概是我的短信太奇怪,出于警惕,她没有回复我。
我也不着急。
又过了半个月,我算着时间,再次给她发了短信。
沈继心里有个白月光,你信吗
他娶你只是为了让父母满意,他只是缺一个生孩子的老婆,而不是真的爱你。
这一次的短信,她终于回复了。
你胡说什么沈继从来没有和别的女人谈过恋爱。
这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看见那句没有和别的女人谈过恋爱这句话,我唇角勾起了讽刺的笑。
是啊,确实没和女人谈过。
因为他谈的是个男人。
06
我没再回复这两条短信了。
不管后面沈继的老婆怎么给我发消息,歇斯底里的质问。
我全都忽视。
人的疑心病向来很重,一旦起了,想要消下去很难。
更何况是一个孕妇的疑心病。
我和沈继的共同好友很多,时不时也能从别人嘴里听到沈继和他老婆的消息。
好友们知道我和沈继有过一段。
我们一起走了十年,他们没想到我们会断。
更没想到曾经和偏见世俗反抗最激烈的沈继,竟会先投了降。
沈继自知没有颜面来面对我,更没颜面去面对认识我们祝福我们的所有人。
他主动离开了我们的圈子。
与他们不再联系。
圈子不在,人还在,总有人还和沈继来往,消息自然也在圈子里流通。
阿野,我听说沈继又和他老婆吵架了。
与我走得近的一个好友约了我出来喝酒,提到了沈继。
我只笑笑没说话。
好友还在继续说着,替我忿忿不平。
我还以为他结婚后能有多幸福呢,还不是天天吵架。
他老婆知道他之前喜欢男人的事儿了,也知道他喜欢的是你了。
沈继也是厉害,就这样还能把他老婆哄好,说保证以后不会多看别的人一眼,不管男人女人。
就这样,他老婆还把他管的紧紧的,生怕他过来找你。
好友嗤笑道：现在他苦不堪言的,活该。
听了这几句话,我脸上浮现起了淡淡的笑,附和道：是啊,活该。
沈继,如果这就是你要的正常生活,那就好好过吧。
好友忽然问我：沈继现在过成了这样,要是他后悔了想要找你复合,你会原谅他吗
说着,他又急忙补充一句：在他和他老婆离婚的前提下。
我没什么反应,很平静地说：大概不会。
不是所有人都能破镜重圆。
更何况他们之间隔着一条人命。
喝完了酒,我该回家了。
和好友道别后,我出了酒吧。
坐了十几分钟的车,我回到家门口。
却见门口站着一个熟悉落寞的人。
是沈继。
我没想过沈继会来找我,毕竟说一刀两断的人是他。
他似乎感觉到有人在身后看他,转过身来,发现是我,表情变得苦涩又复杂。
小野……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似乎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只能用这句陌生又尴尬的话来询问。
我很平淡地说：我很好。
见我还愿意搭理他,语气也没有明显的厌恶和不耐烦,他眼里透出了些惊喜。
语气自然而然放松了些。
那就好,上次叔叔打你了吗
大概是想起了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时,那个尴尬的场面。
我爸显得很生气,他走了,棍子只能是落在我身上。
沈继的问题显得很愚蠢。
我眼里浮现出嘲弄,语气一下冷了下来。
我倒希望他真的打我了。
沈继,你走之后我爸被气得心脏病突发,送去医院抢救失败,已经死了。
你在办婚礼,我在办葬礼。
07
短短三句话,让人反应不过来。
沈继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叔叔死了
我就那么看着他,很平静地问：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沈继说不出口了。
他总不能说,他下意识地习惯和我待在一起,觉得和我待在一起会开心,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来了。
像是看穿了沈继的想法一样,我冷笑一声：
沈继,你是把我当成什么很贱的人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你答应我的事情一件没做到,甚至你还间接害死了我爸。
你怎么敢来找我的
怎么,和你老婆过得不顺心了,就想来我这里找安慰吗
我的语气激烈而尖锐,像根针一样扎进了沈继心里。
他脸色蓦然变得惨白：不是这样的。
我不知道你爸爸得了心脏病,也不知道你爸爸死了。
可无论怎么说。
如果那天,他没有选择沉默,而是帮着继续遮掩,会不会是另一种结果
我冷漠地说：你走吧,我现在过得很好,我还要照顾我妈,别让我再看见你。
沈继走了。
失魂落魄的。
后来公司的单子很多,我忙碌了起来。
一忙就是两三个月,忙得都忘记关注沈继过得好还是不好。
等单子做完了,我还没松口气,却有人找上门了。
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堵在公司门口,非要见我。
我得知了消息,心里有所预感,急匆匆地往公司门口走去。
果然看见了沈继的老婆站在那里。
她不复之前看见的那副容光焕发,巧笑倩兮的模样。
短短七八个月,她憔悴了不少,看起来老了十几岁。
她看着我,满脸难堪,却还深呼吸保持着镇定,语气平静地和我说：
我们能谈谈吗
我看了眼时间,现在是我的上班时间,距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下班后谈。
她对此没有意见,我一提出就答应了。
左右对她来说,等半小时不算久。
不差那么点时间。
我回公司接着上班,无视了周围投来的好奇的目光。
有人忍不住问,我轻描淡写地说是朋友的老婆,有点事找事帮忙。
我把剩下的活干完,刚好半个小时过去。
能下班了。
我来到公司附近的咖啡厅,她坐在那里等我。
我在她面前坐下,她把桌子上的咖啡往我这边推了推,语气很平和：
我孕期不能喝太多咖啡,给你点的。
我没推辞,接过咖啡喝了一口。
还是我最喜欢的生椰拿铁。
我叫苏简玉。
她开口了,看着我喝下去的咖啡,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你果然喜欢喝生椰拿铁。
这句话落下,她好像一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我大概知道了。
她是过来确认我是不是沈继心里的那个人的。
我喜欢喝生椰拿铁,这件事沈继知道。
她看着我苦笑了一声：你知道吗我也喜欢喝咖啡,但是喜欢的是生酪拿铁。
每次让他给我买咖啡,他总是买错成生椰拿铁。
我说了好几次,他都记不住。
08
我沉默着没开口,听她讲。
苏简玉看着我的眼神有一瞬间充满憎恨。
但是很快消失不见。
你就是沈继喜欢的那个人吧。
我点了点头。
我怀孕后,给我发短信的人是你吧
明明是疑问句,却被她用笃定的语气说了出来。
这件事没什么可否认的,我依旧点头。
得到我的确认,苏简玉好像被碰到了什么机关一样,情绪失控地朝我喊道：你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说
为什么不在我和他结婚前和我说
我冷静地看着她失控,答非所问：那天是你主动来的吗谁告诉你我家的地址
她意识到自己失控了,勉强地笑了笑,苦笑一声：不能怪你,你只是没帮我罢了。
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更何况,欺骗她的人是沈继和沈家父母,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不该和我撒气的。
是沈继爸妈说的,他们说你们只是很要好的兄弟,让我过去找沈继回来。
我扯了扯唇角,笑的不太明显。
苏小姐,他们骗了你,你过来说的那些话,揭开了沈继抛弃我的真相。
我爸爸,被你无意说出来的那些话,给气死了。
他有心脏病。
你知道吗你们结婚的那天,我在给我爸办葬礼。
我见不得你们过得太好,所以你怀孕了之后,我才给你发那些短信。
苏简玉被震惊的说不出话。
她嗫嚅了一声,很轻地说：对不起。
我的语气很淡：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事情的源头不在你。
多可笑啊。
知道我爸死了,连苏简玉都知道说对不起,但是沈继知道后连对不起都没和我说过。
两三个月了。
知道我爸死后,他没对我说一句话。
我的话把苏简玉心底对我最后的一丝不满和怨恨也消除干净了。
我知道了。
苏简玉起身,拿起自己的手提包。
谢谢你,我会和他离婚的。
她过来只是为了求一个答案。
现在得到答案了,就该走了。
我看着她离开。
过了几天,我听到消息传来,说沈继要和他老婆离婚了。
他老婆知道了他喜欢男人的事情,非要离婚,态度很强硬。
不知道是听谁说,沈继早就有了和他老婆离婚的想法。
只是因为他老婆怀孕了碍于责任他才没有提出来。
他老婆和他提离婚,他立刻就答应了。
虽然孩子还没生下,但是沈继答应孩子生下来后抚养权归苏简玉。
并且在孩子出生后,每个月按时给抚养费。
他们去民政局登记离婚了,只等着离婚冷静期一过,马上领离婚证。
好友们还怕我听到这些消息,心里会难受,一开始故意避着我。
不小心被我听见后,发现我并不在意,他们也慢慢放开了说。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妻离子散,沈继得到了他应有的报应。
可我没想到,一个月后,我又在我家门口见到了沈继。
09
他一看见我,嘴唇颤抖着,开口道：小野,我回来了。
话一落,他就伸手想抱我,把我拉进他怀里,像从前那样。
如果是以前,我会顺势依偎在他怀里,笑的很开心。
但是现在,我躲开了。
想抱我的那双手落空了。
沈继的身子僵住了,脸上有一瞬间茫然。
回过神后,他有些勉强地笑了笑。
小野,我和那个女人离婚了。
我没什么表情,唇角扯了扯,带着讽刺。
然后呢,你离婚了我就要原谅你
沈继把他离婚了这句话说出来,我就知道了他什么意思。
成年人的世界,话不用说的太明白,只说前半句就足够让人看出意图。
我把沈继没说出来的话直接挑明,把他丑陋的想法鲜血淋漓地揭露出来。
我只是想补偿你。
小野,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沈继眼眶通红,恳求地看着我。
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我一字一顿：沈继,你真让我恶心。
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你对不起我,对不起你老婆,对不起你父母。
你告诉我,你对得起谁了
我不需要你的补偿,我只想要你给我滚远点,你听不懂人话吗
越说,心头的怒火越多。
我握紧拳头,带着拳风,举起来狠狠地往他脸上砸去。
拳头砸他脸上,他踉跄了一下,唇角渗出了血。
左边半张脸青肿了起来。
我冷冷看着他,完全没有心疼他的意思。
沈继捂着脸,眼里的光渐渐熄灭了。
就在他准备转身走的时候,我家的大门打开了。
我妈拿着一把扫帚,急匆匆地跑过来,嗓音无比尖锐：你给我滚,谁让你到我家门口的！
门口一阵鸡飞狗跳。
我妈一直追着沈继打,眼睛很红,发了狠一样。
我从没见过那样子的她。
在我眼里,我妈一直都是一个温柔善良又有点懦弱的女人。
她很听我爸的话。
沈继被撵走了。
走之前身上还挨了好几下。
沈继走了,她一把丢掉了扫帚,转过来抱着我哭。
儿子,是妈没用,妈没有好好教你,害你被别人欺负了。
这七八个月来,从你爸死了之后,你就没一天开心过。
她靠在我身上,双手抱着我的脖子,头却低着。
像小时候保护我那样。
不让我爸打我。
要是你不想笑,就别笑了,妈看着难受。
你想哭就哭,在妈面前哭,妈又不会嘲笑你,你永远都是妈的孩子。
我沉默着,眼泪却忽然掉了下来。
无声地哭着。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明明我也没有很伤心。
被沈继抛弃的时候我没有哭。
听到我爸死了的时候我没有哭。
给我爸办葬礼的时候我还是没有哭。
我以为我不会哭了。
这一刻眼泪却好像止不住了一样。
我的眼泪落到了我妈的发顶。
她像是感受到了一样,抬起头,红着眼,伸手把我脸上的眼泪擦掉。
妈,对不起……
我紧紧抱着她,嗓音沙哑干涩。
像是沙漠中绝望的人,猛然看见了甘露。
她轻轻拍着我的后背,轻声细语：
没事了,没事了……有妈在,以后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10
沈继再也没有来找过我。
时不时还有他的消息传来,说他和他老婆离婚后,他爸妈又逼着他相亲。
想让他结婚娶下一个。
还骂他没用,连自己老婆孩子都留不住。
甚至孩子都给他老婆了,跟他老婆姓苏。
沈家父母不甘心,想抱孙子,去苏简玉那里闹,非要把孩子抱回来。
每次都被苏简玉的爸爸妈妈还有两个哥哥一起轰出去。
久而久之,他们自知要不回孩子了,便可着劲儿折腾沈继,让他再娶一个老婆,生一个孩子。
沈继不肯,他们就天天对他非打即骂。
各种侮辱性的话砸到他身上。
他日渐憔悴,借酒消愁。
家里的不顺心,导致他工作状态也不好。
甚至在公司和客户谈合作的时候出了差错,害公司丢了一个大单子。
一开始公司还劝他对工作上点心。
因为他之前表现出来的能力实在出色。
可沈继三番两次都没有改善状态。
接二连三让公司错失了很多机会。
搞砸了很多合作。
公司再也忍不了,把他开除了。
快三十岁的年纪,满身颓废。
丢了工作,家里矛盾重重。
那张原本长得帅的脸,也因为他满脸苦相,显得面目可憎。
从前的精神气和少年气,在重重挫折下,被消磨掉了。
他好像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每天过得浑浑噩噩。
和他关系不错的人,一开始见他堕落成这样,还会看不下去劝慰几句。
劝的次数多了,发现劝不动,也就放弃了。
于是,周围的人一个个都离他远去。
没人愿意一直待在一个陷入泥潭不肯上来的人身边。
父母不理解他,只会骂他没用。
连能聊心事的朋友都走了。
他成了孤家寡人。
我从朋友那里听到他消息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后来再次听见,是两三年之后了。
好友们一阵唏嘘,说沈继想不开跳河轻生了。
据说跳之前,手里还拿着两枚戒指。
一枚是陈旧发黑的银戒指。
另一枚是很漂亮很昂贵的钻戒。
这两枚戒指被他死死攥在手心。
尸体被捞上来,法医检查发现的。
消息到这里结束了。
没人知道那两枚戒指去了哪里。
据说警察把戒指给了他父母,不知道他父母怎么处理的,把两枚戒指都给卖了。
但这些都不是我该关心的事了。
没了糟心的人和事,我和我妈过得很好。
我事业有成,好友们都还在。
时间在冲淡的伤疤上开出了花。
日子过得平常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