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她以为是错觉,现在才明白,有些阴谋,早在相遇时就埋下了伏笔。
第七章
暴雨中的真相
父亲病情恶化的那晚,苏晚在医院走廊撞见林千金。对方涂着朱砂色指甲油的手,正把一叠文件塞进垃圾桶：顾沉舟没告诉你吧苏氏的破产,是他亲手策划的——
文件上,顾氏联合审计公司做空苏氏的字样刺痛眼球。苏晚浑身发冷,想起签约那晚,顾沉舟指间的婚戒反光,像极了父亲坠楼前,凶手手腕上的同款。
暴雨倾盆的午夜,她闯进顾沉舟的书房。男人正在看最新的收购报表,抬头时眼底闪过惊讶：医院的事我已经让特助加钱——
为什么苏晚将文件摔在桌上,苏氏对你来说,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为什么还要用婚姻做牢笼
顾沉舟的笔停在纸上,墨迹晕开成一团黑雾：你以为我想娶你要不是你父亲当年害死我母亲——
雷声在窗外炸响,他的声音被劈成两半。苏晚看着他骤然绷紧的下颌线,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玉佩,背面刻着沉舟侧畔千帆过——那是顾沉舟母亲的字迹。
原来你早就知道,她笑出声,眼泪却砸在文件上,你知道我是苏明远的女儿,知道当年的车祸真相,所以用婚姻做刑具,让我替父亲赎罪。
顾沉舟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他伸手想碰她,却在触到她冰冷的泪时,像被灼伤般缩回手：苏晚,你以为我想这样
第八章
合约到期的抉择
三年合约到期前一个月,苏晚在衣帽间收拾行李时,发现了顾沉舟藏在暗格里的相册。每一页都贴着她的照片：大学时在图书馆午睡的侧脸、面试失败后躲在巷口哭的模样、甚至是在医院陪护父亲时,趴在床边的剪影。
最后一页夹着张泛黄的纸,是她当年被扔掉的情书,角落多了行钢笔字：我也喜欢你,从你第一次纠正我‘平仄’发音开始。
玄关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苏晚慌忙合上相册。顾沉舟进门便看见她脚边的行李箱,脸色瞬间铁青：想走
合约到期了。她低头看表,还有29天,顾先生可以开始物色新的‘顾太太’了。
他突然笑了,笑得胸腔震动：你以为签了字就能逃离苏晚,你这里——他指尖点了点自己心脏的位置,早就被我困死了。
深夜,苏晚摸着相册里的字迹流泪。原来所有的冷酷都是伪装,所有的伤害都是错位的救赎。她想起顾沉舟在书房发病那晚,抓着她的手喊妈妈,想起他偷偷往她保温杯里放的胃药,想起他每次在她身后,却又假装不在意的眼神。
手机弹出律师发来的解约书,她盯着赔偿十亿的条款,突然笑了。原来最狠的牢笼,从来不是合约,而是她早已沦陷的真心。
第九章
婚礼上的枪声
解约书签署当天,顾氏大厦顶楼正在举行林氏的收购庆典。苏晚握着笔,看着顾沉舟在台上发言,西装革履下的身影,依旧是她最熟悉的陌生人。
下面,有请顾氏的合作伙伴,林氏集团的千金——
枪声几乎是和玻璃碎裂声同时响起。苏晚看见顾沉舟的瞳孔骤缩,在子弹袭来的瞬间,他推开身边的林千金,自己却踉跄着后退。鲜血染红衬衫的瞬间,他望向她的方向,唇语是：别怕。
急救室门口,苏晚攥着他染血的婚戒,终于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当年的车祸,是顾沉舟的父亲替你父亲挡的枪。他妈妈没熬过去,你爸爸也成了植物人……
原来所有的仇恨,都是一场错位的误会。原来顾沉舟娶她,不是为了报复,而是为了保护——保护她不被真正的幕后黑手伤害。
顾太太,病人醒了。
病房里,顾沉舟的手背上插着输液管,却仍试图撑起身子：解约书……签了吗
苏晚摇头,将婚戒重新套进他手指：这次,换我来和你签新的合约——期限是,一辈子。
他愣住,眼底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情绪。直到她低头吻住他干裂的唇,才听见他低哑的笑声：苏晚,你知道吗从你在图书馆纠正我‘平仄’的那天起,我就输了。
第十章
余生的契约
三个月后,三亚的海滩上,苏晚看着顾沉舟在沙滩上写苏晚顾沉舟的名字,海浪一次次冲刷,他却一次次重写。
累吗她递上冰镇果汁。
男人抬头,阳光在他眼底碎成金箔：不累。比起用余生写你的名字,我更怕你哪天又要收拾行李。
手机弹出消息,是律师发来的新婚前协议：甲方（顾沉舟）自愿将名下所有财产转入乙方（苏晚）名下,违约条款：若甲方让乙方掉一滴眼泪,需用余生每天吻干……
苏晚红着脸合上手机,却被顾沉舟拉进怀里。他吻过她眉间的朱砂痣,低声道：这次,换我来当你的囚徒。
远处,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沙滩上的字迹被海浪带走,却在彼此心底,刻下了永远不会褪色的契约——以爱为凭,以心为证,从此岁岁年年,永不相负。
第十一章
病历单上的泪痕
顾沉舟的手术定在冬至。苏晚握着那张写满极高风险的会诊报告,指尖划过他名字旁的心电图曲线,想起昨夜在书房看见的场景：他对着手术同意书发呆,钢笔在家属签字栏洇出无数个墨点。
顾先生,医生说需要直系亲属签字。特助站在门口,目光避开苏晚通红的眼眶。
我来签。她接过笔,却被顾沉舟按住手腕。他眼底是从未有过的脆弱,像个害怕被遗弃的孩子：苏晚,如果我下不了手术台——
不会的。她打断他,笔尖用力划过纸面,你以为我嫁给你是为了签解约书顾沉舟,你欠我的婚礼,还没补上。
深夜,苏晚在档案室找到当年的车祸报告。泛黄的纸页上,目击证人证词栏写着：白色轿车突然变道,顾氏总裁顾明修将副驾驶的苏明远推开,自己撞上护栏……
照片里,顾明修手腕上的翡翠手链,正是她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那枚。
原来,顾沉舟的父亲用生命换了她父亲的命,而他的母亲,在手术室外等了整整十个小时,最终心衰而亡。那场车祸,不是阴谋,是宿命般的交换。
她攥着报告冲进病房时,顾沉舟正在吞药,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将报告摔在床头,你明明知道,我父亲醒来说的第一句话是‘去给沉舟道歉’——
他抬头,眼中闪过震惊。苏晚这才发现,他床头摆着的全家福里,顾明修怀里抱着的,正是幼年的自己——原来,两家人早有交集,早在她还未记事时,顾沉舟就已经是她生命里的一部分。
我怕你知道后,会可怜我。他扯出苦涩的笑,从大学看见你在图书馆认真做笔记的样子,我就告诉自己,不能让你卷进这些恩怨里。可后来苏氏危机,我只能用婚姻做借口,把你绑在身边保护——
苏晚突然吻住他的唇,咸涩的泪混着药片的苦味在舌尖蔓延。笨蛋,她抵着他的额头轻笑,我卷进来,从来不是因为协议,是因为这里——她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心口,早在你帮我捡起被风吹走的论文时,就被你偷走了。
第十二章
股东大会的宣言
顾氏股东大会当天,苏晚穿着顾沉舟定制的水墨色旗袍,珍珠项链恰好遮住后颈的朱砂痣。当顾沉舟牵着她的手走上讲台时,台下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
顾总,您从未提过已婚——
现在介绍,顾氏集团的女主人,苏晚。顾沉舟的手紧扣着她的腰,无名指上的婚戒在灯光下闪耀,也是苏氏集团的继承人,更是本次收购案的关键决策者。
大屏幕上突然跳出苏氏破产前的财务报表,苏晚接过话筒：各位请看,顾氏在苏氏股价暴跌时注入的资金,并非收购,而是无息贷款。她调出银行流水,这些资金,都用在了苏氏新能源项目的研发上,现在,这项技术的专利——
啪！
林氏代表摔了文件夹：顾总这是要任人唯亲
顾沉舟冷笑：任人唯亲苏晚小姐的财务分析报告,比你们投行部的还要精准。他抽出一份文件,另外,关于林氏涉嫌操纵股价的证据,我已经交给证监局——
苏晚看着他眼底的狠戾,终于明白,他从未想过让她做金丝雀。这场公开,是博弈,是宣战,更是将她捧上并肩的位置。
当掌声响起时,顾沉舟低头在她耳边低语：当年在图书馆,你纠正我‘平仄’时,眼里有光。现在,我想让所有人看见,这束光。
第十三章
手术室外的等待
苏晚发现自己怀孕,是在顾沉舟手术前三天。验孕棒的两条红线让她在洗手间呆坐了半小时,直到听见书房传来压抑的喘息——他又在偷偷服用止痛药。
顾沉舟,你是不是签了放弃治疗协议她举着从他抽屉里翻出的文件,声音发抖。
他别过脸：我的心脏撑不住手术,与其让你守着一个植物人——
住口！苏晚将文件扔进垃圾桶,你以为我会像你母亲那样,在手术室外等十个小时告诉你,我会进去陪你,看着医生把你的心脏修好,然后听你说‘苏晚,我爱你’——
她的声音突然哽咽,顾沉舟慌了神,伸手想擦去她的眼泪,却被她抓住手腕按在验孕报告上。你要当爸爸了,她吸了吸鼻子,所以,你必须活着出来,否则我就带着孩子去天涯海角,让你永远找不到我们。
手术当天,苏晚穿着防辐射服守在手术室门口,手里攥着两人的结婚证。当红灯亮起的瞬间,她忽然想起初次见面的雨夜,他倚在宾利旁抽烟的模样——那时的他,是她以为的恶魔,却不知早已在深渊里为她筑起堡垒。
顾太太,手术成功！
听见医生的话,她终于瘫倒在椅子上,眼泪砸在结婚证上的合照上。照片里的顾沉舟依旧冷着脸,可她知道,在他心底,早已为她融化成一片海。
第十四章
顶楼的婚礼
春分那天,顾氏顶楼的空中花园铺满了白玫瑰。苏晚穿着改良式中式嫁衣,颈间戴着顾沉舟母亲的翡翠项链,在父亲的轮椅陪伴下走向红毯。
当年在民政局,两位的眼神像在签商业合同。当年的办证员如今是顾氏的宾客,笑着递上红本本,现在看看,这才是真的天造地设。
顾沉舟穿着刺绣婚服,接过她的手时,指尖还带着手术室留下的薄茧。苏晚,他对着宾客们举起话筒,三年前我签那份协议,不是为了收购,是为了不让你被人欺负。现在我想签另一份协议——
他单膝跪地,拿出的不是戒指,而是一份文件：顾氏集团51%股份转让协议,受益人,苏晚。
苏晚愣住,看着他眼中倒映的自己,终于明白,所谓的契约,从来不是束缚,而是他能给的,全部的爱。
我从前以为,爱需要算计,需要等价交换。顾沉舟起身吻她的指尖,直到你在暴雨中问我‘为什么’,我才知道,爱从来不是交易,是哪怕粉身碎骨,也要护你周全的执念。
礼炮声响起时,苏晚看见远处的晚霞染透天际,像极了他们第一次在图书馆相遇时,窗外的火烧云。那时的她不会想到,这个总在角落看书的男生,会成为她生命里,最温暖的归期。
番外：小沉舟的诞生
六个月后,半山别墅的婴儿房里,顾沉舟正对着婴儿床发愁。刚出生的儿子皱巴巴的,像只小猴子,却让这个商业巨子手足无措。
老婆,他为什么哭是不是饿了
苏晚看着他笨拙地冲奶粉的模样,笑着翻开相册。最后一页贴着新的全家福：她抱着儿子,顾沉舟搂着父亲的肩膀,背景是顾氏大厦的落地玻璃窗,阳光透过云层,在每个人脸上洒下金边。
手机弹出消息,是律师发来的新协议：甲方（顾沉舟）承诺,每年结婚纪念日陪乙方（苏晚）回大学图书馆,重温《诗经》里的‘关关雎鸠’——
妈妈,爸爸又把奶瓶拿反了！三岁的女儿跑进来,发辫上还别着顾沉舟送的翡翠发卡。
苏晚合起相册,看着眼前手忙脚乱的男人,忽然觉得,命运从来都很慷慨。它让她在黑暗里遇见光,在契约里寻到爱,在漫长的时光里,与最爱的人,共赴一场,永不褪色的约定。
全文完
后记：
从契约婚姻到真心相许,顾沉舟与苏晚的故事,是成年人世界里的爱情突围。当商业博弈遇见年少心动,当误会层层剥开是守护的初心,所谓的霸总,不过是个笨拙地用盔甲包裹真心的大男孩。愿每个在现实里沉浮的人,都能遇见那个,让你卸下心防的顾沉舟,在爱里,成为更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