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我是什么样的我很好奇。
他先苦笑一声,再抬眼看我：雷厉风行,说一不二,坚硬无比,和现在判若两人。
听到这里,我瞬间没有了刚才的柔情,脸上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现在的我与原来完全不同！
小书关笙与看出我的窘迫,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我……
我摇摇头,故步自封的有些久了,我想出去见见其他人。
明天带我去公司转转吧。
05
为了不影响公司运转,我叫关笙与下午闲时来接我。
王姐将我的午餐早早备下,吃完饭后,我一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他,直到睡着。
等我再醒来,关笙与就坐在我身边。
他看到我睡醒了,用手指勾了勾我的鼻子：你醒了,小懒虫
几点了
三点左右。
那我们还来得及去公司吗
当然。
关笙与开车载我出去,我们直接从地下车库搭电梯上了22楼。这幢写字楼里有很多公司,我的也在这里。
从进门起,就一路有人喊我卢总,远远朝我点头致意。
也有几个关怀我的,看得出来是和我稍熟悉一些,不过仅止于寒暄。得知我暂时不能回来工作,也没有太过惊讶。
关笙与把我带到总经理室,介绍这里原先是我的办公室,现在由他暂用。
房内的布置偏硬朗,和我的喜好大不相同。
他把我放在老板椅上,转动椅背：以前你很喜欢坐在这里转圈,有印象吗
没有。
笙与,我以前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我看大家都挺怕我的。
关笙与笑笑：你是老板,自然有威严,下属会惧怕是情理之中。不然,你年纪轻轻怎么镇得住这么多人
你也怕我吗
我当然怕你,你是我老婆,我一辈子都怕你的。关笙与突然和我开起玩笑,又转起了我的椅子,转移了这个话题。
笙哥,你不是出去了吗,这么快就回……来啦。一个女生不请自来,话头停在看到我们嬉闹的时刻。
关笙与收起笑容,向我介绍：她是你的助理,秦宝儿。
她看我的表情有些僵硬,但是立刻转变了热情的模样：卢总,你回来啦
我点点头,简单地微笑致意。
小秦,轻书还要再休养一段,关笙与帮我解释,等她痊愈了再回来工作。
说完他坐在桌子上面向我：小秦是你最得力的助手,现在过来帮我,以后等你回来了,还是要跟回你的。
对的,卢总,你好好休养,我……都盼你早点回来呢。秦宝儿看起来和我很熟络,直接走到我身边,关总……下午的项目评审会,要不要提上来,你刚好也回来了。
关笙与一直观察我的神情,见我脸色正常,点点头：小书,这个项目挺着急的,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或者到处看看,晚上我们一起回家。
好,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关笙与和秦宝儿出去后,我又在办公室里转了转。实在无聊,拿起桌上的文件翻阅。
这些文件看得倒是不难,工作的条理似乎一直在我的脑子里存着,只要提取即可。于是我一份一份粗粗地翻看,桌面上的文件大多数是常规的报批和项目计划书,很快就看完了。
我打算打开抽屉翻找其他的资料用以熟悉业务。
在抽屉的第二格里,我发现了一个缠绕仔细的文件袋。
里面有两份离婚协议。
是我和关笙与的。
06
突然,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没等我开口,人就进来了。
我像个做贼心虚的人,急忙把协议塞进文件袋里,藏好。
进来的男人,刚才在公司里没见过。
小书,你回来了
这个人快步地走到桌前,神情焦急。
我点点头,琢磨着不知道是哪位故友,要不要告诉他我失忆的事。
你的手机怎么都关机了我问了你公司的人才知道你生病了,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呢
他急切的心情感染了我,让我觉得有些对不起他：害你担心了,我的手机摔坏了,修不好,我老公刚给我买了个新的。
下午来公司的路上,关笙与才给我的新手机,连电话卡都来不及装上。
什么他觉得不可思议,你不是要和他离婚了吗,你现在又昏了头了
离婚两个字正好打在我心头上：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我要离婚
是你说要离开他的。对面的人有些愤怒,声音比原来大了一倍。
路先生,我太太需要休养,请你不要那么大声说话,关笙与从外面小跑进来,对着这个人一通呵斥,小书,你怎么样
没事,他是谁我被他的言语搞得一头雾水,但是他的情绪确实影响到我。
你一点印象都没有吗关笙与环抱住我,轻抚我的手臂,他是楼上律师事务所的路律师。
他是律师。
怎么回事小书,你怎么了路律师听到我们的对话,眼睛瞪得老大,你不记得我了
我失忆的事情还没有对外说起过,关笙与怕影响公司,只说我生病了,需要在家休养一阵子。
眼前这个人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我抬头看向关笙与,他向我点头示意,令我安心：我生了个小病,有些不记得你了。
什么意思,你连我都不认识了
他说得好像是我什么重要的人一样,突然上手抓我,吓得我躲到关笙与的背后。
关笙与一把打开了他的手：路先生,你要对我的太太做什么
小书,你怎么连我都忘了呢。路律师看起来很失落,紧抿住嘴唇,把关笙与叫出去谈话。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办公室。
可以把我失忆的事告知他,又能直接到我办公室里来,这个人与我一定是熟悉的。
我和关笙与原来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样的,为什么会走到离婚的境地
07
关笙与看出来我吃饭时心不在焉,提出来饭后和我出去散步。
我也借机问他路律师的事。
他叫路遥,是我们公司的法务,也是你的……好朋友。听得出来,关笙与在努力措辞。
原来是朋友啊,怪不得今天那么激动,你当时应该告诉我的,他看起来好担心我。
是啊,他很担心你。
这话听起来很不对劲。
笙与,你有事瞒着我是吗
关笙与摇摇头,挤出一个笑容：没有。
路遥知道以前的我准备离婚,关笙与说过我与原来的性格大相径庭,难道这次失忆反而给了我们破镜重圆的机会
你喜欢原来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他和我并肩走着,沉默了很久。
我喜欢现在的你。关笙与拉起我的手,有时候我自私地希望你不要恢复记忆。
为什么以前的我很糟糕吗
关笙与停下脚步,低着头看着地面：你出事之前,已经和我提出离婚了。
听到这里,我的手不由得抽回来,所以他知道离婚协议的存在。
这几天,真的好像回到了我们刚结婚的时候。他突然抬起头看着我,我好怀念那个时候,我好喜欢那个时候的你。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们过去的婚姻已经破裂了：这几天照顾我很辛苦吧明明都已经没有感情了,还要装成和睦的夫妻。
不,不,不是的,小书,关笙与连忙抓住我的肩膀,这几天是这么多年里我最幸福的时候。因为你还爱我。
看着关笙与深情的眼神,我很难不动容。这些天的相处我觉得自己是喜欢他的。
关笙与将我抱进怀里：小书,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可是,等我恢复了记忆,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吗
我推开他,内心很不安：我不知道。
……
是因为路遥吗关笙与放开我,今天见了他,你还是选择他吗
什么意思
关笙与垂下眼睛,叹了一口气：你还是会为了他和我离婚的。
我不确定地摇摇头：我不记得他了。
你会记起他的。算了,外面冷,我们回去吧。
难道是我,撕裂了我们的婚姻
08
晚上关笙与说的话让我很混乱。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只能起身下楼。
经过关笙与的卧室时,我小心翼翼地偷看,发现他已经关灯歇下了。
我走到厨房里倒了杯水,又觉得不够,想打开酒柜喝点。
王姐循声过来,阻止了我。
太太,你现在的情况可不能喝酒。
王姐,我有些烦,睡不着。
王姐叹了口气：那也不能喝酒啊。太太,你和先生又闹不愉快了
又
我从没问过王姐,我和关笙与的感情怎么样。今晚她起了头,我倒是很想知道。我追着王姐到她房里,软磨硬泡,再三剖白,她才半说半掩地告诉我。
我和关笙与的感情,在她眼里,实际上是很脆弱的。我们隔三岔五地吵架、冷战,从来都是关笙与先低头。可能是我在事业上也领先于他,在家里也对他有了些颐指气使的。
我们分房睡很久了,甚至在我出事的前几天,关笙与已经不回家住了。
也就是说,楼下这间卧室就是他原本的卧室。
怪不得我和他的卧室都不像是刚打扫出来的,生活用品,衣服鞋袜塞得满满当当,本就充满了使用痕迹。
我出事之后,不知道他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来照顾我,至今也没说过我任何不是。
听了王姐的话我更加确定了我们关笙与之间的裂痕难以轻易修复。只要我恢复记忆,就会变回他不喜欢的模样。
我不可能为了他一直失忆。
第二天,路遥给我打来电话,他果然很着急见我。
可是我不敢见他,我怕之前我们真的有什么。
在情况不明之前我不想过多纠缠。
接下来的几天,关笙与一直平和地和我相处,同我一起吃晚饭。只是饭后匆匆地回了自己的房间,也不再给我送药了。
我们不再交流。
我不接路遥的电话后,他会隔三岔五给我发来信息,嘘寒问暖地关心我,令我很难不揣测出味道。
晚上,关笙与照常早早回了自己的房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他不来找我,我只好去找他。
09
我可以进来吗
请进。
我推门进入后,也有些局促。
关笙与坐在电脑前,认真地处理他的事,在我没开口之前,他也不说话。
踟蹰了一会儿,我才出声。
或许,你看到了我办公室里的那份离婚协议。
嗯,看到了。
你怎么想
关笙与摘下眼镜：你还是想离婚,考虑好了
如果我出事之前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那么现在更没有理由绑着他。我不能等着我恢复记忆再来取舍,也许事实会比现在更难受。
我点点头：考虑好了。
好,我同意离婚。
他没有挽留,答应了。
你……还有什么想要的,也可以告诉我。
关笙与看起来有些厌烦,捏着自己的山根,上下磋磨：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我没有资格再要什么。明天,我就会搬出去。
不急,倒也不是为了赶他走,你没找好房子前,先住在这里吧。
我不搬走,路先生会不高兴吧。
这句话怼得我哑口无言。
关笙与说了什么都不要,可是我也不能看他一无所有,更何况这段婚姻的破坏者是我。
也许曾经的我还有段小插曲。
再拟离婚协议,我无法叫路遥帮我了,免得瓜田李下。
我让关笙与给我找了个律师。
我们的财产可以清楚地平分。但是他在公司里这么多年了,目前公司也靠他在支撑,在我回去之前,我不能撇开他。
到底之前是我消耗了他。
我考虑再三把自己持有的股份也划一半给他。
一人一半,当作为三年的婚姻画下句号吧。
一周后,协议正式定稿,关笙与把律师约到了家里,我们在书房里准备结束这段婚姻。
在律师宣读完协议内容和法律效力之后,关笙与毫不犹豫地签了字并递给我。
我看着眼前的文件,不禁叹息,你的目的就要达到,心里是不是得意极了
关笙与看我犹豫不决,还低声催促了我：小书,怎么了
我抬头看他眼底极力掩饰的兴奋,突然回身抱住了他。
笙与,我不想离婚了。
从前的事,我都想起来了。关笙与可不是我以为的谦谦君子,正相反,我现在的处境都是拜他所赐。
10
因为路遥这个插曲,关笙与疏远我的那几天,反而让我发现了他私下换过了我的药。
两个形状相似的药片,功效截然相反。其中一种会抑制海马体的自我修复,也是我长久以来病情毫无进展的缘由。
关笙与每晚给我送来的都是枷锁。
我偷偷停药了几天,记忆碎片也逐渐增多。
慢慢接点连线,接线成片。
在签字的前一天,我已经完全记起失忆之前的事了。
笙与,我不想离婚了。我放下协议,转身抱住了他。
关笙与见我情绪有些激动,也不执着于签字,安抚地拍拍我的背：怎么了
你说得对,我还爱你,我不想离开你。我说着就哭了出来。
他一边安慰我,一边挥手让律师先离开：别哭,小心哭坏了眼睛。我以为……你想离开我。
不,我现在只有你了。我抱着关笙与,一副惊恐小鹿的模样,我知道他吃这一套。
晚上王姐做了一大桌子菜,特地为我们庆祝。关笙与提前吩咐过她,所以桌上的菜都是我最喜欢的。
从品相上说,都是我爱吃的,但是味道却不是。
因为这个王姐,是我失忆后,关笙与再招来的。她自然做不出我最爱的口味。我原先的住家阿姨兰姨,早被关笙与赶走了。
王姐会叫我太太,但是兰姨只叫我小书。
所以,王姐说的关于我和关笙与的从前,也是假的。我或许有压制关笙与的地方,却绝不是她说的不尊不敬,颐指气使。
我不是恶女,他也并非善男。
饭后我和关笙与牵着手在小区里散步,一幅温情脉脉的景象。当晚,他给我送药,自然地留在了我的卧室里。
他将一只胳膊枕在我头下,将我环抱在胸口,许久不曾这么亲近过了。
关笙与太善于伪装,以至于我花了三年时间才看清楚他。他以爱情为锁套,牢牢抓住了我,实现了阶级跃迁。我的财产,我的社会资源都给他带来了无数进益,他早已深陷名利场中,无法自拔。
也许,关笙与起初真的对我有过真情,现在也已消失殆尽了。他不再甘于受制于我,在我之下,他急于证明自己的能力,也最终背叛了我。
11
卢轻书,你终于肯见我了！路遥急匆匆地赶到与我约定的咖啡馆,这样的连名带姓的叫唤,是最好的朋友才会做的事。
对不起,害你担心了这么久。我抱了抱路遥,我们从小就认识,连我父母的葬礼都是你帮我一起办的,我忘了谁都不该忘了你。
小书,你没事,就是最好的,其他都不重要。
我和路遥在角落里坐下,这里的座椅靠背奇高,将每一桌隔出了小空间。我取得关笙与的信任后才敢出来找他。
你在电话里说得不是很清楚,你现在完全恢复记忆了吗
是。其实我的失忆,也是关笙与造成的。
我发现了秦宝儿与关笙与的暧昧关系。通过她,关笙与攀上了我公司里的几个小股东,他们偷偷达成了协议,愿意将手里的股份转卖给关笙与,关笙与也许给他们极高的利益。
彼时他还不是股东,自然无法越过我私下买受。但如果我们离婚了,他就能合法地从我手中分走一半股权,届时再收纳他们的股份,就能成为新的掌权者。
我让私家侦探偷偷收集关笙与出轨的证据,又拜托路遥草拟了让他净身出户的离婚协议。
恐怕是秦宝儿发现了我藏在抽屉里的这份离婚协议,我把前因后果告诉路遥,所以慌不择路,开车撞了我。
是她！路遥气愤地拍了桌子,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
做我的助理,怎么比得上坐我的位置
你想好怎么办了吗路遥知道我的脾气,不会给对手翻身的机会。
我点点头,已经在实施了。
我最近和关笙与的感情要好,也常常去公司刷脸,员工们对我不再避之不及,我也时常坐在办公室里看文件。我一直没有提回来上班的事,只是给他送东西,接他下班,在公司里陪着他,扮演娇妻的形象,他似乎很受用。
唯一不开心的只有秦宝儿,她也太挂脸了,生怕我瞧不出来。经过我这些天精湛的演绎,她终于自乱阵脚,忍不住给我点颜色瞧。
她当着我的面把关笙与叫走,又把我骗到卫生间,借口故障维修,把我关在隔间里半个多小时。等关笙与焦急地赶来解救我,把我抱出去的时候,她铁青的脸色与我娇羞的脸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知道,他们的联结已经岌岌可危。
时机已经到了。
12
那些小股东我已经私下逐一击破,不会再有威胁。最重要的是,私家侦探已经收集到了证据,说着,我把装着证据的文件袋推给路遥,我今天约你就是要把它们交给你。
你放心,法务上的事交给我,我会处理的。路遥坚定地站在我身后,你是怎么让秦宝儿和关笙与翻脸的
感情的事不就是你情我愿,如果一方不愿了,另一方就不再投情了。我无意识地划着杯口,心里也没那么高兴。
所以说智者不入爱河,路遥看我心事重重,也不轻易点破,如果你不想单刀直入,也可以徐徐图之。
我收回手,眼神坚定地看着路遥：现在时机已经成熟,没什么好顾虑的。你放心去做吧。
没几天,路遥整理好手上的资料直接去找了关笙与。我自那天之后不再去公司,就在家静静地等待结果。
晚上,我亲手做了几道菜,等着关笙与下班回来。
六点钟,他准时到家了。
正好,我最后一道菜刚出锅,洗手吃饭了。
我们像正常夫妻一样坐在餐桌的两侧,整个房子里只有我们两人。
你怎么有兴致亲自做了
我太久没下厨,味道不好也不要嫌弃哦。
这些菜卖相不佳,味道还行,可以略略下口。关笙与吃着饭,环视一周,漫不经心地问起：怎么不见王姐
我还是用不惯她,让她回家了。
嗯,还是你挑的人好。
味道怎么样
倒是有些怀念。
喜欢的话多吃点。
好。
关笙与吃着饭,突然掉下一滴眼泪。
怎么还感动上了我觉得这个反馈过犹不及,不知道是不是面具戴久了,自己都信以为真。
我说过,你失忆后的日子,是我最幸福的时光。关笙与放下碗,咽下最后一口。
可我不会一直失忆。我早已失去了耐心。
你可以的,你为什么不能一直骗我
从你搭上秦宝儿的那刻起,你就不值得我骗了。我把碗放下。
不,不,我对她没有感情,我只爱你。关笙与走绕过桌子走过来,单膝跪在我身边。
这些话,你也对她说过吗
轻书,你知道我是爱你的。你失忆的这些日子,难道没有一丝一毫开心过吗他抓住我的手,失忆后的时光是快乐的,你不承认吗
不,我抽出手,这些快乐是虚假的。你或许爱过我,但你算计得更多吧。
关笙与失落地摇摇头：如果我不爱你,你早就被秦宝儿撞死了。轻书,我是有些贪得无厌,但我只想站得更高,亲手把最好的东西都捧来给你。
我怒极反笑。
你要折断我的翅膀,装在你身上,飞到更高的地方,去拿原本我自己就够得着的东西这不叫爱,这叫虚情假意,鸠占鹊巢。
我甩开他,站起来走到楼道边。
这顿饭是我送你最后的礼物。茶几上的协议,签下字,你就离开我家吧。
关笙与缓缓站起身来,表情由哀转喜：我没骗你,我第一次见你时,你就是神女。而我,是真的爱你。
说完,他脸色一变,直直地向我冲来,阴鸷的神情吓得我连连退步。
早早站在楼梯上的路遥及时走出来,将我护在身后：关笙与,终于忍不住要露出真面目了想把小书敲晕,再次控制她吗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关笙与没有了以往的儒雅,图穷匕见地和路遥缠斗起来。
够了。随着我的尖叫,我约过来看戏的几个公司股东、高管、路遥的同事,甚至被绑住的哭花了脸的秦宝儿都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关笙与和秦宝儿做过的事在这么多人的见证下和盘托出。路遥掐准了报案时机,警察在关键时刻破门而入。
我的危机也迎刃而解。
等到人群散去,偌大的房子只剩路遥和我坐在门口的石阶上。这半个月的时光如幻象般散去,真情在算计前又能得几分
他如果签了字就走,我也打算放过他了。
可惜他要得太多。
阿遥,我累了。
累了就睡一觉。卢轻书,明天的太阳还是会照常升起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