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_记忆操控者，全城陷入洗脑危机章节阅读-看书阁

1
失踪的姐姐
雨水顺着窗户玻璃蜿蜒而下,模糊了窗外霓虹灯的轮廓。我靠在办公室那张吱呀作响的皮椅上,盯着电脑屏幕上闪烁的光标发呆。已经三周没有接到像样的委托了,再这样下去,下个月的房租又得靠信用卡透支。
许沉,三十四岁,前警察,现私家侦探。五年前因为性格不合群被警队劝退,靠着一点人脉和还算敏锐的直觉,在这个城市边缘勉强维持着一家侦探事务所。大多数时候,我处理的都是些婚外情调查或者寻找走失宠物之类的无聊案子。
门铃突然响起,我条件反射地坐直身体,顺手把桌上半空的威士忌瓶子塞进抽屉。
请进。
门被推开,带进一阵潮湿的风。站在门口的女人约莫二十五六岁,黑色长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苍白的脸颊上。她穿着一件不合时宜的薄风衣,右手紧紧攥着一个牛皮纸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许侦探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确定。
我点点头,示意她坐下。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女人犹豫了一下,才慢慢走到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她把纸袋放在腿上,双手交叠在上面,像是在保护什么重要的东西。
我叫林夏,她终于开口,我姐姐失踪了,警察说没有证据表明是刑事案件,他们...他们不愿意继续调查。
我从抽屉里拿出记事本和钢笔。什么时候的事
两周前。9月12日,上周三。她的回答迅速而准确,显然这个问题她已经回答过很多次。林秋——我姐姐——那天早上出门上班后就再没回来。她的同事说她中午接了个电话就匆匆离开了公司,连包都没拿。
我记下日期和基本信息。她平时会这样突然消失吗
从不。林夏摇头,黑发上的水珠滴落在我的办公桌上,她是个非常...有条理的人。如果计划有变,一定会通知我或者同事。
你们住一起
不,但我们会每天通电话,至少发信息。林夏的手指开始无意识地摩挲纸袋边缘,那天晚上我打她电话没人接,第二天早上直接去了她公寓,发现她根本没回去过。我立刻报了警。
我观察着林夏的表情。她的焦虑看起来真实,眼神飘忽不定,时不时咬一下下唇。典型的家属反应,但有什么地方让我觉得不太对劲。
警方调查后怎么说
他们说查看了监控,看到她下午三点左右进了地铁站,然后就...消失了。林夏的声音低了下去,他们认为她可能是自愿离开的,因为她的银行账户在失踪前一天有一笔大额取现。
多少钱
五万。林夏抬起头,直视我的眼睛,但这说不通,许侦探。林秋不是会突然消失的人,而且她最近行为很...奇怪。
我放下钢笔。怎么个奇怪法
林夏终于打开了她一直紧握的纸袋,取出几张照片推到我面前。这些是我在她公寓找到的。藏在床垫下面。
照片上是同一个女人——应该就是林秋——站在不同地点与不同人的合影。有些在咖啡馆,有些在公园,甚至有一张看起来是在某个实验室里。奇怪的是,所有照片中林秋的表情都很僵硬,几乎像是被强迫拍照的。
你认识这些人吗我指着照片上和林秋一起出现的人。
林夏摇头。一个都不认识。而且...她翻到其中一张照片背面,上面用红笔写着一串数字：7-14-21-28-35。
密码日期我皱眉。
我不知道。林夏的声音开始颤抖,但自从找到这些照片,我就感觉有人在跟踪我。昨晚回家时,我发现公寓门锁有被撬过的痕迹。
我拿起照片仔细查看。照片质量一般,像是用普通数码相机拍的。林秋看起来三十岁左右,面容清秀,和林夏有七分相似,但眼神中透着一种林夏没有的疲惫和...恐惧
你姐姐是做什么工作的
新科制药的数据分析师。林夏回答,普通白领,朝九晚五,没什么特别的社交圈。
我点点头,把照片放回桌上。林小姐,我的收费标准是每天八百,外加必要开支。预付三天。
林夏似乎松了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推过来。这里面是一万,作为启动资金。我只需要找到我姐姐,知道她是安全的。
我接过信封,感受了一下厚度,然后打开抽屉放进去。我会从明天开始调查。给我你姐姐的详细资料——工作地址、常去的地方、朋友名单,任何你觉得可能有帮助的信息。
林夏又拿出一个U盘。这里是我整理的所有资料,包括警方报告复印件和她最近三个月的通话记录。
我挑眉看她。警方报告这可不是随便能拿到的。
林夏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我...认识警局里的人。
我没有追问。每个委托人都有秘密,只要不影响我的调查,我不在乎他们隐瞒了什么。
最后一个问题,我在她起身准备离开时说,为什么找我这座城市有名的侦探事务所不少。
林夏在门口停顿了一下,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在地板上。因为我姐姐的笔记本里,夹着你的名片。
2
神秘的数字
门关上后,我坐在原地盯着那张名片看了很久。那确实是我的,边缘已经有些磨损,但我不记得什么时候给过一个叫林秋的女人。
第二天一早,我驱车前往林秋工作的新科制药。这是一栋位于城东商务区的玻璃幕墙大楼,在晨光中闪闪发亮,与我的破旧办公室形成鲜明对比。
前台接待听说我是私家侦探后明显紧张起来,但在我说出林秋的名字后,她的表情变成了同情。
可怜的林姐,她小声说,我们都希望她平安无事。
她失踪前有什么异常吗
接待员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最后那周她总是心不在焉,有几次我发现她在洗手间哭。我问她怎么了,她只说'如果有什么事发生,去找许沉'。
我心头一紧。她提到我的名字
对,就上周二,她失踪前一天。接待员点点头,然后第二天中午她接了个电话就冲出去了,再没回来。
知道是谁打来的吗
不清楚,但...她犹豫了一下,电话是从32楼打来的。
32楼是什么部门
接待员的脸色变了。32楼是...是禁区。只有少数高层和研发部门有权限上去。林姐作为数据分析师,应该没有权限的。
我谢过她,决定先去林秋最后出现的咖啡馆看看。据警方报告,监控显示她失踪当天下午两点左右在那里见了某人。
咖啡馆的经理不太配合,但在两张百元钞票的劝说下,他带我看了当天的监控录像。画面中,林秋坐在角落的位置,紧张地搅动咖啡。二十分钟后,一个穿黑风衣的高个男人出现,递给她一个信封。他们交谈了约五分钟,然后男人离开,林秋呆坐了几分钟,突然抓起信封冲了出去。
能看清那男人的脸吗我问。
经理摇头。他刻意避开了摄像头。不过...他调整了一下画面,看这个。
在男人转身时,风衣掀起一角,露出腰间一个金属物品的闪光——看起来像是一把手枪。
离开咖啡馆时,我的手机震动起来。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停止调查。为了你的健康着想。
我盯着这条信息看了几秒,然后回拨过去。电话那头是空号的提示音。
正当我思考这条威胁信息的含义时,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林夏。
许侦探,她的声音异常急促,我姐姐的公寓...有人进去过。墙上被留下了一个数字——7。
我赶到林秋公寓时,林夏正站在门口,双手抱臂,指甲深深掐进胳膊里。她看到我时,眼睛里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神色。
我没敢进去,她低声说,从门缝里能看到墙上的数字。
我从外套内袋掏出手枪,示意林夏退后。门锁完好,但当我轻轻推门时,门无声地滑开了——有人精心处理过门轴,确保不会发出声响。
公寓里一片狼藉,但不同于普通的入室盗窃。书籍被翻开丢在地上,抽屉里的东西被倒出来,但贵重物品却完好无损。有人在找什么东西。
7这个数字用红色颜料涂在主卧的墙上,足有半人高,颜料还没完全干透,在午后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这是血吗林夏站在门口,声音发抖。
我凑近闻了闻。油漆。但我说不出为什么这个答案反而让我更不安。用油漆意味着对方有备而来,而不是临时起意。
我拍下照片,然后开始系统性地检查每个房间。林秋的公寓整洁得近乎强迫症,即使被翻乱,也能看出原本每样东西都有固定位置。厨房冰箱上贴着精确到分钟的作息表,连周末都排满了各种活动。
你姐姐一直这么...严谨吗我问正在收拾客厅的林夏。
她停下动作,思考了几秒。不,是最近半年才开始的。以前她挺随性的。她顿了顿,大概是从她升职后开始的。
升职
嗯,从普通数据分析员升为项目组长,工资涨了不少。林夏拿起一个相框,里面是她和林秋的合影,但她反而更不开心了。
我走进卧室,注意到床头柜上放着一瓶处方药。拿起一看,是地西泮,一种强效镇静剂。药瓶上的名字确实是林秋,但开药日期是两周前——正好是她失踪前几天。
你姐姐有睡眠问题
林夏摇头。她从不说自己生病。她看到药瓶,眉头紧锁,这不是她的字迹。
什么意思
处方签上的签名。林夏指着药瓶,看起来像她的签名,但最后一笔总是上挑,林秋的签名是平的。
我把药瓶装进证物袋。这可能是条线索——要么有人伪造处方,要么林秋在极度紧张状态下改变了签名习惯。
当我检查床底时,发现一部手机用胶带粘在床板下。这不是什么高级的藏匿点,但搜查的人似乎只关注抽屉和书架这类常规地方。
3
危险追踪
手机没电了。我把它也装起来,准备回去再检查。
这不是我姐姐的手机,林夏凑过来看,她的手机警方已经找到了,在城南的一个垃圾桶里。
所以她有第二部手机。我若有所思,你知道她为什么需要两部手机吗
林夏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不知道。
她在说谎。我清楚地看到了那一瞬间的犹豫,但决定暂时不点破。
回到办公室,我给手机充上电。开机需要密码,我尝试了林秋的生日、手机尾号,都不对。正准备试第三次时,屏幕突然跳出一条短信预览：
第7天。症状加重。他们知道我知道了。如果明天没联系,找许沉。销毁这个。
短信接收时间是林秋失踪前一天晚上11点34分,发信人只显示一个K。
我立刻拨通了林夏的电话：你认识名字首字母是K的人吗和你姐姐关系密切的那种。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没有...等等,她大学室友姓康,但很多年不联系了。
把联系方式发我。我挂断电话,继续翻看手机。除了那条短信,收件箱和发件箱都是空的,通话记录也被清除了。这部手机显然只用于特定联系。
电脑突然发出提示音,我设置的对林秋银行账户监控有了动静——有人刚刚用她的信用卡在城北一家汽车旅馆开了房。
我抓起外套和枪就往外冲。二十分钟后,我站在汽车旅馆307房门前,手枪藏在衣襟下,左手敲响了门。
没有回应。我又敲了敲,听到里面传来微弱的动静。
林秋我压低声音,我是许沉。你妹妹雇我找你。
门开了一条缝,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从门缝里打量我,然后门突然大开,一只手把我拽了进去。
站在我面前的女人确实像照片上的林秋,但几乎认不出来了。她瘦得颧骨突出,眼下是深重的黑眼圈,嘴唇干裂,头发油腻地贴在头皮上。她穿着不合身的运动服,身上散发着汗水和恐惧的气味。
你真的来了,她的声音嘶哑,我以为你不会记得我了。
我愣住了。我们认识
林秋的眼神突然变得警觉。你不记得五年前,新科制药的案子,你那时候还是警察...
记忆像闪电般劈进我的脑海。五年前,我负责调查一起制药公司数据造假的案件,调查到关键处却被突然调离,随后因行为不当被警队劝退。当时负责接待警方调查的就是新科制药的数据部门——一个年轻的女数据分析师。
是你。我恍然大悟,你当时给了我内部数据。
林秋点点头,随即紧张地望向窗外。他们找到我了。我知道太多了。她开始神经质地咬指甲,他们用我们做实验...那些数字...那些数字是注射周期...
慢点说,我按住她发抖的肩膀,谁在用谁做实验
新科的新药,林秋的语速飞快,表面是抗抑郁药,实际上能控制人的思维。他们一直在员工身上秘密测试...32楼...那些失踪的人都去过32楼...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我的肉里。林夏在哪她安全吗
她很好,是她雇我找你的。我皱眉,你为什么这么问
林秋的表情变得异常复杂。因为她也在名单上...下一批实验对象...她不知道...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从窗外传来。林秋的脸色瞬间惨白。他们来了！她冲向浴室,有个U盘在我妹妹那里,找到它！密码是照片上的数字倒序！
我拔出手枪,但已经晚了。浴室窗户被砸碎,两个穿黑衣的男人跳了进来。我冲过去时,只看到林秋被拖出窗外的最后一幕。
许沉！她的尖叫刺破空气,别相信任何人！包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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