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_最好的报复不是恨，而是超越章节阅读-看书阁

第一章
雨滴敲打着窗户,像是无数细小的手指不耐烦地叩击着玻璃。周岩第三次调整了桌上蜡烛的位置,后退一步审视这间不足二十平米的出租屋——烛光勉强掩盖了墙角的霉斑和家具的陈旧,为这个狭小的空间蒙上一层温暖的滤镜。
两周年快乐。周岩对着空荡荡的房间练习着台词,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他从口袋里掏出那个蓝色丝绒的小盒子,轻轻打开。银色的项链在烛光下闪烁,吊坠是一个精巧的字母Y——林雅的雅。这条轻奢项链花了他三个月的兼职薪水,但对于林雅脸上可能出现的惊喜表情来说,一切都值得。
手机屏幕亮起,周岩的心跳加速。是林雅的消息,他迫不及待地点开。
今晚临时要加班,纪念日改天再过吧。
简短的一行字,没有任何表情符号或歉意。周岩盯着屏幕,手指悬停在键盘上方,最终只回复了一个好字。他看了看桌上已经冷掉的牛排和自己精心准备的爱心形状的胡萝卜切片,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窗外雨势渐大,周岩突然担心起来——林雅最近总说加班,今天这么大的雨,她带伞了吗胃不好还总是忘记吃饭。他迅速打包好食物,拿起两把伞冲出门去。
林雅就职的广告公司在城东的写字楼,周岩转了两趟公交才到。大楼灯火通明,他给林雅发了消息说在楼下等她,却没有收到回复。或许在忙吧,周岩想着,决定直接上楼给她一个惊喜。
就在他准备进入大厅时,一辆黑色奔驰缓缓停在大楼前。车门打开,一双踩着Jimmy
Choo高跟鞋的修长美腿迈了出来——那是林雅,周岩绝不会认错。但与他记忆中不同的是,今晚的林雅穿着一件他从没见过的红色连衣裙,那剪裁和质感明显价格不菲。
紧接着从驾驶座出来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西装革履,腕表在灯光下闪烁着金属冷光。他自然地搂住林雅的腰,而林雅则笑着将头靠在他肩上。两人在雨中拥吻,完全无视周围的一切。
周岩感到一阵眩晕,手中的食物袋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林雅转过头来,表情从惊讶迅速转为冷漠。
周岩你在这里干什么她的声音里没有丝毫愧疚,只有被打扰的不耐烦。
他是谁周岩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中年男子挑了挑眉,露出一个居高临下的笑容：这位是
前男友。林雅干脆地回答,手指把玩着脖子上崭新的卡地亚项链——那上面根本没有周岩准备的Y字吊坠的位置。
雅雅,这是我们的两周年纪念日...周岩艰难地说,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下,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别这么幼稚好吗林雅翻了个白眼,看看你自己,浑身湿透像个落汤鸡,再看看王总,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质问我
被称作王总的男人从钱包里抽出一叠钞票,随手甩在周岩脚下：小兄弟,这些钱就当是补偿吧。年轻人要认清现实,没本事就别耽误好姑娘。
周岩站在原地,看着林雅头也不回地上了车,黑色奔驰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的裤脚。他弯腰捡起那叠被雨水浸湿的钞票,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雨夜中显得格外凄凉。
第二章
破碎与微光
雨水顺着周岩的头发流进衣领,但他已经感觉不到冷了。他机械地迈着步子,手中紧攥着那叠被雨水浸湿的钞票。王总轻蔑的眼神和林雅冷漠的话语在他脑海中不断回放,像一把钝刀反复割着他的神经。
街上的行人匆匆撑伞而过,偶尔有人向这个浑身湿透的年轻人投来好奇的目光,又很快移开。在这座城市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没人会在意一个陌生人的痛苦。
周岩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到双腿发软才停下来。他茫然四顾,发现自己站在大学校门外。铁艺大门上的校徽在雨中模糊不清,却勾起无数回忆。
三年前,文学社招新现场。周岩抱着一摞自己打印的诗集,紧张地站在摊位前。
这些诗都是你写的负责招新的学姐抬起头,杏仁眼里盛满笑意。她胸前的名牌写着林雅。
嗯,写得不好...周岩耳根发热。
我很喜欢这句'星光跌进你眼睛的深井',林雅轻声念道,有种很温柔的坠落感。
那天阳光很好,林雅的白裙子被风吹起一角,周岩闻到她发间淡淡的茉莉花香...
喂！你没事吧
一个声音将周岩拉回现实。他眨了眨眼,雨水顺着睫毛流下。面前站着个撑伞的圆脸男生,正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张...张伟周岩认出了自己的大学室友。
老天,真是你！我远远看着就像,你怎么——张伟的话戛然而止,他注意到周岩红肿的眼睛和手中湿透的钞票,出什么事了
周岩的嘴唇颤抖了几下,最终只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张伟没再多问,一把揽住周岩的肩膀：走,先跟我回家。你这状态不能一个人待着。
......
张伟的家是一间位于老城区的合租公寓。推开门,炒菜的油烟味和洗衣粉的清香混杂在一起。客厅兼餐厅里,一个瘦高的男生正对着笔记本电脑敲代码,听到开门声头也不抬：饭在桌上,自己热。
陈默,看我带谁来了。张伟一边给周岩找干毛巾一边说。
被叫做陈默的男生这才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狭长而锐利。他看了看浑身滴水的周岩,微微皱眉：你朋友
我大学室友周岩,学市场营销的。张伟把毛巾塞给周岩,这是陈默,我现在的室友,IT大神,曾经创业失败现在蛰伏中。
陈默推了推眼镜：浴室在左边,热水器有点旧,多放会儿才有热水。
热水冲刷着周岩的身体,他却感觉不到温暖。镜子里的自己眼睛布满血丝,脖子上还挂着那条没来得及送出的项链。他机械地取下项链,放进洗漱台上的肥皂盒里。
当周岩换上张伟借他的干衣服走出浴室时,餐桌上已经摆了几罐啤酒和一碗冒着热气的泡面。
将就吃吧,家里存货不多。张伟拉开一罐啤酒推给他。
周岩盯着泡面上漂浮的油花,突然说：林雅出轨了。
张伟的动作顿了一下：那个广告公司的王总
你知道周岩猛地抬头。
上周我去客户公司开会,在停车场看见他们...张伟尴尬地挠挠头,我还以为你知道,现在流行开放式关系什么的...
周岩苦笑一声,拉开啤酒猛灌一口。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冲不散胸口的闷痛。
一直沉默的陈默突然开口：女人为了钱离开,不值得难过。
你说得轻巧,周岩声音沙哑,四年感情,说没就没了。
我前女友跟我的投资人跑了,陈默平静地说,手指依然在键盘上飞舞,当时我们公司资金链断裂,她第二天就搬进了那人的别墅。
周岩和张伟同时看向陈默,后者耸耸肩：至少你们的前女友没卷走你公司的核心代码。
房间里一时只剩下键盘敲击声和雨拍窗户的声音。张伟又开了几罐啤酒,三人沉默地喝着。
你们说,周岩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酒精和痛苦混合的嘶哑,钱真的那么重要吗大学时林雅不是这样的,我们吃食堂最便宜的套餐,她都能笑得那么开心...
人会变。陈默简短地说。
那王总看起来都快五十了,肚子比我爸还大...周岩又灌了一口酒,就因为他开奔驰
张伟拍拍他的肩：别想了,为这种女人不值得。明天我请假,陪你去喝个痛快。
不,周岩握紧啤酒罐,铝制外壳在他手中变形,我要让她后悔。我要变得比那王八蛋还有钱。
陈默突然笑了,他合上笔记本电脑：每个被甩的男人都这么说过。
我是认真的！周岩声音提高,我可以加班,可以兼职,可以——
可以什么送外卖摆地摊陈默打断他,靠这种工作你想追上那些人的起点
周岩哑口无言。是啊,他一个普通大学毕业生,月薪五千的市场专员,凭什么和王总那样的人比
除非创业。陈默轻声说,像是自言自语。
张伟眼睛一亮：对啊！陈默你不是有个APP项目吗周岩学市场营销的,正好互补！
陈默摇摇头：那项目需要资金,我们现在连服务器租金都付不起。
什么APP周岩问。
一个社交应用,基于LBS的即时兴趣社交。陈默推了推眼镜,看到周岩茫然的表情,换了个说法,简单说,就是能让你随时随地找到和你有相同兴趣的人聊天,不需要加好友,不保留聊天记录,纯粹基于当下的需求和兴趣。
周岩的酒意突然醒了几分：像匿名版的朋友圈
更准确地说,是反朋友圈。陈默的眼睛亮了起来,没有炫耀,没有包装,只有真实即时的需求连接。我受够了看那些精心修饰的生活秀。
周岩想起林雅朋友圈里那些在高档餐厅和奢侈品店的打卡照,胸口又是一阵刺痛。他盯着啤酒罐上凝结的水珠,一个模糊的想法开始在脑中成形。
如果...如果我们真的做这个APP,周岩慢慢地说,怎么赚钱
陈默和张伟对视一眼。窗外,雨声渐小,一缕月光穿透云层,照在三个年轻人的脸上。
第三章
燃烧的起点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窗帘照在周岩脸上,他眨了眨酸涩的眼睛,一时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公寓里弥漫着咖啡和泡面的混合气味,笔记本电脑的风扇声嗡嗡作响。昨晚的记忆碎片逐渐拼合——雨夜、背叛、啤酒、还有那个关于APP的谈话。
周岩从沙发上坐起来,身上盖着张伟扔给他的毯子滑落到地上。餐桌上,陈默依然保持着昨晚的姿势敲代码,只是换了件T恤,眼镜片反射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
早。陈默头也不抬,厨房有面包,咖啡机坏了,想喝咖啡得下楼买。
周岩揉着太阳穴,宿醉让他口干舌燥。他拿起手机,二十三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林雅,最新一条短信写着：周岩,我们需要谈谈。
他冷笑一声,将手机调成静音塞回口袋。浴室镜子里的自己眼睛布满血丝,下巴冒出青色胡茬。周岩捧起冷水泼在脸上,抬头时看到洗漱台上那个装着项链的肥皂盒。
用这个当启动资金怎么样周岩回到客厅,将项链放在陈默的笔记本电脑旁边。
陈默终于从代码中抬起头,拿起项链看了看：Tiffany的银饰二手价最多一千五。
我知道不够。周岩咬了咬牙,我还可以兼职,送外卖、代驾什么都行。
陈默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审视着周岩：你认真的
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周岩听见自己的声音异常坚定,你说得对,靠普通工作我永远追不上那些人。但如果这个APP真像你说的那么有潜力...
陈默合上电脑,嘴角微微上扬：张伟去买早饭了,等他回来我们详细谈谈。
......
三天后,周岩站在自己租住的单间里,将最后一件衣服塞进行李箱。房东站在门口,不耐烦地用手指敲着门框。
押金不退,合同上写得很清楚。房东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眼睛像扫描仪一样检查着房间的每个角落,生怕周岩带走什么不属于他的东西。
我知道。周岩拉上行李箱拉链。他最后环顾这个和林雅共度过许多周末的小房间,床头还贴着她喜欢的电影海报,抽屉里留着她的发圈。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年轻人就是冲动,房东接过钥匙,意有所指,这么好的地段,你再也租不到这个价了。
周岩没有回答,拖着行李箱走向电梯。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张伟发来的消息：陈默搞定了服务器,今晚就能开始测试！
周岩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三天来,他们几乎不眠不休地讨论APP的定位和功能。陈默负责技术架构,张伟利用他在媒体公司的工作经验设计界面,而周岩则制定了初步的推广计划。
合租公寓的客厅现在变成了临时办公室。陈默的笔记本电脑连着两台显示器,张伟的绘图板摊在茶几上,而周岩的市场分析贴满了半边墙壁。三人凑钱买了张二手折叠桌,上面堆满了速食面和能量饮料的空盒。
我回来了。周岩推开门,被屋内的景象震住了——墙上贴了一张巨大的白板,写满了用户画像和功能列表；张伟正对着手机摄像头录制宣传视频；陈默则对着耳机麦克风激烈地讨论着什么。
太好了！张伟按下暂停键,跳起来接过周岩的行李箱,正好赶上我们的第一次线上会议！
什么会议周岩一头雾水。
陈默摘下耳机：我联系了几个大学同学,他们有兴趣投资。半小时后视频会议,你来介绍市场分析。
周岩的胃部突然绞紧：这么快我还没准备好——
没时间了,陈默的语气不容置疑,竞争对手TechLink下个月就要推出类似功能的产品,我们必须抢先。
周岩深吸一口气,迅速翻出自己的笔记本。三小时后,视频会议结束,陈默的同学们承诺提供五万元种子资金,换取15%的股份。
太棒了！张伟兴奋地拍桌,我就知道周岩你能行！那些市场数据太有说服力了！
周岩的衬衫后背已经湿透,但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这是他失恋后第一次感到真实的兴奋。陈默虽然表情依旧冷静,但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光芒。
这只是开始,陈默说,我们需要至少二十万才能完成初版开发和推广。
周岩的手机又震动起来,林雅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他直接按下了拒接键。
......
两周后,周岩穿着外卖制服,站在银座高级日料店门口等待取餐。这是他新找的兼职,每天下班后送四小时外卖,周末全天。合租公寓的租金加上生活费已经让他捉襟见肘,更不用说还要为APP存钱。
尾号6789的订单！服务员将精致的食盒递给他。
周岩核对订单时,余光瞥见餐厅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林雅穿着一件他从未见过的淡紫色连衣裙,正笑着接过对面男人递来的红酒。那男人背对着门口,但周岩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微秃的后脑勺——王总。
周岩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食盒的提绳在他掌心勒出深痕。林雅的笑容那么明亮,和记忆中大学时代如出一辙,只是现在这笑容不再属于他,而是属于能带她来这种人均消费上千的餐厅的人。
先生您还好吗服务员担忧地看着他。
周岩猛地回神,低头确认订单地址：没事,谢谢。
走出餐厅,夏日的热浪扑面而来。周岩将食盒放进保温箱,掏出手机拍下了餐厅招牌。他设置这张照片为手机壁纸,在下方加了一行字：记住这一刻。
那天晚上,周岩比平时多接了三单。回到公寓已是凌晨一点,陈默和张伟还在工作。周岩将当天的外卖收入——扣除油费后的286元——放进茶几上的饼干盒,那是他们的创业基金。
今天怎么样张伟从一堆设计稿中抬起头,眼睛布满血丝。
周岩脱下制服,露出里面被汗水浸湿的T恤：发现了个有意思的现象。他拿出手机,调出外卖平台的接单记录,我送了二十单,其中十二单是送到写字楼的。那些加班的白领,点的都是单人餐。
所以陈默头也不抬地问。
所以他们在独自吃饭时都在干什么周岩点开自己今天偷拍的几张照片——几乎每个白领都在边吃饭边刷手机,我假装确认订单,偷看了几个人的手机屏幕。八成在刷朋友圈或微博,剩下的在看短视频。
陈默终于转过身来：你想说什么
我们的APP如果能填补他们吃饭时的社交空缺呢周岩的眼睛在昏暗的台灯下闪闪发光,即时匹配附近也在吃饭的人,随机视频聊天三分钟,不想聊就跳过,想继续就加好友。
张伟猛地拍桌：这个太棒了！就像吃饭版的Tinder,但不一定是约会,也可以纯聊天！
随机视频对服务器压力很大,陈默皱眉,而且隐私问题...
可以先从文字开始,周岩迅速调整方案,就叫'饭友'功能,午餐时间开放,用完即焚。
陈默的眉头渐渐舒展：技术上可行。我们可以先小范围测试...
三人热烈讨论到凌晨三点,直到楼下邻居敲暖气管道抗议。周岩躺在临时地铺上,疲惫却兴奋得睡不着。窗外的城市灯火通明,他突然觉得,或许被林雅抛弃是件好事——否则他永远不会踏上这条路。
......
一个月后,饼干盒里的钱加上陈默同学的投资,勉强凑够了十万元。APP的初版demo已经完成,陈默联系了一家小型风投公司准备路演。周岩请了一天假,穿上唯一一套西装,和张伟一起在陈默身后练习演讲。
别紧张,张伟整理着周岩的领带,我们的方案很扎实,陈默的技术演示也万无一失。
周岩点点头,手心却不断渗出汗水。就在这时,陈默的手机响了。他接听后脸色逐渐阴沉,最后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就挂断了。
怎么了周岩有种不祥的预感。
投资人撤资了。陈默的声音异常平静,他们刚投了一个类似项目,不再考虑竞争产品。
房间内一片死寂。周岩的西装突然变得无比紧绷,领带像绞索般勒住他的喉咙。十万元,对他们来说是全部积蓄,但对一个APP项目来说杯水车薪。没有这笔投资,服务器租用、推广运营、甚至基本的生活开支都难以为继。
现在怎么办张伟打破了沉默。
周岩突然站起来,开始收拾桌上的资料：我们得重新找投资人。
没那么简单,陈默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这个圈子很小,一个项目被一家拒绝,其他家很快会知道。
那就不要找风投了。周岩停下动作,一个想法在他脑中成形,我们直接找用户。
什么意思张伟疑惑地问。
周岩拿起桌上的外卖头盔：我这一个月送了五百多单外卖,接触了三百多个潜在用户。他们需要什么,讨厌什么,我都记下来了。他翻开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观察记录,如果我们能根据真实需求调整产品,再从小范围开始推广...
陈默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你是说,跳过机构投资,直接做用户增长
对,而且我们可以利用我的外卖员身份。周岩越说越兴奋,每送一单,就附赠APP内测邀请码和简单问卷,收集真实反馈。
张伟跳起来：太天才了！这比花大钱做市场调研还直接！
陈默沉思片刻,重新戴上眼镜：方案可行,但需要大量体力劳动和数据整理工作。
我不怕辛苦。周岩握紧拳头,林雅和王总在高级餐厅里的笑容浮现在眼前,一点体力活算什么
当天晚上,三人重新制定了计划。周岩增加外卖班次,负责用户接触和数据收集；张伟设计问卷和邀请码系统；陈默则根据反馈调整APP功能。饼干盒里的钱优先用于服务器费用,其他开支能省则省。
周岩站在阳台上,望着远处CBD的璀璨灯火。那里有无数个像王总一样的人,也有无数个像曾经的自己一样被轻视的小人物。但今晚,他感到一种奇异的平静——不是因为已经成功,而是因为找到了前进的方向。
手机又亮起来,林雅的名字再次出现。这一次,周岩没有拒接,也没有接听。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屏幕亮起又熄灭,然后将手机放回口袋。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
第四章
需求与代码之间
正午的太阳炙烤着柏油马路,热浪从地面蒸腾而上。周岩抹了把额头的汗水,将电动车停在CBD写字楼下的阴凉处。他取下头盔,后脑勺的头发已经湿透,紧贴在头皮上。这是今天的第九单了,保温箱里还有两份待送的午餐。
您好,您的外卖到了。周岩拨通客户电话,声音因长时间在户外而略显沙哑。
五分钟后,一个穿着浅蓝色衬衫的年轻男子匆匆从写字楼出来。他接过外卖,刚要转身,周岩叫住了他。
打扰了,我们正在做一款社交APP的内测,扫码就能获得一个月会员。周岩递出一张印有二维码的小卡片,如果您愿意填写三分钟的问卷,还能参与抽奖。
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卡片扫了码：'瞬联'没听说过啊。
是新出的即时社交软件,专门为上班族设计的。周岩指着手机屏幕,比如您现在一个人吃午饭,可以在这里找到附近也在吃饭的人,随便聊聊。
男子的眉毛微微挑起：不露脸的那种
完全匿名,聊天记录半小时后自动删除。周岩迅速补充道,我们主打的就是无压力社交。
有点意思。男子将卡片塞进衬衫口袋,我试试看。
周岩在手机上的表格里打了个勾——又一个潜在用户。过去三周,他已经发出了两百多张这样的卡片,收回的有效问卷有一百五十份。这些数据被陈默整理成图表,清晰地显示出白领们最强烈的需求：高效、无负担的社交方式。
手机震动起来,是张伟发来的消息：今天又十个注册用户！陈默说服务器运行稳定。
周岩嘴角微微上扬。正当他准备前往下一个送餐地点时,一辆黑色奔驰缓缓驶入写字楼前的VIP车位。车窗降下,驾驶座上的王总正对着蓝牙耳机说着什么。副驾驶门打开,林雅迈出车门,一身米色职业套装,手腕上的卡地亚手镯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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