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经过人事,大概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我没想到谢晏殊会这么狠,但又觉得有点痛快是怎么回事。
但比起映真公主对我的狠,我又觉得谢晏殊这点还不算什么。
天快亮的时候,我看到小金进去把那个男子蒙眼带了出来,我这才看清楚,这不是门房那烂赌鬼的儿子吗。
谢晏殊可真大胆,用一招偷梁换柱,他就不怕被公主发现么。
第二日新妇要早起敬茶,公主起床看了看自己身上斑驳的印子,又看了看正在穿外袍的谢晏殊：驸马,你昨晚下手真重。后来我一点知觉都没有了。
她的语气里可一点都听不出很重的样子。
谢晏殊转过去,勾着嘴角笑道：那公主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公主被他说红了脸：驸马你讨厌。
谢晏殊大笑出声：看来公主是喜欢的,昨晚都做晕过去了。
他把头转回过去的时候,我看到他一脸嫌恶,呵,变脸可真快。
公主看起来只当自己身体弱,并无任何怀疑。
他们一起去婆母那里敬茶,婆母和小姑子早早在那迎接,看到映真公主和谢晏殊相携走过去,脸上笑意盈盈的,完全不似我新婚去敬茶,跪着举在那手都开始发抖了,她才慢慢接过去,也不喝,就打发我走了。
她牵过公主的手,虚寒问暖的,看到公主脖子上暧昧的印子,笑的更开心了。
4、
映真公主怀孕了,她拉着谢晏殊的手开心的期盼着：相公,你不开心吗
看着没有太多反应的谢晏殊,映真公主有点不开心的问道。
我怎会不开心,卿卿怀孕了,我一时高兴的不知怎么反应。。
映真公主怀孕了,夜里谢晏殊正好名正言顺的睡书房,他美名其曰自己不是君子,怕和公主睡在一起忍不住,公主羞恼的捶打他。
他顺势把公主抱在怀里：卿卿可别打坏了自己的手,打痛了我可舍不得
卿卿,你听听,谢晏殊到底是从哪里学的这些肉麻的话。
婆母知道公主怀孕高兴的不得了,说谢家有后了,她也对得起谢老爷了。她叮嘱谢晏殊要好好照顾映真公主。
那之后映真公主一直在府里呆着,有天她在花园散步,听到小厮们在讨论,谢晏殊冲冠一怒为红颜,为一个青楼花魁不惜得罪宰相之子,映真公主大怒,让那两个小厮说清楚是怎么回事,小厮把听到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然后被映真公主叫下去乱棍打死,对外是说小厮冲撞公主让公主动了胎气。
我看着把人命不当一回事的映真公主,为什么这么坏的人还好好的活在这世上,就因为大家投胎不一样,她就可以这样肆意杀人,而无任何惩罚。
映真公主对于谢晏殊找花魁的事,一直没有什么反应,我本以为她就打算这样忍了,但如果忍得住她就不是映真公主了。
谢晏殊陪皇帝去行宫围猎这日,她带着自己的侍女直接上了青楼,我飘着跟过去,映真公主把门踹开,就要去捉花魁。
老鸨拦都拦不住,她不认识映真公主,叫人想把这泼妇打下去,映真公主哪里会吃亏,她身边的侍卫一脚就把老鸨踹飞,谢府的家丁,宫里的侍卫瞬间就把青楼围了个水泄不通。
把那贱人给我拖出来。
我看着他们拖着花魁,从楼上拖到楼下,从楼下拖到街上,街边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把她给我扒光,让大家好好看看这勾引人的娼妇。
我看着他们毫不客气的把花魁身上的衣服剥光,花魁反抗无果,就这么在大街上全身光裸着,但映真公主似乎觉得还不够,那些侍卫把花魁押在地上跪着,映真公主拿着一把匕首走上前去：就是这狐媚的长相勾引人相公吧,那我只好把你这张脸毁掉了。
她说着就拿着匕首去划花魁的脸,一刀又一刀,我不忍直视,就先行飘回了谢府,花魁惨叫的声音一直萦绕在我耳旁,这是何等残忍的一个人。
花魁当晚就自尽了,脸毁了,还当街遭羞辱,谢晏殊回来发了很大的脾气。
你一个公主,怎可如此恶毒
勾引你的人都该死。
你也不为肚子里的孩子积点德
如果不是你当了那贱人的入幕之宾,我也不会这么做,该积德的是你。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去找她吗我告诉你,赵映真,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自幼身子不好,花魁有一药方,能治你这毛病,她的药方只给她认为的有缘人,所以我才会去找她,但我没想到你会这样。
他说完就甩袖走掉了,徒留映真公主呆在那里,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还捂着脸在傻笑着。
跟着谢晏殊去到书房,他正揉着太阳穴,看起来很累的样子。但我知道他都是装的,他利用了花魁的死,让映真公主愧疚。
花魁其实是他和二皇子传递消息的中间人,二皇子以前是老皇帝最看重的儿子,十几岁就出兵打胜仗,后来又被老皇帝带在身边学习治国之法,虽然老皇帝在世时没有立太子,但大家都默认二皇子以后是继承大统的人选,但后来老皇帝去世,宣读遗诏的太傅竟然念出的是三皇子。
太傅最是公正,在朝廷威望也很高,没人会去怀疑遗诏的真假。于是三皇子也就是赵映真的亲哥哥登基了。
当我知道谢晏殊和二皇子打什么主意的时候惊到了,他们胆子太大了,成王败寇,一招不慎,满盘皆输,但谢晏殊还是愿意赌一把。
映真公主这事闹得太大了,当街划人,那么多百姓都看着,皇帝不可能不罚她,但念在她怀孕了,就只发了她的俸禄和让她禁足在府里。
这算哪门子的惩罚,只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的一个借口罢了。
赵映真得知谢晏殊是为了她而去找花魁的时候,心里别提多开心了,恨不得每天都呆在府里装温柔贤淑。
她拉下脸面去与谢晏殊求和,谢晏殊假装恼了一阵子之后,就和她和好了。
5
映真公主怀着孕,婆母怕他们再起冲突,她去看公主,因她是谢晏殊的母亲,映真公主对她总是尊敬一些。
公主啊,你和晏殊要好好的,别因为那些糟心事离了心。这男人啊,都是这样的,要想把他们抓在手里,你就得要花些心思。
不知道我婆母会出些什么馊主意,我坐在房梁上,看着她和映真公主在谋划着怎么算计自己儿子,我翻了个白眼,她俩是把谢晏殊当傻子吗
妻子怀孕,伺候不了相公,你就要找个靠得住的听话的帮你留住他,不然被外面那些狐媚子勾走了可就不回家了。
我本以为这么荒谬的建议,映真公主不会听,谁知道她竟然也觉得很有道理。
婆母走后,她把自己的贴身丫鬟小桃叫了进来,安排她去伺候谢晏殊。
小桃吓的赶忙跪下：公主,小桃没那个福分,只想好好伺候主子。
我说你有你就有,你须得帮我把相公伺候好了,他要是被狐媚子勾走,看我不打死你。
于是小桃就被送进了谢晏殊的房间,这姑娘胆子很小,端着茶水去给谢晏殊,被他冷冷的看一眼,就不敢行动了。
她手抖得不行,一个没端稳,茶杯就往下掉,她去接的时候,手肘处的衣服被牵动往上提,谢晏殊看到她满是刀痕的手臂。
你的手怎么回事
小桃立马跪下了,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不敢说话。
是不是公主划的谢晏殊想炸一下小桃。
不是,不是公主,求求你别和她说。她眼里的恐惧瞒不过谢晏殊,没想到随便一炸便炸了出来。
谢晏殊这人,只要他想,就最是会笼络人心。
我看着他把小桃扶起来,温柔的给她上着药,认真看着小桃的样子,让小桃很容易就沦陷了。期间套出了很多话,比如公主宫里的下人都被她惩罚过,稍不如意,要么用鞭子抽,要么用刀划,不把下人当人,只是不断的威胁恐吓惩罚他们。
大家都敢怒不敢言,就因为她是公主,大家在身份等级上有着天差地别。
谢晏殊问小桃：想不想出口气,把欺负你的人都欺负回去。
可是,她是公主,我就算想,也没有那个能耐。
这不是还有我吗,如果你真的想,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小桃答应了,这些日子,小桃每天都被映真公主叫过去回话,她让小桃把谢晏殊和她相处的全都一字不漏的说给她听。
小桃按照谢晏殊教给她的去复述给映真公主,但他并没有完全的信任小桃。
小金无意中透露给小桃,说映真公主生辰那日,谢晏殊要带公主去郊外踏青是为了诛杀公主,让她带着映真公主去郊外,告诉映真公主是驸马给她的惊喜。
谢晏殊其实早早就去宫里请示过皇帝和太后,映真生辰这日会带她外出游玩,第二天再回宫里,皇帝和太后都同意了。
小桃如果背叛谢晏殊,那谢晏殊只要反咬小桃嫉妒公主想离间夫妻关系,且皇帝和太后都知情谢晏殊是要带映真公主出门游玩的,小桃的下场就是死。
我看着谢晏殊的这一手安排,真想为他鼓掌叫好,可惜他看不见我。
映真公主生辰这日,谢晏殊带她踏青,小心翼翼的护着他,公主稍微歪一下,他看起来都紧张的不得了,要不是我知道他的那些打算,会真的以为这丈夫爱妻子的很。
小桃果然没有背叛谢晏殊,她成了谢晏殊计划里的一枚棋子。
6
映真公主生产这日,谢晏殊把一名和她长得七分像的女子悄悄带进了府里,小桃帮她戴上人皮面具,再加上她刻意模仿公主的神态和仪态,就变成了十分像。
这名女子是二皇子私下训练了很久的死侍,局已布好,现在就是挪动棋子的时候。
映真公主生产完直接被谢晏殊关到他书房的密室里,我知道他书房那一排排的书架后面有个密道,一直地底走去有很大的空间。
这个秘密以前只有我和他知道,他告诉我,如果哪一天出了事,让我躲在里面等他来接我,可惜我们还没遇上出事,这里就变成了囚禁映真公主的地方。
她的脚上带着脚链,被谢晏殊锁在里面,生产消耗了她的力气,她睡着一直没醒。
等映真公主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的时候大喊大叫,可惜没人会搭理她,只有我在上面看着她的那个样子,同为女人有一丝不忍,但一想到她做的那些恶,就立马告诉我自己,你都被她毒死了还在这当圣母。
谢晏殊来的时候,映真公主以为是来救她的：相公,你终于来了,我怎么被人锁在这里,你是来救我的吗
救你谢晏殊嗤笑出声：没人会来救你的。
映真公主就这么被关在了里面,小桃每天都会去谢晏殊的书房给她送吃食,没人会怀疑小桃,她算是谢晏殊的房里人,被映真公主自己送过去的。映真公主自己都没说什么,就更不会有其他下人去多嘴了。
映真公主生了个儿子,宫里的赏赐源源不断的送进谢府,假公主坐了一个月的月子后,抱着孩子去宫里谢恩。
幸而小桃对映真公主的一些习性非常了解,假公主在宫中如鱼得水,太后抱着自己的外甥爱不释手,皇帝下朝后,也过来看妹妹的孩子。
眼见着又要赏一堆金银珠宝,假公主连忙拒绝：皇兄,我金银珠宝够多了,这些我都不要了。
假公主把那种理所当然的口气学的非常的像,皇帝和太后一点都没看出来。
映真长大了,当了娘之后确实懂事很多。。皇帝对这个妹妹一直很宠爱,当下只是觉得自己的妹妹懂事了。
出宫前太后赏了假公主一份空白的太后懿旨,如果谢晏殊欺负她,管她是不是朝廷大员,先拿下再说。
谢恩之后,假公主就带着孩子出了宫。
她把这份空白懿旨交给了谢晏殊,之后的事情,就越发顺利起来。
万寿节这天,假公主带着孩子去宫里贺寿。
我知道这一天终于来了,谢晏殊和二皇子选在这一天造反,他们早已布防多时。
所有的城门都已换成二皇子的人,谢晏殊在宫内做接应。
在盛大焰火庆祝皇帝生辰的时候,南门也被人放了一把火,火势渐大,宴会这边有刺客闯入,这些都是死侍,就是为了引起宫内的骚乱。
宫中禁卫往皇帝所在的地方而去被假公主那道空白的懿旨给拦住,谢晏殊说奉太后懿旨让禁卫军调人先去南门边把火灭掉。
禁卫军首领不疑有他,带着人就去了南门这边。
二皇子的人从其他门长驱直入,所有参加宫宴的人都被关在了大殿里,大厦覆倾,太后和皇帝变成阶下囚,被囚禁的映真公主也被抓到了牢房。
7
大牢里映真公主还在不断的叫喊,她不相信以前的荣华富贵如烟一般飘走,如今的皇帝变成二皇子,而她皇兄和母后都已被关押。
我要见谢晏殊,他是我相公,会来救我的。映真公主犹不死心。
我看着谢晏殊来到牢房,后面的小金端着烤漆盘,里面有白绫、鸩酒与匕首神色平静。
公主自己选一样上路吧。
我不选,我不选,相公,我们还有孩子啊,孩子不能没有娘亲。
孩子谢晏殊笑了笑：那是你的孩子可不是我的。
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相公不记得我们那些交颈的夜晚吗
和你夜夜恩爱的从来都不是我,我只是把你弄晕了让别的男人来上你。
映真公主一脸不可置信：怎么会,你为什么要这样,这样对我。
这话也是我想问你的,你又凭什么那么对阿随,我和阿随救过你,你就是这么报答她的,在她生辰那日让她上路,她一个人该多孤单啊,你怎么忍心的
那是她活该,谁叫她不愿意下堂,那我只好杀了她。
谢晏殊不再看她,转身吩咐小金：给她灌下去吧,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我看着他回到谢府,抱着我的衣服,他说阿随你看,那些伤害你的人现在都不存在了,你再等等我,我很快就来找你了。
我想起我和他初遇那一天,是热闹的上元节。
那天我真的很饿,早早假装睡了,然后再爬起来想钻狗洞出去觅食。
当我辛辛苦苦爬出洞外,还没来得及起身,就听见头顶传来带笑的声音
原以为会钻出一只小狗,没想到是个姑娘。
我顾不得钻狗洞有多丢人,只知道我得速战速决,不然被抓住就会死很惨。
站起来朝来人笑了笑,行了个礼,就想赶忙走开。
谁知这人像个狗皮膏药似的一直跟着在我身后,我速度快他也快,速度慢他也慢,始终跟我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上元节难得没有宵禁,正是少男少女约会的好时候,街上人来人往的。
我终于忍不住,回头狠狠盯着他：
你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
只是觉得姑娘甚是有趣,想认识一下。
我叫苏随,认识完了,我就先走了。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姑娘名字很好听。
也许是他带着点温柔的语气留住了我的脚步,也许是他对我名字新的解读让我留住了脚步,总之,我想走开的心暂时停留了一下。
我要去找吃的,你要一起吗
谢某却之不恭。
于是在上元节的晚上,我跟着谢晏殊一起,吃东西看灯会。
回去的时候,我发现狗洞已被人堵上。
完了。
我对着谢晏殊吐吐舌头,大夫人一定饶不了我了。
正当我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谢晏殊带着我走到府门前,对我说了句得罪了,就拉着我的手进去了。
大夫人和我爹正坐在正厅里,等着我这个偷溜出门的女儿回来教训。
但他们在看到和我一起回来的人是谢晏殊的时候,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我爹不愧是当官的,神色变化很快。
随儿,你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我还没开口说话,谢晏殊就站了出来。
苏大人,我与你女儿两情相悦,她今日出府是和我有约,本想过段时间上门提亲,索性今晚你和夫人都在,谢某做个口头承诺,不日让家人过来提亲。
我爹只是个五品关于,谢晏殊职级在他之上,能攀上谢家,他自然很开心。
于是也不提我爬出狗洞的事了,还责怪我怎么不早点告诉他我和谢侍郎早已情投意合。
我也是今晚才认识他的,情投意合这事我也是和你同时知道的。
很想对着我爹大吼出声,但我不敢。
后来我问过谢晏殊,那一次明明是我们初遇,他为什么会提出要娶我,是对我一见钟情吗
这种时候他总是揉揉我的脑袋告诉我,是一见钟情但不是那一次。
具体是哪一次,让我自己去猜。
我猜了很久都没猜出来,这件事情一直让我耿耿于怀。
回忆突然被中断,我看着谢晏殊喝了一杯鸩酒,我很想阻止他,但我阻止不了,他静静的躺在床上,喃喃的说道：阿随,原来那日你这么痛。
我还飘在半空,看着谢晏殊慢慢的闭上眼睛,然后他的身体好像也变得透明了,渐渐的他能看得到我了,我飘过去,和他说：相公,一见钟情到底是什么时候
他笑的很开心,说怎么变成鬼了还在想这个事情。
我说求求你告诉我,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差点忘记,他也已经是鬼了。
于是他又笑了,说娘子听好了,为夫来给你回忆一下。
那年我陪母亲去红螺寺礼佛…
9
【谢晏殊视角】
阿随一直问我,我们初次相遇在哪里,我什么时候对她一见钟情的。
她好像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那一年我陪母亲去红螺寺礼佛,母亲一向虔诚,拜完后还得去听主持讲经,让我乖乖待在禅房。
我正是调皮的年纪,哪里呆得住,趁着丫鬟小厮没注意,我偷溜了出去。
在某个佛堂的贡品桌下,我看到了一个正在偷吃的小女孩。
她眼睛圆圆的,眸子里闪着灵动的光,身材很瘦小,皮肤白白净净的,看着就很好欺负的样子。穿着打扮还算体面,但狼吞虎咽的样子好似许久未曾吃饭。
她见我发现了她,也不害怕,把她手上尚未吃完的瓜果零食分给我。
哥哥,你也饿了吗,这个给你。
那些供奉的瓜果零食我根本不稀罕,但却在她递过来的时候不由自主的用手去接住了。
你很饿吗我好奇的问她。
她点了点头：大夫人不准我吃东西,我太饿啦,不过现在吃的有点撑。
说完还不小心打了个嗝,捂住嘴巴害羞的看着我,然后还拍拍自己的肚皮,笑着和我说吃的太饱了。
她一笑,眼睛就像一弯月牙一样,让我看呆了。
寺庙里的小沙弥发现有人偷吃贡品,她一着急,就拉着我不管不顾的逃走,我俩跑的飞快,气喘吁吁的停在一颗梨树下。
春天的风微微吹动树枝,千树万树的梨花漱漱往下掉,一些调皮的花骨朵落在她的头上,但人比花更娇。
我问她叫什么,她和我说叫苏随,大家都喊她阿随。
我想问问她,是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随吗,但还没等我问出口,家里的奴仆就找到我,说我母亲那边快要结束,让我先行回禅房。
我回头和她招了招手,她站在树下,小小的一个人,也用力的在朝着我挥手。
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苏随,可她在梨花树下的样子,后来一直出现在我的梦里。
当上元节再与她偶遇,她从狗洞爬出来朝着我笑了笑,那一弯月牙又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想这次不能再与她错过,所以一路跟在她的后面。
她说她叫苏随,我终于把那么多年没能说出口的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给说了出来,她好像对这句诗有特殊的感情。
在我说出后,她开始慢慢愿意让我和她走在一起。
我们一起吃东西、猜灯谜、放天灯,我从没觉得上元夜这么好玩过。
送她回家,才发现她回去的狗洞已被堵死,听到她说完了的时候,我担心她被责罚,于是跟着她一起回了她家。
看到她父亲和主母坐在那,神色严肃,好似要当堂会审,我只能先发制人的说我和她两情相悦,会去提亲。
好在我的官职位于她父亲之上,家世也还算显赫,在我说出求娶的事后,明显看到她父亲变了脸色,一下由阴转晴。
她以为我说的是玩笑话,但我知道,那不是。
我反抗家族,承受家法,才换得娶她为妻的同意。
成亲的那天,我拥着她,脑海里只剩下了四个字
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