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阳摇摇头：我们分手了,她无缝衔接了别人。
真可惜,我都没有见过她呢,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许晓雯追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齐阳感觉喉咙发紧,那句就是你这样的在嘴里转了几圈,最终变成了：还没想好。
许晓雯表示有些遗憾：好了,不聊了,下周就要月考了,我要回去做题了。
4
高三的时光是枯燥无聊的,在数不尽的题海和考试中时光飞逝。
经过两年的努力,齐阳的成绩有所提高,已经从年级三百多名来到了一百多名,但距离许晓雯的水平仍然遥不可及。
高考前最后一次模拟考,许晓雯稳居年级第九,齐阳则勉强挤进了前一百名。
许晓雯,你想考哪所大学你去哪一所城市。填报志愿前,齐阳状似不经意的问起她。
元西的那所211吧,许晓雯回头直直的看着他,那你呢齐阳
齐阳苦笑：我能考上二本就不错了。
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正在从课桌与课桌之间,班级与班级之间,变成城市与城市之间。
高考结束那天傍晚,教学楼外的银杏树被夕阳染成金绿色。齐白攥着手机在走廊尽头来回踱步,手机屏幕上的文字删了又改——
高考结束了,但有些事才刚开始。
以前总怕耽误你复习,现在终于能说：
我计划去你的城市读大学,
想和你一起逛陌生的街道,
一起攒钱看演唱会,
一起把‘未来’两个字,从考卷上的虚词,
变成有你在身边的实词。
所以,要不要给我个机会许同学,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成为我青春里的onlyone,成为我暗恋哑剧大结局的女主吗
发送后30秒,他听见楼梯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手机在掌心震了一下,锁屏弹出新消息：好啊,不过齐同学——先陪我去吃学校门口那家冰粉吧,你上次说要帮我抢最大颗的红豆,然后我再考虑一下要不要成为你的女主角。
风穿过走廊,吹起草稿纸,吹红少年的脸,吹乱了少女的心,泛红的耳尖出卖了他的强作镇定。
原来有些答案,早就写在相遇的每一页里了。
齐阳,我们认识五年了吧正在逛街的许晓雯突发奇想,问了一嘴,
五年零九个月,齐阳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暴露了什么,急忙补充,从初二开学算起,到现在刚好五年零九个月。
许晓雯转过头看着他,一脸惊讶：齐阳,你记性这么好啊
少年亮晶晶的眼眸,那里面盛满的炽热与温柔,像被微风吹皱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蝉鸣声在窗外此起彼伏,她忽然觉得,将这份怦然心动妥帖收藏,和眼前的少年一起奔赴未知的远方,大概是这个夏天最浪漫的决定。
夜风吹得路边的梧桐树沙沙响,齐阳站在单人间房门口。
他回头看了眼几米外的那两间双人房,喉结动了动,又把视线转回眼前的女孩身上。
好啦,你先休息吧。你…
早点休息,我跟朋友他们开了两间双人房。
他把房卡塞进她掌心,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薄汗,我就在斜对面,有事随时叫我。
许晓雯没说话,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扯住他一片衣角。进去陪我一会可以吗
晓雯,很晚了,你先休息吧！他后退半步要转身时,她突然伸手环住他腰,脸埋进他
T
恤里
——
那是件洗旧的蓝白条纹衫,还带着考场外便利店买的柠檬汽水味。
齐阳别走,陪我一会好吗。
她的声音闷在布料里,像团被揉皱的纸,就一会儿。
突如其来的拥抱,他浑身僵住右手悬在半空,最后轻轻落在她发顶。
窗外传来城市的喧嚣,远处有人放烟花,五颜六色的光透过窗户,在他们交叠的影子上织出细碎的亮片。
晓雯,你看地上的两个影子,一个是我们的,另外一个也是我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见他心跳声渐渐平稳,像晚自习时窗外的雨声,好。
他低头时,下巴蹭到她发旋,就抱到你想松开为止。
风掀起走廊尽头的窗纱,把两个影子吹得晃了晃。
他数着她后颈碎发的根数,听她均匀的呼吸声渗进衣领,砸在少年炙热的心口上。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对吗,阿阳半梦半醒间,许晓雯呢喃道。
会的,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齐阳承诺道,尽管他知道,他们即将去往不同的城市,睡着的许晓雯没有听到他的承诺,自然也没有听到少年话里的迟疑和小心翼翼。
5
大学生活如齐阳预期的那样拉开了他们的距离。
许晓雯在元西省的顶尖学府如鱼得水,成绩优异,参与各种科研项目；齐阳在普通二本大学里,渐渐沦为平庸的大多数人。每周的视频通话从最初的每天一次,逐渐变成每周一次,再到每月一次。
许晓雯总是兴奋地分享她的新发现和新朋友,齐阳则越来越找不到共同话题。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配得上如此优秀的她,这种怀疑像毒药一样侵蚀着他的信心,侵蚀掉他的爱,让他变成丢盔弃甲的逃兵。
大二那年冬天,许晓雯突然出现在齐阳的宿舍楼下。惊喜吗阿阳
她呼着白气,鼻尖冻得通红,我请了三天假来看你。
剩下的时间里齐阳带她参观校园,介绍自己的室友,但他总感觉有一层无形的隔阂。
晚上,他们挤在酒店的白色床上,许晓雯依偎在他怀里,轻声说：阿阳,我好想你。
齐阳吻着她的发顶,心里却充满了不安：你在大学里...有没有遇到更优秀的人
许晓雯撑起身子看他：什么意思
就是...齐阳避开她的目光,你那么优秀,我们又是异地恋,大学里会不会有很多人追求你,你会不会觉得我配不上你啊,如果你喜欢别人了可不可以告诉我
许晓雯的表情从困惑变成了愤怒：齐阳,我们在一起两年了,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吗她翻身下床,开始穿外套。
对不起,晓雯,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生气好吗,我就是害怕,你那么优秀,而我那么普通。齐阳慌忙道歉。
不,你就是这个意思。许晓雯的声音颤抖,你从来不相信我真正爱你,对吗你觉得我是那种人,你觉得我会因为你是一个二本生放弃你,选择别人,齐阳你太过分了。
争吵最终以齐阳的道歉告终,但裂痕已经产生,就像镜子已经碎了,没有四分五裂,只是因为没有移动它,所以它还保持原状,
回元西前,许晓雯在火车站紧紧抱住齐阳：别想那么多,齐阳,等我毕业我们就结婚,好吗
齐阳点点头,那一刻看着这个女孩子义无反顾的奔向他,他贴着她发旋,掌心圈住她纤细的肩膀,心里某个角落轰然作响
——
往后余生,山高路远,他要把所有的温柔都攒成嫁妆,风风光光地娶她回家。
大三下学期,一个误会彻底打破了这面镜子。齐阳在朋友圈看到许晓雯和一位男生的合影,配文是和最好的搭档一起攻克难题。男生长相英俊,家世显赫,正是许晓雯实验室的合作伙伴。
齐阳没有质问,没有求证,只是发了一条短信：我们分手吧。然后拉黑了所有联系方式。
很多人无法理解我的懦弱,可是爱一个人就是会胆小,会成为没有嘴的哑巴,会因为赌气失去一个人,在日后的无数个日夜里反复的鞭笞自己的灵魂,直到记忆里抹去曾经的美好。
6
一周后,他收到一个厚厚的快递,可是他一直没有打开。快递盒静静地躺在齐阳的床边,
他每天回到出租屋都会盯着它看,却始终没有勇气打开。分手后的日子像被抽走了色彩,校园里每一个角落都让他想起许晓雯
——图书馆的第三排座位是他们常坐的地方,食堂的东北角是她最喜欢的安静位置,就连教学楼前那棵老槐树,也曾见证过他们依依惜别的拥抱。
第七天深夜,齐阳终于颤抖着手指拆开了那个包裹,映入眼帘的是一沓整整齐齐的笔记,他翻开第一页,发现许晓雯竟然为他整理了北京所有211高校的研究生招生信息,甚至标注了哪些专业与他本科专业对口,历年录取分数线,以及导师研究方向。
这不可能...齐阳喃喃自语,手指不受控制地继续往下翻。在笔记的最后几页,是许晓雯手写的备考计划表,精确到每一天的学习内容和休息时间,甚至还有齐阳生日,休息一天,带他去吃火锅这样的备注。
盒子里还有他们这些年来的所有纪念物：电影票根、游乐园门票、她生日时他送的发卡、情人节那对廉价的对戒...每一件物品都保存得完好如新。
最底下压着一叠信,信封上标注着日期,从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天开始,几乎每周一封,直到分手那天。
齐阳打开最近的一封,信纸上有明显的水渍干涸痕迹：
齐阳：
今天实验室的师兄问我为什么不接受张教授的邀请去美国,我说因为我在等一个人。他问我等谁,我说等一个答应要娶我的人,我看见师兄眼里的光渐渐熄灭,我知道他喜欢我,可是我在等那个说了要娶我的人。
你最近总是不回我消息,我知道你很忙,但请记得按时吃饭。元西的冬天很冷,我总是感冒,对了,我给你买了件羽绒服,可贵了呢,等你来的时候穿,
永远爱你的
晓雯
薄薄的信纸从齐阳手中滑落,却重重的砸在他的心里,把他的心砸得鲜血淋漓,他机械地拿起手机,翻出那个已经被拉黑的号码,手指悬在取消拉黑按钮上方,却迟迟按不下去,他好想给她打一个电话,听听她的声音。
一种前所未有的自我厌恶席卷了他——他亲手推开了可能是此生唯一真心爱他的人,只因为那可悲的自尊和猜疑。
毕业后,齐阳从同学那里听说许晓雯去了美国深造。
偶尔,他会在深夜翻出那个装满回忆的盒子,想起初二开学典礼上那个满脸痘痘却眼中有光的女孩,想起高三毕业旅行那晚她在他怀中的温度,想起自己因为自卑和猜疑而亲手推开的爱情,想起海风里,她带着柠檬气味的呼吸,
五年暗恋,两年相恋,最终败给了距离和自卑。
齐阳终于明白,有些爱情不是输给了第三者,而是输给了自己的不安全感；有些遗憾不是因为没有机会,而是因为不敢抓住已经拥有的幸福,自己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胆小鬼。
第二天清晨,齐阳顶着通红的眼睛敲开了辅导员办公室的门。老师,我想申请提前毕业,他的声音沙哑但坚定,然后准备考研。
7
元西的冬天比齐阳想象中更冷。
考研成绩公布那天,他站在许晓雯曾经上的那所211高校门口,看着新生榜单上自己的名字,眼眶发热。
两年了,他拼命学习,放弃了一切娱乐活动,放弃一切不需要的社交,只为能离她近一点,哪怕她已经不在这里,所以到底是什么支持自己走到今天这步呢。是什么支持一个胆小鬼变勇敢。
同学你好,你是新录取的研究生吗需要帮忙吗一个清脆的女声在身后响起。
齐阳转身,看到一张陌生的笑脸。谢谢,我...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越过女生的肩膀,定格在校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上——许晓雯穿着米色风衣,正和一个男生边走边交谈,脸上是她久违的明媚笑容,世界在那一刻静止了。
齐阳下意识躲到了一旁的树后,心脏狂跳,他又一次成为了胆小鬼,所以老天再也没有给他机会,他的女主角不在是她的了。
两年不见,许晓雯变得更漂亮了,长发微卷披在肩上,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成熟与自信。那个男生正兴奋地说着什么,时不时低头看她,眼神中的倾慕显而易见。
他们渐渐走远,齐阳才敢从树后走出来,双腿发软。带路的女生好奇地看着他：同学你没事吧脸色好白,要不要我先带你去医务室啊
没事,齐阳勉强笑了笑,再三确认后,两个人继续往宿舍走去,
齐阳最后还是没有忍住跟旁边的女生问道,请问...你知道许晓雯吗刚才那个女生,她不是去美国了吗
晓雯学姐她去年从美国交换回来,现在在我们实验室读研呢。晓雯学姐真的太厉害了,算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了,听说以前晓雯学姐有一个男朋友,晓雯学姐为了他连交换生都不去了,但是不知道怎么了,两个人突然就分手了,晓雯学姐就去美国留学去了,你认识她
齐阳没有回答,只是道了谢就匆匆离开了。回到宿舍,他坐在床边发了很久的呆,然后打开学校官网搜索许晓雯的名字。
几条学术词条跳出来——她参与的科研项目获了奖,照片上的她站在团队中间,笑容明亮如初。
夜深人静时,齐阳翻出手机相册里珍藏的毕业旅行照片——许晓雯靠在他肩头,海风吹乱了她的头发,他们十指相扣。那晚在宾馆里,她问他：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对吗
而他信誓旦旦地回答：会的。
泪水终于决堤。齐阳蜷缩在床上,像个孩子一样无声地哭泣。他意识到,有些错误一旦铸成,就再也无法挽回；有些人一旦放手,就真的走远了。
8
研究生开学一个月后,齐阳在学院组织的学术讲座上再次见到了许晓雯。这次他没有躲开,而是坐在角落默默注视着她。
许晓雯依然是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发言,谈吐优雅,思维敏捷,回答问题时眼中闪烁的光芒让他想到
——如初二那年开学典礼上让他心动的样子,但是她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因为人多紧张而不自信的小女孩了,或许以前的她是毛毛虫,但是现在的她一定是美丽的蝴蝶,
讲座结束后,齐阳鼓起勇气走向正在整理资料的许晓雯。好久不见,晓雯
他的声音有些发抖,你的发言很精彩,现在的你,好像不一样了。
许晓雯抬起头,看清楚来人,表情从惊讶迅速转为平静。齐阳
她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仿佛眼前的人只是一个陌生人,你怎么在这里你在这里读研吗
嗯,今年刚考上。齐阳紧张地不知所措,我...我听同学们说你去了美国,你怎么回来了……我的意思是你还好吗
交换半年就回来了。许晓雯合上文件夹,恭喜你考上这里,很不容易。
客套而生疏的语气让齐阳心如刀绞,他想问她过得好不好,想解释当年的误会,想为他的懦弱道歉,但所有话语都堵在喉咙里。最终他只是说：那天...照片上的男生是你男朋友吗
许晓雯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你说陈师兄吗那时候不是,我们只是实验室搭档而已。她停顿片刻,突然直视他的眼睛,就像我们曾经那样。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刺进齐阳的心脏,割得他的心鲜血淋漓,他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
这时一个男生走过来搂住许晓雯的肩膀：晓雯,导师找你。他警惕地看了齐阳一眼,这位是
以前的同学。许晓雯轻描淡写地说,然后转向齐阳,我先走了,有机会再聊。
齐阳站在原地,看着她和那个男生并肩离去的背影,胸口闷得发疼。
他清楚地记得许晓雯说谎时的小动作——她会不自觉地用右手摸左腕上的手表。刚才,她又做了这个动作。
他明白了许晓雯还是许晓雯,可惜许晓雯再也不是他的许晓雯了。
9
接下来的一周,齐阳像影子一样悄悄关注着许晓雯的一切。他知道她每天早上八点会到实验室,知道她喜欢在图书馆三楼的靠窗位置学习,这些习惯和高中时一模一样,让齐阳恍惚觉得时光从未流逝。
周三下午,齐阳鬼使神差地出现在了体育馆。许晓雯正和一个女生打羽毛球,跳跃扣杀时马尾辫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齐阳躲在观众席的角落,贪婪地看着这个曾经属于他的女孩。
比赛结束后,许晓雯独自留下加练发球。齐阳终于鼓起勇气走下场去。能一起打一局吗他拿起一旁的球拍问道。
许晓雯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点了点头。他们沉默地对打了十几分钟,汗水浸透了T恤。最后许晓雯气喘吁吁地喊停：不行了,我体力跟不上了。
齐阳递给她一瓶水,两人坐在场边休息。汗水顺着许晓雯的脖颈流下,齐阳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为什么突然来找我打球许晓雯突然问道。
齐阳握紧了水瓶：我想见你。
许晓雯的手微微颤抖：两年不联系,现在说这个有什么意义
我看到你整理的考研资料了,齐阳的声音哽咽,那些信...我都看了。对不起,晓雯,我太混蛋了。
许晓雯别过脸去,齐阳看到她眼角有泪光闪动：都过去了。
没有过去！齐阳抓住她的手,我每天都在后悔,后悔当初不相信你,后悔那么轻易就放弃。晓雯,我...
齐阳,许晓雯打断他,抽回自己的手,你知道我为什么从美国回来吗
齐阳摇头。因为我听说你准备考这里的研究生,许晓雯苦笑,我放弃了更好的机会,只想着也许能再见到你。可是等啊等,等到开学你都没出现。后来我才知道你改了志愿。
齐阳如遭雷击：我不知道...我以为你已经...
以为我已经有新恋情了许晓雯站起身,齐阳,问题从来不在别人,而在你从来不相信我真心爱你。
你从来都不知道,我一个人挺过了那些日日夜夜,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从来的没有相爱过。
她拿起球拍准备离开,齐阳冲上去从背后抱住她：再给我一次机会,求你了。
许晓雯僵在原地,良久才轻声说：太晚了,齐阳。有些伤口愈合了,就不敢再撕开了。
10
深秋的校园,银杏叶铺满道路两旁。齐阳站在实验室楼下,手里拿着一叠装订整齐的纸张。这是他熬了三个通宵写出来的东西
——从初二开学典礼第一次见到她,到高三毕业旅行那晚的拥抱,再到大学时期的每一次视频通话,他记下了所有能回忆起的细节,包括自己的每一次心动、每一次犹豫和每一次后悔。
许晓雯我在楼下等你,你可以给我几分钟吗许晓雯看着亮起的手机,叹了口气,终究这一切还是要说清楚的,许晓雯下楼时看到齐阳,脚步顿了一下。她身边的陈师兄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又是他
等我一下。许晓雯对陈师兄说,然后走向齐阳。
给你。齐阳把那叠纸递给她,这是我欠你的解释和道歉。
许晓雯接过那摞厚厚的纸,随手翻了几页,眼神逐渐柔和。你还记得这么多细节...她轻声说。
我记得关于你的每一件事。齐阳看着她,我不求你原谅我,只希望你知道,这五年来我从未停止爱你。
许晓雯的睫毛微微颤动：齐阳,我们都不是当年的我们了,这些回忆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是过去式了,你放下吧,别在折磨你自己了。
我知道,齐阳苦笑,但我的心还停在高三毕业那年的夏天,停在你问我'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那个晚上。
许晓雯沉默了很久,最后说：我需要时间。
我可以等,齐阳说,这次换我来等你。
齐阳,我和陈师兄准备要订婚了,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我们早就过了可以耍小孩子脾气的年纪了,有些人错过了就是永远错过了,后悔和遗憾,甚至是眼泪都不能挽回,你缺席了爱情哑剧,自然会有人成为新的男主,爱情强求不来。齐阳放过自己吧,
再见了,我的男主角！
许晓雯转身走向等待她的陈师兄,走向她现在人生的男主角,齐阳注视着她的背影,胸口发紧。
但这次,他没有让绝望吞噬自己。因为他终于明白,真正的爱情不是占有,而是尊重对方的选择；不是强求结果,而是勇敢面对自己的真心。
无论许晓雯最终是否回头,他都已经在失去她的痛苦中学会了如何真正去爱一个人。而这份领悟,或许就是青春留给他的最珍贵礼物。
那些青春,那些痛苦,那些爱恨嗔痴,都成为柠檬香气与海风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