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好快,一转眼就到了放暑假的这天,陈佳佳也在棉花胡同生活了一段时间,她很开心能认识这么多好的小伙伴,学校的最后一天,他们约好去胡同后面的小溪边走一走,伙伴们们沿着胡同走出来,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他们朝着胡同外的小河边走去,河水清澈,能看见水底的鹅卵石和游动的小鱼,河岸边的草地绿油油的,散发着泥土和青草混合的气息,放下书包,迫不及待地跑到河边,张飞飞和陈升宇、吴晓松拿出准备好的小网兜,弯腰在水里捞着,水花溅起,打湿了他们的裤脚,赵宣萱蹲在岸边,好奇地看着水里游来游去的蝌蚪,时佳佳也拿着一个网兜,小心翼翼地在浅水区移动,尹小宇没有网兜,他只是站在岸边,看着他们忙碌,他的目光平静,偶尔会跟着水里的鱼儿移动,过了一会儿,张飞飞他们抓到了几条小鱼和一些蝌蚪,他们把抓到的东西放进带来的塑料瓶里,孩子们找了一块平坦的草地,躺了下来,阳光晒在身上,懒洋洋的,微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张飞飞：哎,放假真好。陈升宇：是啊,可以出来玩。吴晓松：不用写作业。赵宣萱：你们以后想做什么呀。她侧过身,看着大家。张飞飞：我想当警察,像我爸爸一样,抓坏人。陈升宇：我想当科学家,明厉害的东西。吴晓松：我想开超市,每天都可以吃零食。孩子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自己的梦想,时佳佳也想了想：我想当老师,教很多很多学生。时佳佳看向尹小宇：尹小宇,你呢。其他孩子的目光也看向尹小宇,尹小宇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飘过的云朵。尹小宇(摇头)：我不知道,还没想好。时佳佳听到尹小宇的话,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是她之前看过的动画片里的一个角色,时佳佳坐起来：尹小宇,如果你不知道你以后想干嘛,那就一直跟着我吧,直到找到你想做的事情吧。她看着尹小宇,眼神认真。尹小宇闻言,身体微微一僵,愣了一下。其他孩子听到时佳佳的话,都笑了起来。张飞飞：哈哈,时佳佳,你好坏哦。陈升宇：你想让尹小宇做你一辈子的小跟班吗。吴晓松：对啊,一辈子跟着你。赵宣萱：小跟班。孩子们打闹着,气氛轻松起来,时佳佳脸微红：才不是,他找到想做的事情了就不用当我跟班啦,在他没想好之前,当一下怎么了嘛。她嘟着嘴,反驳着小伙伴们。尹小宇躺在那里,看着时佳佳,嘴角似乎勾起了一丝极浅的弧度,阳光温暖地照着他们,草地上充满了孩子们的笑声。时佳佳鼓着腮帮子,瞪着他们：才不是一辈子呢,就是暂时,暂时找不到的话。张飞飞：暂时是多久啊一年两年还是小学毕业吴晓松：那尹小宇不是亏大了赵宣萱：佳佳,你就是想欺负尹小宇。赵宣萱笑着戳了戳时佳佳的胳膊,时佳佳躲开她的手：我没有,尹小宇,你说,你想不想她又转头去看躺着的尹小宇,尹小宇依然看着天,云朵慢悠悠地飘着,变幻着形状,他的眼神很淡,看不出情绪,嘴角那丝极浅的弧度已经消失了：随便。他只说了两个字,声音不大,像风吹过草地,其他孩子安静了一瞬,张飞飞他们互相看了看,觉得有点没趣：你看,他自己都说随便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们别管了,管不着喽。时佳佳听到尹小宇的回答,反而有点不确定了：什么叫随便啊她看着尹小宇平静的侧脸尹小宇没有再说话,他闭上了眼睛,好像睡着了,阳光透过眼皮,留下暖红色的光晕,旁边的塑料瓶里,小鱼还在游动,蝌蚪摆着尾巴,又过了一会儿,太阳慢慢向西移动,光线变得柔和,不再那么刺眼,草地的影子被拉长。张飞飞(伸懒腰)：啊,有点困了。陈升宇：咱们该回家了吧,不然我妈要骂人了。吴晓松：我肚子饿了。赵宣萱：走吧走吧。大家纷纷爬起来,拍打着身上的草屑,他们收拾好自己的书包,提起装着小鱼的瓶子。时佳佳走到尹小宇旁边,轻轻踢了踢他的腿：喂,尹小宇,回家了,尹小宇睁开眼睛,他的眼神清醒,没有刚睡醒的迷糊。他坐起来,拿起放在一旁的书包,动作不紧不慢,孩子们沿着河岸往回走,夕阳给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边,尹小宇走在最后面,时佳佳放慢脚步,和他并排走着,她偷偷看了一眼尹小宇,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还是那样淡淡的。时佳佳(OS)：随便到底是什么意思嘛,她心里还在琢磨着。风吹过,带着傍晚的凉意,胡同口传来了谁家妈妈喊孩子吃饭的声音,孩子们的笑闹声渐渐远去。
时间转瞬即逝,时佳佳已经五年级了,爸爸工作变动,全家都要去市里面生活了,搬家公司的卡车停在胡同口,工人忙碌着往车上搬东西,都是时佳佳家的家具和箱子,棉花胡同的小伙伴们都来了,他们安静地站在旁边,看着,气氛有点沉重,赵宣萱的眼睛红红的,她紧紧抓着时佳佳的胳膊,时佳佳也抿着嘴,赵宣萱没忍住哭了出来：我们以后还会见面吗时佳佳抱了抱她：当然会啊,我们不是考试去市里嘛,我只是提前过去啦,说不定明年我就可以见到飞飞哥了呢,你们要记得加油哦！我们一定会再见的！时佳佳看着赵宣萱,又扫了一眼张飞飞他们,最后目光停在尹小宇身上尹小宇站在人群后面一点,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围上来,只是静静地看着这边。时佳佳：尹小宇你别忘记了,在你没找到你想做的事情之前,你一直都是我的小跟班！她的声音比刚才大了一点,像是在强调什么。尹小宇的身体似乎顿了一下,他没有摇头或点头,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时佳佳对着大家挥了挥手,她转身上了搬家公司的车,车门关上,时佳佳坐在车里,她摇下了车窗,胡同口的小伙伴们越来越远,赵宣萱还在擦眼泪,张飞飞他们也还在挥手,尹小宇依然站在原地,他看着车子开走的方向,他的脸很小,时佳佳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他在看,车子拐了一个弯,棉花胡同口看不见了,时佳佳靠在椅背上,她吸了吸鼻子,窗外的风景快速后退,新的地方、新的学校、新的生活、一切都要变了、但有些东西,好像又不会变。阳光正好洒在教学楼上,新的初中学校,时佳佳站在校门口,她穿着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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恤牛仔裤,因为她是本地学生,所以今天不用参加开学典礼,只是随便来看看,也就没有穿校服,个子抽高了不少,脸上的婴儿肥褪去,下颌线变得清晰,眼睛也显得更大更有神,像一颗剥了壳的荔枝,张飞飞从里面跑出来,他穿着学校的运动校服：佳佳,这边,他朝时佳佳挥手,时佳佳笑了,她快步走过去。张飞飞：怎么样还认识路吗时佳佳：当然认识,你都带我来看过了。张飞飞：哈哈,走,我再带你转转。张飞飞走在前面,时佳佳跟在后面。张飞飞指着篮球场：这是篮球场,我们初二就在这边上体育课,他指着远处的操场：那边是操场。开学仪式就在那儿,他们慢慢走着,校园里已经有不少学生了,都是穿着校服的少年少女,张飞飞：对了,你走了之后,尹小宇和赵宣萱可努力了,学习老认真了,也不知道今年能不能看到他们俩。时佳佳听到尹小宇的名字,脚步顿了一下,她抬头看了看天空,天很蓝,没有一片云。时佳佳：是吗他们也很想考过来吧。张飞飞：谁知道呢。尹小宇那样,估计能考上,赵宣萱就不好说了,数学还是有点悬。时佳佳没有接话,她脑子里闪过尹小宇躺在草地上说随便的样子,还有他站在胡同口看着车开走的样子。她跟着张飞飞继续往前走,操场已经站满了人,都是穿着蓝白色校服的学生,初一的新生站在前面,初二初三的在后面。时佳佳和张飞飞找到了初二的队伍,他们站在队伍里,时佳佳则是混进去了,校长在台上讲话,声音通过广播传遍操场,时佳佳的眼睛扫视着旁边的初一队伍,试图寻找着熟悉的身影,突然,她的目光定住了,在初一队伍的最前面,她看到了尹小宇,尹小宇穿着同样的校服,但他比记忆中高了很多,肩膀也宽了一点,校服穿在他身上,显得腰很细,腿很长,虽然是普通的校服,却有种说不出的好看,他的头发剪短了些,露出了清晰的眉眼,他的站姿很直,背挺得笔直,他没有看台上,也没有看周围的同学,目光落在前面空旷的地方,神情依旧淡淡的,带着一丝清冷,时佳佳的心跳漏了一拍,小声嘟囔着：这人怎么能好看成这样！她还看到了赵宣萱,赵宣萱站在尹小宇旁边不远,她看起来瘦了一些,眼睛里带着紧张,校长还在台上说着欢迎新同学的话,提到了今年的优秀新生代表。......今年我们学校迎来了一批优秀的新同学,其中有一位同学,以全市第一的成绩考入我校,他是初一（一）班的尹小宇同学,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他广播里传来校长的声音,全场响起了掌声,时佳佳呆呆地看着尹小宇,全市第一,她知道他学习好,但没想到这么好。尹小宇在掌声中,慢慢转过身,他走向台阶,准备上台,他转身的时候,好像无意中扫了一眼初二的队伍,时佳佳立刻移开了目光,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旁边的张飞飞拍了拍她的胳膊：你看,我就说他能考上吧,全市第一啊,太牛了。赵宣萱在下面用力鼓掌,脸上带着骄傲和羡慕。时佳佳没有说话,尹小宇已经走上了主席台,站在了校长旁边。他还是没什么表情,只是站在那里,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操场上,阳光耀眼,空气中弥漫着新学期的气息。
午餐时间到了,食堂里人声鼎沸,空气里弥漫着饭菜的味道,时佳佳和赵宣萱端着餐盘,在人群中寻找位置,她们现在是初一三班的学生,尹小宇在初一一班,虽然不在一个班,但他们约好中午一起吃饭,张飞飞已经初二了,有时候也会过来找他们,她们看到了尹小宇,他已经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一个人,面前放着一本书,即使在嘈杂的食堂里,他看起来也像是在另一个空间,时佳佳和赵宣萱走过去,在尹小宇对面坐下,尹小宇合上了书,抬眼看了她们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下头,他们开始吃饭,时佳佳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尹小宇,他吃饭很慢,很安静,不像张飞飞那样狼吞虎咽,他真的长高了很多,校服的袖子都显得短了些,尹小宇正低头吃饭,忽然两个穿着初一校服的女生走近餐桌,脚步轻缓且透着紧张,彼此伸手推搡着往前,其中一个女生挺直腰背,声音微微发颤：尹小宇同学,你好,可以认识一下吗就、就是……我们想问问,能不能……加个联系方式她们的声音细如蚊呐,赵宣萱停下筷子,饶有兴致地转头观望；时佳佳则捏紧餐具,低头盯着餐盘里的饭菜,尹小宇的目光在两个女生脸上停留片刻,忽然侧头看向时佳佳,伸手朝她指了指,音量适中,确保邻桌可闻：这位是我老大。想认识我,得先经过她同意。两女生循声望去,只见时佳佳猛地低头,耳尖瞬间染红。她突然起身,木椅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声响,随即端起餐盘,几乎是踉跄着逃离座位,冲出食堂,赵宣萱（望着时佳佳的背影笑到流泪）：哈哈哈哈！她跑什么呀尹小宇,你什么时候学会开玩笑了是不是在报复她当年让你当小跟班尹小宇（收回手继续吃饭,神情平静）：没有。两个女生尴尬地看看赵宣萱,又看看低头用餐的尹小宇,手足无措地僵在原地。时佳佳在操场上狂奔,风将马尾辫吹得凌乱。她按住发烫的脸颊,耳边不断回响尹小宇刚才的话,尤其是他指向自己时,指尖晃动的弧度,运动鞋踩过跑道的沙沙声中,她忽然想起九岁那年,自己举着树枝逼尹小宇喊老大的场景。少年皱着眉却又无奈妥协的模样,与此刻食堂里似笑非笑的眼神重叠在一起。教学楼走廊的广播响起时,时佳佳正蹲在教室后墙擦瓷砖。她握着浸满肥皂水的抹布,盯着水流在瓷面上蜿蜒成河,忽然听见劳动委员喊：时佳佳,你和尹小宇负责擦三楼连廊玻璃。抹布啪嗒掉进桶里,溅起的水花弄湿了鞋面。她抬头望去,尹小宇已经扛起拖把站在教室门口,校服第二颗纽扣依旧松着,露出少年清瘦的锁骨。连廊的风裹着桂花香钻进来时,时佳佳正踮脚够最高的窗格。洗洁精在玻璃上抹出泡泡,她听见身后传来拖布拖地的声响,一下,两下,节奏稳得像他的心跳。上周篮球赛,你没来看。尹小宇的声音突然响起,惊飞了停在窗沿的麻雀。时佳佳手一抖,泡泡顺着玻璃滑下来,在阳光下碎成彩虹。她假装专注擦玻璃：我...作业多。赵宣萱说你发烧了。拖布撞击水桶的声音停了,他的影子覆在她脚边,退烧药吃了吗洗洁精的味道突然变得刺鼻。时佳佳想起那天在医务室,迷迷糊糊听见隔壁床女生议论：尹小宇送她来的,听说背了两层楼...她猛地用袖口蹭脸,却蹭了一手泡沫。为什么躲着我玻璃上的泡泡被风刮破,发出细微的啵声。时佳佳转身时,看见尹小宇正用校服袖子擦额头的汗,露出腕骨上淡淡的疤。那是九岁那年,他替她捡挂在树上的发卡时划的。没躲。她低头盯着他鞋尖的泥点,忽然发现他的运动鞋比去年大了两码,就是...觉得你现在挺忙的。忙什么他往前半步,时佳佳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味道,和小时候胡同里晒被子的气息一模一样。她的后背抵上冰凉的窗框：学习啊,社团啊...还有那么多同学想认识你。最后一句尾音发颤,像被风吹歪的蒲公英。尹小宇突然伸手,指尖拂过她脸颊——是块沾着洗洁精的泡沫。时佳佳猛地后退,却撞翻了脚边的水桶。哗啦声里,两人同时蹲下身捡抹布,额头咚地撞在一起。疼吗他的呼吸近在咫尺,时佳佳看见自己映在他瞳孔里的倒影,短发翘着呆毛,鼻尖还沾着泡泡。她忽然笑起来,笑声混着走廊尽头的嬉闹声,惊起一排停在电线上的麻雀。尹小宇愣了愣,也跟着勾了勾唇角——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笑得这么明显,露出右侧那颗微微歪的虎牙。小时候你总说我是麻烦精。时佳佳用抹布蹭着他鞋上的水渍,现在突然对我这么好,怪不习惯的。你一直不麻烦。他蹲在她对面,认真擦着玻璃下方的水痕,比张飞飞那帮人省心多了。阳光穿过走廊的格栅,在地面织出明暗相间的条纹。时佳佳看着尹小宇睫毛上的灰尘,忽然想起十岁那年,他蹲在胡同口教她弹玻璃珠,阳光也是这样斜斜地落进他眼睛里。我们...是朋友吧她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尹小宇的动作顿住,指腹在玻璃上划出一道水痕。远处传来上课铃的嗡鸣,他站起身,从裤兜里掏出颗水果糖——橘子味的,包装纸已经被捏得发皱。小时候你说,他剥开糖纸,递到她面前,糖块在阳光里折射出橙黄色的光,朋友要分一半糖果。时佳佳接过糖,忽然发现他指尖还沾着洗洁精的清香。糖块在舌尖化开时,她听见自己心跳如鼓,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晰。嗯。她看着他重新拿起拖把,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恰好裹住她的影子,最好的朋友。连廊外的香樟树沙沙作响,一片叶子飘进敞开的窗户,落在两人刚刚擦净的玻璃上。时佳佳看见叶影在尹小宇背上晃了晃,忽然觉得那些藏在袖口的紧张,那些躲在操场角落的窥视,都像阳光下的肥皂泡般,轻轻一戳就碎了。或许有些东西,早在胡同口的蝉鸣里,早在溪边草地的约定中,就已经悄悄埋下了根。只是此刻的风很轻,阳光很暖,而他们都还没准备好,去触碰尘埃里悄悄发芽的,那束光。
高三教学楼的吊扇转得吱呀响,时佳佳咬着笔杆,目光掠过黑板右上角的倒计时。窗外的香樟树比三年前粗了一圈,她忽然想起初二那年和尹小宇擦玻璃时,落在他睫毛上的那粒灰尘,啪的一声,张飞飞的警校招生简章拍在她桌上,封面上的藏蓝警服映得他脸发亮：哥提前批录取稳了！等哥穿上警服,带你们去市局参观啊！赵宣萱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写着医学院解剖学笔记：省重点医科我保底,你们说我是选心内科还是儿科她忽然抬头,目光扫过教室后排,尹小宇正趴在桌上睡觉,校服袖子卷到手肘,露出腕骨那道淡疤。午休铃响时,时佳佳将温热的罐装咖啡放在尹小宇课桌角。少年睫毛动了动,睁开眼时,她看见自己在他瞳孔里的倒影：扎着高马尾,校服第二颗纽扣别着支钢笔,像极了当年那个举着树枝逼他喊老大的小女孩。听说你拒绝了清北保送她拉开椅子坐下,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震耳欲聋。尹小宇坐起身,手指摩挲着咖啡罐上的水珠：专业要自己选。所有顶级学府的王牌专业都入不了你法眼她笑着戳他肩膀,忽然发现他的肩宽已经能完全挡住她的视线,那你呢他忽然转头,距离近得能看见她睫毛投下的阴影,你觉得我该选什么小时候你说当我小跟班直到找到梦想,她放下笔,阳光穿过他发梢在桌面织出金线,现在我要去师范院校当'孩子王',赵宣萱要拿手术刀,张飞飞要抓坏人...你呢时佳佳眨了眨眼,忽然笑出声。她想起溪边草地的夏日,尹小宇望着云朵说随便时,唇角那抹极浅的弧度。所以...还要当我小跟班吗她歪头看他,阳光将她的侧脸镀上金边,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却依然带着九岁那年的狡黠。尹小宇抓起画册挡住脸,声音闷在纸页后：你不是要当老师跟班得听老大的。
法律系他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风吹过香樟树。那以后我在三尺讲台,你在法庭维护正义,时佳佳站起身,算不算最酷的组合少年忽然放下书本,直视她的眼睛。蝉鸣在这一刻突然消音,她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却看见他眼底翻涌的银河。随便。他说。但这一次,他唇角扬起的弧度,比胡同口的夕阳更温柔,比溪边的溪水更清亮。时佳佳忽然明白,有些答案不必说出口,就像春天的种子不必告诉风它要长成树,就像她不必告诉尹小宇,他早已是她青春里最亮的那颗星。上课铃响起时,她看见尹小宇在志愿表上写下法律系三个字,笔迹坚定如他当年在窗台上刻下的云纹。窗外的香樟树叶沙沙作响,她想起七年前那个小女孩,怎么也不会想到,胡同口遇见的少年,会和她一起,在时光的长河里,各自奔向最闪耀的远方。
而有些东西,从未改变。比如他们并肩走过的每一个夏蝉鸣响的午后——那些藏在随便背后的心事,终将在某个星光璀璨的夜晚,成为比宇宙更永恒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