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_母亲控制欲太强，女儿走向极端章节阅读-看书阁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1
完美假面
我的日记本被我妈撕碎的那天,是我们班月考放榜的日子。
我考了年级第二。
陈悦！你太厉害了！同桌林小雨抓着我的胳膊摇晃,眼睛亮得像星星,数学148分啊！
我笑了笑,把试卷折好塞进书包。148分,错了一道选择题。昨晚对答案时我就知道了,那道题我原本选对了,临交卷前又改错了——因为我想起我妈说过：永远别考第一,枪打出头鸟。
放学路上,书包里那张试卷像块烙铁,烫得我后背发疼。路过垃圾桶时,我停下来盯着它看了三秒,最终还是没有扔进去。
推开家门,我妈正坐在沙发上等我。茶几上摊着我的日记本,粉色封面被撕成两半,内页像受伤的鸽子翅膀散落一地。
解释一下。她手指点在其中一页,这是什么
我蹲下来,看见那行被红笔圈出来的字：今天又假装算错题,好累。什么时候能真的考一次第一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这本日记我藏在床垫底下三年了,每天写完都要确认锁好才敢睡觉。
妈,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她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解释你怎么阳奉阴违解释你天天在心里骂我
她的拖鞋碾过地上的纸页,正好踩在我上周写的那句如果我妈死了就好了上。我的心脏停跳了一拍。
我不是...
啪！
耳光来得猝不及防。我踉跄着撞到鞋柜,嘴里泛起铁锈味。她很少打我,这次是真的气疯了。
我每天四点起来给你做饭,辞了工作陪你读书,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她声音发抖,抓起另一页日记,『监控像蛆一样恶心』装监控是为了谁啊
我摸着脸颊,突然笑了：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己失败的梦想
这句话像按下了核弹按钮。她的表情瞬间扭曲,抓起茶几上的玻璃杯砸过来。我下意识偏头,杯子在墙上炸开,碎片溅到小腿上,划出几道血痕。
滚出去！她指着门尖叫,有种别回来！
我转身就走,摔门声震得楼道声控灯全亮了。下楼时才发现没拿书包,但不可能回去了。小腿上的伤口渗着血,在白色袜子上晕开几朵小红花。
便利店空调开得很足。我坐在靠窗位置,用纸巾按着伤口。窗外华灯初上,几个穿着我们学校校服的女生说笑着走过,她们手里拿着奶茶,书包上挂满可爱的玩偶。
真羡慕啊。
我的书包里除了习题集就是错题本,挂饰更不可能有——我妈说那会分散注意力。上次林小雨送我一个星星发夹,第二天就出现在垃圾桶里。
手机震动起来,是我妈。我盯着屏幕上妈妈两个字看了很久,最终没有接。十三个未接来电后,她发了条短信：回来吃饭
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仿佛在施舍我。
我关掉手机,用最后二十块钱买了包烟。第一次抽烟呛得眼泪直流,但第三口就习惯了。原来堕落这么容易,就像假装失手做错题一样简单。
美女,借个火
抬头看见个染蓝头发的男生,耳朵上钉着七八个耳钉。他校服外套松垮垮地挂着,是我们学校高中部的。
我递过打火机,他凑近时闻到淡淡的柑橘香水味,和我身边那些只会用肥皂的男生完全不同。
陈悦是吧他吐了个烟圈,经常在光荣榜上看见你。
我僵住了。他居然认识我
周凯。他伸出手,高二七班。
我没握他的手,但他不以为意地笑笑：好学生也会抽烟啊
好学生也会杀人呢。我掐灭烟头,信不信
他愣了下,突然大笑起来,耳钉在灯光下闪闪发亮：有意思！要不要去个更有意思的地方
理智告诉我不该跟陌生人走,但当我妈第十四个电话打来时,我毫不犹豫地起身：走啊。
周凯带我去了一家地下台球厅。烟雾缭绕中,几个男生冲他吹口哨：凯哥又拐带好学生
滚。他笑骂,递给我一瓶啤酒,喝过吗
我摇头,但直接对瓶灌了一大口。苦涩的液体灼烧着喉咙,但比起我妈熬的中药好喝多了。
慢点。周凯凑过来,呼吸喷在我耳畔,第一次都容易醉...
谁说我第一次我挑衅地看着他,又灌了一口。
酒精很快上头,世界变得柔软模糊。有人递来一根细长的烟,说是水果味的。我吸了一口,甜腻的雾气充满肺部,突然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像是终于从那个装满监控的家里逃出来了。
开心吗周凯揽住我的肩膀。
我点点头,发现自己在笑。原来快乐这么简单,不需要年级第一,不需要假装失误,只需要一瓶啤酒和一根烟。
手机又震了。是我妈发来的照片——我的日记本碎片正在燃烧,火光照亮她戴着橡胶手套的手。配文：还有更多你想烧的吗
我关掉手机,接过周凯递来的第二瓶酒。这次我喝得精光,然后把空瓶狠狠砸在地上。玻璃碎裂的声音引来一阵欢呼,有人又递来一根烟。
当周凯的手搭在我腰上时,我没有躲开。他的指尖很凉,像蛇爬过皮肤。但奇怪的是,我并不觉得恶心,反而有种报复的快感——看啊妈妈,你精心培养的优等生,现在在台球厅里被混混搂着腰呢。
凌晨两点,我醉醺醺地走出台球厅。周凯说要送我,我拒绝了。夜风吹散了些许醉意,我摸出手机,看见二十七个未接来电和一条新短信：你班主任知道你在哪吗
我站在原地,突然笑出声来。这才是她的杀手锏,永远知道捅哪里最疼。
回复框里,我慢慢打字：告诉她吧,顺便说说我是怎么故意考砸的
发送前,我又加了一句：对了,我在台球厅抽了大麻,味道比你煎的中药好闻多了
按下发送键的瞬间,有种跳楼的快感。我知道明天等待我的是什么——班主任失望的眼神,同学们的窃窃私语,还有我妈的歇斯底里。
2
坠落开始
我妈没回我短信。
凌晨三点我站在家门口,钥匙插进锁孔转了半圈就停住了——门没反锁。这不像她的风格,往常只要我晚归十分钟,她就会把防盗链挂上,让我在门外罚站到天亮。
推开门,客厅灯亮得刺眼。我妈端坐在餐桌前,面前摆着我的手机,屏幕还停留在那条挑衅的短信上。她化了全妆,甚至涂了睫毛膏,像要参加什么重要会议。
知道现在几点了吗她声音平静得可怕。
我甩掉鞋子,故意让它们东一只西一只：三点零七分。
和谁在一起
朋友。我走进厨房找水喝,故意把杯子摔得很响。
她突然出现在厨房门口,手机屏幕几乎怼到我脸上：这种朋友
照片上周凯正搂着我的腰,我手里拿着烟,笑得像个站街女。看角度是从台球厅监控截图的,她居然连夜找人调了监控。
拍得不错。我舔了舔嘴唇,我笑得很开心啊。
她扬手又要打我,这次我抓住了她的手腕。我们僵持着,直到她睫毛膏晕成黑眼圈,我才发现她在发抖。
松手。她声音突然哽咽。
我松开手,她踉跄着后退两步,撞翻了调料架。酱油瓶砸在地上,棕黑色液体像血一样漫开。我们都盯着那摊污渍,谁都没动。
陈悦,她突然连名带姓叫我,你知不知道那烟里可能掺了东西
我耸耸肩：反正比你的抗焦虑药好吃。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她。她慢慢滑坐在地上,真丝睡裙沾了酱油,像条濒死的鱼。我绕过她走向浴室,关门时听见她压抑的抽泣声。
热水冲下来时,我才发现脖子上有块红印——周凯什么时候留下的镜子很快被蒸汽模糊,但我还是看见自己瞳孔放大,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原来堕落真的会让人上瘾。
第二天我是被踹醒的。班主任王老师站在我床前,我妈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眼下两片青黑。
陈悦,王老师推了推眼镜,学校要给你记过。
我慢吞吞地坐起来：因为夜不归宿
因为吸毒嫌疑。她递给我一张纸,今早有人匿名举报。
纸上打印着台球厅监控截图,特意圈出我手里那根烟。举报人连《未成年人保护法》第几条都标注好了,专业得像律师事务所出的函。
我抬头看向我妈。她嘴角微微上扬,像个打赢官司的律师。
我要尿检。我把纸揉成一团,现在就去。
王老师愣住了。我妈的表情瞬间凝固：你......
怎么不敢了我跳下床,故意只穿吊带睡衣,走啊,去医院。
最后我没能尿检。我妈突然捂着胸口倒下,演技精湛得像奥斯卡影后。王老师手忙脚乱地帮她找药,我站在一旁冷眼旁观,数着她到底眨了多少下眼睛——人在假装昏迷时每分钟会眨眼十五次以上,这是我在《法医学基础》里看到的。
救护车来之前,她苏醒了,虚弱地抓着王老师的手：别怪小悦...是我没教好...
王老师红着眼眶瞪我,仿佛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犯。我突然很想笑,这场面多熟悉啊——小学时我摔断胳膊,她也是这样在急诊室哭诉自己单亲妈妈多不容易,最后所有护士都来指责我不懂事。
救护车最终还是来了。我跟车去医院,路上护士问我病史,我妈抢着回答：她有轻度抑郁症,一直在吃药。
放屁。我盯着窗外飞驰的景色,抗抑郁药明明是她自己在吃。
检查结果一切正常。医生建议留观一晚,我妈坚持要回家。出租车里她终于撕下伪装：你满意了让全校都知道陈家出了个太妹
举报人不是你吗我玩着周凯送的打火机,自导自演上瘾
她突然抢过打火机扔出窗外：那个混混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知道他前女友怎么死的吗吸毒过量！
我摇下车窗让风吹乱头发：那又怎样至少她死前开心过。
这句话换来一记耳光。司机师傅从后视镜看了我们一眼,默默升起隔板。
回到家,我发现卧室门锁被拆了,新装了监控摄像头,正对着我的床。我妈端着中药进来,语气温柔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喝了,安神的。
我接过碗,当着她的面把药倒进绿萝盆栽里：晚安,妈妈。
她离开后,我从衣柜深处摸出备用手机。周凯发来十几条消息,最新一条是半小时前：明天带你玩更刺激的
我回复：好啊,逃课去。
发完这条消息,我打开监控APP——我妈手机上的监控软件早就被我植入了反向程序。屏幕里她正在书房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对,就是那个周凯...他父亲是不是在检察院...不,别动他,先查他妈妈...
我关掉APP,突然觉得很有趣。原来在这场母女战争中,我们拿的都是同样的武器：监视、调查、威胁。
第二天我化了浓妆去学校。林小雨看见我时倒吸一口冷气：你眼睛...怎么了
烟熏妆啊,看不出来我故意大声说,周围同学纷纷侧目。
王老师把我叫到办公室,递来一份退学申请书：你妈妈刚送来的。
我盯着纸上熟悉的笔迹,突然想起小学那次转学——因为我在作文里写妈妈摔了我的布娃娃,她连夜给校长打电话,说我有人格障碍需要治疗。
签吗王老师递来钢笔。
我慢慢拧开笔帽,在纸上写下：我自愿申请退学,然后停住了。
能借下手机吗我眨眨眼,我想给妈妈打个电话。
王老师犹豫了一下,还是递给我手机。我拨通那个倒背如流的号码,按下免提：
王老师我妈的声音立刻响起,她签字了吗
签了会怎样我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传来文件翻动的声音：昆明那所封闭学校已经联系好了,今晚就送她过去。
王老师震惊地看着我。我对着话筒笑了：听见了吗这就是你的好学生陈悦,马上要进少管所了。
说完我挂断电话,把退学申请书撕成两半,再撕成四半。碎片像雪花一样落在王老师桌上：
我要尿检,现在就去。
3
笼中鸟
尿检结果呈阴性。
我举着化验单在王老师面前晃：满意了吗
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叹了口气：陈悦,你妈妈只是太担心你了...
担心到伪造吸毒证据我把化验单拍在办公桌上,要不要查查匿名举报的IP地址
王老师推了推眼镜,突然换了种语气：你知道你妈妈为什么这么紧张吗她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文件夹,看看这个。
文件第一页是周凯的档案,右上角照片里的他穿着初中校服,笑得人畜无害。我快速浏览着那些加粗的文字：父亲周志明,市检察院副检察长；母亲李媛,市人民医院精神科主任；姐姐周雪,2019年死于药物过量,疑似自杀。
上周五,王老师压低声音,有人在周雪墓前发现了一束白玫瑰,卡片上写着'下一个轮到你了'。
我手指一颤,档案纸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你妈妈是担心你被卷进危险。王老师递给我另一张照片,这是昨天校门口的监控截图。
照片上,我妈正和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说话,男人手里拿着台球厅的监控录像带。我盯着那个模糊的侧影看了很久,突然认出了他——我爸的战友赵叔叔,现在在市公安局工作。
她雇人跟踪我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王老师没回答,只是把档案收回去：回教室吧,下节是我的课。
走廊上,林小雨拦住我：班主任跟你说什么了她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你...真的要转学
谁说的
全班都知道了。她咬着嘴唇,说你吸毒被逮到,家里要送你去昆明什么特殊学校...
我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原来我妈早就开始散布谣言,就为了逼我就范。
放学铃响时,周凯倚在校门口的梧桐树下等我。他今天没穿校服,黑色T恤衬得皮肤格外苍白。
听说你要转学他递给我一罐冰可乐,易拉罐上凝结的水珠滴在我手背上,凉得刺骨。
我拉开拉环猛灌一口：我妈的痴心妄想。
周凯突然凑近,他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想不想玩个大的
多大
今晚有个派对,他压低声音,在我家别墅。
我盯着他耳垂上的银色耳钉,那上面刻着细小的字母S。周雪的S。
好啊。我听见自己说,几点
回家路上,我拐进药店买了盒维生素B,又去超市买了瓶矿泉水。在公共厕所隔间里,我把维生素片碾成粉末倒进水里,摇晃均匀后装进随身带的保温杯。
我妈正在厨房煎鱼,油烟机轰鸣声盖过了我的脚步声。我从背后观察她,发现她后颈多了几根白发,握着锅铲的手腕瘦得能看见凸出的骨节。
回来了她头也不回,洗手吃饭。
我把保温杯放在她惯坐的位置前：给你买了养生茶。
她转身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终于懂事了。
饭桌上她喝了两口养生茶,不到十分钟就开始揉太阳穴。我慢条斯理地吃着鱼,看着她眼皮越来越沉。
妈我轻声叫她。
她勉强抬头,眼神已经涣散：这茶...怎么...
助眠的。我放下筷子,你太累了,需要休息。
等她彻底趴在桌上,我取下她挂在椅背上的外套,从内袋摸出钥匙串。书房抽屉里果然放着我的护照和身份证,还有一份昆明某行为矫正学校的入学协议,签字处已经盖好了我的电子章。
协议最后一页附着收费标准：首年12.8万,保证金5万。我盯着那个数字看了很久,突然想起上个月我妈说没钱给我买新电脑的场景。
我把协议拍下来发到自己邮箱,然后原样放回。回到餐厅时,我妈还在昏睡,嘴角流下一丝口水。我拿毛毯给她盖上,轻轻取下她戴着的智能手表——那才是家里所有监控的中枢设备。
手表密码是我生日,一如既往的自作多情。我翻看最近的监控记录,发现她不仅在我的房间,连浴室都装了隐形摄像头。最新一段视频是昨晚的,我脱衣服时,镜头特意放大了我腰侧的淤青——那是周凯前天在台球厅掐的。
视频文件名是证据07,存放在一个标注司法材料的文件夹里。
我浑身发冷,继续翻找通讯录。最近联系人除了王老师,还有一个备注为周检的号码。通话记录显示他们昨天聊了二十三分钟,正好是我在学校的时段。
智能手表突然震动,屏幕跳出一条新消息：李医生,镇静剂化验结果出来了,是氟硝西泮,建议立即报警
发信人：赵警官。
我迅速删除这条消息,把手表戴回我妈腕上。她睡得很沉,呼吸均匀得像婴儿。氟硝西泮是周凯姐姐死亡时体内检出的药物之一,我在那份档案里看到过。
时钟指向七点半,周凯的派对八点开始。我回房间换了件黑色连衣裙,是我妈最讨厌的那件——她说这裙子像夜总会小姐穿的。
出门前,我看了眼监控摄像头,特意对着它涂上猩红的口红。我妈醒来会看到这段录像,会发疯一样打我的电话,会动用所有关系找我——但今晚,我要让她尝尝彻底失控的滋味。
电梯下到一楼时,手机震动起来。是周凯发来的地址定位,后面跟着一句话：穿漂亮点,今晚有特殊来宾
我回复：谁
他的回复让我站在盛夏的夜色里浑身发冷：我爸
4
血色派对
周凯家的别墅在城郊半山腰,出租车司机在盘山路上第三次从后视镜瞄我：小姑娘,这么晚去那边干啥
家教。我晃了晃手里的习题册,那是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封面上还沾着咖啡渍。
别墅铁门敞开着,庭院里停着几辆豪车。我认出其中一辆奥迪的车牌——尾号6688,是周凯父亲周志明的公务车,上周本地新闻里还出现过。
门铃按到第三下,周凯亲自来开门。他今晚穿了正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耳钉却换成了骷髅造型,在廊灯下泛着冷光。
真准时。他揽住我的腰,手指正好按在那块淤青上,我爸在书房,待会儿介绍你认识。
客厅里烟雾缭绕,几个穿校服的女生瘫在真皮沙发上傻笑,手里拿着颜色艳丽的鸡尾酒。我认出其中一个是隔壁班的学霸张婷,她校服裙撩到大腿根,正和一个黄毛男生玩骰子。
别担心,周凯凑到我耳边,你的酒我单独准备了。
他递来一杯琥珀色液体,杯底沉着两片柠檬。我假装抿了一口,趁他不注意倒进旁边的盆栽里。
书房门虚掩着,里面传出低沉的谈话声。周凯拉着我站在门外,透过缝隙能看到一个穿藏蓝西装的男人背对门口坐着,肩膀宽得像堵墙。
...雪儿的案子必须重启。男人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冷硬,李媛最近精神状况不稳定,又说看见雪儿的鬼魂...
周检,另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说,小雪的血检报告有新发现,她体内氟硝西泮浓度足够致死三倍...
我呼吸一滞。周凯突然掐了我后腰一把：偷听可不是好习惯。
他推门而入,我被迫跟进去。书房里霎时安静下来,周志明转过身——他有一双和周凯一模一样的桃花眼,但眼神冷得像手术刀。
爸,这就是陈悦。周凯把我往前一推,上次跟你说过的,年级第二。
周志明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三秒,突然笑了：李梅的女儿
我浑身血液瞬间冻结。他认识我妈
你妈妈最近怎么样周志明端起茶杯,还在市医院做财务
茶杯边缘有个鲜红的唇印,和他严肃的形象极不相称。我盯着那个唇印,突然注意到书桌下有什么东西在反光——是只银色高跟鞋,属于刚才那个穿白大褂的女人。
挺好的。我听见自己说,谢谢周叔叔关心。
周凯突然拽着我往外走：爸你们先聊,我带陈悦参观下别墅。
走廊拐角处,他猛地把我按在墙上：你妈是李梅
怎么了
操！他狠狠捶了下墙面,你怎么不早说！
我被他拽着上楼,楼梯扶手上积了层薄灰。三楼尽头是个锁着的房间,周凯从项链上取下钥匙,手抖得差点对不准锁孔。
门开的瞬间,霉味混着薰衣草香扑面而来。这是个少女卧室,淡紫色床单平整得像没人用过,书桌上摆着几张合影——周凯和一个穿白裙子的女孩,女孩眉眼和他有七分像,但笑容更温柔。
我姐的房间。周凯声音沙哑,她死后没人动过。
我走近书桌,玻璃板下压着张医院处方单,医生签名龙飞凤舞：李媛。患者姓名处却写着：李梅。
这...
三年前,你妈和我妈是同事。周凯打开抽屉,取出一本病历,后来你妈举报我妈开违禁药物,害她被停职调查。
病历本里夹着张照片,我妈和周雪站在一起,背景是医院走廊。周雪手里拿着个药瓶,表情惊恐。照片背面写着日期：2019.5.17——周雪死亡前一周。
你姐...怎么死的
周凯突然抓住我手腕：你真的不知道
楼下突然传来尖叫声,接着是玻璃碎裂的巨响。周凯冲出去,我趁机拍下病历和照片。
一楼客厅乱成一团。张婷瘫在地上抽搐,嘴角冒着白沫,黄毛男生正往她嘴里塞勺子。周志明站在楼梯口打电话：对,马上派车来,有个学生食物中毒...
穿白大褂的女人蹲在张婷身边,动作娴熟地检查瞳孔：不是中毒,是癫痫发作。她抬头看见我,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你是谁
我同学。周凯挡在我前面,李主任,张婷怎么回事
李媛。周凯的母亲。她白大褂胸口别着市医院的工牌,但照片明显是几年前的,现在的她眼窝深陷,颧骨突出得像骷髅。
你给她喝了什么李媛突然抓住周凯衣领,是不是蓝色药丸
周志明快步走来分开他们：注意场合。他瞥了眼正在录像的几个学生,叫救护车,就说有人酒精过敏。
趁乱溜到庭院,我摸出手机想报警,却发现没信号。别墅围墙太高,大门电子锁已经启动。我躲进车库,在周志明的奥迪后备箱里发现了更可怕的东西——整箱的氟硝西泮,药瓶标签上市医院的标志清晰可见。
车库小门突然打开,周凯站在逆光里：果然在这儿。他手里拿着我的手机,找你妈求救
那些药...
我爸负责的案子证物。他轻描淡写地说,暂时存放而已。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周凯突然把我推进后备箱：不想像张婷那样就老实呆着。
后备箱关上的瞬间,我看见李媛站在别墅门口,手里举着个注射器,针头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黑暗里,手机突然亮起。是我妈发来的短信：我知道你在哪,别动,等我来
紧接着又是一条：千万别碰李媛给的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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