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怒火焚心
导语:就因为他欠我2000块钱,我竟冲动的要杀人！
我蹲在自家院子里,脚边滚着几个空酒瓶,我随便抓起一个,对着墙角就砸去,他妈的,这日子没法过了！酒瓶应声而碎,玻璃碴子溅得满地都是。
街边王老蔫赶着驴车嘚嘚地从我眼前晃过,驴蹄子溅起的泥点子不偏不倚砸在我脸颊上。我气的噌地一下站起来,手指头戳着他脑门子骂：你被驴踹啦你瞅你那驴车,驴屎驴尿的,故意往你爷爷我身上甩是不是王老蔫吓得赶紧把驴车停住,赔着笑脸说：哎哟,朱大锤啊,我又不是故意的,是这驴,这驴它不听话。我一把揪住他衣领,脸贴着他脸,喷着酒气说：呵,好哇,不是故意的我看你就是当我是让人随便欺负的家伙
正闹着,我眼角瞥见李二狗家院子里那堆玉米秸,火气噌地就上来了。
2
火海惊魂
我松开王老蔫,转身就朝李二狗家走去。一步二摇晃晃悠悠的来到李二狗家院子外,我一脚踹开他家院门,那破木门发出嘎吱的响声。往里一瞧,这李二狗正坐在院子里抽烟,那吞云吐雾的样子我都想扇死他！他一见我,吓烟都掉地上了,赶紧站起来,瞪着眼睛说：朱...朱大锤,你又来闹啥我冷笑着,手指头戳着他鼻子说：我来咋了你欠我钱你装不记得啊说！到底什么时候还李二狗这时还算镇定,拍着胸脯说：你放心,等下个月收了麦子,我准还你,谁还能欠你那点破钱...我一听就炸了,一把扯住他衣领,对着他脸就是一口唾沫：你还敢瞪眼老子给你垫的那两千块,你拖了大半年了,你装什么大尾巴狼！现在倒好,开始跟老子耍花架子了！李二狗被我弄得脸都绿了,想挣扎又不敢动,憋了半天,挤出一句：朱大锤,你别得寸进尺！我一听这话,肝火直往上涌,顺手抓起旁边一根木棍,朝他家玉米秸堆就砸去：老子怎么得寸进尺了是你欠我的钱！你他娘的连老子的钱都不还,还有脸说老子！玉米秸被我砸得乱飞,我越砸越解气,一边砸一边骂：老子养的猪都比你讲信用！李二狗得脸都白了,冲上来拽我,被我顺势一推,他一下子摔倒在地。我顺势把旁边一个破瓦盆也扔了过去,瓦盆在玉米秸堆上砸出个大坑。我瞅着那乱七八糟的玉米秸,又气又恼,突然看见地上有个打火机,鬼使神差地捡起来。我,我竟然对着玉米秸堆啪地点着了。
火苗疯了一样一下子就蹿起来,我抱着膀子站在一边,这个时候,我点也点了,没什么好后悔的,幸灾乐祸地说：哼,让你不还钱,让你跟老子耍无赖！李二狗从地上爬起来,头发都烧焦了,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骂：朱大锤,你这是干啥你这是放火！我嗤笑一声：放火怎么了你当老子怕坐牢老子坐过牢,知道里面啥滋味,可你呢你连老子的钱都敢不还,老子就是坐牢,也得先让你吃点苦头！李二狗气得直哆嗦,刚要扑上来,被邻居们拦住了。我看着越烧越旺的火堆,心里竟有点小得意。
我正得意呢,突然听见屋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李二狗的女人从屋里冲出来,喊着：不好啦！屋里着火啦！我这才发现,火借着风势,已经蹿上了李二狗家的房顶。李二狗一听,脸都白了,他从地上爬起来,冲着屋里喊：大柱！大柱！他喊了几声,没人答应,就又冲我吼：朱大锤,你不得好死！你把俺家都烧没了！我看着火越烧越旺,心里也有点慌,但嘴上还是硬邦邦的：关我啥事是你先欠我钱不还的！我看着火越烧越旺,心里也有点慌,但嘴上还是硬邦邦的：关我啥事是你先欠我钱不还的！李二狗气得直哆嗦,刚要扑上来,被邻居们拦住了,他指着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朱大锤,你不得好死！你把俺家都烧没了！我冷笑着,心里却有点发虚,冲着他喊：那你他娘的欠钱不还,还理直气壮上了突然,屋里传来一阵哭喊声,李二狗的女人从屋里冲出来,头发都散了,脸上满是泪：大柱！大柱在屋里！我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大柱是李二狗的儿子,才十岁。我瞬间酒醒了大半,但嘴上还是硬邦邦的：骗你爷吧李二狗女人急得直跺脚,哭喊着：真在屋里！他……他腿脚不利索,跑不动！我手里的酒瓶子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我像被雷劈了一样站在原地,心里翻江倒海。我看着那火光冲天的屋子,腿肚子直转筋,但还是咬着牙冲过去,大喊：闪开！我进去！我冲进屋里,黑烟呛得我直咳嗽,我摸索着往上房摸,一边喊：大柱！大柱！嗓门都喊哑了。突然,我感觉脚下一绊,整个人扑倒在地。我定睛一看,一个小孩蜷在床边,正是大柱。他腿脚残疾,坐在地上直哭。我爬过去,一把把他揽在怀里,冲着门外喊：快！拿被子！李二狗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递给我一床被子。我赶紧把大柱裹上,冲出屋子。我抱着大柱放在地上,他浑身发抖,我摸着他冰凉的小手,心里像被刀割一样。我看着李二狗跑过来,跪在地上,抱起大柱直喊：大柱！大柱！我看着他们父子,心里乱成一团麻,突然想哭,可又憋着不敢哭出来。这时,几个村里男人拿着水桶冲过来,一桶桶水泼在火上,呲呲直响。
我看着那火渐渐小了,心里却火烧火燎的。我蹲在地上,抱着脑袋,满脑子都是刚才那火光冲天的屋子,还有大柱那双惊恐的眼睛。李二狗擦把眼泪,转头冲我骂：朱大锤,你他娘的干的好事！要不是你,我能这样我抬头看他,嘴角抽搐了一下,想说对不起,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站起身,冲着他吼：你还有脸怪我要不是你欠钱不还,我能这样李二狗气得直哆嗦,刚想说话,被他女人拦住了：别跟他废话！快带大柱去医院！李二狗抱起大柱,急匆匆往村口跑去,他临走还回头瞪了我一眼,那眼神能杀人。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喘都喘不过来。村里人围着我,指指点点的。我听见有人说：朱大锤这回摊上大事了,放火烧人,这不是要坐牢吗还有人说：就是,欠钱也不能这样啊,这下好了,把人都差点烧死了。我低着头,不敢看他们,心里乱糟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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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村支书老张头从人群里挤出来,他脸阴沉着,冲我喊：朱大锤,你这是干啥缺德事放火烧人,你还有没有良心我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冲着他喊：良心我给李二狗垫了两千块,他拖了大半年都不还,我哪来的良心老张头冷哼一声：那你也不能放火烧人啊！这要是把孩子烧死了,你偿命我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心里又气又恼,一跺脚,冲着人群大喊：都他妈别说了！我朱大锤就是一时糊涂,行吧我转身就走,人群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烧焦的玉米秸在脚下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我回到家,把门一关,靠在门上,满脑子都是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我看着院子里那几个空酒瓶,突然觉得一阵恶心,弯下腰,哇的一声吐了出来。我吐完,擦擦嘴,心里空落落的。我摸出手机,给李二狗打电话,电话通了,我还没说话,就听见那边传来李二狗的吼声：你还有脸打电话我赶忙说：李二狗,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李二狗冷笑,那你把俺家烧了,把大柱差点烧死,还有脸说不是故意的我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心里乱糟糟的。李二狗接着说：你等着,这事没完！你要没事,我也不找你了,但你做了这缺德事,就别想轻易脱身！我听着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地上。我坐在院子里,满脑子都是刚才的对话,心里像有一窝马蜂在蜇,又疼又痒。我抬头看着天空,天色渐渐暗下来,心里却越来越亮堂。我突然站起来,抓起酒瓶子,狠狠地摔在地上,哗啦一声,玻璃碴子溅得满地都是。我冲着院子大喊：老子不活了！老子要自首去！我打开门,冲进人群,大喊：都别拦我！老子要去公安局自首！人群里顿时炸开了锅,有人喊：朱大锤,你疯啦有人喊：这可使不得,你这一去,不就把自己送进去啦我管不了那么多,冲着人群大喊：老子就是去自首！这事儿我干得缺德,我得负这个责任！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朱大锤,你他娘的也有点良心了。
我最后还是没有去,到了晚上,我跨进病房门槛,屋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我摸黑走到床边,伸手一摸,冰冷的被窝里躺着李二狗和他儿子大柱,二狗搂着他儿子睡得正香。我喉头一紧,眼眶瞬间发烫,牙齿咬得咯咯响：李二狗,咱俩的事能过去,就让它过去。你要闹,我就陪你玩命！我一把拽过被子,扯下李二狗的胳膊,直直对着他青紫的伤疤。放手！李二狗吓得猛地坐起,伤口裂开,血珠子顺着被子往下淌,染红了一大片。我攥着被子的手松了松,又猛地一紧：放你娘的屁！我儿差点没了,你倒舒坦了此时,李二狗的脸在昏暗中扭曲得不成样子,他像只受伤的野兽,嘶哑着嗓子吼道：你！你个龟孙王八蛋！我儿都这样了,你还想咋样我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眼前的一切都变得通红。我一把扯下李二狗的胳膊,不顾他的惨叫,将他从床上拖了起来。我拽着他走出病房,走廊里的灯光在我们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我一边拖着李二狗,一边冲他咆哮：老子今天就让你明白,有些债,不是钱能还的！我拖着他来到医院的楼梯口,这里没人,只有墙角的灯泡发出昏黄的光。我一把将他推到墙上,他的头咚地一声撞在墙角,疼得他眼泪都流出来了。我凑近他,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鼻尖,喷着酒气,恶狠狠地盯着他：李二狗,你儿子的命,你要怎么还李二狗被我推得喘不过气来,脸涨得通红,他瞪着我,眼里冒着火：你想怎样杀了我你说呢我冷笑一声,手里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3
冤冤相报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人猛地推开,李二狗的女人像一阵风似的冲了出来,她赤着脚,头发乱蓬蓬的,眼里满是血丝：你敢动他一下,我跟你拼了！我松开李二狗,几步跨到她面前,指着她鼻子破口大骂：你他娘的闭嘴！你儿子差点没了,你还有脸护着他女人被我吓得直往后退,眼里满是惊恐：你……你不能这样……我逼近她,眼神像两把刀子：不能怎样我这就让你后悔生下这个儿子！李二狗趁机挣脱我的手,跌跌撞撞地冲到女人前面：你个丧心病狂的东西！今天要是敢碰我们一家,我让你永不见天日！我被他这话气得笑了起来,笑得声嘶力竭：好！好！今天老子就成全你！我转身冲向走廊尽头的电梯,李二狗在后面喊着什么,我却充耳不闻。我进了电梯,按下关门键,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将李二狗和他女人关在了外面。电梯一路下行,我的心里像有一头野兽在咆哮,它冲撞着我的胸膛,让我喘不过气来。我攥紧双拳,指甲深深陷进肉里,疼得我一阵阵哆嗦。到了一楼,我冲出电梯,直奔医院门口的便利店。我随手抓起货架上的酒,塞给店员一张钱,没等找零就夺门而出。
我回到病房,李二狗和他女人还在门口守着。我一言不发地坐在椅子上,把酒瓶凑到嘴边猛灌一口。冰凉的酒液顺着喉咙流下去,却像火一样烫得生疼。李二狗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朱大锤,你要怎样我抬头,看到他眼神里的愤怒和疲惫,冷笑一声：怎样你以为赔点钱就能摆平你想得太简单了！他女人突然插话：那你想怎样要我们一家的命吗我被她这话激得火冒三丈,一下子站起来,指着她大骂：你们欠我的,要命也得给！李二狗一把扯住我衣领,把我拽到他面前：你想怎样有本事冲我来！我被他这一拽,酒劲上头,脑子一热,伸手就给了他一巴掌：你他娘的欠钱不还,还想耀武扬威啊——李二狗被我打得一个踉跄,他女人尖叫着扑过来,但被他挥手挡开了。你等着！李二狗捂着脸,眼里像是要喷出火来,你给我等着！我冷哼一声,重新坐回椅子上,继续灌酒。心里却有些发虚,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就在这时,我听到病房里传来一声轻响,回头一看,是大柱。他裹着被子,站在门口,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大……大锤叔。他声音小小的,却让我心里猛地一揪。我赶忙起身,走到他跟前,蹲下身子：大柱,你怎么出来了大柱看着我,眼神复杂得很：大锤叔,你别再闹了,好吗我喉头一紧,刚想说话,却被李二狗打断：大柱,回屋里去。大柱回头看了他爸一眼,慢吞吞地挪回了病房。病房的门再次关上,李二狗瞪着我,满是怒火：你把我们逼到这份上,够了吧我咬着牙,死死盯着他：不够！我永远不会够！李二狗突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那你想怎样让我断子绝孙吗我被他这话噎得一愣,酒瓶啪地一声掉在地上,酒液顺着我的裤脚流了一地。你他娘的说什么李二狗像是豁出去了,往前一步,脸凑到我跟前：没错,我就这么说了。你要是有种,就杀了我全家,看能不能让你称心如意！我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后背的冷汗把衣服都浸湿了。我看着他扭曲的脸,突然觉得无比陌生。李二狗,你他娘的疯了！我一把推开了他。他踉跄着后退几步,差点摔倒。女人赶忙扶住他,眼里满是惊恐。对！我疯了！要不是你,我能疯成这样李二狗指着我,声嘶力竭地喊着,你把我们家都毁了,还想怎样我被他这话堵得说不出话来,心里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咬着,疼得难以忍受。李二狗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越说越激动：你以为你把我们逼到这份上,我们就会屈服不可能！我李二狗宁死也不会向你低头！我被他骂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心里的怒火又腾地窜了上来。好！好！今天老子就成全你！我冲到病房门口,一脚踹开门,大柱正坐在床上,眼神惊恐地看着我。我一步步向他走去,李二狗和他女人惊恐地冲了进来。你敢碰我儿子一下,我跟你拼命！李二狗嘶吼着,冲到我面前。我一把将他推开,径直走到大柱床前。
大柱吓得往墙角缩,我盯着他,眼神像要把他吞了。大柱,你欠我钱,你知道吗我嗓音沙哑得像砂纸。大柱一脸懵,眼泪汪汪地看着我：我……我没欠你钱啊。我冷笑一声：你爸欠的,你得还！李二狗女人突然冲过来,一把拽住我的胳膊：你有病吧！孩子家家的,跟你有什么仇我甩开她,冲着她咆哮：闭嘴！你闭嘴！李二狗也冲我吼。我一把扯开窗帘,阳光刺眼地照进来,我盯着大柱,一字一顿地说：今天你不给我个说法,谁都别想好过！李二狗冲上来,想把我拉开,我却像疯了似的,一把将他推倒在地。你他娘的找死！李二狗怒吼着爬起来。我红了眼,冲着他挥拳就打。他也不甘示弱,两个人在地上扭打成一团。女人尖叫着,大柱惊恐地哭喊,病房里一片混乱。
就在这时,警察冲了进来,把我俩拉开。我被按在墙上,喘着粗气,胸口起伏得厉害。朱大锤,你涉嫌故意纵火,还袭警,今天必须跟我走一趟！警察厉声说道。我被戴上手铐,心里却像是被掏空了一样。我看着李二狗,他也在看我,眼神里满是仇恨。李二狗,你他娘的等着！我冲着他大喊。李二狗冷笑一声：好！我就等你出来！我被警察带走了,只留下一片狼藉的病房,还有李二狗一家的哭喊声。
4
铁窗悔悟
我被警察带上警车的那一刻,心里像被碾过一样。铁窗外面,李二狗一家的哭喊声还回荡在耳边。我闭上眼睛,眼前却全是大柱惊恐的眼神和李二狗那满是仇恨的脸。
监狱里的日子,像是一场无尽的噩梦。每天除了冰冷的铁窗,就是漫无止境的悔恨。我常常在深夜,被自己的梦魇吓醒,梦里总是那片火光冲天的玉米秸,还有大柱的哭喊声。那天,警察老陈找我谈话,他那张严肃的脸,此刻却透着些无奈：朱大锤,你这一时冲动,害了多少人你清楚吗我……我刚想开口,却被他打断。你看看你,冲动是魔鬼。一双眼睛被仇恨蒙蔽了,连最基本的理智都丢了。就像你说的,欠钱不还应该走法律程序,而不是头脑一热就干出这种蠢事来。老陈指着我,眼神里透着愤怒,你现在倒好,自己进来了,家里的老母亲谁管
老陈的话像一把刀,扎得我生疼。我那瞎了眼的老母亲,现在怎么样了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无从想象。老陈似乎看出了我的慌乱,语气缓和了一些：你母亲,李二狗在照顾。什么我像是被雷劈中,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李二狗他为啥要照顾我娘老陈叹了口气：他没说啥,就是默默照顾着。你想想,他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这样做,说明啥我脑袋里一片混乱,李二狗,那个我恨之入骨的人,竟然在照顾我的母亲。
从那以后,老陈时不时地跟我说起我母亲的情况。说李二狗每天都会去送饭,陪她唠唠嗑,还帮忙打扫院子。我听着,心里五味杂陈。直到有一天,老陈递给我一封信,那是我母亲写来的。信里,她用那不太熟练的字迹,告诉我李二狗对她的照顾,还让我在里面好好改造,别再干傻事了。我看完信,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淌。我那瞎了眼的老母亲,在我最需要她的时候,却只能靠仇人来照顾。我开始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每一次冲动,每一次胡闹,带来的只是更多的痛苦。我开始参加监狱里的学习班,学习法律知识,学习怎么控制情绪。我开始明白,冲动真的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而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时间在监狱里慢慢流逝,转眼就是几年。直到有一天,警察告诉我,可以假释了。我走出监狱的那一刻,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我站在原地,心里却无比平静。回到家,眼前的一幕让我愣住了。李二狗正搀扶着我母亲,从院子里走出来。他看见我,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娘……我刚想喊,却被母亲摆手制止了。大锤,李二狗对你做了啥,你心里清楚吗母亲的声音带着沙哑,却透着坚定。我跪在母亲面前,泪水止不住地流：娘,我对不起您,也对不起李二狗他们。李二狗看着我,眼神里透着释然：大锤,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抬起头,看着李二狗,心里的怨念像冰雪一样融化了。
5
宽恕新生
从那以后,我开始努力工作,重新融入社会。邻里们也纷纷伸出援手,帮我在村里找了个铺子,开个小卖部。李二狗偶尔也会来我的铺子坐坐,我们不再提起过去,只是像普通邻居一样,聊聊家常。村里的人也都看在眼里,渐渐地,对我的态度也有了变化。他们开始愿意和我交流,帮我一起打理生意。如今,我的生活虽然简单,但心里却无比踏实。我知道,这一路走来,离不开李二狗的宽容,也离不开乡里乡亲的帮助。每当我回想起过去的冲动,心里就一阵后怕。幸亏有李二狗在关键时刻拉了我一把,让我明白,仇恨并不能解决问题,只有宽恕和理解,才能让生活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