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阁 > 仙侠小说 > 驯养永不凋零的玫瑰 > 第一章

第1章
解剖课上的猎物
医学院百年讲堂内,空气里弥漫着福尔马林刺鼻的气味。
灯光冷白,投射在解剖台中央那具苍白的人体标本上。台下坐满了医学院的精英学生,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目光紧紧追随着台上那个修长优雅的身影——沈砚之。
他穿着熨帖的白大褂,金丝眼镜后的眸子淡漠疏离,指尖握着一柄银质手术刀,刀锋在灯光下泛着寒芒。
心脏解剖,最重要的是精准。他的嗓音低沉悦耳,像大提琴的弦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刀尖划开标本胸腔的瞬间,台下传来一阵细微的抽气声。
沈砚之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他享受这种掌控感。
然而,就在他准备继续讲解时,后排忽然传来一道软糯却坚定的声音——
那个……心脏瓣膜的护理理论,最新指南已经更新了。
全场骤然死寂。
所有学生齐刷刷回头,目光落在最后一排那个抱着厚厚护理教材的娇小身影上。
阮绵绵。
她似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打断了什么,脸颊瞬间涨红,但还是小声补充:2019年的《心血管护理实践》里提到,传统按压手法会增加术后并发症风险……
空气凝固。
没有人敢在沈砚之的课上插话,更没有人敢质疑他的理论。
讲台上,沈砚之的动作顿住了。
他缓缓摘下手套,修长的手指上还沾着解剖标本的淡色液体。在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他抬手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光遮住了他的眼神。
这位同学。他开口,嗓音依旧温和,却莫名让人脊背发寒,请上前指正。
阮绵绵僵住了。
她只是来旁听的护理系学生,根本没想到自己会惹上这位传闻中完美到可怕的沈教授。
但此刻,全场的目光都钉在她身上,她只能硬着头皮,抱着教材一步步走向讲台。
沈砚之注视着她走近。
——她穿着宽松的护士服,领口露出一截纤细的脖颈,皮肤白得近乎透明。
——她的睫毛在颤抖,像受惊的蝴蝶。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书页,指节泛着淡淡的粉。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阮绵绵站到解剖台旁时,腿有些发软。她不敢看台上的标本,只能低着头,小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观点。
沈砚之忽然笑了。
他伸手,沾着淡色液体的指尖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说得很好。他嗓音低哑,镜片后的眸子深不见底,不过……
他的拇指若有若无地摩挲过她的唇瓣。
在医学领域,纠正别人之前,最好先确认自己站得够不够稳。
话音未落,阮绵绵脚下一滑——
她撞进了他的怀里。
福尔马林的气味混合着他身上清冷的雪松香,瞬间侵占她的呼吸。她的手掌下意识抵住他的胸膛,隔着衬衫感受到他灼热的体温和紧绷的肌肉线条。
全场鸦雀无声。
沈砚之垂眸看着她,眼底翻涌着晦暗的欲望。
他的猎物,自己撞进来了。
第2章
午夜诊疗室
阮绵绵抱着教材,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冲出了解剖教室。
走廊上的冷风扑面而来,她这才发现自己后背已经湿透。
——她竟然在沈砚之的课上当众反驳他。
——她竟然还跌进了他怀里。
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他胸膛的温度,阮绵绵猛地甩了甩头,试图把那个画面从脑子里赶出去。
阮绵绵!身后传来同学林琪的喊声,你疯了吗那可是沈砚之!去年有个博士生在他的课上多嘴,第二天就被踢出课题组了!
阮绵绵咬了咬唇,……我只是觉得他讲的内容有点过时。
那也不能当着全院的面说啊!林琪压低声音,你知道私下里大家都叫他什么吗‘手术刀’——因为他切开人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阮绵绵心头一跳。
她想起沈砚之捏住她下巴时,那双镜片后深不见底的眼睛。
像蛰伏的野兽。
当晚十点,护理站的值班护士打了个哈欠。
绵绵,你怎么还没走
阮绵绵正低头整理病历,闻言抬头笑了笑:我再核对一遍明天的用药清单,你先回去吧。
护士点点头离开了。空荡荡的护理站只剩下她一个人。
灯光惨白,走廊尽头的阴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阮绵绵猛地抬头——
没人。
她松了口气,继续低头工作。
突然,一杯热牛奶被放在了她面前。
熬夜对心脏不好。
低沉的男声在头顶响起,阮绵绵手一抖,钢笔在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墨痕。
沈砚之不知何时站在了她面前,白大褂敞开着,露出里面的深灰色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锁骨线条若隐若现。
他指尖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眸子似笑非笑。
教、教授……阮绵绵结结巴巴地站起来,您怎么……
查房。他面不改色地说着谎,修长的手指点了点牛奶杯,喝完。
命令式的语气。
阮绵绵下意识地捧起杯子,温热的牛奶滑过喉咙,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心脏外科的教授,半夜来儿科查什么房
上周的案例分析,你写得很精彩。
沈砚之忽然开口,同时伸手抽走了她面前的病历本。阮绵绵想去抢,却被他一个侧身避开。
他的目光落在她密密麻麻的笔记上,唇角微勾。
尤其是对先天性心脏病患儿的护理建议……很有见地。
阮绵绵耳根发烫,只是……基础护理理论。
是吗他忽然俯身,手臂撑在她两侧的桌沿上,将她困在办公椅和自己胸膛之间。
雪松香气混合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那为什么……他的呼吸拂过她耳畔,和我在《柳叶刀》上发表的观点一字不差
阮绵绵僵住了。
她确实借鉴了那篇论文,但没想到作者竟然是……
剽窃是很严重的学术不端行为,阮同学。他的声音很轻,却让她脊椎发凉。
我、我可以解释……
解释他低笑一声,忽然伸手摘下了眼镜。没有了镜片的阻隔,他的眼神锐利得让人心惊。
不如……我们换个地方慢慢聊
深夜的医学实验楼空无一人。
沈砚之的私人诊疗室里,阮绵绵坐在检查床上,手指紧张地揪着裙摆。
他背对着她调配药剂,白大褂下的肩胛骨线条随着动作起伏。
教授,我真的只是参考了您的论文,我没有……
脱掉外套。他头也不回地打断她。
什么
听诊。他转过身,手里拿着冰冷的听诊器,还是说,你更喜欢我用别的方式检查
阮绵绵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慢吞吞地脱下护士外套,里面只剩一件单薄的白色衬衫。
沈砚之的目光在她领口停留了一秒,然后若无其事地将听诊器贴在她后背。
呼吸。
金属探头冰凉刺骨,阮绵绵猛地一颤。
紧、紧张……
心跳128。他忽然轻笑,这么怕我
阮绵绵低着头没说话。
沈砚之忽然摘下听诊器,转而用手指轻轻按在她的颈动脉上。
现在呢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跳动的脉搏,眼神暗沉。
1、120……
说谎。他俯身,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已经过140了。
凌晨两点,阮绵绵终于被释放。
沈砚之亲自送她到宿舍楼下,月光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银边。
明天晚上七点,我的办公室。他递给她一份装订精美的资料,继续你的‘补课’。
阮绵绵接过资料,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那一小块皮肤瞬间像被烫到一样。
教、教授,其实我……
晚安,阮同学。他打断她的话,唇角勾起一个温柔的弧度,做个好梦。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阮绵绵才长舒一口气。
她低头翻开那份资料——
第一页用红笔圈出了一行字:
【学术不端行为的处罚:开除学籍,终身禁止从事医疗工作。】
第二页夹着一张便签:
【或者,选择成为我的专属研究对象。】
落款是一个精致的刀刻图案,像某种私人印章。
阮绵绵的手微微发抖。
她忽然意识到——
自己可能惹上了比手术刀更危险的东西。
第3章
标本收藏家
阮绵绵连续三天梦见那对眼睛。
镜片后微微下垂的眼角,看人时总带着三分倦意,像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直到解剖刀划开皮肉的那一刻,那双眼才会突然亮起来,如同蛰伏的野兽终于嗅到血腥气。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额头上全是冷汗。
手机屏幕亮起,凌晨4:23。
还有一条未读消息:
今天降温,记得穿外套。——沈砚之
发送时间是三分钟前。
阮绵绵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心跳快得发疼。她慢慢打字:您怎么还没休息
消息刚发出去,对面立刻显示正在输入中。
在等你醒。
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她下意识环顾四周,窗帘微微晃动,窗外只有浓稠的夜色。
手机又震了一下:
你睡觉喜欢蜷着右腿,像只被雨淋湿的麻雀。
儿科护士站的早晨总是兵荒马乱。
阮绵绵正给一个哭闹的小男孩贴退烧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整齐的问候声:沈教授早!
她手一抖,退烧贴歪到了孩子的眉毛上。
看来我打扰到阮护士了。
低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沈砚之今天没穿白大褂,深灰色高领毛衣衬得他肤色冷白。他弯腰接过她手里的退烧贴,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她的手背。
我来。
小男孩立刻不哭了,睁大眼睛看着这个陌生叔叔。
沈砚之的动作比阮绵绵熟练十倍。他单膝跪地,高度正好与病床齐平,左手稳稳托住孩子的后脑勺,右手利落地贴上退烧贴。整个过程中他的睫毛都没颤一下,仿佛在完成一台精密手术。
好了。他拍拍男孩的发顶,从口袋里变魔术似的掏出一颗星星糖果,勇敢的小朋友有奖励。
阮绵绵看得愣住。
怎么沈砚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她,以为我只会解剖死人
他忽然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活体...我也很擅长。
温热的呼吸喷在耳廓上,阮绵绵差点打翻托盘。
午休时间,阮绵绵在更衣室发现自己的发圈又不见了。
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
她烦躁地抓了抓散落的长发,忽然听见储物柜深处传来咔哒一声。
最底层那个从来没人用的柜子,锁扣松动了。
鬼使神差地,阮绵绵蹲下身拉开了柜门——
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几个透明密封袋,每个袋子上都贴着标签:
2023.9.12
薄荷味唇膏(使用中)
2023.9.15
黑色发圈(扎马尾时断裂)
2023.9.18
葡萄糖酸锌口服液空瓶(草莓味)
全是她的东西。
最角落里有个丝绒盒子,阮绵绵颤抖着打开——里面是一缕头发,用手术缝合线精心捆扎,标签写着:第一次纠正我时的发香。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原来在这里。
沈砚之的声音带着笑意,他弯腰捡起从她指间滑落的盒子,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某种易碎品。
实验室的真空柜湿度不够,果然还是霉变了。他皱眉端详那缕头发,然后很自然地放进口袋,今晚重新处理一下。
阮绵绵后退两步,后背抵上冰冷的铁柜。
怕什么沈砚之向前一步,皮鞋尖抵住她的护士鞋,又不会现在采集新样本。
他的手指抚上她散落的长发,突然用力一拽——
不过...他低头嗅了嗅她的发丝,喉结滚动,你今天的洗发水...比上次更好闻。
下班时暴雨如注。
阮绵绵站在医院门口发呆,忽然听见喇叭声。
黑色奔驰缓缓停在她面前,车窗降下,露出沈砚之的侧脸。
上车。
雨太大,她犹豫两秒还是拉开车门。车内弥漫着雪松和皮革的气息,座椅加热已经开到最大档。
地址。
阮绵绵报出学校名字,沈砚之轻笑一声:装乖
导航自动跳出一个陌生小区,距离医院只有十分钟车程。
你...怎么知道
沈砚之单手转动方向盘,另一只手打开储物格——里面躺着她上周刚办好的门禁卡。
搬家工人捡到的。他面不改色地说谎,我正好...路过。
暴雨拍打着车窗,阮绵绵突然发现这不是回她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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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
别紧张。沈砚之踩下刹车,窗外是全市最高的观景台,只是想请你看看这个。
他从后备箱拿出一个标本箱,里面浸泡着一颗人类心脏。
二十六岁男性,酗酒猝死。他敲敲玻璃罐,心肌细胞大面积坏死,但...
手指突然贴上阮绵绵的左胸。
这里还活着。
沈砚之的掌心下,她的心跳震耳欲聋。
多奇妙...他低头看她,镜片后的眼睛亮得骇人,我能让停跳的心脏重新工作,却控制不了这一颗。
阮绵绵半夜惊醒,发现手机里有十七条未读消息。
最后一条是张照片:她的公寓楼下,沈砚之撑伞站在雨中,
配文:你窗台上的多肉该浇水了。
她冲到窗前猛地拉开窗帘——
楼下空无一人,只有积水倒映着猩红的霓虹灯。
手机又震了一下:
晚安,我的第48号标本。
床头柜上,她睡前喝了一半的水杯旁,静静躺着一枚银质手术刀吊坠。
第4章
天使与手术刀
行政主任的办公室被警戒线封起来了。
阮绵绵端着治疗盘经过时,几个护士正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听说是凌晨突发脑溢血...救护车来的时候人都硬了。
奇怪的是监控刚好坏了...
嘘——
议论声戛然而止。阮绵绵抬头,看见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沈砚之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缓步走来,金丝眼镜链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他停在警戒线前,忽然弯腰捡起什么东西。
银光一闪。
阮绵绵呼吸停滞——那是她上周丢失的手术刀吊坠。
阮护士。沈砚之转身,刀坠在他指间晃荡,你的
他的表情完美得无可挑剔,仿佛真的只是偶然捡到失物。但当他走近,阮绵绵闻到了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谢...谢谢教授。她伸手去接,指尖碰到他掌心的瞬间,沈砚之突然收拢手指。
他的拇指重重碾过她虎口的旧伤疤,声音轻得像羽毛:这里的缝合...是我做的。
三年前她实习时被手术刀划伤,当时值班医生...
阮绵绵猛地抽回手。
儿科病房的电视正在播放午间新闻:
...著名医疗集团少东家昨夜在私人会所猝死,疑似用药过量...
画面切到抢救现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正在按压患者胸部。那只手腕上戴着阮绵绵熟悉的百达翡丽——昨天行政主任还炫耀这是女婿送的生日礼物。
换台。沈砚之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遥控器在他手里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嗒声,少儿不宜。
屏幕跳转到动画频道,喜羊羊的笑声填满病房。
教授怎么会来儿科
送样本。他晃了晃手里的保温箱,透明层能看见里面装着某种器官组织,刚摘的...新鲜肝细胞。
阮绵绵突然想起新闻里那句器官捐献协议已签署。
保温箱被强硬地塞进她手里,沈砚之借机俯身,嘴唇几乎贴上她耳垂:猜猜看...是哪个部位最先停止供血的
他的白大褂下摆扫过她小腿,露出鞋尖一点暗红色痕迹。
更衣室的灯管接触不良,忽明忽暗。
阮绵绵数到第七下闪烁时,镜子里突然多出一个人影。
你最近很紧张。沈砚之的双手搭上她肩膀,镜中倒影像是从背后拥抱的姿势,心率平均升高12%,瞳孔收缩频率增加...
他的指尖顺着她锁骨滑到颈动脉:现在...147。
阮绵绵盯着镜子里他垂落的睫毛:行政主任他...
罪有应得。沈砚之突然摘下眼镜,整张脸压下来埋在她颈窝,他抽屉里...有二十三个护士的私密照。
湿热的呼吸喷在皮肤上,他犬齿轻轻磨蹭她跳动的血管:但你是唯一拒绝过他的...所以我把刀坠放在那里。
像是某种标记。
灯管啪地炸裂,黑暗中阮绵绵感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滑进护士服口袋。
礼物。沈砚之退后一步,在骤亮的应急灯下微笑,打开看看
——是行政主任的工牌,塑料封套里渗着可疑的淡红色。
医院天台的风很大。
阮绵绵把工牌扔进焚化炉,转身撞上一堵人墙。
处理证据沈砚之单手撑在她耳边的铁丝网上,另一只手把玩着打火机,真遗憾...我本来想亲手烧给你看。
火苗在他瞳孔里跳动,映出她苍白的脸。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金属打火机咔嗒合拢,沈砚之突然掐住她下巴:因为你在发抖。拇指粗暴地蹭过她下唇,害怕的样子...比标本还漂亮。
狂风掀起他的白大褂,像张开的翅膀。阮绵绵突然发现他锁骨位置有个新鲜伤口,缝合线走向正是她最常用的手法。
自己缝的。沈砚之顺着她视线解释,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天气,可惜看不到后背...那里刻了更有趣的东西。
他抓起她的手按在伤口上,缝合线粗糙的触感清晰可辨。
要拆开看看吗
阮绵绵的指尖开始颤抖。
凌晨三点,阮绵绵的公寓门铃响起。
监控屏幕里,沈砚之浑身湿透地站在雨中,手里拎着那个心脏标本罐。
开门。电子屏扭曲了他的声音,或者我帮你回忆一下...备用钥匙放在哪颗盆栽下面
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滴在标本罐上,那颗心脏在福尔马林液里微微晃动。
阮绵绵按下通话键:...您喝醉了。
错。他突然凑近摄像头,瞳孔收缩成危险的针尖状,是易感期。
玻璃罐被举到镜头前,心脏表面赫然刻着两个字母:
R.M
她的名字缩写。
现在...沈砚之的额头抵在门上,声音突然柔软下来,可以抱抱我的心脏吗
第5章
他的收藏室
阮绵绵醒来时,后颈还在隐隐作痛。
眼前是陌生的天花板,一盏水晶吊灯在头顶轻轻摇晃,晃得她视线模糊。她试着动了动手腕——被什么东西绑住了。
不是冰冷的镣铐,而是柔软的丝绸,像情人缠绵时的抚摸,却让她挣不开。
你醒了。
沈砚之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他坐在角落的扶手椅里,手里把玩着一把小巧的银色钥匙。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台灯,暖黄的光晕染在他的金丝眼镜上,镜片后的眼睛晦暗不明。
阮绵绵咽了咽发干的喉咙:……这是哪里
我的家。他站起身,皮鞋踩在地毯上没发出一点声音,准确地说,是给你准备的地方。
他走到床边,指尖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最后停在她耳垂上。那里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不知什么时候,他给她戴上了一枚珍珠耳钉。
很适合你。他低声说,拇指摩挲着那颗圆润的珍珠,就像你一样……纯净,易碎。
阮绵绵下意识偏头躲开,却被他捏住下巴。
别怕。他轻笑,我只是想给你看些东西。
沈砚之解开她手腕上的丝绸,却在她想挣扎时一把扣住她的腰,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
阮绵绵的脚刚碰到地毯,腿就软了一下——她的身体使不上力气,像是被注射了什么药物。
别急。他稳稳地扶着她,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孩子,我们有很多时间。
他半搂半抱地带着她走出卧室,穿过一条昏暗的走廊。墙壁上挂着许多画框,阮绵绵起初没在意,直到她的视线逐渐适应黑暗——
那些不是画。
是照片。
成百上千张她的照片。
有她在医院走廊里匆匆走过的背影,有她在休息室低头喝咖啡的侧脸,甚至还有她在家里阳台上晾衣服时,风吹起她睡裙的瞬间……
每一张照片下面,都标注着日期和时间,有的还写着几行小字:
今天她用了新买的草莓味护手霜。
午休时偷偷哭了,因为患儿没能救活。
笑起来左边有个酒窝,比右边深0.3毫米。
阮绵绵的呼吸急促起来,指尖不自觉地发抖。
沈砚之却像是没注意到她的恐惧,反而兴致勃勃地指着其中一张:这张是我最喜欢的。
——照片里,她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她睫毛上,像撒了一层金粉。
你睡着的时候,会无意识地蜷缩起来。他的声音带着某种痴迷,像只被雨淋湿的小鸟,让人想把你捧在手心里。
走廊尽头是一扇黑色的门。
沈砚之从口袋里掏出那把银色钥匙,插进锁孔时,金属碰撞的声音让阮绵绵脊背发凉。
欢迎来到我的收藏室。他推开门,语气轻快得像在邀请她共进晚餐。
房间里,四面墙都是玻璃展柜。
而柜子里陈列的东西,让阮绵绵的血液瞬间凝固——
她的发圈、她用过的咖啡杯、她丢掉的半截口红……甚至还有她上周不小心落在更衣室的一只袜子。
每一样东西都被精心保存,像博物馆里的珍贵展品。
最中间的柜子里,放着一个透明盒子。盒子里铺着黑色丝绒,上面躺着一缕头发——她的头发。
这是你第一次反驳我时,落在解剖台上的。沈砚之轻轻抚摸着玻璃,眼神温柔得近乎病态,我花了一晚上才把它从福尔马林液里捞出来……幸好没损坏。
阮绵绵终于忍不住了:你……你疯了!
沈砚之转过头,嘴角勾起一抹笑:疯他摇摇头,不,我只是太喜欢你了。
他一步步走近她,直到她的后背抵上冰冷的玻璃柜。
喜欢到……必须把你的一切都保存下来。他的手指穿过她的长发,声音低哑,否则,我怕有一天你会消失。
阮绵绵想逃,可她的身体仍然使不上力气。
沈砚之轻而易举地把她抱起来,放到了房间中央的一张椅子上。椅子是复古的欧式风格,雕花扶手,软垫是暗红色的,像干涸的血。
别紧张。他单膝跪在她面前,仰头看着她,我只是想给你一个礼物。
他从西装内袋里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项链,吊坠是一枚小小的玻璃瓶,瓶中有一滴鲜红的液体。
我的血。他轻声说,手指轻轻抚过她的锁骨,现在,它是你的了。
冰凉的链子贴上皮肤时,阮绵绵颤抖了一下。
沈砚之满意地看着她颈间的吊坠,突然俯身,在她耳边低语:
现在,你也是我的收藏品了。
阮绵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床上的。
她的意识昏昏沉沉,隐约记得沈砚之喂她喝了什么,然后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在哄一个不安的孩子。
睡吧。他的声音越来越远,明天还有更多惊喜。
半梦半醒间,她感觉有人吻了她的额头。
然后,她听见门锁咔哒一声轻响。
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
只有颈间那枚吊坠,像一颗凝固的血珠,贴着她的皮肤微微发烫。
第6章
逃与追的游戏
阮绵绵数到第一千七百二十八秒时,门锁终于传来咔嗒一声轻响。
沈砚之每晚九点准时来给她送热牛奶,雷打不动。她蜷缩在床上假寐,听着他的脚步声停在床边,感受到温热的掌心轻轻抚过她的发顶。
今天也很乖。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像在夸奖一只宠物。
牛奶杯被放在床头柜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阮绵绵屏住呼吸,直到听见门重新关上的声音,才缓缓睁开眼睛。
——杯底压着一张纸条。
她颤抖着展开,上面是沈砚之工整的字迹:
明晚有手术,不回来了。牛奶记得喝,冰箱里有你喜欢的草莓蛋糕。
阮绵绵捏着纸条的手指微微发抖。
机会来了。
凌晨三点十七分,整栋房子安静得像一座坟墓。
阮绵绵光着脚踩在地毯上,手里攥着一枚发卡——那是她上周偷偷从沈砚之的西装口袋里顺来的。她花了三个晚上才撬开卧室窗户的锁,现在,窗缝里渗进来的夜风正轻轻吹动她的睡裙。
窗外是花园,月光下能看见修剪得一丝不苟的玫瑰丛。阮绵绵咬咬牙,攀上窗台——
砰!
她的膝盖撞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窗台下不知何时被装上了一圈细密的银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电网
阮绵绵的呼吸一滞,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嗓音:
那是防猫的。
沈砚之倚在门框上,白衬衫的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他手里还拿着手术刀,刀尖沾着一点暗红色的痕迹。
野猫总想偷我的玫瑰。他慢条斯理地擦着刀,朝她走来,就像现在……有人想偷走我的绵绵。
阮绵绵被按在窗台上时,冰凉的金属网贴着她的后背。
沈砚之单手扣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窗外——
月光下,花园里根本没有什么玫瑰丛。
而是一排排与她等高的镜子。
镜子里映出无数个她惊恐的脸,像一场荒诞的噩梦。
喜欢这个设计吗沈砚之的唇贴着她的耳垂,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这样无论你往哪里跑……都能看见自己。
他的手指滑到她颈间,轻轻勾住那条装着血的项链。
而且……他忽然用力一拽,链子勒得她生疼,你戴着我的东西,能跑到哪里去
阮绵绵的眼泪终于落下来:你到底想怎样……
沈砚之松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放在她掌心。
试试看。他后退一步,微笑着看她,打开大门,走出去。
阮绵绵赤着脚跑过长长的走廊。
身后没有脚步声,沈砚之似乎真的放她自由。她的手指碰到门把手的瞬间,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门开了。
门外是另一间一模一样的卧室。
同样的床,同样的衣柜,甚至床头柜上还放着那杯已经冷掉的牛奶。
欢迎回家。
沈砚之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阮绵绵猛地转身,看见他站在走廊尽头,手里把玩着那枚银色钥匙。
这栋房子有七个这样的‘出口’。他缓步走近,皮鞋踩在地毯上的声音像某种倒计时,每一个……都会带你回到原点。
他停在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伸手抚去她脸上的泪痕。
现在明白了吗他轻声说,你永远……逃不掉的。
阮绵绵被抱回床上时,已经哭到脱力。
沈砚之耐心地擦干她的眼泪,然后从西装内袋取出一支针剂。
睡一觉吧。他抚开她额前的碎发,针尖刺入她手臂的瞬间,冰凉的液体流入血管,明天……我们继续这个游戏。
阮绵绵的意识开始模糊,最后看到的,是沈砚之低头吻她指尖的画面。
他的唇很凉,像墓碑的温度。
晚安,我的逃跑小玫瑰。
第7章
血色温柔
阮绵绵在梦里看见一片血色的海。
她漂浮在海中央,身体像被无数双手拉扯着下沉。远处传来沈砚之的声音,忽远忽近,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
体温39.8℃……注射抗生素……
肺部有杂音……
绵绵,看着我……
她努力想睁开眼睛,却只看见一片模糊的白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贴上她的额头,舒服得让她想哭。
再这样下去会脱水……
准备静脉注射……
针尖刺入皮肤的疼痛让阮绵绵短暂地清醒了一瞬。朦胧中,她看见沈砚之坐在床边,白衬衫皱得不像话,金丝眼镜歪歪斜斜地架在鼻梁上。他手里拿着针剂,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色。
——他看起来糟透了。
阮绵绵想笑,却咳出一口腥甜。
高烧的第三天,阮绵绵终于能看清天花板上的花纹。
她微微偏头,发现沈砚之跪在床边,额头抵着床沿,一只手还紧紧攥着她的被角。他睡着了,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嘴唇干裂得渗出血丝。
床头柜上摆着十几支空了的注射器,垃圾桶里堆满沾血的棉球。
阮绵绵试着动了动手指,立刻惊醒了浅眠的沈砚之。
醒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手指却温柔地抚上她的脸颊,还难受吗
阮绵绵摇摇头,喉咙火辣辣地疼。
沈砚之立刻端来温水,扶着她慢慢喝下。他的动作小心翼翼,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可阮绵绵分明看见他手腕上新鲜的咬痕——是她高烧时挣扎留下的。
对不起……她小声说。
沈砚之的手顿了一下,突然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
知道吗他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你昏迷的时候,我一直在想……
他的拇指重重碾过她的下唇。
如果你敢死掉……俯身在她耳边,呼吸灼热,我就把你的心脏挖出来,泡在福尔马林里……这样你就永远是我的了。
阮绵绵的瞳孔猛地收缩。
沈砚之却突然笑了,轻轻吻了吻她汗湿的额头。
开玩笑的。他替她掖好被角,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孩子,睡吧,我去给你煮粥。
深夜,阮绵绵被一阵刺痛惊醒。
沈砚之正坐在床边,拿着酒精棉球擦拭她手臂上的针孔。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照在他半边脸上,另外半边隐没在黑暗中,像戴了一张面具。
疼吗他头也不抬地问。
阮绵绵摇摇头。
沈砚之突然用力按了一下淤青的血管,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撒谎。他轻笑,手上的动作却放轻了,你总是这样……明明疼得要命,却假装没事。
他放下棉球,突然解开自己的衬衫纽扣。
阮绵绵下意识往后缩,却看见他心口处缠着厚厚的绷带,渗出一小片暗红。
你发烧那天……沈砚之慢条斯理地拆开绷带,露出下面狰狞的伤口,我用手术刀在这里刻了你的名字。
伤口还很新鲜,边缘泛着不正常的红色。阮绵绵捂住嘴,胃里一阵翻腾。
别怕。沈砚之抓起她的手,按在伤口上,这样……你就永远在我心里了。
温热的血渗过纱布,沾湿她的指尖。
清晨,阮绵绵发现床头多了一个玻璃罐。
罐子里泡着一片暗红色的组织,标签上写着:RM-48号标本(活性保存)。
沈砚之端着早餐进来时,她正盯着罐子发呆。
喜欢吗他把托盘放在床头,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鼻尖,从我心口取下来的心肌组织……比钻石更永恒。
阮绵绵突然觉得恶心,一把推开他,趴在床边干呕起来。
沈砚之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
嫌弃我他掐住她的后颈,声音冷得像冰,那换一个好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巧的手术刀,刀尖抵上她的锁骨。
用你的组织做一对标本……我们就是真正的天生一对了。
刀尖刺破皮肤的瞬间,阮绵绵没有躲。
她抬头看着沈砚之疯狂的眼睛,轻声说:好。
沈砚之的手突然抖了一下。
最终沈砚之没有取她的组织。
他扔了手术刀,像抱小孩一样把阮绵绵抱到窗边的摇椅上,然后跪在她脚边,把脸埋进她的掌心。
对不起……他的声音闷闷的,我吓到你了。
阮绵绵轻轻抚摸他的头发,发现他的发梢沾着干涸的血迹。
你多久没睡了
沈砚之摇摇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窗外,第一缕阳光照进来,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沈砚之突然抬头,露出一个疲惫的微笑:
你知道吗……他的指尖描摹着她的眉眼,你昏迷的时候,我差点把整栋房子烧了。
阮绵绵愣住了。
因为我在想……沈砚之的眼里闪着病态的光,如果你不在了……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他吻了吻她的指尖,声音轻得像叹息:
所以……快点好起来吧。
在我发疯之前。
最终章
永不凋零的玫瑰
阮绵绵发现房子里所有的镜子都被蒙上了黑布。
起初她以为是沈砚之怕她再次逃跑——直到她在书房抽屉里发现那本烫金笔记本。
翻开第一页,密密麻麻写满了同一条记录:
不要让她看见镜子。不要让她看见。不要让她看见。
字迹从工整到狂乱,最后几页甚至被钢笔尖划破,墨迹晕染得像干涸的血。
阮绵绵的手指微微发抖。她想起高烧时做的那个梦——血色的海,无数双手,还有沈砚之隔着毛玻璃般模糊的声音。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在找什么
沈砚之站在门口,白衬衫袖口沾着点点暗红。他看起来疲惫极了,眼下青黑浓重,可嘴角却挂着温柔的笑。
阮绵绵举起笔记本:这是什么
沈砚之的表情凝固了一瞬。
地下室的灯管滋滋作响。
沈砚之把阮绵绵按在解剖台边,手指死死扣着她的手腕。他的呼吸很重,像是刚跑完一场马拉松。
你想知道真相他扯下最近一块黑布,露出后面的全身镜,那就看清楚。
镜子里,阮绵绵看见自己苍白的脸——和脖子上那圈淡淡的淤青。
你昏迷的第三天……沈砚之的声音在发抖,差点死在我手里。
他的手指轻轻抚上那道淤痕,眼里翻涌着痛苦与疯狂。
我掐着你的脖子,把你按在这面镜子前……他的唇贴上她耳垂,声音轻得像叹息,想让你看着自己是怎么属于我的……永远。
阮绵绵的血液瞬间凝固。
后来呢
沈砚之突然笑了,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药瓶——是镇静剂。
后来我给自己注射了这个……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空药瓶,足够放倒一头大象的剂量。
深夜的厨房飘着奶油蘑菇汤的香气。
阮绵绵故意打碎了沈砚之最爱的骨瓷碗——那是他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
瓷片飞溅的瞬间,沈砚之的瞳孔骤缩。
你故意的。他声音很轻,却让阮绵绵后背发凉。
她昂起头:是又怎样
沈砚之猛地掐住她脖子,把她抵在冰箱门上。他的手指一点点收紧,眼底猩红一片,却在最后一秒松开了手。
为什么停下阮绵绵挑衅地问。
沈砚之颤抖着抱住她,把脸埋在她肩窝:因为……他的声音闷闷的,你比我的理智更重要。
阮绵绵突然哭了。
婚礼那天,宾客们都说沈医生温柔得不像话。
没人发现新娘脚踝上的钻石脚链里藏着微型定位器。
深夜,沈砚之抱着熟睡的阮绵绵回到卧室。
他虔诚地吻过她每一寸肌肤,最后停在她微微隆起的腹部。
我们的孩子会像你……他的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善良,明亮,像个小太阳。
阮绵绵在半梦半醒间抓住他的手指:如果是女孩呢
沈砚之低笑,将染血的婚戒放在床头柜上。
那就教她……他的唇贴上她眼皮,怎么驯服一头野兽。
阮绵绵在育儿杂志里发现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的沈砚之只有十七岁,穿着高中制服,站在医学院解剖楼前。他的目光落在远处某个点,眼神温柔得不可思议。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
今天看见护理系的小麻雀给患儿折纸飞机,突然想活下去。
日期是七年前。
窗外,沈砚之正在花园里教女儿辨认玫瑰品种。小女孩咯咯笑着把花瓣撒在他头上,而他纵容地低下头,任她胡闹。
阮绵绵摸了摸无名指上的婚戒——内侧刻着沈砚之的誓言:
你是我心脏上开出的,永不凋零的玫瑰。
[全文完]
【来自作者的碎碎念】
啊啊啊病娇是什么人间瑰宝!!!我真的太爱病娇了!
每次写沈砚之推眼镜的动作都要对着镜子练习八百遍——金丝眼镜链晃动的弧度必须刚好能遮住他眼底的疯劲,白大褂转身时衣角扬起的褶皱都得透着斯文败类的气息!谁懂啊家人们,那种表面温柔绅士实则背后疯狂病娇的反差感,简直像往我血管里注射肾上腺素!!!
其实绵绵每次逃跑的路线都是我精心设计的...故意让她发现更衣室的收藏柜,就像沈砚之放养他的小玫瑰一样。这种我明明能锁死你却偏要看你扑腾的掌控欲,比直接囚禁带感一万倍好吗!
PS:写终章婚礼时哭湿三张纸巾...钻石脚链里藏GPS什么的,根本是病娇届的婚戒天花板!求求各位看官多留点评论,让我知道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变态的海洋里畅游(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