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阁 > 仙侠小说 > 迈不过去那道坎 > 第一章

县令一家都死了,沈落作为府医被认定为凶手,被关在在府里柴房。
恰逢姜以之几人周游来到镇上,顺道接了这个凶案。
经过追查,沈落并没有作案时间。
真是无奈,我家姑娘一心一意为刘夫人医治,这帮人还不分青红皂白的关押姑娘,真是愚蠢至极。沈雪愤愤不平,替沈落辩驳。
好了,现下也解除误会了不是沈落张望着外面逐渐暗淡的天色。
我们先回医馆,看看明天能否将医馆开上。
沈雪叹息:姑娘还是这般善意。
说完,还将目光放在不远处整理医术的沈落,这世道当真是不公,姑娘这般良善,上天却并没有眷顾她。
傍晚时分,二人离开刘府。
姜以之与舒望站在不远处。
沈姑娘不单单美若天仙,还心地善良,当真是难得。舒望谬赞道。
姜以之双手背在身后,直到那抹白色身影消失才将目光收回。
这个案子你怎么看
刘县令这个人我到曾听闻过,胆小懦弱便罢,还欺软怕硬,你父亲之前还参过他,不过……
不过什么
朝中的事情,姜以之并不参与,有些事情他知晓的还不如舒望多。
他以前是苏丞相的侍从,苏家欲莫逆造反一事便是他高告发的,后来苏家满门抄斩,他从侍从一招变县令。
你是怀疑仇杀
舒望回:苏丞相乃是两朝元老,未入仕前手下弟子众多,为师报仇也未尝不可。
姜以之不以为然:我看未必,凉安,去附近搜刮搜刮,有消息再回来。顿了顿:再查查近期有什么人出入府中。
是。
姜以之吩咐完便离开府中。
沈落的医馆在城西,回到之后门口等候的人众多,只好将医馆开上。
女子穿着素白的纱衣,未戴任何发饰,纤细的手指搭在病人的手腕,偶尔严肃偶尔笑笑,姜以之看见的便是这便样子。
来看诊的病人都已离开,沈落打算关门时才注意到不远处的姜以之。
姜公子前来所谓何事
姜以之笑笑:姑娘莫见怪,在下只是闲来无事,恰逢撞见罢了。
沈落点着头,姜以之继续问:姑娘在此处有多久了
公子不必如此客气,唤我沈落便好。说着沈落思绪一番:有八年余载。
好,那沈落姑娘认为刘县令是一个怎样的人。
沈落不敢妄言,不过是在府中呆了数月罢了,从接触的这段时间来看,刘县令倒是个极好的人,不易与人结怨。
那多谢沈姑娘了,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沈落姑娘可否同意
公子请讲。
刘县令一家是死于毒杀,以姑娘医术,不知姑娘可否协助我们办案。
沈落垂眸,好似在考虑。
姜以之知道她的顾虑,便道:姑娘放心,不会影响姑娘医馆开张。
那沈落愿助公子一臂之力。
姜以之回到刘府已经是深夜,舒望在喝酒。
凉安看见姜以之的身影上前:少爷,我走遍大街小巷,他们对刘县令褒贬不一,府外的商贩常年驻扎,他们说除了沈姑娘与她的婢女沈雪并未有外人进入府中,但是在街坊邻居的口中,得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她们说刘县令曾在五年前带回过一个青楼女子,但是不出四日便离奇死亡,刘县令在外便说是因身染疾病而亡,我查了下他们口中女子,就在月满楼,当地有名的青楼。
这时,舒望也说道:仵作刚刚来报,刘县令一家所中之毒并未见过,像是独自调制的,若要里面的材料,需要花上些时间。
那先休息,我们明日去一趟月满楼。
第二日一早,姜以之几人便打算去月满楼,以沈落是女子好搭话缘由借机叫上一同前往。
舒望笑道醉翁之意不在酒。
来到月满楼后,几人得知五年前刘县令带走的女子名叫阿晚,阿晚并不是青楼女子,是被人卖进来的,老妈子觉得阿晚长得可人,一定能赚到好的价钱,但被头牌林悦儿护着的,林悦儿觉得阿晚可怜,就一直借着头牌的称号护着阿晚,直到县令见到了阿晚,强娶了她。
那林悦儿现在在何处姜以之问。
不知道,说来也奇怪,自从阿晚被带走后,林悦儿也失踪了。
几人又回到了府中。
重重疑问。
林悦儿为什么会失踪还有究竟什么缘故阿晚入府四日便死亡
怕鬼吗姜以之问。
沈落楞了下,不是很明白,倒是舒望笑了。
晚上,几人骑着马出城。
沈落上马那一刻还不是很明白,直到目的地越来越近心中便有了猜测。
凉安一边阿弥陀佛一边拿铲子铲土,最后撬开木板。
几人不约而同的捂着鼻子。
少爷,不对劲。
众人目光放在躺着的那架白骨。
年岁不对,劳烦沈落姑娘替我们看一下。
沈落检查了一番,她只是医者并非仵作,所以检查了许久。得出了结论。
初步看,死者的年岁大约在二十岁左右,另外,死者生前应该遭受过虐待,至于死因,恐怕已经无从考究。
不对啊少爷,昨日老鹅还说阿晚不过二七年龄,怎么可能……
此阿晚或许非彼啊晚,我怀疑是林悦儿,她是替嫁的。姜以之双手背立着,吩咐着:凉安,你去查查林悦儿。
不用查了,林悦儿我认识。
话音刚落,大家的目光放向沈落、
其实也算不得认识,约莫是三年前,县令府门口发生了一桩事,那人自称是林悦儿的丈夫,状告县令草芥人命,随后被县令府乱棍打走,沈雪看见了便带回医馆了,先前听着觉得耳熟或许是巧合,现下想想估计便是了。
姜以之微笑着凑上前去:沈落姑娘当真是帮了我们大忙。
不远处的凉安嘴角抽搐,瞧瞧少爷这不值钱的样子。
隔日,姜以之和舒望去了刘生的住处,瞧着眼前的场景,房屋倒塌了一半,稻草随着缓风肆意飘扬,依稀能见着屋内的样子,舒望以为自己走错了地,连隔壁的猪圈都比这好,起码那有遮风挡雨的份。
刘生此时刚醒了酒,从里屋出来便看见姜以之二人,眼神躲闪。
阁下是刘生舒望提着扇子问。
刘生摆摆手:什么阁下,我是刘生,你们找我什么事说着打量两人的穿着,自己记得应该没欠过眼前人的银子吧。
你可认识林悦儿
闻言,刘生目光柔和了些:她是我妻子,不过几年前已经过世了。
姜以之和舒望相视一眼。
你之前在县令府外状告过刘县令姜以之问。
是。
可是刘县令带走的不是阿晚你怎知那是你的妻子
我….我….刘生支支吾吾答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想起来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舒望想拉住他被姜以之打住。
可疑吗
姜以之表示不清楚,转而去了隔壁。
隔壁的妇人在晒豆子,得知两人的来意,颇有嫌弃。
刘生是个赌鬼,偏偏对她的妻子宝贝的不行,只要关乎他妻子的,让他杀人放火在所不惜。
杀人放火让人点了醒,舒望说:若真的爱又怎么会让心爱之人处在风花雪月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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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去的路上,舒望问:太巧了,总觉得找到他太过于顺畅了。
姜以之没回,反而问了另一个问题:京都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苏家被抄后,苏家旧部降职的降职,革职的革职,你也知道,咱们圣上最讲究的就是连根拔起,还留在朝堂上的也就只有掀不起一点水花的刘县令,苏家门生也并没有动向,不过,查出了一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以之,孰轻孰重,你要定夺。
天灰蒙蒙的亮,沈落已经支起窗户打算开张,便看见不远处的姜以之,想来是有事要找她。
敢问公子是有事要帮吗
不是说好了我们不必这边生疏。
现下刚是天色灰蒙,雾气缭绕,沈落仍旧一身素衣,遗世独立,姜以之发觉,她好像甚是喜欢白色。
在下的确是想让你帮个忙。
夜风萧瑟,刘生一进入房里就察觉不对,后背发凉,额头还有几滴汗水落下。
忽的,房梁上飘下来一个穿着白色衣裳,头发披散的女子,刘生吓的瘫倒在地。
冤有头债有主,你.....应该要去找刘县令,不是我啊。
是你,都是你,是你害的我死不瞑目。
是你自己要替阿晚嫁的,我左不过是向刘县令要几只银子,再说,再说我替你毒死了刘县令一家,也算是为你报仇了。
沈落将假发撩开,心生厌恶,刘生一下子没控制住晕过去了。
没想到,这样子就给招了,怂货。舒望捂着鼻子说道。
新县令已经上任,将人扔进大牢。
沈落回了药铺,舒望问姜以之: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姜以之说找到刘生太轻松了,他杀人或许是真,有人推波助澜也是真。
夜晚,大牢里穿着黑色衣裳的蒙面人悄然进入刘生的牢房,正当要将匕首刺入刘生时,隐藏在角落的姜以之飞出一块碎石,蒙面人轻轻一躲。
蒙面人自知难以逃出生天,便摘下了面纱。
沈姑娘凉安很是震惊,过了很久才接受眼前人是沈落。
但是姜以之与舒望却并不意外。
沈落淡然的问道:你们从何时怀疑我的
初次见你的时候,沈雪姑娘我曾在京城见过,她是苏家嫡女的侍女,我们的消息无误的话,你便是苏家嫡女苏晚晚。
沈雪是我再无意中救起,姜公子仅凭这些就能断定我是什么苏家嫡女,太高看我了。
我们查到了苏晚晚的画像。
舒望上前一步:另外,仵作那边已经查出毒物所掺和的致命毒草,只有在你的药铺里有。
沈落嗤笑一声,没想到是这样,随后娓娓道来:我是苏晚晚,家破之时,是沈落替了我的身份将我救了出来,我亲眼见到我的父母人头落地,血染苏府,我一路逃脱,沈母与沈落为了护我而亡,我与沈雪也走散了,我独自前往西京,寻我兄长,却看见了曾经意气风发的兄长被掉死在城门,这便是帝王之怒。
混沌之时,我被人掳走卖到了青楼,我遇到了林悦儿,姐姐很好,一直庇护着我,除了楼里的人并没有外人见过我,我知道她有一个好吃懒做的丈夫,她护着我却也饱受痛苦,直到无意中刘县令看中了我,后来的事情你们便也清楚了。
那刘生呢姜以之瞥了昏睡在地上的刘生。
姐姐是将我迷晕嫁给了刘县令,后来我去找刘生,恳请他救救姐姐,可这等畜生却是无动于衷,他对姐姐的好不过是索回什么罢了,我在这边设医馆,他有几次来寻我,我无意透露,县令府有祖传宝物,价值连城,他居然动了心思,这样也好,不过是一石二鸟罢了。
可是沈落姑娘,你既然以沈落的身份活了下来,你该好好珍惜才是,冤冤相报何时了。舒望叹息。
沈落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眼尾泛红:我祖父有从龙之功,我苏家满门忠烈,为当朝立下汗马功劳,我父亲推行改革,我母亲设医馆,我兄长远在边疆,只因子虚乌有的事情,并无从考究过将我苏家满门抄斩,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知道,有生之年,苏家不再会沉冤昭雪了,可刘县令该死,刘生也该死。
她任然记得,喝下林悦儿倒的茶昏睡之后,朦胧中,听见了林悦儿在说:姐姐的日子已经过成这样了,可不能让阿晚也这样。
姜以之上前安慰:以后我可以照顾你,不会让你流亡在外。
沈落不语,转身打算离去,却在刹那间,手里飞出一只银针,刘生命丧当场。
新上任县令刚好赶到,新官上任三把火,想将沈落立即处死,姜以之拿出丞相府令,暂时保住沈落的命。
姜以之休书一份送上京城,以入朝为官做条件,保住沈落性命。
真是让人想不到,有一天,你姜以之会入朝为官,这下陛下该高兴的睡不着了吧。
能保一人性命足以。
姜以之目光方向不处,似乎在期待些什么,舒望笑道:你好心救人家,人家似乎不领情啊,大牢门一开,连封书信都不留下就跑了。
人各有志。
但愿你是这般想吧,从你答应了陛下的要求,陛下已经连发三道旨意让你回去述职,我们也该回京城了。
但某人似乎有些不舍。
别看了,人家已经离开这里了,姜大人。
三个月后。
南方灾祸横行,一时瘟疫横行,当今圣上令姜以之等人前往南方救灾,以安抚民心。
姜以之,我们还有多久能到啊。朝阳双手插兜,表示不满,已经走山路好几天了,本以为可以游山玩水的,谁知道是来遭罪的。
你要是受不了,可以先行回去。姜以之淡淡道。
朝阳无语住,这姜以之怎么回事,怎么游行回来像变了个人一样。
舒望在一旁看朝阳的脸色,无奈笑笑,朝阳乃是陛下唯一的胞妹,其宠爱可想而知,朝中谁人不知此次出行是为了救灾,可陛下扔准朝阳随同,其寓意可想而知。
三日过后,几人抵达目的地。
街道上人烟稀少,昔日热闹景象不复存在,身染疫病的人都集中在县衙一起救治。
姜以之等人放下行李后,带着宫里御医前往。
朝阳从小生活在宫中,看见此等景象,心中总想为着做些什么。
下官参见姜大人,舒大人。
陈大人不必如此多礼,现下灾情如何。
瘟疫起初肆意蔓延,幸亏有一位医女及时遏制,现下感染疫病的都在县衙,目前来看,还是得到了有效的控制。陈大人引着几人进入县衙里面。
姜以之顿了顿:医女
是啊,也算是本县福分,遇见这么位素手医仙。陈大人笑笑。
倘若没有这位医仙,后果可想而知。
两位大人,就是那位医女。
几人顺着陈大人目光看去,四四方方的院子隔着棚子,几位大夫来回行走,偶尔交谈几句,叹气又继续走向下一个百姓。
正中央一抹白色的身影低着身子给一个孩童把脉,姑娘戴着面纱,只能听见几句不太清楚低语,随后起身。
沈雪从另一个小道走来,将手里的披风披在沈落的身上。
姑娘这几天感染风寒也不见得好,听闻,朝中派了御医,到时姑娘便能歇歇了。
沈落拢着披风,察觉有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抬头,便看到姜以之等人。
舒望见此,没忍住笑了:看来是有缘有份啊。
朝阳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
许久未见,你还好吗姜以之问。
还好。沈落不失礼仪的回着,并不想过多停留:那边还有些要事相助,先过去了。
舒望嘲笑着摇头,看来姜以之追人长路漫漫哦。
朝阳不以为然,好奇的问舒望:他俩这是
公主以为呢
朝阳脑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宫里来了御医,加之沈落的及时遏制,不过半月有余便逐渐安稳下来。
这日,沈落让沈雪去城西李婆婆家送药,等了一天都不见人回,便去了城西,可李婆婆说沈雪送完东西就回去了,没做停留。
沈落报了官再去寻找,两人虽然来到这边已有半载,因为瘟疫蔓延,并未对这里有过多熟悉。
要说有过节的,沈落只能想到一个人。
你刚刚看见了没林府当街掳走了一姑娘。
看见了,唉,谁敢上前去帮忙呢,谁让人家有个当尚书的爹呢。
沈落站在街边,听到了不远处商贩的话,上前询问:敢问那个姑娘是什么穿着
其中一个人比划了下说道:那姑娘大约这么高,穿着粉色衣裳。
沈落基本可以断定那个人是沈雪:林府在哪
沿着这条街直走你就能看见林府了,不过姑娘,你独自一个人去就别趟这趟浑水了。商贩也是好心,毕竟林府那公子吃人不吐骨头。
劳烦帮个忙,半个时辰后,前往府衙找叫姜以之的,就说我在林府等他。
商贩愣愣的点头,这姑娘认识府衙的人来头不小啊,也不知道这次去是凶是吉。
沈落来到林府,敲门,不久后来人将门打开。
今日你们可是带回来了姑娘。
小厮很不耐烦的勒紧了下裤腰带:没有,哪来的姑娘。
沈落从手袖中抽出短刀,架在小厮的头上:说不说
姑娘不要生气,有事好商量,来来,我带你去见我家少爷。
小厮示意沈落进来,小厮乘沈落没注意,手肘一推,短刀落在地上,立马捡起来:漂亮姑娘乖乖跟我走吧。
少爷,看我给你带来什么天仙了。
小厮大喊一声,林宥不耐烦的慢悠悠从里面出来:哪来天...双眼定睛一看,这世间当真有这般超凡脱俗的女子。
林宥笑眯眯的:姑娘可是迷了路
沈落懒的废话,一根银针往林宥飞去,仅差一点正中眉心,这便是警告。
呦,是个带刺的姑娘,我喜欢。
站在后边的小厮围住沈落。
那姑娘在哪
你从了我,我便告诉你怎么样
忽的,沈落一手拍在抵着她后背的小厮,将匕首夺了回来,飞到林宥面前,抵住他的脖子,没有一丝情绪:说,那姑娘在哪
林宥收起刚刚那副嘴脸,慌忙的说:来人,将那姑娘抬出来。
紧接着,入目的便是衣不蔽体的姑娘冰凉的躺在地上,大腿上的痕迹触目惊心,脖子上斑驳的泪痕眼角残留的泪水。
沈落眼底的情绪一触即发:那你该死了。手一斜,大片血迹涌出,溅到沈落的脸上,周围的小厮一拥而上。
尔后,门被踹开,姜以之看见的便是这般场景,穿着素白纱裙的女子浑身是血,脸上没有一丝情绪,沈落听见后背的声响,下意识的将手中的刀挥过去,姜以之轻易的躲开,紧急跟来的朝阳被舒望拉开,匕首插入门框。
沈落情绪稳定后,脱开外杉,将外衫裹住沈雪。
朝阳被吓得无法言语,满地的鲜血,横七竖八的尸体。
姜以之扶住沈落摇摇坠落的身子。
沈落,沈落。
沈落做了个很长的梦。
小时候的苏府,有父亲母亲,祖父,沈落,沈雪,沈妈妈。
每每父亲一下朝,母亲总能送上一碗梨汤,祖父总能掺和一句,惯得。
如今,大梦初醒。
醒了醒了,姜以之,沈落姑娘醒了。
朝阳激动的喊了一声,沈落清醒了过来。
姜以之白了她一眼,朝阳莫名其妙,想上去和他说一番,被舒望拦住带走了。
可还有不适。
沈落摇头。
沈雪呢
我们已经将她安葬了,沈落,你还有我..我们。
哀默大过于生死,沈落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多谢姜公子,沈落又欠了你一个人情,若有机会,沈落定当涌泉相报。
若我只是想让你留在我身边呢亦或者我跟着你。
姜公子,姜大人,我们之间可是隔了血海深仇的。
姜以之沉默,他知道他没有任何立场告诉沈落放下。
我只想让你好好活下去。不要在孤苦飘逸。
放心吧,我是苏家唯一的后人,怎么着都会苟全性命。说完,沈落望向窗外,不再说话。
舒望拉走朝阳,朝阳十分不服气。
本公主从来就没有受过这样子的气,莫名其妙。
公主气什么难不成公主喜欢以之。
朝阳顿住,这什么跟什么呀。
他们三从小一起长大,被宠爱的人有恃无恐,她承认有些时候自己确实骄纵了些,姜以之这厮什么时候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
我才不喜欢他,就他那样,再说了,本公主有喜欢的人。
舒望放心的点了头:那就好,沈姑娘伤的有些重,以之难免着急了些。
他喜欢那姑娘
舒望不说话,朝阳就当做是默认了,回想起昨夜见到的场景,委实让她终身难忘。
难怪自从游历回来后,太皇太后给她看了那么多京城贵女,没看上一个,原来这厮有喜欢的人了。
夜晚,沈落收拾好衣物,便打算离开。
一开门,舒望站在门口。
以之知道你今晚要离开,但他没想着将你强行留住,你放心,我只是和姑娘说几句话。
沈落转身走进凉亭,倒了杯水。
舒望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坐下便说明来意。
姜以之的祖父是太上皇的亲弟弟,父亲是当朝权臣,母亲是当朝太后的妹妹,姜氏一族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姜以之学识渊博,八岁便能写出救灾之策,先皇对他十分看重,可他生性爱自由,最厌恶的就是朝堂上的勾心斗角,可是,上回你杀了刘生,新县令当即便要处死你,那是以之第一次以权利压人,以入朝为官为代价保住了你的性命,几天前,你杀了林府满门,昏迷了两天两夜,他自责当初为何没把你留住,你昏迷的那两天,他不分昼夜的查林府的罪行,才保留了你的性命,沈落姑娘,你对以之当真是无情吗
沈落眼底划过一丝情绪,有些动容:那麻烦舒大人告知姜公子一声,明日午时三刻,我在这里等他。
舒望笑笑,心想好在没白跑。
姜以之看完京城送来的信后,舒望便走了进来。
沈姑娘说明日午时三刻见你一面。
你找她了
兄弟,回来记得请我喝酒。
姜以之倒没什么情绪波动,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现下已是冬日,不知不觉下起了小雪,沈落坐在凉亭抚摸着手里的吊坠,一时入了迷,知道姜以之坐下才回过神来。
沈落嘴角微上扬:下雪了。
姜以之顺着目光看去:你伤未好全,先回屋吧。随后,便看向一旁放着的包袱,姜以之了然。
方才舒望和我说要我请他喝酒,看来这酒我是请不了了。
沈落低着头,看不清她的情绪。
沈落的母亲信佛,儿时她总是隔一段时间去寺庙祈福,有一回,我和沈落一同陪着去,下山的时候,一个算命先生跑到我面前说我命运多坎坷,只怕命不久矣,我虽读圣贤书,但我并不信这些,可沈母信了,她一步一磕首,跪到佛像面前,嘴里一直在说,保佑我往后无病无灾,平安顺遂,可却忘了给自己和沈落求平安,姜以之,我没办法放下,在我有生之年都无法放下,我忘不掉我阿娘一生救济扶贫最后却身首异处,我忘不掉我阿爹为了推行改革不眠不休造福百姓却含冤而死,我忘不掉我祖父一把年纪跪在宫殿门口只求陛下留住性命可得到的却是气急攻心,被拖去乱葬岗,我忘不掉..我兄长自十岁齐便去疆域,驰骋沙场抵御外族,最后却吊死在城门,苏家满门忠烈落的如此下场,可我什么也做不了,姜以之,我承认,我心里大约是有你的,可我不是沈落,我是苏晚晚,你身上流淌着皇室血脉,我们注定是不可能的,姜公子,我们就此别过。
姜以之沉默了许久,才回应:那我们有缘再见。
沈落拎起包袱,走出凉亭,一身素衣的她仿佛融入了雪景中,很快便消失不见。
躲在屋檐上看戏的舒望属实没想到会是这样,这下倒好,不知道该怎么着了。
这边的事务处理的差不多,呆了月余,几人便回京城。
沈落自与姜以之分别过后,独自开了间医馆,秉承其母遗志,悬壶救世。
一年后,北境蛮夷入侵,姜以之临危受命前往北境,同年,当今圣上赐婚其胞妹朝阳公主与舒家公子舒望。
姜以之大胜蛮夷,圣上大喜,升官加爵,赏黄金万两,并通礼部着选京城贵女,与之赐婚,姜以之以建功立业为由拒绝赐婚,不久,他收到一封远方而来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