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夏,广州荔湾广场接连发生五起跳楼事件,引发社会恐慌。坊间传言此地邪祟作乱,更有人目击鬼影、听闻哭声。749局介入调查,发现事件背后竟与动工时挖出的八口古棺、神秘邪教组织及上古邪神宿妖的苏醒阴谋有关……
当都市传说成为现实,谁能在鬼楼迷局中存活一场跨越三十年的诅咒,正吞噬着每一个靠近真相的人……
第一章:诡案初现
1996年夏天,广州热得像个蒸笼。荔湾广场的玻璃楼亮得晃眼,可底下围着一圈黄胶带,警察进进出出,看热闹的人缩着脖子嘀咕。这已经是半个月里第五个跳楼的,摔下来的人脑浆溅了一地,手里还攥着把纸钱。
邪门啊,纸钱都是新印的!卖凉茶的老头嘬着牙花子,冲对面修鞋的摊主挤眼睛,上回老刘头半夜收摊,亲眼见着个穿白裙子的在楼顶飘,一眨眼就没了!
这些话全灌进林峰耳朵里。他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烟,汗珠子顺着下巴颏往下滴。蓝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露出脖子上挂的铜钱串——这是749局特制的东西,专防脏玩意儿。局里派他来查荔湾广场的案子,可档案袋里的内容比传言还瘆人。
八口棺材埋在地基底下,四个包工头没一个善终。周老的声音从背后冒出来,吓了林峰一激灵。老头儿拄着枣木拐棍,山羊胡上还沾着茶叶沫,当年挖出棺材就该停工的,偏有人不信邪!
林峰掐了烟站起来,水泥地烫得鞋底发软。他摸出档案里的照片:黑漆棺材斜插在土坑里,棺盖上全是抓痕,像是有东西从里头刨过。
上个月赵刚来查,现在人呢
周老喉头滚了滚,拐棍往地上一戳: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昨晚他宿舍的罗盘突然爆了,满地都是黑狗血——自己从柜子里淌出来的。
天黑透时,林峰摸进了荔湾广场。卷帘门哗啦啦响得像哭,手电筒光扫过中庭,白瓷砖上留着几滩暗红。他蹲下来摸了摸,血早渗进缝里了,可墙根底下堆着没烧完的纸元宝,金箔边儿还泛着亮。
后脖颈突然凉飕飕的,像有人对着吹气。
谁!林峰猛地转身,手电筒光撞上一团白影。那东西贴在天花板上,脖子扭成麻花,咧开的嘴里滴滴答答掉黑水。他抄起桃木钉甩过去,白影滋啦一声化成烟,空气里顿时满是死老鼠的臭味。
地上突然拱起八个土包,腐臭味呛得人睁不开眼。林峰倒退两步,鞋底粘上团湿漉漉的东西——是半张没烧完的纸钱,上头印着天地银行,可死人的钱怎么印着活人的生辰八字
土包里伸出青灰色的手,指甲缝里塞满泥。林峰扭头就往消防通道跑,铁门哐当一声撞在墙上,回声荡得整栋楼都在晃。他摸着墙往上爬,背后传来指甲刮水泥的声响,一声叠一声,像催命的锣。
四楼安全门缝里漏出点红光。林峰踹开门,差点被香烛味呛个跟头。满地红蜡油里摆着个神龛,供桌上供的不是菩萨,是个三头六臂的怪物像,龇出来的牙上还沾着血丝。
找到你了。阴恻恻的声音从头顶飘下来。林峰抬头看见通风管耷拉着半截身子,肠子拖在地上爬的正是失踪的赵刚。那人脸上烂得只剩半边嘴,剩下半张脸冲他笑:快跑啊,第八口棺材要醒了......
林峰抡起供桌上的香炉砸过去,怪物嗷一嗓子缩回管道。他瘫在墙角喘粗气,摸到兜里硬邦邦的东西——是张皱巴巴的施工图,日期标着1994年3月,右下角签名的承包人叫李德海。
这人三年前就吊死在自家客厅了。
第二章:豪门公子之死
荔湾广场的玻璃幕墙还沾着血渍,警戒线外又围满了人。这回跳下来的是陆明远,广州出了名的富家少爷。他爹陆振邦跺跺脚,半个城的生意人都得打哆嗦。
林峰蹲在警戒线边上,盯着地上那滩黑血。陆明远的尸体早被白布盖了,可露出来的半截手腕上缠着根红绳,坠子是个拇指大的玉葫芦。他趁警察不注意,用鞋尖拨了拨,玉葫芦咔嗒裂成两半,里头掉出块青灰色的玉牌。
这玩意儿看着比死人还晦气。周老凑过来,山羊胡差点戳到林峰耳朵。老头儿掏出放大镜照了照,玉牌上刻的符文像蜈蚣爬,和棺材上的咒印一模一样,八成是镇尸的。
林峰把玉牌揣进兜里,冰得大腿肉直抽抽。他抬头看了眼楼顶,三十多层高,陆明远摔下来时把三楼雨棚都砸穿了。可怪的是,雨棚钢架上连个血手印都没有,倒像是被人直接扔下来的。
半夜十二点,广场卷帘门又开了。林峰这回带了帮手——秦飞叼着烟蹲在消防栓旁边,黑背心底下鼓着腱子肉。这人上个月刚调来,档案比脸还干净,就一句特殊能力者。
你闻见没秦飞突然开口,烟头在黑暗里忽明忽暗,死老鼠拌着香灰味儿,跟上回殡仪馆跑尸一个德行。
三人打着手电往里摸。周老攥着罗盘,指针疯转,最后啪地卡在坤位不动了。中庭地上凭空多了八滩水渍,围成个歪歪扭扭的圈。林峰拿脚尖蘸了点,放鼻子底下一闻,腥得反胃。
是尸水。周老嗓子发紧,八个棺材要压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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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头顶日光灯管噼啪炸响。蓝火苗顺着电线窜,墙皮簌簌往下掉。秦飞突然闷哼一声,捂着胸口跪倒在地,背上鼓起个大包,活像塞了个篮球。
躲开!周老甩出把铜钱,落地摆成个八卦阵。八个水渍里咕嘟嘟冒黑气,凝成棺材形状。林峰抄起桃木剑劈过去,剑刃砍在黑气上火星四溅,震得虎口发麻。
秦飞突然嘶吼一声,背上的包刺啦裂开,金光暴起。众人眯眼的工夫,他背后展开对金灿灿的翅膀,热浪烤得人脸皮发烫。黑气碰着金光就散,棺材幻象眨眼没了影。
金乌......周老眼镜滑到鼻尖,山海经里驮太阳的神鸟,你小子藏着这种本事
秦飞瘫在地上喘粗气,翅膀化成金粉落了满地。林峰摸出玉牌对着光看,符文的走势和黑气棺材上的纹路严丝合缝。
阵法被人动过手脚。周老拿朱砂在玉牌上描了道符,八棺镇邪变八棺养煞,这是要把荔湾广场炼成聚阴池啊。
外头突然警笛大作。三人翻墙出去时,殡仪馆的车正往反方向开。林峰瞥见车后窗的白布掀开一角,陆明远惨白的脸贴在玻璃上,嘴角还挂着笑。
第二天早报登了头条:豪门公子尸身离奇失踪,监控拍到白影穿墙而过。林峰泡在局里档案室,翻出张泛黄的施工图。当年签字验收的李德海,和陆明远他妈竟是表亲。
他摸出玉牌往图上一按,血迹斑斑的签名突然蠕动起来,拼成个新名字——杨天华。
这姓杨的......周老端着茶缸的手直抖,不是咱局里管后勤的杨主任吗
窗外乌云压顶,暴雨砸得玻璃噼啪响。林峰攥着玉牌,冷气顺着手腕往心口钻。远处荔湾广场的轮廓在雨幕里晃了晃,活像口竖着吞人的黑棺材。
第三章:八棺镇邪阵
暴雨砸得荔湾广场玻璃幕墙噼啪响,林峰攥着玉牌往地下室走。手电筒光扫过楼梯拐角,墙缝里渗出的黑水黏得像胶,鞋底扯出咯吱声。秦飞打头阵,背上金乌纹身隐隐发烫,在黑暗里晕出圈金光。
停!周老突然拽住林峰胳膊。老头儿罗盘上的铜勺咔咔转了三圈,直指地上一滩水渍。林峰蹲下一照,水里泡着半张黄符,朱砂画的咒文被血糊成了鬼画符。
秦飞抬脚要踩,被周老一把拦住:这是引路符,沾了活人血就能指方向。他掏出生姜片在符上一擦,黄符哧地窜起绿火,化成只纸鹤扑棱棱往前飞。
三人跟着纸鹤钻进通风管道,腐臭味熏得人脑仁疼。爬了十来米,秦飞突然骂了句脏话——前面堵着具尸体,看打扮是个电工,腰上别着老虎钳,后脑勺凹进去个大坑。
死不到三天。周老捏着鼻子翻尸体口袋,摸出包皱巴巴的红双喜。烟盒里塞着张字条,血字歪歪扭扭写着:千万别动第八口棺。
纸鹤咚地撞上铁栅栏。林峰踹开栅栏,冷风卷着香灰味扑面而来。底下是个篮球场大的地宫,八口黑棺摆成八卦阵,棺盖上缠着胳膊粗的铁链。每口棺材前都立着盏长明灯,灯油泛着诡异的青绿色。
养尸油!周老声音发颤,用横死之人的尸油点灯,这是要把棺材里的东西养成煞。
秦飞突然闷哼一声跪倒在地,背上金乌纹身烧得通红。林峰抄起桃木剑往前探,剑尖刚碰着铁链,八口棺材同时嗡嗡震动。铁链上锈渣簌簌往下掉,露出底下刻的符咒——和玉牌上的纹路分毫不差。
快看棺材缝!周老手电筒光抖得厉害。中间那口棺材正在往外渗黑水,棺盖咯吱错开条缝,青紫色的指甲抠着边沿,指甲盖上还描着金粉。
林峰兜里的玉牌突然发烫,烫得他大腿肉直抽抽。他摸出来一看,玉牌上的符文正往外渗血珠,滴在地上汇成个箭头,直指东南角的承重柱。
轰——
承重柱突然炸开个洞,灰土里滚出个人。陆明远白衬衫上沾满泥,手里攥着把洛阳铲,活像个盗墓的。可他那张脸比死人还白,脖子上缠着圈紫黑手印。
装死好玩吗林峰桃木剑抵着他喉结。
陆明远咧嘴笑,扯得手印直泛青:我要真死了,谁带你们找永夜教团的老窝他掏出个青铜罗盘往地上一摔,指针嗖地指向天花板。众人抬头,水泥顶上密密麻麻全是血手印,围成个巨大的眼睛图案。
天眼煞。周老胡子直抖,这是要拿全城人的气运喂棺材里的东西。
八口棺材震得更凶了,铁链嘎嘣崩断两根。陆明远突然抢过林峰的玉牌,往自己掌心一划。血滴在玉牌上,符文唰地亮起红光,棺材顿时安静下来。
杨天华三年前就开始布局。陆明远扯开衬衫,心口纹着只三眼乌鸦,全国七个地标建筑底下都埋着阵眼,荔湾广场是第八个。等宿妖吞了这八处阴气,别说广州,半个中国都得成鬼蜮。
秦飞突然暴喝一声,金乌翅膀呼啦展开。热浪掀翻三盏长明灯,青绿火苗窜上棺材板。黑烟里冒出个人形,裹着黑袍飘在半空,袖口绣着血月亮。
永夜教坛主周老甩出把铜钱。
黑袍人一挥手,铜钱叮叮当当掉了一地。他喉咙里滚出串古怪音节,震得地宫顶簌簌落灰。陆明远突然抱头惨叫,七窍往外冒黑烟,皮肤底下鼓起无数个小包,像有虫子要破体而出。
林峰抡起桃木剑劈向黑袍人,剑刃却被黑烟缠住。秦飞双翅一振,金光化作利箭射去。黑袍人啧了声,身形突然散成蝙蝠群。最大那只叼走玉牌,撞开通风口消失了。
地宫开始坍塌。四人连滚带爬往外逃时,林峰瞥见炸开的承重柱里嵌着具骸骨——头骨上钉着七根桃木钉,肋骨间卡着块工牌,名字正是李德海。
暴雨还在下。众人瘫在巷子口喘气,陆明远从裤兜摸出个微型相机:杨天华今晚要去码头接货,集装箱编号B7。他扯开衣领,三眼乌鸦纹身少了个眼珠子,教团在我身上种了蛊,十二时辰内找不到解药,我就得烂成一摊尸水。
周老突然盯着秦飞后背倒吸凉气——金乌翅膀留下的灼痕里,隐约浮出个三眼乌鸦的轮廓。
第四章:叛徒与阴谋
码头的探照灯扫过集装箱群,林峰蹲在B7箱顶,手里罗盘指针乱颤。底下两个穿工装的男人正卸货,木箱缝里渗出黑水,滴在水泥地上滋啦冒烟。
尸油。秦飞贴着集装箱缝嗅了嗅,背上金乌纹身烫得他直皱眉。陆明远缩在阴影里,脖子上的紫黑手印已经爬到下巴,皮肤底下鼓起的蛊虫顶出张人脸轮廓。
周老突然按住两人肩膀。三辆黑色轿车碾过积水,杨天华钻出车门,秃脑门在月光下泛着油光。他手里把玩着从地宫抢走的玉牌,符文被血浸得发亮。
动手!林峰刚摸出桃木钉,陆明远突然抽搐着栽倒。七窍钻出的黑烟凝成个鬼影,尖笑着扑向集装箱。警报声炸响,十几个黑袍人从暗处涌出,袖口的血月亮刺得人眼疼。
秦飞一脚踹开木箱,腐臭味冲得人睁不开眼——里头塞满泡在绿液里的婴儿尸体,肚脐眼都连着铜钱串。周老甩出把糯米,尸体吱哇乱叫,铜钱串噼啪炸成灰。
拦住他们!杨天华边退边吼,玉牌往集装箱上一拍。铁皮顿时泛起血光,密密麻麻的咒文蛇一样游动。林峰桃木剑砍上去,剑刃咔嚓断成两截。
秦飞突然抓住林峰手腕:信我一次。他扯开衣领,三眼乌鸦纹身和金乌灼痕重叠,爆出刺目金光。黑袍人惨叫连连,杨天华手里的玉牌嗡嗡震颤,脱手飞向秦飞。
叛徒!杨天华眼珠充血,咬破舌尖喷出口黑血。血雾里钻出条双头蜈蚣,獠牙挂着碎肉扑向秦飞。
陆明远踉跄着甩出洛阳铲,铲尖扎进蜈蚣左眼。蛊虫趁机从他耳朵钻出,化作黑箭射向杨天华。电光石火间,秦飞接住玉牌往胸口一按,金光裹着黑气冲天而起。
集装箱群开始摇晃,海水咕嘟嘟冒泡。周老扯着嗓子喊:他在唤醒宿妖!
杨天华狂笑着撕开西装,心口纹着只九眼蜘蛛。玉牌突然浮到半空,八道黑气从荔湾广场方向窜来,汇成个三米高的虚影——羊身人面,腋下生着血红眼珠。
宿妖分身......周老哆嗦着摸出八卦镜。秦飞双翅一振,抓着林峰撞向虚影。玉牌嵌进宿妖额头的瞬间,金光黑气绞成漩涡,码头刮起腥风。
陆明远突然惨叫,皮肤裂开无数血口。蛊虫裹着黑烟钻进杨天华口鼻,秃头男人顿时僵成木偶。宿妖虚影咆哮着消散,玉牌当啷掉进海里。
快走!秦飞拽起林峰跃上集装箱。杨天华四肢扭曲地追来,喉咙里挤着陆明远的声音:教团在白云山还有祭坛......话没说完,天灵盖砰地炸开,钻出只三眼乌鸦。
众人逃到烂尾楼时,秦飞后背已经烂得见骨。金乌灼痕里嵌着个蜘蛛纹身,正往心口蠕动。周老灌了他半瓶雄黄酒,吐出来的黑血里混着碎玉渣。
玉牌碎了林峰摸兜的手直抖。
宿妖分身带走了关键碎片。周老摊开掌心,铜钱大的玉片上爬满血丝,剩下七块镇妖玉,怕是压不住了。
陆明远尸体在凌晨被发现,验尸报告写着急性器官衰竭。但林峰清楚看见,停尸房监控里,那具尸体自己坐起来,用血在天花板上画了只九眼蜘蛛。
暴雨倾盆的夜,林峰翻开陆明远留下的相机。最后一张照片是杨天华办公室——保险柜里锁着份名单,头三个名字打着红叉,第四个赫然是周老。
他摸出半块玉片按在名单上,血字突然扭成句话:下一个就是你。
第五章:宿妖觉醒
白云山的缆车吱呀晃到半空,林峰攥着半块玉片往下看。盘山公路裂开道三米宽的口子,黑烟裹着碎石往上窜,活像地底下有东西在打嗝。
第七块镇妖玉就在古墓里。耳机里传来秦飞的声音,杂音大得像是有人在撕布,杨天华的祭坛有动静,我拖不了太久......话没说完就断了,只剩滋啦的电流声。
林峰踹开生锈的墓门,手电筒光撞上堵人墙——二十多具干尸杵在甬道里,天灵盖上都钉着铜钱。他摸出陆明远留下的洛阳铲,铲柄突然发烫,铲头嗡地亮起红光。干尸齐刷刷后退,让出条道。
墓室中央的棺椁上扣着七把铜锁,锁眼雕成蜘蛛形状。林峰刚把玉片贴上去,整座山突然剧烈摇晃。棺盖砰地弹开,里头滚出个青铜盒,盒盖上刻着句话:开盒者断子绝孙。
山下突然传来爆炸声,火光映红半边天。林峰咬牙掀开盒盖,金光刺得睁不开眼——里头躺着块龙形玉璧,璧身上爬满血管似的红纹。他伸手去抓,玉璧突然化成一滩血水,顺着指缝往下滴。
假的!周老的喊声从耳机里炸响,真玉璧在杨天华手里,他要用七块玉喂宿妖!
广州城乱成了一锅粥。珠江漂满翻肚的死鱼,小蛮腰塔顶聚着团黑云,雷劈下来都是血红色的。秦飞撞碎玻璃冲进杨天华办公室,背上金乌翅膀只剩骨架,腐肉里嵌着半截蜘蛛腿。
杨天华正把七块玉牌往人皮地图上按,每按一块,地图就鼓起个肉瘤。听见动静他咧嘴笑,嘴角裂到耳根:就差秦警官这块活玉了。
宿妖的虚影在窗外凝聚,这次长了八条蜈蚣腿,眼珠子挤满半栋楼。秦飞扑过去抢玉牌,被蜘蛛腿捅穿肩膀钉在墙上。血滴在地图,整张人皮唰地立起来,裹住杨天华变成个血茧。
林峰冲进来时,正看见血茧里伸出只白骨手,攥着七块玉牌往宿妖嘴里塞。他抡起洛阳铲劈过去,铲头扎进血茧喷出股黑浆。周老从门外甩进个八卦镜,金光罩住宿妖虚影,玉牌当啷掉了一地。
快合阵!周老七窍流血,桃木剑插进自己心口。七块玉牌浮到半空,拼成个北斗七星阵。宿妖嘶吼着缩回黑云,杨天华的惨叫跟着远去:你们毁不了永夜......
暴雨下了三天三夜。林峰站在荔湾广场顶楼,手里攥着最后一块玉牌。底下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没人注意玻璃幕墙的倒影——八口棺材虚影正在云层里若隐若现。
秦飞吊着胳膊过来,背上纹身淡得快看不见:杨天华的尸体在公海找到了,肚子里塞满青铜符。
周老的葬礼那天下葬了空棺材。林峰亲眼看见老头儿的魂魄蹲在坟头抽烟,冲他比划了个八的手势。
深夜,林峰翻开杨天华的日记本。最后一页夹着张老照片:1987年的考古队合影,年轻时的周老和杨天华并肩站着,背后是口青铜棺,棺盖上刻着九眼蜘蛛。
他摸出玉牌按在照片,血丝突然爬满整张纸,汇成行小字:宿妖九棺,才破其一。窗外炸了道血雷,映出对面楼顶的黑影——杨天华抱着血茧冷笑,身后站着二十多个戴兜帽的人。
手机突然震动,秦飞传来段视频:沙漠里冒出座古城遗址,城门上雕着八口棺材,正中央的位置空着,形状和荔湾广场一模一样。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