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瞬间,七月大的胎儿在我腹中死寂。
血泊中,我听见老公周淮安和他的白月光白薇薇在我耳边兴奋低语:血氧20,居然还没死透
死胎处理干净,晦气女崽,没了正好!
她名下所有财产,明天就改姓周——
他们以为我必死无疑,我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按下了裙缝里通讯器的求救键:哥…救我…
再次睁眼,我成了他们眼中的失忆傻瓜。
我的孩子,妈妈发誓,要这对狗男女,为你挫骨扬灰!
01
白晃晃的天花板,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子。
我猛地睁开双眼,浑身紧绷。
挽挽!终于醒了!我吓坏了!周淮安扑到床边,红着眼睛,声音发抖。他抓住我的手,用力到指节发白。
苏挽姐,太好了…我们都担心死了…白薇薇站在旁边抽泣,脸上挂着泪珠。
我胃里一阵翻腾。这两人的表演,连三流剧团都不会要。
手不自觉摸向肚子。七个月的胎动,消失了。我的孩子呢
恨意涌上来,烧得我五脏六腑都疼。想抓住他们的头发往墙上撞,想把他们沉进水泥…
可现在的我,连坐起来都做不到。
灵光一闪——失忆。这可是个好办法。
我眨了眨眼,故意让瞳孔涣散,脸上写满空白。
你…是谁啊我嗓子哑得不像话。
扫视着陌生的病房,我继续装傻:这是哪儿我怎么在这里我…我记不起来了…
周淮安和白薇薇瞬间交换眼神。他们眼中的狂喜太明显了,掩都掩不住。
挽挽,我是淮安,你老公啊。周淮安立刻换上温柔面具,小心翼翼摸了摸我的额头,你出了车祸,医生说可能会短暂失忆。
对啊挽姐,我是薇薇呀,你闺蜜。白薇薇挤出几滴鳄鱼泪,别害怕,有我们陪着你。
闺蜜老公
行啊,你们想演戏,我陪你们玩到底。
我缩进被子里,装出一副无助样子。心里已经盘算着怎么把这对狗男女剁成肉泥。
宝宝,你等着。妈妈一定让害你的人血债血偿。
02
医生进来了。
我立刻像受惊的小鹿,狠抓住周淮安的手。
白色房间、刺鼻的消毒水味,我瑟瑟发抖。
周先生,您妻子脑部受冲击,记忆缺失,恢复期不确定。医生机械地翻着病历本,看向我时才缓和了语气,这类病例大多能恢复,不必太过担心。
多谢医生。周淮安点头。
他转身面对我,手指轻轻滑过我发丝:挽挽,别害怕。
我松了松抓住他的手,却故意没有完全放开。
那个…我声音极小,带着哭腔,还要做检查吗
停顿片刻,我小心摸了摸还在疼痛的肚子:我们的孩子呢肚子疼得厉害…孩子没事吧
周淮安全身瞬间紧绷。
我看见他眼中闪过的烦躁与厌恶,转瞬即逝。
他迅速调整表情,摆出悲痛模样,声音颤抖:挽挽,一声长叹,医生已经尽力了…孩子,保不住了。
白薇薇递上纸巾,眼底暗藏得意。
泪水涌上来,模糊了视线。
七个月大的孩子,连世界都没见一眼,就这么消失了。
我连…孩子长什么样都没看到…我艰难挤出每个字,告诉我,是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周淮安语气冷漠,像在讲垃圾。别多想了,医生说你要静养。以后还会有的。
畜生!那也是你亲生女儿!
愤怒之外,更多是撕心裂肺的痛。
我的世界暗了下来。
03
泪水流个不停,整张脸都湿透了。
我的孩子。七个月的女儿。
你就这么被他们夺走了生命。
我胡乱抹着泪,身体蜷缩成一团,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我全忘了…我们怎么认识的我爸妈呢他们会担心我吧
周淮安长叹一声,表情沉重:挽挽,你父母早就不在了。你是孤儿,小时候在苏家长大,后来被他们收养,所以姓苏。我们结婚三年了,一直都是我照顾你。
白薇薇在旁边点头,一副悲悯模样。这表情我见一次恶心一次。
放屁!
我是林家唯一的千金,林氏集团的合法继承人!
当初为了周淮安,我跟父亲大吵一架,执意要嫁给他。
瞎了眼的代价,竟然是我孩子的命。
小乖乖,妈妈对不起你,让你受这么大的罪。
你在那边等着,妈妈一定亲手剁了这两个畜生,让他们给你磕头赔罪,再去陪你。
原来…是这样啊…我低着头,声音细如蚊呐,眼睛故意放空。那你家里人呢
周淮安指着白薇薇,脸上浮起假惺惺的笑:我父母也不在了。薇薇是我远房表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特别好,也是你唯一的朋友。
表妹唯一的朋友
三年前他信誓旦旦地跟我保证,白薇薇就是老家邻居,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根本不重要。
谎话张口就来,连个基本设定都懒得统一。
我靠向他肩膀,装出可怜巴巴的样子:我们住哪儿什么时候能回家我不喜欢医院的味道。
周淮安搂住我,满脸得意:我们在市中心有套公寓。等你好些,医生同意了就回家。你还得好好休养。
我有点累了。我闭上眼睛,装出疲惫的样子。
好好休息。周淮安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冰凉刺骨。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他和白薇薇走出病房,门没完全关上。
透过门缝,我清清楚楚地看见他们俩在走廊上窃窃私语,脸上写满了得意。白薇薇激动地抓着周淮安的胳膊,跟偷了肉的小狐狸似的。
病房里只剩下监护仪的滴答声。
我猛地拉高被子,咬紧嘴唇,差点喊出声来。
就在他们要拐弯离开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门缝闪过。
是哥哥的特助!他飞快地对我做了个小拇指拉勾,然后是OK的手势,最后掌心向下压。
这是我和哥哥的暗号!
女儿没事!哥哥救了她!
狂喜瞬间淹没了我,整个人都在发抖。
我的小檀,我的女儿还活着!
我深呼一口气,逼自己冷静下来。
周淮安,白薇薇,你们这对狗男女,给我等着!
04
出院那天,哥哥的人假扮快递员送来生活用品,巧妙地把最新微型反监控和录音设备塞给了我。他朝我打了个只有我们才懂的暗号,我心领神会。
周淮安穿着一身价值不菲的定制西装,把深情丈夫这个角色演得滴水不漏。
他推轮椅的样子小心得过分,好像我是什么易碎品。
挽挽,准备好回家了吗
他那假笑看得我胃里直翻腾,声音做作得让我起一身鸡皮疙瘩。
我点点头,脸上挂着傻乎乎的表情:嗯…有点怕,感觉要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了。
周淮安马上抓住我的手。那双手曾让我心动不已,现在却让我想吐。
别怕,那是我们的家。就算暂时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帮你慢慢回忆。
真会演啊,狗东西。
好,谢谢老公。我软绵绵地回答,声音里满是信任。
车子在市区平稳行驶。
周淮安像个过度热情的导游,指着路过的每一栋建筑滔滔不绝地介绍。
我装出一副傻白甜的样子,时不时惊讶地哇一声,实则在记住每个路标和转弯。
从后视镜里,我看到后面那辆黑色轿车一直跟着我们——是哥哥的人。
我的心彻底放下了。
公寓区高档气派,保安森严。
遇到的邻居都恭敬地叫我周太太。
外人眼里,我们就是人人羡慕的模范夫妻。
只有我清楚,这光鲜表面下藏着多少肮脏龌龊。
一进家门,我差点当场爆粗口。
这根本不是我车祸前离开时的样子!
家里的一切——从装饰风格到空气中那股甜腻的香水味,全是白薇薇的喜好和痕迹!
最刺眼的是电视柜上摆着的三张大幅合影——全是周淮安和白薇薇!
他们搂在一起,笑得灿烂,像两只偷腥成功的猫。
他们连表面工夫都懒得做了!
我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和恶心,脸上依旧保持着那副傻乎乎的表情。
05
我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
老公,累死了,我能先去躺会儿不
周淮安立马放下手中的杂志,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我身边。
当然可以,你才出院,多休息。
他扶我进卧室,还特意帮我掖了掖被角,那副温柔样简直恶心。
你睡吧,我去做晚饭。
门关上了,脚步声渐渐远去。
我屏住呼吸数了十秒,确定他走远后才从床上爬起来。从包里摸出哥哥塞给我的反监控设备,开始搜查整个卧室。
台灯底座有一个。
衣柜顶部有一个。
床垫缝隙里还有一个。
三个针孔摄像头!
真他妈够变态的。
我冷笑一声,迅速拆掉这些东西,然后把哥哥给我的设备装上。这回换我盯着你们了。
搞定后,我躺回床上装睡。
到了吃晚饭的点,周淮安居然亲自下厨,端出一桌子菜。
挽挽,来尝尝,这可是你最爱吃的水煮鱼。
我看着那一盘红油翻滚的鱼片,差点笑出声。这明明是白薇薇那贱人的最爱。我从小胃不好,辣椒碰都不能碰。
他夹了块鱼放我碗里,眼巴巴地等我反应。
我咬了一口,辣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好吃!太好吃了!我硬撑着咽下去,这味道好熟悉啊,感觉有点想起来了。
周淮安笑了,那笑容假得要命。
慢慢来,你会全想起来的。
正吃着,电话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头一皱。
喂,薇薇…
说着就往阳台走,声音压得低低的,生怕我听见似的。
06
我终于抓住机会,冲到那台放在沙发角落的平板前。
周淮安还在阳台上跟白薇薇打电话,那种刻意压低的窃窃私语声。
我拿起平板,解锁密码竟然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这男人压根没想过要改密码,多半是笃定我这个傻子什么都发现不了。
打开邮件,翻查近期消息。
心口猛地一阵抽搐。
财产转移文件已经准备好,必须在她还'活着'且'清醒'时完成签字确认。
我眨了眨眼,手指停顿了一下。
法律顾问那边打点好了,建议三个月内完成手续。林家那边查不到这么快。
胸口发闷,呼吸困难。
签完字后,她名下所有动产不动产,林氏集团的股份,都是我们的了!
够了!这些畜生!
我死死咬住嘴唇才没让怒吼冲出喉咙。
手抖得厉害,但我必须拍照存证。镜头对准每一条信息,一张、两张、三张。
放回平板,确保位置分毫不差。
走进厨房,抓起抹布使劲擦餐具。瓷盘在我手里发出危险的吱呀声,我希望它们都碎掉,像我的心一样。
周淮安回来了,听他脚步声都能猜到他在沾沾自喜。
是薇薇吗我转过身问,声音故意甜腻到发腻。
明天过来。他回答得干脆,会带些你喜欢的东西。
太好了!我故意拍起手来,表情兴奋得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我超想见见我最好的'朋友'!
他笑了。
那笑容阴森可怖,像条准备吞食猎物的毒蛇。
07
深夜。周淮安像往常一样从背后紧搂着我睡觉。
他那搭在我腰上的手臂沉得要命,压得我几乎窒息。我憋着一口气,不敢动弹。
我强迫自己放松身体,装作熟睡的样子。耐心等待他睡熟。
听着他的呼吸,由急促变得平缓。
终于。
我小心掀开被子,连床垫陷下去的声音都不敢发出,轻手轻脚走到窗边。
楼下那辆黑车还停在老位置,黑暗中有人朝我挥手。哥哥安排的人没撤。
我打开加密通讯器:哥,卧室发现三个监控,已处理干净。侄女怎么样
消息秒回:丫头挺好,妈亲自带着。明天送你'礼物'。再忍忍,我一直在。
删掉聊天记录,我蹑手蹑脚爬回床上。
周淮安睡得死沉,还带着笑。
在做分我财产的美梦还是回味刚跟白薇薇那贱人的电话贱人配狗男。
等着瞧吧,周淮安,白薇薇。
我会让你们后悔活在这世上。
清晨。周淮安早早起身,西装革履,要出门的样子。
公司有急事,我去处理下。他在我额头亲了一下,敷衍又冷漠。
薇薇中午会来陪你。有事就打电话。
我揉揉眼睛,装出刚睡醒的傻样:嗯,老公去忙吧,我能照顾自己。
门锁咔哒一响,脚步声远去。
他前脚刚走,我后脚就掀开被子跳下床。一秒都不想多躺。
好戏开场。
我把客厅墙角的摆件、书架上的假绿植、厨房水槽下的柜子,全安上了微型摄像头和窃听器。连冰箱上那幅画后面也藏了一个。
洗漱完毕,我煮了碗没味道的麦片粥,啃了两片干巴巴的全麦面包。吃不下,硬塞进肚子。
然后踱到沙发边,拿起桌上时尚杂志,随便翻着。
我的表情不冷不热——既不会太傻,让人起疑,也不会太机灵,不像个失忆病人。
在周淮安眼里,我现在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白痴,任他摆布。
08
周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周淮安盯着监控画面,看着家里那个傻女人的一举一动,心里说不出的痛快。
门开了。
白薇薇扭着腰肢走进来。
来了周淮安盯着她,喉结滚动。
他几步上前,深情拥吻着白薇薇。
哎呀…别这样…这是办公室…白薇薇嘴上说着拒绝,身体已经贴了上去。
怕什么周淮安低吼着,桌上跟着咣当作响,那傻子在家呆着呢,连自己姓什么都快忘了!
办公室里充斥着喘息声。
午后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们身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
周淮安掐着白薇薇的腰。
死鬼…轻点…白薇薇喘着气,转让协议…她真会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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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周淮安咬住她耳垂,老子算计这么久,她现在就是个木偶,我说啥她信啥,问就是'好的老公','谢谢老公',蠢得可怜!
电脑屏幕冷光照着他们。
财产转让文件就在白薇薇身下,汗水已经浸湿了一角。
你这招…太绝了白薇薇仰着脖子,车祸失忆这套,神不知鬼不觉…
闭嘴!周淮安捂住她嘴,这会儿别提那女人!签完字第一件事就是封医生的口,第二件事…
他看着白薇薇诱人的锁骨:猜猜,拿了她那几千万,能买多少杯你爱的酱香拿铁
白薇薇妩媚道:谁稀罕什么拿铁,我只想知道能在马尔代夫躺多久!
只要你想要的,周淮安喘息加重,等她签完字,钱、公司股份、所有东西都姓周了!再过两三个月,这世上就再没林挽这人了!
我看到了我们马尔代夫夕阳下的嬉戏…白薇薇的红唇在他脖颈处轻点。
一阵畅谈,二人紧贴彼此。
周淮安懒洋洋靠着椅子,白薇薇靠在桌边,胸口急促起伏。
真好玩。她撩头发,那傻子昨天拉我手问她爱吃啥,我随口说辣的,她就塞嘴里,辣得满脸通红还要装没事。
没出息。周淮安扔给她一罐冰可乐,签字那天你穿那条香奈儿新裙子,看她当冤大头的蠢样。
就这周吧,拖久了怕出事。白薇薇咕噜灌下整罐可乐,打了个响嗝,其实我还怕她装的。
别犯傻了。周淮安拍她屁股,医院报告我都查过了,脑损伤真不假,记忆缺失严重。老天都帮我们!
09
上午十点整,门铃响了。
我拉开门,一个穿快递制服的年轻男人站在门外。
周太太您好,这是您订购的家居用品,请签收。
我皱眉装出一脸茫然:家居用品我没订过啊……
是周先生前天特意为您订购的。快递员笑着说,说话时他眼角朝我眨了下——是哥哥的暗号!
我恍然接过沉甸甸的包裹,关上门后立刻拆开。
几个精美相框、几瓶雅致香薰,还有些小巧的装饰摆件。表面看起来普通,实际每件都暗藏玄机。相框能干扰监控信号,香薰里藏着微型摄像头,那些小摆件则是高灵敏度录音设备。
我把这些装饰品一一摆放在客厅、卧室和书房的关键位置。每个角落都经过计算,确保能成为我的眼睛和耳朵。
中午,白薇薇来了。
她一进门就扑过来抱我,廉价香水味冲得我差点窒息。
苏挽姐!感觉好些了吗她声音嗲得发腻,听着就让人起鸡皮疙瘩。
我轻轻回抱她,脸上挂着傻白甜的笑:薇薇,你来啦!淮安说你是我最好朋友,可我真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白薇薇熟门熟路地坐到沙发上,脸上闪过一丝得意。
没事,苏挽姐,慢慢来。我们认识五年了,亲得跟亲姐妹一样!
五年周淮安昨天还说三年。
我心里冷笑,脸上却天真地问:真的吗那我们肯定有很多回忆吧平时都喜欢一起做什么
白薇薇明显愣住,随后干巴巴地回答:我们…常常一起逛街、看电影、喝下午茶…
我最喜欢什么牌子的衣服和包包
当然是Chanel啦!你最爱Chanel了!她脱口而出。
错!我从不碰Chanel那种浮夸风格。
那是她白薇薇的最爱。
哇!原来我品味这么好啊!我拍手装傻,那我喜欢吃什么昨天淮安做了辣子鸡和水煮鱼,说是我最爱的菜。
对啊对啊!白薇薇连连点头,你最爱吃辣了!特别是麻辣火锅,我们经常一起去吃!
放屁!我胃从小就弱,辣椒碰都不能碰。
那除了你,我还有其他好朋友吗
白薇薇表情变得不自然:其实…你性格比较内向,不太喜欢交际,基本没什么其他朋友。
那我父母呢淮安说他们早就去世了,可我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一提父母,白薇薇立刻紧张起来,猛地坐直了身子。
是的,叔叔阿姨在一场车祸中去世。你被苏家收养,但他们对你不好,所以嫁给淮安后就断绝联系了。
我低头假装伤心,心里却在冷笑。
谎话编得越来越离谱,连基本逻辑都不顾了。
对了,白薇薇突然从包里拿出一本相册,我带了些照片,也许能帮你想起些什么。
相册里大部分是我和周淮安的婚礼照,还有几张明显P过的日常照片。
最恶心的是几张我和白薇薇的闺蜜合影,拙劣的合成技术连五毛特效都不如,看得我胃里翻江倒海。
我们看起来真的很亲密啊。我抚摸那些假照片,指尖几乎要把相纸戳破。
10
白薇薇坐在我对面,滔滔不绝地讲那些假得离谱的过去。
我面上装傻,心里冷笑,时不时抛出几个蠢问题,看她编得越来越离谱。
薇薇,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啊
就是在淮安公司楼下咖啡厅!你不小心把咖啡泼我身上,然后满脸愧疚地请我吃饭,我们就成了朋友!
呵,可笑。我分明从未去过周氏集团。
她越说越起劲,完全没发现我早在家里各处安装了录音录像设备,正记录她每一句谎言。
午饭后,周淮安突然回家了。
刚进门,他就跟白薇薇交换了个眼神。
挽挽,今天感觉怎么样和薇薇聊得开心吗他走过来想摸我头发。
我轻巧避开,又立刻靠进他怀里,装出撒娇语气:嗯!薇薇太好了!她给我看了好多照片,讲了好多故事,我感觉记忆在一点点回来了!
我故意抬头,用饱含依赖的表情看着他:老公,真幸运有你们两个这么关心我。
他们又对望一眼,脸上写满了轻蔑与得意。
就在这时,我假装无心地问:对了,淮安,我们家到底干什么的啊我是不是那种只用逛街买东西的阔太太
周淮安身体明显一僵,表情凝滞了一瞬。
傻丫头,我是周氏集团总裁。我们在东海市数一数二,你当然是最幸福的阔太太。
哦!原来这样。那我平时有什么特长吗
购物!还有各种名媛派对!白薇薇抢着说,语气刻薄,你超爱花钱,动不动买一堆根本不会用的东西。
在他们心里,我就是个只会挥霍老爸钱的废物。
这样啊…我故意恍然大悟,又装作苦恼,怪不得我脑子里总有刷卡机'滴滴'的声音。谢谢老公提醒,我还以为又出毛病了呢。
周淮安脸部肌肉抽了一下,被我噎得不轻。
对了,医生说你需要定期复查。过几天带你去医院做脑部检查。他生硬地转移话题。
好啊。老公真好。我笑得灿烂,心底早已结冰。
11
晚上,三人围坐在餐桌前。
餐厅里的氛围说不上温馨,反倒透着一股诡异。
白薇薇狐媚的眼睛黏在周淮安身上,赤裸裸地暴露着占有欲。
周淮安也乐在其中,不时回她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两人之间那股电流几乎要把空气点着了。
我低头吃着那些根本不合我口味的饭菜,面上微笑,时不时蹦出几句傻白甜的话,惹得他们假惺惺地大笑。
这个辣子鸡真香啊!老公你做饭太棒了!
周淮安满意地点点头。多吃点,对恢复记忆有好处。
白薇薇在桌子底下悄悄踢了他一脚,两人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饭后,白薇薇起身告辞。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周淮安亲自送她到门口,两人在玄关处停留许久,压低声音鬼鬼祟祟地说着什么。
我借口收拾餐具,悄悄调整了玄关处的隐藏摄像头,把他们在昏暗灯光下亲密拥吻的画面拍得一清二楚。
再等几天,最多一周,等她签了那份财产转让协议,林家所有的一切,就全是我们的了。周淮安搂着白薇薇的腰,贪婪地舔着她的耳垂。
她真什么都不记得了不会装的吧白薇薇推开他一点,疑虑地问。
周淮安冷笑:放心,我办事你还不信就算她想起来也晚了。到时候,我们有更完美的方案,让她彻底消失。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好像在讨论明天的午餐菜单。
白薇薇走后,周淮安慢悠悠回到餐厅,温柔地从我手里接过碗碟。
挽挽,别累着,这些我来收拾。你身体还很虚弱,先去泡个热水澡放松一下。
谢谢老公,你对我真好。
我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轻轻印下一吻,看着他脸上那抹转瞬即逝的厌恶。
这一晚,我被迫躺在他虚伪的臂弯里,每一秒都是煎熬。
但我清楚,这一切很快就结束了。
那天下午,我路过书房,半掩的门缝里传出白薇薇压抑不住的喘息声,像只发情的野猫。
淮安…轻点…万一被她听见怎么办…
怕什么越这样越刺激!周淮安低沉地笑着,她现在就个傻子,连自己是谁都记不清了。看她刚才那傻样,跑来问我冰箱怎么都是辣椒酱。蠢得让人想狠狠欺负她!
我停在门外,清楚地听见木质书桌被撞得吱呀作响。
腥膻的气味混着白薇薇那股刺鼻的廉价香水从门缝飘出,差点让我当场吐出来。
你确定她不会突然想起来吗白薇薇的声音断断续续。
放心,宝贝,就算她想起来也太晚了……
他们发出的动静恨不得让全世界都听见。
老婆,我爱死你这身材了…比林挽那只会花钱的草包强一万倍!
白薇薇满足地呻吟着:老公轻点…别提那扫兴的女人…
老公,你们在里面吗听到东西摔了,需要帮忙吗我敲了敲书房门。
里面瞬间安静。
片刻后传来周淮安假装镇定的声音:没事,挽挽,我们在谈工作,书掉下来了。
白薇薇跟着说:是啊,苏挽姐,要不你也进来一起讨论'工作'
语气挑衅,字里行间都是嘲讽。
不了,你们忙,我先睡午觉,别太累坏了身子。
好的,老婆,你先去休息。周淮安语气里藏着轻蔑。
我站在走廊上,冷笑。
傻逼。
尽情享受吧,这最后的疯狂。
我走回卧室,反锁上门。
很好,就使劲造吧,动静越大越好,证据越多,你们死得越快!
12
复诊那天,周淮安特意把医生买通了。
那个戴眼镜的中年医生拿着我的CT片子,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林女士,您的脑部损伤没有恶化,但记忆恢复需要漫长过程,甚至可能永远无法完全恢复。不过,您的基本生活自理能力保持良好,这是可喜的进步。
我垂着头,点点头,心里冷笑。
车子驶离医院,周淮安再也按捺不住喜色。他那张脸上写满了胜利,眼底翻涌着贪婪。
挽挽,医生说你状态稳定。明天去公司办点手续。他随口说着,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敲。
什么手续呀我歪着头问。
资产重组。周淮安语气轻松,很简单,签个字就行了。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
我们的未来我在心里啐他一口。
晚上,周淮安睡得格外香。他翻了个身,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我蹑手蹑脚起床,站到窗前。城市夜景铺展开来,车流如河。我打开加密器,飞快敲字:哥,他们明天动手。公司那边准备好了吗
放心。哥哥回得干脆,我的人都在位置上。法律文件准备齐全,律师和警方随时待命。再忍一天,全结束。
我咬着嘴唇:小檀怎么样
丫头好着呢,吃睡正常,就是总哭着找妈妈。我安慰她说妈妈去打怪兽了,打完就回来接她。
我抹掉眼泪,却忍不住笑了。
妈妈真在打怪兽,而且快赢了。
第二天早晨,周淮安给我挑了套黑色职业装,配上一条低调奢华的珍珠项链。他的表情郑重其事,活像要去签什么天大的合同。
挽挽,今天很重要,有法律文件需要你签名。内容我都看过了,放心。
我乖巧点头,任他牵着我的手上了车。
周氏集团大楼气派非凡。踏进大厅的瞬间,四面八方的窃窃私语钻进耳朵。我挽着周淮安的胳膊,脸上挂着傻甜傻甜的笑。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啪嗒作响。
快看,董事长夫人来了。大厅角落,几个男职员凑在一起。
听说出车祸撞傻了,现在啥都不记得了。旁边一个川味口音的女员工压低了声音。
我们路过茶水间,两个聊八卦的助理吓了一跳,立刻闭嘴,挤出尴尬的微笑。
电梯门一关,她们马上又开始:太惨了,那么多家产,现在连自己姓啥都不清楚。
听说今天要签转让书,那些房产和公司股份…嘘,小声点。
周总这手段,真够狠,挑这时候搞资产重组…
电梯里,一中年男人偷瞄我一眼,赶紧低头玩手机,嘀咕道:那包比网红奶茶店还贵几倍。
就是,堂堂林家大小姐,林氏集团继承人,落到这地步…
周淮安攥紧我的手,力道大得发疼。
狗东西,急什么我腹诽。你的好日子,马上就到头了。
13
会议室亮得刺眼,周淮安那帮律师推过来一摞厚得离谱的文件,摆在我面前。
苏女士,这些是关于您名下资产重组的法律文件。将您个人名下的苏氏企业股份和那些不动产,都转入新成立的信托基金,由周先生作为唯一授权人管理处置。
我歪头,声音又轻又软: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周淮安眉头抽动一下,马上又恢复那副温柔样子。他伸手摸我的手背,甜得发腻:亲爱的,这是保护我们共同财产的最好方式。你父亲——苏先生生前就打算这么做,只是没来得及。
又在撒谎。我林挽的父亲叫林建国,林氏集团董事长。什么时候冒出个姓苏的养父
哦,爸爸想这样做啊…我垂下脑袋,装出思考的样子,几秒后抬头,一脸单纯,那好吧,我签字。在哪签
律师立刻翻到最后一页,手指点着签名栏:请在这里签名。后面几页背面也需要您签一下。
我拿起笔,手抖了一下。
笔尖快碰到纸面那一刻,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等一下!
所有人齐刷刷转头看向门口。
是我哥——林辰!他身后跟着一队警察和我的私人律师团队。
周淮安脸色变了。你他妈谁啊这是周氏内部会议,滚出去!
林辰,林挽的亲哥。哥大步走到我身边,把我护在后面,林氏集团现任CEO。
你疯了吧!林挽是谁这只有苏挽!周淮安咆哮,脸扭曲变形,她是孤儿!苏家收养的!
我放下笔,站起来走到哥身边,脸冷得像冰:演够了吗姓周的。
周淮安脸色红一阵白一阵,青一阵紫一阵。挽挽…你…记忆回来了
我从没失忆过。我声音冷得冻人,就想看看你们这对狗男女能编出多少谎,能干出多少丧尽天良的事!
白薇薇尖叫一声,瘫软在椅子上:不可能!医生明明说——
你们买通的医生我冷笑,他现在正在警局喝茶呢。
警察上前,拿出逮捕令。
周淮安,白薇薇,你们涉嫌合谋伤人、欺诈和伪造文件,我们依法逮捕你们!
周淮安脸白得像纸,还在垂死挣扎:警官,这是诬陷!我妻子精神不稳定,她胡说——
闭嘴!我指向墙上的大屏幕。
屏幕播放起一段段录像和录音。
车祸前他们密谋:制造车祸,让她和孩子消失。她死了,名下财产就是我们的。
医院里他们在我床边说:命真硬。没事,就算活下来也是个傻子,任我们摆布。
我家里他们亲热:轻点,会被她听见!怕什么越这样越爽!她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刚才还问冰箱为什么全是辣椒酱,蠢得可爱!
会议室死一般寂静。
所有人都用震惊、鄙夷的表情盯着周淮安和白薇薇。
白薇薇早吓瘫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些证据,惊喜吗警察给他们戴上手铐。
不可能…怎么会…周淮安还沉浸在巨大震惊中。
我女儿呢我逼近他,咬牙切齿,你们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周淮安抬头,眼里只有绝望和恶毒:死了!早死透了!没你那么走运!
14
错!
哥哥林辰的声音在会议室炸开,震得周淮安后退半步。
他抬手一指门口,那动作干脆利落。
会议室门开了。
白衣护士抱着粉色襁褓走进来。
我的女儿!我的小檀!
她安静地睡在襁褓里,小脸红润,睫毛浓密,呼吸均匀有力。
不可能!白薇薇从椅子上跳起来,尖叫刺破耳膜,医生明明说——
你们花钱买通的那个医生压根儿就不是主治医师。哥哥打断她,声音冷到骨子里,真正的医疗团队早就按我们林家安排介入了,母女都保住了。
我双手发抖,从护士那接过女儿。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见到她,抱着她。
眼泪砸在襁褓上。
小檀在我怀里动了动,小手握成拳头,似乎感觉到了妈妈的存在。
周淮安、白薇薇,你们涉嫌杀人未遂、诈骗和伪造文件,这些罪名够你们在监狱蹲到死了。我的律师宣判。
冰冷的话扎进两人心里。
警察押着脸如死灰的周淮安和满脸泪痕的白薇薇往外走。
经过我身边时,周淮安突然转头,眼里满是怨毒和不可置信。
我懒得看他一眼。
拥抱着女儿,站在哥哥身边,我好像刚刚重新学会了呼吸。
都结束了,挽挽。哥哥拍拍我的肩膀,回家吧。
嗯,回家。
会议室门打开的瞬间,我愣住了。
父亲站在门口,那张向来严肃的脸上此刻满是心疼和欣慰。
眼泪再次决堤。
爸。
我低头亲吻女儿的额头,感受着她的柔软和温暖。
小檀,妈妈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