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只是……被这些照片感动了,或者因为要走了而感到伤感。这不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不是真的七年了,程野,你以为我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如果有,为什么一直装作讨厌我程野反问,为什么每次我靠近你就躲开为什么……
因为我也在骗自己！我几乎是喊出来的,因为我不敢承认我其实喜欢和你竞争,喜欢看你被我气得跳脚,喜欢……
我的话没能说完。程野突然上前一步,双手捧住我的脸,吻住了我的唇。
这个吻来得突然却无比自然。他的嘴唇温暖而柔软,带着淡淡的咖啡苦味。我愣了一秒,随即闭上眼睛,回应这个迟来七年的吻。
程野的吻起初小心翼翼,像是怕碰碎我。当我回应时,他加深了这个吻,手指穿过我的发丝,将我拉得更近。我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口,双手不自觉地抓住他的衣襟。
当我们终于分开时,两人都气喘吁吁。程野的额头抵着我的,眼睛亮得惊人。
现在还说是一时冲动吗我小声问。
程野没有回答,而是再次吻住我。这个吻比前一个更加热烈,带着七年压抑的情感。我的背抵上了墙壁,程野的手垫在我脑后,防止我撞到头。他的身体紧贴着我,心跳快得让我担心他的心脏是否承受得了。
就在我们难分难合时,程野的手机响了。他咒骂一声,不情愿地放开我去接电话。
喂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电话那头说了什么,程野的表情变得严肃。现在……好吧,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他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医院打来的,复查时间提前了。
我陪你去。我立刻说。
程野摇头：不用,只是例行检查。你……该回去了。他的目光落在我红肿的嘴唇上,眼神暗了暗。
那我们刚才……
就当是告别吧。程野轻声说,一周后你就要走了,我们……不该开始什么。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我头上。所以你亲我,只是为了告别
不。程野痛苦地闭上眼睛,我亲你是因为我他妈的爱了你七年,小满。但正因为如此,我不能让你放弃海外项目留下来。
如果我想留下呢
那我会亲手把你送上飞机。程野睁开眼,眼神坚定,你的未来比什么都重要。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反驳。他是对的,这个机会对我确实很重要。但为什么两者不能兼得
去检查吧。最终我妥协了,但答应我,把结果告诉我。
程野点点头,送我出门。在电梯口,他拉住我的手,轻轻吻了我的指尖。路上小心。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看到程野依然站在原地,目光紧紧追随着我,直到门完全隔绝了我们的视线。
回到家,我把盒子里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在床上摆开。七年的暗恋,就这样被程野小心翼翼地收藏着,从未奢求回报。我拿起一张我们在公司年会的合影,照片里的我对着镜头微笑,而程野看着我,眼神温柔得不可思议。
手机震动起来,是苏晴的消息：听说你去程野家了怎么样
我回复：我们接吻了。
三秒后,我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苏晴直接打来了电话：林小满！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我简单说了今天发生的事,包括那个吻和程野的拒绝。
天啊,苏晴惊叹,七年暗恋终成真,却要在确认心意的第二天分开这比韩剧还狗血！
我该怎么办我苦恼地问。
亲爱的,只有你自己能回答这个问题。苏晴的声音变得认真,但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别让自己后悔。
挂断电话,我继续整理照片,突然发现盒子最底层还有一个信封。拆开后,里面是程野手写的一封信,日期是三个月前：
小满,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说明我终于鼓起勇气告诉你真相。七年了,我试过无数次想告诉你我的感受,却总是退缩。每次看到你厌恶的眼神,我就告诉自己：就这样吧,至少还能在你生命里占据一个位置,哪怕是‘讨厌的死对头’也好过陌生人……
信的后半部分被撕掉了,只留下一个残缺的句号。我的眼泪滴在信纸上,晕开了墨迹。程野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而我却用失忆这种可笑的方式给了他希望又亲手掐灭。
手机再次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
是林小满小姐吗一个女声问道,这里是市中心医院心内科。程野先生刚才在检查过程中晕倒了,他手机里您的号码被设为紧急联系人……
后面的话我几乎听不清了,耳边只剩下血液冲击鼓膜的轰鸣声。我抓起钥匙就往外冲,连鞋都来不及换。
他怎么样严重吗我颤抖着问。
暂时稳定了,但需要留院观察。护士回答,您能过来一趟吗有些手续……
我马上到！
出租车像是故意开得特别慢。我不断催促司机,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程野苍白的脸色、发抖的手指、突然的晕倒……所有线索拼凑在一起,指向一个我不敢面对的真相——他的情况远比承认的严重得多。
二十分钟后,我冲进医院心内科病房,看到程野躺在病床上,脸色比床单还白,手臂上连着监测仪器。看到我时,他明显愣住了,随即转向护士：谁让你打电话的
data-fanqie-type=pay_tag>
程先生,您晕倒时手机自动拨打了紧急联系人……护士解释道。
我走到床边,双腿发软：这就是你说的‘不严重’
程野避开我的视线：只是检查时的应激反应。
医生怎么说我直接问道。
需要进一步观察。程野含糊其辞,你先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
我不走。我拖过椅子坐下,除非医生亲口告诉我你没事。
程野叹了口气,知道拗不过我。我们沉默地对峙着,直到主治医生拿着检查报告进来。
程先生,您的检查结果显示心肌炎有明显恶化迹象。医生推了推眼镜,我强烈建议您立即住院治疗,避免任何形式的劳累和情绪波动。
我的心沉了下去：有多严重
医生看了程野一眼,得到默许后才回答：如果不及时治疗,可能导致心力衰竭。但程先生一直拒绝系统治疗,只愿意做基础检查……
够了。程野打断医生,我会考虑的,谢谢。
医生离开后,病房里只剩下监测仪的滴滴声。我盯着程野,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这就是你申请海外调职的真正原因我声音发抖,你不想让我看着你生病
程野沉默了片刻,轻轻点头：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傻瓜。我握住他的手,你从来都不是负担。
程野的手指冰凉,轻轻回握着我：小满,别这样。按原计划去法国,我会好好治疗……
然后呢我打断他,每天隔着时差视频,担心你的健康状况万一……我的声音哽住了,不敢说下去。
人生总有风险。程野轻声说,但你的梦想值得冒险。
我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突然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重要的。七年来,我们互相竞争、互相激励,却从未敢承认这份感情。现在好不容易走到一起,怎么能因为距离和疾病就放弃
程野,我深吸一口气,我决定了。
他看着我,眼中混合着期待和恐惧。
我要留下来。我坚定地说,法国可以等,但你的心脏不能等。
程野的眼睛亮了起来,随即又暗下去：不行,这个机会……
比起机会,我俯身在他唇上轻轻一吻,我更想要你健康地站在我面前,继续和我斗嘴、竞争、吵架……然后和好。
程野的眼中泛起水光,他伸手将我拉近,额头抵着我的：你确定吗
从未如此确定过。我微笑着看他,七年了,该换我等你一回了。
程野紧紧抱住我,像是要把我揉进骨血里。监测仪的心跳线突然变得剧烈,引来护士的查看。
病人需要休息！护士严厉地说,不能有剧烈情绪波动！
我不好意思地松开程野,却被他拉住手。别走。他小声请求。
我不走。我承诺道,我会一直在这里。
程野慢慢闭上眼睛,药物开始发挥作用。我看着他平稳的呼吸,轻轻擦去他眼角未落的泪水。
手机震动起来,是主管发来的消息：林小满,海外项目的最终确认函需要你签字,明天是最后期限。
我看着熟睡中的程野,回复道：抱歉,我决定放弃这个机会。具体情况明天到公司解释。
发完消息,我长舒一口气,像是卸下了重担。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在程野安静的睡颜上。我轻轻握住他的手,感受着指尖的温度和脉搏的跳动。
七年暗恋,一场假装失忆的闹剧,无数次擦肩而过,终于在这个充满消毒水味的病房里,我们找到了彼此。
而未来,虽然充满未知和挑战,但至少我们将一起面对。
-----
医院的夜晚格外漫长。
我坐在程野病床边的硬椅上,听着监测仪规律的滴滴声,看着药水一滴一滴落进输液管。
程野在药物作用下睡得很沉,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呼吸轻得几乎看不见胸膛起伏。
护士第三次来查房时,终于忍不住劝我：小姐,您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呢。
我摇摇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程野的指尖。我再待会儿。
护士叹了口气,递给我一条毯子：至少躺沙发上睡一会儿,您这样会累垮的。
我道了谢,却没有挪动位置。窗外的天空渐渐泛白,程野依然沉睡,而我已做出了决定。
---
清晨六点,我的手机震动起来。主管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我轻手轻脚走到走廊才接起。
林小满！主管的声音里压着怒火,人事部说你拒绝了海外派遣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靠在冰冷的墙上,眼睛干涩得发疼。我知道,王总。我有……个人原因。
什么个人原因比这个项目还重要主管的音调升高,这个位置多少人抢破头！你知不知道程野为了让你去,主动申请调去更艰苦的非洲分部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我心里。非洲程野从来没提过……
我……我的声音哽住了。
今天上午十点,我要在办公室见到你。主管冷冷地说,要么带着签好字的确认函,要么带着辞职信。
电话挂断,我滑坐在走廊长椅上,把脸埋进手掌。程野为我做了这么多,而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
小满
沙哑的声音从病房门口传来。程野扶着门框站在那里,输液架被他拖在身后,病号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露出锁骨处的一片苍白皮肤。
你怎么起来了！我跳起来扶住他,医生说你必须卧床休息！
程野虚弱地笑了笑：醒来发现你不在……他的目光落在我红肿的眼睛上,主管打电话了
我点点头,扶他回到床上。程野的手冰凉得不正常,我忍不住用双手包裹住,轻轻呵气温暖。
你应该去公司。程野轻声说,签了字,回家收拾行李,明天……
我不去。我打断他,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坚定。
程野的眉头皱了起来：小满,别任性。这个机会……
比起机会,我更在乎你的健康。我直视他的眼睛,程野,医生说你随时可能心力衰竭,你却想把我支到地球另一端
程野移开视线,喉结滚动了一下：我的病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那这是什么我拉开床头抽屉,拿出昨晚医生留下的检查报告,‘左心室功能严重减退,EF值仅35%’,这叫不严重
程野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你看了报告……
我看了,而且查了所有医学名词。我的声音开始发抖,程野,你可能会……会……
死。这个字卡在我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程野突然握住我的手,力道大得惊人。听我说,小满。心肌炎是可以控制的,现代医学很发达。但你的职业机会……
闭嘴！我猛地站起来,眼泪终于决堤,七年了！你默默喜欢我七年,收集我的照片,记住我的习惯,替我挡掉难缠的客户,现在还想牺牲自己的健康成全我的事业程野,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接受这种安排
程野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我的话像刀子一样划开了我们之间最后的伪装。
因为我爱你。他轻声说,声音破碎,所以你的未来比我的重要。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我。我扑到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瘦削的身体,生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傻瓜……大傻瓜……我的眼泪浸湿了他的病号服,没有你的未来算什么未来……
程野的手臂环住我,颤抖着收紧。他的心跳透过胸膛传来,快而微弱,却顽强地跳动着。我们就这样相拥而泣,直到护士进来打断我们。
程先生！您不能情绪激动！护士慌张地查看监测仪,心率120了！医生！
接下来的半小时一片混乱。医生给程野注射了镇静剂,严厉警告我们都要保持情绪平稳。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站在墙角,看着程野再次陷入沉睡,心如刀绞。
---
九点钟,我不得不离开医院去公司。临走前,我在程野额头上轻轻一吻,他迷迷糊糊地抓住我的手,呢喃了一句别走,又沉沉睡去。
公司的电梯里,我对着金属墙面整理仪容。镜面倒影中的我眼睛红肿,脸色苍白,活像个失恋的可怜虫。电梯停在12楼,门开时我深吸一口气,昂首走了出去。
主管办公室的门半开着,我能听到里面激烈的讨论声。
她不能就这么放弃！主管的声音传来,公司投入了多少资源培养她！
也许她有不得已的苦衷。是苏晴的声音,王总,您应该听听她的解释。
我敲了敲门,里面的谈话戛然而止。
进来。主管冷冷地说。
办公室里,主管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色阴沉；苏晴站在一旁,冲我使了个眼色。桌上摆着两份文件——海外派遣确认函和辞职申请表。
坐。主管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我没有坐,而是直接走到桌前,把医院的诊断报告放在两份文件旁边。
程野患有严重心肌炎,随时可能心力衰竭。我的声音异常平静,昨天他在检查时晕倒,现在还在医院。王总,这就是我的‘个人原因’。
主管拿起报告扫了一眼,眉头紧锁：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爱他。这句话脱口而出,比我预想的还要自然,七年来,我们互相竞争,互相折磨,却从来没敢承认对彼此的感情。现在他病了,我不能丢下他去国外。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苏晴捂住嘴,眼睛亮晶晶的；主管的表情从震惊到困惑,最后变成一种复杂的了然。
所以程野突然申请调去非洲……
是为了让我安心去法国。我苦笑,他一早就知道自己病情加重了。
主管长叹一口气,把两份文件都推到了一边。公司不是冷血动物。海外项目可以推迟三个月,等程野病情稳定后再议。
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您是说……
我说,给你三个月无薪假照顾病人。主管站起身,语气缓和下来,三个月后,如果程野情况好转,你们再决定谁去海外。如果都不去……他耸耸肩,非洲项目确实缺人,但还没缺到要派心脏病患者去的程度。
我鼻子一酸,眼泪又要涌出来。苏晴冲过来抱住我：太好了！
谢谢您,王总。我哽咽着说。
主管摆摆手：别谢我。这三个月我会找人暂代你的工作,但所有重要决策还是需要你远程参与。他顿了顿,还有,告诉程野那个倔小子,公司给他全额报销医疗费,让他专心养病。
走出公司大楼时,阳光正好。我深吸一口新鲜空气,给苏晴看了程野的LSM盒子照片。
天啊！苏晴翻看着照片,这简直是变态级别的暗恋！
我也觉得有点可怕。我笑着承认,但更多的是……感动。他记得关于我的每一个细节。
所以你终于承认你也喜欢他了苏晴促狭地眨眼。
我点点头,脸有些发烫：很早就喜欢了,只是不敢承认。每次和他竞争,我都既希望赢他,又希望他注意到我……很矛盾吧
不矛盾。苏晴挽住我的手臂,这叫相爱相杀。
---
回到医院,程野已经醒了,正在和医生交谈。看到我进来,他的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
签完字了他轻声问。
我摇摇头,把公司决定告诉了他。程野的表情从震惊到自责,最后变成深深的感动。
你不该为我放弃……他低声说。
三个月不算放弃。我握住他的手,而且王总说了,公司给你全额报销医疗费,让你专心养病。
程野的眼睛湿润了：代我谢谢他。
医生咳嗽一声,打断我们的对话：程先生的情况确实需要长期静养。如果配合治疗,三个月后有望恢复到能正常工作的状态。他严肃地看着我们,但必须避免任何形式的劳累和情绪波动,明白吗
我和程野同时点头,像两个听话的小学生。
医生离开后,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两人。
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落在程野的脸上,给他苍白的脸色添了一丝生气。
我忍不住伸手抚摸他的脸颊,他闭上眼睛,轻轻蹭了蹭我的掌心。
小满,那些照片……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变态
-----
下一章《死对头,扮演我男友》
-----
1《假失忆后,死对头装我男朋友》
2《装失忆后,死对头成了我男友》
3《失忆后,死对头竟成冒牌男友》
4《失忆是假,心动是真》
5《死对头,扮演我男友》
6《失忆剧本不是这么演的！》
7《从天而降的男朋友》
8《从香蕉皮开始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