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存在着不能流泪的悲哀,这种悲哀无法向人解释,即使解释人家也不会理解。它永远一成不变,如无风夜晚的雪花静静沉积在心底。
-﹣村上春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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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种能力——幻想成真,像刻在DNA的记忆,我出生起就觉得自己拥有,但似乎是欲望不足,从来没发动成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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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
从懵懂无知到明白,再到深入思考,许多东西都变得陌生且无法理解,朋友到底是什么父母为什么会爱孩子死亡又是什么
不理解活着的意义,不明白人们为什么总把无聊的事反复提及,人们又为什么为没有的尸体举办看不懂是在干什么的葬礼
很小的时候没人发现我的异常,但随着年龄渐渐增长,我显得越发异类。
夏木,你要多和别人说话,这样别人才会和你玩。
以前母亲这样说过很多次,但我要说什么玩又是什么
我问过大人,但从没得到过我能理解的答案,渐渐的,我习惯了自己思考。
母亲习惯了我的沉默,我不说话她只是笑着摸摸我的头。
上小学了,同学像关教室里快憋坏了,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们兴奋不已,我不喜欢说话在他们眼里成了新鲜的怪异现象。尤其是班上最调皮的几个,格外喜欢拿我寻开心,也不叫我名字,整天不是喊哑巴快说话。就是给别人说神经病还在看风景。
我很讨厌。
我不想理会他们,只写一个人静一会,但我的不作为成了他们得寸进尺的依仗。
直到有一天。
咦,哑巴怎么在看书啊今天不看风景了
班里的一个胖子扭动着肥硕的身材一把夺过书。
嘿嘿,我抢到就是我的了,哑巴你还看吗叫声爸爸我就给你。
他拿着书在我眼前晃悠,我才伸手想去拿,胖子就把拿书的手挪得远远的。
你不会想抢我们的书吧!
总跟胖子一块玩的矮子故作惊讶的说着,还顺手揉了揉我的头发。
真不要脸,你是神经病,除了我们都没人跟你玩,你要学会感恩知道吗
好烦啊,如果他们死了,是不是就能安静了
让我看看啥书,《解忧杂货店》,啧,这个我知道,小日本写的,哑巴居然是汉奸,还看小日本的书。
说着胖子还随便打开一页呸呸呸的喷了几口唾沫。
让你不爱国,让你看日本书……
他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呢
我很喜欢这本书,如果我再什么都不做,下一次他还会变本加厉吧,明明上次他还不会做到这种程度。
我起身右手握拳狠狠砸在他鼻梁上。
我讨厌这个胖子,我不喜欢大幅度的动作,喜欢安静,却被迫做这种麻烦的事。
胖子痛叫一声坐倒在地,我抓起手边的凳子想砸缺颗牙的矮子,但他被吓跑了。
于是我只是把凳子连续用力往胖子头上砸。
他先还用胳膊护头想打我,但没成功。
凳子绕开他胳膊重重地砸在胖子的头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胖子的身体晃了一下,然后缓缓地倒了下去。
教室里一片混乱,同学们都惊恐地尖叫起来。
我看着地上的胖子,鲜血从胖子的头上流了出来,染红了他的头发。我瞄准他的头再次举起凳子准备狠狠砸下去。
啪!
一个大大的巴掌扇在我的脸上。
夏木,你在干什么
我被这巴掌扇倒在地,抬头看向来人。
是班主任不知何时进了教室,她看着头上还在冒血的胖子脸色苍白,赶紧俯身查看胖子情况,她拨打了急救电话,然后让其他同学去通知校医。教室里一片混乱。
我猜我产生了委屈的情绪,鼻子酸酸的,但班上太乱了更多是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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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务处。
父亲对我说:来,给人家认认真真道个歉。
我并不理解什么道歉,但还是用他们要求的样子,对着胖子父母鞠躬说:对不起。
你看还有什么要求父亲诚恳的说。
鞠一躬就完了胖子母亲不乐意了,要是道歉有用,要警察感到很么
未成年人之间小打小闹的事情警察恐怕不会管,您应该也很清楚这个,学校也不会乐意您把警察给喊到学校里来……您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要求父亲依旧诚恳道。
这个学生必须开除,有这样的学生在班里我们怎么放心还有,他说一句对不起哪够,必须说一百句!胖子父亲愤怒道。
听到对方要开除我,父亲想了想说道:要是把他开除,就耽误他一生了啊。
耽误一生怎么了从小就没教养,长大能好
听到这话,父亲的腰杆忽然直了起来不紧不慢道:夏木下手重,是他的错,也是我教育的错,我认。但说实话,起因是你儿子和其他同学欺负夏木,见夏木不反击就欺负得越来越过分,他忍无可忍才出手,在我看来当下里没有教养的是你们。夏木虽然犯了错,但绝对不至于开除,至于一人一百声对不起这种事情太侮辱人格了,我也不会让他这么做。
家长们愤怒了,转头对教务处主任喊道:你看看,这是什么家长我听说他也是你们学校毕业的你们学校都教了什么样的学生
父亲摇摇头看起来也讨厌这些麻烦,却再毫不退让,他们吵了很久,作为事件中心我必须等他们吵完才能走。
回去的路上,走到没人的地方父亲忽然一巴掌把我扇倒在地,脸上又麻又疼,比班主任手劲还大。
别再干这种蠢事了。你和别人不一样,注定走上更高处,做事想好后果。
家里有很多书,人文、地理、历史、科普。什么都有,都是父亲买来让我读的。不同于母亲对我感到担忧,希望我融入集体,父亲一直对我抱有很大期待,把我的不同当成必成大器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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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时我依旧与同学格格不入。
第一次换座位后大家还不怎么熟悉,同桌见老师开始在黑板上写字,用笔戳戳我的胳膊。
你之前在哪上学
我没理他,默默放空自我。
同桌当时就不高兴了。
切,装什么啊,跟你说话呢。
现在不会发生什么,我们保持相安无事直到下课。
这时前桌转过来问
你以前在哪上学,也在华博吗
我没理,继续放空。
结果同桌忽然冷笑一句:人家骄傲着呢,不屑于跟我们说话,别费劲了!
几个跟他关系不错的也因为觉得目中无人有点不爽,四五个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些什么,我的态度让他们很不爽。
但不管和同学关系有多不好,我都没再惹过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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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是不得不步入社会的,但我完全不想为了融入社会改变自己。
将来该何去何从呢
我感觉的到,我厌恶着世间一切,否认周围的人,否认人类社会的存在,否认这个世界,甚至否认我自己。
活着是没有意义的,看着所有人都沉溺于名为活着的无聊透顶的游戏,我感到自己十分厌恶,以及,希望自己死。
但没有什么用,我没能战胜活下去的本能。
我不甘又不得不接受,我没法改变现在的处境。在有破罐子破摔的勇气前,我只能这么继续生活下去。
不论活着变得多么压抑沉重,不敢做出改变,就要做好忍受这一切的准备。
真希望一切都毁掉。
很快我就升入高中,我始终无法理解常听说的三大情——亲情、友情、爱情。大家都当做常识的东西我也不明白,只知道怎么做才不会给自己惹不必要的麻烦。
压抑的感觉没有让生活发生什么变化,我的生活依旧单调。
我猜想着,长期压抑的生活下去,总有一天实现死亡的愿望。
但是,分班后,我认识了一个人。
陈思恒成了我的新同桌,他是个五官端正,仪表堂堂的男同学,虽然略微发福,但形体还算周正。
他和其他同学常常有说有笑,明显和我不是一类人,但不知为什么,我感觉他和我遇到过的人都不一样,像黑白照片里一抹彩色一样显眼。
我很好奇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观察了很久也没看出他和别人是哪里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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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时他发觉了我的注视和我对视一眼。
你老盯着我看什么
不知道。
不知道
反应过来总盯着别人看别人会不高兴,我默默移开视线。
还是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观察比较保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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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比初中多了晚自习,晚上时间紧,大多学生改变了晚上家里吃饭的习惯。
哎,同桌,你晚上在食堂吃吗
嗯。
去一起吃饭不
为什么
哈陈思恒懵了两秒,像第一次遇到这种问题,你还把我问住了。我能说个啥
我还是不理解吃饭结伴的行为,但我一向善于从心,还是一起去了。
也是从这次结成饭搭子开始,我们的交集正式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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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意外的是,他似乎格外适应和我这种一整天没话的人相处,还有件令我在意的事,陈思恒之前吐槽:你和我以前一个朋友很像,不过他比你开朗,你看你,一天天都不笑。
那次他像不小心提到个不想提到的人,说完就一副忽然想起某件事的模样,生硬跳过这个话题。直到很久之后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不怎么主动说话,没再问他那个朋友的事,聊天也基本都是陈思恒引导在前。
孩子,你有梦想吗
陈思恒故作老成地问,我寻思希望世界毁灭和自杀成功都是不能说的吧,就摇摇头。
没。你呢。
我想当宇航员。
宇航员吗我看着陈思恒脸上的笑容,感觉他挺好的。那我就不希望世界毁灭了,祝他梦想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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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间的时候我看见陈思恒无聊地转笔,转得很花,像变魔术一样,这时他发现我在看,饶有兴趣地问:想学吗
我点点头,陈思恒就把笔凑到我眼前转,他故意把动作放地很慢,好让我看清动作。
我跟他学了两个课间,这时才想到自己为什么要学这种没什么用的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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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他像个天使,时间一天天过去,虽然才几周时间,但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因为他,我一成不变的世界不断加入新东西,因为他,我的心态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
他和别人到底哪里不同我很久都没思考过这个问题了。
时间继续流逝,从几周到几个月,从高一升入高二,我们总凑在一块,过去的一切像被彻底忘了,我甚至在习惯主动聊天,变得爱笑了。
只是,有点别扭,这样真的好吗
我猛然惊醒回望现在,世界还是那个世界,从没变过,我就这么沉溺于活着不知挣扎,那我以前所明悟的算什么自以为是吗我因没勇气结束这一切所经历的痛苦算什么笑话吗
那陈思恒……
到底什么算真,什么算假本就没定论的东西,善即恶,黑亦是白,本就如此。
我在说些什么
该死,我的脑子里现在一团糟,我讨厌这个世界,但陈思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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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难得的双休,陈思恒约我出去走走,今天他想去人少的地方看看,我们不知不觉走到了城郊的公路上,这里没什么人,只有公路右侧不远处有建筑工地不知在修什么。
陈思恒就像往常一样走在我左前方,他第一次走到这边,一路上感叹了好几次。
我无法否认自己已经喜欢平常的生活了,但我不甘心。
世界、自我、陈思恒、自我、世界、陈思恒……
我的内心有些痛苦地挣扎着,我会一辈子也不能鼓起勇气吗
不可以,这是我不肯接受的事实,我该做个了结了。
前方拐角处,一辆运砂石的大卡车驶来,陈思恒靠边避让,全然没有注意到,他的身后,一把手枪突兀地出现在我手中。
9→8
(能力发动)
潜意识也好,主意识也好,有强烈的欲望和真心的祈愿,心想事成的能力第一次发动。
我站住脚步举枪对准陈思恒。
很快很简单,只要食指轻轻一勾,一切都会结束。
但是我浑身颤抖着,迟迟无法扣动扳机。
黑暗中不灭的灯芯草,微弱却让人安心,我该动手的,怎么还下不去手我该怎么办
这时陈思恒发现了我没跟上来,回头看了一眼。
他丝毫没意识到这是即将要他命的真枪,还以为我难得开玩笑。
他笑着对我说:好了,别玩了,我们该回去了。
我感觉呼吸越发急促,手抖得连瞄都瞄不准了。
我还是做不到啊!我不舍得!
夏木
陈思恒隔着些距离,模糊地看到我变得通红的双眼,疑惑我为什么不说话。
你怎么了
眼看他要走过来,我想叫住他,却像失去知觉了张不开口,他的脚步声伴随着距离的拉近在我耳中放大,我绝望地闭上眼睛。
必须动手了。
嘶啦!
就在我调转枪头对准自己太阳穴时,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猛地响起。
陈思恒转头,迎向他的是失控侧翻的卡车。
陈思恒僵在原地,突如其来的危险下他做不出任何反应。
陈思恒!
我也过惯了安逸的生活,危险来临后本该难以反应,但眼睁睁看着我的天使死在眼前,我绝不允许!
根本不需要大脑反应,身体已经冲了上去。
抓到陈思恒衣领的一瞬间,双脚牢牢抓紧地面,小腿带动腰,全身的力气极速传递到肩膀,将陈思恒甩向卡车反方向。
砰!
顷刻间,卡车侧翻倒地碾扁了我的身体。
(这种情况下下意识救人时,人一般在抓到对方衣领时会反向蹬地远离卡车,本能的自我保护意识,让救人的人始终比被救的人离卡车远,但夏木潜意识里陈思恒安慰高于身体本能,且他的自我保护意识偏弱,所以他的本能反应是大大增加自己的危险以换取陈思恒更高的生存率。哪里有bug请忽略,就当是设定了。)
8→7
我脸色发白猛然睁开眼,浑身在冒冷汗,大口大口的急喘气,跳的飞快的心脏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
我还活着。
周围大变样,没有开车,没有公路,也没有陈思恒,我莫名坐在一节略显拥挤的地铁列车里,周围只有被我吓到的乘客。
我珊珊地笑了笑。
回头看看玻璃,倒映出的我是手抱公文包,面相年轻又陌生的上班族。
很久没提过了,但和手枪出现时是一样的感觉,我的能力是种本能,到达临界值就自然而然发动了,有点意外,却接受良好。
我有点苦涩。
逃避的心理和活下去的本能,我夺舍了一个不相干的人。
我很担心陈思恒,也对身体原主人很愧疚,但我现在用不出来能力。
这里是9年后2027年的日本,身体原主人叫北上未来,我继承了他的记忆,他是个苦命人,我没有看到任何关于他母亲的回忆,15年前北上未来12岁的时候弟弟患重病死在急救室,父亲是人民警察工作繁忙,在弟弟最需要的时候都赶不回来,本来只是父子隔阂的事,谁料一个月后父亲也无故失踪,从那以后就只剩北上未来一个人。但他并没有自暴自弃,十多年摸爬滚打,现在已经入职大游戏公司成为正式员工,恋爱,娶妻,生活已经好了起来。
叮,14号站到了。
听到北上未来熟悉的电子提示音,我愣了一下,又默默对北上未来说了声对不起,赶紧跟着人群下车。
我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先按原身的生活轨迹行动看看情况吧。
夺舍发生在晚上,北上未来加完班回家的路上,沿着他熟悉的街道,我慢慢走向他的住处。
咔嚓,到他家门口,掏出钥匙开门,我用日语道:我回来了。接着脱鞋进门。
我对照北上未来的记忆,模仿他的习惯,去做他会做的事。
真也零在厨房回应了一声,她在做夜宵。
这是他的妻子,24岁教师,我盯着厨房里忙碌的背影看了一会,坐到客厅打开电视。
做完饭,电视播着不怎么重要的新闻,我和真也零随意地聊着天,她抱怨着学校里调皮孩子今天干的蠢事,还有下班路上看到的趣事,没有发觉丈夫的异常。
饭吃完后我收拾碗筷,真也零突然朝我脸上亲了一下。
我抖了抖有点懵地看过去,她俏皮一笑,说:工作辛苦了。零接过我手里的碗筷抢先去洗碗了。
我不喜欢这个,但北上未来不该是这个反应,下次需要注意一下。
到睡觉的时候我背对真也零躺着,对未来很迷茫。
我继承了北上未来的一切,或许我应该戴上这张面具继续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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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去上班了。
公司的新游戏即将发布,这几天都比较重要。
有些难处理的小bug要修,除此之外还有优化性能什么的,我们要确保游戏在不同设备上都能流畅运行,特别是在低配置设备上。
北上未来的社交不复杂,与同事打打招呼,中午被叫着去一起吃午饭,晚上加加班,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晚上坐在回家的地铁上,感觉这样的生活还算适应,也不知道陈思恒怎么样了。
今天真也零学了个新菜,但盐放多了,有点咸。
两天后,真也零再次尝试新菜式,没出问题。
重复的生活,我觉得自己算适应了。
第五天,去上班路上想起公文包忘带了,差点迟到。
第八天,能找到的bug都修完了,正常玩能出bug算我输。今天不加班,晚饭和真也零在外面吃。
我的情绪有些奇怪,像缠在一起的毛线团一样,就好像看着别人的故事,随后,尝试接受故事的主人公是自己。我想这是因为我对过往的那些事物并未有足够深刻的情感,但我的生活毁了,我不敢回去找陈思恒。
第十三天,游戏正式发布了,数据不错,公司聚餐庆祝,我本不想喝酒,结果被同事灌醉,脑袋晕乎乎的,真也零抱怨了好久。
第十六天,晚上,真也零站阳台上看风景,丝丝凉风吹进屋子,我听她感慨:已经四年了呐,时间过得好快。
我在厨房看了她一眼,回头继续洗碗。
天凉了,小心别感冒。
未来,你变了,你也被生活磨平了棱角吗都开始对人家冷漠了。
零嘟嘴抱怨着凑了过来,我像北上未来一样笑着对零说:生活不易嘛。
零也微笑着过来给我揉揉肩。
没想到能平静这么久,不过现在要结束了吧。北上未来已经记不清那件事了,但提起来总会有点反应才对,你不是北上未来吧。
零说着说着话风一转,一把小刀悄悄伸过来抵在我脖子上。
刚刚明亮些的屋子仿佛暗淡了些。
错愕间,我惊讶地问:你在做什么
我听到她深深吸了口气,仿佛确认了某件已经发生的坏事。
刀轻轻贴在我喉咙处,每次呼吸都要小心翼翼。我觉得自己感到紧张了,但好像是先天存在的问题,情绪存在却不表达。
真的北上未来会吓一跳的,你不是他。
刀贴得更近了。
为什么这么平静你好像从一开始就没把刀当回事。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是真也零也在紧张。
我不明白,我尽力了,从说话到发音,我模仿了他所有的习惯,你是怎么发现的
再像也是假的,每个被你偶尔忽略的细节破绽。
我沉默了两秒,她太敏锐了。
她问:北上未来呢
他可能被我夺舍了。她大概早想到了北上未来不在了,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沉默着。
气氛变得沉重,像是前些日子那化不开的铅灰阴云。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接着说,我死后再睁眼已经继承了他的一切,我尝试接受他记忆里的情感,可这种有意为之,让我生出一种割裂感。回顾着过往种种,比如想到与你约会的情景,我初想到时,只觉得无趣。可念头一转,便觉得自己该笑,该为那场景欢笑。并非发自本心,而是‘我’应该这样做。我想说服自己我就是北上未来……
你不是北上未来,现在不是,以后再像,也不可能是她打断我的话,可能是没发现我有恶意,架在脖子上的刀放了下来。
我看到外面风飘飘遮住月亮,灯光照不到的地方暗了几分。
我笑了笑,曾经的仇恨,现在在我看来不过有一个人踩了我一脚一般。曾经浓烈的情感,也不过是像两个互相欣赏的过路人交错一眼时,产生的点点动心。
零皱皱眉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其实我不愿接受这些情感吧,我不是真的北上未来,我没法舍弃我的那部分去骗自己。
我感觉自己手在抖,眼睛难以聚焦,耳边像有虫鸣声,有点听不清真也零后面在说什么。
我好像又开始迷茫了,我曾否认了一切,又否认了我的否认,刚想戴上面具忍耐地活着,一切又都毁了。
7→6
砰!
我愣住了,手上凭空出现的手枪,刚扣动扳机就被我扔掉,但真也零来不及反应,射出的子弹正中真也零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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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也零倒下了,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像无声的质问我为什么。
我在干什么啊
血从真也零胸口涌出染红了地面,我懊恼的蹲下,双手紧紧抱住头。
我的脑子很难受,混乱、沉重、疲劳,我说不清具体感觉。
烦死了,我想安静一会。
6→5
四周像水波般荡漾起来,很快,眼前的事物变了番模样。
我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痛快死去不行,安稳活着也不行,我还要忍到什么时候
这里很安静,我坐了很久都没人打扰我,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烦躁的感觉总算平静了些。
环顾这间脏乱的小木屋,我回忆继承的记忆。
时间是1982,身体原主人叫克劳恩·卡夫,52岁,格鲁吉亚人,是独居在高加索山区的牧羊人,父母短寿,不婚,属于脱离社会的独善其身者。
又坐了一阵,我从木屋走出来,坐在一个粗糙的木凳上。
天阴沉沉的,太阳暂未将它的光芒洒到这片高山草原上,偶尔刮起的风,让已入秋的季节更添一点凉意。
卡夫的牧羊犬巴克在羊圈外朝我叫了几声,时间不早了,它大概在疑惑,我怎么还不赶羊去牧场吃草。
我招招手示意巴克过来,它听话地摇摇尾巴跑到我面前。
好孩子。
我摸摸它脑袋,克劳恩因少与人说话,声音变得干涩沙哑,不过没人在意。
城市的喧嚣不再,羊圈的羊还在咩咩地叫,而我难得感觉安静。
风从远方吹来,不受任何阻拦,好空旷啊。
有种舒服的感觉涌上来,我感觉有些乏了,想回去睡一会。
这儿,好像,还行
.
日升月落,我继续过克劳恩·卡夫的生活。
工作单调乏味,并不轻松,尤其是要耐住牧羊人的那份寂寞,但我喜欢这样。我本就是不喜与人交际的,没有吵闹繁琐的日常,混乱的大脑清醒了些,烦躁的心情平静了些,也没了之前那种失控的感觉。
格鲁吉亚的山地遍布各种中世纪遗留下的建筑,作为亚欧的十字路口,这里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到冬季迁徒的时候,绿意盎然的山地配上残垣断壁的防御塔,纵马走过的牧羊人仿佛奇幻小说里的冒险者。
不过冒险家是不会因冬季迁徙唉声叹气的。
牧羊人不上晚自习,不用打卡上班,但迁徙的重要时刻绝对不能请假摆烂。
冬季牧场位于格鲁吉亚与阿塞拜疆的边境,距离这里有250公里。我不喜欢迁徒,太麻烦。我需要带着浩浩荡荡的羊群穿过图西蒂山谷,翻过3000米海拔的阿巴诺山口才能到平原上的家。
我不管是我还是克劳恩·卡夫,都是山上一待就是几个月的人。因此,新鲜羊奶根本无法运出去售卖。
众所周知,牧羊人不轻易卖羊,羊奶是主要收入。这是大部分牧羊人的生活。我是将羊奶做成奶酪暂时储存。
先把羊奶过滤一遍,然后用羊胃里提取的一种酶发酵,等到羊奶凝固以后再次过滤,此时奶酪便已经初现雏形,只需撒上盐就可以质保一整年。
等我下山采购时会把奶酪和多余的羊都卖掉,我没太多精力独自养庞大的羊群,500只足够我过相对富裕的生活了。
八月有一年一度的玛利节,好像是庆祝夏季牧场开放的节日,但我从未去过,记不清。牧羊人们会从四面八方的平原前往高加索高地举行一场盛大的派对。也有人特地来邀请我,但直到克劳恩—卡夫放在仓库的手风琴落灰甚至坏掉我都没去过。
卡夫倒是喜欢在大伙面前露一手,可我是夏木,我一个人没必要刻意顺应身体习惯伪装,按自己的习惯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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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时间像指间的细沙,在不经意间悄然流逝。
早上太阳已经升起,我打着哈欠从床上起来,不知不觉身体年龄已经82岁了。常年干体力活,身体还算强健,但我确实老了。
随吃了两口东西,我走出木屋给狗准备食物。
狗没人长寿,我每隔几年多养一两只,已经有好几只都是我看着长大,最后给他们养老送终,这是件很不舍,也很落寞的感觉。
我依旧认为活着毫无意义,否认这个无趣的世界,但我又不情愿多想了,就这么活着。
等所有狗吃完食物,我去打开羊圈,像往常一样让011带头领羊群去吃草。
我起名比较随意,毛色全白的是013,他很聪明,才两岁就是只合格的牧羊犬了,只是还太年轻,面对突发状况就不知所措了。
白里透黄的是011,七岁。身上只有一块色斑的是012,她比011还大半岁。他俩是成熟的牧羊犬,013配合他们,三狗能自己带羊吃草,留我在家休息。014快一岁了,相当于十五六岁的少年,正是活泼黏人的年纪,有其他狗看着,我放心地让他跟着大部队去牧羊。010是以灰毛为主的老狗,已经十四岁了,我让他留家里休养,希望他能陪我久一点。
他们都是纯正的高加索牧羊犬,虽然看起来十分慵懒,一旦发现情况会非常警觉,领地意识非常强,会整日陪伴在羊群左右,羊群交给他们我很放心。
等他们走后我坐到自己做的躺椅上,010走过来趴在我脚边懒懒地准备打盹,我挠挠他毛绒绒的头,也躺下闭目养神。
最近总干活不多,但总感觉好累,才躺下就犯困了。
也不知陈思恒怎么样了。
又过了一会,我可能快睡着了,胸口有一点闷,意识逐渐模糊。恍惚间我好像听到010的哀嚎声,接着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5→4
妈妈,爸爸快到了吗
快了快了,飞机已经降落了,你爸爸很快就出来了。
再次恢复意识我听到了这样的对话,回过神来我发现自己附身在一个小孩身上。
小孩没发现异常,而我依旧得到了记忆。
2036年暑假时节,陈天宇,上小学二年级,是陈思恒的孩子。
陈思恒实现了当初的梦想,他真的成为了宇航员。我不了解这些,陈天宇也不了解,他最关注的是陈思恒什么时候回来看他。
今天就是陈思恒放假回来的日子,陈天宇和母亲正在机场候机厅等待。
候机厅里,人声鼎沸,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嘈杂的海洋。陈天宇站在人群中,目光紧紧盯着出口的方向,焦急地等待着父亲陈思恒的到来。
能再看到陈思恒了吗
我盯着出口等了一会,一道熟悉的身影从人群中走出,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圈,落在陈天宇和他母亲身上。我看到他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远远地挥了挥手。
是他,那是陈思恒。
像一股暖流,涌入我的心底,我想哭,也想笑,呼吸都顿了一下,又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好久不见。
就在这个时候,机场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刺耳的尖叫。
啊——!
这声尖叫打破了机场的喧嚣,让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
也是出口的方向,陈思恒身后大概30米,一个女人的身体仿佛被看不见的刀砍中,鲜血飞溅,她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倒在了地上。抱着的孩子也被击中,身体瞬间被撕成了碎片,血肉模糊。
机场里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尖叫声此起彼伏。人们惊恐地四处逃散,试图躲避这突如其来的灾难。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中年男人静静地站在尸体旁,和慌乱逃窜的人群格格不入。
他是谁
我隐约看到他的眼神空洞,脸上带着一丝扭曲的神情,来不及多想,他周围空气扭动,像斩击,一道道扭曲着空气凭空飞出,不管是钢筋水泥的建筑还是血肉构建的人体,接触什么切断什么,场面一下子变得更加混乱。
不!陈思恒还在那里。
像是验证我的想法,陈思恒注意到了骚乱源头,但来不及逃跑,一道扭曲空气的斩击就要飞到他眼前。
开什么玩笑你算什么东西敢碰我的天使
*他*的**!去死!
5→4
追随本能,一瞬间我已经脱离附身状态挡在陈思恒前面,一巴掌拍过去,斩击没在我手上留下半点痕迹就散了。
风衣男人注意到我,他偏头看过来,空洞眼睛重新聚焦,却只是歪嘴笑笑,什么话都不说,更多斩击凭空出现飞向我。
血在往我头上涌,我咬牙切齿感觉自己面容扭曲,这辈子都没这么生气过。
*你*呢!**!
踏脚冲刺,三十多米距离转瞬即逝,斩击落在我身上起不到一点作用,一拳出,到快砸在男子身上时却被空气墙挡住。
咔。
空气像玻璃破碎般裂出一条条碎痕,男人脸上浮现出惊讶的神色。
下一秒,拳头碎开空气墙穿透过去一拳狠狠地捶在他胸口上。
男人像断了线的风筝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了机场的墙壁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当男人摔回地面上,他的眼睛渐渐失去清明,像破碎的玩偶,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吸气,呼气。
暴怒的情绪一时没下去,我喘着气脑子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夏木
陈思恒不确定的声音响起,我抖了一激灵,僵硬地回过身。
他离我不到五米,那张熟悉的,令人安心的脸还是记忆中的模样。他看着我转过来,眼神夹杂着怀念与不舍,嘴角露出一抹感叹物是人非的苦笑。
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了,感觉该说点什么,但张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低头不敢继续看他的眼神,想逃。
4→3
四周又像水波般荡漾起来,最后时刻,我听到陈思恒说:再见了,我永远的朋友。
眼泪无声地流出我的眼眶,滑过脸颊,直到落在地上。
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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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终无法理解朋友是什么尽管如此,我依旧认为,这是万分重要的词。谢谢你的认同,陈思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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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恢复意识,我感觉自己被埋在废墟里了,身体受伤严重,但又在能力影响下快速愈合。
啊哈,蜘蛛侠死定了!
陌生的声音传来,我看到了彼得·帕克的记忆。
他是美国报社记者,有一天被蜘蛛咬了获得了超能力,成了好邻居蜘蛛侠。今天他对付犀牛人时,为了救人出了意外,挨了犀牛人一记结实的头槌,紧接着倒塌的破楼要了他的命。
我从废墟中爬出,看见了刚才说话的犀牛人,远处未离场的警察们紧张地注视着现场。
身上伤已经愈合,只是衣服有些破损。
犀牛人又准备向我冲撞了。
唉,好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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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程曲折,但最后犀牛人还是被我送进了监狱。
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彼得家,跟梅女士打声招呼就回了房间。
房间有面镜子,我透过镜子看自己现在的脸,这不属于任何我知道的蜘蛛侠。
我记得蜘蛛侠的世界观是有很多平行宇宙的,原身记忆里坏人出现的频率很低,实力也普遍一般,甚至连他的本叔叔都活着,这大概是个不太危险的宇宙吧。
没想到我这么快就接受了新身份。
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先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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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帕克的工作比我以前做过的工作都麻烦。
进了《号角日报》的大楼,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走进编辑部。上午九点一般要参加编辑部的早会。在会议上,编辑们会分配当天的新闻报道任务,讨论重点报道方向。早会之外,彼得·帕克还会在电脑查看邮件和任务清单。
之后根据安排,我会前往不同的地点进行采访。可能会采访政治人物、社会活动家、普通市民等,获取第一手的新闻素材。在采访过程中,得认真倾听采访对象的观点,提出有针对性的问题,并做好详细的记录。
除了采访文字内容,还需要拍摄相关的新闻照片。要运用摄影技巧,捕捉新闻事件中的精彩瞬间,为新闻报道增添视觉效果。
采访结束后,我需要回到报社的办公室,整理采访笔记和拍摄的照片,然后开始撰写新闻稿件,将采访的内容以生动、准确的文字表达出来。
工作过程中随时关注城市的治安情况。如果发现有犯罪行为或危险事件发生,我要迅速切换到蜘蛛侠的身份,前往现场进行干预。在处理完事件后,我一般要以记者的身份回到现场,采访目击者和相关人员,获取新闻素材。
麻烦的不止这些。
我努力阻止看到的每个犯罪处子,可乔纳·詹姆森死活不肯放过我。
犯罪率从来没有这么高过,而我们却还在赞扬这些所谓的英雄,我们要坚决反对那些以拯救城市为借口而扰乱城市的人。
号角日报电台天天说,随便拿张号角日报都能看见——爬墙公害在纽约。
蜘蛛侠是个祸害,我以前就说过,但我要再说一遍,纽约城还要忍受多久那个令人讨厌的蒙面疯子的所作所为。
这可不是什么令人开心的话,老实说我挺喜欢蜘蜘侠的,现在因为媒体,我当街制服罪犯时甚至有老奶奶朝我扔鸡蛋,边扔边喊:哦,不!蜘蛛侠离开城市,别再穿着睡衣到处乱跑了。
不喜欢但能忍受。
就这样过了半年多,我们一家去医院体检时,我再次收到噩耗。
我本以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体检,结果本先生被查出肝癌中期,病情已经算严重,需要立刻住院治疗。
梅女士很伤心,本先生反倒像个没事人一样安慰我们。
其实他只安慰梅女士就可以了,我继承的不是情感,没法为他感到伤心。
本先生开始住院治疗,我和梅女士本打算轮流照顾本叔叔,但本叔叔说自己能照顾好自己,让我们专心工作就行,不肯一直被照顾。
不得已,我和梅只能在工作之余多抽时间去看他。
本日渐消瘦,我去看本先生时,经常会向他讲一些工作或惩恶扬善时看到的趣事,以此希望能让他的心情好一些。
本先生会微笑着听着,尽管他的身体变得虚弱,但总是表现得轻松愉快。
几个月后,本叔叔的病情恶化了。
医生告诉我和梅女士,他们能做的已经不多了。
我和梅姨决定让本先生回家,希望能陪伴他度过最后的时光。
在家里,本先生躺在他熟悉的床上,梅姨去买菜了,我向报社请了假,坐在床边陪着本先生。
你不是彼得吧。
突兀地,本先生问我,我心里一惊有些难以置信。
为什么本叔叔会这么说
他微笑地看着我。
很像,但不知为什么,总感觉不一样。
又是这样,替代这种离谱的事为什么会被一而再再而三地猜到
我羞愧地低下头。
对不起,我不是彼得,帕克。
本叔叔没回应我的话,他转头看着天花板,回忆着。
昨天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我在往上飘。我以为我要死了,回头看到地面,地上怎么只有梅一个于是我就想彼得去哪儿了,往上一看,他就在天上朝我挥手呢。我看见他开口说了什么,想听仔细点,但身子不飘了,一溜烟落了下来,只来得及听彼得说,让我替他给你说声谢谢,谢谢你替他照顾了我和梅这么久。
说着说着,本先生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的眼中闪烁着泪光。
抱歉,有些失态了。他笑着抹掉泪花,这些日子我都看在眼里,你是个好孩子,不用为此自责的。
我看到他的眼神中透露出释然。
本·帕克先生是很好的人,我很抱歉自己没有为你感到伤心。
又过了一会,本叔叔说他累想休息,我轻轻为他盖上被子离开房间。
第二天早上,我们发现本先生的呼吸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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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先生的葬礼很简单,这也是他所要求的。
梅姨很伤心,一个人哭了好久,同时她也比我想象得坚强。生活还在继续,我们都不得不尽力往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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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有麻烦,只要找那个红蓝祸害就对了。蜘蛛侠是小偷是强盗,蜘蟀快是破坏者是大坏蛋,蜘蛛侠是我们的头号公敌。
号角日报的声音依旧,我忙过葬礼的事情准备去继续工作,就在这时,我身上冒起了白光。
我许愿了
白光一闪,我出现在无人小巷中。
旁边垃圾桶里有只野猫受惊跑开,我没理它,观察了一下四周,看起来没什么问题。抬脚走出小巷来到街上。
街道上的建筑既熟悉又陌生,像纽约,但不是我认识的纽约,最显眼的是楼顶的大广告屏,在对蜘蛛侠的真实身份循环播放。
我很惊讶,屏幕上的蜘蛛侠是我记忆中的第三代蛛蛛侠。
我不知为何到了复联宇宙。
又了解了一会儿情况,我得知是神秘客诬陷了蜘蛛侠并泄露了他的身份。神秘客《蜘蛛侠英雄归来》里的反派,都被干掉了还整出幺蛾子。但我怎么卷进来的
(《蜘蛛侠英雄归来》在中国内地上映时间:2017年9月8日,夏木第一世死亡时间在2018,《蜘蛛侠英雄无归》的上映时间最早是美国洛杉矶全球首映:2021年12月13日)
原身的宇宙那边应该没问题,警察很给力,但我身上还有照顾梅姨的责任,希望我不在她能照顾好自己。
新闻里,这个宇宙的乔纳·詹姆森换了个花样抨击蜘蛛侠,我看了两眼便不再关注,本来想去找彼得·帕克,但新闻说他搬家了。
这时,酥酥麻麻的感觉来了,蛛蜘感应我顺着感应看向一个方向。
Queensboro大桥也叫皇后区大桥,我到达后蜘蛛感应停了。
怀疑变异蜘蛛咬轻了,我这个蜘蛛感应有时不太靠谱。
我的蜘蛛战衣没带(蛛丝发射器还在),走到桥上不用担心隐藏身份的事。
这时我注意到天上有什么飞过来,仔细一看,好像是穿纳米战衣的蜘蛛侠,主角来了。
好先进啊,滑翔蜘蛛。
他飞到桥中央那边了,离我有点远。
我想快点赶过去就小跑了几步,同时,蜘蛛感应有反应了。
彼得也反应了,我看到他跳到车顶观察。
逃跑的人群,破开的车辆,钢铁机械臂从烟尘中钻出,远处出现的,是章鱼博士。
这不该是这个宇宙的反派啊。
哥们下车,该走了。
大多人都弃车跑路,我赶着一个下车迟迟不愿走的人离开。
可是我的车。
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我赶到时蜘蛛侠和章鱼博士已经打起来了。
现场还有普通人,一位女士的车门好像卡住打不开。
女士下车。
我扯开车门,把吃惊的女人拉下车。
嗖!
彼得被章鱼博士甩飞,直飞过来。
瞥了眼不远处的章鱼博士,我直接抱着这位女士跳下桥躲避。
哦!不!
彼得从地上爬起反应过来,忙从桥边探头,但已经看不到我们的身影。
What
彼得愣了一秒,一下子被章鱼博士的机械臂抓住了。
我当然没落水,用蛛丝带着女人从桥下荡了一圈,绕开视野落回桥上。
快走,远离这里。
没人注意到我们,我催促着腿软的女士离开。
彼得的情况不太妙,胸口的纳米战衣也被撕下一块,我很清楚地看到一根空闲的机械臂中伸出长长的尖刺。
不能再袖手旁观了。
就在章鱼博士指挥机械臂用尖刺插向彼得胸膛之际,蛛丝加速,我上去一脚踹开机械臂。
还没来得及为救下彼得,我就被机械臂赶开,章鱼博士没有继续攻击,他一把摘下墨镜看起来有点懵。
刚刚彼得没想到会有人救他,纳米战衣移动挡在胸口,露出了他的脸。
你不是彼得·帕克。
他盯着手中的彼得又好细看看戒备的我,都是熟悉的有特色的蜘蛛侠战斗方式,都是陌生的脸。
我都被搞蒙了。
彼得说着也扭头看我,什么都不知道,陌生的机械触手怪人突然要杀他,我这个陌生,但站姿和动作很像蜘蛛侠的人突然冒出来救他。
检测到新设备。
纳米战衣Al的声音打破了场面的尴尬。
怎么回事
章鱼博士的机械臂看起来有点他不受控制。
正在匹配中。
彼得在AI音中反应了过来,之前被章鱼博士扯下的纳米战衣附在机械臂上,似乎实现了反向操纵。
嗨。
彼得轻松地笑了,他在小臂的全息屏上点了几下,机械臂就放下了他。
章鱼博士不甘地挥挥拳。
不,别听他的,你们得听我的。
嘿。彼得让机械臂捆住了不甘的章鱼博士,在你放弃杀我之前,哥们,我会一直控制着你这,堆张牙舞爪的触手。
这就解决了我惊讶地靠过来,没想到反派还能被这么打败。
所以你们是谁彼得很疑惑。
自我介绍一下,我也是彼得·帕……话没说完,蜘蛛感应触动了。
我立刻戒备着扫视着桥面。
怎么了。彼得见状也警惕起来,目光最终锁定在不远处一颗滚动的小球上。
轰!
小球爆炸了,烟尘中飘出脚踩滑翔机的绿魔。
奥斯本
章鱼博士疑惑出声。
唰。
眼看绿魔冲过来,圆形光门闪过,我们三个出现在一个像地穴的地方。
不过我和章鱼博士是被关在岩洞里的,有透明的墙挡着不让我们出来。
彼得像也搞不清现状,正转圈打量着这。
许愿是有代价的,彼得。奇异博士突然冒出吓得他大叫一声。
章鱼博士还在喊放我出去。两人都没理他。
您能跟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彼得问道。
我想让他们先放我出来,但彼得可能干坏事了,奇异博士看起来有点激动。
奇异博士:让大家都忘记彼得.帕克是蜘蛛侠的那个咒语,被你搞砸了,它开始把所有知道彼得·帕克是蜘蛛侠的人,从其他宇宙拉到这个宇宙里。
我大概知道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儿了。
奇异博士还在劝彼得尽重别和乱穿过来的人交手,他对所知甚少的多元宇宙很警惕,但显得,彼得关注的和他不一样。
真的有多元宇宙
本来不可能发生的。
我以为你终止了咒语。
没有,我只是遏制了咒语的效力,但显然还是有几个人钻过来了。说完他还用手指我,彼得像想起了要放我出来,但奇异博士说话很快,彼得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提起。
你走之后,我察觉到一个异世界生物的存在。我追到了下水道里,发现了那坨。奇异博士的手比划着,指向靠角落的牢笼,绿色的黏糊糊的东西。
蜥蜴人的科特教授对彼得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
什么咒语,是魔法吗章鱼博士不安分道,难道我们在开生日派对吗这个小丑是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好了。奇异博士像做示范一样对彼得说,然后问章鱼博士。你认识一个叫彼得·帕克的蜘蛛侠吗
认识。
是他吗奇异博士指着彼得。
不是。
解释完这些,奇异博士向彼得发布任务——抓捕因咒语穿越而来人。
奇异博士说着什么千万不能让王知道。急着去研究怎么把人送回去,这时彼得叫住了他。
我和我的朋友们刚得到申请麻省理工学院的第二次机会,如果学校看见我和这些…怪物们打架……
章鱼博士不满地打断了彼得的话,发现彼得仍没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奇异博士有些无奈。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想大学的事。
奇异博士手里魔法光芒一闪,给彼得·帕克升级了纳米战衣,然后彼得·帕克就被奇异博士用升级的新技能传送到牢里。
当然,不能一直关着,他还得让彼得去抓人,演示完就得放。
你是怎么做到的章鱼博士没明白怎么回事,奇异博士升级的装备发射出一道魔法光束,被射中的彼得瞬间就被传送牢里一头碰上透明墙。
参加了不少生日聚会。奇异博士开了个玩笑,动动机关装置放了彼得,刚把东西还给彼得想走,又被彼得叫住。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发誓会尽力弥补,但我需要帮助。
奇异博士同意后,彼得掏出手机打电话给MJ和内德(那是他的朋友们),边打边出去准备接人了。
..…..
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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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太久,彼得带着朋友回来了。
彼得的朋友安慰他不要太自责于咒语惹出来的麻烦,彼得深受感动,然后我等到了他们的注意。
哦!上帝,我真的很抱歉。你还帮我来着,我怎么就把你忘了。
彼得正手忙脚乱地试着打开屏障。
彼得,他是谁
MJ小声问彼得。
呃。
我是彼得·帕克。透明墙关闭,我总算出来了。我也是蜘蛛侠。
结果他们三个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他们就算了,彼得你这反应是怎么回事
山羊胡子解释了那么多,你没反应过来我是谁
那是史蒂芽先生。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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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的意思是,身份暴露导致学校拒收你们,你甚至没找学校申诉过这件事就跑去要山羊胡子给全世界洗脑,然后在严肃危险的施法过程中改了五次咒语
彼得:那是史蒂芬先生。
我:这不是重点。
彼得:呃,抱歉,我没想到会这样。
我:下次记得考虑周全。我算是完全理清前因后果了,情况不算太糟。这事也没法全怪你,毕竟史蒂芬施咒过于匆忙,都不跟你讲清楚什么不能做。放心好了,都是蜘蛛侠,我会帮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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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真来讲,这里是连着地下室的地窖,彼得一直试图洗掉战衣上被市民泼的油漆,在我意外翻出山羊胡子剃须模板工具时,MJ和内德从笔记本电脑上找到了线索。
反派总会搞出动静,目击者会把看到的发网上。
我们在纽约市郊外树林里找到了电光人和沙人,发生了一点小波折才把他们传送到地窖牢里。
战斗破坏不小,彼得复原高压电线的一幕着实惊到我了。
接着彼得接到梅女士的电话,正常人格的绿魔找她寻求帮助,没有冲突发生,我们又带回一个反派。
这下地窖里热闹了,章鱼博士认得绿魔,而且他来这个宇宙前绿魔已经死了。这话像捅马蜂窝一样,高冷的反派们开起了大会,三言两语,四个反派就意识到自己一回自己宇宙就快死了。
很快奇异博士来了,他解决了咒语问题准备送人。
很好,又抓到一个。
魔法光芒一闪,唯一一个不在牢里的反派也传送进去了。
奇异博士可不管反派们回去后会怎样,他清楚生死有命,要做的是修复咒语,维护多元宇宙的稳定,而不是冒着违背命运逻辑的风险,在后果知的情况下做责任外的事。
问题就这么出现了,也许是奇异博士解释地太无情了,也许是蜘蛛侠的善心驱使,我看出彼得在犹豫,在抉择,但奇异博士傲慢惯了,一点也没多和彼得说两句的想法。
眼看奇异博士要施法,彼得心一横,蛛丝发射,抢过锁住错误咒语的克达沃魔匣跑出去了。
奇异博士也追了出去。
都是正派,我不知道该帮谁。
没纠结多久,传送门打开,彼得带着克达沃魔匣回来了。
希望不会出问题。
你本可以让我们去死,为什么没这么做
章鱼博士打断了彼得和朋友们互相安抚。MJ毫不犹豫地为彼得辩解:因为他不是那样的人。
彼得告诉了大家计划,他想修复反派们身上出错的地方,让大家能重来一次,这样大家也许就不用死了。
避开反派,他又和我们交代细节。
我提出来疑问,这能行吗这些是什么人控制不住自己的精神病。狂暴的章鱼先生,不人不鬼的偏执蜥蜴精、被力量洗脑的电机小子,万一他们联合作恶怎么办
所以我们需要MJ和内德,这个匣子交给你们保管,一旦我发信息或失联你们就按上面的按钮,一切都就结束。
有保险措施我也放心了,彼得给了反派们两个选择,尝试改变或留下等巫师回来,最终MJ和内德带上匣子去安全的地方等信号,我和彼得去找了他的梅姨,姨梅能带我们去哈皮(钢铁侠的司机兼助手)的一间公寓,彼得决定在那里完成计划。
蜥蜴人想待卡车里没上来,电光人用能力打开了电视,沙人放松地坐到沙发上才想起自己全身上下都是沙子,歉意想地用手把沙子扫下去,但效果不怎么好。
这就是你的计划吗彼得。没有实验室,没有设备,就打算在一个公寓里创造奇迹吗我看你顶多能用微波炉热个油条或者卷饼。
我喜欢卷饼。
刚发牢骚就被折台,章鱼博士瞪了绿魔。
他要把我们都害死。
彼得绕过牢骚话打开里面房间的里的制造箱。
砰!
打开的制造箱顶坏了墙,又惊章鱼博士一跳。他喃喃道:他肯定会把我们都害死。
彼得去忙了,章鱼博士第一个。
沙人看着我花了半天时间研究电视的客页外功能。
你不去帮帮那个彼得吗
我没他那样的科研能力,帮不上什么忙。继承记忆不是万能的。
我放弃用遥控器和电光人抢电视控制权,突然问道:弗林特·马尔科
怎么了沙人听到自己名字回问道。
原来你也叫这个名字啊,我那边的宇宙里也有一个弗林特,不过他比你丧气些。不知道能不能拉拢一个帮手,不过原身的记忆里确实有个沙人。
哦。沙人看起来没什么兴趣。
你为什么来这儿
我有个女儿,我想见她,但是在那个蜘蛛侠完成他的小科研项目之前,他是不会让任何人回家的。
你们回去的时间和过来的时间应该是相同的,不会耽误事。我认识的弗林特也有个可爱的女儿,可惜她身体不怎么好,一直在住院。
她怎么样了。
不容乐观,不过正式接受治疗后,情况有所好转。
你对我的态度好像不一样。
我回忆着记忆里的故事。
大概是受那个弗林特影响了,他帮了我太多,我总想为他做点什么。因此看到沙子难免感到安心。
沙人本就不是话多的性子,话题结束就抱臂坐着,脸上始终是一副我谁都不信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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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的科研能力没得说,没花太长时间,章鱼博士的机械臂新芯片做好了。安装后,他看上去像刚从折磨中解脱出来,带着重见天日的轻松向彼得道谢,电光人也在胸口上戴上一个扁圆装置,等上面的14个小火都亮起来,就代表电光人身体里多余的电力消散了。
我靠在沙发上期待地盯着小灯一个个亮起,就在这时,蜘蛛感应起效了。
有嗡﹣﹣嗡﹣﹣嗡﹣-的耳鸣声,莫名地心悸,原本放松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所有感官放大观察搜寻四周的异常。
发生什么了
奇怪的是,我站起身后,却始终没法确定是什么出了问题。
彼得也以同样的状态从房间走到客厅,和他对视一眼,确认了一定有什么不对劲。
彼得目光扫过一个个反派,没有再理会别人的询问,几秒后,他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突然,彼得发出一道蜘丝黏绿魔的手。
见被发现,绿魔的神态变了,癫狂的笑意浮现在,他的平静人格已经下线了。
你那敏锐的感觉,真是个好用的技能。
章鱼博士:诺曼
绿魔:诺曼去休息了,亲爱的。
电光人:这是怎么了
彼得凝重地回道:绿魔。
彼得暗中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梅,梅女士悄悄回房间取了为绿魔准备的药剂,而绿魔不再克制,狂笑般地继续发言。
不再有黑暗面你真的认为我会让这种事情发生你根本不知道真正的力量会带来什么,而你以为我会让这样的你夺走我的力量
彼得:你不了解我。
是吗。我知道她是怎么困住你的,为她神圣的道德使命而战。我们不需要你来解救,我们也不需要修复。那不是什么诅咒,是命运的馈赠。
恢复正常的章鱼博士和彼得劝不住的,站在这里的已经不是诺曼了,他是绿魔。
神明根本不必做选择,我们只须夺走一切。
梅,快跑。
彼得对梅喊了一声,我感觉不妙,小声向沙人说:弗林特,请帮帮我。但他自顾自化成沙粒溜走,完全不理我。
电光人一把摘下胸口的装置,驱动电能去抢制造箱上的方舟反应堆。
住手!
我喊了一声,用蛛丝把方舟反应堆扔到角落,冲过去想把丢下的装置重新按回他胸口。
电光人电能没好好补充,能放电但还没法化成闪电瞬移,他还试图再放电抢方舟反应堆,但只把护住方舟反应堆的章鱼博士丢出窗外。
不能让给他机会拿做反应堆。
当机立断,我与电光人的打斗中全力撞去,和他一起跌出窗外,余光看到绿魔和彼得也打起来了,但我已全然顾不上这些了。
我死死扒住电光人的衣服将装置按在他胸口。
电光人借电力浮在半空,他尽全力想把我从身上甩下去。
强大的电力冲击轰在我胸口,手脚发麻,像有无数只手拉扯着想用力把我丢出去。
就差一点点。
难忍的电流刺激身体,哪怕是超凡的身体素质也顶不住,手要麻痹了,我要坚持不住了。
就在这时,我感到有只粗糙大手按在我手背上借了我一份力,让我能多坚持几秒。
正是这几秒,装置的最后一颗小灯亮起,电光人恢复成正常人。
电力冲击停下了,我和电光人从空中掉了下来。
手臂发麻没法发射蛛丝,还好,突然出现的沙子接了我们一下。
我看向四周想找弗林特,最后只看到了溜走的沙子。
电光人轻喘着跪倒在地,他盯着自己的双手微微失神。
我又变成无名小卒了。
我不做理会,答应要帮彼得的,我得过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刚走一步就不受控制地摔倒,麻麻的,浑身上下还疼得厉害。
深吸一口气,适应一下这样的身体,我可没时间慢慢恢复。
胸口也难受,伸出左手捂着才舒坦点,右手撑地我又站了起来。
公寓在哪我看看方向走过去,不知道我还有多少战斗力,走路已经快不起来了。
等我赶到,公寓外全是警车,我远远看到一楼的情景,绿魔的滑翔器冲破门玻璃,尖锐的前端刺向为彼得站出来的梅。
这一刻,我明白了这个愿望的意义,我活了四世,已经有勇气继续走下去了,只是我希望自己能死得有价值些。
这是,愿望给我的机会。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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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翔器撞倒人后激起大量尘土,遮住了倒下的梅。
彼得,彼得,彼得。记住好心没好报,以后你会谢我的。
绿魔踩在滑翔器上,向梅的方向丢出一颗炸弹便狂笑着飞走了。更多炸弹落下,将外面炸得一片狼藉。
No!
彼得试图拦下,炸弹却在眼前爆灯。
一片寂静,直到被梅的声音打破。
彼得!
梅,我在这。
彼得强撑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站起,却发现梅姨是从外面跑进来的。
梅,你怎么刚才不是……
彼得惊疑不定地看向之前梅的位置。
我不知道刚才怎么回事等反应过来已经在外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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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愿望是替死,愿望实现后我们互换了位置。
烟尘散去,我看到他们的同时他们也看到我了。
彼得
彼得!
我好像没了力气,躺地上一动也动不了。
哦!不,全是我的错,我应该听斯特兰奇的把他们都送回去。你怎么样了兄弟
情况明了,彼得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能猜到我救了梅。
昏暗的灯光下,他懊悔地走过来看到的是地上流了一大片的血。
彼得
我定定神的去看眼前的人,声音发虚。
他不断道歉说着对不起,想挽回却没法给我提供任何帮助。
滑翔器的尖端好像刺穿了我的肝脏,有点喘不上气,像有数根丝线在身体里拉扯,沿着肋骨扩散,甚至延伸到腹部和背部,整个上半身都被闷痛包裹。
不要难过,这不是你的错。
我轻声安慰着他。你天赋异禀,拥有非凡的能力,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我深吸一口气继续说着,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闷痛,意识又开始模糊。我早该死了,不过是再死一次罢了。坚守自己的信念,彼得。
意识变得模糊不清,没了力气去看彼得,也听不清梅的声音,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遥远。
还有一次愿望没用吧,但我可能用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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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该追随黄昏而去,而不是期待明天的清晨。
--已故皮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