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将我嫁给了他早逝白月光的独子宁柯,
只为让宁柯顺理成章当上集团接班人。
我恨他,于是开启了作天作地的自毁模式。
宁柯又一次把我从派出所里捞出来后,对我说:
没有人爱你,所以没有人痛苦。
真的吗我不信。
1.
没有人爱你
我丈夫宁柯不知第几次把我从派出所捞出来后,终于破防暴怒。
关车门的力道像要跟我同归于尽。
虽然奔驰
A200
对如今的他来说算是物美价廉,但也罪不至此。
一年前,他成为我爸指定的
CEO
兼女婿。
半年后,我爸病逝,将
90%
的遗产及整个集团都交给了他。
当然,我爸也不会亏待我这个从小就碍眼的亲生女儿。
如今我也是信托基金受益人,在董事会拥有
1
个席位啦~
宁柯靠在真皮椅背上,闭着眼眉头紧皱,长叹一口气后准备开始今天的说教。
这是最后一次。
再有下次,我会暂停你的信托受益权限。
别光停信托啊。
干脆抽空把婚离了,一了百了。
反正我爸死了,你该有的,你妈该有的。
不是都得到了吗还跟我耗什么
天天扮演佳配贤婿,你不嫌累,我还嫌恶心呢。
每次故意闯祸进派出所后,我都在等待着这个时刻。
这个跟宁柯畅快对骂,互相伤害的时刻。
呵呵,他越气,我越爽。
继续在车上若无其事地欣赏着今天刚做的美甲。
任芷沁,你这样自毁,到底想折磨谁
你爸吗别说他已经死了。
就是活着的时候,恐怕也只会打发秘书来给你收拾烂摊子吧
我吗你说得没错。
我只不过遵守跟你父亲的约定,扮演佳配贤婿而已。
宁柯极力克制着愤怒,但说完还觉得不够畅快。
思索片刻后突然凑近到我眼前,一字一顿地说。
没有人爱你,所以没有人痛苦。
万箭穿心的,只有你自己。
我无话可说,他的确是让我万箭穿心。
苦笑一声,想开门下车。
宁柯却敏捷地伸出右手将我按在副驾上,再从主驾驶位探过身子,狠狠拉回车门。
他凌厉得瞪着我,一气呵成地从右上方扯出安全带给我扣上。
温热的鼻息因怒气变得粗重,喷薄在我裸露的锁骨上。
好在他很快意识到自己逾越了我跟他的社交距离,
有些不耐烦地回撤到驾驶位。
一言不发启动了引擎。
2.
有名无实
芳姐,帮我把客房的床铺上。
是,小姐。
芳姐,芷沁喝多了。这儿有我照顾,你去休息吧。
这……
芳姐有些为难地看着我和宁柯。
宁柯冷着脸,不由分说地捏紧了我的腰,在我耳边低声说道。
不许胡来,回房间再说。
又转头看向芳姐。
去吧。
芳姐打量了一下面色凝重的宁柯,火速逃离了客厅。
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我甩开宁柯的手,飞快跑向洗手间。
一路忍着酒意,又看见宁柯那副佯装体贴、惺惺作态的样子。
我抱着马桶吐得昏天黑地。
咳、咳……我被吐出的酒水呛得双眼通红,全身发软。
宁柯从身后撩开我凌乱的头发,轻轻拍着我的背。
又递上一杯温水,欲扶我起身。
我冷冷地推开他的手,强撑着走向洗手台漱口。
宁柯倒也不恼,顺手把水杯放在马桶上,按下了身前的抽水键。
见我清理完毕,直接将我拦腰抱起,向楼上主卧走去。
各自洗漱完毕后,我们背对彼此,衣衫整齐地躺在那张
KingSize
大床上。
这大概也是父亲留给我的遗产之一吧。
一个由他亲手促成的,名为婚姻的,痛苦牢笼。
结婚一年,我们不约而同维持着相敬如冰的表象,从未有过夫妻之实。
芳姐是吴天的人,我们有什么风吹草动她都看着呢。
你还嫌我的麻烦不够多吗
信不信过几天,他又能拿夫妻失和的事在董事会上做文章
也算是嫁给活爹了,宁柯苦口婆心的絮叨不绝于耳。
我头痛欲裂,一把扯过所有被子蒙在头上,沉沉睡去。
3.
对手的示好
早上醒来时,身边已空无一人。
我换好衣服准备出门,被芳姐叫住。
小姐,宁先生说让您用完早餐再出门。
我看向桌上那五花八门的中西式早餐,顿时没了胃口。
宁柯不去做爱豆真是可惜了。
空有一副好皮囊,还那么爱演。
你们吃吧,我没胃口。
小姐昨晚又跟宁先生吵架了
我看了眼芳姐,随口对她说道。
是啊,看上
Dior
的八芒星项链了。
他居然嫌贵不肯买。
小姐,说句不该说的话。
老爷尸骨未寒,宁先生连买条项链讨您欢心都不肯。
这以后,小姐可要为自己好好打算啊!
我狡黠地冲芳姐笑笑,便出门去公司了。
巧的是,刚进电梯,就碰上吴天。
沁沁,在品牌部适应得怎么样
还不错,谢谢吴伯伯关心。
虎父无犬女,你是老任唯一的女儿。
资质绝不会比宁柯那小子差。
业务上有什么困难,要多向叔伯们请教。
知道了,吴伯伯。
对了,明天是你生日吧
我家宇航刚从英国回来,也给你带了一份礼物。
看看喜欢吗
说着,吴天从包里掏出一只丝绒礼盒,里面正装着一条八芒星项链。
我惊喜地接过吴天的礼物,向他微笑致意,走出了电梯。
4.
欲言又止
集团会议上,我带领品牌部向宁柯汇报了集团下一季度的营销推广计划。
他很满意,当着公司其他高层的面夸赞了我。
会后又把我单独叫进了他办公室。
刚刚的方案,做得不错。
别演了,这儿没外人。
我是真心觉得不错。
你辛苦了。
要从艺术审美跨越到商业思维,不容易。
我冷笑一声,没接话,内心只觉得可悲可笑。
我本就厌恶商业上的事,画画才是我唯一的爱好。
大学时期,我的画曾以
10
万英镑的高价出售。
父亲不屑一顾,执意要唯一的女儿回国接手家族企业。
我放弃梦想回国,从零开始学习公司业务,却从未得到父亲一句赞赏。
反倒不如之后被父亲重金挖来的宁柯轻松。
他年少有为,曾带领一家新兴的互联网公司成功上市。
况且,他那英年早逝的母亲,
又是我父亲今生爱而不得、于心有愧的白月光。
从空降
CEO,到钦定女婿,再到集团唯一继承人。
宁柯的人生剧本,真是比男频爽文还爽。
那我母亲算什么她也早早离世。
我又算什么
如果没有宁柯,我也许不会沦为利益绑定的棋子,
我也许会嫁给一个真心爱我、疼我的人。
今天一切痛苦,都是拜他所赐。
宁柯似乎看出了我心中所想,尴尬地转移话题问道。
晚上有安排吗
我不需要事事都向你汇报吧
另外,宁董的鼓励,我会向团队传达。
没其他事,我先出去了。
我不耐烦地结束了对话。
宁柯看着我,有些欲言又止,却又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5.
洗去痛苦
下班后,又是自我麻痹的一夜笙歌。
我拎着满满一手的奢侈品纸袋,踩着新买的高跟鞋,摇摇晃晃走进了家门。
芳姐
家里灯火通明,却无人应答。
只剩宁柯一人从二楼缓缓走下来。
12点已过,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实在不想再浪费时间跟他纠缠。
换上拖鞋后,便一言不发,径直从他身边路过。
宁柯抓住我的手臂,又关闭了室内所有灯光。
去年出差,没能给你过生日。今年补上吧。
眼前一片漆黑。
宁柯将我的手挽在他臂膀间,向餐厅走去。
地上竟摆满了运动感应的玫瑰花灯,随我们的脚步一盏盏亮起来。
走到餐桌时,Happy
27th
Birthday的投影也瞬时亮了起来。
墙上贴满了金光闪闪的装饰细条和庆祝气球。
桌上摆着一个黑天鹅外观的生日蛋糕。
妈妈走后,再没有人这样为我庆祝过生日。
每年都是在夜店、KTV
跟一群半生不熟的朋友狂欢,
似乎早已脱离为自己诞生而庆祝的本心。
宁柯将蜡烛插好,点亮。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一向不苟言笑的他,唱起了生日歌。
我的眼眶有些湿润,但很快收回了不必要的感性。
许个愿吧。
愿……早日离苦得乐,重获新生。
我看着宁柯,故意说着阴阳怪气的话。
又装作像恋爱中的女生一样甜笑着吹灭了蜡烛。
烛光熄灭时,宁柯眼里的光也一起黯淡下来。
一闪而过的失落后,他把靠在墙边的礼物抱到我面前。
拆礼物吧。
礼物应该是他亲手包的,礼品纸边缘还有反复折叠过的压痕,和歪歪扭扭的切口。
撕开包装,跃入眼帘的是一幅名为Wash
Away
My
Pain(洗去痛苦)的油画。
画的是一个在河流中沐浴的裸体女孩,小天使和圣光在她头顶盘旋。
这幅画,我再熟悉不过。
正是当年以
10
万英镑卖给外国人的那幅。
6.
冲动拥吻
时隔多年,不知宁柯找了多少渠道,才得以将它回购。
我轻抚着画卷,心中涌上一阵酸楚。
从前将所有情感都倾注在绘画上的女孩,如今早已搁置了画笔。
变成内心麻木、丧失乐趣,又不时感到痛苦的人妻。
眼泪无声地落下。
宁柯有些紧张地皱着眉头,伸手抹掉了我脸颊的泪。
投影的彩色光线映在宁柯脸上,
却无法为他增添快乐的神采。
我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起他如雕刻般深邃的轮廓。
突然有些迷茫。
为什么我会那么恨他
我到底恨的是父亲,还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亦或是,我自己
思绪纷乱,我不受控地踮起脚尖。
环住他的脖颈,吻上了他饱满的下唇。
宁柯怕是从未想过我会吻他,
有些尴尬地退了半步,将头扭向侧边。
我不肯放开他,继续吻向他的脖颈、耳畔。
沁沁,你喝醉了。
宁柯的声音比往常更加温柔,还有些颤抖。
是,我喝醉了。
喝醉了,做什么都可以。
我勾住他的衣领将他拉近,再次轻吻着他。
短暂迟疑后,他不再躲避,用难以抑制的热情回应着我。
而后他将我抱回主卧那张大床上。
急迫地拽掉身上的白
T,握住我的脚踝,向他身下拉。
啊!脚划过丝绸床单时,我突然感到后跟处一阵刺痛。
宁柯立刻停了下来,看见床单上留下一条新鲜血痕。
脚怎么了在流血呢。
7.
色迷心窍
是那双新买的高跟鞋,磨破了我的脚后跟。
被宁柯情到浓时那么一拽,本就破皮流血的伤口,直接被床单蹭得血肉模糊。
宁柯赶忙从楼下拿来了药箱,先后用酒精和碘酒帮我消毒伤口。
嘶……伤口被那些药水浸得生疼,我吃痛地抓紧了床单。
就这么耐不住性子再好的高跟鞋也要揉软了后跟再穿。
宁柯见我怕痛,便轻轻对着伤口吹气,又找了一块创口贴贴上。
他下楼拿医药箱时没来得及穿上衣服。
结婚一年,我也是第一次看见他脖子以下的肌肤。
肩背线条练得不错。
我往前探了探身子再看。
嗯,腹肌的轮廓也刚刚好,全无那种健身教练般硬邦邦的油腻感。
还有他脖子上的项链,也是第一次见。
好别致的一条银制十字架。
这种禁忌美学,谁顶得住啊。
看什么色迷心窍了
宁柯有些不好意思地低语着,又拎起我另一条腿处理伤口。
好啊,更馋人了。
害羞的男人等于魅魔。
择日不如撞日,干脆今天就好好坐实一下夫妻情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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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床上撑起身子,用食指勾起那条十字架项链。
将宁柯的脸拉到我面前,挑逗地对宁柯说。
去帮我把那双新鞋拿上来吧。
干嘛伤口还没好,就忘了痛了
快去嘛~我忍不住对此时秀色可餐的宁柯撒起娇来。
宁柯贴好创可贴,一脸无奈地把我的腿放下,起身往楼下走去。
8.
势均力敌的勾引
趁宁柯去楼下拿鞋的功夫。
我火速起身去衣帽间换上一条黑色吊带短裙,
和一双
T
字型系带黑丝长袜。
嗯,这才配得上我那双性感无边的红底鞋。
收拾好后又躺回床上舒展开双臂,
摆出一个足够勾引的姿势等着宁柯。
肥水不流外人田,他好歹也是我名义上的丈夫。
我帮你拿酒精处理了一下……后跟。
宁柯进门就看傻了眼。
过来~帮我穿上。
我用手肘撑起身子,勾了勾脚尖示意他过来。
宁柯也不是吃素的,立刻读懂了房间里的火辣信息。
他蹲在地上,低垂着眼眸,帮我穿上了那双红底高跟鞋。
指尖有意无意地从我的脚背向小腿上下滑动。
我俯身凑近他眼前,他将视线扫向我似露非露的领口。
刚想一亲芳泽时,我轻笑着躲开,撑住他坚实的臂膀站了起来。
踩在卧室软蓬蓬的白色地毯上,面向宁柯缓缓转了个圈。
一身魅惑的黑色装扮,才更能显出红底鞋的高傲性感。
宁柯目不转睛地看着,歪着头走向我时,全无精英架势。
倒像是街头的帅气混混,又痞又欲。
我将他推倒在床上,问道。
好看吗
你怎么这么多鬼心思。宁柯宠溺地看着我。
好看吗
我不服气地继续问他。
宁柯轻哼一声,猛地翻过身来,抓着我的手,将我按在了床上。
开始近距离扫视起我的装扮来。
穿给我看的
他缓缓靠近我唇边,作势要吻我。
却在我向前迎合他时,又绕到我耳边轻声挑逗起来。
滚烫的气息在我耳边呵出红晕,顺着耳根烧到脸颊。
Anything
need
to
help
宁柯这个老司机,持续说着令我红温的话。
我刚想回怼他一句,却被他横冲直撞的吻打断。
9.
自行解决
乱缠到差不多该进入正题时。
宁柯直起身子摘下了那条硌人的十字架项链。
我在床上仰视着他,像是仰视着希腊漫画中走出的天神美少年。
呼吸不自觉地急促起来,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他却在临门一脚前,突然凑近我耳边问道。
沁沁,这一年来,你爱过我吗
这时候说这些扫兴的话干嘛
我没空理会他,想手动拉一下进度条。
你爱我吗
宁柯阻止了我向他贴近的动作,严肃地看着我。
其实我本可以随口敷衍一句。
可满脑子想的都是,前晚他在车里说的那句没有人爱你。
于是也较劲地看向他,问道。
宁柯,那你爱过我吗
悔不该说那情啊爱啊。
看着面前突然愣住不语的宁柯。
我知道,他就是煮熟的鸭子也得飞了。
我……我去洗个澡。
他捂着下半身,逃跑般冲进了浴室。
宁柯!
我在背后大喊他的名字。
前一秒还意乱情迷,此时只剩下无名的怒火和羞耻。
浴室里传来水声,混合着若有似无的喘息声和释放后的低吼。
宁柯,你真是人如其名啊。
宁可自行解决,也不愿进犯我分毫。
我擦掉莫名其妙滚滚而下的眼泪。
看着那条躺在地上的吊带裙和零落在旁的红底鞋。
就像我那全然破防、散落一地的自尊心。
我默默起身,换好平时穿的睡衣,去了客房,将门反锁。
宁柯后来到客房敲门时,任凭他怎样唤我的名字。
我都捂住耳朵,全无反应。
我很难过。
并且意识到自己已经分不清,到底是为宁柯的临阵脱逃而难过。
还是因为,我们在那样的情况下,都无法开口向彼此说爱而难过。
10.
怒毁旧作
早晨起床时,本以为宁柯已经去了公司。
下楼却看见他坐在餐桌旁喝咖啡。
起来了脚还痛吗
似是因为昨晚的事,他有些抱歉,少有的殷勤刻意。
见我不说话,他从碗中帮我盛出一口面。
又从冰箱里拿出昨晚一口未动的生日蛋糕。
寿星是一定要吃长寿面的,蛋糕也得尝尝。
说着把两种食物端到我面前,悄悄观察着我的表情。
我没说话,直接越过面前的两盘食物,从果篮里拿了一颗苹果就准备出门。
抬头却看见那幅被宁柯回购的油画作品,被挂在了客厅最显眼的位置。
虚情假意!
我突然气不打一处来。
顺手拉过一把椅子,踩上去将那幅画拿下来。
看着曾经的得意之作,我狠下心将它重重摔在了地上。
芳姐在旁边吓得不敢出声。
宁柯闻声赶到,见我还站在椅子上。
直接搂过我的小腿,一把将我抱了下来。
我推打着他,他眉头紧皱看着我发疯。
我说了再也不画画了!你把它买回来给谁看!
宁柯想把我拉进他怀里安抚,我用力推开了他。
还嫌不够解气,又跑去餐厅里拿出一把餐刀。
当着宁柯和芳姐的面,将那幅油画划了个稀烂。
宁柯终于忍无可忍,夺过我手中的餐刀狠狠往地上扔了出去。
银质的餐刀落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叮当的响声。
客厅里静得可怕。
闹够了吧!
宁柯看着地上那幅被划烂的画,用从未有过的声量冲我大吼。
我却突然有种变态般的快感。
宁柯,你也有抓狂的时候
11.
兴师问罪
从那以后,我彻底搬进了客房。
宁柯则三天两头出差,很少在家。
这半年来,即使偶尔在家里的公共区域见面,我们也是默契地避开彼此。
托芳姐的福,吴天很快知道我和宁柯几乎走到了形同陌路的地步。
他殷勤地向我献媚,拉拢几位叔伯,在董事会上重提让我掌权的事。
还时常让他儿子吴宇航到公司来,似有若无地给我俩创造机会。
好在吴宇航从小就是我的小弟,只把我当姐姐。
加之公司事务也越发往我手上倾斜,我根本没心思跟小弟出轨。
直到连续加班几晚后的下午,突然心跳加速、呼吸不畅。
感觉像是分分钟要猝死了一般。
凑巧又碰上吴宇航来公司,便顺手拉着他陪我去了趟医院。
是惊恐发作加上呼吸性碱中毒。
医生给我打了针安定,我便在医院睡了过去。
醒来后已近凌晨
3
点,吴宇航不放心,亲自开车送我回家。
哪知宁柯正坐在客厅等我回家兴师问罪。
你还知道回家
我不想跟你吵架。
你要玩最好找其他人玩。集团里的风言风语已经够多了!
吴天在董事会想方设法跟我斗,又故意把他儿子送到你跟前。
你觉得那臭小子对你有几分真心
说够了吗我真的很累。
宁柯像是魔怔了一般,冲到我身后,失控地咆哮起来。
你累了
我每天要在公司对付那群老臣,要帮你父亲守住任家的家业。
隔三差五还得去酒吧、商场、派出所帮你善后。
我就不累吗
任芷沁,你是我的妻子!
为什么从未看见过我的付出
为什么就不能说一句辛苦、谢谢
哪怕一次!
12.
惊恐发作
我的心脏跳得厉害,生怕那濒死的感觉又再重现。
深呼吸后,转身面向双眼通红的宁柯。
宁柯,你忘了
我们的婚姻,本就是我爸为了将公司交给你,
附赠的那一点裙带关系而已。
这任氏也早就不姓任,改姓宁了不是吗
宁柯一脸失望地看着我,怔怔地往后退。
裙带关系任芷沁你把自己当什么工具吗
一年了!你对我一丝情分都没有吗
宁柯,你真的很可笑!
我们不一直都只是名义上的夫妻而已吗
你我之间,除了利益绑定,哪儿来的情分
世上有哪个丈夫从不碰自己的妻子
又有哪家的妻子会每天住在客房里!
宁柯先是愣在原地,继而粗暴地将我扯进他怀里,吻住了我。
我用力挣脱,只觉得心跳加速,那窒息的感觉又侵袭而来。
宁柯却不肯放手,如愤怒的野兽般把我压在沙发上,撕扯着我的衣服。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好,我们现在就做一回夫妻!
他不顾我的反抗,强硬地抓住我的手。
用舌头霸道地撬开我的唇齿,没有一丝温情,只剩下纯粹的欲望发泄。
我的呼吸越发急促起来,慌乱中狠狠咬破了他的唇,用力推开了他。
又赶快从包里找出医生给的纸袋,对着纸袋呼气,平复呼吸。
宁柯全然不知我生病的事,见我状况不对。
也瞬间慌了神,冲过来安抚着我颤抖的身体。
十几分钟后,我终于缓过气来,疲惫地瘫坐在地上。
宁柯扶住我身体的手已僵硬,心疼地看着已近乎失神的我。
我抱你上楼休息。
靠在宁柯的胸口,我闭着眼睛,默数着他有力的心跳声。
他又回到了往常那副沉稳坚毅的样子。
而我早已兵荒马乱,筋疲力尽。
宁柯将我放在客房的床上,帮我整理好被褥。
坐在床边,想触碰我额边的发丝,被我扭头躲开。
他收回手,落寞地起身。
对不起。
我不知道你在这段婚姻里,已经痛苦至此。
灯光熄灭,房门关紧,眼泪终于倾泻而下。
我下定决心,要在董事会后终结一切。
13.
罢免宁柯
(任氏集团大会议室)
吴天已志在必得地坐在董事席位上。
沁沁来了
吴伯伯好。替我谢谢宇航,那天在医院照顾我。
吴天听我提起吴宇航,更是喜上眉梢。
这是哪儿的话,宇航自小就喜欢粘着你。
论情分,我们才是一家人嘛。
我见宁柯已快到会场,不好再回应他的暗示,只微微点头。
宁柯入座,审判开始。
吴天开门见山,以收购
MCN
公司失败为由。
向董事会提议罢免宁柯的董事长职位,由我继任。
宁柯一直有条不紊地应对着吴天的发难。
直到吴天当众扔出一沓照片。
照片上,宁柯在行政酒廊与几位衣着暴露的女性聊天饮酒。
宁董,老任总将沁沁托付给你,你就是这样照顾她的吗
吴天从没给我看过这些照片,想来是故意留在今天,当众给宁柯致命一击。
我看向宁柯,他显然没想到吴天还有这一手。
神色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恢复平静。
吴总,您要是喜欢摄影,下次可以直接来我面前拍。
商务场合想拍些捕风捉影的照片,易如反掌。
我宁柯行得正坐得端,从未做过对不起任先生的事。
更不曾做过伤害芷沁的事。
吴天没理宁柯,反倒将话锋一转,冲着我来了。
沁沁,你可知道宁董在外面的风流事
我翻看着那些不痛不痒的照片,冷冷地看向吴天。
吴伯伯,我跟宁柯的家事,就不用在这儿提了吧。
又转头看向宁柯。
宁董,关于您在
MCN
公司收购过程中失职的议题。
还有什么要补充吗
如果没有其他说明,请您离开会议室。
董事会成员将在公证人监督下进行投票。
宁柯没说话,只是神情黯淡地看着我。
然后像他第一次进入董事会那天一样,高傲地扬起头。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出了会议室。
14.
为什么帮我
开始投票前,有必要先向各位董事说明一事。
无论今天结果如何,我都将卸任公司及董事会所有职务。
我平静地宣布了自己的决定。
吴天一心想捧我上马,没想到我会突然宣布这个消息。
和他同阵营的几位叔伯,也开始议论纷纷。
沁沁,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别把董事会当儿戏!
吴天扔下手中的签字笔,不悦地质问我。
我合上手边的材料,看向会议室里各怀鬼胎的董事们。
我去意已决,吴伯伯无需多言。
感谢各位叔伯、同仁,陪我父亲一起打下这片江山。
我自知资历尚浅,且志不在此,恐怕要让诸位失望了。
我父亲,于私,或许曾亏欠过我。
于公,却不曾亏欠过公司,更不曾亏欠过在座任何一人。
我相信,父亲已经找到了最合适的接班人。
请大家,审慎投票吧。
5分钟后,宁柯回到会议室。
用那双深邃、秘不可知的黑色眼眸凝视着我。
6票反对,5票赞成。
宁柯先生将继续担任集团董事长及董事会主席。
公证人已宣布了投票结果。
宁柯仍不肯将视线从我身上移开。
耳边下一个议题的声音逐渐模糊。
直至会议结束,董事会成员纷纷离去。
空荡的会议室里只剩下我和宁柯。
宁柯走到我面前,低头看着我。
为什么帮我
我起身,正好对上他的目光,内心五味杂陈。
帮他微微调整好领带的位置后,答道:
因为我是你的妻子。
15.
签字离去
离开公司后,我便回家将婚戒和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放在了宁柯的书桌上。
独自拿上早已收拾好的行李和签证,登上了前往新西兰的航班。
我要休一个长假。
我要找回我自己。
然后,重新开始。
宁柯的微信多到我不知从何回起,索性直接将他拉黑删除。
新西兰,原本是我们的蜜月旅行地。
但利益绑定的婚姻,哪还需要蜜月。
我父亲久病在床,宁柯跟我结完婚后就立刻投入到接管公司的工作中。
我知道,他很辛苦。
那帮老臣没一个好对付,私下里没少给他使绊子。
流言蜚语也从没消停过,即便他再优秀也得顶着赘婿的名头。
刚结婚时,公司高层里无一人可帮他撑腰,我便主动请缨升任品牌部负责人。
即便艺术与商业常常无法兼容。
但为了宁柯,我愿意做。
那些故意跟他作对、给他添乱的行为。
不过是无法释怀父亲对我的专制,以及对宁柯和他母亲的偏爱。
至于遗产,我本就无心争夺,也不想沾染。
甚至,从小到大我都痛恨着任氏集团千金的名头。
我渴望与任家划清界限,我渴望得到真实的赞赏。
在飞机上,看着熟悉的城市节节后退。
我终于想通自己在痛苦什么。
我爱宁柯。
但我们之间混杂着太多上一辈的恩怨情仇和心理创伤。
我必须恨他、折磨他。
才得以圆满对母亲的忠诚,对父亲的怨恨。
16.
皇后镇重识
在皇后镇旅居的
2
个月,我重新拿起了画笔。
平和地享受着艺术与自然的疗愈。
在最后一笔绿色填满画布后。
我惬意地躺在草地上,闭上眼睛细细感受着湖边的凉风。
一个人吗
我睁开眼睛,竟看见宁柯就坐在我的身旁,还以为是梦。
你长得很像我太太。
是宁柯,他来了。
先生,你常用这么老土的方式跟女生搭讪吗
我重新闭上了眼睛,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速。
即使感受到身边有人躺下,也不敢睁开眼。
土吗还好吧。
你喜欢画画
宁柯自顾自地说着,语气不似从前那般不近人情。
倒像是情窦初开的男大学生。
喜欢啊。
我太太也喜欢画画。
她上大学时的作品,就卖出了
10
万英镑呢。
那你太太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我惹她生气,她就抛下我一个人找乐子去了。
我忍俊不禁,原来宁柯也会开玩笑。
你呢有喜欢的人吗
以前有。
现在呢不喜欢他了吗
我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转过身长舒一口气,缓缓睁开双眼。
宁柯就侧身躺在我面前,傻傻地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回答。
他不像平时,打着发蜡,只穿剪裁合体的西装,头发永远一丝不乱。
今天的宁柯,格外温柔,穿着一件宽松的灰色卫衣,头发也随意地枕落在手肘上。
17.
玩儿把更大的
我不知道。我看着宁柯,认真地答道。
没关系。皇后镇的帅哥多着呢,你眼前就有一个。
你不找你太太了
我好像把她伤得太深了,她都
2
个月没理过我了。
宁柯的睫毛垂了下来,像一只委屈的大狗狗。
没关系。皇后镇的美女多着呢,你眼前就有一个。
宁柯笑了,我也笑了。
我们去跳伞吧。敢吗美女。
宁柯撑起身子,站了起来,向我伸出手。
微弱的阳光扫向他的发丝,勾勒出他好看的身形,闪闪发光。
我将手伸向他,被他一把拽起。
说去就去,我选了最高的
15000
英尺。
从飞机上往下看,皇后镇的绝美湖区,和一望无际的绿色植被,尽收眼底。
我既紧张又兴奋地等待着。
提议跳伞的宁柯却闭着眼睛,紧抓着扶手,额头滚下巨大的汗珠。
我坏笑地看着他,差点忘记他严重恐高。
以前一同参加酒会时,坐个透明的观光电梯,他都不敢往下看。
喂!这位帅哥!怕就别跳了!现在下去还来得及!
顶着机舱里的大风,我冲着宁柯大喊。
宁柯面目扭曲地往下面瞅了一眼,又赶快把目光收了回来。
他努力调整几个呼吸后,愁眉苦脸地看着我。
喂!美女!敢不敢玩儿把更大的!
玩儿什么
我要是跳下去,你就答应我一件事!行不行!
什么事
等我想到,再告诉你!你敢答应吗
好!
宁柯见我答应了他,便跟着教练往舱门处走去。
他的腿止不住地颤抖,在舱门口做了
2
次思想准备,还是不敢跳。
最后一次站在舱门口时,他看向我。
我真跳了你要说话算话啊!
跳吧!说话算话!
宁柯回过身,深吸一口气后,毫不犹豫地一跃而下。
我赶忙探着身子想听听他的惨叫,却因风大,没听见一句声响。
便转头向教练示意,我准备好了。
Three,Two,One.Jump!
18.
泪眼相望
飞咯!
短暂的失重后,教练打开了滑翔伞。
皇后镇的绝美山川湖景,尽收眼底。
我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任芷沁,你自由了。
那个顾影自怜的小女孩长大了。
你是一个更加勇敢的人了。
我张开双臂,拥抱着这一刻的天地,释放着内心全部的感动。
快要落地时,教练示意我看向降落的草坪。
宁柯在下方向我招手,草地上摆着一条大大的标语。
Zhiqin,Will
you
marry
me
原来他是要我答应他这件事。
落地后,远远就看见等在前方,单膝跪地的宁柯。
他在哭,我也瞬间眼泪决堤。
任芷沁,嫁给我吧。
让我们把过去的不开心都忘了。
让我们重新开始。
我抑制不住地流着泪,哭到无法发出声音。
那幅画我已经修好了,就放在我们的房间里。
钻戒也是新订的,你最喜欢的
Harry
Winston。
很贵的!
老婆!嫁给我吧!
宁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把鼻涕一把泪。
颤抖地跪在地上,拿着戒指等我答复。
白痴啊你,还不快给我戴上!
我被他逗得又哭又笑。
宁柯的手却抖得不行,套了好几次才成功把钻戒戴在我手上。
最后终于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紧紧拥吻着我。
19.
袒露真心
烛光晚餐后,宁柯带我回到他订好的蜜月套房里。
我有些不安,毕竟上次的经过……不太美好。
虽然我们也算是老夫老妻了。
但宁柯到底行不行,我也不知道。
我们有些尴尬地各自洗完澡。
又像从前一样,一人一边,平躺在
KingSize大床上。
宁柯用蜗牛般的速度,小心地挪到我身边来。
老婆,上次,没发挥好。
我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他还挺有自知之明。
上半场,还不赖。下半场呢请开始你的狡辩。
我斜眼观察着他。
万一他真不行,也不能太打击他的自尊心。
那先你抱抱我,我再狡辩。
倒反天罡了,宁柯穿着个睡袍,就往我怀里钻。
我抬起手,像山大王似的把宁柯宠妃搂在了怀里。
我爸去世后,我妈一个人把我拉扯大。
她没钱,没工作。
有次放学回家,我看见……
我看见她陪一个叔叔睡觉。
我的心猛然一紧,原来宁柯的童年也如此不堪回首。
于是将另一只手也搭在他身上,像抱着小朋友般轻轻拍着他的背。
我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说那只是交易,那个男人给她钱,我们就有生活费了。
我觉得,妈妈好像商品一样。
出卖自己,供养我。
宁柯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心痛如绞。
真想回到他的小时候,带他逃走。
那晚我看着你的脸,突然想起妈妈。
我问你,有没有爱过我。
你答不出,我也答不出。
难道我们之间,也是交易吗
我需要用自己一生的幸福做交换,才配接管任氏集团吗
如果我不爱你,却享用着你的身体,你又算什么
你父亲弥补我母亲不成。
就要把无辜的女儿,送到一个她并不爱的人床上,当做补偿吗
我的脑子里想着这些,实在没办法继续下去。
我满目潸然,原来宁柯和我一样。
也曾受困在那段,以利益绑定为出发点的婚姻里。
也曾因我们婚姻里那些不纯粹的部分,感到痛苦。
20.
听他狡辩
宁柯趴在我胸口,身体因哭泣而微微颤动,不愿抬起头来。
我擦干眼泪,扶他起来,又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痕。
捧着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告诉他。
宁柯,你看着我。
我爱你。
我是你的妻子
我是你跳伞才求来的老婆!
你听明白了吗
宁柯的眼泪像是挤不干的海绵,又喷涌而下。
我手足无措地抱着他。
有种书到用时方恨少的局促。
思前想后也蹦不出一个能哄他开心的笑话。
只好装作生气,故意推开他,问道。
好了好了,你狡辩完了吗
我们到底是来度蜜月的,
还是来做心理治疗的
宁柯清了清嗓子,邋里邋遢地往我睡袍上擦着眼泪鼻涕。
这还是我认识的宁柯吗
我爸要是知道自己钦定的杀伐果断的接班人,哭成这个鬼样子。
怕是要从棺材里跳出来改遗嘱了。
21.
爱欲交织
老婆~我也爱你,我一直爱你!
宁柯稍稍打起精神后,捧起我的脸一顿猛亲,亲完又楚楚可怜地看着我。
那反差萌的样子,惹得我更上头了。
知道啦~那你准备怎么爱我呀
我贼兮兮地看着宁柯,想着心结解了,总该进入正题了吧。
老婆,要不我们在这儿买套房吧
宁柯一本正经地坐直了身体,把我搂进怀里。
然后,然后……掏出手机开始搜起了附近的房产。
真想揍他一顿啊!
我见势不妙,刻意挺了挺身子,又将睡袍往肩膀后侧拉了拉。
宁柯,再给你一次机会!
重说!准备怎么爱我呀
宁柯还是一脸无辜地看着我。
宁柯!
老婆你别生气,要不……要不奥克兰再买一套
我绝望地闭上双眼,心如死灰地关上床头灯,盖好了被子。
宁柯,你果然不行!
正想着,宁柯却又瞬间压向我身上,伸手打开了灯。
傻瓜,提示你半天,还是蒙不对密码!
我又急又气,睡自己男人,还要密码!
我瞪着他,大脑飞速运转。
我爱你
错。
亲爱的
错!
到底是什么啊!
你现在该叫我什么了
宁柯不再逗我,一本正经地期待着我叫出那个称呼。
我被宁柯盯得浑身燥热,但是我还能忍!
叫你宁柯啊,小~柯~柯~
我蹭着他的鼻子撒起娇来。
什么小柯柯!哪里小了你又不是没……
废话真多,我选择口动静音。
......
几次热吻后他又猛然停下,不达目的不罢休地盯着我。
现在该叫我什么了
宁柯的眼底已是雾气蒙蒙,尽是一触即发的欲望。
老公~如他所愿。
宁柯得意地笑了,急不可耐地又吻上来。
把灯关了吧。我推了推宁柯,示意他关灯。
不要,我想看你。
宁柯在我耳旁低沉地说着悄悄话。
他口中呼出的温热气息和下巴上的细小胡渣。
无一不令我更加意乱情迷。
再次坦诚相对时,我害羞地想捂住他眼睛,却被他躲开。
那就只好当鸵鸟,捂住自己的眼睛,不去看他。
宁柯吻着我捂住脸的手指,用鼻尖蹭着将它移开。
你好美,哪里都美。
四目相对时,这是宁柯最后的温柔瞬间。
他终于舍得关掉床头灯了……
22.
重生
几番缠绵后,我们释然地躺在床上。
我趴在宁柯胸口,看见不远处被扔在一旁的那条银质十字架项链。
便起身将它拾起,挂回到宁柯的脖子上。
宁柯。
神要我对你说,我们得救了。
宁柯搂住我,若有所思地听着。
任芷沁。
那你是天使吗
是神要你来拯救我的吗
他的脸上已尽是欲望满足后的笑意,
用指尖缓缓描摹着我的鼻梁和双唇。
我看着他,调皮地摇了摇头。
神说,无需期待他的救赎。
他只会将一些人和事,扔进我们的生命里。
让我们哭,让我们笑,时而觉得在受难,时而又觉得被拯救。
而只有当我们主动学会遗忘和珍惜时,
才能得到真正的救赎。
宁柯出神地看着我,像看着此生最珍贵的宝贝。
是,我们这两个孤儿,终于得救了。
他吻了吻我的头发,上下抚摸着我的脊背,哼起摇篮曲来。
重生后的我们,恰如两个蜷缩的婴儿。
相拥而眠,安然睡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