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阁 > 仙侠小说 > 悠悠星辰照子衿 > 第一章

青悠悠——
我从小便一直跟在严子衿的身后,打记事起,我就喜欢他。
可事与愿违,不管我如何努力,他都不曾看我一眼。
终于我们结婚了。婚后我想努力做一个好妻子,让他爱上我,可他离我更远了。
我知道他喜欢的是谁。
和他在一起真的好累,也许我真的应该放手,终于我决定成全他。
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当我回到这里,想要重新开始的时候,他却口口声声说我是他妻子,大家都说他疯了,我也觉得他疯了。
严子衿——
青悠悠从小时候就一直跟在我身后,我的朋友都笑她是我的小尾巴,我不喜欢他们这样取笑她。
可她像是没有自尊一般,这让我更讨厌她了。
我们的婚姻本就是一场骗局,是她耍了手段骗来的。
和她在一起真累,她的无休止的关心和付出,让我觉得自己是个混蛋。
她死了,我的心里却像压着一块石头,难以呼吸。有一天,我看到了她,可所有人都说我疯了,她不是我的妻子,我想我真的是疯了。

青悠悠——
我坐在沙发上,用手轻轻擦着手里的相框,这是我和严子衿为数不多的合照。
照片里,我和他都穿着高中校服,在操场上的那片樱花树下,那天太阳很暖,严子衿一脸严肃,我的身体微微向他那边倾斜,我笑得很开心。
子衿哥哥,等等我。我一路小跑才能赶上严子衿的步伐。
高中,为了和他在同一所高中,我跟父母冷战了好几天。
本来爸爸妈妈说要让我出国留学,可我舍不得严子衿,我怕这一走,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
可我读高一的时候,他已经高三了,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也只有一年时间,所以我格外珍惜和他朝夕相处的日子。
只不过,他根本不在意,或者说,很是反感。
不是说照完相就行了吗我现在要急着回家做作业,你找别人玩吧他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皱着眉。然后重新出发。
他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好不容易和他距离拉近了,我才刚喘上气,他又走远了。
相框玻璃上映出一张脸,虽然和照片上的一样,但完全没了笑容,没了生机。
我将相框放进抽屉,也许是该放下了。
你今天早点回来,我有事想和你说。我发短信给严子衿。
过了很久,他才回复我一个字好。
我一直等到他晚上十一点。
客厅里的灯没有开,他进来,看到我坐在沙发上。
你还没睡没有丝毫感情。
我说了要跟你说事情的。我声音有些颤抖。
今天有投资方过来,没办法提前结束。他解释道。
我早已经习惯他早出晚归的状态,根本不想再去分辨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我们离婚吧。我决定快刀斩乱麻。
他正在解领带的手顿了一顿,厌恶地说道:你又要耍什么花样,这辈子就这样安安分分地过不行么
耍花样我没有耍花样,我只有唯一一个要求。你陪我去一次塞班。当初蜜月旅行没有去成,就当是给这段婚姻一个完美的回忆吧。
完美的回忆你觉得这段婚姻有什么回忆是美好的去哪里都完美不起来。他今天说话的语气特别恶劣,平时还只是对我不冷不淡。
我不想去深究其中的原因,可能今天的投资方给了他不小的压力吧,他才会如此失控。
所以,你同意不同意不想跟他吵。
行。但我希望你回来以后别反悔。他丢下这句话就进自己房间了。
严子衿——
今天下午,青悠悠发短信给我:你今天早点回来,我有事想和你说。
我心中没来由地慌乱起来。
我们之间已经很久没有交流了,包括短信。
投资方要来公司,我借着这个机会拖到很晚才回家,我不知道她要对我说什么,我本能地想逃避。
没有想到,半夜十一点了,她还没有睡,一定是在等我,逃不掉了。
我们离婚吧。她说,异常平静。
我注意到,我们高中时的合照已经被她收了起来,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当时她为了和我结婚,耍手段让严氏差点破产,母亲为此一病不起。为了得到资金支持,我只能选择和她结婚。
现在我也只想安安分分过日子,所以对她一切狂热而出格的举动都感到反感。
我不耍什么花样。我想要放过彼此,但我有一个要求,我们去塞班度假,回来就还你自由。她说话冷冰冰的。
我强压内心的烦躁:行。你回来别反悔。
我匆匆逃回自己的房间,回想起那张她珍惜无比的照片。
那时我读高三,她来了我们学校以后,就天天跟着我。
这天,学校操场的樱花格外漂亮,她说要和我合照。
为了不同她纠缠,放学的时候我和她一起拍了照片。
但她仍旧跟着我,我有些生气:不是已经照完了吗别再跟着我了。我要回家做作业。
她愣在原地,眼泪汪汪的,我不想看她哭,索性扭头就走。
我的朋友在背后取笑她,说她没有女孩子的矜持,有个人还要过分,说她像是花痴,估计只要有男人示好就会跟着走。
后来我把那人狠狠揍了一顿。

青悠悠——
一个星期后,我和严子衿站在了塞班岛的海滩上。
这里的空气咸咸湿湿的,让生在北京的我很不习惯。
可是这空气又暖暖的,站在这里,我好像被温润的大手无条件地拥抱着。
我从未被严子衿拥抱过,也许被他抱着就是这样的感觉吧,我想。
看来我没有选错,这里的大海一定也很温柔。
我们订的是总统套房,他不可能和我睡一张床,我很自觉地选了一间房,关上门。
我换了一件吊带碎花长裙,然后坐在阳台看着远处嬉闹的孩子和拥吻的情侣发呆。
塞班岛免签。
结婚的时候我想去欧洲度蜜月,可严子衿总说太麻烦,为了迎合他,蜜月就那样不了了之了。
那时候我天真地以为和他结婚以后就能过上王子公主的幸福生活,哪知现实给我了一记大大的耳光。
我细心地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为了他我戒了最爱吃的辣;我尽量穿着得体,不给他丢脸;我不画浓妆,头发总是保持直发;我记住每一个纪念日和节日,总是早早地准备一番想给他无数个惊喜,他每次都说工作忙,从未参与。
可我每次都安慰自己,下一次他一定会被我打动的。
不管如何,我们相敬如宾,平稳地过着每一天。
直到有一次。
子衿哥哥,我选好地方了,去塞班岛。当我兴奋地将旅行手册放到他面前时,他将抽屉里的一个牛皮纸口袋扔在了旅行手册上,你先看看这些吧。
我拿起那口袋,里面是一沓照片。
你就那么容不下她居然还用这种手段他吼道。
我将照片一张一张挨个看过来。
这些照片的时间跨度足有五六年。
从我进大学开始,直到和严子衿结婚。
照片上,我将竹若兮的书扔进垃圾桶;我趁竹若兮不注意,往她碗里倒了一整瓶辣椒;我看着严子衿和竹若兮走在一起时愤恨的眼神;我和竹若兮在大学时的绯闻对象见面。
这一切,足够让看的人编织出一套完整的前因后果来。
连我自己都怀疑,我是否真的那么卑鄙、不择手段,只为了铲除严子衿身边的所有异性。
我不发一语,照片的威力足以击溃我的任何解释,更何况,面对一个并不信任我的人。
你究竟还做了什么你知不知道竹若兮大四的时候怀了这个男人的孩子,所以才退学的。你毁了她一辈子。严子衿的控诉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
我没有,这些都是有原因的。。。。。。我颤抖着双唇嗫嚅道。
都有原因那这张呢你都已经和我结婚了还跟她见面是要干嘛威胁示威他丢出一张照片,是我在结婚后和竹若兮见面的照片,照片里竹若兮哭得梨花带雨。
我不想听你任何狡辩。你走吧,我要工作了。他侧过身看电脑,而我狼狈又委屈地逃离。
从那以后,我们几乎不怎么说话。
至于那些照片,从何而来,是谁拍的,我已经无心去管。
想到这里,我站起身,决定在这几天好好地做回自己,放纵一番。
严子衿,这几天的行程我都做好了,你要跟我一起还是我们分开行动
他本坐在办公桌上看着电脑,听见我说的话,恍惚地抬起头,欲言又止,接着又是皱眉,看情况吧,可能白天我会有几个视频会议。
我本以为他会拒绝我,所以已经拿起挎包准备独自出门。反倒是这样的回答让我不知所措,站在原地。
他看了看手表,告诉我:再等半个小时,我们出去吃晚饭。
我无奈,只能坐下等他。
我看着他专注工作的样子,真好看,只不过,他的心不属于我,也好,再过几天他就自由了,到那时,他对我应该不只有厌恶吧,会不会有一丝感激呢
严子衿——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答应青悠悠的要求,我只觉得,如果这次再不听她的话,就再也没有下次了。
出发前,她将家里整理得一尘不染,可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到了酒店,她将我一个人扔在客厅,自己进了一间房。也好,本来我们就是分房睡的。
等我再看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换了一条吊带碎花长裙坐在阳台。
她变得很多,结婚后她长发披肩,衣着保守。今天,她烫了一个大波浪,风偶尔吹过,卷发轻轻抚摸着她的脸,还有她白皙的后背。
她慵懒地坐在那里,像一幅美丽的画。
我居然看得出了神。
过了一会儿,她问我,严子衿,我们一起,还是单独行动
她居然直呼我名字,这种刻意的疏远让我很不习惯,我皱眉。
听着沙滩上游客的欢声笑语,我告诉她,晚上和她一起出去吃饭。也许,如果她没有做那些不堪的事情,我们也能像外面那些人一样,幸福地一起生活吧。
晚饭的时候,她选了一处大排档,这是我没有料到的。
更稀奇的是,她点的全是辣的,连炒饭都没有幸免。
你吃不吃不吃就自己回酒店吃牛排去。她说。
不是,你不是不吃辣的吗我不懂,她这是要捉弄我吗明知道我吃不了辣。
她认真而严肃地告诉我:我没有不吃辣,我非常喜欢吃辣。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我笑,不过没关系,现在知道了。
知不知道都无所谓了。我好像听到她说。
饭后,我们去到海边,那里开起了篝火派对。
青悠悠从老远便跑了过去,等我走到那里的时候,她已经和里面的人打成了一片。
篝火的光亮映在她的脸上,衬得她皮肤格外细腻雪白,碎花裙是收腰的,勾勒出她美好的曲线。
我看见一个陌生男人将手放在她盈盈一握的腰间,顿时觉得无比烦闷。
我钻进人群,将青悠悠扯出来,远离那个男人后,我的燥热也得到了舒缓,去别处走走吧。
我们沿着海滩越走越远,几乎见不着人。
突然,她打破这静谧:这里真好,真想永远留在这里。
她就这样看着星空和远方,我隐约有些害怕,用嫌弃的口吻说道,这里好吗
嗯,我想以后你会感谢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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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悠悠——
这几天,严子衿特别配合我,我吃什么他就吃什么,我睡到日上三竿,他就早起把工作提前做了。下午和晚上都陪着我在外面玩。
沙滩上,我和游客的小孩一起堆沙子,打排球,捉小鱼,捡贝壳,真开心。
地接不止一次地称赞他:严先生对你真好,什么都听你的,他一定很爱你。
我只能尴尬地点头敷衍。
而严子衿既不反驳,也不回应。
很快,五天就要过去了,我不能沉迷在这虚幻中,我来的目的是什么我得想个办法单独出去才行。
我躺在床上,绞尽脑汁。
好巧不巧,严子衿来敲我的门:青悠悠,公司有急事,我要今天飞回去,你明天自己回国行吗我在机场接你。
没事,你快走吧。我自己可以。你明天也不用来接我。我隔着门说道。
门外,他似乎犹豫了几秒,然后匆匆离开了。
这死一般寂静的房间,外面的欢声笑语格外清晰。
我将自己的东西收拾进行李箱,换上了严子衿送我的唯一的一条玫红色连衣裙,只戴上从儿时便一直不离身的玉坠,出了酒店。
我一个人走到那晚看星空的沙滩,这里几乎没有人,我一步步往海里走去,连衣裙盛开,像一朵娇嫩的牡丹,水淹到了胸口,我已经快喘不上气,然后是嘴巴,鼻子,最后淹没头顶。
爸爸妈妈去世的画面再一次浮现,我哭得天昏地暗,可严子衿只冷眼旁观。
当初结婚时,妈妈对我说:悠悠,你会后悔的。
我不以为意,不会的,妈妈,严子衿会喜欢上我的。
可是,现在我真的后悔了。
我已经无法走动,只能顺着海浪翻动着,很快便失去了知觉。
真好,终于解脱了,玉坠能带我去找爸爸妈妈团聚吧。
严子衿——
这些天,我陪着青悠悠,她像孩子一样开心地笑,开心地闹。
我似乎忘记了她做过的一切的恶,这种和她母亲一样,根深蒂固的恶。竟然以为这才是真实的她,天真而活泼。
旅行的最后一天,公司来了电话,投资商临时改了来访时间,我要今天就飞回去。
虽然心里有一丝担心,但我想她自己能应付,反正按照行程,明天她也就回国了。
青悠悠,我公司有事,要现在就回去。我在门外告诉她,其实如果她想和我一起回去,也是可以的,我已经让秘书买了两个人的机票。
可她的语气竟有些意外的轻松:没事,你走吧。
我本想再说些什么,比如,叫她快些收拾行李,跟我一起走。
但我还是忍住了,那我明天去机场接你。
不用。
脑子里有些奇怪的念头闪过,但现在回去办正事要紧,我犹豫了片刻,还是独自离开了。
回到家,我收拾一番,准备明天起早亲自去接她。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我不明白,自己怎么像个久别新婚的小丈夫。
为了不去想这些,我准备收拾一下屋子,可那种怪异感又涌了上来。
我仔细斟酌四周的异样,猛地,我才发现。当初结婚时,她总时不时地添置一些小玩意在房间的各个角落。可现在,这些她带来的东西都不见了。
这一晚,我怎么都睡不着。第二天,我早早来到机场
,她回程的航班已经落地,可我没有接到她,她的手机也关机了。
我心里越发地慌乱。我让秘书查了她的行程,秘书说她根本没有坐上那班飞机。
我打电话给当地的酒店:请问,有没有一名住客,叫青悠悠的,离开酒店了我是他丈夫,我当时是和她一起入住的。
先生,您太太没有办理退房,刚才我们去为您查看过了,房里没人,行李箱都收拾妥当了,手机也在桌子上。这样,我们马上调取监控,看一下什么情况。
好。我挂断电话,直奔机场。
一路上,青悠悠最后几天说的话不停在我耳边回响。
我们离婚吧。
就当是给这段婚姻一个完美的回忆。
这里真好,真想永远留在这里。
以后你会感激这个地方的。
这些话缠绕在我周围,我觉得头疼欲裂。我感觉飞机快要掉下去了似的。
我冲到酒店,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觉。
你好,我是严子衿,请问,有我太太的行踪了吗
先生,您确认一下,这位是不是你太太。
监视器上,她穿着我替她买的那件玫红色长裙,朝海滩走去。
是。她后来回来了吗
目前看来,没有。我们已经报警了,警方应该能查看海滩沿线的电子监控。
难熬的一夜是在警局过的,天微亮,警察告诉我找到了。
严先生,您的妻子在您离开后的当天,收拾了行李,但将手机留在了酒店。然后独自前往偏僻的海滩,通过那里附近的监控可以确定,她是自己走近海里的,我们认为她是自杀。
不可能。怎么可能。
我从来没想过,她会用这种方式离开我。
我在那片海滩找了她三天三夜,最后一天,我在脚下发现她一直戴着的那条玉坠。

一年后
青悠悠——
重新回到这片土地,我有着新的名字,新的身份,仿佛一个陌生人。
陶屿拖着行李站在我身后:怎么样重新回来有什么感想吗
陶屿是救了我的那个人。
当时他的游艇恰巧经过,被他救上来后,我曾几天不吃不喝,那不是我想要的结局。
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救了你,你要想在我面前再跳一次海,我心理上接受不了。这样吧,你帮我个忙,完事以后,你算还了我的情,到时候想去哪里死都行。
我看着陶屿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同意了,只不过没有想到,他要我做他妻子,目的是帮他顺利继承遗产。
回来以后,我们入住了陶氏旗下的酒店,陶氏集团是严子衿母亲娘家的产业。
一开始,我以为这只是巧合。
直到晚上的家宴。
陶屿带着我上了酒店的顶层,以前我听严子衿说过,那里只接待家族内的成员。
陶屿我们去顶层吗可是那里。。。。。。
他泰然自若:没错,顶层,我是这家的成员,当然可以上去。
我这才知道陶屿的真实身份,从前我一直都没怀疑过,只以为他和严子衿的妈妈同姓是巧合:你为什么不早说我有些生气,我不想再和严子衿有任何瓜葛。
陶屿邪魅地笑:我跟你说过,爷爷的遗嘱是我结婚以后就能继承所有遗产,我也说过,我的姑姑想要吞了我的东西。至于其他的,你也没有问啊。更何况,当时那样的情景,我总不能再让你死一次吧。
叮。88层到了。电梯发出提示。
陶屿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放松,你的名字叫樊星辰,是我妻子。这一年给你做的培训,可千万别掉链子。
电梯门打开,我带上了面具般的笑容。
诸位长辈,我回来了。这是我妻子。樊星辰,从小在法国长大,第一次回来。
餐桌另一边,严子衿的母亲看着我呆愣在那里,而他,随意地一抬眼,接着表情从惊讶到疑惑,再到阴郁。
过了不一会儿,严子衿站起来径直朝我走来,直勾勾地看着我,语气却略带悲伤:青悠悠
他的靠近让我的呼吸漏了一拍,更重要的是,我看到他脖子里戴着我丢失的那条玉坠。
陶屿上前一步挡在我面前:子衿,你认错人了。她叫樊星辰,是我妻子。看在你想念妻子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严子衿——
这一年以来,我除了工作,就是飞去塞班,我发誓要找到青悠悠,我还有许多问题要问她。
可每次都失望而归。
无论多少人来劝,我都不肯办丧礼。
有一天,青悠悠的好朋友田晓晓冲到公司向我兴师问罪。
严子衿,你脑子有泡是吧。你再怎么恨悠悠,她现在已经死了,你该给她应有的体面!
她是我的妻子,我会自己看着办的,不劳你费心。我不想与她多纠缠。
田晓晓气呼呼地,根本不打算离开:悠悠那么爱你,你就这样对她,为了那个不自爱的女人,你会得到报应的。
不自爱都是青悠悠在欺负竹若兮,最后害的她未婚先孕,我和竹若兮什么事情都没有,她就能做的那么绝,你不要为了帮朋友是非不分。我忍不住与她争辩起来。
田晓晓一脸震惊:你有病吧。悠悠是我见过最善良的女孩子,
那个女人到处招蜂引蝶跟悠悠有什么关系,再说了,竹若兮老围着你打转你怎么不狠一点拒绝
我犹豫片刻,将那些照片拿了出来。
田晓晓一张一张地看完,舒了一口气:就因为这些
她拿起一张,摆到我面前:这个,竹若兮把我们班一个家境不好的同学的书给偷偷扔了,她那是恶作剧,悠悠气不过,说要以牙还牙。
她又拿出另外一张:这个,竹若兮那个贱人把我们给流浪猫买的猫粮里放了老鼠药,我们后来是通过学校监控看到的,悠悠请她吃辣椒酱已经很客气了。
还有这几张,竹若兮那时候脚踏几条船,有一天,悠悠收到一个纸条,说有重要的事情,约她在学校面口的咖啡馆见面,去了之后,那个男人也说有人约他,最后两个人不了了之,以为是恶作剧。
这个,是竹若兮约的悠悠,这时候你们已经结婚了吧。竹若兮骗悠悠,说怀了你的孩子。悠悠不信。
怎么样还有什么你以为她做过的恶劣的事情吗摊开来说清楚。田晓晓脸涨得通红。
我从来没想过,如此真实的照片背后会有另一种真相,只觉得胸口压着一块石头,喘不过气来。
等一下,这些照片你是哪里来的田晓晓问我。
是我的母亲,可我说不出口,我只能骗她:不知道是谁,匿名寄来的。
田晓晓:严子衿,悠悠的父母也已经不在了,请你给她最后的体面吧。
我强忍着这压抑带来的不适:不,她一定没死,我要找到她。
我准备向母亲问个明白,所以特意回了老宅一次。
妈。我想问你一件事,希望你如实告诉我。
什么妈妈不是什么事都告诉你的么
之前你给我的那些照片,是哪里来的
母亲愣住,又故作轻松:唉,不知道谁寄来的。再说,青悠悠都已经死了,不正好她和她妈妈一样不要脸,为了男人不择手段。好在现在他们家的公司也在你手里,你呢,也自由了。皆大欢喜。
我知道了。那我先回去了。
唉,子衿,我之前跟你说的,陶屿要回来了,那天你记得过来啊。母亲在我身后喊道。
这次我一定要把所有的事情弄明白,出了老宅我找了一个人:帮我查一些事情,从三十年前开始查。
今天陶屿回来了,母亲说他带着新婚的妻子,来抢夺外公的遗产。
我并不想参与,这本就是该他的,可拗不过母亲,我只能露个脸。
没有想到,却再一次见到青悠悠,只不过,她变了,得体而又冷漠的笑容,更加纤细的身材,还有,眼里再也看不到我。
不,所有的人都说她是陶屿的新婚妻子,不是我的青悠悠。我想我是疯了。

青悠悠——
那顿家宴吃的我食不知味,胆战心惊,生怕被严子衿和他妈妈认出来。
不过还算好,在坐的叔伯还有律师在看到我和陶屿的结婚证后也达成了共识,毕竟,严子衿手里已经有了我家的产业和他爸爸那边的部分股份,他并不想和陶屿争家产,而陶屿又是一个善于投资的高手,所以除了严子衿妈妈,对于陶屿继承陶氏集团一事,没有人提出异议。
回到套房,我准备和陶屿约法三章:我们说好的,等你拿到所有的资产,就分道扬镳。
陶屿还是一贯的纨绔子弟的模样:没错。合作愉快。不过,你现在还是我老婆,可别和严子衿走的太近,惹出麻烦来。
我白了他一眼,那你赶紧找别人做老婆,我连夜就离开这儿,保证你安全。
哈哈哈哈。不要。我就喜欢你。陶屿说话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后面几日,我思虑再三,将田晓晓请到了酒店套房。
你好,请问是您预约的上门美甲吗晓晓见到我的瞬间,工具全掉在了地上:悠悠!真的是你吗
我忍住泪,点点头,她扑过来抱着我哭了起来。
呜呜。。。。。。你这个死丫头,也不知道早点找我,害我伤心了那么久。
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晓晓。
这么说,等那个陶屿拿到所有财产,你就自由了那你准备去哪儿晓晓将她前阵子冲去严子衿办公室的事情告诉了我,包括关于那些照片的事。
看来,我们之间的误会实在太深了。我想,即使严子衿知道了真相,但那些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替我正名。我感激有这样一个好朋友,事成之后,我可能会去欧洲,具体的行程走一步看一步吧。至于青悠悠这个身份,随便他怎么处置吧,在我心里,青悠悠已经死了。
晓晓走后,门铃又响了,我以为晓晓落了东西。
你这个粗心鬼,又落什么了我笑着开门。
是严子衿。
我为刚才的失态而感到惊慌,他不会认出我来吧,对他而言,我死了不是更好
不等我反应过来,他推门进来。
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家他问。
严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陶屿的妻子,请你放尊重。
他冷笑:陶屿的妻子他们都告诉我你死了,可我知道你就是青悠悠。你有胆量跟我去验DNA吗家里有你的无数个痕迹。
我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他,冷冷地说道:严先生,听闻你并不爱自己的妻子,现在这样又是为了哪般既然人已经不在了,你也得到了她家所有的资产,找个你爱的人,重新生活,不好吗
他嘲讽道:所以,你是看上了新的目标,觉得我碍事了是吗
真可笑,我在他心里竟如此不堪,随你怎么说,你走吧。青悠悠已经死了。
好在,晚上陶屿说继承遗产的事情进行得很顺利。真好,我马上就自由了。
严子衿——
回到家,我更确定,她是青悠悠。
她吃了很多口偏辣的菜;她吃饭习惯把头发箍起来;她总是喜欢在吃饭时喝水;她笑起来,左边的嘴角更弯一些;她看到了我脖子里的项链后失神了。
我坐在家里的客厅,那些被她收起来放在储藏间的小物件,被我一一捡出来放回原地,我突然发现,它们所处的位置早就映在了我的脑子里。
还有青悠悠和我的那张合照。
我失去理智一般冲到那个樊星辰住的酒店,她巧笑着开门,久违的明媚笑容却不是为了我。
难道是陶屿刚离开吗我心里很烦躁。
她见到我非常惊讶,我推门进去,让她跟我回家,几近无理取闹。
她冷冷地告诉我她不是青悠悠。
她控诉我并不爱自己的妻子,她说我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我怒气攻心,说了伤人的话,没错,我又伤了她,我笑她找到了更好的良木,所以要舍弃我了。
她提醒我,没有了她的纠缠,我应该庆贺,可我为何如此悲伤。
回到家,我竟有些恨自己,恨自己错过了如此明媚的笑容,只为了那些并未亲自确认过的事情。
电话铃响了。
严总,这边的调查基本都确认了。
你说。我语气平静,手却抖得厉害。
三十多年前,您母亲在结婚前,和许静是闺蜜,当时,许静身边有一个固定的恋人,叫青正邦,您母亲似乎有追求过他。不过许静和青正邦从小青梅竹马,感情很好,结婚以后,生的女儿叫青悠悠。
在青悠悠十几岁的时候,他们本来准备移民美国,但不知什么原因,没有去成。你给我的那些照片是在青悠悠进了大学后,我找到了拍这些照片的人,他说是一个姓陶的贵妇找的他,给了很多钱,要求就是,拍青悠悠。
还有那位叫竹若兮的小姐,她在大学时名声就不太好,后来怀了孩子,男方似乎给了钱,她就去国外了。
你结婚前,严氏出现的财务危机是由于不可抗因素造成的投资失败,没有人下黑手。
还有,樊星辰的身份很干净,查不出问题来。不过。。。。。。不过前两天有个叫田晓晓的去过樊星辰住的酒店,说是做上门美甲。
知道了。先这样吧。我闭目靠在沙发上,头一次觉得自己真蠢。

青悠悠——
还差最后一步,可严子衿的母亲出现了。
等一等。这个叫樊星辰的女人身份可疑,我怀疑她是青悠悠,我要求做DNA。如果她现在的身份是假的,我要求剥夺陶屿的继承权。
她的身后站着严子衿。
怎么办,他就恨我到这个地步吗要如此赶尽杀绝,我气得手抖。
陶屿刚想说话,严子衿却开口了:妈,这就是你说的证据吗我已经去验过了,这份是报告,她不是青悠悠。
不知为何,听他这样说,我有些失落,从此以后,我和他真的要一别两宽了吧。
严子衿的母亲不可置信地从他手里接过报告:怎么会你是不是傻呀!替他人做嫁衣。
陶屿:既然子衿都做了这一步,那应该没问题了吧。我们继续吧。
等一切办完,严子衿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套房里。
陶屿:怎么样还想和我离婚吗不离婚也行的,我养你。
我收拾着行李,一刻都不想呆在这里,你开什么玩笑呢。快点收拾东西跟我去LA办离婚。
陶屿一脸无奈:好好好,看样子你还是忘不了那个严子衿。真不知道你喜欢他什么。
LA。陶屿还算配合,我终于恢复了自由。
怎么样接下来去哪里
去欧洲,我以前一直想去的,想去看看查理大桥、汰翁教堂、奥比都斯。我一脸憧憬。
他第一次认真地看着我,然后说:我们离开的前一天,他来找过我。
我知道他说的是谁,严子衿。
严子衿——
所有的过往和事实像棍子一样打在我身上。
没想到,我会被自己的母亲骗得如此狼狈。
我竟然跑去青悠悠的酒店说了那些失去理智的话,再次伤害了她。
滴滴滴。开门锁的声音。
我天真地以为是青悠悠回心转意,我奔到门口。
是母亲:子衿,我想过了,我越看那个樊星辰越像青悠悠,明天我们去拆穿他们,这样,陶屿就继承不了那么多遗产;另一方面,你尽快去把青悠悠的户籍消了,这样她想回来也回不来。
眼前的母亲让我觉得无比陌生:妈。你之前说是青悠悠的妈妈抢了你的男朋友。说她爸爸喜新厌旧,还说她和她妈妈一样不择手段
我不准备再听她狡辩:那些照片,是你找人拍的吧你知道她喜欢我,所以就将计就计让我讨厌她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母亲本想解释的,听着我的质问,反倒破罐子破摔,她坐到沙发上:没错,当时我看上她爸爸,可他怎么都不理我,所以我恨,凭什么许静先认识他就能和他结婚。当我知道他女儿喜欢你的时候,我觉得这就是老天给我的机会,哪曾想,你爸的公司投资遇到困难,只有她们家能帮忙。你和她结婚,我是不甘心的,所以结婚后,我让那个竹若兮去恶心她,哪知道,她根本没跟你闹。
说得差不多了,她起身:明天我还是会阻止他们的。你要不想来,就别来了。
后来,我亲口承认,樊星辰不是我的妻子,阻止了母亲的计划。也将她彻底推出了我的世界。
一切都结束了。
可当我知道他们要离开这里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想再去看她一眼。
陶屿在酒店大堂叫住了犹豫不决的我:你怎么来了跟我上办公室吧。
我跟在他身后,不知该从何说起,难道说,想要看他的妻子吗
陶屿先开口:为什么帮我
我不是帮你。只是想还她自由。
陶屿:我和樊星辰是去LA办离婚的,之前我答应她,拿到遗产后就放她走,她说她要去欧洲,说那是很久很久之前就想去的地方。
我知道了,谢谢你。

青悠悠——
欧洲的气候温和多雨,但我很喜欢,喜欢这种被温润包裹着的感觉。
陶屿说严子衿那天亲口对他说,要还我自由。
既然这样,我决定用樊星辰的身份好好活下去。
我走在布拉格的查理大桥,手机响了,是晓晓:悠悠,玩得开心吗有遇到熟人吗
挺好的。这里。。。。。。不太会遇到熟人吧。
我们今天同学聚会,你猜我听到件什么事
你说呗,别卖关子了。
你还记得高中时候有个绰号叫贱嘴达人的吗
好像有点映像。
听说,高三的时候,他说你坏话,被严子衿好一顿揍。你说,这严子衿是不是早就喜欢你了呀。
我停下脚步,远远看到桥的另一边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严子衿。
我的脚像灌了铅,可他直直地朝我走来。
樊小姐,你愿意重新接受我吗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
你不爱我。
不,我爱。一直都爱。
严子衿——
我再也无法放下,过往像电影一样回放。青悠悠的付出,我对她的误解和伤害。
这次,我决定,由我来重新追她。
我在田晓晓那里软磨硬泡才得了悠悠的踪迹。
终于,我在查理大桥找到了她。
我告诉她,我想重新追求她。
可她死活不信,说我根本不爱她。
也好,自己种的苦果,自己吃。
为了表现诚意,我做了所有追求者会做的事情,我送花,请她跳舞,陪她逛街,每天早晨向她诉说我的爱意。
终于有一天,她问我:你高中的时候,打过那个贱嘴达人
你怎么知道的
为什么
因为他说你坏话。
那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高三,那棵樱花树下,你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