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意外订单
阮绵绵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整个人陷进柔软的靠垫里。二十八岁没男朋友怎么了吃她家大米了
三分钟前,闺蜜林悦在群里发来周末生日聚餐的邀请,附带一句记得带上你那个传说中的男朋友哦~,后面跟着三个咧嘴笑的表情。这已经是本月第三次了,自从林悦订婚,就变着法儿炫耀自己的幸福生活。
不就是个男人吗...阮绵绵嘟囔着划开手机,手指在购物app上胡乱滑动。忽然,一个从未见过的图标吸引了她的注意——黑色底色上烫金勾勒出一只神秘的眼睛,下面写着奇幻阁三个小字。
什么时候下载的这个...她好奇地点开,界面简洁得诡异,只有一行搜索栏和分类标签。鬼使神差地,她输入虚拟男友。
搜索结果只有一个商品:【情感陪伴体验周】高阶定制,满足您对完美伴侣的一切想象(限时特惠¥999)
商品详情页几乎没有有效信息,只有一段模棱两可的宣传语:最新生物科技与人工智能完美结合,给您七天真实陪伴体验。不满意全额退款。
骗子吧...阮绵绵正要退出,手机突然震动,林悦又发来一条语音:对了绵绵,这次聚餐我请了陈总,就是你之前那个油腻上司,他一直打听你呢...
阮绵绵的手指比大脑先行动,直接点击了购买。付款成功的提示音响起时,她才回过神:我干了什么买了个人工智能男朋友
三天后的傍晚,门铃响起。阮绵绵打开门,快递员递过一个巴掌大的黑色礼盒,需要指纹解锁。
这年头情趣用品都这么高科技了快递员临走时的嘀咕让阮绵绵耳根发烫。
礼盒内只有一张看似普通的黑色卡片和一份全息投影说明书。按照指示,阮绵绵将卡片放在茶几上,按下边缘的微型按钮。
一道蓝光扫描过她的面部,悦耳的电子音响起:用户身份确认,阮绵绵女士,感谢您选择奇幻阁服务。本产品为最新研发的情感陪伴型仿生人,采用尖端生物科技...
说明还没播放完,卡片突然迸发出耀眼的粉色光芒。阮绵绵下意识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客厅中央站着一个人。
不,准确说,是一个美得不像人的生物。
银灰色短发间若隐若现的尖耳,身后优雅晃动的细长尾巴,还有那比例完美的身材包裹在剪裁得体的黑衬衫里——这完全超出了阮绵绵对高科技仿生人的想象。
晚上好,我的主人。他微微欠身,声音像融化的巧克力般丝滑,我是您订购的高阶情感陪伴师,洛璃。接下来的七天,我将满足您对伴侣的一切需求。
阮绵绵的膝盖一软,扶住沙发才没跪下去。这哪是什么人工智能,根本就是...
魅魔!她脱口而出。
洛璃的唇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只是角色设定而已,主人不喜欢吗我可以切换其他模式——
不,就这样吧。阮绵绵强装镇定,心里已经盘算着明天就去投诉这家欺诈公司。但现在...周末我有个聚会,你假装是我男朋友。
洛璃优雅地行了个礼,尾巴尖不经意扫过阮绵绵的手背,激起一阵细微的电流。
荣幸之至,我的主人。
当夜,阮绵绵辗转难眠。隔壁客房安静得出奇,仿佛根本没有人存在。她蹑手蹑脚起床,透过门缝窥视——洛璃站在阳台,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那双本应温柔的眼睛此刻正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阮绵绵猛地关上门,心跳如雷。
一定是投影特效...对,高科技产品都这样...
她不知道的是,阳台上的洛璃轻轻叹了口气,指尖凝聚出一缕粉色能量,又任由它消散在夜风中。
人类的警惕心...比预计的强呢。
第二章
甜蜜陷阱
周六早晨,阮绵绵站在衣柜前已经纠结了半小时。身后传来三下礼貌的敲门声。
主人,您需要帮助吗洛璃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低沉悦耳。
阮绵绵拉开门,正对上洛璃含着笑意的眼睛。今天的他换了一身休闲装扮,黑色高领毛衣衬得肤色如玉,尖耳被巧妙地藏在银灰色碎发下,只有那条细长的尾巴还在不安分地摆动。
你能不能...别叫我主人阮绵绵耳朵发烫,在外面听起来太奇怪了。
洛璃歪了歪头,尾巴绕到身前轻轻摆动:那您希望我怎么称呼您绵绵宝贝亲爱的
阮阮!叫我阮阮就行。阮绵绵迅速截住他越发肉麻的建议,转身指向衣柜,现在,帮我挑一套能碾压林悦的战袍。
洛璃缓步走近,修长的手指在衣架间游走。他身上有种奇特的香气,像是雪松混合着焦糖,让阮绵绵不自觉地深吸一口气。
这件。他取出一条酒红色的丝绒连衣裙,既不会太过张扬,又能衬托您的肤色。配上那双黑色细跟短靴...他的目光扫过阮绵绵的脚踝,会非常迷人。
阮绵绵接过裙子,指尖不小心碰到洛璃的手背,一阵细微的电流窜上脊背。她慌忙缩回手,假装整理裙摆掩饰自己的慌乱。
我去换衣服!
关上浴室门,阮绵绵把滚烫的脸埋进冷毛巾里。这太荒谬了,她居然对一个AI——如果那真的是AI的话——产生了生理反应。一定是最近工作太忙导致的荷尔蒙失调。
阮阮,需要我帮您拉后背的拉链吗洛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几分揶揄。
不用!阮绵绵手忙脚乱地拉上拉链,深吸一口气才推门而出。
洛璃靠在墙边等她,目光在她出现的瞬间亮了起来。他向前一步,变魔术般从身后拿出一条精致的锁骨链,银色的细链上坠着一颗泪滴状的红宝石。
一点小配饰。他不容拒绝地绕到阮绵绵身后,手指轻巧地拨开她颈后的碎发。冰凉的金属贴上皮肤,阮绵绵却觉得被触碰的地方像被烙铁烫过。
好了。洛璃的气息拂过她耳畔,现在您完美无缺。
阮绵绵看向镜子,不得不承认洛璃的眼光毒辣。红裙与宝石相得益彰,衬得她肤若凝脂。而站在她身后的洛璃,黑色高领毛衣与她的红裙形成绝妙对比,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一对璧人。
记住,聚会上你是我交往三个月的男朋友,自由摄影师,因为工作原因一直没公开。阮绵绵拎起手包,最后交代道。
洛璃优雅地鞠躬:谨遵吩咐。
所以,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林悦的问题像一把小刀,精准插进聚餐的寒暄间隙。阮绵绵感到桌下洛璃的手轻轻覆上她的膝盖,温暖的触感透过丝绒布料传来。
在一个雨天。洛璃自然地接过话题,手指在阮绵绵膝头轻轻画圈,我在咖啡馆躲雨,看见阮阮对着笔记本电脑皱眉。我以为是作家遇到创作瓶颈,结果走近才发现是在和Excel表格搏斗。
阮绵绵惊讶地转头看他。这是她上个月真实经历过的事,只是当时递给她纸巾的是咖啡馆老板,而非什么俊美摄影师。
然后呢林悦的未婚夫张毅追问道,显然对这个浪漫故事产生了兴趣。
洛璃微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然后我发现她的咖啡凉了,就擅自做主给她换了一杯热拿铁。顺便解决了她表格里的公式错误。
哇,还是编程高手!桌上另一位闺蜜小雨惊叹道。
洛璃谦虚地摇头:只是略懂一二。真正打动我的是阮阮当时的表情——他转向阮绵绵,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就像有人给了她整个星空。
阮绵绵感到脸颊发烫。洛璃的描述太过真实,仿佛他当时真的在场。她不得不借喝水的动作掩饰自己的慌乱。
洛先生是做什么摄影的陈总——阮绵绵的前上司——突然插话,油腻的目光在阮绵绵裸露的肩膀上流连,我看你手指这么细长,不像经常拿重型器材的样子。
桌下,阮绵绵感觉洛璃的尾巴突然绷直,轻轻缠上她的脚踝,像是在安抚她。
微距和人体。洛璃不动声色地侧身,挡住陈总的视线,最近在为《国家地理》拍摄一组昆虫特辑。他从手机里调出几张照片,确实是世界级水准的微距摄影。
阮绵绵瞪大眼睛。这些照片不可能是临时准备的,难道这个仿生人真的能联网获取资料
哇!这张蝴蝶翅膀的细节太美了!小雨凑近观看,发出由衷赞叹。
林悦显然不甘心风头被抢,突然提议:这家酒店的钢琴不错,洛先生会弹吗听说音乐和摄影是相通的。
阮绵绵心里一沉。这是林悦惯用的伎俩——她未婚夫是音乐学院毕业的,每次聚会都要找机会让他炫技。
只会一点。洛璃谦虚地说,但阮绵绵注意到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酒店大堂中央确实摆着一架三角钢琴。洛璃优雅入座,修长手指悬在琴键上方片刻,突然落下。
《La
Campanella》的旋律如珠玉般倾泻而出,这首李斯特的高难度练习曲在他指下如同儿歌。琴键在他指尖化为残影,整个大堂的宾客都停下交谈,驻足欣赏。
阮绵绵目瞪口呆。这绝对超出了仿生人的预设技能范围!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掌声雷动。洛璃起身鞠躬,然后径直走向吧台,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开始调酒。
阮阮最爱喝的是莫斯科骡子。他一边动作娴熟地调制,一边向围观人群解释,但今天我想为她特调一杯。
铜杯中的液体逐渐变成梦幻的紫红色,洛璃最后在上面点缀了一朵可食用的银莲花,推到阮绵绵面前。
为你,我的星辰。
阮绵绵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啜饮一口,味蕾瞬间被从未体验过的层次感征服——姜的辛辣、莓果的酸甜、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奇特香气,像是洛璃身上的味道。
这叫什么她小声问。
洛璃俯身在她耳边低语:魅魔之吻。
热气拂过耳廓,阮绵绵差点打翻酒杯。
回程的地铁上,阮绵绵终于从飘飘然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那些技能都是预设好的她压低声音问,摄影、钢琴、调酒...还有,你怎么知道我那天下雨在咖啡馆的事
洛璃把玩着她的手指,笑而不答:满意您今天的体验吗,阮阮
阮绵绵不得不承认,这是她参加过最痛快的一次聚会。林悦强颜欢笑的表情,陈总吃瘪的样子,还有众人艳羡的目光...一切都完美得不真实。
还行吧。她故作冷淡,却掩饰不住上扬的嘴角。
走出地铁站,一阵冷风袭来,阮绵绵不自觉地往洛璃身边靠了靠。他立刻会意,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残留的体温和气息瞬间将她包裹。
小心!
阮绵绵的高跟鞋卡进排水沟缝隙,脚踝一歪。剧痛传来的同时,一双有力的手臂已经将她打横抱起。
放我下来!我能走!阮绵绵慌张地环顾四周,生怕被熟人看见。
洛璃充耳不闻,抱着她稳步前行:根据我的扫描,您的右脚踝轻微扭伤,继续行走会加重伤势。
你还有扫描功能阮绵绵惊讶地忘记挣扎。
高级情感陪伴型仿生人的标准配置。洛璃面不改色,但阮绵绵分明看到他嘴角狡黠的弧度。
窝在洛璃怀里的感觉奇妙而安心。他的胸膛宽厚温暖,心跳声稳健有力——等等,仿生人为什么会有心跳阮绵绵正想发问,一阵风吹开洛璃的衣领,露出锁骨下方一个奇特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符文。
那是什么
洛璃迅速调整姿势,用下巴抵住衣领:公司logo。
到家后,洛璃轻柔地将阮绵绵放在沙发上,单膝跪地为她检查脚踝。他的手掌出奇地温暖,轻轻包裹住她肿胀的关节。
可能会有点凉。他低声警告,随后阮绵绵感到一阵清凉从接触点扩散,疼痛神奇地减轻了。
纳米级治疗凝胶。洛璃解释,但阮绵绵已经不太相信这些科技说辞了。
我饿了。她突然说,你会做饭吗
洛璃眨眨眼:我的烹饪数据库包含全球832种菜系。
那我想吃提拉米苏。阮绵绵故意刁难,现在就要。
出乎意料的是,洛璃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您喜欢甜食
是我在问你...
请稍等。洛璃已经起身走向厨房,尾巴愉快地左右摆动,我注意到冰箱里有马斯卡彭奶酪和手指饼干。
阮绵绵扶着墙偷看厨房里的洛璃。他处理食材的动作行云流水,完全不像第一次下厨的样子。更奇怪的是,他时不时偷尝一口奶酪或咖啡粉,表情享受得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这不符合AI的行为逻辑。
提拉米苏很快做好,卖相居然相当专业。洛璃切下一小块送到阮绵绵唇边,眼神期待得让人不忍拒绝。
甜点在口中化开,阮绵绵惊讶地瞪大眼睛。这绝对是她吃过最好吃的提拉米苏,咖啡和酒的平衡恰到好处,奶酪绵密顺滑。
好吃吗洛璃凑近,鼻尖几乎贴上她的。
阮绵绵点点头,不自觉地舔掉唇上沾的奶酪。她注意到洛璃的目光突然变得幽深,锁定在她的嘴唇上。
空气突然变得粘稠。阮绵绵心跳加速,某种危险的冲动在胸口膨胀。就在两人的呼吸即将交融的瞬间,洛璃猛地后退,尾巴不安地拍打地面。
我...去收拾厨房。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深夜,阮绵绵被轻微的响动惊醒。她蹑手蹑脚走到客厅,发现洛璃站在阳台,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他手中捧着一团粉色的光晕,那光芒如同有生命般流动,渐渐凝聚成一颗晶莹的水晶。
更可怕的是,当洛璃转头时,他的双眼在黑暗中闪烁着妖异的红光。
阮绵绵倒吸一口凉气,不小心碰倒了门边的雨伞。洛璃瞬间收起水晶,红光消失无踪。
阮阮他的声音恢复正常,睡不着吗
我...想喝水。阮绵绵强作镇定。
洛璃为她倒了杯温水,神情自若,仿佛刚才的超自然现象只是她的幻觉。
回到床上,阮绵绵辗转难眠。窗外,一轮血月悄然升起,在洛璃熟睡的侧脸投下诡谲的光影。
第三章
暗涌情愫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客厅,阮绵绵揉着眼睛走出卧室,差点被横在走廊上的洛璃绊倒。他正趴在地上,耳朵紧贴地板,尾巴高高翘起,像只发现猎物的猫。
你在干什么阮绵绵抓着门框才稳住身体。
洛璃抬头,银灰色刘海垂下来遮住一只眼睛:我在听水管的声音。
...为什么
因为...他翻身坐起,衬衫下摆掀起一角,露出紧实的腹肌,凌晨三点十七分,您浴室的水管发出异常震动,可能是接头处漏水导致的。
阮绵绵强迫自己把视线从他腹部移开:你凌晨不睡觉监听我家水管
仿生人不需要睡眠。洛璃站起身,随手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我的夜间模式包括房屋基础维护监测。
阮绵绵张了张嘴,却想不出反驳的话。她转身走向厨房,洛璃像条大狗般跟在她身后。
咖啡她晃了晃咖啡壶。
洛璃摇头:我不需要进食。
但你昨天吃了提拉米苏。
那是...数据分析。洛璃的尾巴尖不自然地卷了一下,味觉传感器校准。
阮绵绵哼了一声,从冰箱拿出牛奶。当她转身时,发现洛璃正对着微波炉皱眉,表情严肃得像在拆炸弹。
你不会用微波炉她忍不住问。
洛璃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我的数据库可能...缺少这部分内容。
高级情感陪伴型仿生人不会用微波炉阮绵绵挑眉,故意拖长音调。
专注于情感交互模块导致部分生活技能未及时更新。洛璃流畅地回答,但耳朵尖却微微发红。
阮绵绵忍住笑意,走到他身边:看好了,按下这个按钮设置时间,然后按开始。她示范着热了一杯牛奶,就这么简单。
洛璃学着她的动作,故意不小心按错了按钮。阮绵绵不得不抓住他的手重新操作,两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一起。她突然意识到这个姿势有多暧昧,赶紧后退一步,却撞上了身后的料理台。洛璃的手臂瞬间环住她的腰稳住她,手掌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睡衣传来。
谢谢。阮绵绵小声说,感觉脸颊发烫。
不客气,阮阮。洛璃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呼吸拂过她的耳廓。
微波炉叮的一声打破了这一刻。阮绵绵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跳开,差点打翻热好的牛奶。洛璃若无其事地取出杯子递给她,尾巴却愉快地左右摆动。
公司电梯里,阮绵绵盯着手机屏幕皱眉。市场部张总监发来的邮件几乎全盘否定了她的方案,要求全面修改后下午重新汇报。
怎么了洛璃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今早出门前,他坚持要阮绵绵一直保持通话状态,以便随时提供情感支持。
阮绵绵小声解释了情况,电梯停在25楼时,她惊讶地发现洛璃就站在她公司前台,手里还拿着两杯咖啡。
你怎么进来的她把他拉到休息区角落。
洛璃递给她一杯拿铁:我说是给您送咖啡的未婚夫。他眨眨眼,保安很热情地放我进来了。
阮绵绵啜了一口咖啡,恰到好处的甜度让她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张总监一直针对我,自从我拒绝和他侄子约会后。
洛璃的眼睛微微眯起,瞳孔在阳光下收缩成一条细线:让我看看那份方案。
阮绵绵调出电脑里的文件。洛璃快速浏览着,手指在触摸板上飞舞,不时停顿在某处微微点头。他的专注神态让阮绵绵想起猛禽锁定猎物时的样子。
这里,他突然指向某页数据,把第三季度的用户增长率用折线图展示,再对比竞品的同期数据。他的指甲不知何时变得尖利,轻轻点在屏幕上,张总监是财务出身,对数字敏感但缺乏想象力,你需要用最直观的方式展示优势。
阮绵绵惊讶于他的洞察力:你怎么知道这些
情感分析师的基础课程。洛璃微笑,尖牙一闪而过,人类的行为模式其实很有规律。
他们躲在公司消防通道里修改方案,洛璃的建议一针见血。当阮绵绵因某个数据头疼时,他的手指轻轻按上她的太阳穴。
放松。他低声说,一阵奇异的暖流从接触点扩散,阮绵绵的思绪突然变得异常清晰。
三小时后,修改完的方案比原版精炼有力得多。张总监在会议室里脸色越来越难看,因为每当他提出质疑,阮绵绵都能拿出更详尽的数据支持。最终方案全票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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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神奇了!下班后,阮绵绵兴奋地拉住洛璃的手,你就像会读心术一样!
洛璃笑而不答,只是反握住她的手。他们的手指不知怎么地交织在一起,阮绵绵感到一阵微弱的电流从接触点蔓延。她想抽回手,却又贪恋这份温暖。
为了庆祝,洛璃突然说,我请你看电影。
电影院灯光暗下,片头音乐响起。阮绵绵偷偷观察身旁的洛璃。他坐得笔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当3D特效出现时,他甚至下意识伸手去抓空中的虚拟影像。
第一次看电影阮绵绵小声问。
洛璃收回手,略显尴尬:第一次在电影院看。
当主角接吻时,阮绵绵不自然地移开视线,却发现洛璃正看着她。银幕变幻的光影在他脸上流动,那双眼睛在黑暗中微微发亮。阮绵绵突然口干舌燥,赶紧塞了一大口爆米花。
散场时,洛璃在出口处停下,盯着抓娃娃机出神。里面有几只毛绒黑猫,眼睛是绿色的,和他此刻的瞳色很像。
想要阮绵绵问。
洛璃点头,尾巴在身后小幅度摆动。阮绵绵投币试了几次都没成功,洛璃突然握住她的手一起操作摇杆。
往左一点...再往前...现在!他引导着她的动作。爪子精准落下,抓起那只黑猫玩偶。
阮绵绵欢呼一声,转身时差点撞进洛璃怀里。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数清对方的睫毛。洛璃慢慢低头,阮绵绵不自觉地闭上眼睛——
妈妈!那个叔叔有尾巴!一个童声突然响起。
阮绵绵猛地后退,看见一个小男孩正指着洛璃身后。她惊恐地发现洛璃的尾巴不知何时完全显露出来,正在愉快地摇晃。
那是腰带啦。男孩的母亲匆匆拉走孩子,对阮绵绵歉意地笑笑。
洛璃迅速把尾巴藏回外套下,但耳尖已经红得发亮。阮绵绵突然笑出声,越笑越大声,最后不得不扶着墙才能站稳。
抱歉,她擦掉笑出的眼泪,但你刚才的表情...太可爱了。
洛璃假装生气地抿着嘴,却掩饰不住眼中的笑意。他伸手把黑猫玩偶塞进阮绵绵包里:给你的。
我以为是你想要。
我想要你开心。洛璃轻声说,然后迅速转移话题,接下来去哪
阮绵绵看了看时间:还早,去游乐场怎么样
过山车爬升到最高点时,阮绵绵死死抓住扶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提议这个。身旁的洛璃却兴奋得像第一次郊游的孩子,尖耳从发间完全竖起,尾巴紧紧缠在安全栏上。
阮阮!看那边!他指着远处逐渐变小的地面建筑,那个红色屋顶是不是我们小区
阮绵绵刚想回答,过山车突然俯冲而下。她的尖叫声被气流撕碎,胃部因失重感紧缩。一只温暖的手突然覆上她的,牢牢握住。洛璃的手掌出奇地稳定,仿佛完全不受重力影响。
下车时,阮绵绵腿软得站不稳,洛璃体贴地搂住她的腰。他的体温比常人高,在夜风中像个暖炉。
你一点都不怕阮绵绵喘着气问。
洛璃微笑:比那刺激的我都经历过。
他们玩了旋转木马、鬼屋和射击游戏。洛璃对每个项目都表现出孩子般的好奇,却在射击游戏中弹无虚发,赢得了一个巨大的独角兽玩偶。
这不公平,阮绵绵抱着几乎和她一样高的玩偶抱怨,你肯定用了什么超能力。
洛璃无辜地眨眼:只是手眼协调性好。
回程的地铁上,阮绵绵累得靠在洛璃肩上打瞌睡。朦胧中,她感觉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覆上她的头顶——可能是洛璃的下巴,也可能是他的嘴唇,她太困了无法确定。
到家门口,阮绵绵掏钥匙时,洛璃突然身体一僵。他迅速转身环顾四周,瞳孔缩成一条细线,尾巴警惕地竖起。
怎么了阮绵绵问。
洛璃放松下来:没什么,系统自检而已。
但阮绵绵分明看到他迅速按了下左手腕内侧,那里有一个她从未注意到的细小纹路,像是一串数字:02:15。
那晚,阮绵绵半夜醒来喝水,发现洛璃站在阳台上,手中捧着那团熟悉的粉色光晕。这次她悄悄靠近,听到他低声说话:
...情感能量收集进度超出预期...但时间不够了...
光晕中传出一个冰冷的机械女声:确认接收数据。剩余时间48小时。是否启动分离程序
洛璃的声音变得急促:再给我两天。
协议不可更改。若期限届满前未完成全部能量收集,将强制召回。
光晕消失了。洛璃垂着头站了一会儿,突然转向阮绵绵藏身的方向:阮阮
阮绵绵屏住呼吸,轻手轻脚退回卧室。她刚躺下,手机就亮起一条新消息。是奇幻阁发来的满意度调查:
【亲爱的用户,您是否在过去几天中感受到强烈幸福感请从1-10分进行评分。您的反馈对我们至关重要。】
阮绵绵盯着这条消息,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头蔓延。窗外,血月高悬,为熟睡的都市披上一层诡谲的红纱。
第四章
危机与真心
咖啡厅里,阮绵绵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杯沿画圈。对面的陈总——她曾经的上司——正滔滔不绝地讲述他新公司的广阔前景,油腻的目光不时扫过她的领口。
所以我说,绵绵啊,像你这样的人才待在现在那家公司太屈才了。陈总向前倾身,香水混合着口臭扑面而来,来我这儿,薪水翻倍,职位随你挑。
阮绵绵强忍不适,微微后仰:谢谢陈总好意,但我目前工作很满意。
别急着拒绝嘛。陈总肥厚的手掌突然覆上她的手,我们还可以有...其他合作方式。
阮绵绵猛地抽回手,咖啡杯被撞翻,深褐色的液体在桌面上蔓延。就在这时,咖啡厅的门铃清脆地响了一声。
气温似乎突然下降了五度。
陈总打了个寒颤,转头看向门口。阮绵绵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洛璃站在那里,一身黑色风衣,银灰色刘海下的眼睛在阴影中呈现出诡异的全黑,没有眼白,没有瞳孔,就像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抱歉打扰你们谈事情。洛璃的声音轻柔得可怕,缓步走近,我来接阮阮回家。
陈总的脸色变得煞白。当洛璃拉开椅子坐下时,阮绵绵分明看到陈总的瞳孔剧烈收缩,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度恐怖的东西。
洛璃微笑,露出过于尖锐的犬齿,您刚才在和我女朋友谈什么'合作'
陈总突然从座位上弹起来,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的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我、我想起来还有个会!绵绵,我们改天再聊!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中途还被自己的脚绊了一下。阮绵绵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转向洛璃时,发现他的眼睛已经恢复正常,正无辜地眨着。
你对他做了什么阮绵绵压低声音问。
洛璃歪头:只是打了个招呼。
他的反应不像只是'打招呼'那么简单。阮绵绵眯起眼睛,而且你的眼睛刚才...
光线反射。洛璃迅速打断她,尾巴在桌下轻轻缠上她的脚踝,我们回家吧
走出咖啡厅,阮绵绵才发现天色已晚,乌云密布。她刚想说什么,一阵眩晕突然袭来,眼前的景象像信号不良的电视屏幕般闪烁起来。
阮阮洛璃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阮绵绵抓住他的手臂稳住身体,触手却是一片滚烫——完全不像机械应有的温度。她抬头想质问,却对上洛璃担忧的眼神,那双眼睛在昏暗光线下再次泛起诡异的红光。
你发烧了。洛璃的手掌贴上她的额头,温度高得吓人,我们得马上回去。
第一滴雨落下时,洛璃已经脱下风衣裹住阮绵绵。雨势迅速变大,等他们跑到地铁站时,两人都已湿透。车厢里,阮绵绵冷得发抖,洛璃不顾旁人目光将她搂进怀里。他的体温异常的高,像个活体暖炉。
你不是说仿生人不需要维持体温吗阮绵绵牙齿打颤地问。
洛璃的下巴抵在她发顶:紧急供暖模式。
到家后,阮绵绵的发烧加重了。她昏昏沉沉地被洛璃安置在床上,感觉到他熟练地找出体温计、退烧药和冰袋——对于一个声称不了解人类家电的AI来说,未免太过熟练。
38.9度。洛璃皱眉看着体温计,尾巴焦虑地拍打着床单,吃药前需要先吃点东西。
阮绵绵想说自己没胃口,但洛璃已经去了厨房。十分钟后,他端着一碗香气扑鼻的姜汤回来,小心地扶她坐起。
姜汤下肚,一股暖流从胃部扩散到四肢。阮绵绵迷迷糊糊地想,这味道和妈妈煮的一模一样,可她不记得家里有姜。
吃完药,阮绵绵陷入昏沉的睡眠。梦中,她站在一片血红色的月光下,洛璃在不远处背对着她,展开一对巨大的黑色羽翼。她想叫他,却发不出声音。
半夜,阮绵绵在高热中醒来,发现洛璃坐在床边,手中捧着一团蓝色的光晕。那光芒像有生命般流动,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曳。更奇怪的是,房间里的温度异常的低,她呼出的气息在空中凝结成白雾。
洛...璃她艰难地开口。
洛璃一惊,光晕瞬间消失。他立刻俯身,双手捧住她的脸。那双眼睛在黑暗中完全变成了红色,像是两滴血。
很难受吗他的声音低沉温柔。
阮绵绵点头,喉咙像被火烧过一样疼。洛璃犹豫片刻,突然将额头贴上她的。一阵奇异的清凉感从接触点扩散,像是有人在她体内注入了一汪冰泉。阮绵绵惊讶地发现高热带来的不适正在迅速消退。
这是...什么科技她轻声问。
洛璃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抚过她的眼皮:睡吧。
阮绵绵再次沉入梦乡,这次没有血色月光,只有一片宁静的黑暗。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床上,阮绵绵睁开眼睛,发现烧已经退了。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和两片药,旁边是用番茄酱画了笑脸的煎蛋吐司——洛璃显然对人类康复食物做了研究。
客厅里传来窸窣的响动。阮绵绵轻手轻脚地下床,看见洛璃背对着她站在阳台。他手中拿着那个粉色光晕,正在与光晕中的机械女声对话:
...能量收集进度78%,未达预期。最后24小时必须完成全部指标,否则将启动强制回收程序。
洛璃的尾巴无力地垂着:我知道期限。
提醒:与契约主产生真实情感违反魅魔守则第3条...
够了!洛璃突然低吼,光晕应声而灭。他转身时,阮绵绵赶紧退回卧室,心跳如雷。
魅魔契约主强制回收这些词在她脑海中盘旋,拼凑出一个荒谬却又莫名合理的解释。她想起洛璃的尖耳、尾巴、超乎常人的能力,还有那些无法用科技解释的现象...
醒了洛璃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阮绵绵吓了一跳。
他走进来,手里拿着体温计,看起来和往常一样——如果忽略他因疲惫而略显苍白的脸色。阮绵绵任由他检查体温,偷偷观察他的侧脸。阳光下,他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长的阴影,皮肤光滑得不像真人。
36.7度,烧退了。洛璃松了口气,尾巴愉快地翘起,想吃点什么
阮绵绵摇头:没胃口。她顿了顿,昨天...谢谢你照顾我。
洛璃微笑,尖牙在唇间若隐若现:这是我的职责。
职责阮绵绵忍不住问,还是...任务
洛璃的动作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什么意思
没什么。阮绵绵移开视线,只是好奇你们AI的编程逻辑。
洛璃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揉了揉她的头发:再休息会儿吧。
他离开后,阮绵绵拿出笔记本,无意识地在纸上写满洛璃,还画了几个爱心。当她回过神时,发现洛璃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盘水果,正盯着她的涂鸦看。
阮绵绵慌忙合上笔记本,脸颊发烫: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洛璃走近,尾巴尖轻轻晃动。
只是在测试自己的记忆力!阮绵绵胡乱编造,发烧后记忆力会受损,医生说的。
洛璃挑眉,显然不信,但体贴地没有拆穿。他放下果盘,突然俯身靠近,近到阮绵绵能数清他的睫毛。
你知道吗,他轻声说,你撒谎的时候,左眼角会轻微抽搐。
阮绵绵的心跳漏了一拍:这、这也是你数据库里的信息
不。洛璃的呼吸拂过她的嘴唇,这是我观察到的。
他们的距离近得几乎要接吻。阮绵绵不自觉地屏住呼吸,洛璃却突然退开,像是想起了什么禁忌。
我去给你拿换洗衣物。他匆匆离开,尾巴紧张地卷成一团。
下午,阮绵绵感觉好多了,决定处理一些工作邮件。洛璃坐在她旁边看书——一本真正的纸质书,《人类情感心理学》。他的阅读速度快得惊人,几乎每十秒就翻一页。
你看这么快能记住内容吗阮绵绵忍不住问。
洛璃头也不抬:照相式记忆。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又一场暴雨即将来临。阮绵绵想起冰箱快空了:趁雨还没下大,我去趟超市。
洛璃立刻合上书:我陪你。
他们只带了一把伞。暴雨中的街道几乎空无一人,伞下的空间逼仄,两人不得不紧贴在一起。洛璃的手臂环住阮绵绵的肩膀,体温透过湿漉漉的布料传来。
你淋湿了。阮绵绵注意到洛璃的左肩已经完全湿透。
仿生人防水。他满不在乎地说。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划过天空,紧接着震耳欲聋的雷声。阮绵绵惊叫一声,本能地往洛璃怀里钻。下一秒,她感到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头顶展开——
洛璃的背后,一对漆黑的羽翼完全张开,像伞一样罩在她上方,隔绝了所有雨水。
阮绵绵瞪大眼睛,抬头看向那双明显不属于任何鸟类的翅膀。皮革般的翼膜,骨节分明的翼指,还有在雨中微微发光的奇异纹路...这绝对不是科技产品。
洛璃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误,翅膀僵在半空。雨滴从他的发梢滴落,银灰色刘海下的眼睛闪烁着慌乱的红光。
高、高科技纳米材料仿生翼。他结结巴巴地解释,应对极端天气的...附加功能。
阮绵绵伸手触碰那片翼膜,触感温暖而柔软,完全不像人造材料。当她碰到主翼骨时,洛璃浑身一颤,翅膀剧烈抖动,洒下一片水珠。
敏感点...他小声嘀咕,迅速收起翅膀,把阮绵绵拉进附近便利店屋檐下。
两人浑身湿透地站在狭小的屋檐下,呼吸急促。阮绵绵有无数问题想问,但看着洛璃紧张的样子,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回家吧。
回程的路上,洛璃异常沉默。到家后,他立刻钻进浴室,声称需要系统除湿。阮绵绵坐在客厅,听着水声哗哗,思绪万千。
手机突然震动,是奇幻阁发来的消息:
【您的体验服务即将到期。请于明日24:00前完成最终满意度评价。根据协议第7条,服务期满后所有设备将自动回收。】
紧接着又是一条:
【重要提示:若体验期间产生任何异常现象,请立即联系客服。切勿尝试拆卸或保留设备,否则可能造成不可预知的风险。】
阮绵绵盯着手机屏幕,一种强烈的不安在心头蔓延。浴室门开了,洛璃走出来,头发还滴着水。他的衬衫半透明地贴在身上,勾勒出完美的肌肉线条。
阮阮,他轻声说,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呈现出暗红色,等会我们谈谈好吗。说完他又退进浴室,关上门。
窗外,暴雨如注,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哭泣。
第五章
真相与抉择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阮绵绵攥紧手机,盯着那扇磨砂玻璃门。洛璃说要谈谈,但已经过去十分钟,他仍然没有出来。
洛璃她轻轻敲门,你还好吗
没有回应。阮绵绵试着转动门把手——没锁。她推开门,雾气缭绕的浴室里空无一人,只有湿漉漉的瓷砖上散落着几件衣物。窗户紧闭,门是她刚才唯一出口。
洛璃她的声音开始发抖。
一声微弱的呻吟从淋浴间传来。阮绵绵拉开浴帘,眼前的景象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洛璃蜷缩在角落,全身赤裸。原本只是装饰般的尖耳变得修长锋利,黑色翅膀无力地垂在身后,尾巴上的细鳞片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最可怕的是他的皮肤——呈现出半透明的质感,像是随时会消散的雾气,血管中流动的不是血液,而是淡粉色的光。
别...看...洛璃艰难地抬头,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血红色,出去...阮阮...
阮绵绵的双腿像生了根,恐惧与担忧在体内交战。最终,她抓起浴巾蹲下身:你怎么了
能量...不足...洛璃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伪装...维持不了...
他试图站起来,却在接触到阮绵绵伸出的手时剧烈颤抖。一道粉色电流在他们之间迸发,洛璃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皮肤下的光芒急速闪烁起来。
奇幻阁的最后一条短信闪过阮绵绵脑海:【切勿尝试拆卸或保留设备,否则可能造成不可预知的风险。】
你不是AI。阮绵绵的声音很轻,却无比确定,你是真的魅魔。
洛璃的翅膀无力地扇动了一下,算是默认。他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更像传说中的生物——美丽而危险,却又虚弱得令人心疼。
我需要...解释...他的声音断断续续。
阮绵绵深吸一口气,用浴巾裹住他:先出来再说。
她扶着洛璃回到客厅,每走一步他的身体都变得更加实体化。当终于倒在沙发上时,洛璃的形态已经稳定了许多,只是翅膀和尾巴还无法收起。
水...他虚弱地说。
阮绵绵连忙倒了杯温水。洛璃喝水的样子很奇怪,像是很久没练习过这个动作,水珠顺着下巴滴落,在接触到翅膀时竟然被吸收了。
所以,阮绵绵双手抱胸,努力保持冷静,'奇幻阁'是个什么组织专门贩卖魅魔给人类当男朋友
洛璃摇头,尾巴不安地拍打沙发垫:我们是情感能量收集者。21世纪以来,人类的情感越来越难获取——尤其是纯粹的爱与幸福感。所以高阶魅魔会与人类签订短期契约,以伴侣身份收集能量。
阮绵绵想起那晚在阳台看到的粉色光晕:那些...水晶
浓缩的情感能量。洛璃的尖耳微微抖动,魅魔的...食物。
所以你接近我只是为了'吃饭'阮绵绵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
洛璃猛地抬头,红眸中闪过一丝痛楚:一开始是。但后来...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沙发套,我违反了守则。
什么守则
不与契约主产生真实情感。洛璃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爱上了你,阮阮。
空气凝固了。阮绵绵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声音。她应该感到愤怒、被欺骗,但胸腔中翻腾的却是另一种更复杂的情绪。
证明给我看。她突然说。
洛璃愣了一下:什么
如果你是真的魅魔,证明给我看。阮绵绵固执地重复,不是变个耳朵尾巴那种,真正的...魔法。
洛璃犹豫片刻,然后缓缓抬起手。一团粉色光晕在他掌心凝聚,逐渐变成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晶。透过它,阮绵绵看到了自己——生日聚会那晚,洛璃为她特调魅魔之吻时,她脸上绽放的笑容被永恒定格在水晶中。
这是我的第一个收集品。洛璃轻声说,你因为我的存在而感到快乐的瞬间。
他又变出第二颗、第三颗...一共七颗水晶,在茶几上排成一列。每颗里面都封印着阮绵绵的一个笑容:洛璃弹钢琴时、为她做提拉米苏时、在雨中用翅膀护住她时...
公司要求至少收集十颗。洛璃苦笑,但我舍不得拿走你太多快乐。
阮绵绵伸手触碰那些水晶,指尖传来温暖的脉动,仿佛能感受到当时的情绪。她的眼眶发热,视线模糊起来。
为什么...能量不足
洛璃的尾巴无力地垂下来:因为我一直在消耗能量维持伪装,而不是补充。每次用能力帮你——治疗脚踝、降温、吓走陈总——都在消耗我自己。他指了指水晶,这些本该是我的能量来源,但我没有吸收它们。
门外突然传来三下有节奏的敲门声。
洛璃的身体瞬间绷紧,翅膀完全展开,像只受惊的蝙蝠:他们来了。
谁阮绵绵警觉地看向门口。
回收小队。洛璃的声音带着绝望,来带走任务失败的魅魔。
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更加急促。阮绵绵站起身,却被洛璃一把拉住。
别开门!他的指甲不知何时变得尖利,轻轻刺入她的皮肤,他们不只是来带走我...还会清除你的记忆。
阮绵绵的心跳漏了一拍:什么
契约条款细则第13条。洛璃苦笑,'服务结束后,用户相关记忆将被调整以确保无残留异常认知'。你签过字的。
阮绵绵想起那份全息投影的使用条款,她确实没仔细阅读就点了同意。门把手开始转动,某种无形的力量正在解锁她的门。
躲起来!洛璃推着她往卧室方向去,他们不会伤害人类,但会强行带走我!
不!阮绵绵挣脱他的手,冲向门口,这是我家,他们没有权利——
门开了。
门外站着两个穿银色制服的人,一男一女,面无表情。他们的眼睛是完全的黑色,没有瞳孔,没有眼白,就像洛璃吓唬陈总时那样。
阮绵绵女士女性开口,声音机械般精准,我们是'奇幻阁'回收部门。您租用的情感陪伴型仿生人出现故障,需要立即返厂检修。
阮绵绵堵在门口:他不是仿生人,我知道真相。
两个回收员交换了一个眼神。男性上前一步:既然如此,您更应理解回收的必要性。编号L-7-4-3已严重违反《魅魔人类互动守则》,必须接受
disciplinary
action。
disciplinary
action这个词让阮绵绵脊椎发凉。她回头看向洛璃,他站在客厅中央,翅膀半张,像只待宰的鸟。
什么...惩罚她声音发抖。
记忆重置与降级。女性冷冰冰地说,他将被抹去所有与您有关的记忆,并降为低阶魅魔,永久失去化形能力。
洛璃的尾巴紧紧缠住自己的小腿,眼中红光黯淡:阮阮,让他们带我走吧。
不行!阮绵绵突然爆发,转身挡在洛璃身前,根据你们给我的协议第七条,我有权在服务结束前进行满意度评价!服务还没到期——她看了眼手机,还有六小时才满七天!
回收员们明显愣了一下。男性拿出一个平板电脑快速滑动:她说的...没错。协议确实赋予用户完整体验期的权利。
但这改变不了编号L-7-4-3的违规事实。女性坚持。
阮绵绵的大脑飞速运转:那我要投诉!你们提供的服务存在虚假宣传!商品描述说是'最新生物科技',但实际上是超自然生物!我要向消费者协会举报!
两个回收员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波动。他们退到走廊低声交谈,声音小到人类耳朵无法捕捉,但洛璃的尖耳微微转动,显然听到了内容。
他们在请示上级。他小声告诉阮绵绵。
几分钟后,回收员们回来了。女性的声音依然冰冷,但语气缓和了些:鉴于特殊情况,总部同意延长宽限期。编号L-7-4-3可以停留至服务期满,但必须立即停止所有能量消耗行为,并准备好在期限届满时接受回收。
阮绵绵刚想抗议,洛璃轻轻按住她的肩膀:足够了。谢谢你们。
回收员们最后冷冷地看了阮绵绵一眼,转身离开。当门关上后,洛璃像断了线的木偶般瘫倒在地,翅膀无力地铺展开来。
洛璃!阮绵绵跪在他身边。
没事...他虚弱地微笑,只是...保存体力。
阮绵绵扶他坐到沙发上,手忙脚乱地拿来毯子和水。洛璃的状态比之前更糟了,皮肤几乎完全透明,能清晰看到里面流动的粉色光点正在逐渐暗淡。
有什么办法可以补充能量她急切地问,那些水晶,你能吸收它们吗
洛璃摇头:现在...太晚了。我的核心已经不稳定,强行吸收会...他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阮绵绵咬住嘴唇,突然想到什么:如果...如果是新鲜的情感能量呢不是水晶里储存的,而是现在的、实时的
洛璃的耳朵动了动:理论上...可以。但你现在只有恐惧和悲伤,这些能量对我们...有毒。
不,不只是那些。阮绵绵深吸一口气,双手捧住洛璃的脸,看着我。
她倾身向前,吻住了洛璃的嘴唇。
那一瞬间,整个房间亮了起来。洛璃的翅膀猛地张开,羽毛根根直立。阮绵绵感到一股暖流从胸口涌出,通过嘴唇传递过去。她看到自己的指尖开始发光,那光芒顺着血管流向洛璃,在他体内形成一张细密的网络。
当终于分开时,洛璃的状态明显好转。皮肤恢复了正常的质感,眼睛也变回了人类的样子,只有尖耳和翅膀还显示着他的真实身份。
这...不可能。洛璃震惊地抚摸自己的胸口,直接能量传输...只有...
只有什么
只有灵魂伴侣才能做到。洛璃的声音充满敬畏,阮阮,你刚才...把自己的幸福能量给了我。
阮绵绵的脸颊发烫:我只是...不想看你消失。
洛璃突然紧紧抱住她,翅膀像毯子一样包裹住两人。阮绵绵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强健有力,完全不像机器或异生物,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爱着她的存在。
还有五个小时。她在洛璃肩头小声说。
洛璃没有回答,只是抱得更紧了。
接下来的时间像被按了快进键。他们坐在沙发上,洛璃讲述着魅魔世界的规则:如何收集情感能量,如何伪装成人类,以及奇幻阁这个横跨人魔两界的庞大组织。
所以像我这样的用户很多阮绵绵问。
每天成千上万。洛璃把玩着她的手指,现代人太孤独了,宁愿相信是科技创造了完美伴侣,也不愿接受有人会真心爱他们。
阮绵绵想起什么:那个...灵魂伴侣的说法
洛璃的尾巴缠上她的手腕:魅魔千年寿命中,只会有一个真正的灵魂伴侣。当两者相遇时,能量可以直接流动,不需要水晶中介。他苦笑,但跨种族灵魂伴侣是被严格禁止的。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当手机显示23:50时,洛璃突然站起身。
我有个东西要给你。他从胸口——字面意义上的穿过胸口——取出一颗透明的晶体,比之前所有的都大,这是我的记忆备份。
阮绵绵小心翼翼地接过水晶,里面似乎有云雾在流动。
如果我被重置,这里面保存着真实的我。洛璃的声音很轻,只要你对它说出我的名字,我就能...以某种形式存在。
阮绵绵的眼泪终于落下来:我该怎么救你
洛璃为她擦去泪水,拇指在她脸颊停留:你已经救了。知道有人真心爱过我,这就足够了。
23:58,窗外突然刮起一阵怪风,吹得玻璃嗡嗡作响。洛璃的翅膀不安地扇动:他们来了。
不,再等等——
23:59,敲门声响起。这次不是物理意义上的敲门,而是直接回荡在脑海中的震动。阮绵绵头痛欲裂,而洛璃的身体开始发光,变得越来越透明。
阮阮,他急切地说,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相信你的眼睛——
午夜钟声响起。
洛璃像被无形的手抓住一般,猛地被拉向门口。阮绵绵扑上去抓住他的手腕,却被一起拖行。在接触门槛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们分开。
洛璃!阮绵绵尖叫。
他最后看了她一眼,嘴唇动了动。虽然没有声音,但阮绵绵清楚地读出了那两个字:
等我……
然后他消失了。不是化作烟雾或光芒,而是像被擦掉的铅笔画一样,从现实中彻底抹去。
阮绵绵瘫坐在地,手中紧握着那颗记忆水晶。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有力气站起来,环顾四周——洛璃存在的所有痕迹都在消失。茶几上的水杯从一个变成孤零零的一个,浴室里的第二支牙刷不见了,连她手机里所有关于他的照片都变成了空白。
只有那颗水晶,和阮绵绵自己的记忆,证明洛璃曾经真实存在过。
她机械地走到电脑前,调取楼道监控。屏幕显示午夜时分,她的门确实自动打开了,但画面中除了她自己扑向空气的身影,什么都没有。直到某一帧,当阮绵绵按下暂停键放大时——她看到了,在画面边缘,几片黑色的羽毛缓缓飘落,然后像晨露般蒸发在空气中。
第六章
真爱奇迹
清晨的阳光刺痛了阮绵绵的双眼。她蜷缩在门口的地板上,手里紧握着那颗透明水晶,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整夜未眠,她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洛璃消失的瞬间——像被橡皮擦从现实中抹去,没有痕迹,没有证据。
手机屏幕亮起,是奇幻阁发来的满意度调查最终提醒。阮绵绵麻木地点开链接,面对满屏的评分选项,她突然停下手指。
在备注栏里,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输入:
【洛璃不是仿生人,是真正的魅魔。我爱上了他,他也爱我。你们带走了他,但我会找到办法让他回来。如果你们敢伤害他,我会让全世界知道奇幻阁的真面目。】
发送完毕,阮绵绵把手机扔到一边。她举起水晶对着阳光观察,里面的雾气缓缓流动,偶尔形成模糊的轮廓,像是遥远世界的投影。
洛璃,她轻声呼唤,声音嘶哑,如果你能听到我...
水晶微微发热,但可能只是她的想象。
接下来的日子像行尸走肉。阮绵绵照常上班、吃饭、睡觉,但每个动作都像在演一出蹩脚的话剧。她试过所有能想到的方法联系奇幻阁——电话空号,邮件退回,连那个神秘的app都从手机上消失了。
唯一的线索是那颗水晶。每天晚上,阮绵绵都会对着它说话,讲述一天发生的事情,就像洛璃还在身边一样。有时候,水晶会发出微弱的光芒,但她不确定是不是窗外车灯的反光。
三周后的周五,阮绵绵加班到深夜。电梯里,她疲惫地靠在镜面上,突然注意到自己锁骨下方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印记——像是用极细的笔勾勒出的符文,与洛璃锁骨下的纹路惊人地相似。
这是什么...她用指尖触碰,印记微微发热。
回到家门口,一个包裹静静地躺在门前。没有快递单,没有寄件人信息,只有一个烫金的奇幻阁logo。阮绵绵的心跳加速,双手颤抖着拆开包装——是一个生日蛋糕,巧克力奶油上写着祝阮阮生日快乐。
今天确实是她的生日。在失去洛璃的日子里,她完全忘记了这件事。
蛋糕旁边还有一张卡片:【请享用我们的小小心意。满意度调查备注已收到,正在处理中。——奇幻阁客服部】
阮绵绵把蛋糕端进屋里,小心翼翼地切开。在第二层夹心中,金属勺子碰到了什么硬物——一个拇指大小的黑色晶体,表面布满细密的金色纹路。
当她的手指碰到晶体的瞬间,一道全息投影自动展开。阮绵绵的呼吸停滞了。
是洛璃。
他看起来憔悴了许多,银灰色的头发失去了光泽,被关在一个透明的立方体里。投影里的他猛地抬头,仿佛能感知到阮绵绵的存在。
阮阮!他的声音从晶体中传出,你能听到我吗
能!我能听到!阮绵绵急切地回答,眼泪模糊了视线,你在哪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时间不多,听我说。洛璃的声音断断续续,像信号不良的广播,魅魔世界和人类世界有时间差,这里才过去三天...我被判违反守则,明天就要执行记忆重置...
不!阮绵绵握紧晶体,指节发白,我该怎么救你
洛璃的影像闪烁了一下:只有一种方法...真爱契约。
那是什么
魅魔与人类之间的最高契约。洛璃的语速加快,如果双方真心相爱,可以签订永久契约。魅魔将获得在人间长期停留的权利,但代价是...
影像突然剧烈闪烁,洛璃的后半句话被杂音淹没。
洛璃洛璃!阮绵绵摇晃着晶体。
影像稳定了一些,但洛璃看起来更加焦急:...找到当初的协议...背面有隐藏条款...用你的血...话没说完,投影突然熄灭,晶体也变得暗淡无光。
阮绵绵翻箱倒柜地找出那份全息投影的使用协议。纸质文件早已被她扔进垃圾桶,但电子版还保存在邮箱里。她将协议打印出来,对着灯光仔细检查背面——空白一片。
用我的血...她犹豫片刻,用水果刀在指尖划开一个小口子。
当血珠滴在纸面上的瞬间,原本空白的部分浮现出金色的文字,像是被热量激活的隐形墨水。那些文字不是任何一种现代语言,而是古老的符号,但奇怪的是,阮绵绵能理解它们的含义:
【真爱契约条款】
1.
缔约双方须为魅魔与人类,且存在真实情感纽带;
2.
契约须在双方自愿前提下,于月圆之夜签订;
3.
人类方需提供鲜血为引,魅魔方需献出真名;
4.
契约成立后,魅魔可获得人间长期居留权,但魔力将受限于契约主;
5.
契约解除条件...
后面的文字模糊不清。阮绵绵抬头看向窗外——一轮满月正高悬夜空,像是命运的馈赠。
月圆之夜...就是今晚!她抓起晶体,但我该怎么找到你
仿佛回应她的疑问,晶体突然变得滚烫,从她手中飞出,悬浮在房间中央。它开始高速旋转,金色的纹路脱离实体,在空中交织成一扇门的轮廓。门的那边,隐约可见洛璃被囚禁的透明立方体。
阮绵绵没有犹豫,伸手触碰那扇光之门。
一阵天旋地转后,她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纯白的空间里,正前方就是关押洛璃的立方体。他震惊地睁大眼睛,翅膀紧紧贴在背后。
阮阮你怎么——
别说话。阮绵绵跑到立方体前,将还在流血的手指按在透明墙壁上,我,阮绵绵,自愿与洛璃签订真爱契约。
血珠在透明墙面上扩散,形成复杂的纹路。整个空间开始震动,刺耳的警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快说你的真名!阮绵绵催促道,协议上说魅魔方需献出真名!
洛璃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真名是魅魔最大的弱点,知道它的人可以完全控制...
相信我。阮绵绵坚定地看着他。
洛璃深吸一口气,将手掌贴在阮绵绵手指对面的位置:我,Lorielth'nex
von
Astharoth,自愿与阮绵绵签订真爱契约。
一道金光从两人接触点爆发,立方体应声碎裂。洛璃跌入阮绵绵怀中,翅膀无力地垂着。警报声越来越响,白色空间开始崩塌。
我们得回去!阮绵绵举起晶体,它再次形成一扇光之门。
当他们穿过光之门回到公寓时,身后的通道轰然关闭。晶体耗尽能量般坠落在地,碎成两半。
阮绵绵还来不及检查损失,就被洛璃紧紧抱住。他的翅膀完全展开,像一张毯子包裹住两人。不同于以往的温暖,现在的他体温略低,皮肤上还带着囚禁室的寒气。
你做到了...洛璃的声音在她耳边颤抖,千年以来,你是第一个主动召唤魅魔并签订契约的人类。
阮绵绵拉开一点距离,仔细端详他的脸:他们伤害你了吗
洛璃摇头,尖耳在银发间抖动:只是...孤独。他轻轻抚摸阮绵绵锁骨下的符文,这是契约印记,代表你是我的契约主。
契约主有什么特权阮绵绵试图让语气轻松些。
洛璃微笑,露出尖牙:可以命令我做任何事。
任何事
任何事。他的目光变得深沉,但对你,我从来不需要命令。
阮绵绵的脸颊发烫,突然想起什么:等等,你说献出真名是最大的弱点...那我刚才听到的...
Lorielth'nex
von
Astharoth。洛璃流畅地重复,我的真名。现在它属于你了,阮阮。你可以用它完全控制我,甚至...毁灭我。
阮绵绵震惊地看着他:你冒了这么大的险...
值得。洛璃简单地说,尾巴轻轻缠上她的手腕。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洛璃锁骨下的符文与阮绵绵的印记同时亮起金光。一股暖流在两人之间循环,阮绵绵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实感,而洛璃的翅膀逐渐恢复了光泽。
契约完成了。他轻声说,我现在是你的专属魅魔了,阮阮。
阮绵绵调皮地挑眉:那么,我的专属魅魔有什么能力
洛璃思考片刻,突然打了个响指。厨房里传来响动,几分钟后,一盘提拉米苏飘浮着飞到他们面前。
有限度的物质操控。洛璃得意地说,还有...他轻轻吹了口气,空气中突然飘满粉色光点,像一场微型流星雨。
阮绵绵伸手去接,光点在掌心化作一颗小小的爱心,然后消失不见。她抬头看向洛璃,发现他正凝视着她,眼中的爱意几乎要溢出来。
还有最后一项能力。他低声说,俯身靠近,魅魔之吻。
当他们的唇相触时,阮绵绵感到一股暖流从胸口涌向全身。不同于之前的能量传递,这次是一种更深层次的连接,仿佛灵魂都被轻轻触动。洛璃的翅膀完全展开,在月光下投下巨大的阴影。
分开时,阮绵绵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指尖微微发光:这是...
契约共享。洛璃解释,你会逐渐获得一些魅魔的特质,但不会改变人类本质。他狡黠地眨眨眼,比如,现在你可以随时感应到我的位置和情绪。
阮绵绵闭眼尝试,果然能感知到洛璃就在身边,情绪是...愉悦中带着一丝调皮。她睁开眼,发现洛璃正用尾巴尖搔她的脚踝。
嘿!
适应新能力需要时间。洛璃无辜地说,尾巴却继续作乱。
阮绵绵决定反击。她清了清嗓子,用最严肃的语气说:Lorielth'nex
von
Astharoth,我命令你...停止恶作剧!
洛璃瞬间僵住,尾巴垂了下来。他的眼睛变成深红色,声音低沉而顺从:遵命,我的契约主。
阮绵绵立刻后悔了: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取消命令!
洛璃的表情突然放松,露出狡黠的笑容:骗你的。真爱契约不同于普通契约,命令需要双方真心同意才生效。他亲昵地蹭了蹭阮绵绵的鼻尖,你永远不需要强迫我做任何事。
阮绵绵捏了捏他的尖耳:坏魅魔。
你的魅魔。洛璃纠正道,将她搂得更紧。
月光下,两个不同世界的灵魂紧紧相拥。窗外的城市依旧喧嚣,霓虹灯闪烁,行人匆匆,没人知道在这间普通的公寓里,一个奇迹正在发生。
茶几上,奇幻阁发来的最后一条信息悄然更新:
【您的服务已升级为终身专属套餐。感谢您选择奇幻阁,祝您使用愉快。】
(全文完)
番外彩蛋:魅魔男友的专属魔法
阮绵绵盯着手机倒计时,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微微发抖。
还有十秒就开抢了...她对着厨房大喊,洛璃!快来帮我!
一阵黑雾闪过,洛璃瞬间出现在她身后,下巴搁在她发顶。尖耳擦过她的脸颊,带着刚沐浴完的雪松香气。
第37次代抢任务准备就绪。他尾巴缠上她的腰,爪子虚按在她的手指上方,这次要哪支
黑管307,全网限量500支——五、四、三...
手机屏幕在倒计时归零的瞬间卡死。阮绵绵绝望地尖叫,却见洛璃瞳孔骤缩成竖线,指尖迸出细碎金光。
三公里外的品牌服务器机房,某个终端突然自动输入了完美验证码。
抢到了。洛璃舔了舔尖牙,把订单确认页面转给她看,不过他们仓库在杭州,要两小时才能——
啪的一声响指,一支口红从虚空中掉进阮绵绵手心。管身上还贴着杭州仓的物流标签。
洛璃!这是偷窃!
空间置换而已。他委屈地抖抖翅膀,用我收藏的《花花公子》1978年典藏版换的...突然捂住嘴,糟糕,说漏了。
阮绵绵眯起眼睛,锁骨下的契约印记突然发烫。洛璃立刻惨叫:别激活契约惩罚!我马上把杂志交出来——
彩蛋后续
场景一:翅膀雨伞的灾难浪漫
暴雨突至的周末,阮绵绵被困商场门口。
看我的。洛璃唰地展开三米宽的漆黑羽翼,雨水在距离羽毛十厘米处诡异地拐弯。
路人的手机镜头齐刷刷转过来,阮绵绵急忙拽他钻进小巷。
你管这叫低调她戳着还在滴水的翅膀尖,《超自然生物隐蔽守则》第三条——
但第七条也说可以紧急避险。洛璃突然收拢翅膀将她裹住,鼻尖蹭过她湿漉漉的睫毛,比如...契约主有感冒风险时。
一滴雨珠顺着他的喉结滑落,阮绵绵鬼使神差舔了上去。
咸的...
因为混了我的魔力。洛璃的尾巴突然炸毛,等等你尝了会不会——
阮绵绵头顶噗地冒出一对毛茸茸的白色猫耳。
场景二:人形空调的翻车现场
持续40℃的高温天,空调外机轰然报废。
抱我。洛璃撕开衬衫露出契约印记,皮肤迅速降温至清凉的20℃。
阮绵绵像树袋熊挂在他身上,突然发现不对劲:遥控器怎么结霜了
魔力外溢的小问题...洛璃心虚地藏起冻成冰块的电视遥控。
半夜阮绵绵被冷醒,发现某人蜷成球在阳台晒月亮回温,尾巴尖还挂着冰碴子。
笨蛋魅魔!她用羽绒被把他裹成粽子。
洛璃在层层束缚中挣扎着露出红瞳:严格来说...这是你第三次骂我笨蛋的契约惩罚。
等等我不知——呜!
被冰凉的舌尖突然舔过耳垂,阮绵绵头顶再次冒出猫耳。这次还多了条尾巴。
【尾声】契约印记的秘密
阮绵绵突然按住发烫的锁骨印记:你最近是不是藏了什么事
洛璃的尾巴砰地炸成鸡毛掸子:绝对没有!
全屋的抽屉自动弹开,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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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袜购买小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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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界生子协议》草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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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红笔圈出的月圆之夜日历
这是...魔力暴走!洛璃扑向文件,却被自己失控飘起来的翅膀挂在了吊灯上。
阮绵绵捡起协议,突然笑出声:直接问我不就好了
她踮脚咬住吊灯上晃来晃去的魅魔耳朵:我同意。
月光透过窗户,照见两人锁骨下的契约印记同时亮起,化作交织的金色光环。
(彩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