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姜小茶,一个普通的大三文科生,正在图书馆熬夜复习《中国古代文学史》,眼皮打架得像在跳踢踏舞。就在我第108次发誓看完这页就回宿舍时,眼前一黑,脑袋咚地砸在了桌面上。
小姐!小姐醒醒!明日就是大婚之日,您可不能再睡了!
这声音像一把锥子扎进我的太阳穴。我猛地抬头,差点撞上一个圆脸小姑娘的下巴。她梳着双丫髻,穿着淡绿色对襟襦裙,活脱脱从古装剧里走出来的丫鬟。
你...这是cosplay啊我嗓子干得像是吞了一把沙子。
小姐又说胡话了!小姑娘急得直跺脚,奴婢是春桃啊!您该起身梳妆了,太子府的迎亲队伍辰时就要到了!
我的大脑当机了三秒。低头一看,自己穿着一身雪白中衣,躺在一张雕花拔步床上,帐幔上绣着繁复的牡丹纹样。窗外传来清脆的鸟鸣,还有隐约的钟声。
我穿越了!我掐了一把大腿,疼得龇牙咧嘴。
春桃忧心忡忡地摸了摸我的额头:小姐定是又梦魇了。自打老爷接了赐婚圣旨,您就整日神思恍惚。
接下来的半小时,我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一群丫鬟摆弄着。她们给我穿上大红嫁衣,梳起高耸的发髻,往我脸上扑了至少半斤粉。铜镜里的女孩杏眼樱唇,与我本人有七分相似,却多了几分古典韵味。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嫁给谁哲学三连问脱口而出。
春桃叹了口气:小姐姓姜名婉,是礼部侍郎姜大人嫡女。今日是您与太子殿下大婚之日啊。
我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太子!我一个连《甄嬛传》都看不明白的现代废柴,要去宫斗这不是送人头吗!
迎亲队伍比预期来得早。我被塞进一顶缀满珍珠的轿子,晃晃悠悠地向皇宫进发。轿帘缝隙中,我瞥见街道两旁跪满了百姓,朱红宫墙越来越近。
完了完了,穿帮了会不会被当成妖女烧死我手心全是汗,拼命回想看过的穿越小说套路。系统呢金手指呢怎么连个使用说明都没有!
第二章
婚礼流程复杂得令人发指。我被领着完成了沃盥、同牢、合卺等仪式,全程像个提线木偶。直到被送入洞房,我的膝盖已经跪得失去知觉。
请太子妃娘娘静候殿下。宫女们鱼贯而出,留下我一人坐在铺满红枣、花生、桂圆的喜床上。
我悄悄掀起盖头一角,打量着这间婚房。烛光映照下,满室金碧辉煌,连痰盂都是鎏金的。桌上摆着精致的点心,我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管他呢,先填饱肚子再说。我抓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甜腻的豆沙馅让我幸福得眯起眼。
太子妃好胃口。
一个清冷的男声在背后响起,我吓得差点噎住。转身时,盖头滑落,我对上了一双如墨般深沉的眼睛。
太子李承瑾比想象中年轻,约莫二十出头,剑眉星目,轮廓分明。他穿着大红婚服,身姿挺拔如松,只是眼神冷得像西伯利亚寒流。
殿...殿下。我手忙脚乱地擦掉嘴角的糕点渣,差点行了个少先队礼。
李承瑾皱眉:听闻姜侍郎之女知书达理,今日一见...他的目光扫过我油乎乎的手指,名不副实。
我那股不服输的劲儿上来了:殿下,空腹饮酒伤胃,吃点东西垫垫怎么了
空气凝固了。李承瑾眯起眼睛,我后知后觉地想起这是封建社会,顶撞太子可能会掉脑袋。
出乎意料的是,他竟轻笑一声:倒是个直性子。说完自顾自地走到桌前,斟了杯酒。
接下来是尴尬到脚趾抠出三室一厅的沉默。我盯着自己的鞋尖,思考着如何在不被处死的情况下度过今晚。
听闻太子妃精通诗词李承瑾突然开口。
略懂一二。我谦虚道,心想原主可能是个才女。
那便以'洞房花烛'为题,赋诗一首。
我大脑一片空白。背诗还行,现场作诗这不是要我的命吗!情急之下,我脱口而出: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歌管楼台声细细,秋千院落夜沉沉。
李承瑾的酒杯停在半空:这是...苏轼的《春宵》
糟糕!穿帮了!我急中生智:殿下博学,小女子只是觉得此诗应景...
抄袭他人之作,还敢狡辩太子的声音陡然转冷。
我破罐子破摔:那殿下自己作一首啊!
第三章
第二天清晨,我是被春桃摇醒的。
小姐!不,娘娘!快醒醒,要去给皇上皇后请安了!
我浑身酸痛得像被卡车碾过,记忆停留在昨晚与太子斗诗到半夜的画面。出乎意料的是,李承瑾虽然毒舌,但确实才华横溢。而我...靠着九年义务教育积累的古诗词,勉强没输得太难看。
太子呢我揉着眼睛问。
殿下寅时就起身练剑去了。春桃压低声音,听说昨夜殿下与娘娘...吟诗作对到三更天
我老脸一红。确实是对诗,但宫里人显然会想歪。
梳洗打扮后,我穿着厚重的朝服,像只笨拙的企鹅一样挪到坤宁宫。李承瑾早已等在宫门外,一袭靛蓝色蟒袍,俊美得不像话。
腿不疼了他瞥了我一眼。
我这才想起昨晚斗诗时,我一时激动站起来,结果被裙摆绊倒,摔了个狗吃屎的糗事。
托殿下的福,好得很。我咬牙切齿。
给皇帝皇后行礼时,我紧张得同手同脚。皇帝李稷约莫五十岁左右,面容威严中带着慈祥。皇后王氏则是个端庄美人,就是看我的眼神像在评估一件商品。
听闻太子妃昨夜与承瑾吟诗作赋,琴瑟和鸣皇帝笑问。
我正纠结如何回答,李承瑾淡淡道:太子妃...学识渊博,儿臣受益匪浅。
这话听着像夸奖,但我分明看到他嘴角的讥诮。
哦皇帝来了兴趣,那太子妃以为,朕近日所作《咏雪》如何
我眼前一黑。谁知道皇帝写过什么《咏雪》啊!情急之下,我背诵了毛泽东的《沁园春·雪》: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背完后,殿内鸦雀无声。皇帝的表情从惊讶到震撼,最后竟拍案叫绝:好一个'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太子妃果然才思敏捷!
我偷偷抹了把冷汗,感谢初中语文老师。
第四章
回东宫的路上,李承瑾突然拽住我的手腕:那首词,从何处抄来的
殿下这是嫉妒吗我试图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姜婉,他第一次直呼我的名字,你究竟是谁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正当我绞尽脑汁想借口时,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跑来:
殿下!不好了!北狄使节在朝堂上出了三道难题,满朝文武无人能解!皇上宣您和太子妃即刻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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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殿内气氛凝重。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使节正得意洋洋地站在中央,旁边站着几个捧着奇怪器物的随从。
陛下,使节操着生硬的汉语,若天朝无人能解这三题,便请承认我北狄文明更胜一筹!
皇帝脸色阴沉。我这才知道,北狄近年来迅速崛起,一直想压大周一头。
第一题,使节举起一个精致的金属球,此物由纯金打造,中间却是空的。请问内部容积几何
大臣们面面相觑。这需要知道球的体积计算公式,还要有精密测量工具——对古人来说几乎无解。
我忍不住笑出声。这不是高中立体几何吗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射向我。李承瑾警告地瞪了我一眼,但我已经举手:我知道!
皇帝惊喜道:太子妃有解法
取一盆水,将球完全浸入,测量水位上升的高度...我详细解释了阿基米德原理的应用方法。
使节脸色大变。半个时辰后,当计算结果被验证正确时,殿内爆发出欢呼声。
第二题!使节恼羞成怒,拿出一根羽毛和一块铁片,为何羽毛落地慢,铁片落地快
这次连李承瑾都皱起眉头。我叹了口气,这不明摆着空气阻力吗
因为...我正要解释,太子突然打断:因为轻重有别。
使节得意道:错!若将铁片与羽毛绑在一起,下落更快!
我翻了个白眼:殿下,您这是亚里士多德的错误理论。实际上,在真空中,两者下落速度相同。
真空李承瑾一脸茫然。
我向皇帝请求准备实验器材:一个玻璃钟罩、抽气泵(用古代类似装置代替)、羽毛和小铁球。当空气被逐渐抽出时,两样物体果然开始同步下落。
满朝文武震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使节面如土色,咬牙道:最后一题!
他拿出一杯清水和一杯浑浊的水:如何不借助工具,立刻让浊水变清
我盯着两杯水看了三秒,突然笑了。转身对皇帝说:陛下,我需要一些明矾。
明矾很快被取来。我将其投入浊水中搅拌,不久后,杂质果然沉淀,水质变得清澈。
这...这不可能!使节瘫坐在地,这三道题困扰我国学者十年之久...
皇帝龙颜大悦:太子妃立下大功!想要什么赏赐
我正想说要张回现代的机票,李承瑾突然揽住我的肩膀:父皇,儿臣以为,太子妃才华横溢,不妨让她参与明日经筵讲学
我瞪大眼睛。经筵是古代最高学术论坛,向来只有大儒才能参与!这厮是想让我当众出丑吧
皇帝却抚掌大笑:妙!就这么定了!
第五章
回东宫的路上,我气冲冲地走在前面,李承瑾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殿下这是存心让我难堪我转身质问,我一个女子,去经筵讲学
李承瑾挑眉:方才在殿上不是挺威风
那不一样!那些都是...都是常识!我急得跺脚。
常识他逼近一步,满朝文武都不知的常识姜婉,你到底师从何人
我被他逼到廊柱边,无路可退。他的气息拂过我的脸颊,带着淡淡的龙涎香。
我...我自学的。我硬着头皮说。
李承瑾轻笑一声,突然伸手摘下了我发间的一支珠钗:这支钗,从哪来的
我心头一紧。那是我穿越时随身携带的现代工艺品,造型明显与古代不同。
家传的。我嘴硬道。
是吗他把玩着珠钗,上面刻着的中国制造是何意
遭了!这下完犊子了,正当我绞尽脑汁想借口时,李承瑾突然俯身在我耳边低语:
不管你是谁,来自哪里,既然来了,就别想逃。
他的语气让我浑身一颤,不知是威胁还是...别的什么。
次日经筵,我穿着特制的女官服饰,战战兢兢地站在一群白胡子大儒中间。李承瑾坐在首位,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听闻太子妃精通格物致知之学,一位老学士不怀好意地问,不知对《易经》有何见解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豁出去了:《易经》本质是二进制数学的雏形。阴爻阳爻可以看作0和1,六十四卦就是六位二进制数的所有组合。
满座哗然。老学士胡子都气歪了:荒谬!《易经》乃圣人之学,岂是儿戏数字!
那您解释一下莱布尼茨为何从《易经》获得灵感发明二进制我反问。
场面一度失控。正当争论白热化时,一个侍卫匆忙进来:报!北狄使节送来战书,十万大军已压境!
殿内瞬间寂静。皇帝沉声问:所为何事
侍卫看了我一眼:他们说...说太子妃用妖法破解他们的难题,要我们交出太子妃,否则...
李承瑾猛地站起身,眼中寒光四射:传令三军,备战!
第六章
当晚,东宫灯火通明。李承瑾召集幕僚商讨军情,我被请回了寝殿,门外多了四个带刀侍卫。
这是软禁我质问送饭的春桃。
春桃哭丧着脸:娘娘,殿下是为您好。现在满城都在传您是妖女...
我气得把枕头摔在地上。明明立了功,怎么反倒成罪人了
夜深人静时,我辗转难眠。窗外突然传来轻微的响动,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一个黑影翻窗而入,我正要尖叫,嘴却被捂住。
别出声,是我。李承瑾的声音。
他换了一身夜行衣,俊美的轮廓在月光下如同雕塑。我挣脱开来:殿下这是唱哪出
带你离开。他简短地说,北狄派了死士潜入京城,目标是你。
我心头一颤:去哪
江南。我在那边有处别院。他递给我一套男装,换上,我们即刻动身。
换装时,我的手抖得厉害。李承瑾突然问:害怕
废话!我系错了腰带,我一个文科生,突然就要亡命天涯...
文科生他敏锐地捕捉到这个陌生词汇。
我赶紧闭嘴。收拾停当后,李承瑾拉着我从密道离开东宫。地道阴冷潮湿,我紧握着他的手,生怕跟丢。
殿下为何亲自来派个侍卫不就行了我小声问。
黑暗中,他的声音格外清晰:因为...我不放心把你交给任何人。
我的心跳突然加速。没等我细想,前方出现亮光。我们钻出地道,来到一处偏僻的马厩。李承瑾利落地备好两匹马。
会骑吗他问。
我咽了口唾沫:旋转木马算吗
他叹了口气,一把将我抱上他的马:抱紧我。
马儿奔驰在夜色中,我紧紧搂着李承瑾的腰,脸贴在他背上。他的心跳透过衣衫传来,强而有力。
殿下,我忍不住问,你相信我不是妖女吗
你当然不是。他的声音随风飘来,你只是...与众不同。
不知为何,这句话让我鼻子一酸。或许在这个陌生的时空,终于有人愿意接纳真实的我。
第七章
我们一路南下,白天休息,夜间赶路。李承瑾对外称我们是商贾兄弟,他化名李瑾,我则是他弟弟李茶。
第五天夜里,我们在一条小溪边休憩。李承瑾生起篝火,烤着刚抓的鱼。火光映照下,他的侧脸格外温柔。
尝尝。他递给我一条烤鱼。
我咬了一口,烫得直吐舌头:好吃!比御膳房的强多了!
他轻笑:御膳房可不会用野路子烤鱼。顿了顿,你似乎对宫廷生活很熟悉
电视剧里看的。我脱口而出,随即懊悔地咬住舌头。
电...剧他皱眉。
我急中生智:就是...戏文!我们家乡管戏文叫电视剧!
李承瑾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姜婉,或者说...不管你真实姓名是什么。总有一天,我会等到你愿意坦诚相待。
他的眼神太过温柔,我一时语塞。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李承瑾瞬间警觉,一把扑灭篝火,拉着我躲进灌木丛。
十几个黑衣人骑马而过,为首的举着火把:仔细搜!太子和那妖女肯定在这附近!
我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等马蹄声远去,李承瑾才松开捂着我嘴的手。
北狄死士。他沉声道,我们得换个路线。
正要起身,我突然发现小腿一阵刺痛——一条花斑蛇正从我脚边溜走。
殿下...我声音发颤,我被蛇咬了...
李承瑾脸色大变,迅速撕下衣襟绑在我小腿上方:别动,我帮你吸出毒液!
等等!我拦住他,先看看是什么蛇!
借着月光,我勉强看清那条蛇的花纹——还好不是剧毒品种。我松了口气:没事,这蛇毒性不强,死不了人。
你连蛇都认识李承瑾惊讶道。
呃...动物世界看的。我干笑两声,赶紧转移话题,我们快走吧!
他却不依不饶:姜小茶。
我浑身一震:你怎么知道...
你昨晚说梦话。他的目光灼灼,这才是你的真名,对吗
我知道瞒不下去了,长叹一口气:如果我说,我来自一千多年后的世界,你信吗
出乎意料的是,李承瑾点了点头:从你那些闻所未闻的知识,我就有所猜测。他轻轻握住我的手,不管你是谁,来自何方,现在你是我的妻子,这就够了。
他的手掌温暖干燥,让我莫名安心。我们四目相对,某种微妙的情愫在夜色中悄然滋长。
突然,一支箭破空而来,擦过李承瑾的手臂!
找到他们了!黑衣人的吼声从林间传来。
李承瑾一把抱起我:抱紧!随即翻身上马,箭一般冲入夜色中。
第八章
三日后,我们终于抵达江南别院。这是一处临湖而建的精致宅院,白墙黛瓦,掩映在翠竹之间。
李承瑾的箭伤不深,但连日奔波让他发起高烧。我彻夜守在他床前,用现代医学知识为他降温疗伤。
小茶...昏睡中的他握住我的手,别走...
我的心软成一团:我不走。
烧退后,李承瑾变得异常粘人,我去哪他都跟着,活像只怕被抛弃的大狗。别院的下人们都识趣地避开,给我们留出独处空间。
一个午后,我们在湖边凉亭下棋。李承瑾突然问:你们那个时代...是什么样的
我放下棋子,望向波光粼粼的湖面:有会飞的铁鸟,能瞬间传递信息的设备,人人都能读书...女子也能做官、经商、选择自己的婚姻。
听起来像仙境。他轻声道。
也不全是好的。我苦笑,环境污染,人心浮躁,生活压力大...所以我才会熬夜复习,然后莫名其妙穿越到这里。
他若有所思:你想回去吗
这个问题让我心头一紧。抬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我竟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我...
话音未落,管家匆匆跑来:殿下!京城八百里加急!
李承瑾展开信笺,脸色骤变:父皇病重,北狄大军已攻破潼关!
我们当即决定返京。临行前夜,李承瑾来到我房中,手里捧着一个锦盒。
给你的。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白玉镯,原本打算在你生辰时送的。
我眼眶发热:殿下...
叫我承瑾。他轻抚我的脸,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保护好自己。
我郑重地点头,主动抱住了他。他的心跳声如擂鼓,与我的一起奏响奇妙的韵律。
第九章
京城已是一片肃杀景象。我们秘密入宫,发现皇帝躺在龙榻上,面色灰败。
父皇!李承瑾跪在床前。
皇帝虚弱地睁开眼:回来就好...北狄提出和亲,要太子妃...
休想!李承瑾厉声道。
皇帝叹息:他们不知从何处听说,太子妃通晓未来之事...想要利用她...
我心头一震。难道我的身份暴露了
就在这时,太监总管慌慌张张跑进来:陛下!北狄使者说,若第三日的日出前不交出太子妃,就火烧太庙!
李承瑾怒不可遏:儿臣请命出战!
皇帝摇头:京城守军不足三万...承瑾,朕命你即刻南下,保留我李氏血脉...
我听着父子诀别,突然做了个决定:我去。
什么李承瑾猛地转头。
我去见北狄使者。我坚定地说,但不是投降,而是...谈判。
皇帝和李承瑾都愣住了。我继续道:北狄之所以突然强大,是因为他们掌握了某种先进技术,对吧
皇帝惊讶地点头:他们有一种威力巨大的'雷火弹',我军伤亡惨重...
我笑了:那不过是黑火药。我可以帮大周制造更厉害的武器,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李承瑾急切地问。
我要以太子妃身份参与朝政,改革科举,兴办女学。我一字一句道,大周若想强盛,必须解放民智,尤其是女子的才智!
皇帝沉思良久,终于点头:准了。
当夜,我在李承瑾协助下,连夜绘制了简易火铳和红衣大炮的设计图。工部匠人们惊叹不已,连夜赶制样品。
第三日黎明,北狄大军兵临城下。我身着华服,与李承瑾并肩站在城楼上。
北狄可汗高声叫嚣:交出妖女,否则——
我打断他:可汗想要的无非是技术优势。不如我们比试一番
我命人推出赶制的三门火炮,对准远处的荒山。随着我一声令下,炮声震天,山石崩裂!
北狄大军骇然失色。我高声道:这只是大周技术的冰山一角!若可汗愿退兵议和,我们愿分享部分技术,并开通互市!
可汗犹豫不决。李承瑾趁机道:若执意开战,我大周儿郎必血战到底!
最终,北狄选择了和谈。条约签订后,皇帝病情奇迹般好转。论功行赏时,他破例允许我以太子妃身份参与朝政,并下旨开办第一所女子书院。
第十章
一年后的春天,女子书院正式开学。我站在讲台上,看着下面几十双渴望知识的眼睛,心中满是成就感。
今天,我们讲地球是圆的...
下朝归来的李承瑾倚在门边,含笑望着我。阳光透过窗棂,为他镀上一层金边。
课后,他牵着我的手在御花园散步。梨花如雪,落满肩头。
小茶,他突然单膝跪地,从袖中取出一枚戒指,你们那个时代的定情信物,是这样的吧
我瞪大眼睛。那是一枚银戒,上面歪歪扭扭地刻着我俩的名字。
你...你怎么知道...
你之前画的设计图,被我藏起来了他有些不好意思,我亲手打的,不太精致...
我扑进他怀里,眼泪打湿了他的衣襟。他温柔地拭去我的泪水:留在这里,好吗做我的太子妃
我抬头看他,阳光在他眼中流转,像是盛满了整个春天的温柔。
好。我轻声回答,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把现代知识教给更多人,改变这个时代。
他笑了,将我搂得更紧:随你折腾。反正...我有的是时间陪你。
梨花纷纷扬扬,如同落了一场温柔的雪。在这个不属于我的时空里,我找到了最真实的归属。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