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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大屏幕里播放着苏薇潜入我的休息室,偷偷将气枪改装的画面。
我看你这次怎么那冠军！这把气枪改装之后偏离靶心二十厘米远！你陈沫妍就等着在赛场上出丑吧！
苏薇脸色煞白,连忙狡辩,
这个视频是假的！一定是陈沫妍为了我假造的！
谢桓丞笑得从容,将休息室的隐形监控摄像头展示了出来,监控记录的时间标得清清楚楚。
这休息室之前发生过这个状况之后,上面就安排在里面安装了摄像头,就是为了防止今天这一刻。
他还喊来了检测气枪的专业人员,确实了这把步枪是恶意改造,根本不是为了作弊的。
所有记者又朝着苏薇围攻而去,我看向谢桓丞心中一阵暖意。
谢谢你,不过,你怎么知道气枪是她改的
他伸手来揉了揉我的头,笑道,
因为我有一直在看你的比赛啊,当然知道前面四枪并不是你的水准。
苏薇被记者围堵着逼问一个个问题,她哭到不能自已躲在叶淮怀中。
而叶淮目光却投到了我的身上,幽怨地朝我过来抓着谢桓丞的手甩下去。
当着我的面就跟别人亲密！你胆子够大啊！自己男朋友是谁,已经分不清了！
出口时,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带着那么浓重的妒意。
我神色冷淡了几分,
正好,有些话我的确也早就想对你说了。
他环着手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不会是后悔了,想把搭档换回来吧谢桓丞拿过几次冠军又如何,他能有我和你默契,我都不相信。
我郑重的反驳,不是换搭档,我们分手吧叶淮。
他猛地回头来看我,双眼失焦的重复了遍,
你说......分手
其实这句分手早在他和苏薇计划将黑粉霸凌转移到我头上时,我就该说了。
但我了解他的性子,若是不给他一个让他满意的答案。
他一定会觉得我就是在欲擒故纵,会在赛事上进一步刺激我,让我妥协示软。
我没料到他会站在苏薇那头,公然维护她说完作弊。
这恰恰也成为我可以公开告诉他的分手原因。
对,今天的事情还有过去你为了苏薇伤害我的所有,我不喜欢你了。
谢桓丞站在原地没有打扰,在我说完之后才说,
走吧,马上双人赛了,相信这次你一定会比从前发挥得更好。
他轻挑眉,话语之中带着十足的自信,却并不让人觉得轻狂。
蝉联五年的冠军,他有说这话的资本。
我笑着扶上他那双递过来的手,
有谢冠军和我一起搭档,相信我能发挥更大的潜力。
叶淮木愣愣怔在原地,看到我们要走又追过来,
陈沫妍,你再说一遍！你说要跟我分手！
当初我们不是互相承诺过,要一起走到冠军走到结婚的！你怎么能言而无信呢！
他的话引来了大批记者,那些冲着苏薇的记者有一半围堵过来,追着提问他。
十年前你在众人面前对陈沫妍表白,今天为了会站到其他人身边对不明事实的人说谎呢
刚才陈沫妍说,你曾经为了苏薇做过伤害她的事情,请问苏薇是插足你们感情的小三吗
之后的赛事你还会以搭档的关系和陈沫妍共同参加吗你们已经搭档十多年了,会因为分手而拒绝组合吗
每一个问题都问得叶淮回答不上来,他求救的目光看向了我。
记者也适时宜往我这边来,我盯着叶淮,一字一句开口,
以后我不会再和叶淮以搭档关系出现在赛场上了,因为他主动提出和我解除搭档的关系,并且,以他现在的技术和我也不再匹配了。
当初我们是拿得五蝉联的冠军,也是一众粉丝眼中的最佳搭档。
可惜,碰到苏薇之后,他便无心训练。
好几次,我和他搭档上场都错过了冠军机会。
谢桓丞拉着我的手,臭着脸避开那些话筒,
好了,采访就该对准做错事的人去采,我们还有比赛。
记者们又围上了被粉丝指着的苏薇而去,唯有叶淮落寞的站在原地。
他感觉心里好像少了什么,好像心脏被一双无形大手捏住让人喘不上气来。
双人比赛很顺利,我和谢桓丞搭档取得了第一。
我的单人赛因为气枪有问题,裁判还是取消了我的冠军。
谢桓丞怕我不高兴,把搭档的另一块奖牌戴到我身上。
下一次赛场上,我相信你能夺回来那块金牌。
我笑着应下,好,我会努力的。
依稀记得,下一场的赛事是在巴黎。
上辈子我因为网上的舆论风波,被教练开除赶出了训练场。
那个时候我只能待在家做叶淮的保姆,就连一张去巴黎的机票也得求他好久才拿得到钱。
只能在家里孤苦伶仃看着电视上,他在记者采访时说了一箩筐感谢苏薇的话。
比赛结束后,苏薇被警方逮捕走了。
裁判取消了她以后的比赛资格,教练也当着直播的面上把她除名了。
5.
出场馆时,叶淮点着根烟站在外面,似乎是在等人。
他的搭档苏薇在双人赛前被抓走,他自然也没资格参加双人赛。
可以说,这场赛事算是没有任何参与了。
我装作没看见离开,他箭步过来抓住我的手腕,
没什么想对我说的今天闹这么一出你满意了
闹我讥讽的笑了出声,
被冤枉的人是我,差点失去比赛资格的也是我,你在觉得我是在闹
他下巴绷成一条直线,没有说话。
只是抓着我胳膊的手,力度默默松了很多。
抱歉,我没想到苏薇会这样做,赛场上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我只是觉得她太不容易了。
听到这儿,我已经再无和他交流的耐心了。
那被冤枉的我就很容易在你眼中的确是这样吧,所以你可以以身做局,想让我为苏薇承受那场霸凌风波。
他诧异了两秒,你怎么知道......
又瞬间意识到不对劲,慌张抿唇道,
那是意外,我不可能那么狠心对你。
我嗤笑一声,笑自己上辈子傻得可怜。
竟然总是相信这幅看似无辜的面孔,因为他而一次次让自己受伤。
我用力挣开他,疏离道,
既然我们已经分手了,就请你保持该有的距离,除了必要时候,我们不用见面了。
没等他回答,我转身就走了。
回到训练馆,我将双人夺冠的奖牌挂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这是我这辈子转变的新生,提醒着我往越来越好的方向走。
教练因为在赛场上的事情,特地来和我道了歉。
沫妍,上次赛场上的确是我太急躁了,以你的技术根本不屑于作弊。
我笑笑,当时裁判都检查出来改装了,您生气也是情理之中了。
她搭手在我肩上,满是欣慰道,
这么多学员当中,我最得意的就是你和叶淮,只可惜他这两年跟着苏薇鬼混,早就.....现在就只剩下你。
我没接话,叶淮水平下降到了连教练都觉得遗憾的地步。
教练又试探地问我,
和叶淮分手你真的考虑清楚了你们在一起十年时间,别因为闹脾气就分手啊。
我摇摇头,不,正是因为在一起十年的时间,所以我知道自己该分手了。
正是因为看到过他从前如何对我好,才了然他早就不爱我了。
教练又寒暄了两句,告诉我注意休息就离开了。
她转身时,我看到她兜里的手机正在通话中,而备注正是叶淮。
他为什么要做这些多余的事,我不知道也懒得去知道。
谢桓丞告诉我,他教练特地聘请来了一位拿过世界冠军的教练,让我可以去受受点拨。
那教练是花百万才请得来一个小时做指导的,我自然不能错过。
谢桓丞早就在训练场外等我了,可我却发现场上只有我和他还要教练。
其他学员呢他们都不来吗
他轻笑一声,一脸无奈,
大家都忙着准备赛事,抽不出来时间。
这么好的增长机会,竟然都没时间来太可惜了。
我为那些学员感到惋惜,连忙做好了准备上前去接受训练。
只听到身后传来一句低低的叹息声,
这个傻瓜。
练习结束,我感觉自己的确得到了很大的增长。
这个机会是因为谢桓丞得来的,我便提出请他吃饭。
他倒是没拒绝,拿着菜单说要宰我一顿,可点的菜都是些人均很便宜的菜品。
他笑着给我夹菜,问我,
感觉自己有长劲没有要是还想,我让我教练做个顺水人情再请他来一次。
我拒绝了,不用啦,那个教练很贵我知道的,这次我感觉自己找到了很多关键技巧。
他抬手摸了摸我的头,好,那我等着看你巴黎赛场上的表现。
这个动作有点过于亲密了,我有些尴尬垂着头,不知在做出怎样的回应。
突然瞥眼看到,他手机屏幕上现出支出一百万的金额。
原来,教练是他请来的。
巴黎赛事时间越来越近,我的训练也收入尾声。
去巴黎前一天,叶淮来找我了。
他一身烟酒味,看起来消极过度。
自从我和他分手之后,他已经好久没出现在训练场里了,不管教练怎么骂都没有回来过。
他眼眶微微泛红,就那样站在门口盯着我。
你......还是和谢桓丞一起搭档吗曾经我们好像说过,拿下所有国家的冠军奖杯。
就只剩下巴黎的没有了......
其实我和他是有机会拿到巴黎的奖杯,完成彼此许下的那个心愿的。
两年前那场巴黎赛事,是他主动提出临时换了苏薇做搭档,让我被迫没了比赛资格。
他隐忍着眼泪,伸手想摸我的脸,被我躲开。
好久后,他才从失神从缓过来,
抱歉,我忘了,我们已经分手了。
6.
我不觉得和他之前还有什么好说的,哪怕是念旧都只会让我想起上辈子的痛。
我冷淡地说,想起来了就离开,我不想再看见你。
他嗤笑了声,带着浓浓的苦味。
挫败的转身要离开,谢桓丞唤着我的名字从房间里出来了。
他定了定脚步,后背僵硬看着谢桓丞身上穿着我曾经买给他的睡衣。
你和他......同居了
我意识到他可能是误会我和谢桓丞的关系了。
谢桓丞不过是昨天来找我庆祝,不小心喝多了留在客房睡下了而已。
但是我对他也没什么好解释的,没回答他的话而是赶人,
不关你事,要走赶紧走。
谢桓丞挑着眉过来,搂住我的腰说,
怎么只许你出轨,还不许妍妍分手之后再找一个了
而且这个新人比从前那位样样都强,早点在一起又怎么了
叶淮眼眶通红,眼泪再也忍不住滑落下来。
就那么饥渴难耐才跟我分手两个月不到,就和别的男人同居！
陈沫妍,亏我以为你对我真心实意,觉得你就算分手心里还是记挂着我的！
你可真廉价！
他用痛斥来掩盖内心的极大悲伤,伤人的话头脱口而出了又立刻开始后悔。
他盯着我,却迟迟不得一个除了漠然平淡之外的表情。
这一刻,他才突然意识到,我是真的连一丁点生气的情绪都不肯给他了。
他突然慌乱了,上前来拉住我的手道歉,
抱歉妍妍,我刚才就是太激动口不择言了,是我不对,你别生气......
我抽出手,勾唇讥讽,
桓丞说得没错,你的确样样不如他。
他双手止不住发颤,心痛到吐不出一句连贯的话。
我不如他到底是我不如他......还是你心里的人已经彻底变了。
你不爱我了,对吗......
不等我回答,他迅速捂着耳朵转过身去,
别告诉我,我不想听。
我轻轻摇头,看着谢桓丞醉意未消把门关了上,又给他倒了杯蜂蜜水。
谢桓丞端着水杯,不咸不淡地说,
这次巴黎赛事他没有去的资格,你可以放心去比赛。回国之后,搬家吧。
他很少这样不和我商量的下决定,看到叶淮之后格外的反常。
在他焦灼不安的目光下,我点点头,好。
7.
那一个晚上,我收到了叶淮无数条信息。
他先是责问我凭什么把属于他的东西给了谢桓丞,又是求我不要喜欢他。
看那些带着乱码的字眼我就知道,他真是醉得不清了。
我索性将他拉黑,不理不睬睡下。
飞机落地巴黎,教练带着我们去了当地的学员村。
谢桓丞不知什么时候早就在里面等着我了,连教练都忍不住打趣,
小谢,你怎么总是这么黏着我们小陈啊,搭档也不至于关系好到这种地步啊,你不会是喜欢我们小陈吧
他被哪些打趣得耳根都红了,频频望向我的方向,竟然没有否认一句。
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好像就剩下一道窗户纸了。
这些日子一起训练,偶尔的亲密接触我好像也并不反感。
教练撞了撞我胳膊,小声道,
小陈啊,你要是真的喜欢小谢可要好好把握机会的,当初可是他主动提出来做你搭档的。
不然以为就咱们这些学员,能搭得上和他这条线。
突然如一桶冷水浇下来,我好像彻底的明白我和谢桓丞的差距。
从前以搭档相称,我能强迫自己忽视掉他除了是蝉联多年冠军的队长,还是身价千亿的太子爷。
一百万请一个别人说破了嘴都请不来的教练,对于他来说只是轻而易举。
那些甜蜜的、梦幻的好像在一瞬间消失得彻底,我僵笑着打岔,
大家别开玩笑了,桓丞那么优秀的人怎么看得上我。
所有人岔开了话题,唯独谢桓丞看向我的眼神愈发幽怨和茫然。
我没想到叶淮会追到巴黎来,明明才一周时间而已,他看起来暴瘦憔悴了不少。
捧着一束小苍兰递给我,
妍妍,我是专程来看你比赛的,我想通了,你心里还生气的话,我就重新追求你。
不管你看我也好,不理我也好,我都不会放弃的,我会像你当初对我好那样对你好的！
我没接那束话,轻叹了声气,
你何必呢。
他根本不会明白,我和他早就并非只是一件事情激发出的矛盾。
而是长年累月乃至上辈子的心痛都归结在了提出分手前。
短短一句话,语气甚至算是轻柔,他却眼眶泛红。
闷闷的声音传来,他坚定地说,
不管你这么说,我不会放弃的。
从前我因为苏薇错过了你太多赛事了,今后你每一场赛事我都不会错过,我会在台下为你呼唤的！
我没再看他,回了宿舍。
赛事时间越紧,我越是焦虑。
半夜我爬起床去了训练馆,却没想到在这儿遇到了谢桓丞。
他像是发泄一般用力狂击枪靶,好几次手都在发抖了也不停下。
他还在因为下午的事情生气
我不知道再怎么解释那些事情,他似乎也并没有确切表明过他的心思,要是我说了如果他不是那个意思,岂不是自作多情了。
思虑了一番,我还是选择离开。
可刚转身,身后那人就放下枪过来拥住了我。
下午为什么要那样说我很伤心。
泪珠滚落在我的肩头,他在颤抖。
我......觉得我们并不合适,我和你之间差距太大,况且,我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值得你喜欢的。
谢桓丞哽咽得更厉害了,一字一句气息都不稳,
哪有！你很好,就是值得喜欢！
其实训练馆并不是我第一次见你,从前我就听教练夸赞过你的毅力和努力,那时我很好奇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会在我那么严格的教练口中夸赞成这样。
我渐渐注意到你,其实你不知道在训练场认真的时候有多大魅力,你说自己在感情里很傻,可我偏不这么认为。
陈沫妍,你很勇敢、顽强、有着永远打不到的毅力,我喜欢这样你的,真真切切的你。
其实这番陈词并不至于让我动容的地步,只是不知为何,我脑中想起来的都是,
这些天相处中,他逮到机会就大肆夸赞的我片段。
对他这种人,说没有一点动心是很难的。
我转过了身,轻轻抹下他的眼泪,
但是我需要时间,可能......会很长。
看清一个人是很长的时间,这点我在叶淮身上看清了。
他抱我抱得更紧,好,我给你时间,但是你不许再说那些把我往外推到话了。
刚才我明明是想装作没有看见你了,可是看到你要走,我心里又发酸,我不想要你走。
我笑笑,摸了摸他的头。
我不走。
8.
世界比赛开始,我稳定发挥进了决赛。
谢桓丞那头也是如此,过了决赛之后就是双人赛了,这次那些冠军我也算是拿下大满贯了。
自从我和谢桓丞聊过之后,他有了分寸对我开始保持了多久,就按照他说的那样给我时间。
决赛时间很近了,他来休息室找我,伸出双臂说,
提前预定好的冠军能不能让我蹭蹭好运
我笑着张开双臂和他拥抱,我蹭蹭蝉联五年的冠军好运才是。
也是这时,叶淮推门而入,他拎着一堆解暑的水果看到我们那一刻就此落在地上。
水果和他的心一样,就在这一刻摔碎了。
或许他明白自己没有立场说任何一句,狼狈的后退几步离开了。
谢桓丞不满道,他怎么还追过来了要不要我去帮你赶走他
我懒懒地说,算了,赶来还会来的,又不是第一次了。
自从来了巴黎之后,他不知用着所谓祝贺我的名义纠缠了我多少次。
最开始我厌烦得不行冷眼赶人,到后面麻木得懒得抬头看他。
谢桓丞不太高兴,将那些水果扔到垃圾桶里,
他真以为买点这些就能弥补好了他带来的那些伤害,我用了快半年时间都没弥补好！
我突然愣住,脑中闪过全是和谢桓丞的画面。
原来我们保持这种关系,已经半年了。
这半年我好像很少想起关于叶淮的回忆,有谢桓丞在的时候,甚至连昔日对他的怨恨都消了一大半。
连我自己都没意识到,轻轻说了一句,
可能,你早就弥补好了。
他看向我,目光深沉。
比赛进入最后双人搭档的决赛,我和谢桓丞一起上了赛场。
比赛前,他轻轻勾住了我的手,问我,
如果待会拿下冠军,我可以提一个要求吗
这个要求是什么,我们都心知肚明。
好。
回答出这个字时,我想我是在跟着自己的心走的。
比赛开始,我紧张得手心冒汗,和谢桓丞连连对了好几个眼神才缓了一些。
砰——
第一枪打出,竟然只有八分。
连我自己都皱起了眉头,幸好谢桓丞追回了比分。
他侧脸过来,轻轻对我说,
别紧张,就当做咱们平时在训练场一样。
好。
我尽力克制着自己的不安,可怎么也找不到训练场上的状态。
就连教练也发现了不对劲,对裁判喊下中停安慰了我好几分钟。
叶淮急匆匆的出现,递了两颗药给我,
这是镇定药,妍妍,你忘了,今天是你父母的忌日,这是那场车祸给你留下的创激。
每年这个时候你都会焦灼不安,都要我陪着。
比赛先放着吧,明年还有机会的,你身体要紧。
谢桓丞看向我也是担忧,
妍妍,你状态真的不对,明年咱们再来吧,先去医院看看。
我只感觉头痛欲裂,脑中回荡过刹车线猛地松开,车玻璃被撞破的刺耳声。
叶淮唇色都是白的,他过来抱我起来要往场外走,
妍妍,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要看到你平安的！冠军明年再拿也是一样的！
你现在这样的状态必须马上去医院！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像从前一样。
谢桓丞在身后,神色同样是担忧。
我竭力让自己清醒过来,断断续续地说,
叶淮,放我下来,我可以克服。
他的泪滚在我的脸上,
别闹了妍妍,咱们下次再来好不好求你了,咱们去医院好不好
我用力挣开他,摇摇晃晃往赛场走去,
不,我相信我可以,我不需要任何拯救。
过去,那么多事情我都咬牙走过来了,这次凭什么不可以
我能做到的,大脑一遍遍提醒自己。
谢桓丞到我身边,我忍着痛对裁判比下开始的手势。
哨声吹响,赛场好像安静了,我用力握紧了气枪瞄准靶子射击。
我只感觉身体每一处地方都快断裂,忍着痛咬着牙打完了一枪又一枪。
比赛结束,我听不见任何比分的声音,倒在地上。
谢桓丞抱着我,哭着摸我的头,
妍妍,我们是冠军,我们是冠军！
恍恍惚惚中,我听到广播中传来解说员的欢呼声,看到观众席上所有的粉丝站起来为我喝彩。
视线渐渐清晰,头痛好像也好了。
看着大屏幕上第一的比分,我笑了出来。
我赢了。
我拉住谢桓丞的手,笑着说,
那个要求我来说,做我男朋友吧。
他又是哭又是笑,更像是喜极而泣。
他反握住我的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