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晨没有吃饭,直接去了皇宫,与父皇交流是一个费心费力的事情。
可是我是被赐婚的,没有他的圣旨,我永远走不掉。
回来又经历了这样的事情,身体因为生气和饥饿,开始颤-抖。
穆清淮看着我,眉头微皱,良久,我才听到他冷漠的开口:我要娶云娘当平妻。
我霍然抬头。
云娘
可是看到我的疑惑。
他大发慈悲的给我解惑:陈云娘,刚刚你已经见过了。
我叫李如云。
他找了一个不管是名字还是脸,都和我相似的人,然后把她抬为平妻。
呵呵
我有些好笑的看着他:父皇不会同意的,你听说过哪个驸马会娶平妻,别说父皇,穆丞相也不会同意的。
他转动了一下手中的飘带,声音似远似近:无所谓,我会把他当成妻子,还会生一个孩子。
孩子……我也怀过孩子,却被他亲手灌下去一碗打胎药。
5.
半年前,我被诊出来喜脉。
我满心欢喜的告诉他,我以为就算他不喜欢我,也会喜欢这个孩子。
我找他时,他搂着一个衣衫半解的女人,躺在我的床上。
和以前不同,我已经不敢同他大声说话,因为我赶出去的女人越多,说的话越重,他只会越恨我。
我尽量不去看他们的亲密无间。
捂着发疼的心脏,我极尽卑微的开口:可以让她先出去吗我有话要对你说。
他半眯着眼睛,玩弄着女人的发丝: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秘密,直接说吧,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穿堂而过的风,吹的我全身发冷,但是一想到我还有一个孩子,我就觉得有了盼头。
我倔强的没有开口。
他可能是不耐烦了,挥挥手,让那个女人出去了。
两人分开之时,眼神拉丝,依依不舍,他一脸陶醉的闻着女人留下的手帕。
我刻意忽略他的冷漠,讨好的靠近他。
他看到我就像看什么病毒,一下子弹出去老远。
我有了身孕。
我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眼睛,我想从中看到惊喜。
可惜没有,他听到这句话就像没有听到一样。
谁的
我难以置信,这是从他口中说出的话,这么多年我只有他一个人。
他也不把-玩手帕了,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想什么。
我的心就像烂了一个洞,疼的要命。
他的态度别说惊喜,连一点起伏都没有,甚至我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仇恨。
他把我当仇人,甚至我和他的孩子,他也当成仇人。
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不由自主的往下流。
哭什么我都没哭。
他起身给我递过来一个手帕。
是他身边的女人遗留下的。
我一阵反胃,直接吐了出来。
他脸色有些难看,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就这么讨厌我
他双目猩红,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摁倒在床上:你也有脸讨厌我
我呼吸不上,求生欲让我双手毫无章法的抓烂了他的脸。
赶跑了我的人,搅了我的好事,公主殿下就自己顶上吧。
我求他放过我,肚子里面还有孩子。
他就像发了疯的野兽,根本不理会我说什么么。
我越来越慌,哭着推他。
可是他抓着我的手,阴沉沉的脸色,犹如地狱的恶鬼,根本不理会我的哭喊。
那一晚,直到我下面见红,他才叫来郎中。
那个孩子最后也没有保住。
他坐在床边,语气难得温柔:你如果喜欢孩子,以后我们再生一个。
我泪如雨下,转过身没有理他。
已经怀了的孩子,他都不喜欢,更别说虚无缥缈的未来。
他就是不喜欢我,所以一次又一次在我的伤口的撒盐。
身体稍微好了点,我就进宫求和离圣旨,那是我自从出嫁以后,第一次主动单独见到父皇。
父皇说:你们夫妻二人倒是心有灵犀,既然如此,回去好好过日子吧。
我压下心中的失望,出了皇宫。
父皇口中的心有灵犀,看来是穆清淮也去求圣旨了。
6.
往事不可追,我从回忆中抽离出来。
嬷嬷慢慢的给我喂着稀粥。
穆清淮不知道在想什么,站在门口当门神,直到我喝完半碗粥,他才抬脚离开。
我实在太累了,倒头就睡。
再次醒来已经天黑了。
我把嬷嬷叫到身边,看着这个从小就照顾我的老人,我拿出了我所有的首饰。
嬷嬷你跟了我一场,这些东西只能给你了。
嬷嬷不知道我什么意思,赶紧跪下:公主,这都是驸马送给您的,老奴只愿陪着公主,别无所求。
听着嬷嬷的话我微微晃神。
手中的玉簪确实是穆清淮送给我的,不过是赐婚之前。
那会他一脸的少年气,鲜衣怒马,眼如皎月,眉似轻松。
言语中不像现在的颓靡和阴冷,更多的是清朗。
公主妹妹,这个送给你,我亲手雕的,为了雕这个,我跑遍了整个长安城,你看看,手都受伤了。
少年眼中的情意,根本藏不住,我红了脸庞。
丢下一句:本公主什么没见过,谁稀罕。
我跑啊跑,都快跑到母后的寝宫,我回头,发现他还在那里站着。
他向我挥挥手,我的脸更加红了。
两个人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因为伤心,我的手我的手一松,簪子掉落在地,碎成两截。
嬷嬷赶紧捡起来:哎呀呀,可惜了,这么好的簪子,怎么碎了,公主,你别急,我一定找人修好。
谁都知道我爱穆清淮如命,他送给我的东西,我都是小心翼翼的收起来,这还是第一次这么不小心。
没必要了嬷嬷。
破镜难重圆,碎了的簪子,修的再好,也不是原来那一个。
嬷嬷,你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就拿去吧,剩下的,给大家分一分,毕竟跟着我这个公主,也是苦了你们了。
嬷嬷心下一慌,赶紧看向我:公主可不要这么说,能伺-候公主是老奴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不论公主去哪里,我都跟随公主。
嬷嬷是这府里唯一一个知道我去求了圣旨的人。
7.
陈云娘住进了穆清淮的院子,他们每天花前月下,毫不避人,甚至两人一起,去了很多家宴。
我这个公主,再次在长安城扬名。
又说连个男人都管不住,这公主真是白活了。
又说天下第一美人又如何,还不是爱而不得。
也有说陈云娘长得那么像我,还没有公主架子,是个男人都喜欢。
我不在乎了。
因为我总算等到了父皇的旨意。
那天,万里无云,微风习习。
宣旨太监带着人直接来到丞相府。
穆清淮又不在家。
我亲手接了圣旨,长舒一口气。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我默默的整理着我的东西,毕竟是皇家公主,一时半会也整理不完。
我没有什么耐心,这些东西与我本来就是浮云。
最后只带着几张银票,带着我唯一的奶嬷嬷,两人天黑之前出了府。
现在相府门口,我第一次觉得空气都是清新的,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压得我喘不过气。
以后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就在我刚走出丞相府的巷子,迎面就过来一辆马车,马车上动静不小。
隔着挺远,就能听到男女的嬉笑声。
我咽下心中的酸涩,避开了马车。
直到马车进府,我才收回视线。
江湖不见,我的少年郎。
8.
穆清淮一下车,就觉得府中气氛不对。
他心中有些微微不妙,急忙跑回院子。
院子里面忙忙碌碌一-大堆人,不知道闹闹哄哄的在做什么。
他没有理会这些,赶紧跑进去屋子,屋子一如既往,没有什么变化。
他冷笑一声,觉得自己多想了。
李如云这辈子除了他,还能去哪里。
虽然如此,但是他的心跳还是没有停下来。
和他一同回府的陈云娘,跪在他的脚边。
爷,今晚还要听曲吗
女人的手指,摩挲着他的衣襟,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他从前总想着公主爱慕一个人是什么样,大概就是这样吧。
一双眼睛如同＊药,只要带上轻微的雾气,他就能欲生欲死。
但是她永远不会对自己这么做。
他穆清淮不稀罕,所以他找来一个和公主七分相似的。
大家都说像,他却觉得一点都不像。
但足够了。
她能明晃晃的给他戴绿帽子,那他怎么不行呢。
果然,他受不了,她不开心,他就开心。
她就喜欢看公主爱恨离愁,都挂在他身上,这样,他就能骗自己,强扭的瓜很甜。
可是今天,他心中一直狂跳,就像什么东西脱离了掌控。
滚出去！我让你进来了吗
陈云娘被踢倒在地,惨叫一声。
顾不上喊疼,赶紧往外爬,她知道,这个男人有多心狠。
人呢,都给我滚进来。
下人们,大气不敢喘,站了一地。
公主呢
天已经黑了,她还没有回来,这些下人和死了一样,还在院子乱七八糟,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下人们面面相觑,有一个人站了出来:公子,今天相府接到圣旨,让您和公主和离了。
穆清淮眼前一阵一阵发黑,嘴里呢-喃:不可能,皇帝答应过我的！绝不和离！
不可能……不可能……
他眼中蕴含-着风暴,一把推翻了桌椅:谁让你们胡说的！
下人们跪了一地,赶紧求饶。
穆清淮稳了稳身子。
又跑向正院。
一家人正在吃饭,看到他疯疯癫癫的跑过来。
丞相皱起了眉头:你这是什么样子,没有一点世家公子的样子。
穆清淮没有理会这点责骂,张口就问:皇上来了圣旨,让我和公主和离
丞相捋了捋胡子:不错！
穆清淮忽然大叫:我什么时候同意和离了你为什么不问我的意见
毕竟是丞相家的孩子,皇上要是做这个决定,那一定是商量过的,他从来没有听到过风声,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爹替他做了决定。
丞相起身看着眼前这个纨绔儿子:这不是你所求吗与其和公主互相磋磨,不如各自放自己一马。
这怎么是我所求别人不知道,难道你不知道吗你明明知道我从小就想娶她！我做梦都想娶她。
他从见到公主的第一眼,就被她的明媚晃了眼,她宛若一个小太阳,只要靠近,就会觉得温暖。
可是公主不喜欢她,她的心中另有其人。
那又如何,他想尽了一切办法,直到皇后快要去世,才把他召进宫殿。
你愿意娶公主吗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好事,能落在他的头上。
我愿意。
赐婚圣旨,就像一道安心丸,他拿到手里,才有了呼吸的能力,他就这么要把自己心爱的女孩娶回家了。
可是他亲耳听到她给母后撒娇:我才不喜欢他呢！我喜欢……我喜欢楚将军一般英武的男子！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听。
喜欢又如何,最后还不是嫁给他。
9.
丞相没有理会他的疯魔,只是叹了一口气:这是公主求了三次的圣旨,淮儿,莫强求。
穆清淮眼中布满血丝:那又如何,皇上已经答应我了,绝不和离。
丞相摇了摇头,起身离开了。
宫门已经落锁,他却像魔怔了一样,疯狂敲打的宫门:开门,我要见皇上！
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眼前这个颓废的少年,就像一头困兽,胡乱拍打笼子。
穆清淮没想到,皇上竟然真的放他进来了。
跪在冰冷的地面上,他却不敢开口,他能感受到皇帝的怒意,就像一把尖刀,悬在他的头顶。
这么晚,敲击宫门,就为了跪在这里反思吗
穆清淮抬头,他看不清皇帝的表情,只是把自己重复了一句的话,说了出来:陛下答应过我,绝地不会和离,天子一言。
呵！天子你眼里还有朕这个天子！朕把女儿交给你,你是怎么对她的,你把天家的脸面踩在地上,要不是因为你父亲,你有几个脑袋掉。
穆清淮愣愣的看着发怒的皇帝,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疾言厉色的皇上。
他想为自己反驳一下,却不知道从哪里说,只是口中呢-喃:我以为……
你以为你以为朕不喜欢这个女儿就算事实如此,这也不是你践踏皇室的底气！
她除了是皇后的女儿,还代表天家的脸面！朕不是没有给你机会,你一又一次,穆清淮,你没死,就感谢你爹多次求情吧。
说完这句,他扔下去一个砚台,正好砸在穆清淮的脸上:滚吧！
直到出了皇宫,穆清淮也是深一脚浅一脚。
他不是想践踏天家脸面,他就是想要让公主愧疚,让公主觉得自己为了他丧失了前途。
只有这样,公主才不会走,事实证明,很有效。
刚嫁进来的公主,还会和他对着干,直到他第一次带着歌姬回家,并且表达了自己的仕途的不满,她就开始讨好他。
他越发得寸进尺,往后一直沉-沦在青-楼酒馆。
什么事都没干,就是听曲。
他要让公主看到,他都是因为公主才这么堕-落,他要让公主永远愧疚。
可是爱不能强求。
他努力这么多年,都不如楚将军回京一次。
半年前,他在将军府外等了一整夜,第二天她才换了衣服,出了将军府。
他的心就像泡在寒冰中,冷的发疼。
就算是块石头,七年过去了,也该捂热了,可是公主对他真的只有愧疚。
他自残一般练了好几天剑。
结果她竟然说她怀孕了。
呵呵！
他只觉得可笑至极,为了这个孩子名正言顺,她竟然开始讨好自己。
有点恶心。
他没有收力,他就是想把这个孩子弄掉,公主可以一辈子不怀孩子,但绝不能怀上其他人的孩子。
这个孽种的出生,长大,会无时无刻不提醒,自己像个傻子。
可是看到公主血流如注,脸色白的就像纸片。
他慌得不行,他开始后悔。
他爱的是公主,他怎么能做伤害公主的事。
他自我安慰,往日一笔勾销,来日他们也会有孩子。
可是公主的眼中除了厌恶没有其他。
她开始不管他了,不管他带回来多少女人,也不管他多久没回家。
他很慌,他感觉自己要永远失去他了。
所以他找到陈云娘,他想进一步精神上打压公主,他想用陈云娘侮辱公主,提醒她自己也曾经被侮辱过,以此来博得她的愧疚。
可是,她怎么就和离了呢
10.
母后的陵墓修建的一般,只是皇后规格的最低等级,毕竟她是个不受宠的皇后。
我毁了自己的容貌,和嬷嬷一起守在皇陵,一起守在这个世上最爱我的人身边,这样我的心里就好受一点。
嬷嬷说,没必要为别人伤害自己。
可是我一想到陈云娘的表情,我就恶心的吃不下饭。
毁了吧,毁了好。
以后再也不用看到自己的尊严被踏在脚下,再也不用忍受大家的闲言碎语。
我听说,穆清淮夜叩宫门,我也听说了他满长安的找我,可能是没报复够吧。
可是我也是母后的女儿,我不想她在天之灵,不得安息。
我不想把自己当成狗一样,任由对方折磨。
穆清淮最后还是找到了这里,可是皇陵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他每天在外叫嚷,我害怕扰了母后清净。
最后还是决定见他一面,就当为过去做一个诀别。
再次见到他,他没了往日的风-流倜傥,胡子拉碴,憔悴不堪,如果不是他开口,我根本没有想到,这就是穆清淮。
他看着我的脸,瞪大了双眼:为什么是谁
我轻笑:是我自己。
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捂着头痛苦的大叫: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公主,对不起,我只是太爱你了。
爱我好像听到了一个笑话,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一个人认为他爱我,他可能耍我没耍够,还追到这里。
我的眼睛控制不住的酸涩,没想到,八年了,等来一句喜欢,竟然是这么的讽刺。
公主我们过往恩怨一笔勾销,重新开始好不好,我给你找天下名医,治你的脸,我们一定会幸福一生,好不好。
他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我却觉得浑身冰冷。
以后你再见楚将军,和他同床共枕,我也不会说什么了,好不好公主
我没控制,扇了他一巴掌。
楚将军是天下英雄,你怎么这么污蔑他想要报复我有一千种手法,为什么要说一些令人不齿的话,穆清淮,你让我感到恶心。
哈哈哈,公主,我就说了一句,你就那么心疼,害怕他名声受损,那我呢,这么多年,我留恋在青-楼,你怎么不怕我名声有碍
我觉得他有病,已经开始魔怔,我准备抬脚离开,他却抱着我的腿。
公主,求你了,别走。我不应该说楚将军,对不起,我只是太嫉妒了,我看到你们一整夜在一起我就受不了。
我听到他满嘴污言秽语,只觉得脑袋嗡嗡直响,这辈子除了他我就没有第二个男人,他却在这里胡言乱语。
我是仰慕楚将军,但那只是对于保家卫国之人的仰慕,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穆清淮,这辈子,我最后悔爱上你。
我踢开他,抬脚走进去皇陵。
他想要追进来,被侍卫堵在了门口,嬷嬷气不过,指着她的鼻子大骂:穆公子,我们公主清清白白,这辈子一颗心拴在你身上,你就算不喜欢也不用如此践踏她的真心。
嬷嬷抹了一把眼泪,为我感到不值。
穆清淮抓住嬷嬷的衣角,跪在地上:嬷嬷我求你,让我进去,我不能没有公主,就算她以后要生楚将军的孩子,我也没有怨言。
嬷嬷气的原地转圈:穆公子,你到底哪里听到的消息,认为我们公主和将军有染！
穆清淮匍匐在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看到的,我亲眼所见,她一晚上没出将军府！第二天出来还换了衣服！不过这不重要了,我已经不在乎了。
嬷嬷想了很久,才想起来这么一回事:你既然等了一整夜,为什么不知道将军遇刺,那天府上宴会,女眷都没回去！你整天青-楼常客,我倒是希望公主找一个知心人呢！
公主担心你,第二天天还没亮,就第一个出了将军府,你呢,你在外面潇洒够了,竟然如此想公主！！
嬷嬷说完这句话,就径直进了皇陵。
穆清淮跪在地上,全身僵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我这些年在做什么！
不可能！
哈哈哈哈哈
11.
我再次听到穆清淮的消息,是嬷嬷告诉我,他疯了,每日游走在大街小巷,见到人就说:神医,求你救救公主！
丞相府的人焦头烂额,除了赔偿路人,还要引导风向。
再后来,他就关了起来。
很久之后,我听到嬷嬷说,他撞墙身亡了。
我没什么情绪起伏,毕竟已经过去太久了。
而我,也在皇陵乐的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