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整晚的思考,得出的结论是,要打败日向子老师。
她后悔自己之前敷衍的工作,说因为不想再添麻烦所以要离开。但是,如果之前随便教的孩子实际上成长得非常厉害呢?这样一来情况就不同了,说不定她会想“我是不是有教学的才能呢?要不要再留一会儿呢”!我不想再也看不到日向子老师的胸部!绝对不想。
不过,实际上我的剑术很烂。仅仅靠意志可无法弥补我的笨拙。不仅剑术差,而且也没有认真特训过,真的是糟糕透顶。虽然有一把用修理技能打磨过的出色武器,但就像明珠投暗一样,这把剑也不适合我这个小贵族,就像圣剑不适合我一样。
我能做的是什么呢。就凭现有的条件,要战胜日向子老师的话。我拼命思考,想出了一个主意。或者说,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将魔脏和魔力线连接起来,目的可不只是发动技能。魔力带来的好处有很多,其中通用性最高、最常被使用的就是身体强化。身体会变得坚韧,对疾病和伤痛也更有抵抗力。感觉会变得敏锐,能获得超越五感的感觉,还能做出像超人一样的动作。不过,魔力的消耗很大,而且魔脏才能值也会对这方面产生影响。
“你啊,魔脏才能值很低吧?”
是的,很低。我不知道日向子老师的数值,但大概比我高。就算认真起来我也没有胜算。不过,如果认真打也赢不了,那也就没必要认真了。
本来我就没打算用正常的方式成长。我要让她看看小贵族的战斗方式。
剑术上我赢不了。再加上身体强化的话,差距会更大。不过,那是普通的身体强化的情况。
我的魔力线遍布全身,像毛细血管一样又细又长。大家都说这对使用技能很不利。最大的理由是魔力线太细,无法一次性送出大量魔力。
其实,在身体强化方面也是同样的道理。
就像消防车的水管和玩具水枪一样,水流的气势完全不同。原理类似,魔力线的粗细在量和爆发力方面有着压倒性的优势。
特别是在遭遇战的时候,这种差距会明显体现出来。魔力线细的人进行身体强化需要十几秒的时间,而拥有一流粗魔力线的人,不到一秒就能进入临战状态。
奇袭?那是什么,哈哈!这样的话,对方就会遭到反击。
不过,这次不用担心这个。因为我知道日向子老师来的时间,所以可以提前做好准备。
我闭上眼睛,集中精神。
感受着魔力线中流淌的魔力,一直到身体的每个角落,每个细微的部分。
沿着那些细小延伸的魔力线,我感觉到魔力在身体里循环。一直到指尖,没有一丝遗漏。身体里充满了力量和活力,就像要溢出来一样。达到这种状态花了我一分钟。我知道在实战中这根本没法用,但身体强化带来的振奋感让我心情很好。
这可比英雄变身的时间还长,而且如果对手是魔物,我说的话它也听不懂。要是实战的话,在我强化的这段时间里,肯定已经死了。
不过,当魔力充满全身后,我觉得在能量效率方面,我这边反而更好。我的魔力线遍布身体的每个角落,所以魔力能很好地传遍全身。而魔力线粗的家伙虽然有爆发力,但魔力无法到达身体的细微之处,所以能量效率很低。消耗100魔力,实际能活用的魔力大概只有50左右。这么好的才能,真是可惜了。
另一方面,我能让魔力在全身循环,消耗100魔力的话,几乎没有损耗就能充分利用。
也就是说,性价比很高。
嘿嘿,没想到在这种地方也能发挥出不浪费的精神。就像吃肯德基一样,连骨头带肉我都不会放过。抱歉,我的节约之魂可不会放过任何东西。
在等日向子老师的时候我发现,使用身体强化后,魔力消耗得很厉害。我本来就知道会这样,但亲身体验和只是知道理论还是有很大的不同。
魔脏渐渐变热,身体却相反,感觉力量在流失。就像引擎热到极致,但汽油却快没了一样。
然后,她来了。
“哎呀,你比约定时间来得还早呢。还好你不是那种让女生等的男生。”
“为了日向子老师,我愿意挤出再多时间都行。”
日向子老师准时出现了。从她的表情就能看出她是认真的。
她平时凌乱的头发整理好了,领口也没有敞开,而且没穿短裤,穿着紧身的裤子,紧紧地贴在身上。不……这样也很性感。线条清晰可见,反而更性感了!这是不露肉的性感!?日向子老师,你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啊。
她这罕见的样子,大概就是日向子老师的战斗风格吧。
能看到她认真的样子,我很开心。
“看来你很有干劲呢。我感觉到一股奇怪的气息。……你用了身体强化吧?”
“嗯,既然你会全力以赴,那我也得全力以赴才行。”
“你这年纪就会用了,真不错。我那个时候,根本感觉不到魔力呢。”
“不过,你一直都带着剑,对吧?”
“嘿嘿,答对了。”
果然是这样。她今天的气场就说明了一切。
她周身散发着危险魔物般的气息,让人难以接近。这股压迫感,我仿佛能看到日向子老师背后有野兽的幻影。
要是贸然靠近,在那一瞬间,我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大概会被撕得比罗密欧与朱丽叶还要惨烈。
“谢谢你的剑。不过我是不会被你夺走这把剑的。你明白原因吧?”
“因为实力差距太大了。不过,我会努力试试看的。你会认真和我打吧?”
不管怎样,我都要让她看到我的决心。
现在可不是说做热身运动这种没出息的话的时候。只能放手一搏了。
我拿起木剑,剑尖对准日向子老师。保持与地面水平的姿势,深吸一口气。她没有露出破绽。但她也在观察我的出招。
嗯,即便如此我也很难主动进攻。
“怎么了?嘴上说得好听,其实是害怕了吧。还是说,你感觉到了什么?”
那当然了。
我又不傻。面对散发着凌厉气势的强者,我可不会毫无对策就冲上去。
只是普通的身体强化可不够。远远不够。
日向子老师的身体强化虽然魔力效率不高,但因为原本的成长程度和才能的差距,我这个样子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我要发挥我所拥有的东西。发挥我独有的才能!
我把魔力集中到下半身。上半身只要能支撑住剑就好。
更加细致地想象,操控魔力。
就像把魔力一点一点地注入每一根肌肉纤维一样。因为损耗少,所以可不能满足于此。要把魔力损耗降到零,追求极致的不浪费精神!
以前应该没有人能像我这样精准地将魔力供给到身体里吧。大概没有。
作为证明,我感觉到腿部有了前所未有的力量,释放这股力量后,我以惊人的速度向日向子老师冲去。我直直地举着剑,如果击中她,绝不是轻伤。
“什么!?”
尖锐的金属碰撞声响起。
这是出乎意料的奇袭。完美。日向子老师肯定没想到我有这样的速度。
然而,她用剑鞘挡住了我的攻击。
靠近的时候,我看到日向子老师瞪大的双眼。她的眼里无疑充满了惊讶,但更重要的是……
她在笑。
真是个怪物。没想到她不是那种在乡下混日子的人。真的没想到。
……但是,我怎么能这么轻易地放弃看她的胸部!
冲过去!
果然,我的突进威力并没有完全被抵消。她闪身躲开了我的突进。
从旁边擦身而过,如果就这样下去,我会因为自己的冲力而失去平衡,这场战斗就结束了。再奇袭一次也没用了,这场战斗就要落幕了。
坚持住!
我腿上还残留着魔力。用力踩住地面,把向前的能量全部释放出来。腿部承受着巨大的负担。我穿的鞋子鞋底都快掉了。
我压低身体,借着转身的力量,挥剑向日向子老师砍去。
这是在她攻击我之后的反击。我觉得以我这个外行的水平,已经做到最好了。
……然而,这一击也没有命中。就在要击中的瞬间,日向子老师竖着举着剑,挡住了我的攻击。看来是不行了。
紧接着,拔出剑的日向子老师的一击,划破了我的额头,血不停地流下来。
“……哇!对不起!我太投入了,就砍下去了!”
我输了。我输了啊。
她拔剑的瞬间,我感觉自己就像被蛇盯上的青蛙。她那眼神……
被日向子老师散发的霸气震慑住,我的身体动弹不得。
就算我全力以赴,也觉得自己动不了。这个人,果然不简单。
“这是荣誉之伤。别放在心上。”
我用衣角擦掉不断流下的血。伤口不深。只是皮肤被划破了而已。
多亏她竖着干净利落地砍下来,伤口也不会很难看。
日向子老师流着泪不停地道歉。
“对不起……真的很抱歉。我本以为已经放弃剑道了……呜呜。太开心了……一时没忍住。对不起……”
她肯定觉得很愧疚。之后她一直流着泪,还抱住了我。
……很柔软。虽然受了伤,但胸部的触感很棒,算是一大收获吧。
她哭到筋疲力尽,心里大概全是关于剑的事吧。她为了我全力以赴地战斗,但总觉得我又让日向子老师燃起了对剑的热情。
隐隐约约感觉到的那种预感,因为日向子老师的话得到了证实。
“……小八,今天我想起来了。”
“是想起了剑的乐趣吗?”
“你还真懂我。”
嘛,多少能猜到啦。
“我以为自己已经放弃对剑的感情了。学剑术也没法出人头地,也得不到任何人的夸奖。……但是,我知道那些都无所谓了。因为我真的很喜欢剑。……我要踏上旅途了。”
听到她这么说,作为一个男人,我只能送她离开了。
“你还是要辞职啊。不过,我支持你。”
因为消极的理由辞职和因为积极的理由辞职,心情完全不同。虽然很舍不得,但我还是决定支持她。
“我想更深入地研究剑术。而且,我想引导那些和我一样痛苦的人。剑术真的是很棒的东西,我想让更多人知道……”
“嗯。日向子老师一定能做到的。”
“……谢谢。我在你额头上留下的伤,可是荣誉之伤哦。等我出名了,你就可以炫耀说这是日向子老师的一击。”
“好的!”
看着日向子老师的胸部,还感受到了触感,这会是我一生的骄傲。
这就是我和日后被称为传说中的剑圣、提升了剑术地位的日向子老师的短暂邂逅。她的离开让我很不舍。这可能是一生的分别。虽然我不想她走,但实际上,我们的分别也没有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