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爬上学校钟楼时，美羊羊攥着卷边的画纸，站在懒羊羊说的音乐教室前深呼吸。懒洋洋留下的黑胶唱片边角还沾着颜料，此刻正安静躺在帆布包里，随着她发颤的指尖轻轻摇晃。
推开门的瞬间，潮湿的松香混着鸢尾花香扑面而来。懒洋洋背对窗户倚在钢琴前，银灰色发丝被阳光镀成半透明，苍白的手指正缠绕着新换的创可贴。听见脚步声，他突然按下琴键，几个破碎的音符撞碎在寂静里。
懒羊羊
"迟到七分钟。"
他头也不回，声线像浸在冰水里的琴弦
懒羊羊
“果然不该对庸才抱有期待。"
美羊羊的耳朵瞬间耷拉下来，脚尖无意识蹭着地面的木纹。她鼓起勇气递出画纸
美羊羊
"对……不起，这是你要的人l结构速写。”
宣纸边缘还留着反复修改的铅笔痕，画中穿着燕尾服的修长身影，连袖口的褶皱都被她用彩铅细细晕染成鸢尾花的紫色。
懒洋洋的动作突然顿住。他转身时带落了琴凳上的乐谱，纸页纷飞间，美羊羊看见他眼底炸开的微光。那些被揉皱的谱纸飘落时，她才发现每张背面都潦草地画着鸢尾花，和她画纸上的笔触如出一辙。
懒羊羊
"坐下。"
懒洋洋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美羊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按在钢琴前的软凳上，少女洗发水的柑橘香和他身上的松木味交织在一起。
黑白琴键在懒洋洋手下流淌出陌生的旋律，带着清晨雾霭般的朦胧感。他的呼吸扫过她耳畔
懒羊羊
"盯着琴谱，数错一个音就重画。"
话音未落，琴键突然转为急雨般的节奏，美羊羊慌乱地数着节拍，耳尖渐渐泛起红晕。
美羊羊抱着画纸抬头时，听见面前窸窸窣窣的响动。偷偷抬头，正撞见懒羊羊偷看她的模样，晨光穿过教室的缝隙，在他耳尖镀上一层金边，像极了她画中最甜的那颗草莓。
不知过了多久，旋律突然变得舒缓。懒洋洋的手指离开琴键，轻轻覆上她放在膝头的手。
懒羊羊
这里。"
他带着薄茧的指尖划过她画中人物的手腕，
懒羊羊
"血管走向错了。"
美羊羊的心跳漏了一拍，却见他突然起身，从琴凳下抽出一摞泛黄的医书。
懒羊羊
"喜羊羊借我的。"
懒洋洋将解剖图摊开在她面前，鸢尾花书签滑落时，美羊羊看见他耳尖也染上了淡淡的红
懒羊羊
"下次通一时间，带着修改后的画来。"
他别过脸，重新按下琴键，这次的音符里藏着若有若无的温柔
懒羊羊
"迟到一分钟，就画十张。"
离开教室时，美羊羊发现懒洋洋给她的乐谱背面，多了一朵用钢笔勾勒的鸢尾花。花瓣间隙写着一行小字：下次带草莓蛋糕来。她抱着画纸转身，正撞见透过玻璃窗注视她的懒洋洋，少年慌乱低头弹琴的模样，像极了她画中最生动的笔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