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阁 > 仙侠小说 > 血蚕诡窟 > 第一章

1
雨夜惊铃
西南边陲的暴雨裹挟着铁锈味砸向青瓦,我蹲在竹楼廊檐下擦拭祖传的青铜铃铛。月光顺着铃铛表面蜿蜒的血槽流淌,突然泛起诡异的暗红,像是被某种沉睡的力量唤醒。指尖刚触到那温热的液体,远处祠堂方向传来三声悠长的牛角号,撕裂雨幕直刺心脏,声波震得我后颈的蛊纹突突跳动——这是血蚕暴走的终极预警,是陈家男人逃不过的宿命召唤。
雨幕中,牛角号声裹挟着古老的震颤,在山谷间来回激荡。每一声都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带着千年的怨念与诅咒。记忆瞬间被拉回童年,那时寨子里的老人总说,当血蚕发出最后的悲鸣,陈家的男人就会被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父亲临终前抽搐的嘴角还残留着墨绿色的毒血,他死死攥着我的手,指甲深深掐进肉里:记住,陈家的血脉生来就是血蚕的祭台。
雷声炸响的瞬间,我摸到墙根那套黑檀木傩面。冰凉的面具贴在脸上,雕刻的狰狞纹路仿佛活了过来,正缓缓渗入我的皮肤。十六岁那年,父亲将滚烫的蜡油浇在我背上,看着扭曲的蛊纹在皮肉间浮现。母亲发疯似的扑上来阻拦,却被父亲一巴掌扇倒在神龛前。供桌上的金面具圣女像冷冷注视着这一切,她颈间的银链与铃铛上的血槽如出一辙,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陈家的宿命。
雨越下越大,屋檐的水滴砸在铃铛上,溅起细小的血珠。远处传来阵阵诡异的嘶鸣,像是万千婴儿在啼哭,又像是无数蛊虫在啃食人心。这声音勾起了我最深的恐惧,每一次血蚕暴走,都意味着有人要成为祭品,而陈家的男人,永远是首当其冲。
我握紧铃铛,金属的凉意顺着掌心蔓延至全身。突然,铃铛发出尖锐的嗡鸣,震得我耳膜生疼。这不是普通的预警,而是血蚕窟彻底失控的信号。祠堂方向的牛角号再次响起,这一次,声音里多了几分急切与绝望。整个寨子仿佛都被笼罩在一片血色的阴霾中,连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陈默!族长踹开竹门的瞬间,煤油灯噗地熄灭,黑暗如潮水般汹涌而至。黑暗中,他布满老茧的手指擦过后颈的蛊纹,那触感,像极了血蚕刚毛拂过皮肤。我能听见他粗重的呼吸,那声音混着浓重的艾草烟味,让我瞬间想起父亲临终前抽搐的嘴角,和渗进被褥的墨绿色毒血。
我摸索着取下墙根的黑檀木傩面,冰凉的木头触感从掌心蔓延至脊椎,犹如一条沉睡的毒蛇突然苏醒。十六岁那年,父亲将滚烫的蜡油浇在我背上,他的眼神坚毅而冷酷,看着扭曲的蛊纹在皮肉间浮现:陈家男人的命,生来就是血蚕的祭台。那时母亲发疯似的扑上来阻拦,却被父亲一巴掌扇倒在神龛前,供桌上的金面具圣女像冷冷注视着这一切,那冰冷的金属面庞,仿佛也在嘲笑着人类的无可奈何。
就在这时,寨口突然炸响汽车鸣笛,雪亮的车灯刺破雨幕,照见一个浑身湿透的女人踩着泥泞走来。我叫沈星。她甩了甩贴在脸上的黑发,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银色手术刀,刀身在雨中泛着冷冽的寒芒。听说你能带路进古墓她竖起三根手指的瞬间,我看见她颈间晃动的青铜吊坠——和《蛊经》扉页的血蚕图腾分毫不差,那图案古老而神秘,在吊坠上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有着某种不可名状的力量。
暴雨在我们之间织成密网,族长突然发出沙哑的笑:既然客人诚意足,阿默就走这一趟吧。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我肩膀,仿佛要把某种讯息刻进骨头。我看着沈星,她的眼神中除了急切,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这让我心里泛起阵阵不安。等她转身时,我瞥见她背包侧面沾着的暗红污渍,形状像极了血蚕茧的黏液,在雨中显得格外刺眼。
我缓步走出竹楼,脚下泥泞的地面发出咕叽咕叽的声响。沈星回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被坚定所取代。我们并肩而行,踏入这片被雨水笼罩的未知之地,而身后的竹楼,在雨幕中渐渐模糊,仿佛是我们与过去生活的最后联系。
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点砸在身上,生疼。我抬头望向天空,那灰蒙蒙的一片,仿佛预示着即将发生的不祥之事。沈星走在前面,她的身影在雨幕中显得格外单薄,却又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坚韧。我跟在她身后,心跳如鼓,每一步都像是踏着自己的。
2
血蚕窟探秘
暴雨倾盆,豆大的雨点砸在脸上生疼,我和沈星艰难地跋涉在泥泞的山路上。四周的树林在狂风中发出阵阵呜咽,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哭泣。手电筒的光束在雨幕中显得微弱而苍白,勉强照亮前方数米的道路。
终于,在一棵枯死的大榕树下,我们发现了血蚕窟的入口。那棵榕树巨大的树干已经中空,树根盘根错节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天然的拱门。入口处的腐木缝隙中渗出暗红的黏液,在雨水中蜿蜒流淌,宛如巨兽流淌的鲜血,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腥臭味。沈星不禁捂住口鼻,脸上露出厌恶的神情。
就是这里了。我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而
凝重。这是我第一次以这样的身份踏入血蚕窟,以往都是在长辈的带领下,执行一些简单的祭祀任务。而这次,我们要面对的是暴走的血蚕,以及隐藏在深处的未知危险。
沈星握紧手电筒,率先踏入洞口。光束划破黑暗的瞬间,无数细小的红色光点在光束中闪烁,仿佛漫天飞舞的萤火虫。但仔细一看,却是密密麻麻的血蚕幼体,它们如同悬浮的红宝石,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这些幼体只有米粒大小,却已经显现出令人心悸的血色,它们发出细微的嘶嘶声,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饥饿。
这就是血蚕沈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和恐惧。她的手电筒在洞内缓缓移动,照亮了甬道两侧的石壁。
石壁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血蚕茧,每个茧都泛着诡异的红光,宛如一个个悬挂的红灯笼。茧的形状呈椭圆形,大小与人差不多,透过半透明的茧膜,可以看到里面蜷缩着的人形轮廓。那些轮廓的面部已经被啃噬得只剩白骨,空洞的眼眶直勾勾地望着前方,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命运的残酷。
我听见沈星的呼吸渐渐急促,她的声音突然哽住:这些都是……被血蚕吞噬的人吗她的话语在甬道中回荡,带着一丝颤抖。
我沉重地点点头:应该是。血蚕以人的精气为食,被它们寄生的人,最终都会变成这样。想起寨子里失踪的那些人,我的心情愈发沉重。这些年,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离奇消失,原来他们都成了血蚕的牺牲品。
沈星握紧了手中的手术刀,锋利的刀刃在手电筒的照射下泛着寒光。或许是太过紧张,她的手微微颤抖,手术刀在掌心划出一道月牙形的血痕。鲜血滴落的瞬间,原本安静的血蚕群突然骚动起来,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嘶鸣,在半空翻滚成猩红的旋涡。
我迅速握紧腰间的竹筒,将混着雄黄与艾草的粉末撒出。这些粉末在空中散开,形成一道若有若无的屏障。血蚕群戛然而止,它们在距离我们半米处僵住,猩红的躯体微微颤抖,仿佛在忌惮着什么。
小心,别再出血了。我提醒道,血蚕对血腥味非常敏感。
沈星点点头,用绷带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这时,我不经意间瞥见她小腿处若隐若现的纹身,形状和我后颈的蛊纹竟有七分相似。我心中一震,这纹身,难道是某种标记某种命运的牵绊还是说,沈星和我之间,有着不为人知的联系
还没等我细想,沈星突然拽住我的胳膊,手电筒光束扫过甬道墙壁上的壁画。壁画上,一位戴着金面具的圣女被万千血蚕簇拥,她的姿态庄严而神秘,仿佛在掌控着某种强大的力量。在圣女下方,跪着一排祭司,他们脖颈处都缠着相同的银链——和族长常年藏在衣领下的饰品一模一样。
我姐姐最后一条短信说'找到血蚕真相',就是在这附近发的。沈星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翻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录音里飘出断断续续的笛声,那曲调我再熟悉不过,分明是父亲教我控蛊时哼唱的秘曲。这曲调在黑暗中回响,仿佛有着某种魔力,牵引着我走向未知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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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我脱口而出,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
沈星的目光瞬间锐利如刀:你知道什么!
我强装镇定地摇头,心中却翻涌着无数疑问。记忆突然闪回三年前的雨夜,父亲浑身是血地冲进家门,怀里死死抱着个檀木匣子。当时我想打开看看里面究竟装着什么,却被父亲严厉制止。后来,在他临终前,我终于有机会打开匣子,里面装着的正是半块青铜残片,和沈星此刻手里的碎片边缘纹路完美契合。这两块残片,承载着怎样的秘密父亲和这血蚕窟,又有着怎样的关联
甬道深处传来滴答滴答的水声,那声音在寂静的洞穴中格外清晰。我仔细聆听,那水声并非来自地下水,而是某种液体滴落。我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傩面,它的冰凉触感给我带来一丝安慰。
这声音……沈星也注意到了异常。
小心点,我们过去看看。我低声说道,率先朝着声音源头走去。
每走一步,脚下的地面都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在抗议我们的入侵。周围的空气越发潮湿,带着一股腐烂的气息,让人作呕。随着我们的深入,血蚕茧逐渐减少,但取而代之的是更多奇异的符号和图腾,这些图案刻在石壁上,充满了神秘的气息。
走了大约十分钟,前方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
前面好像有光。沈星的声音带着一丝惊喜,她加快了脚步。
我跟在后面,心中却有种不祥的预感。那光,不知是希望,还是更深的陷阱。随着距离的拉近,那光越来越亮,终于,我们看清了前方的景象——一个巨大的石室出现在眼前,石室中央有一个巨大的血池,池中血水翻涌,散发着浓烈的腥臭味。而在血池上方,悬挂着一个巨大的血蚕茧,茧中隐约可见一个模糊的人影。
更令人震惊的是,石室的四壁上,挂满了各种古老的器物和典籍。这些器物造型奇特,散发着神秘的气息;而那些典籍,虽然已经破旧不堪,但依然可以看出上面记载着关于血蚕的秘密。
沈星走到血池边,仔细观察着池中翻涌的血水。突然,她指着池底惊呼道:你看,那是什么
我走近一看,只见池底躺着几具骸骨,他们的身上布满了血蚕啃噬的痕迹。在骸骨旁边,散落着一些青铜碎片和银链,这些碎片和链子的样式,与壁画上祭司们佩戴的饰品如出一辙。
就在这时,悬挂在上方的巨大血蚕茧突然剧烈震动起来,茧中的人影似乎正在苏醒。一股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我和沈星都感到一阵窒息。
不好,我们好像触发了什么!我大声喊道,快离开这里!
但已经来不及了,巨大的血蚕茧轰然炸裂,一只巨大的血蚕从茧中钻出。这只血蚕足有一人多高,全身散发着诡异的红光,它的眼睛犹如两个燃烧的火球,充满了杀意。血蚕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声波震得整个石室都在颤抖。
沈星握紧手术刀,摆出防御的姿势:现在怎么办
我深吸一口气,从怀中掏出父亲留下的《蛊经》。虽然我从未真正掌握书中记载的高深蛊术,但此刻,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我翻开书页,寻找着能够对抗血蚕的方法。
我们必须找到血蚕的弱点,否则今天我们都得死在这里。我说道,目光在《蛊经》的字里行间快速扫视。突然,我看到了一段记载:血蚕虽凶,却畏至阳之物。
我抬头看向石室顶部,那里有一个狭窄的通风口,虽然很小,但如果能引来阳光,或许就能击退血蚕。
沈星,你想办法吸引血蚕的注意力,我去打开通风口!我说道。
沈星点点头,手持手术刀冲向血蚕。她灵活地躲避着血蚕的攻击,同时用手术刀不断刺向血蚕的身体。虽然她的攻击对血蚕造成的伤害微乎其微,但却成功吸引了血蚕的注意力。
我趁机朝着通风口的方向跑去。一路上,我避开血蚕吐出的黏液和触角的攻击,终于来到了通风口下方。通风口被一块巨大的石板封住,上面刻满了古老的符文。我按照《蛊经》上记载的方法,将血液滴在符文上,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一阵剧烈的震动,石板缓缓打开。阳光透过通风口照射进来,洒在血蚕的身上。血蚕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开始疯狂地挣扎。我趁机继续念动咒语,阳光越来越强烈,血蚕的身体开始逐渐萎缩。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血蚕终于在阳光的照射下灰飞烟灭。石室恢复了平静,但我们知道,这只是开始。在这个血蚕窟中,还有更多的秘密等待着我们去揭开,而我们也将继续踏上这段充满危险与未知的探秘之旅。
3
暗涌浮现
血蚕灰飞烟灭的刹那,石室顶部的通风口突然洒下一束光柱,照亮了角落堆积的古老典籍。沈星的手术刀还在滴血,刀刃上凝固的暗红与石壁上的图腾形成诡异呼应。我翻开《蛊经》的手突然顿住——书页间夹着的半张泛黄信笺,墨迹被血渍晕染得模糊,却依稀能辨认出圣女祭坛四个字。
这些典籍...沈星的声音在空旷的石室里回荡,她已经蹲在书堆前,指尖拂过羊皮卷上的蚀痕,上面记载的祭祀仪式,和我姐姐在笔记里提到的'血蚕盛宴'完全吻合。她突然抽出一本残破的竹简,竹简内侧用朱砂画着戴金面具的圣女,脖颈缠绕的银链末端,竟坠着与族长项链相同的血蚕吊坠。
我蹲下身时,后颈的蛊纹突然发烫。最底层的木箱里,整整齐齐码着数十个小陶罐,每个陶罐都贴着褪色的符纸。当我揭开其中一个时,刺鼻的腐臭扑面而来——罐子里浸泡着蜷缩的婴儿尸体,皮肤表面布满细密的血蚕纹路。
这是...人蛊沈星的手术刀当啷掉在地上。我想起母亲临终前反复念叨的话:别让阿默...成为容器...父亲书房暗格里的墨绿色液体,族长看我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此刻突然串联成完整的画面。原来陈家世代守护的,根本不是封印血蚕的秘密,而是维持蛊王重生的邪恶仪式。
地面突然传来细微的震动,像某种巨型生物在地下苏醒。沈星的手机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屏幕上跳出一串乱码,唯有末尾的坐标数字在不断跳动——正是我们此刻的位置。
有人在追踪我们。她脸色煞白,我破解姐姐的云盘时,发现有个匿名账号一直在删除相关文件。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手电筒光束扫过我后颈的蛊纹,这个图案,和我在姐姐实验室拍到的DNA图谱完全一致。陈家的血脉,根本就是培育蛊王的载体!
我后退一步,后背撞上冰凉的石壁。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六岁那年,我在后山玩耍时,无意间看到族长和父亲在密林中进行神秘仪式,他们面前的祭坛上,摆放着刻有血蚕图腾的青铜器皿;十二岁生辰,父亲逼我生吞血蚕幼虫,说这是陈家男人的成人礼,母亲为此与父亲大吵一架,不久后便离奇病逝;而三天前深夜,我分明看见他往寨子里的井中投下墨绿色液体...
不可能...我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不可置信。但眼前的一切,又让我无法否认这个残酷的事实。
沈星已经开始翻找其他典籍,试图寻找更多线索。突然,她发出一声惊呼:陈默,你快来看!
我快步走过去,只见她手中拿着一本破旧的日记,封皮上写着血蚕秘录四个字。翻开日记,里面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但仍能辨认出内容。这是一位参与过当年祭祀仪式的祭司留下的记录,详细记载了蛊王重生的整个过程。
蛊王每百年苏醒一次,需要用拥有特殊血脉的人作为祭品。陈家血脉是开启蛊王封印的钥匙,而沈家血脉则是滋养蛊王的养料...沈星逐字念出,声音越来越颤抖,我姐姐就是发现了这个秘密,才会被他们..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想要安慰她,却发现自己也陷入了巨大的痛苦和迷茫之中。原来,我们从出生起,就被卷入了这个可怕的阴谋之中。
就在这时,地面的震动突然加剧,石壁上的血蚕图腾开始发出诡异的红光。沈星迅速将日记塞进背包: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不然就来不及了!
我们朝着来时的通道跑去,却发现前方已经被一道由血蚕组成的墙壁挡住。那些血蚕密密麻麻地聚集在一起,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鸣声。
怎么办沈星握紧手术刀,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突然,我注意到墙壁上的一处壁画——戴着金面具的圣女手中拿着一个青铜铃铛,铃铛的形状和我家祖传的那个极为相似。
也许...这个铃铛能帮我们。我从怀中掏出青铜铃铛,深吸一口气,开始吹奏起来。熟悉的曲调在石室中回荡,血蚕组成的墙壁开始出现松动。但很快,我发现吹奏的力量远远不够,血蚕们又开始重新聚集。
沈星见状,也划破自己的手掌,将鲜血滴在铃铛上。奇迹发生了,铃铛发出耀眼的光芒,血蚕们纷纷退散,为我们让出了一条通道。
我们来不及多想,立刻朝着通道跑去。然而,刚跑出没多远,前方又出现了新的危机——无数血蚕幼虫从地面涌出,形成了一片猩红的海洋。这些幼虫虽然体型较小,但数量众多,一旦被它们包围,后果不堪设想。
4
血色迷局
血蚕幼虫如潮水般涌来,沈星的手术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寒光,将靠近的幼虫斩杀。但它们实在太多了,很快,我们就被团团围住。
我想起《蛊经》中记载的驱蛊之法,咬破舌尖,将心头血喷在银铃上,同时大声念出古老的咒语。银铃发出强烈的声波,震得血蚕幼虫纷纷后退。但这只是暂时的,它们很快又重新集结,发起了更猛烈的攻击。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沈星喊道,我们必须找到它们的弱点!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血蚕幼虫似乎对光源特别敏感。每当手电筒的光束照到它们,它们就会短暂地停滞。我立刻将这个发现告诉沈星,我们决定利用这一点突围。
我们打开所有能找到的光源,将它们集中在一起,形成一道强光。果然,血蚕幼虫在强光的照射下,行动变得迟缓起来。我们趁机朝着通道的出口狂奔,身后的血蚕幼虫紧追不舍。
终于,我们看到了出口的光亮。然而,当我们快要到达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出口处——是族长。他的身上爬满了血蚕,整个人已经变得面目全非,眼中闪烁着邪恶的光芒。
你们以为能逃得掉吗族长的声音变得沙哑而诡异,陈家的血脉,沈家的血脉,都将成为蛊王重生的祭品!
他一挥手,更多的血蚕从四面八方涌来,将我们彻底包围。沈星举起手术刀,摆出防御的姿势,而我则握紧银铃,准备迎接最后的战斗。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大声质问族长,我们陈家世代守护这里,难道就是为了这个邪恶的仪式
族长发出一阵阴森的笑声:守护你们陈家不过是蛊王的容器罢了!从你们出生的那一刻起,命运就已经注定。当年,你的父亲想要反抗,结果呢还不是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听到这话,我心中涌起一股怒火。原来父亲的死,竟然是因为想要反抗这个邪恶的仪式。我暗暗发誓,一定要打破这个诅咒,为父亲,为母亲,也为所有被牺牲的人讨回公道。
沈星突然冲了出去,手术刀直刺族长的心脏。但族长轻易地躲开了攻击,并反手一挥,一道血蚕组成的鞭子抽向沈星。我见状,立刻吹响银铃,声波打散了血蚕鞭子,救下了沈星。
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我们和族长在血蚕的包围中激烈交锋。沈星的手术刀上沾满了血蚕的黏液,而我的银铃也因为过度使用而出现了裂痕。但我们没有丝毫退缩,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活下去,揭开真相。
突然,我想起了在石室中发现的青铜残片。也许,这才是打败族长和蛊王的关键。我一边战斗,一边示意沈星去拿残片。她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趁着族长不注意,迅速从背包中取出残片。
当我们将两块残片合二为一时,残片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光芒中浮现出古老的文字。这些文字,正是当年封印蛊王的咒语。
5
蛊王现世
残片发出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洞穴,族长的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情。他显然没想到,我们竟然能找到破解之法。
不!不可能!族长疯狂地咆哮着,你们不可能阻止蛊王的重生!
他双手高举,口中念念有词。顿时,整个洞穴开始剧烈震动,地面裂开一道道缝隙,从缝隙中冒出黑色的烟雾。烟雾中,一个巨大的身影逐渐显现——蛊王,终于现世了。
蛊王的身体足有十几米高,浑身散发着邪恶的气息。它的皮肤呈现出暗红色,上面布满了凸起的血蚕纹路,巨大的复眼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它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声波震得我们几乎站立不稳。
沈星握紧手中的残片,大声喊道:我们一起念咒语,封印它!
我点点头,和她一起大声念出残片上的古老咒语。随着咒语的念出,残片的光芒越来越强,形成了一道光柱,射向蛊王。蛊王似乎感受到了威胁,挥舞着巨大的爪子,试图打破光柱。
族长趁机发动攻击,他指挥着血蚕向我们扑来。我一边吹奏银铃抵御血蚕,一边集中精力念咒。沈星则在一旁用手术刀斩杀靠近的血蚕,保护我的安全。
战斗异常激烈,我们渐渐感到体力不支。蛊王的攻击越来越猛烈,而族长的血蚕也源源不断。就在我们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母亲留下的一句话:心诚则灵,信念是最强大的力量。
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将所有的信念和力量都注入到咒语中。沈星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变化,她的声音变得更加坚定有力。残片的光芒瞬间暴涨,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罩,将蛊王和族长困在其中。
蛊王发出痛苦的嘶吼,它的身体在光罩中不断挣扎。族长的脸上露出了绝望的神情,他知道,自己的阴谋即将败露。
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大声质问族长,难道权力和欲望真的比人命还重要吗
族长冷笑一声:人命在蛊王的力量面前,人命不过是微不足道的蝼蚁。只要蛊王重生,我就能获得无尽的力量,成为这世间的主宰!
他的话让我感到一阵心寒。原来,在他的眼中,生命如此轻贱。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他不惜牺牲无数人的生命,策划了这场延续百年的阴谋。
6
血脉抉择
光罩内,蛊王的挣扎越来越剧烈,随时都有可能冲破封印。沈星的额头布满了汗水,她的声音也开始变得沙哑,但依然坚持念着咒语。我能感觉到,她的力量正在逐渐耗尽。
突然,光罩出现了一道裂痕。蛊王抓住机会,一拳砸在裂痕上,裂痕瞬间扩大。沈星和我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绝望。
就在这时,我后颈的蛊纹突然剧烈发烫,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体内涌动。我想起了《蛊经》中的记载:当陈家血脉与蛊王产生共鸣时,若能控制这股力量,便能获得强大的力量。
我咬紧牙关,集中精神,试图控制这股力量。然而,这股力量太过强大,我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吞噬。蛊王的意志开始入侵我的大脑,它在我耳边低语:屈服吧,成为我的容器,获得无尽的力量...
沈星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她大声喊道:陈默,清醒点!你不能被它控制!
她的声音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我混沌的意识。我想起了父亲的牺牲,母亲的遗言,还有那些被血蚕残害的无辜生命。我绝不能让蛊王得逞!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将体内的力量引导向残片。残片光芒大盛,重新修复了光罩。但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想要彻底封印蛊王,必须有人做出牺牲。
沈星,你带着残片离开。我说道,我来拖延时间。
不行!我不能丢下你!沈星坚决地摇头。
这是唯一的办法!我大声说道,你带着残片出去,揭露他们的罪行,为你姐姐,为所有受害者讨回公道!
沈星眼中含泪,她知道,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她握紧残片,点了点头: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说完,她转身朝着出口跑去。然而,族长却拦住了她的去路。
想走没那么容易!族长狞笑着,指挥血蚕向沈星发起攻击。
我见状,立刻冲向族长。体内的力量再次涌动,我挥舞着银铃,与族长展开了殊死搏斗。蛊王也趁机加大了攻击力度,光罩摇摇欲坠。
战斗中,我渐渐体力不支。族长抓住机会,一掌击中我的胸口。我倒飞出去,吐出一口鲜血。银铃也飞了出去,掉落在远处。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沈星突然冲了过来,将残片按在蛊王的身上。她大声念出最后的咒语,残片爆发出耀眼的光芒。蛊王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逐渐消散。
族长见状,想要逃跑。但我已经用最后的力气捡起银铃,吹响了致命的音符。血蚕纷纷反噬族长,将他吞噬。
7
破晓新生
光芒消散后,洞穴恢复了平静。沈星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我强撑着身体,走到她身边,将她抱起。
当我们走出洞穴时,天已经亮了。阳光洒在身上,温暖而明亮,仿佛驱散了所有的黑暗。远处,传来了警笛声——是沈星之前发出的求救信号起作用了。
几个月后,一切尘埃落定。族长等人的罪行被公之于众,血蚕窟被彻底封锁,成为了历史的见证。沈星继承了姐姐的遗志,继续从事法医工作,同时致力于揭露各种黑暗势力。
我则留在寨子里,将《蛊经》重新整理,剔除其中邪恶的部分,保留了有用的蛊术知识。我开设了一所学校,教导寨子里的孩子们认识蛊虫,学习医术,希望能将蛊术引向正途。
每当夜幕降临,我都会拿出母亲的日记,静静地阅读。日记的最后一页,写着这样一段话:阿默,不要让仇恨蒙蔽了双眼。真正的力量,不是用来毁灭,而是用来守护。希望你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路,过上幸福的生活。
沈星偶尔会来寨子里看我,我们一起在夕阳下散步,谈论着未来的计划。她的眼中,再也没有了当初的恐惧和绝望,取而代之的是对生活的热爱和希望。
有一天,我们在后山发现了一片奇异的花海。花朵的颜色如同血蚕般鲜艳,但散发的却是沁人心脾的香气。沈星说,这是新生的象征,是那些逝去的生命在向我们诉说着祝福。
站在花海中,我望着远方的山峦,心中充满了感慨。曾经的血蚕诡窟,如今已成为过去。而我们,也在这场生死较量中获得了新生。我知道,未来的道路还很长,但只要心中有光,就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们前进的步伐。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