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二日,族长便带着补品来看望临安,王公公打开礼盒,里面是一颗成色上等的人参。
哼,这些破烂儿,还敢拿来公主面前
这民间再好的东西,到了宫里就不值一提了。
况且是从小金枝玉叶的公主。
这夫人是公主族长眨巴他那双小眼,似乎还未来得及消化这些信息。
当然,这是圣上当今最宠爱的临安公主。
你们把公主弄到流产,别想这些虚的了。想想怎么选一个死法吧。
说完,便将这叶家来看望的族人轰走。
接下来半月,我白日搜集科考舞弊证据,
夜间照顾小产的临安,临安贤惠,每每撑起病躯,将我赶去书房,说要以国事为重。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
我必定要让叶家消失。
没等我出手,叶家已经自乱了阵脚,
打听才知,
叶家要出钱请药王谷的神医为知府夫人调养身子,筹钱才知,叶家的钱财早就亏空,庄子铺子上的生意大多也已经转让。
族长带领着家法去逼问嫡系,这才知道,所有的钱财被叶清婉拿走,不知用到了何处。
奈何叶清婉如今在牢中等候发落,只能寻到她父母。
众怒之下,叶清婉的父母被族规伺候,被活活烧死后,家产摆设被族人哄抢一空,幼弟不知被拐到何处。
在牢中听到这些的叶清婉,直接动了胎气,疼了一天一夜,流了不少血,孩子还算是保了下来。
表妹,事到如今,我们只有一个方法可以自救了,你再拿点银子,我们去买通江千越的上司,去京城求见宰相。
他虽然是跟着皇帝出生入死,却到底不是科举出生,我去求求今年的同门,给我引荐到宰相那里,一切都有转圜的余地。
真的
叶清婉在牢中,失去往日的精心照拂,加之动了胎气,早已瘦骨嶙峋,如皮包骨的鬼魅一般。
任百川撇过脸庞:当然,表哥还是骗你不成,如今我们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就告诉我,你藏的那些嫁妆到底在哪吧。
第二日,任百川在牢狱中求见,说有要是相告。
关了多日的牢狱,他看起来憔悴许多,眼底的乌青几乎要掉到下巴,
见我进门,便是跪地磕头。
别啊,不是你说的刑不上大夫,你又是进士,不用跪着的吗
我看着他这幅前倨后恭的模样就觉得恶心。
听到此话,他将头磕得更响了,
起身时,都流出血了。
当年,都是叶清婉这个贱妇勾引的我......她给我下药了。
此后一错再错,都不是我的本意。
江大人,我已经打算跟那个贱妇一刀两断,我还想将她最后藏着的那点嫁妆弄来了,她以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倚靠了。
您要是想,我可以把叶清婉弄到这扬州的任何一个地方......
他随后像是想到了上面,膝行爬到我的面前,抓住我的衣摆:我知道,叶清婉给你带了绿帽,她肚子里的那个孽障......等她生下,我就将孩子溺死。
过去的事情了,我并不在乎她这样的人。
或者......或者任百川眼里露出狠毒的精光:您是说......要来个一尸两命
虎毒还不食子呢,不过为了自保,任百川已经丧心病狂了。
我将衣袖从他脏污的手中抽开:我还以为你与叶清婉是真爱呢。
真爱他冷哼到:不过是看中她家的钱财罢了,一个日日想着勾引自己表哥、脑子里只有男人的女人,哪里配进任家
您就放过我吧,小人以后绝对听从您的命令......
他说得言辞恳切,到最后像是要哭出来,
好像真的是叶清婉当年把她强上了一般。
我扔下一道密函:
你到是哄得叶清婉给你买考题,整整十万两白银呢,她为你可是搬空了扬州叶氏。
你昨日不是说,要去京城投奔同门,去宰相面前说三道四吗
任百川身形一顿,五官僵在原处,十分难看。
能在走到皇子府中做幕僚,难道连这点御下的手段都没有吗
我冷笑一声,这人也太小看我了。
事到如今,你也不必跟我说什么了。
他抬头,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
玻璃屏风上有一个颤抖不已的人影。
是叶清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