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血色重逢(重生+读心术觉醒)
玻璃碎裂声炸响的刹那,阮夕桐看见后视镜里映出一双猩红色的眼睛。
黑色奔驰就像一头失控的野兽撞上来的时候,她正在给江时鹤发最后一条消息。手机被撞飞的瞬间,就像是二十六楼旋转餐厅的霓虹灯在天幕碎成万点星光,她忽然想起今天原是江时鹤订婚的日子。
小心——!
刺耳的刹车声里,她听见江时鹤的嘶吼穿透雨幕。后视镜里那个从来西装革履的男人赤着脚冲进车流,领带歪斜地缠在渗血的脖颈上。雨珠顺着他的下颌砸在柏油路面,和她的血泊融成一片。
桐桐...
带着血腥气的怀抱裹住她的瞬间,阮夕桐看见江时鹤腕骨处的新月形胎记在雨水中发亮。这个位置她再熟悉不过——高中时他们总在课桌下较劲,少年骨节分明的手腕永远压着她试卷一角,却从未见过这道伤疤。
你...她张了张嘴,鲜血倒灌进喉管。混沌中听见江时鹤在给谁打电话,素来冷冽的声线支离破碎:把江家祠堂烧了!现在!立刻!我要那些老东西给她陪葬...
意识消散前最后的光影,是江时鹤颤抖的指尖抚上她眼尾的泪痣。他低头时温热的液体坠在她眉心,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
砰!
礼炮声震得耳膜发疼,阮夕桐猛然抓住礼堂座椅扶手。掌心被木刺扎破的痛感真实得可怕,主席台上校长正在致辞:欢迎2022级新生...
阮夕桐正低头看手机,锁屏日期赫然显示着四年前。纯白校服裙摆被穿堂风掀起,斜后方传来钢笔轻敲桌面的脆响——这是江时鹤思考时的小动作。
阮大小姐连校徽都能戴歪
熟悉的冷调嗓音贴着耳际擦过,阮夕桐浑身一颤。转身时发梢扫过江时鹤的喉结,他今天没打领带,解开两颗纽扣的衬衫领口露出嶙峋锁骨,十八岁的面容还带着未褪的少年气。
[怎么才能自然提醒她...头发沾到口红的样子太要命了]
阮夕桐瞳孔骤缩。江时鹤分明抿着唇,那道清冽的声线却像浸了蜜的蛛丝,丝丝缕缕往她耳蜗里钻。她下意识摸向发尾,指尖果然蹭到一抹嫣红。
要你管。她梗着脖子呛声,目光却黏在对方腕间。江时鹤正漫不经心地转着钢笔,金属袖扣随着动作滑开,露出一截冷白皮肤——那里赫然印着与前世如出一辙的新月疤痕。
礼堂顶灯突然闪烁,江时鹤倾身过来替她调整校徽。薄荷气息笼罩下来的刹那,无数心声如潮水涌入:
[马尾绑这么高不嫌头皮疼]
[睫毛膏晕开了...要不要递湿巾]
[好想扯开发绳...]
别碰我!阮夕桐猛地后仰,后脑勺撞在椅背浮雕上。江时鹤僵在半空的手顿了顿,嗤笑着收回:当谁乐意伺候。
可那心声分明在哽咽:[又搞砸了...江时鹤你他妈活该]
开学典礼结束时落了雨。阮夕桐站在廊檐下翻找雨伞,金属伞骨突然从身后递来。江时鹤插着兜从她身边掠过,黑色伞面唰地在雨幕绽开。
[包侧袋明明有伞非要装傻]
[回头感冒又要哼哼唧唧]
阮夕桐握紧伞柄上的余温,望着那道挺拔背影消失在雨帘里。是她前世从未留意的细节突然清晰——江时鹤总走在她的左侧,伞面永远倾斜四十五度,就像此刻,他肩头落满秋雨,却将身后一片晴空留给她。
明明,他一直看不惯我啊!
夜雨敲窗时,阮夕桐在宿舍床上辗转反侧。腕表指针走向凌晨三点,手机突然震动。
陌生号码发来彩信:照片里是她今天落在礼堂的笔记本,最新一页画着只炸毛猫咪,旁边批注江讨厌鬼。拍摄角度明显是斜后方座位,而配文只有七个字:
画得丑,没收了。
她几乎能想象江时鹤此刻的表情。台灯暖光里,手机又震了一下,这次是藏在猫咪耳朵里的心声:
[想把你揉进校服第二颗纽扣里]
阮夕桐坐在床上低着头沉思着:不对啊!按道理来说,江时鹤不应该现在讨厌我的很,和我对着干,老是欺负打压我吗现实她的心声是怎么回事!
-第二章:记忆拼图(青梅竹马回溯)
思修课分组名单投影在屏幕上时,阮夕桐的钢笔在课桌划出长长一道墨痕。江时鹤的名字像枚图钉,将阮夕桐和那个趴在最后一排睡觉的身影钉在同一格。
实践课题是整理校史馆。教授敲着黑板强调,特别是九十年代校友捐赠的储物箱。
江时鹤拎着工具箱出现时,阮夕桐正踮脚够最顶层的纸箱。松木香猝然逼近,他伸长手臂的瞬间,衬衫下摆蹭过她发顶:矮冬瓜。
[再长高五厘米就能罩住你了]
铁皮箱砰地砸在旧课桌上,扬起经年的尘埃。阮夕桐捂住口鼻,指缝间瞥见江时鹤迅速背过身去,宽阔肩背挡住扑向她的灰絮。
泛黄的录取通知书下压着铁皮糖盒,阮夕桐指尖发颤。这是2005届毕业生捐赠的私人物品,盖子上凹凸的Kitty猫贴纸早该褪色,却奇迹般保留着樱花粉。
破烂收集中毒江时鹤用镊子夹起半张运动会照片。十五岁的他正在跑道终点线回头,镜头外是哭花脸的阮夕桐——那天她摔破了膝盖,却没人知道有个少年偷换了抽签顺序,站在场外陪着她跑完800米。虽然她没有夺冠,但江时鹤看着那张哭花的脸,还是会心疼。
阮夕桐突然夺过档案袋,牛皮纸撕裂声惊飞窗外的白鸽。彩色玻璃滤过的阳光里,歪扭的陶土杯滚落桌面,桐&鹤两个釉彩字在裂缝中依偎,像极了她被江时鹤扯断的草莓发绳。
幼不幼稚。江时鹤嗤笑,耳尖却泛起可疑的红晕。他转身去够高处的收纳箱,腕间疤痕在逆光中忽明忽暗。
[烧了三个通宵才捏成]
[她居然真的埋在樱花树下]
纷杂的心声被破空而来的警报声打断。暴雨突至,校史馆电路跳闸的瞬间,阮夕桐撞进薄荷香弥漫的怀抱。江时鹤的手掌垫在她后脑勺与铁架之间,呼吸扫过她颤抖的眼睫。
别动。他喉结滚动,有蜘蛛。
温热的胸膛下,心跳声震耳欲聋。阮夕桐听见两种频率的心音在黑暗中交织,一道来自紧贴的胸腔,另一道却从意识深处浮起:
[四年级时她也是这样发抖]
[那只草编蚂蚱明明是我放的]
应急灯亮起的刹那,江时鹤已然退到安全距离。他踢开脚边的破旧锦旗,泛黄的绸布却展开一角——2014年市中学生运动会,他们曾并肩站过的领奖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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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夕桐弯腰去捡,锦旗背面暗红的血迹刺入眼帘。那是江时鹤初三阑尾炎手术当天,翻墙来给她送笔记留下的伤口。当时他吊着输液瓶冷笑:怕你蠢到拉低平均分。
此刻心声却撕开谎言:[护士拔针时真他妈的疼...但看到她在哭]
暴雨敲打彩绘玻璃,将圣徒像割裂成斑斓的碎片。阮夕桐抱着一摞旧相册踉跄后退,鞋跟卡进地板裂缝。江时鹤的掌心贴上她后腰时,十七岁的他们在照片里微笑——那是高考前夜他顺路送来的重点笔记,扉页咖啡渍盖住的,其实是通宵整理的血丝。
小心点。他声音发紧,
砸坏文物要赔。
玻璃展柜映出两人交叠的影子,江时鹤的指尖正悬在她发间。阮夕桐突然转身,看着他仓皇收回去的手:你高中是不是偷换过我的志愿表
惊雷劈开天际的刹那,她听见江时鹤锈住的心跳。
[因为你说想去看海]
[我把所有临海大学的简介塞进你书包]
[那晚父亲打断三根皮带]
走廊传来脚步声,江时鹤已经恢复冷脸:少自作多情。他扯开领口透气,金属扣弹飞进角落的饼干盒——那是阮夕桐高一减肥时藏零食的秘密基地。
管理员推门进来时,阮夕桐正蹲在角落拾起一枚银杏书签。2016年的秋叶标本,背面用针尖刻着极小的小字:今天她借了别人的外套。
突然响起的短信提示音打断回忆。江时鹤摸出手机,锁屏界面闪过阮母的对话框:小江,桐桐最近没闯祸吧发送时间显示今天清晨五点十七分。
雨幕在窗外交织成银色蛛网,阮夕桐望着他湿透的右肩。原来这些年为她遮风挡雨的,从来不是命运慈悲。
第三章:暴雨共伞(肢体接触突破)
霓虹灯在雨幕里洇成晕黄的光斑,阮夕桐望着廊檐下断线的珠帘。校史馆老式座钟敲响七下时,江时鹤正在擦拭那枚银杏书签,金属镊子在他指间折射出冷光。
走了。江时鹤甩上工具柜,黑色双肩包带勒出肩胛骨的锋利轮廓。阮夕桐注意到他包侧袋露出的保温杯盖——天蝎座星图浮雕,正是上周她在便利店丢失的那只。
惊雷碾过天际的刹那,整栋楼陷入黑暗。阮夕桐本能地后退,脚跟撞上铁质档案柜。薄荷香裹着体温罩上来时,江时鹤的心跳声穿透两层校服衬衫。
电路故障。他举起手机照明,冷白光束扫过她泛红的耳垂,怕黑还逞强。
[初中停电那次也是这么发抖]
[在我外套里哭了半小时]
阮夕桐攥紧袖口的珍珠纽扣。原来高二春游山洞迷路时,那件兜头罩下来的棒球服并不是路过老师的施舍。潮湿的回忆漫上来,她忽然听见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江时鹤正把伞柄塞进她掌心。
顺路去实验楼。他推开通往雨幕的玻璃门,黑色伞面在狂风里翻卷成鸦羽,别误会。
雨珠噼里啪啦砸在伞布上,阮夕桐数着他左肩晕开的水痕。江时鹤始终保持着半步距离,伞骨却朝她倾斜出精确的45度角,像极了高三那年总出现在桌角的温水,永远卡在她生理期的时刻。
你手表进水了。她突然说。
江时鹤猛地刹住脚步。积雨顺着伞骨滑进他后颈,精钢表盘倒映着两人交错的影子——03:17,这是前世车祸发生的时刻。
[怎么知道的]
[难道她也...]
惊雷劈开他眼底的惊涛,阮夕桐趁机贴近半步。隔着湿透的衬衫,她听见两种心跳在雨声中博弈,一道沉稳如钟摆,另一道却像被困的夏蝉。
江时鹤。她故意朝伞外倾斜,你鞋带散了。
几乎是条件反射,他伸手揽住她的腰。阮夕桐发顶擦过他下颌的瞬间,银杏书签从背包侧袋滑落,雨水中浮起2017年的某个黄昏——她蹲在操场系鞋带时,曾有道影子默默挡住西晒的夕阳。
找死吗江时鹤喉结滚动,掌心火焰般烙在她腰间。伞柄不知何时完全到了他手里,雨帘将世界缩成一方颤动的穹顶。
阮夕桐踮脚凑近他银色的耳钉:你心跳好快。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江时鹤突然攥住她手腕冲进雨幕,黑色皮鞋踏碎水洼里的月光。梧桐道尽头的便利店亮着暖光,他推门时带响的风铃惊醒了打盹的店员。
毛巾。他甩出湿透的校园卡,还有姜茶。
阮夕桐坐在高脚凳上晃腿,看他绷紧脊背跟店员比划糖度。保温杯被重重顿在玻璃柜台上时,她终于看清杯身刻着的英文花体字——Roast
Chestnut,正是她最爱的那家咖啡厅的秋季限定。
[七点二十必须送到]
[凉了她又要胃疼]
滚烫的杯壁贴上掌心时,阮夕桐嗅到一丝雪松香。这是江时鹤卧室熏香的味道,前世她总在商业酒会上捕捉到这种气息,却从未想过每个熬夜画图的凌晨,有人隔着大洋彼岸在香薰机前守到天明。
看什么江时鹤突然扯开领口,水珠顺着锁骨流进阴影里。他脖颈处有道结痂的抓痕,正是上周野猫突袭时,为护住她留下的。
阮夕桐用毛巾包住他滴水的发梢:江少爷这么狼狈,百年难遇。
[就这样狼狈一辈子也好]
[至少你在笑]
玻璃窗映出他们扭曲的倒影,像被雨泡发的旧胶片。江时鹤突然伸手拨开她黏在颈侧的发丝,指尖温度烫得惊人:阮夕桐。
他喉间滚动着某个灼热的称谓,却被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截断。阮夕桐瞥见来电显示父亲秘书,江时鹤已经抓起书包冲进雨里。
在这等着。他背影融进夜色时,伞柄还残留着掌纹的余温。
阮夕桐摩挲着保温杯盖,忽然拧开底部防滑垫。微型定位器闪着幽蓝的光,编号显示安装日期是四天前——正是她重生醒来的那个清晨。
第四章:生日迷局(双向试探)
水晶吊灯将宴会厅割裂成棱角分明的光区,阮夕桐捏着香槟杯的手指泛起青白。鎏金请柬上的烫金字还在灼烧视网膜——江氏集团继承人二十岁生日宴,落款处印着陌生女人的唇印。
时鹤,这位是林氏银行的千金。
江父浑厚的声音穿透弦乐,阮夕桐看着那道熟悉的背影弯下脊梁。林小姐的珍珠手链缠在江时鹤腕间,正巧盖住那道新月疤痕。前世她从未见过的画面,此刻却像玻璃碴扎进指缝。
[别碰我]
暗哑的心声刺得阮夕桐太阳穴突跳。江时鹤背在身后的左手正死死掐着掌心,这是他七岁被绑架后留下的应激反应。
失陪。他突然转身,黑西装擦过阮夕桐裸露的肩头。侍应生托着的红酒剧烈摇晃,就像前世太平间里他打翻的镇定剂。
阮夕桐追到后花园时,月季藤正簌簌抖落夜露。江时鹤倚在青铜雕像旁点燃薄荷烟,火光映出领口内侧的刺绣——歪扭的桐字,是她十四岁家政课的失败作品。
江少爷的订婚宴真热闹。她故意踢飞一颗鹅卵石。
烟灰坠在剪裁考究的西裤上,江时鹤碾灭烟头的动作带着狠劲:阮小姐的胸针更耀眼。他盯着她领口的水滴形蓝钻,这是上周拍卖会上神秘买家天价拍走的藏品。
[为什么要戴别人送的东西]
[明明去年我送的银杏叶还在保险箱]
暗流在月光下涌动,阮夕桐突然按住他起伏的胸口:江时鹤,你心跳...
后颈骤然施加的力道将她拽进蔷薇架,带着薄荷味的喘息喷洒在耳际:别玩火。藤蔓刺扎进掌心,江时鹤用手背垫着她后脑勺,这个保护姿势与车祸那夜完美重叠。
江总!老爷子找您!
管家的呼喊惊散重叠的影子。江时鹤松开她时,西装内袋掉出半张烧焦的照片——2018年校庆晚会,黑暗中的观众席上,他凝视舞台的眼眸亮得惊人。而聚光灯下的她正提着裙摆谢幕。
阮夕桐蹲身去捡,却发现照片背面用化学试剂写着隐形字迹:第92次阻止联姻计划失败。日期是今天。
宴会厅突然爆发的掌声如潮水漫来。她透过雕花铁门看见林小姐正将蛋糕刀塞进江时鹤掌心,快门声中,他无名指上的铂金戒圈寒光凛冽——和前世车祸现场捡到的那枚一模一样。
酸涩冲上鼻腔的瞬间,阮夕桐听见瓷器碎裂的清响。江时鹤砸了蛋糕,奶油溅在他订制皮鞋上,像极了太平间那日打翻的白色雏菊。
桐桐!
她转身狂奔时,江时鹤的心声在意识深处雪崩般倾泻:
[戒指是母亲遗物]
[九岁时就决定要套在你手上]
[父亲用你安危威胁...]
夜风卷着紫藤花扑进眼眶,阮夕桐在泳池边踉跄刹住脚步。水面倒映出背后追逐的身影,江时鹤的领带在疾跑中松垮垂落,露出锁骨下方的针孔——那是定位器接收端植入的痕迹。
又要逃吗他声音浸着血丝,腕表警报器红光闪烁。阮夕桐这才发现池底铺满感应装置,每个红点都对应着暗处的保镖。
她突然笑出眼泪:江时鹤,你其实...
未完的话被吞进骤然贴近的唇齿间。江时鹤的吻带着血腥气和薄荷凉,手掌却炽热地箍住她战栗的腰肢。水面炸开璀璨的电子烟花,他趁机将微型耳机塞进她耳蜗。
电流杂音中传来清晰对话:
林小姐的车在南山路动了手脚
和四年前那起校车事故手法相同
阮夕桐瞳孔剧烈收缩。她终于明白前世那辆奔驰为何精准撞向自己——江时鹤早已深陷家族倾轧的漩涡中心。
嘘。江时鹤用额头抵住她颤抖的眼睑,这个姿势恰好挡住狙击枪的红外瞄准点,哭起来真丑。
可他剧烈震动的心跳正在诉说截然相反的真相:[终于等到你发现我的肮脏]
第五章:高烧真相(身份反转)
蝉鸣撕开九月的天空,阮夕桐在起跑线前第三次调整护膝。后颈突然贴上冰凉的触感,江时鹤不知何时站在裁判席阴影里,将电解质水拧开又封好递过来。
别死在我投资的跑道上。他指尖残留着消毒棉片的气味,腕表心率监测界面亮得刺眼。
阮夕桐仰头灌下大半瓶,甜腻的芒果味在舌尖炸开。四百米弯道处阳光突然扭曲成漩涡,塑胶跑道化作前世雨夜的柏油路,黑色奔驰车灯在视网膜烙下灼痕。
选手就位!
发令枪响的刹那,江时鹤的心跳声穿透喧嚣。阮夕桐踉跄着冲出去,听见身后裁判惊呼:这女生怎么流鼻血了
热浪裹挟着记忆碎片涌来——十二岁春游时误食的芒果布丁,江时鹤背着她狂奔三公里送医;十七岁生日宴上的果切拼盘,他当众打翻红酒杯引发混乱。原来所有巧合都是精密计算后的劫后余生。
让开!
江时鹤的嘶吼震碎耳鸣,阮夕桐跌进薄荷味的怀抱时,看见他脖颈血管暴起如青色的河。医用担架车轮碾过看台台阶,他徒手掰开卡住的护栏,指腹鲜血染红她胸前的号码布。
急性过敏休克!校医扒开她眼皮时手电筒在晃,联系家属...
她芒果过敏史二级,肾上腺素笔在急救包第二层。江时鹤的声音像绷到极致的琴弦,静脉推注0.3mg地塞米松,开放双通道输液。
阮夕桐感觉意识在深海浮沉,恍惚看见江时鹤扯开衬衫领口。他锁骨下方埋着微型医疗芯片,蓝光扫描她瞳孔时发出蜂鸣警报。
[血氧饱和度89%]
[是否启动备用方案]
消毒帘拉合的声响中,江时鹤攥着手术刀划开自己腕间疤痕。荧蓝色的液体从新月形伤口渗出,他捏住她下颌将血液渡进她唇齿间:咽下去。
冰凉液体滑入喉管的瞬间,阮夕桐看见走马灯般的幻象——
二十岁的江时鹤跪在实验室,针管扎进脊椎抽取淡金色骨髓液;二十五岁的江时鹤在教堂与黑衣人签订契约,腕间疤痕化作发光的数据流;二十七岁的江时鹤抱着她逐渐冰冷的身体,将注射器扎进心脏...
第六章
命定逆转(阴谋揭晓)
十月的风裹着银杏叶掠过天台铁网,阮夕桐攥着泛黄的车祸鉴定报告,纸张边缘被冷汗浸得发皱。三天前在档案室偶然发现的这份文件,让她手指发凉——前世夺走自己生命的那场车祸,肇事司机竟是江氏集团的前采购总监。更讽刺的是,事故发生当天,江氏正在进行激烈的股权争夺战。
在看什么江时鹤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惊得她险些将报告掉落。他倚着锈迹斑斑的门框,白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脖颈处若隐若现的青筋。自从上次病房剖白后,两人关系变得微妙,此刻他眼底却少见地凝着警惕。
阮夕桐猛地转身,将报告藏在背后:你早就知道,对不对知道前世那场车祸是江氏内斗的牺牲品,知道这些年一直有人跟踪我!她想起那些总在街角闪过的黑色轿车,想起每次遇险时莫名其妙出现的安保人员,愤怒如同潮水般涌上来。
江时鹤瞳孔骤缩,喉结滚动着向前半步,却在距离她半米处骤然停住。天台的风掀起他额前碎发,露出眉骨处那道淡粉色疤痕——那是他们初二时,他为她挡下校外混混的铁棍留下的印记。我确实派人保护你。他声音沙哑,但不是监视,是赎罪。
赎罪阮夕桐冷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的水晶手链。这串能读取他人情绪的异能饰品,此刻却在江时鹤面前彻底失效。她突然意识到,自重生以来,所有试图窥探他内心的尝试都像撞上无形屏障。
江时鹤突然扯开袖口,腕间狰狞的疤痕蜿蜒如蛇,看得她呼吸一滞。这是前世你走后,我在太平间用碎玻璃划的。他声音发颤,医生说我失血过多昏迷了三天,但其实......他顿住,喉间溢出苦笑,其实那三天,我一直在重复你出车祸的场景,直到在医院病房里睁眼,发现自己回到了高中。
阮夕桐的心跳漏了一拍。双重生这个认知如惊雷炸响,让她几乎站立不稳。记忆突然翻涌,前世临终前,她分明看到江时鹤抱着她冲进火海,而不是倒在太平间......
从四岁在幼儿园抢你奶糖开始,江时鹤突然逼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泛红的耳尖,我就没打算把心收回来。他的手掌贴上她身后的铁皮围栏,将她困在自己与夕阳之间,你总说我像影子,可影子哪有不追着光跑的
远处传来上课铃的嗡鸣,阮夕桐却只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江时鹤的瞳孔里倒映着她的模样,眼底翻涌的深情几乎要将她溺毙。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靠近他,水晶手链都会发烫——不是失效,而是对方情绪太过浓烈,反而让异能过载。
所以那些暗中保护,是你在修正前世的遗憾她声音发颤,想起重生后每个平安无事的日夜,想起他总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驻足。
江时鹤低头,鼻尖轻轻擦过她的,不仅如此。他的拇指抚过她眼角的泪痣,这一世我要揪出幕后黑手,要让江氏变成守护你的堡垒,要......他的吻落在她颤抖的唇上,带着十年相思的滚烫,要你再也不会因为我,因为江氏,受到任何伤害。
暮色渐浓,天台的风卷着两人交叠的影子。阮夕桐反手勾住他的脖颈,终于读懂那些欲言又止背后的深情。原来命运的齿轮从未停止转动,而他们早已在时光的裂缝里,纠缠了生生世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