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阁 > 仙侠小说 > 情途异轨 > 第一章

我在公司的庆功宴上第一次见到柳桓。
那天我穿着夏言给我买连衣裙,在人群里局促地端着酒杯。
夏言是我的丈夫,我们结婚三年,他在一家普通公司做职员,工资不高,但足够维持我们的生活。
这场庆功宴是我们公司和柳氏集团合作项目成功后的庆祝活动。
我作为小职员,原本没资格参加,但部门主管临时有事,让我顶替他来应付场面。
柳桓是柳氏集团的总裁,我在新闻上见过他,现实里见到,还是被他的气场震慑到。
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站在宴会厅中央,周围围着一群商界名流,他谈吐优雅,举手投足间尽显霸道总裁的风范。
我站在角落里,远远地看着他,突然和他的目光对上。
那一瞬间,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赶紧低下头,装作在看手机。
我以为那只是一次偶然的对视,却没想到,那一眼,成了我噩梦的开始。
过了一会儿,我感觉有人站在我身边,抬头一看,竟然是柳桓。
他微笑着问我:这位小姐,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我有些慌乱,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太习惯这种场合。
他笑着说:没关系,我也觉得这种场合有些无聊。
我没想到堂堂柳氏集团总裁会和我这样一个小职员说这种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他又问我:你是哪家公司的
我告诉他我所在的公司,他点点头说:原来是合作伙伴,怪不得觉得有些眼熟。
我心里清楚,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真的对我眼熟,不过是客套话罢了。
但听到他这么说,我心里还是有一丝小小的窃喜。
我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他说话很风趣,总能逗得我发笑。
我渐渐放松下来,不再那么紧张。
这时,一个穿着华丽礼服的女人走过来,挽住柳桓的胳膊,娇声说:阿桓,原来你在这儿,我找你好久了。
柳桓介绍说:这是我太太,杨柳。
杨柳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屑,说:阿桓,你怎么和这种人聊得这么开心
柳桓笑着说:别乱说,这位是我们合作伙伴公司的员工。
杨柳哼了一声,说:合作伙伴的员工也分三六九等,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以后少接触。
我脸一下子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柳桓看了我一眼,眼神里似乎有些歉意,说:抱歉,我太太说话直了些。
我连忙说:没关系,是我打扰你们了。
说完,我转身想走,却被柳桓拉住手腕。
他说:别在意她的话,我送你出去吧。
我想挣脱他的手,但他握得很紧,我根本挣不开。
杨柳在后面喊道:阿桓,你要去哪儿
柳桓头也不回地说:你先玩吧,我送这位小姐出去。
我们走到宴会厅门口,我终于挣脱了他的手,说:柳总,不用送了,我自己能走。
他却坚持说:这么晚了,我不放心,我送你回家。
我说:不用了,我老公会来接我的。
他笑着说:你老公怎么还没来不会是放你鸽子了吧
我掏出手机,给夏言打电话,却一直没人接。
我心里有些着急,又打了几遍,还是没人接。
柳桓说:看来你老公真的有事,我送你吧,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上了他的车。
在车上,他问我家住哪儿,我告诉了他。
他一边开车,一边和我聊天。
他说他和杨柳的婚姻是家族联姻,没有什么感情。
我听了,心里有些同情他,觉得他虽然是总裁,却也有自己的无奈。
很快就到了我家楼下,我下车后,对他说了声谢谢。
他说:不用客气,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我点点头,转身走进楼道。
回到家,发现夏言不在家,打电话也不接。
我等了很久,直到凌晨,夏言才醉醺醺地回来。
我问他去哪儿了,他不耐烦地说:和朋友喝酒去了,你别管那么多。
我看着他满身酒气,衣服上还有口红印,心里一阵刺痛。
但我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帮他收拾。
从那天起,柳桓开始频繁地联系我。
他会给我发消息,约我吃饭。
一开始我拒绝了,我知道这样不对,我已经结婚了。
但他说只是普通朋友吃饭,我鬼使神差地就答应了。
第一次和他吃饭,是在一家高档餐厅。
他点了很多菜,还开了一瓶很贵的红酒。
吃饭的时候,他一直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种我看不懂的东西。
他说:林知,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女人。
我问他:我有什么特别的
他说:你很真实,不做作,和我身边那些女人不一样。
我笑了笑,说:柳总,你见的世面多了,我不过是个普通女人。
他说:在我眼里,你就是最特别的。
我心里一颤,赶紧转移话题。
吃完饭,他送我回家。
在我家楼下,他突然抱住我,说:林知,我喜欢你。
我吓得赶紧推开他,说:柳总,你别这样,我已经结婚了。
他说:我不在乎,我只要你。
我转身就跑,冲进楼道,心跳得很快。
回到家,我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柳桓的话。
我知道这样不对,可心里却有一丝莫名的悸动。
从那以后,柳桓还是会经常约我,我一次次拒绝,又一次次答应。
我们的关系越来越暧昧,我陷得也越来越深。
夏言还是经常不回家,就算回家也是喝得醉醺醺的。
我对他越来越失望,和柳桓在一起的时间却越来越多。
我们开始像热恋的情侣般约会。
柳桓会在工作日突然出现在我公司楼下,让我坐上他那辆黑色豪车,带我去城郊新开的法式餐厅吃午餐。
他总能记得我随口提过的喜好,点的每道菜都合我口味。
餐厅的服务员看我们的眼神带着艳羡也有一丝鄙夷,我知道,在旁人眼里,我不过是又一个被富豪包养的情妇。
吃完饭后,他会带我去商场,给我买各种名牌衣服和包包。
我一开始拒绝,说我不需要这些。
他却霸道地说:我的女人,当然要穿最好的。
我拗不过他,只能接受。
换上他买的昂贵连衣裙,站在镜子前,我几乎认不出自己。
那个曾经穿着平价衣服,在小公司里唯唯诺诺的林知,仿佛已经离我很远。
柳桓从背后环住我,在我耳边轻声说:真美。
那一刻,我心里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虚荣感。
夏言从来没给过我这样的待遇,他甚至连我喜欢什么颜色的衣服都不知道。
晚上,柳桓会送我回家。
在小区外的黑暗处,他会把我抵在车身上,疯狂地亲吻我。
我一边回应着他的吻,一边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可每次都无法抗拒。
回到家,面对空荡荡的屋子,我心里又会涌起一阵愧疚。
但这种愧疚很快就会被和柳桓在一起时的甜蜜所取代。
周末的时候,柳桓会带我去他的私人别墅。
那是一座建在半山腰的豪华别墅,周围风景优美,安静又私密。
我们会在别墅的游泳池里嬉戏,会在宽敞的客厅里看电影,会在柔软的大床上缠绵。
柳桓总是很温柔,他会轻声说爱我,会抚摸我的头发,会把我搂在怀里,让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有时候,我会问他:我们这样算什么
他会紧紧抱住我说:别想那么多,只要我们在一起开心就好。
我知道这是自欺欺人,可我宁愿沉溺在这种虚幻的幸福里。
杨柳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开始频繁地出现在柳桓身边。
有一次,我和柳桓在餐厅吃饭,杨柳突然带着一群人闯了进来。
她一眼就看到了我们,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
她冲过来,一巴掌打在我脸上,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居然敢勾引我老公!
我被打得头晕目眩,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柳桓立刻挡在我面前,对杨柳说:够了!
杨柳歇斯底里地说:柳桓,你居然为了这个贱人凶我我们可是夫妻!
柳桓冷冷地说:我们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了,你心里清楚。
听到这话,杨柳的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怨恨,她又扑过来想打我,被柳桓的保镖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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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杨柳被保镖拉走,临走前还恶狠狠地说:林知,我不会放过你的!
那次冲突之后,我很害怕,想和柳桓断绝关系。
可柳桓却不肯放手,他每天给我发无数消息,说他不能没有我。
他还会在我公司楼下等我,一见到我就紧紧抱住我,求我不要离开他。
我本来就意志不坚定,在他的攻势下,很快又心软了。
我们的关系更加小心翼翼,柳桓给我租了一间公寓,作为我们的秘密爱巢。
那间公寓装修得很温馨,柳桓还按照我的喜好布置了房间。
我开始经常住在那里,很少回家。
夏言似乎根本不在乎我回不回家,他依然每天在外面花天酒地。
有一次,我半夜回家拿东西,发现夏言居然带了一个女人回家。
我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在床上缠绵,心里居然没有一丝波澜。
夏言看到我,也没有一丝慌乱,只是冷冷地说:你回来干什么
我转身就走,那一刻,我彻底对这段婚姻死心了。
回到柳桓给我租的公寓,我扑进他怀里大哭起来。
柳桓紧紧抱着我,轻声安慰我。
他说:别怕,有我在,以后我就是你的依靠。
我在他怀里渐渐平静下来,心里对他的依赖又多了几分。
我们开始像真正的情侣一样生活,每天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逛街。
柳桓会在我生病的时候,彻夜照顾我,给我买药,给我煮粥。
他的体贴和温柔,让我越来越离不开他。
我甚至开始幻想,有一天他能和杨柳离婚,然后娶我。
可我心里清楚,这不过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柳桓是柳氏集团的总裁,他的婚姻牵扯到太多利益,不是说离就能离的。
但我还是忍不住去想,忍不住去期待。
我在这段不伦之恋里越陷越深,明知没有结果,却依然无法自拔。
例假推迟半个月的时候,我在公司厕所的隔间里攥着验孕。
两条刺眼的红线让我手都在发抖。
柳桓正在开会,我给他发消息说有急事。
他二十分钟后就出现在公司楼下。
怎么了
他伸手想抱我,我往后退了一步,把验孕棒递过去。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喉结动了动没说话。
手机在这时响起,是杨柳的来电,他盯着屏幕看了三秒,直接按掉。
打掉吧。他终于开口,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我让私人医生安排,绝对安全。
我感觉浑身发冷,指甲掐进掌心:柳桓,这是你的孩子。
林知,别逼我。
他扯开领带,露出脖颈上青筋,杨柳刚怀孕三个月,柳家现在不能出任何乱子。
我这才知道杨柳怀孕了。原来他最近总说忙,是在陪她做产检。
那天晚上我回了家,夏言难得在家,正窝在沙发上打游戏。
烟灰缸堆满烟头,茶几上摆着吃剩的外卖盒。
你身上这香水味,哪儿来的
他头也不抬,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
我摸着小腹笑了:夏言,我怀孕了。
游戏里的枪声戛然而止,他转头看我,眼神里先是震惊,接着变成狂喜:真的
我点点头,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夏言冲过来抱住我,转了好几个圈:我要当爸爸了!我得告诉我妈!
他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声音里全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我靠在他肩头,看着墙上我们的结婚照,照片里的我们笑得那么甜,恍如隔世。
柳桓之后再也没联系我,我给他发的消息石沉大海。
我去公司找,被保安拦住;去别墅,门口新装了人脸识别系统。
孕期反应来得很凶,每天吐得昏天暗地。
夏言开始学着做饭,虽然总是咸了淡了,但会细心地把我掉在地上的头发一根根捡起来扔掉。
产检都是夏言陪着,他会认真记下医生说的每句话,回家后在本子上记笔记。
有次我在他手机里看到备忘录,密密麻麻写着孕妇不能吃的东西胎动时间记录。
八个月的时候,我在商场突然破水。
夏言背着我狂奔去医院,一路上边跑边哭:老婆坚持住,宝宝坚持住。
剖腹产手术很顺利,当医生把皱巴巴的儿子抱到我面前时,我给他取名叫夏夜。
夏言抱着儿子,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儿子,我是爸爸,以后爸爸保护你。
满月酒那天,柳桓出现在酒店。他穿着一身黑西装,手里抱着巨大的毛绒玩具熊。
夏言警惕地挡在我和孩子面前:你是谁
柳桓盯着夏夜,眼神复杂得让我害怕:恭喜,孩子很可爱。
他把玩具熊放下就走了,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
我看着那只玩具熊,上面别着张卡片,写着给我的……字迹写到一半被划掉了。
夏夜深睡的小脸皱成一团,我轻轻抚摸他的头发。
夏言端着热汤进来,坐在床边喂我:等孩子大些,我们带他去迪士尼吧。
我喝着汤,咸涩的味道混着眼泪咽下去。
窗外的月亮很圆,夏夜突然咯咯笑起来,小手在空中抓着什么。
柳桓后来给我打了一笔钱,银行短信提示到账五百万。
我没要,直接退了回去。
夏言开始努力工作,说要给孩子最好的生活。
他升职那天,抱着夏夜在楼下转了一圈又一圈,逢人就说:这是我儿子,像我吧
我看着他们父子俩,觉得这样也挺好。至少夏夜有个爱他的爸爸,而我,就把那段孽缘永远埋在心底。
只是每次夏夜生病发烧,夏言急得红着眼眶守在床边时,我都会想起柳桓说打掉吧时的表情。
孩子会叫爸爸那天,夏言高兴得喝得酩酊大醉,抱着夏夜喃喃自语:爸爸爱你,永远爱你。
我摸着夏夜柔软的头发,在心里说:对不起,宝贝。但请你一定要幸福。
夏夜五岁那年,我在幼儿园门口遇见柳桓。
他倚着黑色迈巴赫,西装袖口露出我送他的那块腕表。阳光落在他肩头,像给记忆里的轮廓镀了层金边。
林知。他开口时,我怀里的夏夜突然往我脖子上攀得更紧。
我后退半步:柳总有事吗
他目光掠过夏夜,孩子正攥着我衣角的手指发白。
下个月柳氏周年庆,想请夏先生的公司合作。
他掏出烫金请柬,当然,更想请你。
夏言的公司只是家小型广告工作室,根本够不上柳氏的合作标准。
回家后我把请柬扔进垃圾桶,夏言却在收拾时捡了出来。
这可是大项目!他眼睛发亮,老婆,你能不能帮我联系柳总
夏言说要带夏夜去游乐园,让我在家休息。
我站在阳台上,看着他们手牵手走远。
想起柳桓也说过要带我去游乐园,最后却把我抵在酒店的落地窗前。
周年庆当天,我穿着夏言新买的藏青色连衣裙,在宴会厅门口遇见杨柳。
她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小腹微微隆起——这是她和柳桓的第二个孩子。
听说夏太太最近过得不错
她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搭在我肩上,要不是阿桓非要让你老公的公司中标,我还以为你们早断干净了。
我浑身发冷,转头看见柳桓正穿过人群走来。
他身后跟着夏言,两人有说有笑,夏言的手还搭在柳桓肩膀上。
这位是我太太。
柳桓介绍时,目光直直撞进我眼底。
夏言兴奋地握住我的手:老婆,柳总说要和我们长期合作!
柳桓给我倒了杯红酒,手指擦过我手背:夏太太应该更喜欢白葡萄酒吧
夏言诧异地看我:你怎么知道
我盯着杯中的酒液,想起某个雪夜,柳桓裹着浴袍给我温酒,说红酒配牛排,白葡萄酒才配我的温柔。
散场时柳桓说要送我们回家,夏言醉得厉害,靠在他肩头直念叨柳总真是贵人。
我把夏夜抱在怀里,孩子早已熟睡,口水沾湿了我的衣襟。
柳桓把夏言扶进家门,在玄关处贴近我耳边:明天下午三点,老地方。
那间公寓我早就退了,但他语气里的笃定让我心慌。
第二天我借口去超市,却鬼使神差地走到了曾经的公寓楼下。
电梯门开的瞬间,柳桓正倚在门边。
我想孩子了。
他说这话时,伸手想摸我的脸,我偏头躲开。
他的手僵在半空,林知,我后悔了。
那晚在医院,我看着夏夜……他声音发涩,我连抱他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他双手环住我的腰:给我个机会,求你。
手机在包里震动,是夏言发来的消息:老婆,我接夏夜放学了,晚上想吃什么
柳桓的吻落在我小腹的妊娠纹上,那里有道狰狞的疤痕,是生夏夜时留下的。
我查过了,国外能做修复手术。
他抬头看我,眼睛通红,把我欠你的,都补回来。
窗外突然下起雨,打在玻璃上的声音像极了那年我们在别墅听雨的夜晚。
柳桓的体温透过衬衫传来,和记忆里的温度分毫不差。
我听见自己说:最后一次。
他猛地站起来,吻封住我的唇
这个吻带着七年的思念和悔恨,我双手抵在他胸口,最终还是抱住了他的脖子。
雨声渐大,柳桓把我抱到床上时,我摸到他后背的旧伤,那是当年杨柳捉奸,用花瓶砸的。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是夏言发来的夏夜的照片。
孩子举着幼儿园画的全家福,画里三个人都在笑。
柳桓的手指擦过我眼角的泪,轻声说:别哭,以后都听你的。
我闭上眼睛,任由他的吻落在我身上。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仿佛要把所有的孽缘冲刷。
我在卫生间对着验孕棒发愣,第二条红线比上次淡一些,却依旧清晰得刺目。
夏言接到电话时正在客户那儿提案,他踩着满是泥点的皮鞋冲回家,抱着我转了三圈。
柳桓约我见面的短信跳出来时,夏言正小心翼翼地给我熬鲫鱼汤。
厨房里飘着淡淡的生姜味。
我把手机倒扣在桌上,听见夏言哼着跑调的儿歌,那是他特意学来哄夏夜的。
在老地方见到柳桓时,他指间的香烟已经烧到过滤嘴。
烟灰缸里堆满烟头,像座小小的坟。
你怀孕了。他盯着我的小腹,眼神比七年前更冷,是他的
我没回答,伸手去拿桌上的矿泉水,他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声音发颤,烟灰掉在我手背,烫出个小红点,七年前你连商量都没有就...
柳桓。我打断他,我们早就结束了。
他松开手,颓然地靠在沙发上,西装皱得不成样子,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如此狼狈。
回到家,夏言正给夏夜讲故事,父子俩挤在小床上,被子歪歪扭扭地堆在脚边。
妈妈!夏夜扑过来抱住我的腿,爸爸说弟弟妹妹会和我一起玩!
夏言走过来搂住我肩膀,下巴蹭着我的头发:明天带你去产检,我请好假了。
柳桓开始频繁出现在夏言的工作室,有时带着合作方案,有时只是来顺路看看。
我在监控里看到他盯着夏言改设计稿,眼神很专注。
有次我去接夏夜放学,远远看见柳桓的迈巴赫停在幼儿园门口。
他倚着车门,手里晃着夏夜最爱的恐龙玩具。
夏夜躲在我身后,小手紧紧攥着我的裙摆,小声说:妈妈,我怕。
柳桓走过来蹲下,西装裤膝盖处沾了灰尘。
他伸手想摸夏夜的头,孩子却哇地哭出来。
别碰他。
我抱起夏夜转身就走,听见身后传来压抑的叹息。
夏言最近总说柳总对他特别关照,又是介绍人脉,又是亲自指导方案。
我看着他兴奋的样子,想起柳桓说过:他可真蠢,蠢的有点可爱,连我在抢他老婆都不知道。
产检时,柳桓不知从哪儿弄来的消息,出现在医院走廊。
他隔着人群看着夏言扶着我进B超室。
是个女孩。
夏言红着眼眶给家人打电话报喜,声音激动得发抖,医生说很健康!
当晚柳桓发来消息: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而且更好。
我删掉消息时,夏言正趴在我肚子上听胎动。
嘴里嘟囔着要给女儿织件小毛衣,尽管他连针都拿不稳。
柳桓开始在深夜给我发长语音,从公司琐事到童年回忆。
最后总会变成一句:我后悔了。
我把手机调成静音,转头看见夏言抱着夏夜的恐龙玩具睡着,脸上还带着傻笑。
一次酒局后,柳桓醉醺醺地出现在我家楼下,大声喊我的名字。
夏言冲下楼时,他正抓着保安的制服:我要见林知!她怀的本该是我的孩子!
夏言挥拳打在他脸上,柳桓没有还手。
只是盯着他说:你知道她喜欢白葡萄酒配三文鱼知道她害怕打雷时要听雨声白噪音
我在阳台上看着他们,怀里的夏夜被吵醒,迷迷糊糊地说:妈妈,我怕。
第二天夏言没提昨晚的事,只是默默把家里的红酒都换成了白葡萄酒。
柳桓送来的合作终止书摆在夏言桌上,末尾手写了句:别让她受委屈。
夏言挠着头说不明白柳总为什么突然变卦,我看着窗外的雨,想起柳桓最后一条语音:祝你幸福,林知。
胎动突然变得剧烈,我摸着肚子,听见夏言在厨房打碎碗的声音,接着传来他慌张的道歉:宝贝别怕,爸爸不是故意的!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是柳桓的消息:照顾好自己和孩子。
我把手机锁进抽屉,转身走向厨房。
夏言正手忙脚乱地收拾碎片,看见我来,立刻把我推出厨房:小心扎到脚!
窗外的雨还在下,这次没有人在楼下等我。
再次见到柳桓时,他看我的眼神像隔着层冰霜。
我抱着女儿去夏言工作室,柳桓正倚在夏言办公桌前。
笑着翻看他的设计稿,西装袖口随意卷起。
夏言说柳桓最近常来,还手把手教他谈合作方案,眼里满是感激。
我给他送咖啡,他只是淡淡点头,目光始终没离开夏言演示的PPT。
晚上柳桓约夏言吃饭,说要谈新项目,夏言兴奋地应下,连领带都是柳桓帮他系的。
我站在玄关看着他们并肩出门,柳桓的手不经意搭在夏言肩头。
此后柳桓频繁出入我们家,带的礼物却都是夏言喜欢的威士忌、限量版球鞋。
他逗弄女儿时神情疏离,可只要夏言一开口,他的眼神就亮起来。
我发现柳桓偷偷收藏夏言随手画的草稿,在他办公室看到夏言照片摆在显眼位置。
有次加班晚归,我撞见柳桓在车库拥抱夏言,夏言愣在原地,而柳桓闭眼吻向他的侧脸。
我后退时踩到枯枝,两人同时回头,柳桓眼神冰冷,像看个陌生人。
夏言慌乱解释那是柳桓喝醉了,可我知道,柳桓酒量一向很好。
柳桓开始在工作上给夏言开绿灯,却在会议上当众否定我的提案,语气刻薄。
他送夏言昂贵的钢笔,却对我递来的文件视而不见。
我生病发烧,夏言要请假照顾我,柳桓却以项目紧急为由把他叫走。
深夜我独自去医院挂水,接到柳桓发给夏言的消息:今晚月色很美,要不要出来走走
我看着熟睡的女儿,想起柳桓曾说会给我和孩子最好的生活。
柳桓带夏言去高级餐厅,给我发消息说取消合作,让我别再纠缠。
他在社交平台晒和夏言的合照,配文知己,评论区都在猜测两人关系。
夏言开始躲着我,手机设了密码,衬衫领口偶尔有陌生香水味。
我质问柳桓,他冷笑:林知,别拿过去说事,我现在爱的是夏言。
这话像把刀剜进心脏,可我更怕夏言也陷了进去。
柳桓给夏言买了新车,说要带他去自驾游,夏言犹豫着答应了。
我收拾房间,发现夏言藏起来的柳桓送的情侣袖扣。
柳桓当着我的面亲吻夏言手背,说要给他一个光明正大的未来。
我抱着女儿站在他们面前,女儿突然大哭,柳桓皱着眉让我带孩子出去。
夏言不敢看我,低头摆弄柳桓送的手表,那曾是我们爱情的见证。
柳桓说要收购夏言的工作室,条件是夏言必须留在他身边。
我提出离婚,夏言沉默很久,说了句对不起。
柳桓给我发最后一条消息:放过彼此,我和夏言是真心的。
我删了所有联系方式,看着窗外,想起初见时他温柔的笑,原来一切都是错觉。
柳桓和杨柳的离婚协议登上财经头条那天,夏言在朋友圈晒出一枚铂金戒指。
配图是两只交叠的手,柳桓腕间的旧表在阳。
评论区炸开了锅,有人说夏言是攀上高枝的凤凰男,有人扒出我们曾是夫妻。
我盯着那张照片看了整整一夜,女儿在婴儿床里啼哭,我却连抱她的力气都没有。
夏夜已经懂事,他默默爬起来给妹妹泡奶粉,稚嫩的声音带着哭腔:妈妈,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柳氏集团的庆功宴成了他们的公开秀场,媒体拍到柳桓亲吻夏言嘴角蛋糕的画面。
夏言穿着我曾为他挑选的深蓝色西装,无名指上的婚戒比我们的婚戒闪得多。
我开始跟踪他们,在高级餐厅外看柳桓细心地给夏言剥龙虾;在私人影院门口,听见夏言娇嗔着说柳桓电影选得无聊;
在商场里,目睹柳桓刷卡买下夏言看了两眼的限量款腕表。
那天我带着水果刀守在柳桓别墅外,看他们十指相扣走进大门。柳桓的手还是那么好看,曾经也这样牵着我走过无数个夜晚。
警方找到我时,柳桓的别墅已成一片血泊。夏言倒在玄关,胸口插着那把水果刀,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还带着没来得及褪去的惊恐。
柳桓躺在二楼卧室,喉咙被割开,鲜血浸透了他们共枕的床单。
审讯室的白炽灯刺得我睁不开眼,警察问我为什么杀人,我只是笑。
他们不会懂,当柳桓把对我的誓言说给夏言听,当夏言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曾奢望的一切,我的心就已经死了。
夏夜被福利院带走那天,隔着玻璃窗,他对着我比了个再见的手势。
女儿在保育人员怀里大哭,声音撕心裂肺。我拍打着玻璃想抱他们,却被警察死死按住。
法庭宣判那天,我听到死刑两个字,心里竟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再看着他们恩恩爱爱,不用再忍受回忆的折磨。
看守所的夜晚格外漫长,我盯着头顶的小窗,数着墙上的裂痕。
有时会想起初见柳桓的那个庆功宴,
他温柔的笑;也会想起夏言第一次笨拙地给我做饭,把盐当成了糖。
执行死刑的前一晚,我做了个梦。
梦里柳桓还是那个会为我披衣的男人,夏言依旧是那个会在雨天接我下班的丈夫,两个孩子在草地上奔跑。
阳光洒在我们身上,温暖又明亮。
枪响的那一刻,我终于解脱了。所有的爱恨情仇,都随着这一声枪响,消散在风里。
他们说我是疯子,可谁又知道,在这场畸形的爱恋里,我们都早已疯魔。
柳桓疯了,为了得不到的执念;夏言疯了,为了攀附的欲望;而我,疯在了被背叛的绝望里。
故事结束了,没有人是赢家。只有两个破碎的家庭,和四个无辜的孩子,永远活在了这场悲剧的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