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千金
我死了。
十岁生日那天,继母送我的草莓蛋糕里藏着剧毒,我躺在医院雪白的病床上,听着心电图变成一条直线时刺耳的警报声,看着父亲面无表情地站在床边,而继母嘴角挂着几乎不可察觉的微笑。
然后,一片黑暗。
再次睁开眼睛时,世界变得巨大无比。
我躺在一个柔软的摇篮里,头顶是旋转的彩色玩具,四周的墙壁高得可怕,我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软绵绵的,连抬头都困难。
暖暖醒了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接着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出现在我视线里。
妈妈。
是妈妈!她还活着!我激动得想大叫,却只发出咿呀的声音。
我想伸手抓住她,可我的小手只是笨拙地在空中挥舞。
小宝贝睡得好吗妈妈笑着把我抱起来,我的头无力地靠在她肩膀上,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
这个味道我几乎已经忘记了,自从她去世后,再也没有人用这种香水。
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妈妈以为我是饿了,轻轻拍着我的背:暖暖不哭,妈妈在这里。
我这才意识到,我重生了,回到了婴儿时期。
我记得很清楚——妈妈会在我一周岁生日那天意外去世。
父亲的情人,那个后来成为我继母的女人,和父亲的秘书林世诚联手制造了一场车祸。
而现在,我连话都不会说,如何警示妈妈
接下来的日子既幸福又煎熬。
每天能被妈妈抱在怀里是上天的恩赐,但时间一天天过去,我的焦虑与日俱增。
我尝试过各种方法引起妈妈的注意——故意在保姆喂饭时打翻碗,半夜拼命哭闹,甚至在妈妈给我读绘本时死死盯着她的眼睛,试图用眼神传达信息。
但都失败了。
在大人眼里,我只是个难带的婴儿。
直到那天下午,林世诚第一次来我们家。
我当时躺在客厅的爬行垫上,妈妈正在旁边整理相册。
门铃响起,保姆去开门,我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虞夫人,虞总让我送文件过来。
那个声音像刀子一样刺进我的耳朵。
即使过了这么多年,我依然能认出那个声音——林世诚,爸爸的秘书,害死妈妈的凶手之一。
恐惧和愤怒瞬间淹没了我。
我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小手小脚拼命挣扎,仿佛这样就能逃离那个恶魔。
暖暖!怎么了妈妈立刻放下相册抱起我,但我哭得更厉害了,眼睛死死盯着走进客厅的林世诚。
这孩子怎么了平时不认生的。妈妈困惑地说,轻轻拍着我的背。
林世诚走近几步,假惺惺地笑着说:可能是我吓到小公主了。他伸出手想摸我的脸,你好啊,暖暖,我是林叔叔。
在他手指即将碰到我的瞬间,我发出一声几乎不像是婴儿能发出的尖叫,然后开始剧烈呕吐,把刚喝的奶全吐在了妈妈衣服上。
天哪!
妈妈惊呼,连忙后退几步,对不起林秘书,孩子可能不舒服,王姐,麻烦你招待一下林秘书,我带暖暖去换衣服。
被抱离客厅的路上,我的哭声渐渐平息,但心脏仍在狂跳。
我做到了!我阻止了那个杀人犯碰我,也让妈妈对他产生了警惕。
那天晚上,妈妈和爸爸在卧室里说话,我躺在旁边的小床上假装睡觉。
今天暖暖看到林秘书反应特别大,像是很害怕他。妈妈说。
婴儿都这样,情绪不稳定。爸爸的声音听起来心不在焉,你别太敏感了。
但我总觉得不对劲……暖暖从来没有这样过,而且林秘书看她的眼神,我说不上来,就是让我不舒服。
你想太多了。
爸爸的语气变得生硬,世诚跟了我五年,很可靠。
谈话不欢而散。
黑暗中,我咬着自己小小的拳头。
爸爸已经站在林世诚那边了,我必须想办法让妈妈更警惕。
几天后,妈妈带我去医院做常规检查。
医生说我一切正常,只是可能比其他婴儿更敏感。
回家的路上,妈妈在车里轻声哼着歌,我靠在她胸前的婴儿背带里,感受着她的心跳。
突然,一辆货车从侧面冲出来,妈妈猛打方向盘,我们险些撞上护栏。
我的心脏几乎停跳——这个场景太熟悉了,虽然时间地点不同,但和妈妈去世那天的车祸太像了!
妈妈停下车,手微微发抖,她低头看我,发现我正睁大眼睛盯着她,眼里满是恐惧。
暖暖也吓到了她轻声说,吻了吻我的额头,没事了,妈妈会保护你。
那一刻,我集中全部注意力,试图将我的想法传递给她:妈妈,有危险!林世诚会害你!一周岁生日!小心!
我不知道她能否理解,但她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眉头紧锁,像是听到了什么。
奇怪……她喃喃自语,我好像……算了,可能是惊吓过度。
接下来的日子,妈妈变得格外警觉。
她开始检查家里的监控系统,换掉了长期雇佣的司机,甚至悄悄联系了私家侦探。
我不知道她到底察觉到了什么,但我的警告似乎起了作用。
一周岁生日前三天,妈妈突然决定带我去外婆家。
公司周年庆我必须出席,但暖暖的生日我们可以提前在外婆家过。她对爸爸说,我想让我妈妈也参与暖暖的第一个生日。
爸爸显得很不高兴:不是说好在家办派对吗我都邀请了几个重要客户。
客户可以改天见。妈妈的态度异常坚决,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
出发前一晚,妈妈把我放在大床上,轻轻抚摸着我的小脸。
暖暖最近总是做噩梦呢。她低声说,每次哭醒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我抓住她的手指,用尽全力试图再次传递我的警告:不要相信林世诚!不要回家!
妈妈突然倒吸一口气,眼睛睁大。
天啊!我刚刚……我好像……她摇摇头,不可能……
但她看我的眼神变了,充满疑惑和某种认知,那晚她整夜未眠,一直在电脑前查找什么。
第二天,我们安全到达外婆家。
一周岁生日那天,妈妈接到爸爸电话说公司有急事必须处理,但她坚持留在外婆家。
晚上新闻播报,爸爸的公司附近发生严重车祸,一辆与妈妈同型号的车被撞毁,司机当场死亡。
妈妈脸色惨白,抱着我的手不停发抖,她低头看我,我正用尽全部力气试图用眼神告诉她:我救了你,妈妈。
这一次,我相信她明白了。
因为她的眼泪落在我的小脸上,轻声说:是你吗,暖暖是你一直在警告妈妈
我无法回答,但我用小手紧紧抓住她的衣领,把脸埋在她温暖的颈窝里。
这一次,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2
婴儿救母
妈妈抱着我的手臂在微微发抖。
我能感觉到她的心跳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急促得像受惊的小鸟。
她把我抱得太紧了,但我不会抱怨——此刻,我只想永远埋首在她温暖的怀抱里。
外婆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两杯热茶,老花镜后的眼睛布满忧虑。
新闻里说是酒驾,肇事司机当场死亡。她把茶杯放在床头柜上,警方正在调查。
妈妈终于松开一点怀抱,低头看我。
我努力睁大眼睛,想让她看到我眼中的肯定——这不是意外,是谋杀,就像前世一样。
妈,我觉得……妈妈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暖暖知道些什么。
外婆皱眉:什么意思
自从暖暖出生,她就特别敏感,特别是见到林秘书的时候。妈妈的手指轻轻梳理着我细软的头发,今天早上出门前,她一直哭闹不止,直到我决定不开那辆奔驰,改叫出租车。
外婆坐下来,端起茶杯:婴儿的直觉有时候确实很准。
不只是直觉。妈妈摇头,眼神变得坚定,刚才,就在您看新闻的时候,我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那辆被撞毁的车,就是我的车,而在暖暖的眼睛里我看到了同样的画面。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妈妈真的能接收到我的想法!
外婆放下茶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素心,你是不是太累了或者太紧张了
我很清醒。妈妈的声音突然变得坚定,从暖暖三个月大开始,她就用各种方式引起我的注意,最初我以为只是婴儿的任性,但现在我确信她在试图告诉我什么。
我激动地挥舞着小手,咿咿呀呀地叫着,没错,妈妈!我在警告你!
外婆看起来仍然半信半疑,但妈妈已经转向我:暖暖,如果是真的,你就抓住妈妈的手指好吗
我立刻用尽全力抓住她伸来的食指,死死不放。
妈妈倒吸一口冷气,脸色变得苍白。
天啊.!她轻声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那天晚上,妈妈和外婆在书房里谈了许久。
我躺在隔壁的婴儿床里,耳朵竖得老高,试图捕捉她们的谈话内容。
虽然大部分对话都听不清楚,但几个关键词还是飘进了我的耳朵——林世诚、公司账目、谋杀。
第二天一早,妈妈接了个电话。
从她紧绷的肩膀和刻意压低的声音,我知道是爸爸打来的。
……我们已经安全到达了……不,不用来接……是的,暖暖很好……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电话线,那个车祸太可怕了……什么林秘书要来看我们不用了!
听到林世诚的名字,我立刻在婴儿床里翻腾起来,发出抗议的哭喊。
妈妈转头看我,眼神变得坚定:虞景明,听着,我不希望林世诚靠近我的女儿,就这样。
她挂断电话,长舒一口气,然后走过来抱起我:没事了,暖暖,妈妈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而紧张。
妈妈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我,连外婆都开始认真对待她的担忧。
她们请来了家庭医生为我检查,医生说我很健康,只是异常警觉。
有些婴儿天生敏感。医生推了推眼镜,能感知周围人的情绪变化,也许她只是捕捉到了家里的紧张气氛。
妈妈和外婆交换了一个眼神。
我知道她们在想什么——这不只是敏感,这是预警。
一周后,我们回到家。
爸爸看起来憔悴了不少,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他一见到妈妈就上前拥抱,却被妈妈巧妙地避开了。
素心爸爸困惑地皱眉,你怎么了
妈妈把我交给保姆,示意去书房谈。
我拼命扭动身体,想跟上去,但保姆只是笑着把我抱去了婴儿房。
小公主想妈妈了她逗我,妈妈很快就回来。
我在婴儿床里坐立不安,试图爬出来——这具十个月大的身体已经开始能笨拙地移动了。
保姆被我反常的活跃吓了一跳,连忙拿来玩具分散我的注意力。
大约一小时后,妈妈回来了,眼圈发红,但表情坚定。
她把我抱起来,亲吻我的额头:没事了,暖暖,妈妈会处理好一切。
那天晚上,家里的气氛明显变了。
爸爸几乎不说话,而妈妈则异常忙碌,电话一个接一个,我听到她提到律师和私人侦探。
三天后,家里来了几个陌生人,穿着正式,提着公文包。
他们和爸爸妈妈在书房待了整整一下午。
我躺在客厅的游戏垫上,竖起耳朵听着书房方向的动静,几次激烈的争吵声传来,让我心惊肉跳。
傍晚时分,书房门终于开了。
爸爸第一个走出来,脸色铁青,径直出门开车离去。
妈妈随后出现,看起来疲惫但平静。
她蹲下来抱起我,轻声说:爸爸要离开一段时间。
我眨着眼睛看她,小手摸上她的脸颊。
她勉强笑了笑:别担心,暖暖,妈妈会保护你。
接下来的日子,妈妈变得异常忙碌。
外婆搬来同住,而爸爸几乎不回家,偶尔他回来拿东西,也总是避开我们。
我注意到家里的保安系统升级了,还多了两个不苟言笑的保镖。
在我十一个月大时,一个惊人的消息传来——林世诚被逮捕了。
妈妈看着早间新闻,手中的咖啡杯差点跌落。
林某涉嫌挪用公款及谋杀未遂……新闻主播的声音冷静客观,受害者虞夫人因临时改变行程而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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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关上电视,双手捂住脸。
我爬到她脚边,扯她的裤腿。
她低头看我,眼泪无声滑落。
是你救了我,对不对,暖暖她把我抱起来,声音颤抖,你从那么小就开始警告我……
我无法用语言回答,只能紧紧搂住她的脖子,把我的脸贴在她的脸上。
她的泪水沾湿了我的脸颊,温热的,咸咸的。
一周岁生日那天,没有盛大的派对,只有妈妈、外婆和几个亲近的朋友。
我穿着漂亮的白色蕾丝裙,坐在高脚椅上,面前是一个小小的草莓蛋糕——没有毒,只有妈妈满满的爱。
生日快乐,我的小天使。妈妈亲吻我的额头,谢谢你选择我做你的妈妈。
我望着烛光中她温柔的脸庞,想起了前世那个孤独死去的小女孩。
命运给了我们第二次机会,而这一次,我们赢了。
当妈妈帮我吹灭蜡烛时,我在心里许下唯一的愿望:这一世,我要好好长大,永远守护这个用生命爱我的女人。
3
三岁惊梦
三岁生日那天,我做了一个清晰的梦。
梦里,我站在前世死去的那间医院病房,看着十岁的自己躺在病床上,脸色青白。
继母周敏站在床边,嘴角挂着那抹令我毛骨悚然的微笑。
但这次,我看到了之前没注意的细节——她的手机亮着,屏幕上是一条刚发送的消息:任务完成,虞氏集团现在是你和我的了。
发件人姓名只显示了一个K。
我猛地惊醒,发现自己躺在儿童床上,额头上全是冷汗。
月光从窗帘缝隙中漏进来,在木地板上画出一道银线,我摸索着找到床头的兔子玩偶,紧紧抱在怀里。
三年了。
自从一周岁生日那天我们逃过那场谋杀,妈妈彻底与爸爸分居,我们的生活平静了许多。
林世诚在狱中自杀了,而爸爸……我皱起眉头,爸爸后来解释说他被林世诚用公司财务问题胁迫,并不知道谋杀计划。
妈妈最终原谅了他,但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
我爬下床,光着脚丫悄悄走向主卧,门没关严,我轻轻推开一条缝,妈妈坐在床上,笔记本电脑的光映在她脸上,显得格外苍白。
她正在看一些文件,眉头紧锁。
妈妈我小声叫道。
她吓了一跳,迅速合上电脑:暖暖怎么醒了她拍拍身边的空位,做噩梦了吗
我点点头,笨拙地爬上大床。
三年过去,我已经能说完整的句子,但为了不显得太异常,我仍然故意保留一些孩童的说话方式。
梦到什么了妈妈把我搂进怀里,轻声问。
梦到一个坏阿姨。我斟酌着词句,她站在我的病床前笑,手机里说'虞氏集团现在是你和我的了'。
我感到妈妈的身体瞬间绷紧,坏阿姨长什么样
卷头发,红嘴唇,这里有颗痣。我指着自己右眼角下方。
妈妈倒吸一口冷气:周敏!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但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在前世记忆中,继母从未告诉过我她的全名。
妈妈认识她
妈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关上床头灯,拉过被子盖住我们:睡吧,暖暖。明天再聊。
但我能感觉到她整晚都没睡,身体一直紧绷着。
第二天早餐时,妈妈宣布我们要去拜访外公外婆,她语气轻松,但眼神闪烁。
我知道这是有事情发生的信号——每次她决定调查什么,总会先确保我的安全。
外婆家在市郊的一处老别墅区,环境安静,安保严密。
一到那里,妈妈就和外公进了书房,而外婆则带我去花园玩。
外婆。我一边堆沙堡一边装作不经意地问,周敏是谁呀
外婆的手一抖,铲子掉在地上,谁告诉你这个名字的
妈妈说的。我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我做梦梦到她了。
外婆深吸一口气,捡起铲子:她曾经是你爸爸的大学同学,后来去了国外。
她明显在回避什么,来,看看外婆给你买了什么新绘本。
晚上,我假装睡着,然后悄悄溜到书房门外,门缝里透出灯光,传来低沉的谈话声。
周敏上个月回国了。是外公的声音,直接进入虞氏集团董事会,这太可疑了。
林世诚死后,他的股份神秘转移到了离岸公司。妈妈的声音紧绷,而现在这家公司由周敏实际控制。
景明知道吗
他说他不知情,但.……妈妈的声音低下去,我不确定还能不能相信他。
我握紧小拳头。
爸爸又牵扯进来了,前世他默许了继母害死我,这一世呢
突然,一只手轻轻搭在我肩上,我差点叫出声,转头看到外婆严肃的脸。
小耳朵这么灵啊她轻声说,但没有责备的意思,来吧,别在这儿偷听,外婆告诉你真相。
在外婆的卧室里,我得知了令人震惊的消息:周敏不仅是爸爸的大学同学,还是他的初恋,分手后她嫁给了一个富商,后来丈夫神秘死亡,她继承了巨额遗产。
你妈妈结婚时,周敏已经在国外了。外婆摸着我的头发,但林世诚被捕后,我们发现他和周敏有频繁联系。
我心跳加速。
所以前世害死我的继母,今生又想再来害妈妈
回家后的第三天,爸爸突然来访,自从分居后,他每月只见我两次,这次明显不是约定时间。
我从二楼窗户看到他下车,脸色阴沉,身后跟着一个陌生男人
那人穿着黑西装,戴着墨镜,看起来不像好人。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袭来,我丢下玩具,跌跌撞撞跑向楼梯,一边大喊:妈妈!妈妈!
妈妈从厨房跑出来,刚好接住差点滚下楼梯的我,暖暖!怎么了
爸爸来了!带了个坏人!我紧紧抓住她的衣领,不要开门!
妈妈脸色一变,迅速抱起我,按下墙上的安保系统按钮,整个房子的警报系统立刻启动,大门自动锁死。
素心!开门!爸爸的喊声从门外传来,我有急事!
妈妈透过猫眼查看,然后对着对讲机说:虞景明,谁和你一起来的
只是公司的保安主管!我们需要谈谈周敏的事!
听到这个名字,妈妈的手指紧紧掐入我的大腿,她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输入密码解除了门锁。
爸爸冲进来,脸色苍白:周敏控制了董事会大部分席位,她要召开特别股东大会罢免我!
那个保安主管站在门口没动,但我注意到他的手一直放在西装内袋里,某种直觉让我毛骨悚然——他在等什么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妈妈冷冷地问,我们已经分居了。
素心,听我说。爸爸上前一步,周敏和林世诚是一伙的,他们不只是想要公司。
就在这时,门口的保安主管突然动了,他迅速掏出一个奇怪的装置,对准了妈妈。
时间仿佛变慢了。
我尖叫起来,不知哪来的力量,从妈妈怀里挣脱,整个人扑向那个男人。
在空中的一瞬间,我集中全部意念,向妈妈脑海中投射了一个画面——前世我死前看到的,周敏发消息的手机屏幕。
K。
我的小手碰到了那个男人的手腕,一道奇异的蓝光闪过,男人像是被电击一般僵住了,装置掉在地上。
爸爸反应极快,一个箭步上前制服了他。
这是什么妈妈颤抖着捡起那个装置。
神经干扰器。爸爸喘着气说,周敏公司发明的专利,可以让人暂时失去意识,看起来像心脏病发作。
我坐在地上,头晕目眩,刚才那道蓝光是什么我什么时候有了这种能力
爸爸转向我,眼神复杂:暖暖,你刚才
她知道。妈妈打断他,抱起我,暖暖一直知道。从她还是个婴儿起,就在试图警告我。
爸爸突然跪下来,眼泪夺眶而出:对不起,对不起……我被他们威胁,林世诚掌握了我父亲当年财务造假的证据,周敏说如果我配合,就能保证你们的安全。
我看着他痛哭流涕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前世的恨意与今生看到他软弱的矛盾感交织在一起。
现在怎么办妈妈冷静地问。
爸爸擦干眼泪:我收集了证据,足以证明周敏和林世诚合谋杀害了至少三个人,但我们需要立刻离开,她的人到处在找我们。
那天晚上,我们秘密搬到了警察的安全屋,爸爸交出了所有证据,而我和妈妈则被严密保护起来。
睡前,妈妈给我热了杯牛奶,坐在床边轻轻哼着歌。
我知道她在担心,便握住她的手:妈妈不怕,暖暖保护你。
她眼眶红了:应该是妈妈保护你才对。
我摇摇头,集中意念,向她展示了我梦中的全部画面——前世的死亡,周敏的笑容,那条神秘消息,这一次,我特意放大了那个K的细节。
妈妈猛地吸了一口气:K——凯文国际!周敏的亡夫姓凯文!
她立刻拿起电话打给爸爸。
我靠在枕头上,疲惫但满足,虽然只是三岁的身体,但我终于不再是那个无能为力的婴儿了。
周敏,这一世,轮到我来揭开你的真面目了。
4
股东大会
安全屋的窗帘永远紧闭。
五岁的我趴在客厅地毯上画画,耳朵却竖得老高,听着大人们在厨房的低声交谈。
周敏已经控制了37%的股份。爸爸的声音压抑而紧绷。
加上那些小股东代理权,她明天就能通过罢免决议。外公重重放下杯子,我们必须赶在股东大会前把证据交给警方。
我咬着蜡笔,在画纸上涂抹出一个红唇女人的脸,右眼角下特意点了一颗黑痣。
这三年里,我的能力越来越强,不仅能向妈妈传递清晰的画面,有时甚至能感知到即将发生的事情——就像上周我梦见爸爸受伤,结果第二天他真的在调查时遭遇意外摔断了手腕。
暖暖,吃水果了。妈妈端着切好的苹果走过来,看到我的画时僵住了,这是
坏阿姨。我故意用稚嫩的声音说,指着画,她今晚要来。
妈妈手中的盘子差点跌落:你怎么知道的
我指着自己的太阳穴,这是我和妈妈之间的暗号——我看到了。
妈妈脸色瞬间煞白,冲向厨房。
三分钟后,安全屋进入了紧急状态。
外公打电话联系警方支援,爸爸检查门窗锁,外婆则迅速收拾应急包。
我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抱着我的兔子玩偶,集中精神试图看得更清楚。
画面断断续续地闪现:黑夜,几辆黑色轿车,穿制服的人,枪还有血。
我倒抽一口冷气,手中的玩偶掉在地上,这次不是普通的威胁,周敏带了武装人员!
妈妈!我尖叫起来,他们有枪!很多人!
妈妈立刻抱起我:多远暖暖,你能看到他们还有多远吗
我闭上眼睛,努力捕捉那些画面:半个小时、可能更短。
来不及等警方了。爸爸果断说,我们得立刻转移。
就在这时,整个房子的灯突然熄灭了。
黑暗中,外婆惊恐的抽气声格外清晰。
备用电源呢外公低声问。
被切断了。爸爸的声音紧绷,他们来了,比预计的更早。
妈妈紧紧抱住我,我能感觉到她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爸爸摸黑递给我一个东西——是儿童降噪耳机。
暖暖,待会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声,戴着这个。他在我耳边低语,然后转向妈妈,带暖暖和爸妈去密室,我去引开他们。
不!妈妈抓住他的手臂,我们一起走!
没时间了。爸爸的声音出奇地平静,密码是暖暖的生日。
黑暗中,我听到轻轻的金属碰撞声——爸爸拿了枪,前世那个冷漠旁观我死亡的父亲,现在要为了保护我们而冒险。
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我还恨他吗
突然,前门传来一声巨响,有人开始破门!
走!爸爸推了我们一把。
妈妈抱起我,外公拉着外婆,我们摸黑向书房移动,就在我们刚进入走廊时,前门被撞开了,刺眼的手电光扫过客厅。
虞景明,你被捕了。一个陌生的男声响起,你涉嫌商业欺诈和谋杀。
荒谬!爸爸冷笑,周敏派你们来的告诉那个女人,她不会得逞的!
一声枪响震彻房屋。
妈妈捂住我的嘴抑制住尖叫,加快脚步。
我们刚进入书房,外面就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更多枪声。
外公迅速移开书架后的伪装面板,露出一个数字键盘,他的手颤抖着输入0507——我的生日,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缝隙出现在墙上,是隐藏门!
我们刚挤进去,就听到书房门被踹开的声音,密室很小,勉强够我们四人站立。
外婆的呼吸声又急又浅,妈妈则死死抱着我,我的脸埋在她肩膀上,耳机阻挡了大部分声音,但我仍能感受到外面混乱的震动。
突然,我的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爸爸倒在地上,胸口一片血红,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席卷了我,不,不能这样!即使他前世做错了,这一世他在尽力弥补!
我猛地扯下耳机:爸爸受伤了!快死了!
妈妈和外公交换了一个惊恐的眼神。
就在外公准备打开密室查看时,我的太阳穴突然一阵剧痛,一股奇异的热流从胸口涌向四肢。
我挣脱妈妈的怀抱,在所有人反应过来前推开了密室门。
暖暖!不!妈妈试图抓住我,但我已经冲了出去。
书房里,两个穿战术服的男人正用枪指着跪在地上的爸爸,他的白衬衫左肩已被鲜血浸透,脸色苍白如纸。看到我突然出现,所有人都愣住了。
孩子一个武装人员惊讶道。
我的视线锁定爸爸的伤口,那股热流变得更加强烈,我抬起小手,对准那两个男人,集中全部意念想着:停下!离开!
一道比上次更强烈的蓝光从我掌心迸发,像电流般击中那两个男人,他们像断了线的木偶般瘫软倒地。
我踉跄了一下,突然感到头晕目眩,鼻腔有温热的液体流出。
暖暖!妈妈冲过来抱住我,你的鼻子在流血!
爸爸挣扎着爬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昏迷的武装人员:他们……暖暖做了什么
没时间解释了。外公迅速捡起地上的枪,我们得立刻离开,其他人很快就会过来。
妈妈用纸巾按住我流血的鼻子,担忧地看着我苍白的脸:暖暖,能走吗
我虚弱地点点头,虽然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我们悄悄从后门溜出去,借着夜色躲进了外公提前停在巷子里的车上。
车子驶离安全屋几个街区后,妈妈才稍微放松了一点,检查我的状况:暖暖,哪里不舒服
头疼。我小声说,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想睡觉…
别睡,宝贝,妈妈轻轻拍我的脸,跟妈妈说话,你刚才做了什么那些蓝光是什么
我摇摇头,自己也困惑不解、上次只是碰触就能让那人僵住,这次居然能隔空击倒两个成年人。
我的能力在增强,但每次使用后都异常疲惫。
直接去医院。外公对开车的爸爸说,你的肩膀也需要处理。
不行。爸爸通过后视镜担忧地看了我一眼,周敏肯定监视着各大医院,去老陈的诊所,他欠我人情。
老陈是个退休的外科医生,住在城东一个破旧公寓楼里,看到我们深夜造访,他什么也没问,立刻为爸爸清理了枪伤,又检查了我的状况。
孩子只是过度疲劳。他给妈妈一小瓶药片,补充电解质和葡萄糖,多休息,不过.……
他犹豫了一下,她的脑电波有些异常,比同龄孩子活跃得多。
我和妈妈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回家的路上,我昏昏沉沉地靠在她怀里,半梦半醒间听到大人们的谈话。
周敏是怎么找到安全屋的外婆问。
肯定有内鬼。爸爸声音阴沉,我怀疑是张律师,只有他知道安全屋位置。
现在怎么办妈妈的声音疲惫不堪,她不会停手的。
我已经把证据备份交给了值得信任的记者。爸爸说,如果明天我们出什么事,新闻会曝光一切。
我感到妈妈的手臂收紧:别这么说。
车子停在了一处陌生的公寓楼下。
暂时住这里。爸爸说,周敏不知道这个地方。
公寓小而简陋,但干净。
妈妈帮我换了睡衣,喂我吃药。
当其他人都去客厅商量对策时,我拉住妈妈的手,妈妈,我看到更多。我虚弱地说,周敏不是一个人,她背后有个组织。
妈妈倒吸一口气:什么组织
很多人,戴一样的戒指,K字母。我的视线开始模糊,他们要很多钱,很多公司……
凯文集团妈妈急切地问,是不是所有成员都戴着有K字母的戒指
我点点头,已经快撑不住了:爸爸,小心……明天……
然后黑暗吞噬了我的意识。
我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中午,阳光透过薄窗帘照在床上。
妈妈趴在我旁边睡着了,眼下是浓重的黑眼圈。
我轻轻动了动,她立刻惊醒。
暖暖!感觉怎么样她摸我的额头,还头疼吗
好多了。我坐起来,环顾四周,爸爸呢
妈妈的表情变得复杂:他去参加股东大会了。
我脑海中的警报立刻拉响:不行!不能去!我抓住妈妈的手,我昨晚看到的!周敏计划在会议后杀他!
妈妈脸色刷白:已经开始了……她急忙拿手机拨号,但无人接听。
不接电话。
就在这时,电视上的突发新闻吸引了我们的注意:虞氏集团股东大会现场发生爆炸,目前已造成至少12人受伤。
妈妈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外公外婆冲进房间,看到新闻后也僵住了。
画面上一片混乱,浓烟从虞氏大厦的会议室窗口涌出。
记者说初步调查是煤气泄漏导致的爆炸,但我知道真相——这是周敏的谋杀计划!
他还活着。我突然说,因为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爸爸满脸是血,但还在移动。
地下停车场。
妈妈二话不说抓起车钥匙:爸妈,照顾暖暖!
我也去!我跳下床,我能找到他!
经过一番激烈争论,最终我们全家一起出发,外公开车,外婆导航,妈妈则紧紧抱着我。
我闭着眼睛,集中精神试图锁定爸爸的位置。
B2……西南角……有水管漏水……我断断续续地说出看到的画面。
虞氏大厦周围已被警方封锁,但外公认识一位警官,悄悄放我们进入了地下停车场,里面昏暗潮湿,远处有水管爆裂的哗哗声。
分开找。外公说,保持联系。
妈妈抱着我向西南角走去,停车场空旷阴森,我们的脚步声回荡在混凝土柱子间。
突然,我感觉到一阵刺痛般的预感。
那边!我指着一排储物柜。
我们跑过去,发现爸爸昏迷在储物柜后的空隙里,呼吸微弱但稳定,他的西装被血浸透,右手却仍紧握着一个U盘。
景明!妈妈轻轻拍他的脸,醒醒!
爸爸的眼皮颤了颤,微弱地说:证据……周敏……恐怖融资……
就在这时,一阵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我浑身血液都凝固了——那个节奏,那个频率,在我前世噩梦中出现过无数次。
她来了!我颤抖着说,周敏。
妈妈迅速把爸爸护在身后,外公则掏出了枪,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一个女人轻哼的歌谣。
在转角处,她出现了——卷曲的黑发,鲜红的嘴唇,右眼角下的泪痣。
周敏比我想象的更美,也更危险。
她看到我们时,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指轻轻捂住了嘴。
哎呀,一家团聚呢。她的声音甜得像毒药,真令人感动。
5
珍惜当下
周敏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那枚刻着华丽K字母的金戒指。
她的眼睛锁定在我身上,红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这就是暖暖吧她的声音甜腻得像融化的巧克力,长得真像你妈妈呢。
我浑身发抖,前世死亡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心脏监护仪的尖啸,还有她站在病床前那抹胜利的微笑。
兔子玩偶从我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
妈妈立刻挡在我前面:离我女儿远点,周敏。
周敏假装惊讶地睁大眼睛: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只是来确认一下景明的情况。
她的目光移向昏迷的爸爸,真遗憾,他本可以成为我们中的一员。
外公举着枪的手纹丝不动:警方已经在路上了,周敏,你逃不掉的。
她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停车场回荡:亲爱的教授,你以为警方里没有我们的人吗
她向前走了一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像倒计时,把U盘交出来,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些。
就在这时,爸爸微弱地动了动,呻吟一声。
妈妈立刻蹲下扶住他:景明!坚持住,救护车马上来了。
周敏的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了真是令人作呕的恩爱场面。她从手包里掏出一个奇怪的小装置,形状像钢笔但前端有诡异的蓝光,让我来结束这场闹剧吧。
我认出了那个装置——和之前那个假保安拿的一模一样!神经干扰器!
不!我尖叫着冲向前,但外婆死死抱住了我。
外公扣动扳机,但枪只发出咔嗒一声——没子弹了!
周敏得意地笑了,举起装置对准妈妈。
时间又开始变慢了。
我感到那股熟悉的灼热感从胸口升起,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强烈。
我的视野边缘泛起蓝光,耳边响起嗡鸣,这一次,我不只是伸出手,而是将全部力量、全部愤怒、全部恐惧都集中在一个念头上:停下!伤害我家人的人都停下!
一道刺眼的蓝白色光柱从我胸口迸发,如冲击波般扩散开来。
周敏的装置在她手中爆炸,她尖叫一声,被无形的力量抛向空中又重重落下。
停车场所有的灯光疯狂闪烁,然后全部炸裂,玻璃碎片如雨般洒落。
我的鼻子涌出温热的鲜血,耳朵里充斥着雷鸣般的心跳声,世界天旋地转,我倒在地上,看到妈妈惊恐地向我奔来,她的嘴在动,但我听不见任何声音。
黑暗再次吞噬了我。
我漂浮在意识的边缘,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模糊中,我感觉到被抬上救护车,有人在我手臂上扎针,医生们急促的对话片段飘进耳朵。
脑电波异常活跃。
从未见过这样的病例。
需要立即转送儿童医院。
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头顶的灯光刺得我流泪。
妈妈趴在床边睡着了,她的手紧紧握着我的。
我试图动一动,全身却像被卡车碾过一样疼痛,妈妈。我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
她立刻惊醒,红肿的眼睛里涌出泪水:暖暖!谢天谢地!她按下呼叫按钮,医生!她醒了!
接下来的检查像一场梦。
医生们用各种仪器测试我的反应,问一些我无法回答的问题。
最后他们得出结论:除了极度虚弱外,没有明显异常。
但那种蓝光……妈妈小声说。
可能是集体幻觉,或者某种尚未解释的电磁现象。主治医生推了推眼镜,孩子现在需要休息,别让她受刺激。
等医生们都离开后,妈妈拉上帘子,轻声问:暖暖,发生了什么你记得吗
我点点头,喉咙干涩:我生气了,很生气。
周敏她……妈妈犹豫了一下,她被你的那种力量击倒了,警方赶到时逮捕了她。
爸爸呢
妈妈的眼睛亮起来:他没事!手术很成功,在楼上病房,那个U盘——她压低声音,里面全是周敏和她背后组织的犯罪证据,足够让他们全部坐牢了。
我松了口气,却又想起什么:戒指——K。
是的,警方确认那是一个秘密组织的标志。妈妈抚摸着我的头发,叫'凯文圈',专门通过谋杀和金融手段控制企业,周敏的亡夫是创始人之一。
我闭上眼睛。
前世我死前看到的K终于有了答案,但一个问题困扰着我:为什么周敏前世要害死我我只是个孩子。
仿佛读懂了我的心思,妈妈说:周敏交代了一些事,她说如果景明不配合,就先从你下手,因为……妈妈的声音哽咽了,因为你是他最在乎的人。
我心头一震。
前世的爸爸在乎我那他为什么冷眼看着我死去
就在这时,病房门开了,外公推着轮椅进来,上面坐着脸色苍白的爸爸,他的左肩缠着厚厚的绷带,但眼睛炯炯有神。
小勇士醒了他虚弱地笑了笑。
妈妈起身让他们独处。外公也借口去买咖啡离开了,病房里只剩下我和爸爸,沉默像一堵无形的墙隔在我们中间。
暖暖。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谢谢你救了我们所有人。
我盯着白色的被单,不知该说什么,前世的记忆和今生的经历在脑海中纠缠不清。
我知道你可能永远不会原谅我。爸爸继续说,手指紧握轮椅扶手,但我想告诉你真相,在你出生的那天,我收到了林世诚的威胁,他掌握了你爷爷——当年财务造假的证据,如果曝光,不仅公司会垮,爷爷也会身败名裂。
我抬起头,看到他眼中闪烁的泪光。
林世诚要我配合他们慢慢转移公司资产,说不会伤害任何人,但当你妈妈开始怀疑时,周敏提出要'除掉障碍'。
他的声音颤抖,我拒绝了,他们就转向了你。
我的呼吸停滞了。
前世我死前,爸爸站在病床边那冷漠的表情——是因为他被威胁了
那天在医院,我的十岁生日。我小声说。
爸爸的脸色变得惨白:你——
我点点头,眼泪滚落:草莓蛋糕,心电图变成直线,你站在那里看着我死。
爸爸突然从轮椅上滑下来,跪在我的病床边,不顾伤口疼痛:上帝啊,暖暖,那不是这一世发生的,对吗
我再次点头,不明白他为何如此震惊。
我也做过那个梦!他抓住我的手,无数次梦见你躺在病床上死去,而我无能为力!每次醒来都心如刀绞,我以为只是噩梦。
我们面面相觑,一个可怕的可能性浮现在脑海中:爸爸也拥有前世的记忆或者这只是某种心灵感应的结果
就在这时,妈妈和外公回来了,打断了这个诡异的时刻。
爸爸艰难地爬回轮椅,但看我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混合着敬畏、痛苦和某种奇怪的希望。
一周后,我们全家出院回家。
周敏和她的几个同伙被正式起诉,虞氏集团开始了艰难的重组。
生活似乎正在回归正轨,但我知道,有些事永远改变了。
那天晚上,妈妈给我读睡前故事时,我突然问:妈妈,你相信人有前世吗
她的手停顿了一下:为什么这么问
我经常做奇怪的梦,梦见自己长大了,然后……我不知如何解释。
妈妈合上书,认真地看着我:暖暖,从你是个婴儿起,你就与众不同,我知道你有特殊的能力,也许前世的记忆是这种能力的一部分。
她轻轻抚摸我的脸颊,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小天使,拯救了全家人的小英雄。
我钻进她怀里,闻着她身上熟悉的茉莉花香,也许我不需要理解这一切为何发生,也许重生的意义不是纠结过去,而是珍惜现在。
妈妈,我爱你。我小声说。
她亲吻我的额头:我也爱你,永远。
窗外,一轮满月高悬夜空。
我想起那个前世孤独死去的十岁女孩,又看看现在被家人围绕的自己。
命运给了我第二次机会,而这一次,我不仅救了自己,还救了所有我爱的人。
至于那个凯文圈和其他可能存在的威胁,我摸了摸胸前隐约发热的位置,不管未来有什么挑战,我们都会一起面对。
因为这一次,我们是一家人。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