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陈志强地下恋的第五年。
他还是不愿意公开。
庆功宴上,领导问他：志强,和小杜打算什么时候办喜事啊
我看着他意气风发,内心隐隐有些期盼。
他笑容一滞,看了王雅婷
一眼,声音却清晰：您误会了,我和晓蔓,只是普通朋友。她是我隔壁邻居,还单身。
我忽然觉得很没意思,是,我们只是邻居。
01
说完这句话,陈志强好似看了我一眼。
气氛有那么些尴尬。
有人笑着打圆场：那太好了,晓蔓,我可以加你微信吗
我笑了笑,还没来得及回答。
陈志强放下酒杯,快速起身,走到我身后。
行了,晓蔓比较单纯,你可就别祸害她了。
我推开陈志强的手。
喏,我微信,扫吧,多认识个朋友,没什么不好。
我们添加了好。
一抬头,正好看到陈志强,似笑非笑的脸。
心底一阵钝钝的刺痛。
我下意识要离开,陈志强的一个大学同学,拿出手机,对着我们喊。
来,看镜头,茄子。
镜头记录下我和他的脸。
一张志得意满,笑得风流肆意。
另一张却略显得苍白,眼底掩饰不住茫然的孔洞。
大学同学,将照片发给陈志强。
陈志强直接发了朋友圈,配文友谊万岁。
我觉得这人没意思透顶。
这是我们恋爱的第五年。
可全世界只有我和他知道。
我在他的朋友圈评论了句友谊万岁。
就提前离开了。
02
我以为是爱情,他却只当我是垫脚石！
我辞去稳定工作,打三份零工供他考研考公。
我省吃俭用,给他最好的资料,买体面的衣服,自己却旧衣洗到发白。
朋友笑我养儿子,我却甘之如饴,以为等他成功,苦尽甘来。
他就会给我一个承诺。
现在,他成功了。
可他的身边站着王局的女儿王雅婷,姿态亲昵。
我已经三振出局了,不配再站在他身边了。
我感觉脸在烧,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流下。
我蹲在路边,任凭泪水模糊了视线。
恍惚回到家,已经过了零点。
我收拾,连夜搬家。
属于他的一件没拿,我的东西全部打包带走。
拉黑他所有联系方式。
五年的感情,就当喂了狗。
不,他连狗都不如！
03
我暂时只能先搬到晓静家暂住。
她是我大学时期的室友,也是为数不多知道我和陈志强关系的人。
真的分了她递给我一杯热茶,眼里满是担忧。
她住在城郊一个小单间,房子不大,就一张床一张桌子,但胜在便宜。
嗯,彻底结束了。我低头啜了口茶。
陈晓静叹了口气,在我身边坐下,我早就说过,他配不上你。
她看着我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睡吧,明天我陪你去找房子。陈晓静把自己的床让给我,自己打算睡地铺。
不用,我和你挤一挤就行。我拉住她的手。
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手机震动了一下,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是那位在庆功宴上加我微信的同事。
明天有空一起吃个饭吗
我没有回复,只是把手机扔到一边。
我不想再和任何人有瓜葛,尤其是男人。
04
我删除了陈志强所有的联系方式。
所以陈晓静的电话毫无意外地响了起来。
她应付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陈志强在找你,听声音很着急。
是因为我没把他买给我的东西带走吧
我冷笑,放心,我不稀罕他的施舍。
也许他是真的后悔了呢陈晓静小心翼翼地说。
五年了,他都没有在任何公开场合承认过我们的关系。
我突然觉得委屈,我曾经以为他是害怕影响工作才不敢公开我们的关系,结果他竟是从未想过。
陈晓静沉默了一会儿,等会我陪你去找房子,先住得远远的,好好调整一下。
不用,你先上班,我自己去找。
晓静上班后,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来电。
我一听是陈志强的声音就挂了。
接着是短信提示音。
晓蔓,我知道对不起你,我有苦衷。
晓蔓,我妈病重,急需钱,雅婷能联系最好的医生解决医药费。
晓蔓,我心里还有你,给我点时间,我会补偿你的。
晓蔓,五年的感情,难道这么不堪一击再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我看着那些短信,只觉得讽刺和恶心。
他甚至懒得编个像样理由。
再次拉黑,世界清静了。
接着短信依然响起,我设置静音,任它震动。
看着微信支付宝里的余额真是想死的心都有。
我的积蓄都填补了陈志强妈妈的医疗费了。
既然决定重新开始,打零工不适合了。
得找份稳定的工作养活自己。
脱离职场太久,好的工作找不到。
最终在一家小型图书公司做了库管员,每天搬运包裹,工资不高,勉强糊口。
在公司的附近租了一小间房子。
日子过得倒也充实。
05
这么快节奏的生活,每天累成狗,也没时间想陈志强。
只是晚上常常失眠,镜子里脸色蜡黄,眼窝深陷。
短短几天,老了十岁。
搬进小单间的第三天,隔壁搬来新邻居。
偶尔出门倒垃圾会碰见他。
很高大,身材结实,小麦色皮肤。
五官轮廓分明,眼神锐利,透着沉稳。
他总是简单的T恤工装裤,沉默寡言,不爱说话。
每次遇见只微微点头。
我没多关注他,自己一团糟。
有一天,下水道堵了,污水漫溢。
我手忙脚乱弄得一身狼狈。
隔壁门开了,那个高大沉默的男人,林峰,提着工具箱进来。
他什么也没说,看一眼地面就开始修。
动作麻,不到半小时就修好,还帮我清理了污渍。
我只会说谢谢。
他摆手,收拾工具走了。
从那以后,他似乎总在我狼狈时出现。
加班晚归楼道灯坏了,第二天发现换新了。
提重米袋上楼,他会默不作声接过扛到门口。
吹掉的衣服他会捡起叠好放门前。
我感激他,只礼貌道谢,保持距离。
06
社区组织防火演练。
我做了志愿者。
林峰作为退伍消防员被请来指导。
他穿迷彩服,演示灭火。
阳光下他额头有汗,神情严肃。
他挽起袖子,我无意中瞥见,他右臂小臂内侧,有一道狰狞的暗红色旧烧伤疤痕。
疤痕不规则,像火焰。
与记忆里的那个疤痕重叠。
二十年前,我家工厂失火,父母丧生。
我被困火场,一个比我大几岁的小男孩用肩膀扛住烧断的房梁救了我。
我记得他推开燃烧木板时手臂被烫伤,留下一道疤。
后来我被亲戚接走,再没见过他。
我呆呆看着他手臂上的疤痕,想看清又害怕。
他似乎察觉我在看他,目光与我对上。
我慌忙低头掩饰。
不敢深想,过去的伤痛太深。
07
日子在压抑中过去。
陈志强骚扰不断。
晓蔓,我妈真的快不行了,下了病危通知,她想见你最后一面。
你就当可怜我,去看她一眼行吗她以前对你那么好。
你要是不来,我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赵慧兰,陈志强的母亲。
她过去对我确实不错。
知道我无父无母,叫我去她家吃饭,嘘寒问暖。
生病时也照顾过我。
我对她有着复杂的情感,我犹豫了。
在陈志强疯狂哀求和道德绑架下,我心软了。
就当还人情吧,从此两不相欠。
我答应去医院。
陈志强告诉我病房号。
我没让他等,自己打车去。
找到赵慧兰的特护病房,门虚掩着,有说话声。
我正要敲门：慧兰啊,别太担心。志强攀上王局高枝,前途无量。杜晓蔓那种出身,配不上志强,断了也好。
赵慧兰的：话是这么说,可毕竟处了五年,那丫头对我还算孝顺……
……慧兰,那杜家丫头还蒙在鼓里。志强跟她处这么多年,也算对她家补偿了。
是啊,当年要不是建国心狠,把责任推到杜家经营不善、线路老化上,后果真是不敢想啊。
慧兰,那你现在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志强和王局女儿在一起,你们陈家可以彻底高枕无忧了。
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清了,耳朵一阵阵耳鸣。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出住院大楼的。
当年的那场大火,原来还有隐情。
竟然是和陈家脱不了干系。
胃里翻江倒海。我死死捂嘴,靠墙站立。
原来我的父母不是意外死亡！
而陈志强接近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啊。
掩盖真相,防止节外生枝。
亲情爱情双重幻灭！
我再也无法支撑,倒了下去。
08
我不停地做梦。
梦里,爸爸正给妈妈系一条丝巾,妈妈笑着拍他的手。
我坐在小板凳上,看着他们。
阳光透过窗户撒进来,照在妈妈的发梢上。
囡囡,你长大想干什么呀爸爸蹲下来问我。
他们总是这样叫我,囡囡。
我还记得自己伸出小手指,认真地说：我要和爸爸妈妈一起开工厂！
梦境变换,火光冲天。
浓烟呛得我睁不开眼。
爸爸妈妈被困在倒塌的梁柱下,朝我伸出手。
囡囡,你骗了我们…你是帮凶…
我又陷入下一个梦。
这次是陈志强。
我们坐在湖边长椅上,他拿着冰淇淋喂我。
我假装躲闪,他笑着追逐。
晓蔓,我永远只爱你一个人。他亲吻我的指尖。
画面扭曲,志强松开我的手,冷笑着后退。
杜晓蔓,你以为我是真心的我只是玩玩而已,你根本比不上王雅婷。
身后有人嘲笑,是赵慧兰和一群模糊的面孔。
杜晓蔓,你以为自己是谁你爸妈欠下的债,你这辈子都还不清…
我睁开眼,眼前一片刺眼的白光。
医院的消毒水味道扑面而来。
我眨了眨眼,看见点滴管里透明的液体正一滴滴流进我的血管。
手背上贴着纱布,有些麻木。
醒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我转头,看见林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他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双眉紧锁,眼睛下方有明显的黑眼圈。
我…我的嗓子干哑得发不出声。
林峰立刻起身,倒了杯水,小心地托起我的后脑勺。
水流过喉咙,带来一丝清凉。
我怎么在这里我问。
医院。林峰放下水杯。
你在医院门口晕倒了,差点被出租车撞到。幸好司机反应快。
我记起来这里是为了看望赵慧兰。
听到了赵慧兰和陈志强欺瞒我多年的真相。
他们害司了我爸妈…我喃喃道。
林峰皱眉：什么
我没能回答。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
我捂住嘴,但呜咽声还是从指缝间溢出。
多年来积压的痛苦终于决堤,我再也无法假装坚强。
晓蔓。
林峰手足无措地站在床边,我…我去叫医生
我摇头,伸手抓住他的衣角。别走…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坐回床边。
在我无法抑制的抽泣中,他笨拙地拍着我的背,动作生疏却温柔。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陈志强一家是骗子！
我哭得不能自已。
恨他们的欺瞒,也恨自己真心错付。
我爱上的男人竟是仇人的儿子。
没事了,没事了…他低声说,声音里有不易察觉的颤抖,我在这里。
09
哭到嗓子哑了,情绪稍平复。
林峰递来纸巾。
我擦泪,沙哑道谢。
我突然想到什么,望着林峰。
林峰,谢谢你。
我酝酿了下接下来要说的话。
林峰,你退伍前曾是个消防员,如果我对二十年前的火情有疑问,需要通过哪些手续可以再重启
杜家工厂当年那场火灾,不是意外。
我难以置信看他。
他沉默片刻,缓缓掀起右臂衣袖,露出那道狰狞烧伤疤痕。
晓蔓,他声音低沉清晰,这道疤,是那场火灾留下的。
原来真的是他！
当年从火海救我的小男孩！
泪水再次模糊视线。
你……你是……你是那个小哥哥我颤抖声音。
林峰点头,深邃眼眸闪过复杂情绪。
火灾的那天,我原是来找叔叔的,没想到工厂失火。
你找我爸爸你们认识
林峰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是你爸爸资助的一个小孩,我从院长那里要到了联系方式,叔叔并不认识我。
我的爸爸资助了你而你救了我。
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调查火灾真相。
我那天亲眼看到有人纵火。但我太小,警察根本不信,我没直接证据。
应该是陈建国,他老婆亲口说的,我当时忘记录音了。
我无比自责。
火灾现场的案录登记的是线路老化。
这么说是有预谋的了。
林峰告诉我,他一边生活一边利用业余时间搜集纵火证据。
他考消防学院,成为消防员,深入了解火灾调查。
退伍后做社区安全顾问,也是因老城区复杂,易接触知情人。
他搬我隔壁并非巧合,暗中关注我很久,碍于没证据怕打草惊蛇没相认。
10
案子过了那么久,这么多年线索也都断了。
晓蔓,现在纵火犯已经锁定了,我们已经有很大进展了,只要找到直接证据就行了。
我们能报警吗
我们目前手上的证据不足,恐怕无法立案。
二十年的案子,所有证据都已消失殆尽。
陈家的人脸上依然挂着虚伪的笑容,继续过着他们的生活,而我的父母却长眠地下。
我已经等了二十年,晓蔓。
我有一个计划,但需要你的配合。
我们需要让陈建国或者赵慧兰再次承认纵火的事实,并且这次…
他将录音笔放在我手心,我们要留下证据。
接下来,我和林峰秘密调查。
林峰利用人脉和专业知识,从火灾卷宗入手找破绽。
我负责从陈志强赵慧兰那边找突破口。
赵慧兰让陈志强接近我,说明她愧疚恐惧。
她可能是策反关键。
陈志强依旧不死心联系我,哀求原谅。
我对他嗤之以鼻,但为稳住他套取线索,假意答应谈谈。
陈志强被我松口冲昏头脑,以为我对他余情未了。
林峰将查到线索告知我。
当年火灾鉴定,有个关键技术员叫刘光明。
据说他收了陈建国大笔钱出虚假报告。后来因其他事被开除,现在不知所踪。
能找到他吗我激动。
林峰点头：已托前同事打听他下落。
正为找刘光明焦头烂额,事情转机。
赵慧兰病情恶化,送ICU。
陈志强六神无主,又找我哭求,说母亲昏迷前念我名字想见我。
我还是答应了。
医院ICU外,陈志强憔悴,双眼通红。
见我像见救星,一把抓住我手：晓蔓,你终于来了！我妈……快不行了……
陈志强,你父亲当年做的,你都知道吧
陈志强脸色一白,眼神闪烁。
晓蔓,当年很复杂,我……后来才知道一点……但我发誓,接近你一开始不是因为……
够了！
陈志强震惊看我：晓蔓,你……怎么会……
别管我怎么知道！
陈志强,你母亲生死未卜,你父亲罪行迟早败露。
如果你还想为你母亲积德,为你自己留后路,就告诉我实话！
陈志强颓然垂头。
那些东西……我爸锁他办公室保险柜里,一部分可能在我妈……床头柜暗格里……
11
得到陈志强配合,我和林峰立刻制定下一步计划。
我稳住陈志强,想办法从赵慧兰打开缺口,林峰潜入陈建国办公室找罪证。
我们已没退路。
我再次去医院。
赵慧兰仍在ICU,情况似乎稳定些。
隔着玻璃看她面如金纸,双眼紧闭,插满管子。
陈志强守在外面,焦虑无助。
我走他身边,压低声音：陈志强,想让你母亲安心,就配合我们。否则,你父亲罪行暴露,她打击更大。
陈志强痛苦闭眼,点头。
护士叫陈志强,说赵慧兰似乎有意识了。
我跟着陈志强进入ICU。
赵慧兰眼睛微睁,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陈志强抓着她的手：妈,晓蔓来看你了。你有什么想说的
赵慧兰吃力地动了动嘴唇,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晓……蔓……对不起……床头……暗格……U盘……她眼神看向床头柜方向,手微弱抬起,指向那里。
U盘我立刻看向床头柜。
赵慧兰似乎用尽最后力气,眼神看向陈志强,又看向我,带着一丝解脱和歉意,缓缓闭上眼睛。
心电图变成直线。
妈！陈志强悲痛大喊。
赵慧兰死了。
林峰那边也传来消息,他查到了刘光明的模糊下落,在邻市一个偏僻县城。
我立刻告诉林峰赵慧兰的死和U盘的线索,以及陈志强透露的保险柜信息。
U盘很可能是关键证据！
我立刻去查刘光明下落。你先想办法拿到U盘。
陈建国很快会知道赵慧兰去世,可能会立刻行动转移证据。
12
赵慧兰死后,陈志强彻底崩溃。
我趁机要求他拿出母亲床头柜暗格里的东西,就当是她最后的遗愿。
他浑浑噩噩,竟真的照做。
从暗格里,我拿到一个老旧的U盘。
U盘里内容让我触目惊心。
有赵慧兰写下的忏悔,详细记录当年陈建国如何策划火灾、如何伪造证据、如何买通关系。
还有一份加密的电子账本,记录了陈建国侵吞杜家工厂资产的明细和流向。
甚至还有几段录音,是陈建国和当年火灾鉴定员刘光明交易的片段。
林峰利用他的专业技能,潜入陈建国办公室。
几个小时后,他带着一个厚厚的档案袋出现。
当年伪造的火灾鉴定报告原件、陈建国贿赂官员和证人的转账记录、他收购杜家工厂的非法协议、以及一份刘光明签名的保证书。
刘光明也愿意指证陈建国。
所有证据链条完整。
我们没有耽误一刻,直接将所有证据和刘光明的证词提交给市公安局。
警方高度重视,立刻成立专案组。
陈建国正在处理赵慧兰葬礼,接到警方传唤。
他以为只是例行问话,去了就被控制。
面对如山铁证和刘光明的指证,他脸色煞白,嚣张气焰全无。
最终,他承认了二十年前的纵火谋杀和侵吞资产罪行。
陈建国被逮捕的消息迅速传开。
陈志强得知一切,瘫坐在地。
他哭着给我打电话,哀求我放过他父亲,说他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父亲做的。
你不知道
你用父亲的罪恶,换来的前途和富贵,现在跟我说你不知道陈志强,你享受着这一切时,就已经是帮凶！
我挂断电话,拉黑他最后一个号码。
他的前途毁了,声名狼藉,等待他的是法律制裁。
他自食恶果。
我去了父母的墓地,带上鲜花和他们爱吃的点心。
跪在墓碑前,我将这些年经历,以及陈建国伏法的事告诉他们。
爸,妈,我为你们讨回公道了。
泪水滑落,但这次不是悲痛,是释然和告慰。
二十年的冤屈,五年的欺骗,终于尘埃落定。
林峰一直站在我身后,沉默守护。
我站起身,转身看向他。
谢谢你,林峰。我轻声说。
我辞去了库管员的工作,决定重新开始。
林峰也在计划新的生活。
我和林峰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只有基于信任、理解和共同经历的深厚情感。
他默默支持我,陪伴我,给我安全感。
在我最脆弱时,他像一座山。
在我决定复仇时,他成为我最可靠的刀。
经历这一切,我不再是那个天真付出一切的女孩,也不再是那个被欺骗被伤害的受害者。
陈志强和王雅婷
他们成了上流社会的笑柄,陈志强因包庇罪和欺诈罪被判刑,陈家资产被查封。
王雅婷迅速与他撇清关系,但名声也受损。
他们得到了应有的下场。
阳光温暖洒在我脸上。我拉住林峰的手,他的掌心厚实温暖。
前方道路也许不平坦,但不再孤单,不再迷茫。
我失去了父母,经历了背叛,却也找到了真正的救赎,和可以托付一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