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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震惊得瞪着眼睛,在他明显慌乱地上前一步时,下意识后退。
白晏回滞在半空的手缓缓垂落。
你都听到了。
得知我和樊炽分手后,拳场的朋友曾向我提起。
女孩是突然出现在樊炽身边的,恰好在我工作很忙的那段时间。
嘘寒问暖,在樊炽拒绝几次后,仍穷追不舍。
像极了当初执拗的我。
现在再想,白晏回从部队回来的时机、父亲的简讯。
都不是巧合。
白晏回发梢低垂,额角的疤痕若隐若现。
整个人宛若一件破碎的修复品。
那鞭之后,我曾买下最好的祛疤药,扔到他怀里。
他却抬手轻抚额角,笑意很淡。
留着吧。
像在留下一件礼物。
我气得咬牙,白晏回,你想让我内疚一辈子吗
他呆愣了下,语气很轻,也好。
后来,看着走廊尽头不断增多的相片。
我忍无可忍地吼他。
白晏回,你这辈子只会爱一个人吗
他像个平静的疯子,看着我说,是。
白晏回一直挺疯的。
就像现在,他抬起泛红的眸,露出一抹潜藏的疯狂。
已经领了证,你反悔也不行,我早提醒过你。
像好不容易到手的心心念念的玩具,不愿放手。
就像他留下那道疤一样。
就像他口中说的只会爱一个人。
而我,始终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白晏回,混蛋。
白晏回后颈贴着冰凉的墙,笑得苍白,我是。
可他不过让我看清,六年费心编织的,不过一个一戳即破的泡沫。
在樊炽身边,谁都可以是宋青禾。
而结婚,不在任何人的预料之中。
是我主动把自己送到他手中。
胸口闷得厉害。
我敛眸地摸出烟盒,走进消防通道。
呛人的缭绕中,烟头落下一支又一支。
寂静昏暗的通道里,回荡着我的低骂。
白晏回,混蛋......
直至烟盒空空,转身发现白晏回逆光靠在通道口。
哑声问我。
现在回家,还是晚一会儿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