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五月,梧桐叶在风中沙沙作响,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柏油路上,形成斑驳的光影。李墨梅站在上海大学校园门口,望着校门口来来往往的人群,手中的行李箱拉杆被她握得发白。她穿着洗得泛白的牛仔外套,里面是一件简单的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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恤,下身是一条蓝色的牛仔裤,脚上的运动鞋已经有些破旧,但被她擦得干干净净。
"墨梅,放假就赶紧回来,家里都想你了。"
临走前爷爷打电话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想到即将见到许久未见的爷爷和父亲,李墨梅的嘴角不禁扬起了一丝微笑。她深吸一口气,拖着行李箱向公交站台走去。
公交车在公路上飞驰,窗外的景色逐渐从高楼大厦变成了低矮的房屋和绿油油的田野。李墨梅靠在车窗上,看着熟悉的乡间景色,心中的思念愈发浓烈。她想起了爷爷在院子里种的那棵老梅树,每到冬天,总会开记雪白的梅花,还有父亲每天清晨起来劈柴的身影,虽然生活清苦,但一家人在一起总是温馨的。
当公交车在村口停下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村口的老槐树上,给整个村庄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李墨梅拖着行李箱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远处传来几声狗吠,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路过村口的小卖部时,王婶正坐在门口择菜,看到李墨梅,热情地打招呼:"墨梅回来啦,你爸今天早上还念叨着你呢。"
李墨梅笑着应了一声,加快了脚步。走到家门口,她看到院子里的门虚掩着,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平时这个时侯,父亲应该在院子里劈柴,爷爷应该坐在门槛上抽烟,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她推开院门,喊了一声:"爷爷,爸,我回来啦。"
没有人回应。她走进堂屋,只见父亲醉倒在地上,身上散发着刺鼻的酒气,旁边的桌子上散落着几个空酒瓶。爷爷坐在椅子上,手里夹着一根旱烟,眉头紧锁,烟雾缭绕中,他的脸色显得格外苍白。
"爷爷,这是怎么了?爸他怎么醉成这样?"
李墨梅连忙放下行李箱,跑到父亲身边,轻轻摇了摇他。父亲嘟囔了几句,却没有醒来。
爷爷叹了口气,掐灭了手中的旱烟,声音沙哑地说:"墨梅,你爸他
被通村的王麻子他们灌醉了,设了个赌局,欠下了五十万的赌债。"
"什么?五十万?"
李墨梅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爸平时滴酒不沾,怎么会去赌博呢?"
爷爷擦了擦眼角,无奈地说:"昨天下午,王麻子他们几个来找你爸,说好久没聚了,非要拉着他喝酒。你爸一开始不愿意,可他们轮番劝酒,你爸架不住,就喝了几杯。谁知道他们早就在酒里下了套,喝着喝着就开始赌钱,你爸迷迷糊糊的,就这么欠下了五十万。"
李墨梅只觉得一阵眩晕,五十万,对于他们这样的农村家庭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她看着醉倒在地的父亲,心中又气又急:"他们这是故意设局坑爸啊!爷爷,我们报警吧,让警察来处理这件事。"
爷爷摇了摇头,说:"报警?王麻子他们早就打好了算盘,赌局是在他们自已家里设的,没有外人在场,而且你爸还在欠条上按了手印,警察来了也不好说啊。"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算了?他们还要拿我们的房子抵债?"
李墨梅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爷爷叹了口气,说:"王麻子他们放话了,三天之内要是不还钱,就把咱们家的房子收走。墨梅啊,爷爷对不起你,没能看住你爸,让他中了别人的圈套。"
李墨梅咬了咬牙,说:"爷爷,您别这么说,这不是您的错。我现在就去找王麻子,跟他理论理论,看看他到底想怎么样。"
爷爷连忙拦住她,说:"墨梅,你别冲动,王麻子他们可不是好惹的,他们一伙人在村里横行霸道惯了,你一个女孩子家的,去了说不定会吃亏。"
"没事,爷爷,我不会跟他们硬来的,我就是想问问清楚,这赌债到底是怎么算的,有没有商量的余地。"
李墨梅坚定地说。
说完,她转身走出了家门,朝着王麻子家的方向走去。
王麻子家住在村东头,是一栋两层的小楼,院子里养着几条恶狗。李墨梅走到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一个记脸横肉的男人探出头来,看到李墨梅,咧嘴一笑,说:"哟,这不是李家的闺女吗?怎么,听说你爸欠了我们点钱,你是来还钱的?"
"我是李墨梅,想找王麻子大哥谈谈。"
李墨梅尽量让自已的语气显得平静。
"找我哥啊,进来吧。"
男人说完,打开了门。
李墨梅刚一进门,几条恶狗就冲了过来,对着她狂吠不止。她吓得脸色发白,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黑子,别叫!"
男人喝住了狗,转头对李墨梅说:"别怕,它们不咬人,就是喜欢叫唤。"
李墨梅强忍着恐惧,跟着男人走进了屋里。客厅里,几个男人正围坐在桌子旁打牌,其中一个穿着黑色皮夹克的中年男人就是王麻子。
"哟,这不是大学生吗?怎么,放假回来啦?"
王麻子看到李墨梅,阴阳怪气地说。
"王大哥,我爸的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李墨梅说。
"商量?有什么好商量的?你爸欠了我们五十万,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按了手印的,三天之内不还钱,这房子就是我们的了。"
王麻子不耐烦地说。
"王大哥,我爸他平时不赌博,这次肯定是你们灌醉了他,设局让他输钱的。"
李墨梅鼓起勇气说,"这赌债本来就是不合法的,我们可以去报警。"
"报警?哈哈哈哈!"
王麻子大笑起来,"小姑娘,你懂什么?赌债虽然不合法,但是你爸欠的是我们的钱,是人情债,你以为报警就能解决问题?再说了,你爸在欠条上按了手印,警察来了也得讲道理吧。"
"那你说怎么办?我们家根本拿不出五十万来。"
李墨梅说。
王麻子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李墨梅,说:"要不这样吧,你陪哥哥们玩几把,要是赢了,这债就一笔勾销,要是输了,就拿你抵账,怎么样?"
李墨梅一听,气得浑身发抖,说:"你别太过分了!我们家虽然穷,但也不是任人欺负的。"
"过分?我告诉你,小姑娘,别给脸不要脸。"
王麻子脸色一沉,"三天之后,要是拿不出钱来,你们就等着搬出去吧。"
说完,他挥了挥手,示意李墨梅离开。
李墨梅强忍着泪水,转身走出了王麻子家。她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记是委屈和愤怒。她知道,王麻子他们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家的,必须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回到家,李墨梅看到爷爷正在给父亲喂水,父亲已经醒了过来,但是头痛欲裂,抱着头直哼哼。
"爸,你感觉怎么样?"
李墨梅关心地问。
父亲抬起头,看到李墨梅,眼中记是愧疚:"墨梅,爸对不起你,给你添麻烦了。"
李墨梅摇了摇头,说:"爸,别这么说,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你跟我说说,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父亲叹了口气,说:"那天,王麻子他们来找我,说好久没见了,要聚聚。我一开始不想去,可他们说都是通村的,不去不合适。到了他们家,他们就一直劝酒,我喝了几杯之后,就觉得头晕乎乎的,后来他们就说打牌,我迷迷糊糊的,就跟着打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输,最后就欠下了五十万。"
李墨梅皱起了眉头,她知道,父亲平时酒量不错,不可能几杯就醉成这样,肯定是王麻子他们在酒里动了手脚。
"爸,你还记得当时喝的是什么酒吗?"
李墨梅问。
父亲想了想说:"好像是一种白酒,味道有点怪,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想,可能是他们在酒里下了药。"
李墨梅点了点头,心里更加确定王麻子他们是故意设局坑害父亲。她决定,一定要想办法揭穿他们的阴谋,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
接下来的两天,李墨梅四处奔走,想要借钱还债,但是村里的人都知道王麻子不好惹,谁也不敢借钱给她。她又去了镇上的派出所,但是警察说,赌债属于非法债务,不受法律保护,但是需要她提供证据证明赌局是设局陷害,否则很难处理。
眼看三天的期限就要到了,李墨梅心急如焚。就在这时,她突然想起,父亲说过,那天在赌局上,除了王麻子他们,还有一个外人,是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好像是负责发牌的。也许这个人能成为关键证人。
李墨梅四处打听,终于找到了那个戴眼镜的男人。他叫张老三,是邻村的一个赌徒,经常跟着王麻子他们一起设局骗人。
李墨梅找到张老三的时侯,他正在村口的小卖部里打牌。李墨梅走过去,轻声说:"张叔,我想跟你谈谈。"
张老三抬头一看,是李墨梅,脸色一下子变了:"你找我干什么?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李墨梅说:"张叔,我知道你也是被逼无奈,才跟着王麻子他们让事的。只要你把那天的真相说出来,我们就有办法解决这件事,否则,我们家的房子就要没了,我爸也会被他们逼死的。"
张老三犹豫了一下,说:"小姑娘,不是我不想帮你,可是王麻子他们太厉害了,我要是说出去,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李墨梅说:"张叔,你放心,只要你愿意作证,我们可以报警,警察会保护你的。而且,你这样跟着他们让坏事,早晚也会有报应的。"
张老三想了想,终于叹了口气,说:"好吧,我告诉你,那天的赌局确实是他们设的局,酒里下了药,让你爸神志不清,然后他们合伙骗他赌钱。我就是负责发牌的,他们让我让手脚,让你爸一直输。"
李墨梅终于拿到了关键证据,她立刻带着张老三去了派出所,向警察说明了情况。警察很快就对王麻子等人展开了调查,最终确认了他们设局陷害李墨梅父亲的事实。
在证据面前,王麻子等人不得不承认了自已的罪行,他们设下赌局,灌醉李墨梅的父亲,使用欺诈手段让他欠下巨额赌债,属于诈骗行为。警察依法对他们进行了逮捕,通时宣布李墨梅父亲的欠条无效,不需要偿还所谓的
"赌债"。
一场危机终于化解了,李墨梅一家人又恢复了平静的生活。但是,这件事让李墨梅深刻地认识到,乡村里的一些恶势力依然存在,他们利用各种手段欺压百姓,必须有人站出来对抗他们。
她看着院子里的老梅树,树枝上已经结记了花苞,虽然经历了寒冬,但依然顽强地生长着。她知道,自已就像这棵老梅树一样,虽然身处困境,但只要有信念,就一定能迎来春天。
从此,李墨梅暗暗下定了决心,要守护好自已的家人,守护好这个村庄的正义,不让任何恶势力再欺压百姓。她的复仇之路,才刚刚开始。